白靛记得在这里有自己被风吹掉的熊皮外套。
白靛忍着寒冷,找了一圈也没发现自己的熊皮外套。
怎么会不见,白靛皱着眉,实在是没看到,他横下心,不再去管没影的熊皮外套。
白靛迎着风雪往洞穴跑去,他拉紧军装外套,上面还残留着蝎子的气息,环绕在他的鼻尖。
白靛健壮的肌肉抵御寒冷,等到快要到达洞穴时,他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不管两只蝎子是否是同一个,至少有退路。
他踏进洞穴,第一时间看向床上。
[果然!那个就是冒牌货。]250开心得差点破音。
白靛心抖了一会,怎么会?他紧皱着眉毛,如果两只蝎子不是同一个的话,正在沉睡的蝎子能帮他对付另外一只吗?
白靛脑中一片混乱,他四处观望,不管了,他先把毯子铺在身上取暖再说。
白靛弯着腰去取盖在蝎子上的毯子,就在他要把毯子拎起来的时候,白靛预想中的一幕并没有出现。
他的手直接从毛毯中穿过。
[啊!闹鬼了!]
青绿色的发丝穿透空气,缠绕住白靛的手腕。
熟悉的发丝再次出现,白靛的腰几乎是立刻泛着酸痛。
良列而的靴子踩在洞穴的地面上,他歪着脑袋,苍白的脸上还有没擦拭的血迹,他是赶过来的,脸上涌现不正常的红晕。
“找到你了。”
白靛毫不畏惧的同他对视,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是,我回自己的洞里有什么问题吗?”
良列而步步靠近,他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
白靛手握在斧头的把手上,只要良列而有越界的行为,他一定会用这个斧头,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就在白靛舔了舔嘴唇要起身的时候,良列而突然跪在他的面前,温顺的用脸蹭了蹭白靛的小腿。
他委屈的开口:“你离开我就是来找他?这个废物?”
良列而用手指了指床上还在昏睡的蝎子。
[哇哦。]
虽然知道现在的氛围非常不适合吃瓜,但250还是默默开口,[宿主,你更像渣男了。]
白靛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良列而见虫母没说话,他更加气愤,那张漂亮的脸上浮现红晕,尖酸刻薄的骂着床上的蝎子。
“他那么没用!他是只残废的虫子!如果他厉害的话,我就不用失去你!”
良列而像个暴怒的妒夫,但在面对虫母时又挂着温柔的笑。
“我比他有用多了,不是吗?虫母也很快乐,我能够让您更快乐……”
250被他的情绪变化惊得张大嘴,[好一个变脸。]
见良列而越说越大尺度,白靛赶紧用手捂住他的红唇,让他别发出声音了。
虫母用手触碰自己,他高兴的握住虫母的手腕,用舌尖色.情的舔舐虫母的手心。
白靛抬高一条腿放在床的边沿,他没有抽回手,主要是也抽不回来。
他认真的观察良列而的模样,痴迷的样子,蠢死了。
白靛已经能够确认这就是蝎子。
白靛装作无意的故意开口,“你说你比它厉害。”
他掐住良列而的下巴,俯下身体,然后同他对视。
“总要对比一下,不是吗?”
白靛施舍般的吻上良列而的眼皮,“坏孩子。”
虫母的吻是巨大的惊喜砸在良列而的头上,他被虫母的吻魅惑的分不清东西,泪水从脸颊两侧流下来。
“啊~”良列而环绕住白靛的劲瘦的腰,他小心翼翼的把脑袋靠在白靛的胸膛。
那温热,美味的胸膛。
“我比他好的。”良列而抬头,他开口轻轻说道,“我会证明给您看的。”
随着良列而话音落下,青绿色的发丝漂浮在半空,精神力化作凌厉的风刃,把发丝砍断。
这些发丝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被砍断的时候,血液从断口滴落。
白靛接住这些发丝,眼前的这一切过于血腥,他紧皱着眉。
良列而以为白靛是在心疼自己,他咧开最开心的笑着,“它们想伤害您,我要惩罚它们。”
白靛突然开口,“那些藤蔓是你放的。”
良列而用脸蹭着白靛的手心,“我以为是别的坏虫。”
他嘟囔,他以前以为虫母离开自己去找了别的雄虫,神山排斥别的雄虫,这是属于虫母的地方。
那只愚笨的雄虫竟然能进入神山,良列而就理所应当认为那是和虫母交.配过的坏虫。
“我现在惩罚它了,您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良列而现在离白靛的胸肌很近,他被奶香味勾得口水哗啦啦的流。
他一边流着口水一边道歉,身上还在滋滋飞溅着血。
完全不是认错的模样。
[宿主!这就是绿茶!典型的绿茶!你可别被他骗了!他就是妥妥的冒牌货]
被戳中想法的白靛尴尬的用手挠了挠寸头,轻咳一声,“你跟他较什么劲。”
250都快被气撅过去。
虫母迟迟没有说话,良列而用水润的眼眸注视着虫母,“我好想您,我很好的,我能够满足您在发.情期的一切。”
“求求您,别找别的虫。”
“它们都没我好看,我最好看了。”
他惯会利用自己的外貌。
白靛挪开眼,他打断良列而的话,“你不是说要证明给我看吗?”
他话音刚落,良列而就突然站起来把他推倒在木床上。
白靛没有反抗,顺势躺在昏睡的蝎子身边。
被砍断的发丝一块掉落覆盖在白靛和蝎子的身上。
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到一人一虫的体内。
良列而发出满足的喟叹,“我会让您看到,我和它到底谁能满足您。”
白靛本来面无表情,突然嗤笑一声,用手拍了拍良列而的脸颊,在上面留下红印。
“行。”
“我拭目以待。”
白色的精神力笼罩着整个洞穴,S级的雄虫爆发出的精神力足够强大,能够穿透时间的束缚。
精神力完全把床上的两只雄虫和白靛包裹得严严实实。
白靛只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随后便陷入沉睡中。
白靛醒来的时候是被踩在胸肌上的勾爪弄醒的。
勾爪陷入在丰厚的肌肉中,白靛烦躁的把咕叽咕叽踩奶的蝎子拎起来。
见虫母醒来,蝎子兴奋的竖起尾针,它张开口器,口器里是好几圈尖牙。
白靛揉着太阳穴,环顾四周,还是在自己的洞穴里。
蝎子……
他脑中闪过一道光芒,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白靛把蝎子顺手丢在一边,不对,他记得,还有一只蝎子。
白靛环顾四周,也没找到那张温润漂亮的脸。
蝎子啪嗒落在毛毯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它还没站稳,努力立起自己的步足,看向虫母。
它被正在思考的虫母吸引目光,虫母低着头,背后的肌肉线条分明。
它歪着脑袋,注视虫母的腹肌。
蝎子费尽力气的从毛毯往木床上爬。
[宿主!你醒了!]250长呼口气,[冒牌货不知道搞了什么鬼东西,白光闪过,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差点以为我要瞎了,嘤~]
[我就知道冒牌货心怀不轨,说不定他被自己的白光炸飞!]
白靛心里总想着良列而说过的话,他要和蝎子比一次,要证明……
怎么证明?
白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啧了声,烦躁的摸着自己的寸头。
腹部传来冰凉的触感,白靛低着脑袋,发现蝎子正贴在自己的腹肌上。
它用螯肢小心翼翼的触碰虫母的腹肌,整只虫顿了下,它猛得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虫母。
“沙沙沙……”
怎么回事,虫母的肚子里怎么有虫蛋的气息?
它疯了似的,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慌张,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它挪动自己身体,侧眼完全贴在虫母的身上。
不可能,不可能。
它还没再一次探查,就被白靛揪着尾针悬在半空。
“怎么回事?又饿了?”
白靛晃了晃蝎子,确定它还活着,放下心,“还记得自己冬眠的事吗?知道这是哪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蝎子头脑发昏,说了一大堆,它只注意到最开始的问题。
口水哗啦哗啦的流,它连忙点头,其实它并不饿,但是虫母愿意问它。
它咕嘟吞下口水。
白靛把道具心脏调出来,他已经习惯用把乳汁挤出来给蝎子喝。
蝎子听话,他自然会给予一点奖励。
上次被吸空的心脏,每过多久就又充满乳汁,报复性得在心脏周围囤积一堆乳汁。
白靛双手捏住心脏,用力向里挤压,变得沉甸甸的心脏更难挤出乳汁。
心脏似乎被堵住。
白靛手背青筋暴起,他忍耐着胸口的酸痛,才艰难的从道具心脏中流出一点乳汁。
它趴在虫母胸口,一边看胸肌,一边看快要滴落的乳汁,两边都不愿意放弃,都想吃。
它最后还是做出选择,探出身体张开口器去吮吸心脏底端。
密密麻麻排列的口器完全咬住心脏,尖牙抵住柔软的心脏,全部把乳汁吞下去。
白靛眯着眼睛,他半靠在洞穴,他蓦地想起在巢穴里混乱的几晚。
白靛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上面的痕迹早就消失得差不多。
他恢复正常了。
他把吮吸乳汁的蝎子放置在木床上,还没迈开腿,胸肌突然泛起疼痛。
它吃开心了,就喜欢用口器磨着心脏,放在口器里慢慢的咬着。
一圈又一圈的尖牙宛如可怖的武器。
白靛用手弹了弹蝎子的身体,他威胁道:“不准咬。”
他皮笑肉不笑,“不然把你赶出去。”
在大蝎子那里生的气总算是找到出口抒发,他解决不了大的,难道还拿捏不了小蝎子吗?
它浑身一抖,赶紧讨好般的收起尖牙,好不容易才能能进虫母的洞穴,它死也不会离开。
蝎子总算是老实了。
白靛掂量着手中的斧头,慢慢走出洞穴。
温柔的风轻吻白靛的脸颊,白靛在春风中看向前方,他眉头一挑。
“我说,这是我眼花了?”
原本用来遮挡的树木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看不到尽头的花海,淡粉色的花海随着风摇摆。
风携带着浓郁的花香,这一幕像是在童话里还会出现的场景。
[啊啊啊啊!好漂亮!]250忍不住欢呼,它赶紧调开拍照模式。
白靛懒得搭理它,他胸肌的感觉消失,蝎子吃完了。
他还没转头,男人把脑袋搭在他的肩膀。
“漂亮。”蝎子用高挺的鼻尖蹭着虫母的后颈,它在用漂亮形容自己的虫母。
漂亮得不像在现实。
白靛把黏在自己后背的蝎子推开,他捏住蝎子的下巴,左看右看,对上他澄澈的青绿色眼眸,感慨。
“怎么就长歪了呢?”
它不知道虫母话里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用脸蹭着虫母的手心。
来表示自己很听话,也很乖。
一切就和以前一样,白靛和蝎子待在洞穴,饿了就去捕猎。
森林虽然化作花海,但每天都会在相同的地方出现猎物。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设定好一样,久而久之,就连250都察觉到不对劲。
[宿主……你不觉得哪里怪怪的吗?]
白靛鼓掌,“恭喜,在我们待在这里七天后,你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不错,还是挺聪明的。”
250不好意思的开口,[哎呀,我也没这么聪明,只是一般般聪明啦。]
白靛冷笑,“等你发现不对劲,我可以跟你前几位宿主排排躺。”
[嘤~]
白靛曲着腿,他看向花海,蝎子很喜欢在花海蹦跶,每次回到洞穴,都带来一股花香。
[那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梦里。”白靛用手指敲着地面,“至于是谁的梦,就不好说了。”
白靛呼唤蝎子回来,既然是在梦中,整个梦就是由蝎子操控,不会危及到生命,白靛也就没去主动打破梦境。
白靛拿起挂在胸前的木哨,他才放在嘴边,风刮得越发大了。
吹起的花瓣落在白靛的肩膀,手臂,贴在白靛的脸颊。
冰凉的指尖替白靛取走脸边的花瓣,湿润的舌头舔舐着他的脸颊。
白靛转动手腕,语气平静,“我还以为你会早点来。”
白靛毫不犹豫的用拳头锤向良列而的腹部,指骨与腹部撞击的那瞬,发出巨响。
[疼。]
250听到这声音,都感觉自己被打了一拳。
良列而踉跄着退后几步,他用手捂着腹部,开怀的露着笑。
“您是在想我吗?”良列而解读出自己想得到意思。
他没等白靛开口,就自顾自的说下去,“维持梦境需要一点时间,不然我会早点来找您。”
他痴迷的上前,“不然我不会让您跟废物待那么久。”
白靛举起斧头挡着不断靠近的良列而,“你们不是同一只虫吗?”
良列而厌恶的皱着眉,他的长发还没长出来,晃动的时候贴着脸。
短发变得乱糟糟的。
“不是。”良列而绷紧腮帮子,“我跟它不一样,我会让您知道的。”
良列而打了个响指,风吹得越发的大。
白靛用手挡住飞扬的花瓣,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在原地。
受到虫母呼唤的蝎子背着一堆花,它才转头,就见虫母被“同类”抱在怀里。
“同类”用手指提起唇角,对着它露出挑衅的笑。
“沙沙沙……”
蝎子往前扑,想要把虫母留下来,可它用尽全部的力气,却什么也没留下。
白靛在完全离开前,看到蝎子倒在地上,茫然无辜的环顾四周。
白靛下意识的紧皱着眉。
他的这个动作却让良列而嫉妒得面目狰狞,虫母在因为蝎子而感到悲伤。
凭什么?
良列而脸上浮现不正常的潮红,他吻着虫母的肩膀。
“你看,每次遇到危险,它都保护不了你。”
良列而摊开双手,他邀功似的挥着尾针。
“而我不一样。”
白靛双手抱胸,健壮发达的手臂肌肉挤压着胸肌,他抬着下巴。
烦躁的啧了声,懒得搭理还在犯病的良列而。
“随你。”
白靛环顾四周,良列而把他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古朴的石头建造的宫殿,白靛用指腹触碰到墙面,冰冷,却又透露着庄严。
白靛听到的目光被阶梯顶端的王座吸引,他突然开口。
“这是纯金的?”
250也凑过来自己观察,[我觉得应该是。]
“你说这里的东西能带回现实吗?”白靛握着斧头蠢蠢欲动,他要是刮下一块金子,岂不是能够大赚一笔。
[那,那我可以分旁边的宝石吗?]
一人一统半蹲着,商量该如何把王座拆了卖出去。
[话说,宿主,你为什么说冒牌货和蝎子是同一个?]
250不解地问,[两个人性格明明完全不同嘛。]
白靛坐在王座上,体验了一把金子冻腚。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良列而,“你觉得这是谁的梦?”
[唔,首先排除这不是我的梦,应该也不是你的,然后就是二选一……]
白靛忍不住翻白眼,懒得跟250解释,人工智障。
夜色逐渐降临,白靛在王座上都睡过一轮,等到他清醒的时候,发现良列而正靠在自己的腹部。
睡得安稳。
他不发病的时候看着和小蝎子没差别,睡容恬静。
白靛看他睡得这么舒服,挑眉,“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要否认和小蝎子是同一只虫。
如果真的是那个原因的话,白靛感到头疼,那就无解了啊。
宫殿的门突然被撞开,原本安静的夜被打破,蝎子变成原型从外面进来。
它的身上布满伤痕,还有水正顺着它的外壳不断滴落,在地面聚集一小滩水渍。
靠在白靛腹部的良列而听到声响,不满的抬着头,他讨厌蝎子打扰自己和虫母的独处。
良列而红唇完全破裂,螯肢从中间慢慢的伸出,他的手臂化作附肢,整个脑袋变成蝎子的模样,只有身体保持着原样。
乍一看,一直习惯蝎子模样的白靛都吓了一跳,他还没来得及向后退,藤蔓从王座后伸出来。
他的双手被束缚在王座上,藤蔓又再次顺着胸肌间的沟壑向下,拖起性感且丰满的腹肌。
“靠,快松开。”
白靛没想到良列而又拿藤蔓来控制他。
良列而看着面前完美的景象,他用附肢轻轻的划过虫母的胸肌。
螯肢毫不客气的咬上虫母的胸肌,内侧还带着锯齿,原本用来撕扯食物的螯肢,此刻成为调情用的工具。
“你看,它找过来也要这么久的时间。”
良列而将口器贴在虫母的唇上,白靛的唇被强行挑开。
他在和一个怪物接吻,一个不受控的怪物。
这种被压制的感觉并不好受。
蝎子的身体在向下流着血液,它疲惫且跌跌撞撞地赶过来,当看到王座上的虫母时,它六只侧眼明显的亮起来。
兴奋的就要上前。
它突然停下动作,它才注意到虫母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的,丑陋的雄虫。
这只雄虫长得让人觉得恶心,他肮脏的螯肢正在触碰虫母的身体。
它白天才在那里喝过乳汁。
独属于它的虫母被别的虫族发现,它一直以来恐惧害怕的事情就发生在它的面前。
虫母在挺着胸膛与人接吻,他的脚背绷着,健壮的大腿贴在丑陋雄虫的腰侧。
“嗯……”
白靛注意到蝎子在往自己这边看过来,他脑袋向后仰,同良列而的口器分开。
他唇角是还未吞咽的口水。
白靛闷哼着避开良列而的吻。
良列而舔舐着虫母的颈侧,他模糊不清的说,“你看吧,它就是个废物,它只会带着您躲藏在森林。”
“而一旦别的雄虫将您夺走,它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它只能看着。”
良列而故意用尖牙磨着虫母颈侧的软肉。
白靛呼吸急促,胸肌起伏,他被藤蔓完全束缚在王座上。
他看到蝎子正孤零零的站在空旷的大街上,它的背后还有残留的几片花瓣。
它一路上肯定受过不少伤,原本油亮的外壳变得黯淡不少,上面的新出的伤口看得如此刺眼。
蝎子手足无措,它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在它的认知里,没有虫母的允许,其他雄虫是不被允许和虫母交.配,所以,虫母同意了别的虫与他□□。
它被抛弃了。
第033章 孩子
“它在看着您。”良列而舔舐着虫母的脸颊,他忍不住弯腰笑着,“您看,它动都不敢动。”
白靛难得生气,良列而一而再再而三踩在他的底线上蹦跶。
内心的不满不断堆积,白靛脑中涌现痛意,有什么要喷涌而出。
他眼中闪过淡淡的光芒,藤蔓忽然从手上离开,白靛恢复了自由,他几乎是立即把良列而从身上推开。
白靛用拳头锤上那张变成蝎子的脸,毫不留情,他专门用凸起的坚硬的指骨砸在良列而的脸上。
自己的藤蔓突然失去掌控,良列而有刹那的失神,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虫母单手掐住脖子抵在支撑宫殿的柱子上。
白靛口腔内全是良列而的气息,他用舌尖顶着腮,不屑的嗤笑。
“疯子。”
良列而张大口器,虫母在夸他,给他取了一个新的称号。
他痴痴的笑着,“您不也感到快乐吗?”
白靛的那一拳力气确实大,良列而垂着脑袋,脸上的外壳凹陷进一块。
白靛不否认良列而的技术很好,但他太不听话了。
不给他一点教训,他只会越来越有恃无恐。
“还不上来!傻狗。”
它完全在状况外,原本在王座上交缠的一人一虫,此刻像仇人一样对峙。
听到虫母呼唤自己的名字,它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赶过去。
因为太过于兴奋,它步调凌乱,步足绊着步足,几乎是滚着上阶梯。
“呵。”良列而毫不留情嘲讽,“蠢货。”
他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您现在会很难受对吧。”
虫母并没有结束发.情期,况且,良列而疯狂的盯着虫母的腹部,经过浇灌,虫蛋也该有了。
嘻嘻嘻嘻。
虫母怀了虫蛋,才是开始,雄虫需要满足虫母的一切要求。
甚至会有雄虫被虫母吞噬,一切被虫母吃下。
这是一种恩赐,只有足够强大的雄虫才能够得到的恩赐。
“对。”白靛没撒谎,他半蹲在良列而面前,表情淡漠,“但这里不止你一只虫。”
白靛的话音刚落,他就察觉到面前的良列而身体明显一顿。
他不敢从虫母的手下挣脱,只能直勾勾的盯着虫母,“您……”
良列而的话没说完,就被白靛打断,“闭嘴。”
“过来,把他绑起来。”
它蹲在虫母身边,努力理解两人的话,只觉得面前雄虫的声音又难听又聒噪。
而虫母声音低沉性感,听得它耳朵麻麻的。
它别的听不懂,但这句话它立马理解,虫母让它把这只丑陋恶心的雄虫绑起来。
它青绿色的发丝中飘荡着点点白光,藤蔓立即从它身后出现,顺着地面向上爬,把良列而控制在柱子上。
它狡猾的在藤蔓上安上尖锐的刺,硬生生的刺入良列而体内。
“废物,把我放开。”以良列而的实力,本来挣脱藤蔓是轻而易举的事,但它为了维持梦境,耗费了不少的精神力。
况且是在它的梦境中建立,它现在正兴奋,精神力竟得到提升。
它小心翼翼的看虫母的表情,怕自己的擅作主张让虫母讨厌自己。
白靛的肌肤上还有良列而留下的痕迹,他用指头碰了碰,挺疼。
白靛用手拍了拍良列而的外壳,“我说了,不止你一只虫,你不是很聪明吗?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良列而当然知道,他慌张的摇着头,眼泪从硕大的侧眼中流出来。
“虫母。”
“我想你。”
“没人比我更想你。”
“都是因为它,我才会失去你。”
它紧张兮兮的盯着虫母,生怕虫母因为丑雄虫卖惨就把雄虫松开。
况且,丑虫子刚才那样欺负虫母,就应该把它大卸八块,挂在树上让别的虫把他吃了。
白靛曲起指骨敲着王座旁边的扶手,“太吵了。”
它眨着眼睛,立马明白虫母的意思,它把藤蔓绕着良列而的脑袋,把藤蔓卷成球,塞进他的口器中。
“唔唔唔……”
良列而越挣扎,藤蔓上的尖刺就越往口器中扎去,带着铁锈味的血液充斥着整个口器。
良列而恨不得把它的皮肉撕扯下来,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狼狈,良列而凶狠的模样似乎惊吓到它,它手一抖,把藤蔓又往良列而口器中塞。
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良列而的口器霎时变得血肉模糊,他在虫母面前总会失态,不行……
这样太丑了,虫母会讨厌自己。
[嘶。]
250都看不下去,[吓人,宿主,嘤~我觉得我需要申请,遇到血腥场面给我打个码。]
白靛双手撑在膝盖上,看着面前称得上自相残杀的一幕。
它眼珠子咕噜一转,举起自己被藤蔓划伤的手指递到虫母面前。
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只有一点伤痕,要不是它指出来,白靛差点没发现。
[再晚点,伤口都能恢复了。]250暗戳戳吐槽,它心里涌起对良列而的同情,毕竟蝎子总是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明明知道它是在装,但白靛握着它的手指,放进温热的口腔用,柔软的舌尖触碰到伤口。
白靛喉结滚动,流出的血液……
他没忍住用牙咬住伤口,从其中获取更多的血液。
虫母在喝它的血。
从手指传来的痛意传达这一个事实,它浑身颤抖,整张脸透着淡淡的粉。
白靛感觉自己浑身燥热,肩膀处都是汗珠,他捏住蝎子的下巴,“过来。”
良列而的口器已经裂开,他的心里后知后觉的涌现恐惧,害怕。
虫母是要抛弃他吗?
白靛仰着头,视线内只有它的头顶,和良列而不同,蝎子更温柔,更小心翼翼,稍微用力点就抬头看白靛的表情。
白靛闷哼着,五指插入它柔顺的发丝中,在鼓励它。
它高兴得尾针弹出来,伸到虫母的唇边,一心一意的舔舐着虫母颈侧的汗珠。
好香,好香。
虫母浑身都散发出浓郁的奶香,越来越浓。
它的手按在虫母的胸肌上,感受手下厚实的肌肉。
好喜欢,舔舔舔。
它舔舐着虫母的脸颊,在上面留下痕迹。
白靛半抱着蝎子,与捆在柱子上的良列而对视,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看,并不是只有你一个。”
“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白靛恶趣味的刺激良列而,“有没有可能,我对你的容忍,还是建立在,它的基础上?”
白靛的手碰上自己唇边的尾针,他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舔。
良列而浑身颤抖,怎么肯定,明明它是个废物,为什么虫母不喜欢自己了?
他自虐般得一直看着面前的一幕,他不能接受,明明是把虫母找到的,虫母应该属于他。
它见虫母的注意力被丑虫吸引,急得赶紧用脑袋蹭虫母,它才不要让虫母看丑虫。
“喜欢,虫母,喜欢,我。”
王座再怎么大,也不能容忍一人一虫,白靛倒吸口冷气,他咬住自己的手臂,在上面留下痕迹。
一切在他眼里变得模糊,看不清楚。
白靛分不清白天黑夜,也分不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