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届时，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的徒弟……不该说的莫要乱说……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东方青玄难掩兴奋之情。
没过多久，两人便来到了集市。
说实话，东方青玄活了数百年，除了修炼和打打杀杀，的确未曾踏足过人界的集市。
刚走进集市，他就被那琳琅满目的美食所吸引。
冰糖葫芦、桂花糕、雪花酥、烧鸡烧鹅，还有各种香气扑鼻的美酒……
“李言，我想吃这个……”东方青玄指着那串串鲜艳的糖葫芦说道。
“你叫我什么？”李言的脸色似乎有些不悦。
“那个……师父……我想吃这个冰糖葫芦！”东方青玄赶忙改口。
“那你就想吧……”李言淡淡的回答道，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这……这这这……套路不对啊……
东方青玄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
他心中暗自叹息，可惜自己如今已不再是魔尊，只是一只刚刚化形的小妖。
若是往昔，莫说一个小小糖葫芦，就算是这整个集市，他也只需动动手指，便能将其纳入囊中。
懊恼了好一会儿，他的心情才逐渐平复。
然而，忽然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
“不对呀，我现在是东方小五，又不是东方青玄。小五喜欢冰糖葫芦有何不妥？又怎会丢脸？”他看着前方李言的背影，决定再尝试一次。
于是他放低了姿态，用近乎央求的语气说道：“师父，您就给徒儿买一串吧，就一串……好不好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拉住李言的衣袖，轻轻摇晃着，撒娇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然而，李言并未被他的举动所打动，依旧冷漠地回答道：“我们还有正事要做，莫要浪费时间。”
说完，他毅然转身，继续朝着集市内部走去。
东方青玄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挫败感。

穿过集市，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了一座宅院。
门口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一见到李言，便兴冲冲地跑上前去，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大仙啊，您可算来了……您要是再不来，我们全家怕是都要没命了啊……”
“老人家，您别激动，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李言温和地安慰道。
“好好好，大仙里面请……”
老人一边拉着李言往屋里走，一边激动地说着，似乎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倾诉。
而就在这时，李言突然意识到好像落下了什么。
他回头一看，发现东方小五竟然不见了踪影。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然后抬起手，稍稍施展法术，只见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他手中涌出，向着拐角处延伸而去。
下一刻，东方小五便被这股力量给拽了出来。
“哎呦！我要窒息了……师父，求放过……”东方小五一边挣扎着，一边苦着脸哀求道。
李言看着他那副狼狈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无奈。
他挥了挥手，那股力量便随之消失，东方小五这才如释重负。
“可恶，你这哪里是什么聚灵环，分明是狗项圈……勒死我了……”东方小五叫嚣着，脸上写满了不满。
李言转身，目光如炬，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东方小五立马变得乖巧起来，闭上了嘴。
然而，他很快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从怀中掏出一串吃了半截的糖葫芦，讨好地递给李言，“师父，吃糖葫芦吗？”
李言看着他手里那串已经摔碎了的糖葫芦，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是从哪里来的？”李言语气严肃，目光犀利地盯着东方小五。
东方小五看着手里那串掉了一半糖皮的糖葫芦，心中不禁有些惋惜，低声嘟囔道：“唉，可惜刚才你把我抓过来的时候给摔到了……”
“我问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李言再次重复了一遍，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东方小五抬起头，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脸颊，眼神有些闪烁，心虚地说道：“那个……捡的……”
“一派胡言！你是不是偷的？”李言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显然不相信东方小五的话。
“我……我……”东方小五被李言的怒吼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老人看到东方小五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怜悯之情。
他轻轻叹了口气，对李言说道：“哎呀，大仙啊，您也就别怪这位小兄弟了。看他年纪也不大，正是贪玩的年纪，教育一下就好了……”
东方小五听到有人帮自己说话，立马跟着点头，连连说道：“嗯嗯……师父，我知道错了……”
尽管他的嘴上如此说着，但是心里却充满了不服气。
“本尊我拿人家一串糖葫芦怎么了？能让我堂堂一介魔尊看上他家的糖葫芦，那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他全家都应该感恩戴德……”
“死道士，不给我买糖葫芦也就算了，居然还骂我。等我回到魔族，定第一个就杀了你……”
李言自然不知道东方小五心中的想法，他看着老人，语气严肃地说道：“老人家，您有所不知，劣徒生性顽皮，若不及时纠正，日后恐会酿成大错。”
老人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大仙说的是。”
李言转头看向东方小五，说道：“小五，你可知错？”
东方小五低着头，没有说话。
“回去领罚！”说完这句后，李言便跟着老人走进了屋内。
东方小五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他怒视着手中的糖葫芦，原本对这串糖葫芦的期待和喜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晃动着糖葫芦，仿佛在向它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切！破玩意儿……”
随着他的手一挥，那串吃了半截的糖葫芦就这样被孤零零地丢弃在了路边。
李言被请进了屋子，东方小五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跟在他后面。
老人热情地递过来一杯茶，说道：“大仙请喝茶！”李言礼貌地接过茶杯，然后轻轻地放在了一旁。
“老人家，您先给我讲讲是什么情况？”李言一脸凝重地问道。
老人慢慢地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最近家中出现了一些怪事，我家小女失踪了……”
“哦？那报官了吗？”李言关切地问道。
“不是……她不是被绑架……她是被妖给捉了去……”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和无奈。
“妖？！”
本来在一旁心不在焉的东方小五，在听到“妖”这个字后，顿时来了兴趣。
他瞪大了眼睛，凑到李言身边。
“对，是一只镜子妖……那妖怪一直躲在镜子里，怎么都不肯出来。先前也找过好几个道士，但是他们对他都无计可施……”老人声音颤抖地说道。
李言手指揉搓着茶杯的边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老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了他的面前。
“大仙，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啊……我老来得女，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老伴儿走得早，世上就这么一个亲人了……”老人泣不成声，悲痛欲绝。
李言见状，赶紧起身扶起老人，轻声安慰道：“老人家快快请起……我会尽我所能，全力营救您的女儿。”
老人抬起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在李言的搀扶下回到了椅子上。
待老人的情绪稍微平稳一些后，李言再次开口问道：“能不能请您具体给我讲讲这个镜妖的情况？”
老人吸了吸鼻子，然后缓缓开口：“其实，在您之前，我也曾请过几个道士前来降妖。然而，无一例外，他们都被那个妖给吓跑了……”
老人顿了顿，接着说道：“后来，我也想过去请无极宗的人来降妖。但是听说他们的宗主李修仙人失踪很久了，现在宗内也是一片混乱。再加上路途遥远……”
说到这，老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眉头紧蹙，似乎心中有许多难言的苦衷。
“什么！？李修失踪了？”东方小五突然惊讶地喊出声来。

“咳咳……”李言轻咳了两声，示意东方小五安静下来。
老人家看着这位小兄弟如此激动，好奇地问道：“小兄弟，你这么激动，难道是认识李修大仙？”
东方小五低头望了一眼李言，摇了摇头，回答道：“不认识，只是听说过而已……”
“哦……”老人的脸上露出些许失望的神情，然后转身走进了屋内。
过了一会儿，他手里拿着一个用纸包裹着的东西走了出来。
“大仙，您看，这就是那面妖镜……我的女儿现在就在这面镜子里……只有到了晚上，才能在镜中看到她……”
李言带着几分疑惑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打开包裹的黄色纸后，一面圆形刻着凤凰花纹的铜镜展现在他的面前。
镜子散发出一丝神秘的光芒，仿佛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力量。
李言仔细端详着这面铜镜，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东方小五好奇之心大起，一把夺过李言手中的铜镜，然后盯着镜子仔细打量了一番。
“挺普通的嘛！”他不以为然地说道。
然而，话音刚落，他就惊讶地发现镜子中的人，长得竟然……竟然如此阴柔！
这是谁？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而镜子中的那个人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我去，是我自己？
只见铜镜中的少年长着一张雌雄难辨的脸，唇红齿白，五官柔和，眉间却已经挤成了一个川字。
怪不得，自己会被称为极品炉鼎。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李言又从他手里拿回了铜镜。
“老人家，这镜子的确有古怪，我能够感受到它里面有一股妖气，但是很弱……”李言皱着眉头说道。
“大仙，你有办法救我女儿吗？”
李言盯着镜子思考了一会儿问道：“你说只有到了晚上才能通过这面铜镜看到你的女儿，是吗？”
老人连忙点头，眼中满是期待。
于是，他们一直等到了子时，却仍然未见铜镜中出现老人家女儿的身影。
也许是被镜中的妖察觉到了什么，将人给藏匿了起来。
李言考虑到两人熬夜身体会吃不消，便让他们先去休息，自己则选择一直守在铜镜前。
刚过寅时，东方小五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地提着夜壶走了出来。
路过李言房前时，他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瞬间，他的困意全无，心中涌起一股不安，赶忙推门而入。
“师父，师父……”东方小五在房间内四处寻找，甚至连床底下都翻了个遍，却始终不见李言的身影。
“难道师父出去吃夜宵了？”东方小五一边想着，一边准备踏出房门。
然而，就在他刚要抬脚的瞬间，放在桌子上的铜镜忽然微微颤动了一下。
东方小五抬起的脚僵在了空中，然后缓缓转过身，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东方小五的心跳愈发急促，他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面铜镜。
“师父？”他又轻轻地唤了一声，然而，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反倒是那面铜镜忽然散发出诡异的光芒，令人毛骨悚然。
“妖……妖镜……”东方小五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刚准备转身逃离房间，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他妈自己就是个妖啊！我在怕啥？
于是，他壮起胆子，又折返了回去。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面铜镜拿了起来，盯着它看了好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嘛……”他自言自语道。
然而，话音刚落，他就惊讶地发现镜中出现了一个身影。
他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李言。
只见李言背对着镜面，坐在一个凉亭里，手中似乎还拿着一壶小酒，对面似乎还有一个黑色的人影。
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我靠！老子找了你半天，差点担心死，你倒好，跑到里面潇洒去了！”东方小五气愤地说道。
可话刚说完，镜中的画面就消失不见了。
东方小五急忙拿手拍了拍，“怎么回事？怎么不见了？”
正在此时，镜子中蓦地又浮现出一张脸庞，东方小五惊得径直将镜子扔到了地上。
他定了定神，才察觉镜中的那张脸竟是魔尊。
“这是什么状况？”
他再次捡起镜子，对着镜中的魔尊问道：“你是谁？”
“我是东方青玄！”
“胡言乱语！我才是东方青玄！”
镜中的魔尊轻蔑地笑了笑，说道：“你说你是东方青玄，你有何证据？”
“我……”东方小五霎时语塞，“反正我就是……我还需要证明我就是我自己吗？”
“呵呵……真是有趣……那你是否想知道你的师父是谁？”镜中的人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师父？你是说李言吗？”
镜中的人不再言语，而是缓缓地朝着远处的凉亭走去。
“喂，等等！”东方小五想要抓住他，一时心急，竟然穿过了镜子。
随后整个人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入了镜子当中。
“哎呦……这是什么情况？”东方小五摔倒在地，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转过身，他发现自己身处在刚才在镜中看到的场景里。
不远处，正是自己看到的那个凉亭。
李言和那个黑袍人正坐在亭下，看起来关系十分亲密。
东方小五气得火冒三丈，于是快步走上前，想要去质问李言。
当他走到李言身旁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哇，我大半夜的到处找你，你倒好在这里喝酒？”
李言缓缓地转过身，然后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激动的泪水，“魔尊……青玄……你真的没死……”
“啊？”这回轮到东方小五发懵了。
他有些惊恐地用手指了指自己，“你你……你知道了？”
还没等他说完，李言便一下子扑了上来，抱住了他的腰，将头深深地埋进了他的怀里。
东方小五双手举在空中，一时间不知所措。
而坐在李言对面的那个黑袍人，突然将自己的帽子摘下，然后露出了那张和李言极为相似的脸。
“大胆魔尊，你竟然真的没有死！看来，是本仙尊疏忽了……拿命来……”
话音未落，只见黑袍人右手猛地一挥，一道寒光闪过，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宝剑。
眨眼之间，黑袍人便已欺身而上，手中的宝剑直直地朝着东方小五刺去。
其剑势如疾风骤雨，又似雷霆万钧，锐不可当。
“李修？！”东方小五惊恐地叫出他的名字。

第7章 ＿哪个男的甘愿在下？
东方小五见状，本能地想要闪身躲避，却惊觉自己被李言紧紧抱住，难以动弹。
“李言，你快松手……”
东方小五竭力想要挣脱李言的束缚，推开他的身躯，无奈自己的力气远逊于对方。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利剑，朝自己直刺而来。
东方小五惊恐万分，紧闭双眼，心中满是绝望。
然而，漫长的等待过后，意料之中的剧痛并未降临。
当他战战兢兢地重新睁开眼睛时，却骇然发现李言和李修都凭空消失了。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唯有一位身着一袭洁白衣袍的长发男子。
“他……他们人呢？”东方小五满心疑惑，迟疑地问道。
白衣男子悠然地把玩着手中的小桃木剑，脸上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他们？你说的是李言，还是李修呢？”
男子的嗓音格外温柔，似春风轻拂，其中还夹杂着几丝令人难以抗拒的魅惑。
“你手里的桃木剑哪儿来的？”
“哦……你说这个啊？从你师父那里拿来的……”
“他在哪儿？你把他怎么了？”白衣男子笑了笑，“我能把他怎么着？他正和他的心上人……嗯……”
男子没有接着说下去，反而抬起头，好奇地上下打量着东方小五，“你说你一个堂堂魔尊，怎么混成这副鬼样子？”
东方小五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你怎么知道我是魔尊？”
“呵呵……”男子轻笑了一声，“这是镜子，镜子里的一切就是最真实的一切……不过我挺好奇的，你的魂魄怎么就……附在这么弱的一个身体里……”
“我哪儿知道？醒来就成这样了……”东方小五有些烦躁。
随后，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是什么妖？为何会在这镜中？还有那个老人家的女儿呢？你把她拐到哪里去了？”
男子伸手摘下一片桃花，将它轻轻戴在自己头上，然后缓缓说道：“我是狐妖……几百年前被一个道士封印在了这面镜子里……”
“哦……原来如此……这些可恶的道士还真是让人厌烦……”东方小五由衷地感叹道。
“难道你后来就没有出去过吗？”
“没有！”
“所以你就抓住了人家的女儿？然后把她给吃了？”
“吃了？哈哈哈……魔尊啊魔尊……你可真是……罢了……还是跟你直说了吧，我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只是遇人不淑……错付了一片真心……”男子说着，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忧伤。
东方小五好奇地端详着眼前的男子，然后在旁边寻了一块石头坐下来。
准备当一个安静的旁观者，继续听他讲述故事。
男子走上前，将小桃木剑递给了他。
“给我？”
男子点了点头。
“我本是青丘的一只九尾狐，化形成人后便下山了。在途中偶遇了一个小道士，我俩遂结伴一同修行。他对我呵护备至，数次救我于危难之中，后来我便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
东方小五的好奇心被勾起，追问道：“然后呢？”
男子低下头，伸手轻轻抚过身旁的桃花。
“后来，他渴望进入无极宗，但实力不济，几番竞争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一次竞选时，他身受重伤，性命垂危！我遍寻了所有稀世草药都无法治好他……最终只能舍弃自己的妖丹才治愈了他……”
“后来，他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宗门，听闻没过多久还当上了长老。我便前去寻找他……然而他竟矢口否认与我相识，还将我囚禁起来……不许我将过往之事泄露出去……”
“如此可恶？”东方小五插嘴道。
“哎……故而有言，世间最恶者，莫过人心……”男子叹息道。
“那后来你又是如何被封印在这面镜子中的呢？”
“我心有不甘啊！故而从狱中逃脱，欲寻他理论……谁料尚未逃出多远，便为另一道士所擒，糊里糊涂地就被封印在了这面镜子里……”
“哦……你也着实倒霉……”东方小五调侃道。
随后，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即便那道士负了你，可那老人家的女儿与你无冤无仇吧？你为何要抓她？”
男子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并非我抓她，而是她自己要求的！”
“啊？”东方小五惊愕。
男子缓缓转过身，微微一笑，“钱姑娘不久前被她的父亲许配给了王员外的儿子，可钱姑娘早已心有所属，她的心上人是镇上卖猪肉的小伙。然而她的父亲看不上，硬要将二人拆散……再过几日，王员外的儿子就要来迎娶她了……”
“我见她整日以泪洗面，便将她接至镜中避祸……”
东方小五倏地站起身来，扫视了四周一圈，“那她如今人在何处？”
白衣男子抬起衣袖轻轻一挥，他们不远处随即浮现出一座庭院，庭院中坐着一位身着粉衣的女子。
“镜中乃虚幻之境，可随心所欲幻化……”
东方小五眼珠一转，“那岂不是说，我也能随心变化？”
男子点了点头。
于是东方小五幻想自己往昔魔尊的形态，转眼间，又变回了魔尊的模样。
“哈哈哈……本尊终于回来了……本尊终于能够回去复仇了……”
“此乃幻境，仅限于镜中……你一旦出去，便仍是东方小五……”
“啊？！”东方小五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又一屁股坐回了地上。
男子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摇头。
堂堂一代魔尊，竟沦落至此，着实是他未曾料到的。
“咳咳……其实，身为炉鼎，也并非什么坏事……”
东方小五闻言愤怒地从地上跳起来，“你瞎说些什么呢？哪个男人甘愿被其他男人压在身下……”
“我啊……”男子随口道。
“咳咳……”东方小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你是个例外……”
男子走到他身旁，轻拍他的肩膀，缓声道：“那是因为你尚未遇见自己的心爱之人，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你会遇到那个特别的人……”
“本尊绝对不会喜欢男子！”东方小五态度坚决，回答得斩钉截铁。
白衣男子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我们狐妖一族最擅长化形术，我可以教你。但作为条件，等你出去后，能否带我去无极宗见一见他？”
东方小五愣住了，直直地看着他，“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去见他做什么？”
“我……”白衣男子欲言又止。
“好吧好吧，你这化形术好学吗？”东方小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挺简单的。在这虚空镜中，时间的流逝与外界不同，这里的一年仅仅相当于外面的一天。以你的资质，估计学个一两年也就差不多掌握了。”白衣男子解释道。

东方小五除了身子略微单薄些，悟性却是极高的。
狐妖仅仅教了不到一年，他便掌握了化形之术。
在此期间，东方小五也知晓了对方名叫夜云，喜好男子。
夜云也向他讲述了许多自己与那位道士的故事。
然而，在教学过程中，夜云也没少占他便宜。
这让东方小五经常气得炸毛，而夜云在得手后则会哈哈大笑。
终于，在某一天，东方小五为了报复戏弄夜云，想到了一个办法，化身成了他喜欢的那位道士的模样。
当夜云见到他心心念念的人时，手中的酒壶惊得掉落在地，酒水洒了一身，也浑然不知。
尽管他明知对方不可能出现在这虚空镜中，但仍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紧紧抱住了“他”。
哪怕只有片刻，也要感受“他”身上真实的体温……
“喂！狐妖，看清楚，我是小五……快撒手……”东方小五无奈地喊道。
“我知道……你先别变回来……让我再抱一会儿……”夜云低声喃喃道。
东方小五无语道：“……你他娘的……要勒死我了！”
这时，夜云才不情愿地松开了手。
他转过身去，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我实在没忍住……”
东方小五瞬间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然后嫌弃的擦拭着对方留在自己肩膀上的泪水，不屑地说：“你还真是个痴情种……”
夜云听到他这么说，瞬间换了副面孔，一脸邪笑地靠近他：“小魔尊，那你是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要不要，哥哥我教你……”
东方小五摆手，连连后退：“不不不……本尊上辈子尝过……”
“上辈子是上辈子……但你这副身体……似乎还没有开窍……放着这么好的一副躯体不用，那岂不是太可惜了？……”夜云不怀好意地笑道。
东方小五赶紧拽紧自己的衣襟，一脸惊恐地看着对方：“不劳您操心……”
“呵呵，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好啦，你现在也学得差不多了，我该送你出去了……”
“那我师父呢？他去了哪里？还有那个钱姑娘？她现在怎么样了？”东方小五一脸急切地问道。
“你师父早就出去了。”夜云回答道，“至于那位钱姑娘，我并没有软禁她，只要她想出去，随时可以出去。”
“是她自己不想出去？”东方小五疑惑地问道。
夜云点了点头，面露难色。
东方小五站在那里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我想去见见她，和她聊聊！”
“好！”夜云答应道。
于是，两人一同来到了钱姑娘的庭院中。
庭院里绿树成荫，花草繁盛，环境十分清幽。
东方小五在夜云的带领下，来到了钱姑娘的房间门口。
“钱姑娘，我是你父亲请来的道士，能否进去和你聊聊？”东方小五轻声说道。
房间里传来了钱姑娘微弱的声音：“请进吧。”东方小五轻轻推开房门，走进了房间。
只见钱姑娘静静地坐在窗边，眼神忧郁地望着窗外。
她的脸色苍白，看上去有些憔悴，整个人仿佛被忧愁所笼罩。
“钱姑娘，你好，我叫东方小五，是跟随我师父一起过来捉妖的。”
钱姑娘听后，浑身一颤。
立马惊恐地站起身来，目光急切地望向门口的夜云，说道：“你们别抓夜云，他是只好妖……他只是为了帮我……”
“我知道。”东方小五赶紧回答，试图让钱姑娘安心。
钱姑娘的目光缓缓地投向了夜云，夜云微微点头，示意她不必担心。
随后，三人默默地坐在了桌子旁，开始商讨起对策。
当东方小五带着钱姑娘从铜镜中出来时，正在用餐的李言和老人着实被吓了一跳。
老人激动地走上前，却惊见自家女儿的脸上多了一块硕大的红色斑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