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朝好奸臣重生三次!by清风匝地有声
清风匝地有声  发于:2024年1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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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周折,郑长忆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宫苑中找到了老太监。老太监年事已高,面容憔悴,他似乎早已预料到郑长忆会来找他。
“郑大人,您终于来了。”老太监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郑长忆没有浪费时间,直接问道:“宫女死前找过你,她想知道什么?”
老太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她想知道皇后的秘密,想知道皇后是否真的对太子不满。”
“你当我是傻子?”郑长忆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种废话也来说给我听?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不然我让你私吞的九百万白银公诸于世。”
老太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知道自己的把戏已被郑长忆识破。在这个宫廷中,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的秘密,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郑大人,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老太监跪地求饶,声音颤抖,“请郑大人饶命,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郑长忆冷哼一声,他知道老太监已经怕了,这才缓缓开口:“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或许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老太监连连点头,开始讲述他所知道的一切。原来,水青宫女的死并非意外,而是皇后为了掩盖自己的秘密而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老太监作为皇后的心腹,虽然知道一些内情,但具体的计划他也并不完全清楚。
“皇后与宫外的一股势力有所勾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小人真的不知道。”老太监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害怕极了。
郑长忆的眉头紧锁,他知道老太监的话中还有隐瞒,但至少现在他已经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他决定暂时放过老太监,但同时警告他:“你的小命现在在我手里,如果我发现你有半句谎言,后果你自己知道。”
老太监连忙磕头:“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郑长忆回到书房,心情沉重。他知道,这场斗争远比他预想的要复杂。皇后的阴谋、宫外的势力、严孤山的态度,这些都是他需要仔细考虑的因素。
他决定写下一封密信,将这一情况告知严孤山,同时也为自己留下了后路。在密信中,郑长忆没有直接揭露皇后的秘密,而是巧妙地提醒严孤山注意宫中的动向,特别是与宫外势力的联系。
信写好后,郑长忆找来了一名暗卫:“这封信,务必亲自送到平时传信的线人手中,不得有误。”
然而,暗卫带着密信前往东宫附近作为接头点的布坊时,遭遇了埋伏。几名黑衣人从暗巷中突然冲出,将家仆团团围住。暗卫虽然勇敢抵抗,但终究不敌。好在周围的线人中有太子的人,及时出手把黑衣人击退,没让他们把信抢走。
消息传回郑府,郑长忆听后心中一沉。他坐在书房中,面色凝重,思索着应对之策。
“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名心腹家仆焦急地问道。
郑长忆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的眼神逐渐坚定,沉声道:“不能叫他白死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夜色,继续说道:“立刻加强府中的防备,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出入。”
郑长忆的府邸中,紧张的气氛弥漫。黑衣人伏击自己的家仆,多半是皇后干的。若皇后将此事告知皇上,他将陷入极度不利的局面。因此,他决定采取一个更为大胆的策略,先行一步在皇上面前布局。
“来人,将那死去家仆的尸体带来。”郑长忆命令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家仆的尸体很快被秘密运至郑府,郑长忆站在尸体旁,面色凝重。他知道,这将是他计划中的关键一步。
“立刻准备,我要进宫。”
当夜郑长忆带着尸体前往皇宫,请求面见皇上。在御书房内,他跪地陈情,声泪俱下:“皇上,微臣前几日无意中发现了太子与工部侍郎串通的证据上奏皇上,却遭太子记恨,趁夜暗中杀害了微臣的随从,以此示威。”
皇上听后,面色一沉,目光如炬:“郑长忆,此事可属实?”
郑长忆磕头,语气坚定:“皇上,微臣不敢有半句虚言。太子此举,无疑是想封微臣之口,阻止真相大白。”
皇上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郑长忆,太子如今正被软禁东宫,御林军日夜把守,如何能派出杀手暗害你的随从?”
郑长忆在御书房中泪眼朦胧,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皇上的质疑如利刃般直指要害,他的心中却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皇上,微臣...微臣也不明所以。”郑长忆故意装出一副迷茫而惊慌的模样,声音颤抖,“太子殿下正在被软禁,微臣...微臣实在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上审视着郑长忆,试图从他的反应中寻找真相:“郑长忆,此事非同小可,你若有所隐瞒,朕必严惩不贷。”
郑长忆连忙磕头,表现出极度忠诚与惶恐:“皇上,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半点隐瞒。微臣只是...只是太过惊慌,未能深思熟虑。”
皇上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郑长忆,朕知你忠心,但此事太过蹊跷。你先退下,朕会派人彻查。”
郑长忆再次磕头,表现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皇上英明,微臣感激不尽。”
退出御书房后,郑长忆抹去眼泪,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引起了皇上的注意,接下来就是要看皇上如何行动了。

第8章 既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
御林军在老皇帝的严令下,对东宫进行了一次突击搜查,意图找出任何可能威胁皇权的证据。然而,东宫中的暗卫们,经过严孤山的精心训练,平日里伪装成洒扫杂役,隐匿于无形,因此搜查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严孤山在东宫深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他知道这次搜查并非无的放矢,必定是有人在皇上面前进了谗言。
“木将军,可有消息?”严孤山私下找上御林军副将木图,木图原先是太子麾下的一员大将,严孤山为了助他高升,亲自举荐到待遇更好的御林军里,也算是安插一个眼线。
木将军面色凝重,低声道:“太子殿下,是郑长忆在皇上面前告了您一状,言辞凿凿,说您因为记恨他举报您和工部的事派人暗杀他的随从。”
严孤山闻言,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挑了挑眉:“他又把脑子撞坏了?”
“哈哈,太子殿下还是这么风趣。”木图乐道,“谁知道呢,他自打离了翰林院就成了个跳梁小丑。别的不好说,在皇上面前扮可怜倒是一等一的。听说那晚他哭哭啼啼的跑到皇上面前告您的状,好似那深宫怨妇,真是半点当年状元郎的风骨也无。”
严孤山听着,只是笑着摇头。
严孤山回到东宫,夜深人静,他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书房内,面对着摇曳的烛火沉思。
“郑长忆,你究竟在下怎样一盘大棋?”严孤山低声自语,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郑长忆送来的密信。
回想这几日来发生的事:御林军的搜查、郑长忆的告状、以及皇上对他的态度变化,这一切看似是郑长忆在害他,实则却是为了转移皇上的注意力,为他争取时间和空间。让皇上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从而减轻对严孤山的怀疑。这种牺牲自己的策略,虽然冒险,却也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自己。
严孤山在东宫的静夜中沉思,他的眼前闪过郑长忆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语。他深知这位年轻的官员智慧过人,却也狡如狐,此举必有深意。
“如果不是为了害我,那便是在保护我。”严孤山轻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可他为何要这般做?”
在无法与郑长忆直接通信的情况下,严孤山决定按照自己的判断行动。他开始在宫中布置自己的势力,同时搜集继后的罪证,准备在适当的时机反击。
与此同时,郑长忆在自己的府邸中也是夜不能寐。他知道,自己的举动必定会引起严孤山的疑惑,但目前他无法直接与严孤山取得联系,只能通过自己的行动来表明心迹。
“太子殿下,老皇帝疑心甚重,我若不先行一步,你我皆难以自保。”郑长忆在书房中踱步,心中默默盘算,“如今我已将祸水东引,接下来,便看你的了。”
在东宫的幽深院落中,夜色如同一层厚重的幕布,将一切掩藏。严孤山的书房内,灯火通明,他独自一人,面对着空白的宣纸,笔尖在墨池中轻轻旋转,仿佛在寻找着最合适的言辞。
他深知,这封检讨书不仅是对皇帝的回应,更是自己政治生涯中的一次重要抉择。严孤山闭上眼睛,深呼吸,将心中的情绪一一抚平,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笔尖触纸,墨迹在纸上缓缓铺开。
“父皇在上,儿臣孤山跪禀。”他以最恭敬的称呼开头,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对皇权的尊重和对父亲的敬爱。
接着,他详细叙述了东宫搜查的经过,以及自己对此事的深刻反思:“东宫之事,虽查无实据,但儿臣深知,身为太子,一言一行皆代表皇家威严。此次事件,无论起因如何,儿臣都难辞其咎。”
严孤山在信中表达了自己对皇帝疑虑的理解,并将责任归咎于自己的不足:“父皇对儿臣的疑心,儿臣不敢有半点怨言。反躬自省,方知是自己平日行事不够稳重,未能严守太子的本分。”
他继续写道:“儿臣自幼蒙父皇教诲,却未能时刻铭记于心。此次事件,让儿臣深刻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也更加明白,作为太子,必须时刻以身作则,不容有失。”
严孤山的笔锋一转,开始表达自己的悔意和决心:“为此,儿臣在此恳请父皇宽恕。儿臣必将以此为戒,痛定思痛,改过自新。从今往后,儿臣将更加严格地要求自己,不负父皇的期望,不辱皇家的威严。”
在信的最后,严孤山再次表达了对皇帝的忠诚和感激:“父皇的教诲,儿臣铭记于心。感谢父皇的宽容和教诲,儿臣孤山,将永远铭记。”
写完检讨书,严孤山放下笔,他的目光在字里行间徘徊,确保每一处都透露出自己的真诚和悔意。他知道,这封信将是他与皇帝沟通的桥梁,也是自己政治生涯中的一次重要转折。
“来人。”严孤山沉声召唤,一名心腹太监立即应声而入。
“将此信呈递给皇上。”严孤山将检讨书交于太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断。
太监领命,小心翼翼地将检讨书收入怀中,迅速而谨慎地朝皇帝的寝宫而去。
皇帝在早朝前的宁静时刻,独自坐在御书房内,翻看着严孤山的检讨书。随着目光的移动,他的眉头逐渐舒展,严孤山的言辞恳切,态度低微,字里行间流露出对皇权的绝对尊重和对自身行为的深刻反省。
“孤山,你确实成长了不少。”皇帝轻声自语,对于近日来对太子的打压,心中也有所动摇。
皇帝原本忌惮太子勾结朝臣,拥兵自重,但如今太子已经交还了兵权,并且在检讨书中主动示弱,表现出了对皇帝的忠诚和对皇权的敬畏。
“看来,是朕过于担忧了。”皇帝沉吟,他认为太子已经表明了立场,而且朝中的局势也需要稳定,以免引起太子一党的不满和反弹。
在御书房中,皇帝沉浸在严孤山的检讨书中,字里行间流露出的真诚与自责让他感到一丝慰藉。而此时,继后也从睡梦中醒来,得知皇帝正在阅读太子的折子,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危机感。
继后深知太子严孤山在朝中的影响力,若太子恢复自由,她在朝中的势力必将受到挑战。于是,她决定采取行动,试图以柔和的方式影响皇帝的决策。
继后轻移莲步,步入御书房,面带忧色地对皇帝说道:“皇上,臣妾听闻您正在审阅太子的折子,不知太子所犯何事,竟让皇上如此费心?”
皇帝抬头看了一眼继后,微微皱眉:“皇后,太子之事,朕自会处理,你不必过于担忧。”
继后见皇帝的态度有些冷淡,心中一紧,但她仍不甘心,继续说道:“皇上,臣妾只是担心太子年幼,若有所失误,恐怕会影响皇室的声誉。皇上是否再考虑考虑,不要急于放太子出来?”
皇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继后的话让他感到有些不对劲。他知道继后一直对太子严孤山心存芥蒂,但她这次的建议却让他感到有些过分。
“皇后,太子已经成年,且在检讨书中表现出了悔意。朕相信他会吸取教训,改过自新。”皇帝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悦。
继后意识到自己可能用力过猛,反而引起了皇帝的疑心,她连忙改口:“皇上,臣妾只是关心皇室的稳定,绝无他意。既然皇上已有决断,臣妾自然遵命。”
随着晨光初现,皇帝的心情却如同乌云压顶。继后的话虽然出于对太子的不满,但皇帝的疑虑却如同细针,扎进了他的心。他决定暂时搁置释放太子的事宜,而是选择先观察今日早朝的风向。
御书房内,皇帝独自沉思,目光在严孤山的检讨书上徘徊。他深知,朝堂之上,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更何况是太子的释放,这不仅关乎皇室的尊严,更关乎朝政的稳定。
早朝的钟声敲响,文武百官陆续进入朝堂,按照品级排列,等待皇帝的到来。皇帝步入朝堂,目光扫过群臣。
皇帝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今日早朝,朕想先听听诸位爱卿对太子之事的看法。”
朝堂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大臣们互相交换着眼神,心中各自盘算。有的大臣认为太子已受惩罚,应给予改过自新的机会;有的则担心太子一旦恢复自由,会对自己的势力产生威胁。
终于,三朝老臣纪风存上前一步,打破了沉默:“皇上,太子之事,关乎皇室声誉。老臣以为,太子既已反省,且已交还兵权,皇上可酌情考虑太子的未来。”
此言一出,其他大臣也开始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朝堂上议论纷纷。皇帝倾听着群臣的意见,心中却在权衡着各种利弊。
皇帝的目光在朝臣们之间游移,他能感觉到每个人言语背后隐藏的心思和立场。朝堂上的争论,不仅是对太子的看法,更是各方势力的角逐。
郑长忆站在朝臣之中,面色平静,但内心却在快速分析着形势。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到朝堂上的平衡,因此他选择了沉默,静待时机。
郑长忆在朝堂上不慌不忙地走出班列,“皇上,太子之事,确实牵动着整个朝野的心。”郑长忆表面上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但实际上每个字都充满了算计,“太子乃国之未来,其一言一行,都应当严加审视。”
他故作沉思,接着说道:“然而,据臣所知,太子在东宫期间,似乎与一些不三不四之人有所往来,这些行为若传了出去,恐怕会损害皇室的威严。”
郑长忆此时从袖中取出一份伪造的证据,递给了皇帝身边的太监:“皇上,这是臣所收集到的一些证据,虽然臣不愿相信,但为了我朝的稳定,臣不得不将这些呈上。”
皇帝接过所谓的“证据”,眉头紧锁,这个郑长忆最近好像跟太子杠上了,或许是揣摩圣意觉得皇帝已经完全厌弃太子,要上赶着猛踩几脚向自己邀功。可是太子实在是行事端正,叫人抓不住什么错处,他这么干过了头反而会显得自己刻薄。
“皇上,除了密报与线索,臣还有一物证。”郑长忆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璎珞。
他高举璎珞,让所有朝臣都能看见:“这是前日夜晚,臣的随从在遇刺时,为了保护臣与杀手争执中从杀手身上扯下的。这种璎珞珍贵非常,绝非寻常人家所能拥有。”
郑长忆的目光锐利如刀,语气坚定地说:“皇上,据臣所知,这种璎珞只有宫中人才会佩戴。而此物,正是太子之物。”
朝堂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大臣们面面相觑,议论声此起彼伏。皇帝的面色也变得凝重,他知道这种璎珞确实是宫中之物,但是否真的属于太子,还需要进一步查证。
“郑爱卿,你可有确凿证据,证明这璎珞确实属于太子?”皇帝沉声问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严厉。
“皇上。”郑长忆回应道,他显得十分冷静,“臣的随从在遇刺前曾见到太子身边的一名侍卫,行踪十分可疑。”
皇帝捏了捏眉心,显露出一丝疲惫,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郑爱卿,昨日朕已派人搜查过东宫,并未发现任何杀手的踪迹。”
郑长忆却不依不饶,他知道此时不能退缩,否则之前的努力将付之东流。他必须坚持自己的立场,以显示自己的坚定和忠诚。
“皇上,臣明白您对太子的爱护和信任,但此事关系重大,不容有失。”郑长忆语气坚决,继续说道,“臣恳请皇上,允许臣将这璎珞呈上,以便御前大臣和内务府官员共同鉴定。”
皇帝沉思片刻,知道若不答应郑长忆的请求,恐怕会显得自己有所偏袒,便点头同意:“好吧,将璎珞呈上来,让御前大臣和内务府官员一并鉴定。”
郑长忆微微一笑,将璎珞交由太监呈上。璎珞在朝堂上传递,每个看过的大臣都能感受到其精致和贵重,但是否属于太子,他们心中各有猜测。
当璎珞最终传到皇帝手中,他细细端详着这枚精致的饰品,眼神逐渐由审视转为震惊。皇帝与皇后相处数十载,对她宫里的物件了如指掌,这璎珞的样式、工艺,乃至上面特有的标记,都清晰地告诉他,这不是太子之物,而是皇后宫中的。
皇帝的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他没想到这场风波会牵扯到皇后。朝堂上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皇帝身上,等待着他的反应。
“郑爱卿,这璎珞当真是那日所得?”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努力保持着冷静,但任谁都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重量。
郑长忆不急不缓回应道:“皇上,这璎珞确实是臣的随从在遇刺时从杀手身上扯下的,当时距离东宫不过一街之隔。”
皇帝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此事牵涉甚广,朕需亲自彻查。郑爱卿,你暂且退下,朕会命人详查此事。”

第9章 清琴有古调
由于郑长忆在朝堂上的一番闹腾,太子解除软禁的事情便被暂时搁置了。但宫中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皇帝对太子的敲打更多是出于一种警示和教育,而非真正的厌弃。因此,东宫的守卫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加强后,又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宽松状态。
严孤山抓住这个机会,在一个夜色朦胧的夜晚,悄然溜出了东宫。他身着便装,尽量低调,避免引起旁人的注意。严孤山知道,他需要亲自了解情况,同时寻找机会来化解当前的困境。
夜深露重,月光洒在静谧的郑府后院,严孤山身手敏捷,悄无声息地翻越了高墙,落在了府中的一处隐蔽角落。他穿着深色的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巡逻的家仆。
郑府的后院,夜色如墨,月华如水,将整个园子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水榭之中,郑长忆端坐,他的面前是一架古朴的箜篌,琴身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他的手指轻轻拨动着琴弦,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从远古走来,带着岁月的沉淀和静谧的美感。
箜篌的声音在夜风中飘荡,它不似琴声那般激昂,也不似笛声那般悠扬,却有着一种独特的宁静和深远,仿佛能穿透人心,触动灵魂深处最柔软的部分。郑长忆的演奏没有华丽的技巧,却充满了情感的投入,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他对这园中景致的感悟,对这无边夜色的倾诉。
严孤山悄无声息地接近,他站在水榭的阴影下,静静地聆听着这天籁之音。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身上,给他平添了几分神秘和寂寥。他的目光穿透夜色,凝视着郑长忆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严孤山轻手轻脚地走到郑长忆身后不远处,静静地聆听着那悠扬的箜篌声。直到一曲终了,他才轻声开口:“郑大人深夜独奏,真是好兴致。”
郑长忆似乎并不惊讶于严孤山的出现,他缓缓转过身,面对着这位不速之客,微微一笑:“太子殿下,别来无恙。长忆在此恭候多时了。”
严孤山偏了偏头笑道:“郑大人神算。”
在水榭的幽静之中,严孤山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的声音里带着真挚与诚恳:“郑大人,您为我所做的一切,孤山铭记在心。您的神机妙算,不仅让我摆脱了困境,更为我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和空间。”
郑长忆的表情在月光下显得淡然,仿佛严孤山的称赞并未在他心中激起任何波澜。他的眼神深邃,如同古井无波,静静地望着自己手中的箜篌,似乎在思考着更为深远的事情。
严孤山见郑长忆没有回应,便更加真诚地问道:“郑大人,孤山想知道,是否有什么地方我能回报您的恩情?”
这一次,郑长忆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与严孤山的视线相交。他的眼神晦暗不明,仿佛隐藏着无数未言之语,让人难以捉摸。
两人的目光在月光下交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郑长忆的嘴角微微动了动,终于,他用一种低沉而充满力量的声音说道:“太子殿下,您明白的,长忆想要的,不是金银财宝,不是权势地位,而是……”
他的话语微微一顿,似乎在斟酌着接下来的每一个字:“长忆想要的,只有在您当上皇帝之后,才能给予。”
“郑大人,孤山明白。”严孤山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坚定,“您的心愿,孤山会铭记在心。一旦孤山登上皇位,定会与您携手,共创一个繁荣昌盛的永昌。”
郑长忆听到严孤山的话,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但这笑容并不是出于喜悦,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苦涩和讽刺。他的笑容逐渐扩大,最终变得无法抑制,仿佛是一种释放,一种对前世痛苦记忆的嘲弄。
严孤山见郑长忆突然发笑,不由得一愣,他不明白郑长忆的笑声中所蕴含的深意,只觉得这笑声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故事和情感。
郑长忆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心中充满了前世被背叛的痛苦回忆。在那一世,他与太子并没多少交集,他只是一心为了那个求长生的皇帝卖命,最终却换来皇帝的厌弃和新帝的一杯毒酒,孤独地死在了阴暗的牢狱之中。此刻,严孤山的话语虽然充满了承诺和希望,但在郑长忆听来,却如同最荒诞的笑话。
终于,郑长忆的笑声渐渐停歇,他感到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身体不由自主地靠在了自己的箜篌上,仿佛在寻找一丝慰藉。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但很快又被他强忍了回去。
严孤山看着郑长忆,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关切:“郑大人,您……”
郑长忆摆了摆手,打断了严孤山的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太子殿下,长忆失态了。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让殿下见笑了。”
严孤山的眉头紧锁,他能感觉到郑长忆的情绪变化,却无法完全理解其中的原因:“郑大人,如果您有什么心事,不妨告诉孤山。或许孤山能为您分担一二。”
郑长忆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不能让严孤山看出自己的破绽:“太子殿下,长忆无事,只是旧疾复发,让您担忧了。”
严孤山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见郑长忆不愿多说,也就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坐在郑长忆的对面,陪伴着他,共同沐浴在这如水的月光之下。
水榭中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箜篌静静地躺在郑长忆的怀中,仿佛也在感受着他的悲伤和无奈。严孤山和郑长忆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任由月光和夜色将他们包围。
郑长忆的心情在月光的抚慰下慢慢平复,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严孤山,细细打量。眼前的太子,满脸的愧疚和不安,那神情竟像极了一只耷拉着耳朵、眼神中充满哀求的小狗,与郑长忆记忆中那个冷静、疏离、几乎不带感情的太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郑长忆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不禁想,这一世,他选择了一条与前世截然不同的道路,选择了站在严孤山这边,而非孤军奋战。也许,这样的选择真的能够带来不同的结果,也许,他与太子的联盟,能够开辟出一条新的命运之路。
“太子殿下,”郑长忆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新的希望,“长忆失态了,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严孤山见郑长忆情绪好转,心中也稍微松了一口气。他认真地看着郑长忆,点了点头:“郑大人说得是,大人趁着今夜,还有什么需要交代孤山的,您尽管说。”
郑长忆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松和自若。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谦逊和玩笑:“我那有什么能交代的,太子殿下过誉了。正如您所说,我对前朝的种种,或许还能略知一二。但后宫之中,那些曲折幽深的往事,我却是知之甚少。”
“郑大人不必谦虚,后宫之事,虽然不为外人所知,但孤山身为太子,自然对其中的一些内情有所了解。”严孤山沉声说道, “如果您需要,孤山愿意将所知的后宫事务,尽数告知于您。”

第10章 应是母慈重,使尔悲不任
在水榭之中,月光洒落,伴随着夜风轻轻摇曳的荷叶,严孤山独自叙述着后宫中的旧恩怨。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每一句话都是从心底深处挖掘出来的。
“康皇后,我的生母,是前朝老臣的独女,她以贤惠大度著称,但性格过于和软。”
严孤山的目光迷离,“太后因政治联姻的考量,强行让皇帝娶了她。皇上还是太子时就不喜欢她,登基之后,虽然封她为皇后,但心中一直有所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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