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作精指南by水深火热R
水深火热R  发于:2024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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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鱼走到阳台边,抬手抓住冷冰冰的护栏,从护栏的缝隙朝楼下看,三层楼的距离,其实不是很高,确实应该加装护栏,不然真的蛮危险的。
他站在这里出神的功夫,谢楼从身后拥住了他:“怎么了,小鱼是不是不喜欢。”
温鱼没说话。突然测过眸:“楼哥,你把我关在这间屋子里了。”
谢楼瞳孔骤缩,温鱼道:“下次不要这么不小心了,我都说了我要和你一起出去的,你一个人出去我会担心。”
谢楼:?
温鱼盯着他:“听到没?”
谢楼微微点了点头:“听、听到了。”
温鱼这才满意,他用拳头撞了撞防护栏,确认了一下坚硬程度:“挺结实的,应该很安全,我为什么要不喜欢呀?”
谢楼提起来的心稳稳地落了回去。
他用鼻尖蹭了蹭温鱼的侧颈:“喜欢就好。”
温鱼已经习惯了谢楼这样蹭自己,他觉得楼哥有些时候像是某种很可爱的小动物,喜欢你的时候,就会疯狂地往你身上蹭,不高兴的时候,就会咬你。
但其实高兴的时候也会咬,只是咬得不重。
就像现在。
温鱼可以察觉到他此刻的心情很好,因为谢楼正在咬自己的脖子,他不觉得疼,但很痒,而且被谢楼舔得湿乎乎的,他伸手去推谢楼的脑袋:“别咬,我都还没洗澡,脏的。”
谢楼好像并不嫌弃,还埋在温鱼领子里吸了一大口气,吐出来的热气把温鱼的后背都熏热了。
“那我们去洗澡。”
浴室里热气蒸腾,温鱼的伤口还不能沾水,谢楼让他坐到旁边的小板凳上,给他冲洗别的地方。
浴室里的灯非常亮,温鱼坐在那里,衣服脱得干干净净,颇有些无所遁形的意味,他下意识地蜷紧了肩膀,瘦弱的肩胛骨和颈骨突出得十分明显。
有水珠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滴落,顺着腰/脊流下,落进了谢楼看不见的隐秘角落。谢楼站在他身后,手心涂抹发露,给他洗头发。
温鱼的皮肤在灯光下白得几乎和乳霜是一个颜色,身体被热气晕着,透出淡淡的粉红,谢楼的手按上去稍微揉一揉,就能揉红一大片。
谢楼衣冠齐整地站在温鱼身后忙活,衣服和裤子很快被水濡湿,淋成了深色,温鱼注意到他始终穿得严严实实的上衣和裤子,伸出手拽了拽:“楼哥,你不洗澡吗?”
谢楼的声音很低:“不洗了,怕感冒。”
温鱼闻言,突然起身摸了一下谢楼的额头:“好像还是有点烫。”
“是吗?
“好像又不太烫。”
温鱼用手背和眉心反复试了几下,他也不太确定了。
额头的温度可能并不是很准,他一把揪住了谢楼的裤腰带:“摸摸腿根就知道了,楼哥你把裤子脱了。”
他突然拽上去,谢楼似乎没有料到他的动作,于是下意识往后退开一步。
温鱼有点不稳地被他带着往前倾了倾,谢楼怕他摔倒,连忙定住没动,伸手去扶他的肩膀,但温鱼的脸还是直愣愣地撞到了谢楼的两腿之间。
温鱼仿佛听到头顶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撞到了什么,但听谢楼的声音,他铁定是把楼哥给撞疼了,温鱼急急忙忙伸出手去揉,却在握上去的一瞬间,僵住了。
什么东西,这么硬。
这是温鱼的第一念头,但旋即他就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有些愕然地咽了咽口水,触电似的收回手:“抱歉楼哥,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赶忙起身想要跑路,谢楼伸手扣住了他的腰:“去哪儿,不是要摸吗?”
虽然已经被谢楼搂过无数次,但穿着衣服和不穿衣服,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谢楼搂上他的一瞬间,他浑身的所有皮肤都在往外冒鸡皮疙瘩,就连大脑都麻了一瞬间。
谢楼身上的衣服不算粗糙,但这样贴在他的身体上,皮肤还是被磨得发痒。
温鱼有些难受地偏过视线,落在了镜子里。
镜子里,他的身体光溜溜的,被谢楼这样抱着,怎么看,怎么奇怪。
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些算得上久远的画面。那是很久之前,在何一帆的电脑上面,看过的视频。
那里面的男女主,似乎就会有这样的姿势。
但他和楼哥,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温鱼的心脏猛地颤了一颤,他为自己的龌龊念头感到无地自容,他想要推开谢楼,谢楼的手掌却突然扣紧了他的小腹,温鱼的腹部感受到一阵滚烫,他声音都在发颤:“楼哥,你先让我穿衣服。”
谢楼没有松开他:“为什么要穿衣服?”
他双手环住了温鱼,一口咬住了温鱼的耳垂:“反正是在屋子里,以后干脆都不穿衣服好了,这样很好看。”
他知道温鱼的右耳听不见,因此说话的时候,刻意偏到了温鱼的左边,温鱼眼神有些混乱,他垂眸,盯着谢楼按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身体开始发热:“不,不要。不好看。”
他羞耻地微微侧过头不去看镜子,谢楼却掐住了他的下巴,略带强迫地让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哪里不好看?”
他的下巴轻轻搭上了温鱼的肩头,苍白的指尖压了压温鱼的皮肤:“明明这么漂亮。”
温鱼被他弄得发痒,但并不是皮肤在痒,更像是体内有什么地方在发痒。
谢楼注意到了他的反应,眸色加深,轻轻拍了拍他的大腿外侧:“小鱼,腿别乱动。”
他没怎么用力,温鱼却像是被他这一下拍得卸了力,双腿打着颤就要跪倒。
谢楼勾着他不让他往下掉:“没力气了?”
温鱼的眼尾不受控制地发红,他咬了咬唇,突然,又拉住了谢楼的手覆到了自己大腿上被拍红的位置,嗓音颤颤的:“楼哥,你再,再打我一下。”
谢楼挑眉,没有动手。
温鱼用自己的腿去蹭了蹭谢楼:“楼哥,快,快一点。”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楼哥打他那一下,他居然觉得很舒服,一点都不疼。
见谢楼迟迟不动,温鱼偏过脑袋,用水汪汪的眼睛去看他,眸子里闪着渴求的光,他拱了拱谢楼的下巴,像是要哭出来了似的:“求求你了楼哥,再打我一下,就刚才那个地方。我那里好痒,好难受。”

谢楼没有再打他。
他就像是故意和温鱼对着干似的,忽视掉温鱼泪汪汪的眼睛,把温鱼送出了浴室。
温鱼恼得耳朵通红。
他盯着卫生间的门在自己眼前合上,忿忿地趴到床上,抓紧了床褥。
坏人呜呜呜呜怎么可以这样对他。这么一点点要求都不满足,他的脸都要丢光了。
温鱼趴在被子里,谢楼洗澡洗了非常久的时间,但他一直没有合眼。
他很不高兴,非常,非常不高兴。
不碰他?很好,那再也不要碰了。
温鱼光脚踩上地板,拖来一条凳子,从衣柜里翻找出一床棉絮和被套,自己给自己套了一床被褥。
谢楼出来的时候,卧室的灯已经被摁熄,他擦干头发上的水珠,轻声步到床边,掀开褥子要去捞里面的人时,捞了个空。
他这才注意到,床上有两套被子。
眉尾不着痕迹地抽了抽,谢楼扔开属于自己的那一床被子,俯身贴到了另一团被子上,压低声音问里面的人:“睡着了?”
温鱼把被子绞得很紧,只有半张脸露在外面,他没有装睡,谢楼刚问出声,他就抗拒情绪很严重地把脑袋朝被子里缩了缩:“嗯,你别烦我。”
谢楼微微朝他靠近,他虽然没有睁眼,但能够感受到谢楼贴了过来,温鱼连忙挪开自己的脑袋,和他拉开距离:“离我远点。”
“怎么——”
“没生气!”温鱼双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按开了床头灯,他看向躺在自己旁边的谢楼:“你睡过去,你的脚也不准碰到我的被子。”
温鱼伸出手掖了掖自己的边边角角,大有要和谢楼划分楚河汉界的意思,谢楼支起脑袋看他,在温鱼的视线里,默默地收回了自己无处安放的大长腿。
温鱼这才舒坦了一点,他重新躺回去,关灯睡觉。
两人就这么干躺了十来分钟,谢楼的声音突然在夜里响起:“小鱼,我想抱着你睡觉。”
温鱼没搭理他。
谢楼仿佛叹了口气,翻了一个身:“小鱼,我睡不着。”
温鱼微微睁开了眼。
谢楼没有得到回应,又干巴巴地躺了十几分钟,温鱼察觉到床垫微微晃动,他侧过头想要看谢楼在做什么,突然,自己裹得紧紧的被子被撬开了一个缝。
温鱼立马要去堵,手刚一伸过去,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抓住了。
谢楼趁势把自己整个人挤进了温鱼的被子,这两天降温,本来就冷,温鱼好不容易捂热的被窝被谢楼带进来一股冷气,温鱼撇嘴:“出去,不准碰我。”
谢楼一把搂住了他的腰,脑袋凑了过来,温鱼被他蹭得非常痒,声音有点喘:“都说了不准碰,更不准亲,你走开。”
谢楼亲了亲温鱼的锁骨:“怎么突然生气了。”
他用自己的脚去勾温鱼的脚,温鱼一脚踢开他:“没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不是不想碰我吗,那你就别凑过来。”
谢楼大概明白了。
原来是在气这个。
但刚才那种情况……要是再摸一下,自己真的把不准会做出什么。
没法解释,谢楼果断选择道歉:“我现在摸回来可以吗?”
温鱼更恼了。
什么啊,搞得好像他非要被摸一样,他又不是求撸毛的猫猫,他才不稀罕了呢。
温鱼拍开谢楼的手:“摸你自己去吧,我现在不需要了。”
温鱼非常有骨气,但谢楼没有松开他,他重新缠上温鱼的手:“那换你摸我?”
“不要。”
温鱼再度抽手,谢楼主动把额头贴到了他的手心:“烫吗?”
温鱼没有摸出来温度有什么问题。
但楼哥既然这么问,是又在难受了吗?
温鱼连忙拽开被子重新按开灯,谢楼洗完澡穿的短裤,温鱼二话没说把手从裤筒里伸进去,感受了一下谢楼腿根的温度。
“好像不热……”他看向谢楼的脸色,问他:“脑袋晕?还是想吐?”
谢楼摇头:“都不是。”
“那是怎么了?”
谢楼朝他靠了过来,把温鱼抱住重新往床上躺:“就是很困,想要睡觉。”
温鱼愣了一愣。
发烧好像确实会嗜睡。
但他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
不待他想明白,他已经被谢楼揽着躺了回去,谢楼微微探身关了灯,呼吸很快变得平稳,入睡的速度非常之快,一点也不像是被失眠所困扰的人。
温鱼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想了又想,快要睡着时,他突然反应过来。
现在是晚上,嗜睡很正常。
楼哥应该没有发烧。所以……要不要推开他呢?
温鱼低头,看了看趴在自己怀里的人。
算了算了,推开他的话,不也就等于摸他了?可不能被他占一点便宜。
进区之后,谢楼的病奇迹般地不治而愈了。
但在温鱼准备把找向尹的事情重新提上日程时,谢楼又病倒了。
温鱼再迟钝,也意识到谢楼这病来得古怪。
哪有人动不动就发烧的。
温鱼怀疑谢楼是装的,目的就是不让自己去找向尹。
谢楼的计划意料之中地败露,但他也不恼,温鱼找他兴师问罪时,他直接把向尹现在的住址甩出来,阻止了温鱼的兴师问罪。
温鱼有点愣,果然熄了火,看向手里的地址:“真的假的……”
谢楼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去看看就知道真的假的了,就这一张纸,三万能量石,保真。”
温鱼惊讶地看他:“三万???你让谁帮你找的,这么贵。”
“方知信找的。”谢楼给温鱼打开车门,温鱼有些茫然地看他:“你们不是队友吗?队友不应该互相帮助信息共享吗?”
谢楼绕到驾驶座,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道:“因为我和他已经不是队友了,收费高一点应该的。”
温鱼一怔:“不是队友?”
谢楼侧目:“我现在不是你的专属保姆吗?”
温鱼一时没明白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谢楼倾身过来,给温鱼系好安全带:“现在,是专职司机”
听谢楼的意思,他好像真的退出方舟了。
但温鱼怎么想怎么觉得荒谬。
这种决定,是可以轻飘飘又毫无声息地敲定的吗?
怪不得这几天方知信一直没有联系谢楼去出任务,楼哥真的退出方舟了吗?
温鱼云里雾里,小车很快到达目的地,温鱼看向眼前的单元楼,单元楼密集狭小,如同一个个紧紧挨着的蜂巢,单是看着那狭窄的窗户,都足以令人窒息。
谢楼先他一步迈进了昏暗幽深的楼道,温鱼抬头看了看楼牌,确认了一遍:“是这栋。”
温鱼还是不太相信:“向哥怎么可能进区呢?楼哥,你确定方队长没有骗你吗?”
“他如果骗我,我回去把他的报社烧了。”谢楼一边说,一边把温鱼攥得紧紧的:“楼梯有点陡,慢点走。”
他们上楼的过程中,有不少人从楼上下来,这种密集的单元楼最高十二层,且没有安装电梯。
而方知信那张纸上说的,向尹就住在十二层。
温鱼的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爬十二层虽然累了些,但问题还不是很大,两人很快爬了上去,在纵横交错的走廊里穿了穿,终于找到了向尹的屋子。
房门紧闭,门外,蹲着一个人。
温鱼和谢楼对视一眼,有些疑惑地看向蹲在向尹门外的人,温鱼觉得那人有些熟悉,他几步上前,看清楚了那人的容貌:“乐遥???你怎么在这里。”
乐遥随着他的声音转过头,和温鱼对上视线的一刻,他急忙捂住了温鱼的嘴:“你小声点。”
温鱼不解地唔了两声,乐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跟在他后面的谢楼,面色微变:“我才应该问你们吧,你们俩怎么在这儿?”
谢楼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乐遥松开手,温鱼道:“我们过来找向哥的。你也是来找他的对吧?你们已经相认了吗?”
温鱼眼睛亮亮,乐遥蹙眉看向他:“你叫他什么?”
温鱼微愣,从乐遥的眼神里看到一点不悦,但他不知道乐遥为什么不悦:“向哥啊,我认识他。我觉得你们之间应该有什么误会,你们可以说清——”
温鱼话音没落,转角处绕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虽然戴了帽子口罩还有围脖手套,但温鱼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向尹的目光也落在了他身上,他快步奔了过来,掠过站在一旁的乐遥,看向了温鱼,又看了看旁边的谢楼,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调:“找到哥哥了?”
温鱼狂点头,他伸出手去,抓住向尹的手套,老老实实地和他道歉:“22号的时候我没去,对不起向哥,我当时忘了。”
他没有撒谎。忘了就是忘了,他不想去找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让向尹原谅他。
他选择诚实。
向尹看起来没有介意,他当着谢楼的面摸了摸温鱼的头:“没关系,没事就好,我就是怕你出事。”
温鱼摇头:“没有,什么事也没有。”
他心里暖暖的,看到向尹,他心里安定了不少。
他想要抱一抱向尹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但还没有抱上去,乐遥先一步把向尹拽开了。
乐遥略带质问的声音在狭窄的走廊里响起:“你们什么关系?向尹,你没看见我在这儿吗?”
温鱼第一次看见向尹温和的眉眼里生出显而易见的嫌恶,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蹙眉盯着乐遥。
乐遥被他这样的眼神盯得非常不适,他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向尹对温鱼是一个态度,对他却是另外一个态度,好像他才是外人似的。
他不悦地拧起好看的眉毛:“我都蹲了你三天了,你真以为你戴个口罩我就认不出来你了?你到底几个意思啊,我找你找了这么多年,你就这个态度?”
“你觉得,我应该什么态度?”

温鱼下意识后退一步,把地盘让给了向尹和乐遥。
谢楼把他往自己怀里拢,在他耳边低声道:“帮你找到人了,要怎么感谢我?”
温鱼这会儿哪有功夫和谢楼扯这些有的没的,他捂住谢楼的嘴:“别说话。”
对面,乐遥仿佛被向尹的态度戳中了痛点,精致的五官染上了一抹凌厉:“你凭什么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你别忘了,要不是我父亲,你早就死了,你的命是乐家给的,乐家把你给了我,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不论为我做什么,都是你应该的。”
向尹顿了顿,帽檐下面的眼睛有些无神地盯着自己眼前的青年:“少爷。”
乐遥浑身一僵。
他像是过了一遍电似的,耳根被这一声少爷喊得发麻。
他自己也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称呼了。
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眼睛突然有点发涩,他盯着面前的男人,突然朝他伸出手:“你跟我走。”
他已经受够现在的这种日子了。
向尹是A级异能者,如果向尹还愿意跟他,他的生活,多少会好一些的吧。
异能的差距,是再多的聪明才智都补不得的。
天之骄子也只能摔跟头。
向尹没有回握他,他伫在原地,垂眸看向乐遥,突然,他摘掉了口罩。
乐遥不明白他摘口罩的意思,他抬眸看过去,向尹逐次摘掉了帽子,围脖,还有手套。
乐遥的眼神在一瞬间变了。
他飞快地反应过来什么,往后退了一步,向尹却突然凑近他:“跑什么?”
乐遥后背抵靠住墙,瞳孔在毫无规律地收缩,里面倒映出向尹那张青白的脸,他的视线落在那些黑色纹路上,牙关开始颤栗。
“你,你……”
乐遥说不出话,向尹替他说了:“我什么?我不是欠你们乐家一条命吗?”
他突然握住了乐遥的手。
乐遥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那绝不是活人能有的温度。
他猛地摔开了向尹的手:“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是丧尸。
向尹是丧尸。怎么会有人能够变成这样的丧尸???他还有理智。
向尹被他摔开了手,又缠了上去:“我变成这样?全是拜你所赐啊少爷。”
他握住乐遥的手,用力奇大,乐遥挣脱不得,被吓得一张脸发白,在向尹松开他的那一刻,他一巴掌扇在了向尹的脸上。
“怪物。”乐遥一边往后退,一边骂他:“你别碰我!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温鱼站在旁边,没有看懂两人的关系。
但无论如何,他也能看出来,这两个人,别说是最好的朋友,他们可能连朋友都不是。
仇人还差不多。
乐遥的态度很恶劣,对向尹既打又骂,仿佛是向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温鱼下意识觉得,不是这样的,或许恰恰相反。
他想要上前去阻止乐遥对向尹的打骂,但谢楼拦住了他:“别急,让他们说清楚。”
温鱼蹙眉盯着乐遥。他和向尹生活了四年,向尹在温鱼这里已经是自己人,温鱼最看不惯别人欺负自己的人。
哪怕是温小少爷家的司机和保姆,也是不可以被别人随便欺负的。
温鱼很不高兴。
但谢楼说得也有道理。
没搞明白就去帮腔的话,就是在捣乱。
温鱼默默地咽下了这口气,直勾勾地盯着乐遥。
乐遥显然是被向尹不是人这个事实吓得语无伦次了,向尹的脸被他扇了一巴掌,但并没有发红,反而更加惨白,他抬起自己的手,问乐遥:“少爷,你就不问问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
乐遥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想要跑路了。他生怕向尹给他来上一口,但向尹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把乐遥拽到了自己面前,乐遥挣脱不得,只能看见他卷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来一道落在他手臂处的伤疤。
看见那道伤疤的瞬间,乐遥几乎要眩晕。
向尹声音嘶哑低沉,问道:“你不记得了吗?你把我关在外面的时候,我和你呼救的时候,丧尸把我的肉咬下来的时候,你不都看见了吗?你为什么不记得了呢?你现在还来问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是温鱼第一次看见向尹失控。
他掐住了乐遥的脖子:“我对你不好吗?我把你当自己亲弟弟,我把命都给你了,你呢?你把我关在外面,我自己爬进去,我不和你计较,你还给我下药,想毒死我,你为什么要怕我呢?我就算变成丧尸,我也不会咬你的啊少爷。”
温鱼亲眼看见乐遥的脸由白变红再变紫,向尹似乎是下了死手,但温鱼没有出声制止。
向尹救过他的命。
而如果乐遥真的对向哥做过这些事情。
温鱼没有任何立场让向尹不要动手。
但向尹最后还是收了手。
乐遥在即将窒息之前,被扔到了地上,他脖颈处赫然有一个发青发紫的手印,他从来没有过如此狼狈。
仿佛有一张名为耻辱的网罩了下来,罩得乐遥喘不过气,他抠着地面站起身,眼神里,依然是不可被冒犯的高高在上的姿态:“你确实应该感谢我。”
乐遥往后退开一步,眼神里带着嗤笑:“如果不是我,你可能也不知道自己能这样不人不鬼的活着,还真是天赋异禀啊向尹,这都没死。”
乐遥的话还是让向尹变了神色。
“你以为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既然你已经不是异能者了,我找你一点用也没有,我——温鱼你干什么!松开!”
温鱼忍无可忍,他一把揪住乐遥的领子往后拽,乐遥被他拽得踉踉跄跄,温鱼拽着他下楼,乐遥反过手去拍他的手腕:“你发神经啊?这样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温鱼怒火冲天:“那就摔死你好了!”
乐遥:“……不是,我说我和向尹的事情,关你屁事?”
温鱼:“怎么不关我的事情?向哥是我的朋友,我才不会让你再在这里说这些混账话伤他的心。”
乐遥有些无语:“你从哪里看出来他伤心了?他连人都不算,还能看出伤不伤心?”
乐遥的话非常刺耳,温鱼站定:“他非常伤心,我看得出来。”
乐遥微怔。
温鱼道:“你来找他,真的只是为了他的异能吗?”
乐遥喉结滚了滚:“……不然呢。”
温鱼道:“那你可以回去了,向哥现在没有异能。他被你害成了丧尸,你还这么对他,乐遥,你不可以这个样子对待爱你的人,你会后悔的。”
乐遥眉心皱起,仿佛被温鱼恶心到似的:“你闭嘴。”
乐遥准备下楼,温鱼忙不迭抓住他:“不,不行。”
乐遥:“你神经病啊。”
温鱼的态度非常强硬:“你去和向哥道歉。”
乐遥掰开温鱼的手:“道歉,然后呢?”
温鱼道:“没有然后,你做错了事情,你不应该道歉吗?”
乐遥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既然道歉也不能被原谅,那道这种歉有什么意义。”
“你都没有道歉,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原谅你?”
“你觉得,如果我把你关进丧尸群里,让丧尸咬了你,还给你下毒,你会原谅我吗?”
乐遥话音落地。
温鱼沉默了。
他无语凝噎了片刻,突然道:“你也太坏了。”
不过还真像乐遥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乐遥道:“我那是自保。”他看向温鱼和谢楼:“你们说得好听,真遇到那种情况了,还不是一样。”
“不可能。”温鱼一眼就识破了他:“你别挑拨离间,我和楼哥感情很好。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自私的。”
乐遥微微一挑眉:“能有多好,你信不信我一句话你们就能绝交。”
温鱼不信,直视他:“我和楼哥之间根本没有秘密,随便你胡说八道什么都不可能。”
谢楼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拽了一下温鱼的手:“小鱼,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要不先回去。”
温鱼没动:“不行,我今天必须替向哥出这口气。而且我还真想听一下乐遥能说什么,我们根本不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话绝交。”
他伸出手,拍了拍谢楼的手背:“楼哥,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用怕。”
乐遥的声音几乎是和温鱼同步响起:“你最好的朋友,一直都想和你上床。”
真能胡扯。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温鱼就差学乐遥翻白眼了,他斩钉截铁道:“楼哥是直男,钢铁直男!怎么可能会想要和我上床,你编谎话也不要编得这么离谱。”
谢楼的手还握在温鱼手心。
正在疯狂出汗。
他不动声色地咽了一口唾沫,浅浅地附和了温鱼一声:“对啊小鱼,我从来没想过。”
乐遥切切实实地翻了一个白眼:“就知道你不会信,蠢货。”
温鱼骂回去:“你才蠢货,你连友情和爱情都分不出来,没有人比你还蠢了。”
………………
谢楼和乐遥都选择了闭嘴,没有说话。
温鱼为了证明自己和谢楼情比金坚,补充道:“而且,就算楼哥想要和我上床,我们也不会因为这个事情绝交的。”
温鱼耳尖发红地说出这句话,身心一下子就通畅了。
他就是要,百分百打倒一切会阻碍他和楼哥友谊的事情。
但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这话说出口时,旁边人的眼神变化有多么剧烈,火烧得有多旺。
温鱼还在输出,越说越上头:“只要楼哥想要,我什么都可以做,别说上床,就是上一百次床都没问题。”

温鱼把乐遥怼得哑口无言,乐遥堪称惊悚地看着温鱼:“你……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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