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鼎想起来晕倒之前发生的事,脸色果然难看起来:“这群人……咳咳,这群人真是!”
梅芊连忙给他拍拍胸口,担忧道:“你情绪别太激动,医生说你现在要静养。”
周鼎见梅芊眼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可能是人生病的时候,都比较脆弱吧,他心里一暖,握着梅芊的手:“还好还有你陪着我。”
梅芊一愣,笑着摇摇头:“我不陪着你谁陪你。”
周鼎呼出一口气,想起那些股东,恨恨的咬牙:“这些人,等我好了,看怎么收拾他!”
梅芊没有说话,眼里带着几分忧愁。
周鼎自然察觉到了,问道:“怎么了,我身体是有什么问题。”
周鼎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其他的并不重要,他其实觉得有些奇怪,他身体平时挺好的,之前做体检,也没发现什么问题,怎么好端端的就晕了。
想不通,只能把晕倒的原因,归结于气急攻心。毕竟那群股东确实气人啊!
结果梅芊这副表情,可把周鼎吓得不轻,生怕自己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他怕死啊!
“没有没有,医生说你要静养一段时间,不能受刺激,不然可能会中风的。”梅芊说道:“你最近还是别见那些股东了。”
周鼎闻言,有些难以置信,他才五十多岁,要是中风了还得了!
那些中风了的,轻则嘴歪眼斜,重则只能瘫在床上,没有尊严的活着。无论是哪种,都是周鼎无法接受的。
越想周鼎脸色越黑,在心里决定,这段期间还是别见那群气人的股东了!
梅芊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笑道:“你静养就行,来,我削好的苹果,快尝尝。”
周鼎感动不已,只觉得患难见真情啊,这个时候,也就只有梅芊还陪在他身边。
就这样,周鼎平静的修养了两天,结果那群股东又不安分了,非得要过来见他,周鼎刚开始有些犹豫,但想想这两天他身体也没出什么问题啊,医生有点危言耸听了。
于是,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让股东们来医院见他,省的这群人又瞎传。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群人暗地里都在传,他快死了,岂有此理!
周鼎一答应见面,那群股东立刻就来了,这群人可真是畜生,见他生病了,说起话来也毫不留情,还是逼着他抛售股份。
周鼎努力忍着,还是没忍住,生了一通气,当场又晕过去了。
股东们:“……”不是,好端端的怎么成林黛玉了,说都说不得。
他们又只能离开,等周鼎醒过来,发现自己嘴角有些不受控制,他脸色当即就变了:“怎么……怎么回事!”
他现在说话都没以前流畅了!
梅芊在一旁哭着道:“都说了,让你别见他们,幸好这次情况不严重。”
然后,周鼎就得知自己有点中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多要面子的人啊,一想到以后说个话嘴角都会不受控制地抽搐,他就有些受不了,甚至怀疑那群股东是不是故意过来气他,想把他气的瘫了,到时候更好对付。
肯定是这样!周鼎简直要气死了,努力平复呼吸,生怕情况又严重了。
“我……之后暂时不见……他们了。”周鼎缓缓说道。
梅芊点点头。
就这么又过了几天,周鼎明显发现,梅芊憔悴了很多,他问对方怎么了,梅芊也不说,只道:“最近操心你的情况,有点睡不着。”
人生病的时候情绪会有些脆弱,周鼎听到梅芊这么说,心下感动的不得了。
周玉文在一旁不满的嘟囔:“我妈哪里是操心的睡不好的问题,她那是被气的!”
梅芊连忙道:“玉文,你爸这个情况,你胡说什么呢?”
周玉文闻言看了眼周鼎,到底还是闭了嘴。
周鼎感觉到母子俩似乎瞒着他什么,追问道:“出什么事了?”
周玉文低头不去看他,只道:“爸,你就好好休息吧,别操心别的了,没什么事。”
梅芊也笑着道:“能有什么事啊,你先养好身体,别的后面再说。”
他们越这样,周鼎就越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他,但是不管他怎么追问,两人就是岔开话题,主打一个已读乱回。
而人就是这样,你越不说,他越好奇,越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周鼎现在简直是抓心挠肝的。
可是他一问,这母子俩一个沉默不语,一个欲言又止,简直急死他了。
就这么内心煎熬了许久,在梅芊离开的空隙,周鼎终于忍不住,问周玉文:“快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周玉文闻言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又摇摇头:“爸,没什么事,你安心养病就好,一切等病好了再说也不晚。”
“我知道你妈不让你说。”周鼎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病房外的情况:“她现在不在,你就放心说吧。”
周玉文闻言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什么也没说。
周鼎只好道:“与其让我在心里瞎猜,不如直接说出来,不然我更操心。”
周玉文握了握手指,终于没忍住开口:“爸,还不是董事会的那些股东。”
周鼎一听,眉头紧皱:“他们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周玉文提起这个,看起来很生气:“还不是,……现在想要逼着我妈劝你,让你把那些股份给卖了。”
“哼!这群人,真是现在还不死心!”周鼎用力拍了一下床,努力平复情绪,让自己别太生气。
“爸,你放心吧,我妈又不傻,这种事情不可能答应的。”周玉文又安慰他道。
听到这里,周鼎的神色果然缓和了许多,夸赞道:“对,你妈做的对,这股份了千万不能卖啊。”
周玉文没有说话,眉头皱了皱,又继续道:“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妈没有答应他们的缘故,感觉……他们最近又开始有别的动作了。”
“什么动作?”周鼎心里一紧,脑子里已经开始努力回想,股东们手里有什么底牌能威胁到他。
但是想了一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周玉文也摇头:“对方保密工作做的不错,我也没查出什么。”
周鼎眉头紧皱:“不行不行,我得出院。”
话音未落,梅芊就急匆匆地走进来,一听周鼎要出院,立刻就急了:“好端端的出什么院?医生都交代了,你还得静养一段时间。”
周鼎脸色不太好,一想到那些股东联合起来搞他,他还静养个屁啊!
见周鼎怎么劝都没有用,梅芊又道:“医生都说了,虽然你最近身体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骤然出院,中风的情况可能会再次发生的。”
周鼎闻言动作一顿,这事果然让他犹豫起来,他最近嘴巴抽搐的毛病好不容易好了一些,中风的滋味有多难受他再清楚不过,最重要的是,太影响尊严了!
“哎,你好好休息吧,别操心那么多了。”梅芊见他不动了,脸色缓和下来。
周鼎刚想说,他怎么可能不操心,一旁的周玉文就率先道:“妈,不是爸非得出院,主要是你看那些股东都闹成什么样了,这事不解决,我爸肯定也没办法安心住院。”
周鼎在心里点头,他现在哪怕人在医院,内心也一直惴惴不安的,那些股东未知的动作,反而更令他担忧。
梅芊听到这话,一时间也没有说话。
周玉文在一旁顺势道:“爸妈,其实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让他们安分下来。”
他这么一说,周鼎和梅芊都齐齐看向他。
周玉文继续道:“不如我们将计就计,抛售一部分股份吧。”
“不行!”不等周鼎皱眉,梅芊就立刻道:“那些股份是绝对不能动的,你别想了。”
周鼎点点头:“是啊,股份一定得握在手里,危机只是暂时的,要真为了这么点事抛售股份,那就算后面公司稳定下来,我的地位也会大大的受到影响。”
周鼎有些失望,他还以为周玉文有什么好办法呢。
“不是,你们俩听我说完啊。”周玉文无奈道:“我还没说呢,股份我们可以抛售,但是卖家是我们,卖给谁还不是我们说了算?我们自己卖了,自己再买回来,左手倒右手的事啊。”
周玉文这意思是,用周家自己的钱,填补现在周氏的窟窿。
其实,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损失一些钱,重新让他的地位稳固下来,这些钱迟早能赚回来。
但是,周鼎看了周玉文一眼,却没有赞同他的办法。
梅芊更是道:“这办法不行。”
“为什么啊。”周玉文不解道。
能为什么,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周鼎清楚的很,他哪里拿得出来那么多钱啊。
见他们俩都不说话,周玉文似乎明白过来,他思考了一下,又说:“其实……也有可以让我们不出钱的办法。”
周鼎重新看向周玉文:“什么办法?”
“我们自己不掏钱,可以让比较亲近的人掏啊。”周玉文说道:“我舅舅他们,我猜他们手里应该也有些钱。”
周玉文说的是梅芊母家,梅芊嫁进周家之前,只是普通家庭,但到底是嫁入周家了,肯定会帮一点母家,所以梅家这些年跟着周家可是捞了不少好处,对此,周鼎还有些不满。
此时,周鼎听到周玉文的话,眼皮跳了跳,没有说话,但却看向梅芊,明显有些意动。
他觉得,周家这么多年帮了梅家那么多,是时候让他们也做点贡献了。
至于拿到那些股份,他们敢不敢乱来?周鼎完全不担心,梅家没那个胆子,尤其是梅芊那几个哥哥,一个个怂的很。
而且,他们也不蠢,一顿饱跟顿顿饱应该分的清楚,要是真为那点股份,背叛他,他有的是办法整治他们,到时候可别说他不顾念情分!
股份暂时放在他们那里,等到时候他缓过危机,再买回来就好了,甚至于,他有办法不花钱就要回来。
这跟左手倒右手也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得看梅芊答不答应,帮不帮忙了。这么想着,周鼎再次看向梅芊。
“这……”梅芊似乎有些犹豫。
周鼎心里有些不满:“怎么,你还怕我让你那些哥哥吃亏不成?”
梅芊摇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我哥他们会不会不安分。”
周鼎闻言也有些犹豫,虽然那几个人怂,但是万一呢?
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担忧,比起那些虎视眈眈的股东,梅芊的那几个哥哥,不足为惧。
但是话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周鼎道:“这么多年,我也没少跟你哥他们接触,他们虽然有些小问题,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的。”
“那行,我试试吧。”梅芊咬了咬牙,似乎做了决定:“说到底咱们才是一家,我肯定想办法让他们答应。”
听他这么说,周鼎果然露出了满意的笑,嘴上道:“你好好跟他们商量,等这次危机过去了,好处少不了他们的。”
反正是画大饼,张口就来就是了。
仿佛觉得事情解决了,周鼎心情很好,就差哼歌了,还夸周玉文:“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
周玉文笑了笑,似乎挺开心的样子。他确实也真的开心。
梅芊跟自己几个哥哥,商量了好几天,终于把人说动了,签合同之前,她几个哥哥还不放心的念叨:“这钱真会给我们吧?”
周鼎被烦的不行,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怕什么?就这么点钱,我还能少了你们不成?”
梅芊的几个哥哥龇牙咧嘴,什么叫这点钱?这点钱他们都没见过呢!
就这样,签了股份转让合同,梅芊拿着合同,和周玉文对视一眼。
离开病房后,梅芊的几个哥哥抹了抹头上的汗:“下次这事别叫我们了,把我们吓得呦。”
梅芊皱眉:“你们胆子也太小了吧,就这么点事。”
“妈,别说那么多了,重新签一份转让合同吧。”周玉文提醒道,他可不像周鼎心那么大,为了避免夜长梦,这股份必须转让到他名下,他才能放心。
毕竟那些钱可是他和他母亲所有的积蓄,他还想办法筹了一些。
没错,买股份的钱,其实根本不是梅芊几个哥掏的,这几个人,虽然这么多年捞了不少的油水,但是挥霍的也快,哪里掏的出来那么多钱?
这只是为了周鼎设的一个局而已,这股份,其实是到了周玉文的手里。
想到那天他偷偷听到周鼎给那个江亦清打电话的内容,对方竟然主动说要认江亦清回来,那一刻,周玉文心里暗恨,对周鼎的最后那点信任也彻底消失殆尽。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得想办法为他争,他不争,以后这些东西根本到不了他手里。
别说什么他不顾念父子亲情,先不顾念这些的是周鼎。
“你说说你们,一天累不累啊。”梅芊几个哥哥吐槽了一句,然后又看向这个外甥,搓了搓手道:“玉文啊,之前说的好处……”
周玉文有些看不上这几个舅舅,他垂眸掩饰住眼里的不耐:“放心吧,签了合同,钱会打到你们卡上,但是今天的事谁也不要说出去,哪怕是我舅妈他们也不能知道,如果你们要是说出去了,出了什么事,别怪我不顾念亲情。”
梅芊几个哥哥对视一眼,虽然被自己外甥这么说,心里不太舒服,但是为了没到手的钱,也只能点头。
梅芊在一旁道:“玉文也是怕你们不重视,出什么事,你们别往心里去哈。”
他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也算是先把这几个人安抚好了。
签了转让合同,周玉文看着合同上的内容,缓缓勾唇。
周家这几天如何的动荡,江亦清并不清楚,他闻修晏约好了时间,在餐厅见面。
这家餐厅还是妙妙推荐的,之前妙妙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家养猫,养她的那家人挺有钱,她胆子大,所以每次出门也喜欢带着她,一来二去,妙妙其实出入过不少高档餐厅。
但是,她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因为就算她可以进入这些餐厅,却也因为是一只猫,只能闻闻味道,简直难受死她了。
每次她要撒娇好久,当时的主人,才会心软喂给她一点点,还是用清水涮过的,即便这样,妙妙也始终记得这份美味,并且一直念念不忘。
可惜,后来她因为做家养猫不自由,就偷偷跑了,那之后连进入高档餐厅闻味道的机会都没有了,简直不要太惨。
总之,她推荐了记忆中最好吃的一家。
不得不说,妙妙的前主人确实很有钱,江亦清搜索了那家餐厅的名字,看到上面的价格后,倒吸一口凉气。
但最后还是订了这家餐厅。
等闻修晏拿到地址后,微微挑眉,这家餐厅的价格……,也不知道亦清得多心疼。
闻修晏似乎看到了青年皱巴着脸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不过既然已经定好了,他也没说什么。
江亦清也只是心疼了一瞬,很快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他就是这样,可能花钱的那一瞬间可心疼了,但是等钱花出去了,就无所谓了,总归已经不是他的了,再心疼也没什么用。
刚坐下,闻修晏也来了,江亦清让他点菜,他也没客气,点好了菜道:“这几个你应该爱吃。”
江亦清撑着下巴,闻言挑了挑眉:“你好像对我口味挺了解的哈?”
闻修晏垂眸笑道:“嗯,还算了解。”
江亦清没忍住笑了:“闻总,你怎么一点都不谦虚啊。”
闻修晏从善如流:“在这件事上,没必要谦虚。”
江亦清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他干脆略过了这个话题,抬手晃了晃:“对了,你这手串可不是普通的黑金木。”
闻修晏微微挑眉,似乎也是刚知道。
江亦清见状,把之前的事说给他听了,在听到明泉直接出手的时候,闻修晏皱了皱眉,又听说对方没出事,他眉头松开:“没事就好。”
江亦清无语了:“你就没听懂我说什么吗?你给我这个手串,可是价值连城的法宝诶。”
闻修晏笑了笑:“那不是很好。”
江亦清:“?”
闻修晏喝了口水,俊美的脸上露出笑容,像是很愉悦的样子:“我原本担心这礼物配不上亦清,毕竟只是俗物,如今倒是放心了。”
江亦清:“……”
他之前想过闻修晏会惊讶,或者是别的情绪,但始终没想过,对方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江亦清一时间有些无言,这人可真是……,他有点说不出来此时心里的感觉,见闻修晏看着他,他轻咳一声,略有些慌乱的低下头,吃了一口菜,含糊道:“你可真够大方的。”
闻修晏摇头:“没什么。”
行吧,江亦清又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手串,他很确定,这的确就是黑金木,可是,又跟普通的黑金木不一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他一边想着,手指不自觉的拨弄着手串上的串珠,江亦清皮肤天生比较白,原本纯黑色的手串,黑与白的对比,更加冲击对面的人的目光。
闻修晏喉结动了动,掩饰般的喝了一大口水。
江亦清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还在思考这手串是怎么回事,他摸摸下巴,看向闻修晏:“话说,这手串是哪里来的?”
“不知。”闻修晏实话实说:“从我出生起,家里便一直有一块木头。”
江亦清瞪大眼睛,下意识道:“那这岂不是你家的传家宝?你就这么给我了?”
他这一瞬间看闻修晏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败家子。
闻修晏哑然失笑:“不是传家宝。”
江亦清挠挠脸,有点尴尬,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好吧。”
“那……那块黑金木,都做成手串了?”江亦清有点心虚,虽然这黑金木不是闻家的传家宝,但肯定也不是什么普通东西,就这么给他了?
“没有,也做了其他的。”闻修晏这么说了,至于做了什么,他也没有多说。
江亦清有点好奇,但是也没多问。
吃过饭,闻修晏开车送江亦清回家,江亦清顺口道:“要去家里坐坐吗?”
闻修晏直接道:“好啊。”
江亦清:“……”行吧,正巧没有什么事做。
到了家里也没做什么,江亦清和闻修晏已经够熟了,也没非得做无谓的寒暄,他盘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闻修晏也坐在旁边,貌似是在聊生意。
江亦清打了一局游戏,看向闻修晏,眯了眯眼,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话说,闻修晏既然要忙工作的话,为什么不回公司,反而跟着来了他家里?
难道工作很紧急?
闻修晏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关了手机:“抱歉,临时处理一点事。”
嗯,看样子也不是很紧急。江亦清摸摸下巴,有点想不通。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江亦清看他了,闻修晏也不忙工作了。
江亦清干脆邀请他一起打游戏,正好双排。
他一挥手,霸气道:“我带你!”
闻修晏扬眉:“好啊,那就拜托亦清了。”
江亦清信心满满,他估摸着闻修晏平时光忙工作了,估计也没时间玩游戏,作为一个资深游戏爱好者,还怕比不过闻修晏吗?完全不需要担心!
像是找到了有意思的事,江亦清一边指导着连软件都没有的闻修晏下载好软件,又不厌其烦的给他讲了游戏的规则,其实挺简单的,三两句话就能讲清楚。
游戏开始,江亦清操控着自己的英雄,进入游戏,没一会儿旁边出现一个小短腿。
他努力忍住,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谁懂啊,他怎么也没想到,闻修晏会选择小短腿。
也不是说小短腿不好,只是……一想到操控小短腿的人是谁,江亦清就有点想笑。
虽然忍着笑,但是他今天发挥还不错,带着闻修晏赢了游戏,瞬间觉得神清气爽,挑眉看对方:“怎么样?”
闻修晏情绪价值也给满了,比了个大拇指:“厉害。”
江亦清嘚瑟起来:“小意思啦。”
闻修晏忍俊不禁,现在才清楚的感受到,面前这人,除了是别人眼中厉害的江大师,也是一个刚毕业的青年。
他为认识到对方的另一面,而感到欣喜。
外面下起了雨,闻修晏只能告辞,还好他走的早,他到家没多久,外面的雨势不但没有停,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下了一晚上,有些排水系统不好的老城区,地上已经满是雨水,好在第二天就停了。
不过,江亦清从寒施那里得到不太好的消息,因为下雨,始祖庙被迫停止上香活动了。
寒施这小孩神出鬼没的,江亦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始祖庙那里过来的,总之他一觉醒来,对方已经在家里了。
见江亦清出门,寒施绷着一张脸,掩饰般的躲了躲。
然而,江亦清又不是瞎,怎么会看不到寒施脚下的一滩水?
他皱眉上前,一摸寒施的衣服,果然一片湿气:“怎么淋成这样了,快把衣服脱了。”
小孩子淋雨可不好。江亦清无论什么时候,都还是下意识把寒施当成真正的小孩。
寒施一边脱衣服,一边绷着小脸,即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面无表情,但明显能看出他很不好意思:“清清哥,我把忘记带避雨的法宝,不小心把地板弄脏了。”
江亦清都气笑了,捏捏寒施的小脸蛋:“说什么呢,你还能没有地板重要?快点脱了衣服洗个热水澡,生病了有你难受的!”
寒施想说,他才不会生病,但是见江亦清好像挺着急的样子,到底没说出口。
寒施从小在父亲母亲身边长大,父母也不是不关心他,但是,他到底不是普通的小孩,没有那么脆弱,所以没有感受过这种事无巨细的关心。
他也觉得淋了点雨,只是小事。所以,被江亦清这么关切,他多少有点不自在。
“呆呆的站着干嘛呢?赶紧去洗澡。”江亦清还记得寒施不是普通小孩,不然得提溜着他亲自上手了。
这倒霉孩子,就这么傻乎乎的淋雨。
寒施回过神来,发现衣服都脱光了,小脸通红,连忙跑去浴室。
江亦清努力忍住笑,身体疯狂发抖,哈哈哈,不能笑出声,为了小孩的面子!
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江亦清又皱眉,他这里也没有寒施能穿的衣服啊,最后只能让寒施凑合穿一下他的T恤。
寒施湿了的衣服,被他丢进洗衣机,已经在洗了。
寒施洗好之后出来,发现地板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他有点不好意思,结果眼前一黑,还没来得及紧张,就感觉到脑袋被人用毛巾裹着,像擦小狗毛一样擦着。
寒施个子小小的,却留了一头长发,江亦清仔仔细细给小孩擦了头发,等拿开毛巾,发现对方原本柔顺的头发有些炸毛。
江亦清:“噗嗤……”
寒施抬头,大眼睛疑惑的看向江亦清,像是不太理解他为什么突然笑。
江亦清轻咳一声,给寒施吹了头发,又把对方的头发理顺,嗯,炸毛小狗变成了顺毛小狗。
不过不管哪种,都挺可爱的。
收拾好之后,江亦清才有机会问寒施,怎么冒着雨就过来了。
冒着雨过来多半有事。
寒施就说了,因为一直下雨,今天始祖庙没有香客过来,而且始祖庙建在山上,下过雨之后路面就变得泥泞,可能得好几天香客没办法去了。
寒施说完,江亦清还没反应呢,他先眉头皱起,发起愁来:“清清哥,你说怎么办啊?”
江亦清被他小大人的表情逗得想笑,不过现在笑出来,未免显得有些不太严肃,寒施说的这个确实是个问题。
其实哪怕不下雨,去山上那条路也不好走,平时住在附近的村民,都很少上山,就是这个原因。
江亦清可不会像明泉一样觉得,路越难走,就显得香客越虔诚,而且就算是明泉山,也有人自发修了比较粗糙的台阶,好歹能好走一点。
江亦清心中一动,要不……他也修条路?
这个想法一出,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好啊,江亦清你真是长本事了,这都敢想。
江亦清打开手机,看了眼自己银行卡里被六位密码保护的不到五位的数字,瞬间冷静下来。
嗯,就算修路,也不是他现在能想的,等攒到钱了再说。
弄清楚了寒施专门跑一趟,就是为了这个,江亦清这才想起来,这小孩还没有通讯工具呢。
等雨停了,他又带着寒施去楼下的店里,买了一个儿童手表:“以后要是有事,给我打电话就行,别这么麻烦的专门跑一趟。”
寒施绷着小脸点点头,其实他也有传音的办法,但是,他就是想跑一趟。
呆在庙里有些无聊,他又不太乐意跟那只小猫妖说话,还是找清清哥有意思。
寒施好奇的看着新买的儿童手表,眼里满是新奇。
江亦清看着寒施,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慈爱。
寒施这个假小孩,可比真小孩惹人喜欢多了。
总归这几天香客去不了庙里,江亦清干脆让寒施先住这边,等差不多了再回去。
寒施自然开心答应,他可喜欢找清清哥玩了。
至于妙妙,寒施表示那只小猫妖一听不用一直守在山上,一有空闲时间肯定就溜出去玩了。
所以不用担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一闪而过的想法,江亦清玩着手机的空隙,搜索了一下修一条路需要花费多少钱,看到那一串数字后,他表示:打扰了。
只能先暂时把修路的想法压下。
王惠如今三十多岁,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她有个从高中关系就很好的闺蜜,叫吴雁荷。
说起吴雁荷,王惠就忍不住叹气,没有别的原因,自己这个闺蜜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其实吴雁荷家庭情况还可以,虽然不是多有钱,但是也不至于到节衣缩食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