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精神体你了不起!by宋优优
宋优优  发于:2024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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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让你回去的。”傅书行沙哑的说着,脚步停下,他把手放在纪恂的脸上,轻轻整理着小向导被大雨打湿的头发,周围漆黑,但傅书行的视力不受任何影响,然后慢慢的凑近。
纪恂只感觉有一团火朝自己靠近!
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但紧接着,腰就被一条手臂箍了过去!
一只手摸在脸上,一只手搂在腰上。
一条刺眼的闪电劈过,只见刚刚还遮在两人头顶的雨伞滚了几个圈,迅速在大风中消失于黑夜里。
再次淋大雨,睁不开眼的纪恂:“……”
有话好好说不要扔伞啊!!
会感冒的啊!!!
“真不听话。”傅书行滚烫的呼吸落在纪恂的脸上,他的手臂像是铁钳,紧紧箍着纪恂的腰,说出的话喑哑、咬牙切齿,像是粗粝的风沙混着血腥,“关起来。”
纪恂害怕,“关、关起来犯法……”
“谁也找不到。”傅书行再次低头,暴雨中,他再无力抬头,滚烫的额头抵在纪恂的头顶上,沉重的像是身体每一处都在往下坠,声音低到再听不见,“是,是……是我的……”
“喂!”纪恂瞳孔放大,“喂!行哥!!你先别晕啊!!”
身上那么大一个人说晕就晕,纪恂崩溃吃力的在狂风大雨中强撑了半分钟,终于撑不住,摔在地上,然后被昏迷的傅书行箍着,两人一起从沙漠高处滚到了地势低的凹处。
大雨还在下。
滚的晕头转向的纪恂终于回过神,他想要起来,发现还被傅书行紧紧勒在怀里。
趴回傅书行身上的纪恂崩溃,不会要在这里折腾到第二天天亮吧!!
抬手摸摸傅书行的额头。
纪恂崩溃又绝望:真的要烧熟了!!
“行哥,行哥你先松开我。”
然而纪恂越说,感觉腰上的手越紧了。
纪恂放弃,他□□跪着,吃力的试图把躺着的那么大一个哨兵抱起来!
纪恂使出吃奶的力气!!
偶尔闪过的闪电照亮了纪恂苍白脸上额头的青筋。
终于,纪恂把傅书行抱坐起来。
纪恂命去了半条,还吸进去了雨水,呛个不停,他喘完气,扎起马步,再次试图把人抱扶起来,一边咬牙切齿一边说:“行哥,求你配合一下,我们进屋里,我给你找药……”
说进屋,是纪恂刚刚在闪电的时候,真的看到了一个房间。
纪恂使劲使得头都痛了,他无意识的大叫了一声:“大王蛋!”
突然,手下一轻。
纪恂成功的把傅书行扶了起来。
纪恂茫然,忘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机不可失,他立刻趁着有力气,把傅书行拖行到房间前。
大雨不再“砰砰砰”打在身上。
纪恂呼出一口气,拖着傅书行进屋里去,再掰开对方像铁钳一样的手臂。
傅书行倒在地上的时候,纪恂顺利的打开灯。
灯一亮,看着蔓延熟悉的布置后,纪恂愣在原地。
一股寒冷从脚底下窜起,纪恂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这个房间不是傅书行的卧室,而是他的……
不不,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傅书行精神领域里有他的房间很正常!
纪恂关上门,
隔绝外面的狂风暴雨。
他去衣柜里找衣服,然而全是巴掌大的童装,一件比一件小,傅书行压根穿不上。
纪恂只能用被子把傅书行裹起来,然后找出自己房间里小小的医药箱,从里面翻出感冒药退烧药,掰开傅书行白得跟纸一样的嘴,往里头塞了几颗。
喂完药,纪恂瘫坐在地上。
没事了……
能回去了。
纪恂精疲力竭的靠着床沿休息,闭上眼睡觉,等着睁开眼看到自己卧室。
然而昏昏沉沉间,纪恂听到一个小小的凄厉的叫声。
很耳熟……
他挣扎着又睁开沉重的眼皮。
先看傅书行。
可能是退烧药起作用了,傅书行的脸色看上去好了一点。
纪恂撑着地面站起来,迈着灌了铅一样的腿,循着声走到门口。
他打开门。
门外大雨滂沱。
一只白色毛发的小动物在雨中瑟瑟发抖,喵喵凄叫。
纪恂怔怔的看着这一幕,感觉眼前出现了重影。
他看的很不真切,所以也不确定。
小……白狮?
虽然这只好像大一点。
纪恂弯下腰,想要抱起它来确认,然而这一弯腰就眼前一黑,整个人径直栽了下去!
“小白狮”立刻着急的往前扑了一下,“嗷呜!”
“儿子,恂恂?”
纪恂缓缓睁开了眼。
“起床吃饭了,还考试呢。”纪母站在卧室门口笑着说,见纪恂没什么反应,表现的恍惚迟钝,跟往常不一样,纪母心里微微一沉,立刻走进卧室来到床边,抬手一模,满手的滚烫,她脸色一变,“发烧了?”
“我,没事。”纪恂哑着声拿开妈妈的手,坐起身要下床。
但随之而来就是一阵头晕目眩!
纪恂坐着休息了几秒,然后再站起来,紧接着双膝一软。
纪母眼疾手快抱住纪恂,慌张的喊:“老公!老公!”
纪父立即赶到,直接抄抱起昏倒的儿子。
与此同时,傅家二楼。
孟虎异常焦躁的冲床上的傅书行吼,它来来去去,发现怎么吼叫对方也不醒,最后跃到床上,张嘴咬住了还在睡的哨兵。
傅书行眉头一皱,睁开了眼。
“别吵。”被白虎咬醒,傅书行竟然没发脾气。
因为他心情轻快,通体舒畅。
过去半个月里,为了证明那件事,傅书行强行破坏掉屏障,承受了长达半个月敏锐五感收集的无数情绪垃圾。
他焦躁、难受,忍着痛苦。
可是现在所有的不适一扫而光。
傅书行眼底笑意浮起,他直接收起将军,洗漱下楼。
傅书行走出大门,步履生风。
但他眼底的笑很快凝住。
他听到了外面不同寻常的动静,是对面拉响的警报声。
傅书行脸色一变,大步飞奔出门!
但只来得及看见飞行器从纪家的庭院里飞起,飞行器顶端闪着警灯,迅速消失在视野。
傅书行立刻推开纪家的大门,“纪恂?纪恂?纪伯母?伯父?”
纪家亮着灯,大厅的餐桌上还放着热气腾腾的丰盛早餐。
却没有任何人。
出事了。
傅书行心脏如擂鼓一样重重的跳动!
他三步并一步上楼,焦急大喊:“纪恂?!”
纪恂的卧室门大开着,灯也亮着。
床上的被子有些乱。
纪恂也不在。
傅书行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但步子一顿。
傅书行返身大步走进卧室,一把拿起枕头旁边那个缩得皱巴巴的大王蛋,再大步下楼!
圣所的期末考要开始了。
缇娜导师准许小向导们提前释放出精神体,进行考前的有效沟通。
周晓芸的小黄鹂挥着翅膀,精力十足的飞来飞去,周晓芸却忍不住再次看向教导室门口。
班上的同学基本都到了。
奇怪的是,最近都来得很早到的纪恂,却还没来。
“周晓芸!”
周晓芸回过神,转头看叫自己的钱鹏,见对方抱着精神体橘猫,立刻看向自己的小啾。
有过被追的经历,小黄鹂已经提前停在高高的灯罩上。
周晓芸松了口气,再看钱鹏,问:“找我有事吗?”
“我恂哥今天怎么还没来?”钱鹏看一眼时间,很着急,“马上都要开考第一科了!”这可事关以后进军校,不兴开玩笑的!
“我不知道啊,你试试给他打通讯……”
钱鹏打断:“打了,没人接!”
话音才落,缇娜导师抱着试卷走进教导室,说——“大家回到座位上,收好各自的精神体,第一门笔试马上开始。”
钱鹏立刻举手,“缇娜老师!纪恂还没到!!”
缇娜导师看向他,说:“你回自己位置上坐好。纪恂妈妈说纪恂身体不舒服,今天请假,不来考试了。”
全班顿时哗然!
纪恂怎么会突然身体不舒服?
纪恂最近为了备考有多努力多认真,他们都看见了,这突然身体不舒服错过考试,纪恂他不得难过的哭死?

他手里的通讯器一直在震, 他毫无所觉。
路过的一个护士提醒他,傅书行才反应过来一样,僵硬的动了动, 拿起通讯器接通放到耳边。
是他爸。
问他在哪, 怎么没去圣所考试,导师电话都打他那了, 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问话的背景音里,还有他父亲暴跳如雷的责骂声, 没有屏蔽干净。
但傅书行有很长一段时间,发觉自己根本听不懂那些话。
每个字都懂。
语气也懂。
可到了耳朵, 就像碎成一片一片,他不认识。
直到通讯器里没有声响。
傅书行的神情始终都没有变化过, 只是放下了手。
他转头看病房的方向。
时间很漫长。
漫长到令人觉得窒息。
病房里始终没有人走出来,傅书行慢慢的蹲了下去,他抓住头发, 用力的捶打了两下自己的脑袋,他眼睛发红,发涩, 胸口像有野兽在冲撞,撕咬着心脏。
纪母出来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傅书行机械的打着头的画面。
她没有立刻走过去安抚。
纪母深呼吸,缓了好一阵情绪,可还是做不到去安抚和疏导一个害自己儿子进医院、直到现在仍昏迷不醒的孩子。
纪父走出来也看到了这一幕,他捏紧了拳头,大步就要走上去!
纪母一把拉住了他。
也就是这个时候, 傅书行迟钝的察觉到,抬头看来。
傅书行的眼睛猩红。
掺了血一样。
“伯父伯母……”傅书行起身几步走到两人面前, 又不敢走太近,他慌乱,无措,声音艰涩沙哑,“纪恂没事了吗?”
纪父大声骂:“你还有脸问!!”
纪母神色憔悴,她紧紧抓住丈夫的手,勉强朝傅书行露出一个微笑,“小行,你在这没用,还是去圣所吧,今天不是还有考试。”
傅书行没有说话,他往后退了一步。
垂着的手不受控制的不住颤抖。
纪母看到他的异样,忍不住走向前一步,“小行。”
“我不走。”傅书行背贴在墙上,他谁也没看,只喃喃的又说了一句我不走,他蹲下来,手颤抖的太厉害就握成了拳头。
“我不走……”他说:“不走。”
可说到后面,傅书行喉间哽咽,“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傅书行大叫:“啊——!!!”
才大叫,就戛然而止。
纪母一怔,红着泪眼看去。
高明远将劈晕过去的儿子交给一同前来的部下,然后几步走到纪母纪父身边,神色凝重,“纪姐。孩子出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纪母看到他,再次忍不住眼泪,“明远……”
“别哭了。”纪父抱住妻子,刚刚在病房里已经哭了好久一阵,再哭眼睛都要坏了,“儿子会没事的。”
高明远问:“小恂在里面?"
纪母忍着泪点点头。
高明远推开病房门。
纪恂还在昏睡,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满脸通红,看上去是高烧不退。
纪母在一旁哽咽着说:“医生说要等烧退下来才行,但药挂了两瓶,针也打了,体温一直没下来。再这样下去,要烧坏了……”
来医院的路上,纪母就一直给儿子输精神力。
可是跟上次精神力耗尽不一样,这次不管她怎么输送,那些精神力就像是进了无底洞,全部石沉大海,一点作用都没有。
她慌了神,特别是医院的办法也不见效的时候。
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小恂,小恂?”
喊不应。
高明远说:“看上去不是单纯的身体高烧。”
他在病床边坐下,轻轻握住了纪恂的手。
高明远是S级向导,精神力非常高。
然而就像低级的向导无法安抚高级的哨兵,高等级的向导其实也不适合安抚太低级的任何觉醒者,因为低等级的精神领域往往承受不住太多精神触须进入。
但高明远十三岁上战场,二十八岁当上12区最高参谋长,在精神力控制方面,已经神乎其神。
他的精神触须如抽丝剥茧,一点点悄然的进入纪恂的精神领域。
高明远以前进过纪恂的精神领域,小向导的精神领域是很简单的、独立的两间房子。
严格来说是三间。
两间打通的,是纪恂的卧室跟书行的书房,另外独立的一间是书行的卧室。
因为精神力不高的原因,纪恂构建出的精神领域显得粗糙简陋,没有特别多的细节,只平时常用到物品和记忆中大致摆放的位置,令人一目了然。
但这次不一样。
高明远的精神触须顺着纪恂残留的精神力仔细追寻,没有放过精神领域任何一个角落,直到触须打开了一扇门,门后是另外一间卧室。
一间精致的,堪比现实的卧室。
所有细节一一还原,仔细到桌上翻开的绘本页面上,故事主人公说的一句话。
那间卧室的门大开着。
外面狂风暴雨,雷雨交加。
小孩就晕倒在门口。
烧得神志不清。
高明远的精神触须化作一双手,动作轻柔的把纪恂抬起放到床上。
一缕飘到门外。
外面漆黑。
以至整个卧室如同悬在一个虚空的空间,没有天,没有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下,隐隐还传来野兽可怕又疯狂的咆哮声。
触须把门关上。
瞬间,所有可怕如数隔绝在外。
是小恂的第二精神领域吗?
这个念头浮现,高明远又觉得不太可能。
纪恂只是一个精神力资质平庸的小孩。
可是认为自己卧室最安全,只要关上门就可以隔绝一切伤害,又非常符合一个胆小的孩子会有的精神领域设定。
而且,这个卧室在纪恂的精神领域里。
如果不是纪恂自己构建出来的,又能是谁?
高明远理解不了,但那个不重要。
当务之急是先给纪恂降温。
不过,难的是找人,找到了就好说了。
高明远的精神触须将周围温度升高,烘干了纪恂身上的湿衣服,然后化作了药,悄然流进纪恂嘴里。
纪恂的温度很快降下来了。
虽然还在昏睡,但脸色已经不那么通红。
纪母看见,靠进丈夫怀里,不禁哽咽,这次却是喜极而泣。
纪父安抚的拍拍她的背,看着明显好转的儿子,自己也终于能长吐一口气。
精神领域里,高明远进行收尾工作。
他把纪恂从那间不同寻常的卧室里带出,带到简陋的小卧室中。
纪恂的精神领域里此时正天黑。
精神触须退出去的时候,很轻的关上了灯,带上了门。
就这样。
高明远没有完全抽出精神触须,他安静的等了一会儿,然后才操控着精神触须从门缝进入,在黑暗中精准的找到那扇门的位置,轻轻的一推……
推不开。
精神触须在那面墙上仔细探查,重新推,也还是推不开。
那扇连着两个卧室的门凭空不见了。
高明远退出纪恂的精神领域,伸手摸了摸纪恂的额头,说:“温度已经降下来了。”
纪恂甚至在出汗。
只要能散热,就能降温。
“谢谢你,谢谢你明远……”纪母哽咽。
高明远说:“纪姐,你这句谢谢我真受不起。”
他起身,看向纪家夫妇,面露歉疚,“是我没管好书行,才让他闯出这么大的祸事。但今天的事,我有很大的责任,错其实在我……”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短发女医师从云梯里走出。
她不苟言笑,踩着平底鞋,神色匆忙。
在要进的病房外,王倩看到一个穿制服的年轻军官控制着一个少年哨兵。
少年显然情绪失控,正在不要命的挣扎,想要挣开身上的束缚。
小小年纪,精神力和体能已经强到令人心惊。
王倩看小哨兵一身蛮力都要伤到他自己了,决定当个好人,抬手挥去一缕精神力,把刚醒来不多久的少年哨兵重新击晕。
年轻军官正棘手,见状感激的看了王倩一眼,“谢谢医生。”
王倩说:“晕不了他太久。”
然后打开了病房门。
纪母看王倩来了,起身走上去,“倩倩,你来了。”
王倩见好友红红的眼睛,安慰的拍了她一下,然后也不看病房里另外两个人,径直走到床边,伸手摸纪恂的脸,摸到了温冷的汗,她回头看好友,“烧已经退了?”
纪母点头,她一直在通讯里跟好友哭说烧退不下来,“是明远帮忙退的。”
王倩这才转头,看到高明远时一愣,连忙起身,“高参谋长?”
高明远不认得她是谁,但因为对方是纪母认识的好友,于是主动伸出了手,“医生你好。”
王倩忙双手握上去,王倩还在东2区当军医的时候,见过高明远一面,那时候高明远还是指挥官,但没两年,屡建功勋一路升到了参谋长,没想到月柏竟然跟他有交情!
高明远:“小恂就麻烦你了。”
“明明是参谋长您劳心了。”王倩问:“外面那个孩子是您的……?”
高明远说:“我儿子书行。”
“难怪。虎父无犬子!”
王倩是因为在11区参加研讨会,才能在几个小时内赶过来。
她客气完,就打开智脑给纪恂做检查。
很快王倩完成了检查。
精神力还有几项数值偏低,但问题不大。
王倩收起智脑,说道:“身体机能指标基本正常,精神力的话,等小恂醒来多休息就能慢慢恢复了。”
纪母在一旁有点焦急的问:“倩倩,小恂最近一直在吃中药,精神力也很稳定,为什么还会爆发夜游症?这一次又一次,是不是对身体有损伤?”
王倩沉默片刻,问:“小恂夜游症,是跟高参谋长的儿子有关?”
纪母犹豫的看向高明远。
高明远直接回答道:“是。”
王倩看着昏睡的纪恂,叹了一声,说:“损伤多少会有的。精神力是可再生能源,可以恢复。但人体机能却会出现不可逆的伤害,向导不比哨兵身体素质好……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不可逆的伤害,我们也不知道。”
纪母着急:“那怎么办??你看,也预防不了……”
“也不是不能预防。这得看高参谋长了……”王倩看向高明远,问:“高参谋长,您知道小恂夜游症的事了吗?”
高明远露出内疚赧然的神色,“今天的事,其实是我的错。”
纪母方才听高明远这么说就感到奇怪了。
只是当时好友来了,话题没有再继续。
纪母问高明远:“怎么这么说?”
高明远叹,“小恂精神夜游的事我告诉过书行,书行问我,这会不会对小恂造成伤害。”
“我说……”
“不会有太大影响。”
说到这,高明远抬手撑额,十分自责,“那天晚上书行一直说小恂成功给他做了精神疏导,我没把那当一回事,只让他别在这上面钻牛角尖。结果没想到,他竟然拿这个做实验来证明。”
“纪姐,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基于我的错误引导。”高明远向纪母深深鞠躬,“对不起,全是我的错。您要打要骂,冲着我来吧。”
纪母忙扶起他,说:“这怎么能怪你?”
她心里五味杂陈。
确实是因为这个惹来无妄之灾,但如果不是高明远及时出手,她的恂恂也退不下来烧,所以谈不上要打要骂。
只要儿子没事。
纪母可以不计较任何。
如果儿子出了事。
那打和骂又有什么用?
王倩适时说:“高参谋长,你儿子的精神力非常高,而且我刚刚看到,他情况似乎有些失控了。如果是他诱发小恂夜游症,那必须得在能控制的时候进行人为干涉。”
高明远情绪整理的很快,问王倩:“我需要怎么做?”
王倩说:“唯一办法……”
病房外。
醒过来却闭着眼装晕的傅书行,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解决的办法。
他感觉到了痛。
密密麻麻的疼痛从心脏底端像蛛网一样迅速包裹整颗心脏。
针扎一样。
蛛网收的越紧,心越喘不过气,疼的越厉害。
他想,现在应该庆幸的是还好。
纪母纪父送高明远走出病房。
高明远:“留步吧,纪姐,森哥。”
高明远说:“好在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这次小恂也没有出什么大事,不然我真的万死难辞其咎了。姐,你让小恂好好养着,费用我已经让人去结,我也会联系圣所给小恂安排补考的事。”
纪母一愣,眉宇间神色犹豫,说:“补考就不用了。”
高明远不解,“为什么?这并不麻烦。”
纪母抿唇,心中微微窘迫又有无奈,她叹一声,“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早上给小恂的老师打去通讯……”
纪恂醒来,听到妈妈在跟谁说话。
一开始声音还有点模糊,后来就清晰了——
“……我这才知道,他最近那么努力,一回到家就是看书、训练,全是因为期末考核成绩跟后进军校挂钩。”
纪母愁云惨雾,“要不是出了这事,我都还不知道。”
纪母只说这么一句,高明远就明白了不用安排补考的缘由:纪家不打算让孩子上战场。
人各有志。
纪恂的精神力资质并不拔尖,去了战场非常容易置身于危险之中。
疼爱儿子的纪父纪母,唯一期望大概就是孩子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长大。
高明远越想,越觉得因为自己疏忽闹出今天的事很对不住人家,安慰说:“纪姐你也别太担心,小恂现在还小,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想一出是一出很正常,过段时间新鲜劲过去就忘了。”
见纪母仍然愁眉不展,他又说:“而且进军校条件苛刻,不只看在圣所的期末成绩,还有军校的入校筛选考核也很难,不是他想上就可以上的。”
“真的?”纪母不懂,但听到高明远这话终于放心不少,但又愁,“考不上估计又要哭。”
高明远笑了,说:“没事,人总要受挫嘛,挫折中成长。等到以后,他长大懂事了,就会理解纪姐你的用心良苦了。”
纪母被宽慰的打开了心结,“是这个道理。”
话已经说完。
高明远倾身拥抱纪母,跟她告别,“纪姐,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难事,您随时找我。”
纪母也有些伤感,回抱他,“谢谢你,明远。”
高明远微笑着说:“是我得谢谢姐这么多年来的照顾。”
高明远又去跟纪父握手道别,抱了他一下,“森哥,我走了。”
高明远带着部下和儿子走了。
纪母看着高明远的身影,突然不放心的叫住人:“明远!”
高明远回头。
纪母说:“傅慎那脾气,你看着点,别让他对孩子动手,小行他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高明远笑,“我知道了。小恂什么时候醒了,您也给我发个讯息。”
“好,我会的。”
傅慎因为军区有急事要处理,抽不开身,所以没跟高明远一起到医院。
但当高明远的飞行器停在政府大院门口。
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处理完事情的傅慎,第一时间赶到了家。
知道儿子没吃饭,高明远进厨房给他煮面吃。
傅慎回到家中,看到闯下大祸的傅书行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而自己爱人在厨房里忙前忙后,顿时怒从心中起,抽下皮带,疾步上去,抬手就冲傅书行抽去!
皮带急速划空时发出一声明显的啸声!
傅书行却没动。
可一声虎啸震耳欲聋。
“吼——!”
将军凭空跃出,直接扑咬向要打傅书行的傅慎!
那狠狠一鞭直接抽到白虎身上!皮开肉绽!
但白虎要咬傅慎的势头不减,咆哮一声,吼的更愤怒!
可最终没咬到。
一只体型更为巨大、健硕的白熊凌空扑出,重重的一巴掌就将孟虎直接打了出去!
孟虎摔在客厅地上,一路滑了几米,撞歪了盆栽和博古架,它立刻站起来。而白熊非常懂得抓机会,再次扑袭过去!
白虎立刻人立起来用两只前肢反击!
但它四百多斤的个头,在六七百公斤的成年白熊面前不堪一击!
白熊皮毛脂肪厚实,根本不怕老虎那锋利的爪子,顶着对方的攻势,直接将白色孟虎压在身下,再生气可怖的冲其大声咆哮!
熊的咆哮可不开玩笑的。
这一声把厨房里走神的高明远吼得回神,他连忙跑出来,就看到傅慎一鞭一鞭子下了死手,傅书行不躲也不还手,身上衣服被抽烂,鞭痕凸起,还流了血。
高明远脑袋一炸,立刻冲上去夺皮带,“你干什么!傅慎你干什么!!”
同时红狐也蹿出!
它身形小巧矫捷的跑到两只大型食肉动物间,熟练的把打斗在一起的两只大家伙分开,看到白虎脸上的伤口,红狐转身一爪子拍在白熊脸上,吱吱的叫骂上一通,再跳起来凶神恶煞的咬住白熊的耳朵!
白熊没还手,就地翻了个滚,但这显然甩不开咬在耳朵上的红狐狸,它又重新站起来。
然后,挂着红狐狸的白熊识趣的走远了。
从小就没打赢过白熊的将军抬起爪摸了下被打疼的脸,鞭痕舔不到,它就地卧下,看着不远处同样被向导护住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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