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龙蛋,被死对头养了作家:红糖火锅
  发于:2024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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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中,黑曜的城堡群之间,魔王正背着小龙往回走。
这是时苏的命令,他非要趴在牧沉的背上,从地上的路线回寝宫。
“走慢点,”他下巴搭在牧沉肩上,两条光滑的小腿不安分地摆动,“我要看看风景。”
“哪里有风景?”
小龙答非所问:“我就要看。”
他们沿着塔楼之间的楼梯旋转向上,有不少人隔着窗户正往外张望。
堂堂魔王竟成了小龙的“坐骑”,这多有意思。
时苏巴不得全黑曜的人都来瞧瞧。
若不是考虑到牧沉伤还没好,他甚至想直接骑到脖子上。
“我以后,都不回你那儿了,”他小嘴轻贴在牧沉的耳朵上,“背本座去山风殿。”
“那我呢,”牧沉脚下一停,“魔眼先生,准备把我安排在哪儿?”
“你不是有房间么,睡自己的寝宫吧。”
“你对伤员好残忍。”
“活该,你还知道自己是伤员?我看你挺精神的,还......”
还欺负他的尾巴。
时苏把后半句咽了下去,往他的肩上掐了一下。
“......这次真的很疼。”
“真的么,”他啊又着急地抓挠牧沉的领子,“给我看一下。”
“不用了,待会儿贴点药就行。”
两人又爬了许久,终于来到了领地里的最高处,魔龙的栖息地,山风殿。
魔王一直矜矜业业地背着小龙,用双手把他捧上镶满宝石的卧榻上。
“好了,你下去吧。”时苏靠在大枕头上,单手撑着脑袋,“本座困了。”
说罢,他背身阖眼。
身后的人一直没走,良久才开口:“魔眼先生,这就赶我走了吗。”
“嗯,你走。我......”时苏顿了顿,还是狠心道,“本座不需要你了。”
“是因为讨厌我?”
时苏咬了咬唇:“唔,是。”
“好。”
牧沉的声音随着穿堂而过的微风,飘出窗外。
待时苏回头时,殿里已空无一人。
牧沉真的走了,今晚他得一个人睡了。
这正是他想要的。
时苏再次阖眼,拉过薄被尝试入眠,可脑中却一片乱麻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
小恶龙又开始嘀咕。
你到底想要什么?
宝石,黄金,或是,把魔王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权力?
时苏抱住膝盖,缩进黑暗里。
想要的不只是这些。
他很贪婪。
他想让牧沉为他毫无保留地付出,但又不想给出自己的心。
魔龙的心是很珍贵的,他可不能提前认输了。
这便是他的计划。
这一晚,小龙睡得很不好。
榻上很暖,他被宝石和金子环绕,但还是觉得很焦。
第二天,他没有去吃早餐,一直到午时才迟迟爬起。可床边只多了只趴着的小狮鹫,没有牧沉的影子。
于是他独自来到餐厅,简单解决了午饭,又在训练场简单练了会儿。
纳尔今天没有来,据说去处理神石的事情。但牧沉在后山的城堡里待了一天,什么也没告诉他。
时苏也不打算去问。
他倒要看看,牧沉能稳到什么时候。
于是他倔着不去找人,独自吃了晚饭,又抱着小狮鹫回了山风殿,一直坐到深夜。
没关系。这才刚开始。
时苏默默安慰着自己,躺下睡去。
可谁知,这莫名其妙的冷战竟然持续了两天。
这四十八小时里,他按时吃饭、训练、睡觉。和其他工会成员一样,该干嘛干嘛。
而牧沉,他一秒也没有出现过。
时苏突然意识到,若是会长不找,这些成员,真的很难见牧沉一面。
就像现在的他。
第三天的晚上,下起了小雨。山风殿刮起了风,魔王的寝宫一定是湿冷的。
魔王很怕冷,却没有来找他的小火龙。
时苏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失败了。
他气得无处发泄,最后只能在堆满宝石的宫殿里打滚,发出呜噜噜的嚎叫。
第四天,他依然起得很早。他阴沉着脸进食,又直接飞到训练场,对着魔法球闷头乱打。
神奇的是,这次他迅速突破了魔力卡点,不但翅膀能收放自如,连尾巴也藏了起来,只有龙角还立在头顶。
“厉害呀,小时,你的尾巴变回去了?”
纳尔到时,时苏已经完成了今天的任务,正对着个小铁人练习龙焰。
“唔。”时苏闷闷地坐回地上,整个人都笼罩在阴云中。
小龙看上去心情不好。
“怎么了,不开心?”纳尔坐到他身边。
“没有。”时苏玩着自己的衣摆,“牧沉呢。”
“他在书房,我刚从那边过来。”
“他在书房,”时苏重复着这几个字,“他在书房,你刚见了他。”
“对呀,怎么了?”
时苏“噌”地跳了起来。
“我去找他。”
他展开龙翼起飞,不顾纳尔在后面喊,朝着书房所在的塔楼冲去。
透过拱形的门窗,他能看见卓乌正埋头书写,魔王坐在茶桌边说着什么。
今天是记录日,卓乌每隔几天,都会抽时间和魔王核对各项事宜。
然而小龙管不得这些,他直接冲进屋内,翅膀吹得纸张乱飞,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你怎么在这,”牧沉合上书页,“不是去训练场了吗。”
小龙双手叉腰,眼里闪着怒光,地上掉落了几页纸,他直接踩了上去。
卓乌轻手轻脚地捡起地上的纸张,继续埋头写字。
“你为什么没过来。不是说了,训练课要跟着我么。”
牧沉怔愣片刻:“我说过吗?”
这几天他忙着研究神石,再加上之前的事,他和小龙几乎没怎么说话。
当然,他一直监视着小龙的一举一动,就连睡觉翻了几个身,他都数得一清二楚。
但时苏不知道这些。
他龇出獠牙,朝牧沉逼近,眼睛红红的,如生气的小兔子。
“你忘了。你忘了陪我吃饭,忘了陪我睡觉,还忘了陪我去上课!”
他左脚一抬,直接踩到了牧沉的椅子上:“你忘了整整两天!”
“你怎么解释?”他捉住牧沉的衣领摇晃,“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多余,以前你都是装的,你其实根本不想陪我。你只是想利用我,把我当傻子耍——”
越说越离谱了。
牧沉很想叫停,却被怼得哑口无言。
“怎么,被我说中了?”时苏嘴唇颤抖着,“很好。”
他拔腿要走,却被捉住了脚踝。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样。我只是——”
“我不想听了。”小龙用手背抹了把脸,“你随便吧。”
“你不想听,我也得说。”牧沉的嗓音柔了下去,“你不是讨厌我吗?没有你的召唤,我怎么敢觐见。”
牧沉握着小龙的脚腕不放,生怕他逃走。
那踝骨小巧柔软,他只需轻轻用力,就能把它整个握住。
他把小龙揽进怀里:“时苏,你终于想我了。”
小龙攥紧的拳头一张一合,不知在想什么。
他低头吻上小龙的发顶。那发丝又软又香,让人联想到可口的棉花糖。
明明讨厌他,却还这么想他。
牧沉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他指尖刮过小龙微撅的嘴唇:“你过去等我,我先把这里的事弄完——”
“不可以么。”
时苏软绵绵地吐出几个字。
“什么?”
“不可以想你么,”时苏脸颊爬上一抹粉晕,“本座就想你陪,每一分钟都要陪。”
牧沉的心开始疯狂地跳。
“当,当然可以。”他嘴都不太利索了,“你怎么想都可以。”
他谨慎又珍惜地捧住小龙的脸,试探着往上凑。
呼吸交错,距离很近,他垂下睫毛,视线描绘着那双粉嘟嘟的唇,而就在此时,小龙忽然伸出爪子,往他的脸上打了一下:“你想干嘛。”
好在动作很轻,像被小猫摸了一下。
牧沉僵滞地偏开头:“没什么。”
“你最好是。”时苏气红了耳尖。

时苏决定等牧沉把剩余的事弄好,再去训练场。
“弄完了,你就陪我过去。”他念叨着,“等我能完全变形的时候,你就带我出去玩。”
“嗯,好。”
“我还想去一趟希西尔宫,我好久没回去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卓乌还在沙沙书写,牧沉神情专注地盯着手头的册子,一只手却藏在桌下,捏玩小龙的手指。
那指腹又弹又软,每捏一下,小龙就反掐一下他的手背。牧沉的皮肤白,容易留痕,不一会儿,就出现了几道红红的掐痕。
“你能不能专心点。”时苏抱怨道,“快点看完。”
“嗯,好。”牧沉忍着笑。
时苏靠上牧沉的肩膀,无聊地观察他的侧脸。牧沉看书时很认真,睫毛往下时,显得眼尾的弧度也优美许多。他的身后是窗,阳光衬在他的轮廓上,清冷的线条也有了暖意。
像一颗好看的,烤出了木香味的果子。
时苏的脑子里冒出个奇怪的比喻。
魔王的血是果肉,微甜温凉。
如果能吃到肉的话,一定口感更好。
小恶龙有点饿。
他舔舔嘴唇,悄悄露出獠牙往上探,而那双深黑的眸子刚好转了过来,他赶紧乖巧地靠了回去。
“你在看什么,”魔王审视着那张心虚的小脸蛋,“想偷袭我?”
“我偷袭你干嘛。”小龙鼓了鼓腮帮,“我要你陪我。”
他尾巴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勾住牧沉拿书的手。
“你看快点嘛。”
他抱着牧沉的腰耍赖,小脚不安分地踩来踩去,最后牧沉忍无可忍,只得往他的尾巴根上狠掐一下。
时苏:“!”
他浑身过电似地颤了一下,立刻老实了。
牧沉核对完工会的事务清单,交代卓乌去和其他人开会,自己和小龙去了训练场。
小龙不爱穿鞋,那双白嫩的脚掌总是踩得脏兮兮的。牧沉则非常贴心地把他一路抱了过去。
今天的训练很简单,时苏对着铁人练了会儿火球,又试了试变形,结束时,他成功收起了龙角。
“真厉害,”纳尔摸着他的头称赞,“小时的进步很大,现在,你的魔力已经完全恢复了。”
“哪里恢复了?”时苏看了眼自己的手掌,“我还不能变成原来的形态,而且,我的龙焰好弱......”
以前的他可是随便一张口,就能烧毁一座房子。
而现在?
他只能撩掉几根头发。
“关于这个,我正打算告诉你,”纳尔说,“你还记得那颗神石吗?”
“唔,记得。不是在牧沉那里么?”
“对。这几天,我和魔王先生一起研究了一下,”纳尔半捂着嘴,小声道,“顺带一提,他也去火山口看了。”
“哈?”时苏惊得跳了起来,又赶紧往牧沉那边瞥了一眼。
牧沉正坐在训练场边缘的长椅上,鬼犬恭恭敬敬地站立一旁,两人似乎在交谈。
还好,没看向这边。
时苏也捂着嘴小声道:“老师,你说过不告诉他的!”
“他不知道,我只是说火山那边有神石相关的线索。你放心,他不知道你是摔进去死的。”
时苏崩溃地抱着自己的耳朵:“那可是牧沉......”
他可是戴着神石摔进火山的。
牧沉的脑子有多聪明,只要稍微转几个弯,就能猜个大概。
“没关系,”纳尔安抚地拍拍他的头,“我去打听了,他现在没有再派人找那个“击败你的人”了。”
“真的么?”时苏轻吁一口气,“那就好。”
只要牧沉不再追究,他就不用去解释这种尴尬的死因了。
“接着刚才的说,”纳尔的拉回他的注意力,“你的魔力,应是被神石吸走了一部分。那颗神石吸走了很多东西,包括魔王随身空间里的宝物。”
“什么?”时苏整条龙都傻了,“可是之前,鬼犬还说,我的魔力值是无穷的......”
“小傻瓜,无穷的是你的底子,而不是你能运用的部分。你是天资异禀的魔龙,拥有无穷的潜力,很快就能变强。就像你的变形术,这才几天,你就运用自如了。”
时苏只觉得无语。
鬼犬说他“无穷”了,原来不是力量无穷,而是潜力无穷!
“好了,今天又有新的进步了。不开心吗?”纳尔揉揉他的头。
“喔。”时苏撇撇嘴,“开心的。”
两人往魔王那边走,鬼犬抱着他的幽灵犬躲进了暗处,小龙小跑几步,一个跳跃坐到牧沉的腿上。
“我进步了,”他抱住牧沉的脖子晃悠,“看我。”
他指指自己的脑袋,从蓬软的头发间,两只奶橘色的小龙角钻了出来。
牧沉在小角的尖上捏了捏:“不错,挺热的。”
“什么叫挺热的,”时苏不满道,“你知道吗,普通的魔龙,要修炼几十年,才有随意化形的能力。”
“这么难,”牧沉起了兴趣,“你之前用了多久。”
小龙得意地拍拍自己的肚皮:“上一次,我只用了两年。而这一次,五天。”
不过现在他的肚皮不圆滚了,这动作的可信度减弱了许多。
“哦?”牧沉挑眉,“那两年,是在山谷里的两年?”
“对呀。”
“那么,”牧沉忽然捏住他的下巴,“告诉我,你第一次化形后,独自出了山谷,都见过哪些人?”
“唔?什么人......”时苏傻傻地张了张嘴,“你说的哪个。”
他下山后游历四周,每天都见到形形色色的人。他哪儿知道牧沉说的哪个!
“不记得了?那就把他们的名字,全都写下来。”
牧沉温柔地笑,嘴里却说着令人发冷的话:“不着急,慢慢写,一天一个也行。不是想出去玩么?等你写完了,才能出这个领地。”
时苏:?
“不是,你......为什么?”
“我说过,会找到杀你的人。我说到做到。”
牧沉俯身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留下一点冰凉的温度。
小龙被这个吻石化了。他懵懵地转过脑袋,用求助的目光望向纳尔。
“噢,我该回去了,”纳尔躲开他的视线,“那么魔王先生,我先走了。”
纳尔飞快地逃离了现场。训练场只剩下了阴沉的魔王和心虚的小龙。
“别怕,先跟我去吃饭,”牧沉握住他的手指,“晚点再写。”
时苏:......
“真的要写么。”他小声嘀咕。
“怎么,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想包庇他?”
时苏使劲摇头:“没有。没有这个人......”
他好想哭。
晚饭后,他被牧沉挟持到了大书房里。一路上,他既用不了用翅膀,也不可以光脚下地,整个就没离开过牧沉的手。
到地方后,他发现这不是白天来的书房,而是另一个密闭书房,中间的大圆毯上摆了个水晶桌,旁边围了一圈布制沙发,四边连个窗户也没有。
时苏:“其实没有必要的,我又不会跑......”
牧沉找来一张羊皮大纸铺在他面前。
“写吧,”他搂着小龙,坐上水晶桌旁的软垫,“我陪你。”
时苏拿起羽毛笔,在纸上戳来戳去,犹豫地点了几下。
没有办法了。
他哪有什么可写的人??
时苏把羽毛笔一摔,撒娇似地拱进牧沉怀里:“呜,我写不出来。因为.......其实......”
他哽了一下,又道:“其实我是自己死的。”
时苏主动握住牧沉的手,用软乎乎的手掌温暖那冰凉的指头。
“就是,你和纳尔去看的那个火山。我当时在那里睡觉,一不小心就掉进去了。然后......就重生了。”
他忸怩地说完,然后抬起眼珠,正对上一双黑冷冷的眸子。
完了,魔王压根没有信。
“是真的!”小龙着急了,“真的没有人杀我。况且除了你,我都记不得那些人的名字,你要我写什么嘛......”
“只记得我,”牧沉的脸色温和下来,“过去几年,你只看见了我?”
“唔?”小龙迷茫地眨巴着眼,“我见过很多人啊......”
见牧沉的脸色不妙,他又立刻大喊一声:“但是!”
“但是,你是唯一能杀我的人......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也是,只看见了你嘛。”
他扯扯牧沉的袖子:“所以,就不要写这个了。真的没有那个人,你信我。”
小龙用坚定的目光望着他,而那双眼睛实在过于水灵,再加上这小动作,反而有种可怜求饶的感觉。
牧沉只得叹气:“好。”
小龙扑进他怀里:“那,我们可以回去了么。这里好暗,我不喜欢。”
牧沉薄唇微勾,手顺着小龙的脊背往下捋。
“可以回去。不过——”
时苏身子一僵,尾椎忽然被揉了一下,他浑身一个激灵,喉咙里发出尖软的哼唧声。
“呜呜,不要乱摸......”他想夹住膝盖,却更用力地贴上了魔王的腰。
小龙挪动四肢,绵软地挣扎。可惜,魔王单手就能把他的小身板摁在怀里。
“小时。欺骗本王,可是有惩罚的。”魔王的语气阴冷冷的。

“不,不是......”
黑色的袍袖遮住小龙的背,牧沉的左手很灵活,指节带茧,指腹却很温软。它侵入那层白纱安抚着,仿佛要把所有宠溺都融进去。
小龙趴在魔王的怀里,断断续续地呜咽。
那声音又软又黏,可怜无比,像只受欺负的小野兽。
魔王仅用一只手,就把他吃干抹净。
小野兽要发毛了。
于是,在魔爪即将覆上某个不可描述的位置时,时苏露出獠牙,纤细的双臂箍紧牧沉的脖子,脑袋却埋在对方的胸口,不敢抬起。
“你干嘛!我要咬你了——呃。”
牧沉手一使力,他身子瘫了下去。
小龙的人形也被魔王抹遍了了。
感觉没有清白了。
他眼皮湿红,睫毛糊上了泪花,呜呜咽咽地扯着牧沉的衣领:“狗魔王,你不是人!”
牧沉心头又有了一丝不忍,他怜惜地吻在那白皙的小耳尖上。
小龙的皮肤像灼了龙焰似地发烫,甚至酝出了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和他常睡的金丝绒毯一个味道。
这味道令人发狂。牧沉忍着心头的躁动,温声温气地说:“想停下吗。”
简直是明知故问。
时苏开口想骂,而对方又恶劣地动了动手指,这骂声便化为了一丝迎合似的哼吟。
他羞得想立刻钻进火山口。
“不想?”
“你这样,我怎么说嘛......”小龙终于服了软,“你先不要弄了,好不好。”
“要我停,就给我名字。”
小龙挠住自己的耳朵,抓狂地“嗷”了一声。
“真的没有这个人!都说了我是自己摔死的!不信你就去问纳尔!”
牧沉神色不明地打量着他的表情:“你的意思是,你一开始就在骗我。”
“我哪里骗你了?”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你说是我杀了你。”
“我那不是怕你不信么!所以就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编出这么蠢的理由?你觉得我信吗。”
“那你要怎么才肯信嘛!”
时苏泄气地扒住他的手臂:“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先放开嘛。”
“想什么呢,”牧沉面带笑意,“惩罚还没结束。”
“呜......放过我不行么。”
封闭的书房里,滚灼着暧昧的湿度,小龙依在他的胸口,微仰着颈子,瞳孔逐渐涣散,唇间吐出细弱的哭腔:“不行......你不能这样。”
而就在他即将哭出声时,那只手突然停了。
不上不下,就这么卡在半截。
时苏:......
他眼眶挂泪,傻乎乎地盯着牧沉。
“抱歉,我做得太过了。”牧沉脸色淡定,但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他收回手去,风轻云淡地拍了拍弄皱的袖子,把小龙捧回沙发上。
“惩罚结束了。”
牧沉颇有风度地合上时苏的衣衫,把他松乱的裤带技系紧。
“下次,不要再骗我——”
“轰”地一声,一团比拳头还大的火球擦着他的耳鬓飞过,牧沉即刻闪身,但衣领还是烫了个洞。
小龙如愤怒的小老虎般一跃而起,气力陡然增大,把牧沉摁到了地板上。
“我要吃了你!”他恶狠狠地宣布,獠牙扎进牧沉的锁骨,鲜血涌了出来,牧沉保住他的腰就地一滚——
嘭地一下,小龙的腿撞到了水晶桌上,他吃痛地闷哼,然后......
终于呜噜噜地哭出了声。
不过不是因为那个原因,而是因为脚撞痛了。
他下面本来难受得要命,这么一疼,直接就焉了下去。
“怎么样了,撞疼了吗?”牧沉焦急地搂住那哭唧唧的一团,“对不起,我——”
“走开!”小龙爪子往他脸上一挠,留下四道指甲印。
还好,不算深,刚刮完就愈合了。
牧沉贴上那张哭红的脸蛋,滚烫的泪珠融化在齿尖,怀里的人越哭越凶。
“我恨你......”他听到一声微弱的呢喃。
牧沉心头一滞。
这下好了,他在小龙心中地地位,直接从“讨厌”晋升成了“恨”。
他目测着小龙裤腰下的形状。
已经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牧沉动了动喉结,却什么也没说出口,最终只是沉默地抱着小龙,像撸小猫一样揉他的头。
这一招很管用。小龙不一会儿就被撸乖了,迷迷糊糊地抽着鼻子。
牧沉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张丝巾,为小龙擦泪。
“别哭了,”牧沉撩开他额前的发,“是我的错。”
他本想着,用这个不大不小的惩罚,让小龙乖乖求摸。
谁知竟弄成了这样。
时苏垂眸撇嘴,任凭牧沉说什么,也不理睬。
委屈巴巴的,也不知还有没有生气。
“先回去吗?”
小龙撇开头,还转开了身子。
牧沉试探着抬起小龙的膝盖,见他没有反抗,便把他打横抱起。
“走吧,今晚回我那儿。”
夜深了,路上没什么人。魔王抱着他的小龙,安静地往回走。
时苏依在他身上,恍惚地盯着他的喉咙。
应该把他一口咬死的。
小恶龙愤愤地念叨。
咬断喉咙,可以一击致命。
被占了便宜,难道就这么过了?
可是他更生自己的气。
风起大了,时苏抓紧牧沉的肩,正好按住被风吹得鼓起的黑袍。
魔王的黑袍是绸缎面的,很滑。刚才的揪扯中,崩掉了一颗扣子,那衣领大敞开,冷飕飕的夜风打在那块龙焰的灼疤上。
他盯着那块疤,又想起了牧沉送他财宝的时候。
也许这就是贪的代价。
他收下了魔王的财宝,就只能任凭魔王玩弄。
他真的是条用金钱就能收买的傻子龙。
时苏抱住牧沉的脖子,又开始咕噜噜地抽泣。
牧沉:“......”
有点慌。
“别难过了,待会回了寝宫,我帮你再弄一次——”
“啊啊——”小龙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许再说了!不许,不许再提这件事!”
“好好,不说。”
时苏就这么哭兮兮地回了寝宫,刚进门,他就一跃而下,冲进浴室里放满水,然后跳进去发呆。
身上的热度还没有消。他本是讨厌水的,可此时,他只觉这水清凉又舒适。循环的水池里,水波一阵阵触碰他的皮肤,温柔有力。
其实,魔王的手还不错。
时苏倒抽一口冷气,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呆。
他疯狂地摇脑袋,尝试把这“肮脏”的想法给丢弃,可越是如此,他越是回忆起刚才每一下触感。他围着水龙雕塑一圈又一圈地扑腾,整个身子都在发热,弄的池水都要沸腾起来。
“不是的,肯定不是的......”
他哀嚎一声,泄气地跌坐在水龙的脚下,变出翅膀和尾巴,牢牢抱住自己。
好没出息。
他是条没出息的龙。
时苏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帘外的影子。
牧沉就站那儿等着,直到小龙石化成一个球,他终于按耐不住,掀帘而入。
“要在里面待多久?”他蹲在池边,手里拿着一块大毛巾,“出来吧,我帮你擦身。”
时苏翅膀一颤,缓慢地抬起头来。
“你,想,得,美!”
小火龙突然发飙,他翅膀一掀,池水卷起巨浪,瓢泼而下。
牧沉浑身湿透,薄薄的睡袍纠缠在身上,水滴顺着额前的发丝往下,贴着胸腹的线条滴落。
他索性把布料扯了,只剩了一条打湿的短裤,牢牢地贴着,看上去跟没穿似的。
“既然这样,”他起身道,“我下来了。”
时苏惊慌地拍打翅膀,嗖地飞滑到了池子的另一头。
“你走开,你走!”
牧沉迟疑片刻,还是捡起衣服:“那你自己出来,我等会儿再洗。”
他从柜子里找出一块干毛巾留下,走到门口时,回头瞥了一眼。
小龙像只奶白的鹌鹑一样,躲藏在阴影里。
又不是第一次看他脱。衣。
怎么突然就怕起来了?
他压下抬起的嘴角,转身出了门。
时苏在水里又磨蹭了一会儿,确认牧沉走了以后,才爬上岸。
他以极快的速度蒸发掉身上的水,收起翅膀和尾巴,用大浴巾裹住身子,忸怩地走到门廊。
“出来了?”牧沉披了一条金丝绒毯,正坐在竹椅上翻书,“衣服在卧室——”
他话没说完,时苏已飞快地冲进卧室。一套白色带粉的睡衣整齐地叠在床上,他两三下就套上,翻滚到大床上,生怕牧沉看见他换衣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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