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
“玉玺。”
丹赋圣想明白了:“玉玺没有灵力是因为它身上的‘灵’在玉玺的主人手上?”他一直觉得司空仿对魔族的仇恨深到有些不正常了。
“谁知道呢?”司琛盯着自己的手心,他的脑海里开始出现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司琛咬牙:“师父他意识到了我不对劲,他在救我。”
“他在用那些师祖的力量填补我身体的空缺。”司琛笑着摇摇头,他应当是很痛苦的,不过他脸上的裂痕在慢慢消失,“那些师祖的记忆也来了,我很快就不是司琛了……”
“白愉!通知你的上级!把他关起来!”丹赋圣迅速起身,“时时刻刻监视!”
“好的!”白愉连连点头。
“丹赋圣。”司琛歪了下头,“你孤单吗?”
“一般孤单。”丹赋圣指了指身后的晨归,“最近这小子硬要凑到我身边陪我,虽然他睡相有点差,动不动就把我当垫子躺,但晨归其他都挺好的。”
晨归诧异。
不是丹赋圣把他当被子盖吗?不是吗?
晨归过去还需要睡眠时,只要不是跟师兄挤在一起,基本他睡前和醒后都能维持一个姿势。
是他睡相差?
晨归脑海里莫名又想起了师父的抱怨。
【你师兄也不知道是不是盖你师姐的尾巴盖习惯了,他甚至敢揪着我往他身上盖。这孩子被我压得脸都紫了也不见醒,我都怀疑他晕过去了。】
是了,确实是丹赋圣有这个习惯,不是晨归的问题。
“我作为师兄总得纵容师弟的小爱好嘛。”丹赋圣冲着晨归眨眨眼。
晨归开始怀疑自己有受虐倾向了,心魔真的对丹赋圣念念不忘吗?
【师兄是属于我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心魔又开始了,【你别想切割!】
晨归:……
唉,图什么呢?
心魔:【我就好这一口!】
晨归:……
晨归心态崩了,他蹲墙角自闭去了。
第34章 直视内心
司琛的手脚都被束缚了起来,他坐在隔离房的椅子上,透过厚厚的玻璃,他的目光逐渐从迷茫转向凶狠。
这份凶狠明显是冲着丹赋圣来的。
司琛的呼吸逐渐粗重,他脑内不同的记忆正在碰撞,司琛有些弄不清楚自己是谁了。
他的父母都是魔族杀的!
……不对啊,他父母就是庾国皇室成员。他的过去没有其他皇室成员那么黑深残,他童年挺快乐的。
魔族将他弟妹掳去做奴隶了!
等等,他好像是独生子。
新婚之夜,那个魔族潜入进来杀了她的丈夫!
这问题更大了!!
她爱着那个魔族,可他们是敌人,她是庾国的皇女,而对方是一方魔尊,他们注定兵戎相见。
诶?这是哪位前辈的记忆?这不对吧!
他爱着他的师姐,可是他知道师姐中意那个魔族。他要杀了那个魔尊!
“哇!三角恋!”司琛凶残地嚷嚷,他的情绪依旧激烈,但这不影响他作为“司琛”的震撼。
“啊?什么玩意儿?”玉獒也扒着窗户口,隔离室是隔音的,但玉獒还是能听到。
“我找到了我师兄的性转版!哦草!这位前辈居然偷偷养过妖族吗?”司琛感觉自己知道了好多他本不该知道的秘辛,部分前辈的光辉形象在他心中破碎了。
“走。”丹赋圣没有接司琛的茬,他冷着脸要去找司空仿。
修补司琛身体的同时将他人的记忆灌输给司琛,司空仿是在杀司琛。
“你不是不准备管司空仿吗?”晨归忽然问。
丹赋圣扭头去看晨归:“嗯?”
“是为了司琛吗?”晨归微微皱眉。
“师弟……你现在在嫉妒?”丹赋圣有些意外,心魔对晨归的影响已经显现出来了吗?
“不,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晨归解释。
心魔:【呸!一天到晚模仿师兄,模仿得还不像。什么朋友?!师兄压根不可能喜欢他!】
晨归:……
晨归缓缓睁大眼睛,他居然真的在嫉妒?!
不,不应该的,他明明没有多少情绪波动!
丹赋圣看出了晨归的不对劲,他凑上前捧起晨归的脸,在晨归脸侧亲了一口:“有被安慰到吗?”
晨归抿唇:“这些都是逗小孩儿的把戏。”
心魔:【我还想要一个!师兄再来一个!】
晨归自闭了。
“要不要师兄抱着你过去?”丹赋圣问他。
心魔:【真的可以吗?】
晨归声音很大:“绝对不行!”
心魔:【把屁股挪到他胳膊上!】
晨归没有动,心魔骂骂咧咧的。
晨归无法理解,他一直都是个沉稳的人,为什么他的心魔会是这么个风格?
幼稚得像个孩子,偏偏还能影响到他。
丹赋圣又在晨归的另一边脸上亲了一口,短暂地安抚了心魔。
随后丹赋圣带着他们找到了司空仿。
这次他们是在地下综合管廊里抓到司空仿的。
司空仿很震惊:“魔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停下,不然我就杀了你。”丹赋圣没有回答,他只是轻声威胁。
“是你害了小琛!你已经杀了他一次了,你还要再杀他一次吗?!”司空仿并不畏惧丹赋圣的威胁,“不管是封朗还是小琛,只要见你一面就没法回来了!魔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不想跟你争,停下。”丹赋圣卡住了司空仿的脖颈,他用传音提醒司空仿,“你不算活人,我杀了你也无所谓。”
“你以为官方会对我做什么吗?他们至今都没有找出一个比我强悍的修士,他们不敢把我逼急了,因为我一旦没了束缚,你猜他们会失去多少东西?”
丹赋圣把司空仿狠狠摁在地上,他开口威胁:“如果你还想要你大徒弟,那你最好停止你现在的行为。”
“你不敢杀司封朗!”司空仿的嘴角溢出鲜血,“你不清楚他身体里有什么,你不敢动他!”
“我不杀他!我当然不杀他!我怎么舍得对他动手呢?”丹赋圣笑了笑,“但是他的修为实在太低了,哪怕他不死,我也有的是折磨他的方法。”
“你想对封朗用刑吗?可惜了……”
“我要逼他去做出卖色相的主播。”丹赋圣一句话就把司空仿给弄懵了。
一旁的白愉连忙提醒:“这……这个是犯法的。”
“没那么夸张,顶多让司封朗穿得清凉些,给别人跳跳舞。”丹赋圣声音更低,仿佛恶魔耳语,“你这徒弟养得挺好,俊朗,丰满,应该挺多人喜欢的。”
司空仿受不了了:“丹赋圣!我杀了你!”
“别口花花!你先别绝望,我要把你抓过去和你大徒弟一起跳舞。”丹赋圣也不想争论思维侵占算不算谋杀,那样太耗时间了。
这种脑子过于抽象的家伙根本磨不动,还不如直接威胁。
“老东西,你别说,我仔细看了一下。”丹赋圣打量司空仿的身体,“你也蛮不错的。”
修行之人就没有丑的,而且庾国皇室基本都是英气那一挂的。
“陛下,你穿过闪片小短裙没有?”丹赋圣一手卡在司空仿脖子上,一手轻轻抚摸司空仿的脸。
听了丹赋圣的话之后,司空仿感觉丹赋圣在触碰他的灵魂。
他的灵魂被玷污了!
“你大徒弟有没有见过你穿闪片短裙的样子?”丹赋圣继续问,“你期不期待和他一起面向观众,开始你们师徒买一送一的表演?”
“我可以控制你们的身体,说起来……你大徒弟也没这么亲密地摸过师父吧?”
什么亲密?!
亲密到什么程度?!
司空仿疯狂挣扎。
丹赋圣伸出手:“我倒数了哦,五,四,三……”
“我停下了!!我停下了!你住手!”司空仿放弃了。
丹赋圣看向白愉。
白愉给隔离室的同僚发消息,司琛的异变确实停下来了,司琛晕过去了。
“你能重生是因为玉玺吗?”丹赋圣却没有走,“不好好说清楚的话,你还是得被我抓回去做奴隶哦。”
“丹赋圣你这个狗日的!!”
他的嘴巴被捂住了:“师弟!拿衣服!”
什么衣服?晨归不记得他们有那种亮片裙子。
“不!!”司空仿的声音很闷,但他还在坚持发声,“你先等等!求求你!”
“我怎么可能停?我告诉你,现在那些人特别吃师父和徒弟那一套!你别耽误我挣钱!”丹赋圣不想听司空仿解释了。
“啊啊!你别扯我衣服!你先停下!我说!!我说啊啊啊!!”
晨归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心魔:【师父和徒弟?师兄和师弟不行吗?】
晨归相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心魔:【你没崩溃,因为“正常”的你也在想这个。】
【只是占有欲而已。】晨归罕见地跟心魔对话。
【占有欲又怎么样?我就要占有师兄!】心魔相当不屑,【师兄夸他们干什么?明明我的身材比他们更好!】
【我只是师弟!】晨归强调。
【可以不是,只要能占有师兄,我无所谓。】心魔确实小孩子气。
晨归怀疑这个心魔是自己过去的某种不甘。
心魔继续:【而且师兄很好看!我觉得我们很合适。】
晨归看着丹赋圣的侧脸。
确实,魔都是长得很漂亮的。
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耳侧问:【想不想亲一口,想不想看那个恶劣师兄惊讶的表情?】
晨归转身朝着身后挥了一拳。
打空之后他意识到不对劲,那句话是心魔说的。
变成兽形跟过来的玉獒站在他的身后,只不过兽形的玉獒没那么高,也就没被打到。
玉獒抬头看了一眼,他又想了想晨归的动作,随后他躺倒在地:“啊!!”
晨归:“……”他下意识想提醒玉獒,自己没有跟他玩游戏。
但如果那样他就得交代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晨归面无表情:“好玩吧?”
玉獒翻了个身站起来:“再来试试?”
晨归冷着脸挥了一拳。
玉獒再次惨叫着躺下。
丹赋圣诧异:“师弟?!你什么时候这么活泼了?”
【呵,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心魔对丹赋圣的态度忽然又变了,【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不!你根本读不懂我!你应该多多注视我!你应该爱我!】
“在我意识到我是个缺爱的小屁孩之后。”晨归冷声说。
如果心魔真是他欲望的化身,那他的欲望为什么这么幼稚?
不是很想活了。
“所以你现在的身体就是玉玺?那司琛和司封朗也是?”白愉低头做记录。
司空仿看了一眼丹赋圣,丹赋圣就在他身边做衣服。
粉红色亮片短裙逐渐在丹赋圣手中成型,在注意到司空仿的眼神后,丹赋圣贴心地询问:“想要大蝴蝶结吗?”
司空仿打了个哆嗦:“他们……就是我。”
“什么叫他们就是你?”白愉一边记录一边询问。
“本来我死了就该司封朗那孩子继位,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接受这一切就被杀了。”司空仿成了最后一个皇帝,而他也成了玉玺唯一的主宰者。
获得皇室功法的前提是将七魄交给玉玺保管,司空仿用七魄混合着玉玺的一部分捏出了自己的两个徒弟。
只是他也没想到司琛会出问题。
“小琛的魂灵还没有消散。”司空仿说,“你用礼器禁锢了他的魂灵,你害了他!”他的声音悲愤,但他不敢对着丹赋圣大声说话,他怕丹赋圣强迫他做荒唐的事。
“我怎么害,你不都说了如今的司琛是你捏造出来的么?”丹赋圣反正不认为这事儿该怪他,他只是一个无辜的裁缝罢了。
在丹赋圣一个一个缝亮片的时候,他注意到了一旁晨归专注的眼神。
“想要新衣服吗?”丹赋圣问晨归。
晨归本想拒绝,但是心魔实在太闹腾了。他轻声询问:“可以吗?”
“可以,你等等。”丹赋圣从储物器里掏出了全套工具,从布料和尺子到缝纫机,应有尽有。
丹赋圣拿着软尺朝晨归招了招手:“你过来。”
晨归抿着唇,绷着身子,他感觉自己路都不会走了。
丹赋圣给晨归量完之后又开始搜索如今这个时代最火热的风格。
晨归的衣服很简单,T恤和唐装换着穿,气场全靠脸在撑。
“你不恨他?你不给他做亮片短裙?”司空仿忍不住询问,他可是打听过的,丹赋圣的师弟和丹赋圣是死对头。
“你二徒弟背叛了你们,我也没见你多讨厌你二徒弟啊。”丹赋圣很确信,司空仿真的认为自己是在救司琛。
多几段记忆又怎么样?起码司琛本身不会消失。
“我和我师弟已经没有什么不得了的冲突了。”丹赋圣开始画设计稿,“你根本想象不到我师弟有多在乎我。”晨归的心魔居然是想独占师兄。
丹赋圣越想越觉得这心魔怪可爱的,他反正不介意被独占,这个正经师弟独占了他又能做什么呢?
“你师弟相信你?”司空仿大为震撼,“他就不怕被你骗得什么都不剩吗?”
丹赋圣想了想,他看向晨归:“你怕被骗吗?”
晨归点头。
“这次衣服制作我准备收你一千。”丹赋圣恶狠狠道,“不给钱就报警把你抓起来。”
“现金还是手机转账?”晨归情绪稳定,“现金我得待会儿再去取。”
丹赋圣亮出收款码,晨归面无表情地扫码,面无表情地付款。
丹赋圣看了一眼:“师弟……你是不是多打了一个零?”
“没有。”刚被骗钱的晨归重新把手机放进口袋,“这样你可以少接一些单。”
心魔接话:【然后多抽出一些时间来陪我。】
丹赋圣听不到心魔在说什么,但他莫名听懂了晨归的言外之意。
那一刻,丹赋圣莫名想起了一个孩子偷偷存钱买爸爸工作时间的治愈小故事。
晨归这孩子果然孤独过头了啊!
丹赋圣决定之后着重解决一下晨归的问题,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司空仿。
白愉还在问:“如果玉玺是主体,那为什么司琛的佩刀也能锁住司琛的魂灵?”
司空仿不想深聊,但丹赋圣又晃了晃那个亮片短裙。
司空仿咬牙:“因为礼器不是具体某一件物品。”
丹赋圣停下了动作:“什么意思?”
“哪怕你毁了玉玺,只要其它的礼器还在,那我依旧可以复生。”司空仿说,“只要那是庾国的礼器,只要它代表了庾国的礼法。”
“那些礼器代表着某种规则,而你们寄生在规则之上?”丹赋圣觉得这种功法挺有意思,不过他很快又意识到这不是寄生,“不对,你们就是规则的一部分!噢!你们在模仿天道?”
最高统治者与礼法共存。
丹赋圣听犹清真人说过,所谓的成仙就是融入天道,成为规则的一部分,成为规则的执行者。
哪怕神仙陨落,只要他们融道的那部分还在,那么他们就不能算“死”。
庾国搞出了一个低配版的天道。
“可成仙者受过千次轮回之苦,尝世间百态,是大彻大悟之人。”丹赋圣觉得庾国他们就是在瞎搞,“他们到了成仙那一步,脑子里所悟的东西本就与天道相合,心怀苍生大爱。”
“据说仙人每过万年便要重入轮回,吃千般苦,受万般磋磨。你们庾国的皇室只是普通人,哪来的心性融所谓的道?”
丹赋圣忽然又想明白了:“哦!你脑子里对魔族莫名其妙的仇恨就是历代皇室传下来的?难怪,可你们凭借仇恨维持的规则本身就是畸形的。”
“庾国从第一代开国皇帝传到我,从未出过差错,如果不是遇到了你这个魔头……”司空仿握紧拳头。
“遇到我?难道不是你们创造了我吗?”丹赋圣觉得好笑,“我父母是怎么死的?我师姐又是怎么死的?我不止一次想要讨好你们,可你们不给机会啊。”
“你们亲手打磨的刀,用刀杀了那么多的生灵,怎么最后刀刺进你们自己胸口,你们反倒受不了了呢?”丹赋圣很无奈,他只是一个被逼上绝路的无辜魔族而已,不该他背的锅他是肯定不背的。
该他背的他也得想办法甩出去点,他的肩膀承受不了这么多。
丹赋圣顶着司空仿凶残的目光继续打板。
别人修仙讲究的是一个顺其自然,他们庾国有意思,直接把中间步骤全部跳过去,直接往规则里钻。
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去“融道”,出问题是迟早的事。
丹赋圣见过的最接近成仙的修士就是他的师父犹清真人。
这老东西讲究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在不破坏规则的前提下最大程度地做自己。
没架子,不冷淡,还特别记仇。
犹清真人经常折腾出一些让人三观尽毁的大活,可仔细一想,这些事影响的顶多是他们这三个徒弟。
而大是大非上,犹清真人又比谁都看得明白。
“用一堆表象的东西去证明你们的道。”丹赋圣莫名想起了司封朗那个极度压抑自己的太子,“可你们连自己本身是什么东西都不清楚。”
礼器?皇室?用这些东西去模仿天道。
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看着挺有意思的,但这只是一场幼稚的游戏。
崩塌起来实在太快了。
“你实在不是个称职的师父,我对你大徒弟都比你好。”丹赋圣一边感叹一边摇头。
他感叹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丹赋圣挑眉:“怎么了?!司封朗确实在我结界里生活得不错啊。”
司封朗尝试过反抗,尝试过发疯。
最后他放弃了,他摆烂了。
摆烂之后他为了打发时间,只能看看丹赋圣扔在结界里的早教绘本。
哦,还有几本稍微复杂一些的连载漫画和一堆杂志。
丹赋圣的结界里是没网的,丹赋圣把司封朗的手机拿出来下载了一堆连续剧,让司封朗慢慢刷。
司封朗的日子变得又无聊又颓丧了,而在绝望之后,司封朗接受了这一切。
他现在看那些喜剧综艺都能笑出来了。
“我很会养孩子的!”丹赋圣很在乎小孩的内心世界。
但其他人不相信他。
“师弟!师兄下山之前对你怎么样?”丹赋圣问晨归。
“虽然有些过于热情,但是师兄很好。”晨归如实回答。
“你的心魔有被师兄安慰到吗?”丹赋圣又问。
“我不清楚,但是祂现在一直在怂恿我把你爱人的位置给占了。”晨归皱眉,“感觉只占两个坑不保险。”
丹赋圣:“……一直在怂恿?”
“对,就比如现在。”晨归点头,“祂想让我亲你嘴,吓你一跳。”
丹赋圣:……
他看了一眼周围沉默的人,就连司空仿都懵了。
他师弟的诚实似乎不怎么合时宜。
“我如果亲你,你会被吓一跳吗?”晨归问他。
丹赋圣点点头。
“什么程度?”晨归又问。
“会捂着脸大叫着跳到一边。”丹赋圣也如实相告。
晨归垂下眼帘。
丹赋圣继续:“然后我会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上前检查你体内的灵力运行。”
晨归的眼睛重新睁大。
司空仿忍不住说:“你们师兄弟不正常。”
“放屁,我们正常得很!”丹赋圣伸手摸摸晨归的头,“是你脑子太污秽了,师弟你说对不对?”
“嗯,你说得对……”晨归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太信任丹赋圣,“魔,魔头。”
“你看!我师弟那真是疾恶如仇啊!”
“这声‘魔头’跟那些卿卿我我时的‘坏蛋’有什么区别?!”司空仿觉得这对师兄弟诡异得要命,“这是你们的小爱好吗?!”
丹赋圣想了想:“你这是个新的思路。”
司空仿:“我在贬损你!!”
丹赋圣戳了下晨归:“师弟你再叫一声。”
“我不。”
“叫一声嘛。”
“不。”
“好~师~弟~”
“能把他俩赶出去吗?我不想看。”司空仿狠狠皱眉,“怪膈应的。”
第36章 共同话题
“师父?咱们是不是太过纵欲了?”丹赋圣坐在山顶上,他手里拿着糖饼,而犹清真人放在他面前的云镜里正在上演一出仙凡恋的戏文。
他们在用秘法观察一个普通的戏台,犹清真人耗费灵力就为了这么点乐子。
“你喜欢看吗?”犹清真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
“喜欢。”丹赋圣点头,“但是宗门其他同门都在潜心修炼,只有咱们这儿最不正经。”
“你别管他们,自己喜欢就成。”犹清真人靠在巨石上,他的衣服穿得松松垮垮,跟刚睡醒似的。
云镜里那位“仙人”的原型明显就是犹清真人,仙人正气凛然,目光如炬,一挥手便能斩杀千万厉鬼。
再看身边这位犹清真人,就跟脊椎被抽掉了似的,紧靠在巨石上,眼神迷离,似是刚睡醒。
“宝贝徒弟,你这个年纪没必要禁欲。”犹清真人搂过丹赋圣的肩膀,“禁欲的确是修行必经之道,但咱也得讲究方法。”
“若无欲无求便能通天彻地,那咱们最厉害的时候应该在娘胎里。”犹清真人把糖饼从丹赋圣手中拿过,随后他又把糖饼塞丹赋圣嘴里,“欲这个东西太有意思了。”
“你只有吃过甜的,才能真的明白苦是怎么一回事儿。甚至甜过头了你还能从甜里品出苦。”犹清真人解释,“师父我告诉你说‘甜过头了会发苦,所以甜不是个好东西’,你能听明白吗?”
尚且年幼的丹赋圣咬着糖饼摇摇头。
“禁欲不是一棒子打死,而是张弛有度。”犹清真人捏了捏丹赋圣的脸,“徒儿你还没到那个时候,你先明白欲是个什么东西再说吧。”
“那些过早禁欲的修士,他们很容易疯的。”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司封朗被丹赋圣盯得后背发毛。
他不知道晨归和丹赋圣为什么忽然来结界,但他俩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睁着眼睛看他。
“如果我们待在那儿,你师父就不肯交代。”丹赋圣耸肩,他们只能进结界。
晨归的结界空空的,没意思。
丹赋圣的结界里还有个前太子,闲得没事可以逗着玩。
“师父?!你们抓了我师父!”司封朗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丹赋圣和晨归一齐点头。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司封朗心脏狂跳。
晨归刚想解释他们什么都没做,丹赋圣就忽然给晨归下了个小小的禁言。
晨归稍微挣扎一下就能冲破禁言,不过晨归没有那么做。
丹赋圣笑着说:“我给你师父送了新衣服。”
“我师父不缺衣服。”司封朗依旧警惕。
“他是不缺衣服,但我送的那种衣服他绝对没有。”丹赋圣把他做了一半的闪片短裙拿了出来。
一开始司封朗没看清这团闪耀的布料是什么,而等看明白后,司封朗勃然大怒:“丹赋圣!我要杀了你!!”
“我很好奇一件事儿。”丹赋圣打断了司封朗的愤怒,“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在经历这么多次的折磨之后,司封朗还可能对他有想法吗?
“怎么可能?!丹赋圣!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司封朗嚷嚷。
“你耳朵红了。”丹赋圣指向司封朗的脸。
“还喜欢啊……”晨归也看出来了,不过他这句话说完之后轻轻啧了一声。
【他是受虐狂吗?】心魔在鄙夷,【都被杀了还喜欢呢?他到底在喜欢些什么东西?!】
丹赋圣还在继续问:“所以我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吗?”
司封朗没有说话。
丹赋圣明白了:“没有直接否认,看来是了。”
“你又想干什么?”司封朗都快被丹赋圣弄出心理阴影来了。
“别这么防备,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毛病。”丹赋圣也觉得司封朗很神奇,毕竟从司封朗的视角来看,丹赋圣做过的好事少之又少。
晨归在一旁默默补充:“我说过了,是性格反差带来的向往。”
丹赋圣点了点头,随后他又问晨归:“师弟,你会压抑自己的欲望吗?”
“谈不上压抑,只是在控制。”晨归不是犹清真人启的蒙,他受自己父母影响最重,走的实际是另一条路子。
不禁欲,但必须严格控制欲。
丹赋圣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随后他叹气摇头:“那还是太子你最惨啊,只是个工具。”
“你什么意思?!”司封朗不解。
然而丹赋圣这时候又扯开了话题:“你师弟要死了哦。”
丹赋圣强行打断了司空仿的“拯救”,司琛的情况会继续恶化。
“你对他做了什么?”司封朗第一反应就是丹赋圣有问题。
他这么不信任丹赋圣,但他的感情却意外的“深厚”。
“我保住了司琛的魂灵,现在他的魂灵和如今身体的融合出现了大问题。”丹赋圣撑着脑袋看向司封朗,“是我做错了,对吧?”
司封朗却懵了,他好半天没有说话。
“我错了吗?”丹赋圣继续追问。
司封朗依旧不吱声。
“看来你不觉得这是我的错,好奇怪啊。”丹赋圣唉了一声,“真正的太子应该会觉得我莽撞冲动,你……看来你还是被这一世的记忆给影响了。”
“你变得更加优柔寡断了,作为一个工具的你,更不合格了。”丹赋圣摊手。
晨归不解:“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太子本人怎么看。”丹赋圣朝司封朗伸出手,“如果你觉得自己没错,我让你想起全部的记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