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琛瞳仁颤动:“他们三魂都没了,怎么转生?”
“你们那功法不就是补三魂的吗?你的一魂就被我锁在礼器里了,所以……”丹赋圣估计在所有礼器被毁的那一刻开始,那些“鬼”的三魂也就回来了。
他们“消散”的三魂很可能被锁在了象征身份和规则的礼器之中。
丹赋圣笑容越来越大。
而司琛也吞下了丹赋圣给他的丹药,他脸上的裂痕开始愈合,这种愈合只是表象,不过也够了。
“你不怕我骗你?”丹赋圣问他。
“你当着你师弟的面骗我?”司琛确实不怎么信任丹赋圣这个王八蛋,不过他认为丹赋圣在他师弟面前还是得费心维持他那点形象的。
丹赋圣幽怨地扭头看向晨归:“师弟,你看!大家都知道师兄爱你,只有你不知道。”
晨归有些懵。
司琛倒是很认同丹赋圣这句话:“你也只有在你师弟面前的时候才略有个人形。”
晨归有些手足无措。
丹赋圣又开始逗司琛:“我在来的路上跟白愉商量过了,待会儿就放你出去,咱们一起回千庾门。”
“为表亲密,我俩十指相扣,你抱着我,我靠在你的胸膛上。”丹赋圣伸手戳了戳司琛的胸口。
“你能放弃你那破爱情剧本吗?”司琛太阳穴青筋直冒。
丹赋圣笑出了声。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晨归表示:“我,我来抱吧。”
丹赋圣:嗯?
“刚才我很抱歉,误会你了,我来抱吧。”虽然这种行为有伤风化,但丹赋圣那么在乎他,他还深深伤害了丹赋圣的心,是他的错。
丹赋圣想解释,他不是想让人抱,他真的只是开个玩笑。
但晨归已经伸手将他搂起来了。
丹赋圣提醒晨归:“我们现在还回不了家,还得等一会儿。”
上级批准是需要时间的。
晨归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好的,等一会儿。”
他抱着丹赋圣开始等。
司琛:“哈哈哈哈哈哈!啊!卧槽!脸裂了!我的脸!”
“你稍微控制一下灵力!别浪费我的丹药啊!”丹赋圣嚷嚷。
晨归忽然单手托住丹赋圣,另一只手给丹赋圣递来了削好的苹果。
“什么时候削的?!”丹赋圣深感震惊。
“刚才,你还想吃什么?这里还有桃子。”晨归相当认真地向师兄赎罪。
“我果篮里没有桃子啊。”司琛压根不喜欢吃桃子。
“我不是在你的果篮里拿的,这是我自己存在储物器里的水果。”晨归从来不动别人的东西,“这是我们自己种的桃树。”
原本想要拒绝的丹赋圣听了这话也是一懵:“我们种的?”
“你带我种的。”晨归点头,“你说你是从师父那儿顺来的。”
晨归想了想,又补充:“就在你出走的前一年,你好像没有吃过它的果。”
“它活到了现在?!”丹赋圣大为震惊。
“没有,这个是它第一批结的果。”晨归解释。
那棵树早就在混战中被折断了。
“第一批?!!”
“它没有变质。”
丹赋圣当然知道它没有变质,这桃子就跟刚摘下来的果子似的。
晨归削了皮,他把桃子递给丹赋圣。
丹赋圣心情复杂地咬了一口:“嗯!好甜!是脆桃!”
“我还以为第一批会有点酸。”晨归有些意外。
“可能因为师弟你运气不好,吃到了酸的。”
“我还没吃过。”晨归压根不知道这桃子什么味儿。
丹赋圣:……
司琛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你这师弟有点可怕啊。”
两千多年前种的桃子,硬是拖到现在先让他师兄尝第一口?!
司琛伸手抚上胸膛:“我感受到了浓烈的情谊!”
丹赋圣也感受到了:“我的师弟太可怜了!”丹赋圣又搂着晨归嘬了好几口。
晨归面无表情。
心魔:【他喜欢。】
晨归没有回应。
心魔:【我也喜欢。】
晨归的耳朵慢慢红了。
丹赋圣把自己咬过的那部分切了下来,把剩下的桃子塞进了晨归的嘴里。
“丹先生!上头批准了!”白愉推门而入。
此时丹赋圣正搂着晨归的脖子,一脸慈爱地看晨归啃桃子。
他人是被晨归抱着的,这画面看上去又暧昧又诡异。
“我来得不是时候?”白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司琛反应过来,他朝白愉伸手:“不,你来得正好。”
千庾门里,孟磊收到了师叔要回宗门的消息,他心情复杂地带着几位内门弟子出去迎接师叔。
他们心里还在纠结如今的司琛和过去的司琛到底算不算同一个人。
纠结着纠结着,丹赋圣他们一行人到了。
晨归和丹赋圣率先下车。
众弟子虎躯一震。
只见丹赋圣被晨归抱在怀中,还是标准的公主抱。
而丹赋圣的身上还趴着一只彩虹狐狸,那只狐狸眯着眼睛在舔丹赋圣的脸。
丹赋圣的手耷拉着,诶!不对!他好像握着另一个人的手,他和那个人十指相扣。
很快那手的主人也下了车,居然是他们的师叔司琛?!!!
司琛搂着僵硬的白愉。
这场面相当有故事感,他们什么都没说,但他们的情愫根本不需要通过语言来表达。
他们这一坨人就这么顶着路人的目光朝孟磊走来了。
“官方的人不是说师叔的病刚好吗?!这……这……”一位弟子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孟磊回答不上来。
另一位弟子问:“他们到底从哪来的?!我怎么觉得那么不对劲呢?”
孟磊还是回答不上来。
孟磊总感觉他如果把这一坨人放进来了,宗门里得出大事。
但不放进来又不可能,那是丹前辈和他们的师叔啊!
孟磊他们作为修士的听力是相当好的,他们听到路人在讨论。
“这群人是干嘛的?”
“不知道啊,长得挺好,但是……怎么说……”
“感觉感情生活很复杂的样子。”
孟磊的腿在颤抖。
而丹赋圣他们已经来到孟磊他们跟前了,这时候不行礼作揖是不可能的了!
千庾门弟子抱拳作揖:“恭迎师叔,丹前辈,晨前辈,玉前辈。”
路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啊?前辈?”
“他们前辈的感情关系这么复杂吗?”
“千庾门真是个正经宗门?!”
“我看不像。”
“您是说现在师叔成了‘皇帝’?”孟磊表情复杂。
司琛和丹赋圣肩并肩靠在一起,他俩看着挺紧密,不过晨归注意到这两人在互相用肩膀挤对方。
【好幼稚。】心魔评价,【他们两人都多大了?这么玩有意思吗?】
“对的,你师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跟你师祖自相残杀,他俩都死了,你师叔现在是独苗,皇位传到他身上了。”丹赋圣拍了拍司琛的胳膊。
“不知道为什么自相残杀?”司琛笑着询问丹赋圣。
“我很遗憾。”丹赋圣捂住胸口,“谁都不希望发生这种悲剧,但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因此责怪你自己。”
这当然不是司琛的错,这是丹赋圣忽悠的。
丹赋圣在卡Bug,现在司琛身体的魂灵是混乱的,他无法接受皇位传承,可他又确实是庾国皇室最后一位在世的。
皇位传到司琛身上卡住了。
别人不清楚其中状况,只以为司琛既有了传承,又保留了理智,这绝不是那些幕后之人想要的结果。
“可是有皇位也没有地啊。”孟磊面露纠结,“咱们这儿现在区长最大。”旧庾国区域归区长管。
虽然之前师父师叔总说庾国的传承,但传承是一回事,皇帝又是另一回事。
孟磊实在不明白皇帝在这个年代能做什么:“师叔你能三宫六院吗?”
“呃,这个肯定不行,而且旧庾国也是不允许的。”别说三宫六院了,庾国皇室有对象的都少。
“那师叔你能拥有天材地宝?”
“师侄啊,天材地宝是需要钱的。”
“那这个皇帝当了有什么用?”孟磊更不明白了。
过去庾国紧挨着魔族,庾国边界是用来阻拦魔族的,而他们皇帝最重要的作用除了维系国内稳定就剩下了对抗魔族。
现在魔族也没了,庾国的人也没了,这个皇帝当了能有什么用?
司琛看向丹赋圣,是啊,皇帝能干嘛呢?丹赋圣总得给个解释啊。
“是这样的。”白愉忽然开口了,“我们准备让司琛先生当区长,不过先要让司琛先生了解旧庾国地区的民生问题。”
什么时候?
司琛有些震惊。
丹赋圣也震惊,他呀了一声:“居然让你做区长诶!”
哦,司琛明白了,这估计又是丹赋圣不知道怎么忽悠过来的方案。
区长肯定是做不成的,但官方得摆出一个态度,要让幕后黑手相信。
“司琛先生修为深厚,而且他不会莫名仇恨魔族,是个很好的培养对象。”白愉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纸质文件递给孟磊,“司琛先生寿命很长,所以他有很长的时间去适应。”
孟磊看着文件,眉头越皱越紧:“这样不太好吧……”
司琛打断了孟磊:“师侄,别担心我。”
“可师叔你真的有必要从辅警开始做起吗?”孟磊不解,“而且你为什么晚上还要承包环卫工的活?”
司琛:……
司琛:???
“不是,你给我看看。”司琛从孟磊手中接过文件,他的手逐渐从平稳到颤抖。
最后司琛凶狠地看向了丹赋圣:“辅警?!环卫?!甚至不是特管局的辅警,是普通人类派出所的?”
“不深入基层怎么去了解他们?修士是少数,普通人才是多数。”丹赋圣解释,“你最终是要管理他们的,你当然要认真了解他们。”
“你看你一个月工资三千四,还有五险一金。”丹赋圣指了指文件上的字,“这不挺好的么?”
“丹赋圣!!”司琛想给丹赋圣这混蛋的脑袋来一个爆扣。
丹赋圣呀了一声,转身往晨归身后躲:“师弟!!”
晨归伸手拦住了司琛。
“这就是你想要的,不是么?”晨归面无表情地问司琛。
不是想当什么区长,而是揪出幕后黑手。
“好!行!”司琛咬牙切齿。
司琛去工作了,丹赋圣帮司琛看家,照顾千庾门。
千庾门的弟子相当适应丹赋圣的存在,反而他们偶尔会忘了他们的师叔正在外面辛苦奔波。
司琛没碰到过大案,他们那片区域的派出所每天处理的都是邻里吵架,喝酒互殴这样的案件。
司琛感觉自己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跟丹赋圣做了朋友。
又是一个节假日过去,司琛坐在办公椅上双目放空,这时候忽然有个醉汉晃晃悠悠地跑进派出所表示自己撞到人了。
司琛脑壳疼,可等他看清那醉汉的脸后,他一下子就精神了。
酉雉?!
司琛死得早,他没亲眼见过酉雉,所以丹赋圣特意给司琛画了一张像。
“酉雉来了。”司琛用传音通知丹赋圣。
酉雉是个很漂亮的男人,细眉桃花眼,左眼下有一颗泪痣。
他捂着脑袋,装醉都装得那么漫不经心。他压根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的意思,他就是来找司琛的。
“在哪儿撞到人了?”司琛起来,他没有戳破酉雉。
“在西大街,我带您过去。”酉雉声音不清晰,听着倒确实像醉了。
一旁的同事调出监控,那儿确实出了车祸,一个男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忽然,监控闪了一下,在刹那黑屏之后又马上恢复正常。
看监控的警员咦了一声,不过他也没太在意,还以为是显示器出了问题。
在说话的同时,他给司琛传音:“你通知了陛下,对吧?”
司琛心头一紧。
“你算什么陛下?不过一条败犬而已,就跟那只破狐狸一样。”酉雉面上依旧可怜兮兮的,可他的传音内容却格外刻薄,“你又有什么资格做陛下的朋友?”
司琛带上了自己的同事,跟着酉雉前往事故发生地。
“敢带上普通人?”
司琛终于传音回应了酉雉:“你对路人下手了?”
“呵,谁让你不听话呢,他不是因我而死,而是因为你。”酉雉嘲讽道。
司琛:“你该死。”
“轮不到你下定论。”
“陛下到了么,你不会没告知他吧?”酉雉冷笑,“如果陛下不来救你,你和你的同事就都得死了……”
“伤者在那儿!”那位普通警员注意到撞毁的车,他们在出发之前就拨打了急救电话,此时救护车已经到了。
汽车已经被抬了起来,伤者也上了担架。
司琛看了一眼伤者:……
“这么多血?!”警员愤怒地瞪向酉雉,“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你知道你酒驾伤人的下场吗?!”
酉雉闭眼做痛苦状。
而那位浑身是血的伤者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在我死之前……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交代。”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还在装模作样的酉雉忽然睁大了双眼,他扭头看向担架。
陛下?!!
怎么会是陛下!
“司琛啊。”丹赋圣的手在抖,“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司琛面无表情。
为什么不愿意见他?
他这就上了十天的班,但他已经处理了四件丹赋圣参与其中的纷争。小到买菜讨价还价,大到31楼高空作业修理空调外机不给高空费。
为什么丹赋圣还会修空调啊?!
他为什么要去修空调啊!他什么时候在公司注册的?!什么时候成的员工?!
那位警员这时候也注意到了丹赋圣的脸,随后警员看向司琛:“这不是你那位老相好的维修师傅吗?”
他们什么时候成老相好了?!
“司琛……”丹赋圣还在叫司琛的名字,“你怎么就不肯过来见我一面?”
司琛面无表情准备迈步。
一旁的酉雉狠狠推了他一把,酉雉凄厉地喊了一声“陛下”,几乎滑跪到了担架旁:“陛下?!怎么会是你?!不!不可能的!不该是你!”
丹赋圣不搭理他,反而固执地叫着司琛的名字。
“陛下,求你理我!”酉雉一边落泪一边摇头。
他手劲很大,一把摁住了担架,医护人员根本推不动。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松手!你再不松手他就真死了!”
司琛走到担架旁,而丹赋圣一把就抓住了司琛的衣摆。
很好,制服脏了。
“司琛!”丹赋圣恋恋不舍,他无力地松开司琛的衣摆,又重新抓上去。
他这动作来来回回做了十几遍。
司琛衣服脏了一半。
司琛蹲下身,他想按住丹赋圣的手,但是丹赋圣眼疾手快,啪的一下给他脸上来了一个血淋淋的巴掌。
司琛嘴唇在抖。
他同事以为他是伤心的。
丹赋圣抖着手用血在司琛脸侧画了个粑粑的简笔图,他微微皱眉:“你记得吗,你小时候最喜欢这样。”
司琛不记得!!
他快要憋不住了。
忽然!司琛注意到围观的人群里有晨归在。
是的!晨归要监视丹赋圣,所以他不会离丹赋圣太远。
“晨归!!”司琛喊了一声。
晨归默默背过身,他害怕这个场面,他不要参与。
“晨归!你师兄!!”司琛强调。
晨归伸手捂住耳朵,蹲了下去。
“晨……”
晨归忽然倒地,没了气息。
丹赋圣大口大口地吐血,晨归扭头确定丹赋圣没有问题,随后他把脑袋转回去,又没气了。
丹赋圣眼睛一闭,也跟着死了。
“把这个拦担架的抓到牢里去!!妈的神经病!害死一个还气死一个!”
“你说伤者叫丹赋圣?”记录名字的护士眉头紧皱。
丹赋圣这个名字不稀奇,毕竟是魔主的本名,魔族里叫这个名字的多了去了。
护士纠结的不是这个:“那个人叫了一路的碧夏。”
“陛下是他的小名,他跟魔主丹赋圣重名,小名陛下。”司琛解释。
护士点点头,她没再多问,先把伤患抢救回来再聊其他。
不过护士还有一点要确定:“那位个子很大的死者确定没问题吗?”
“他没死,他只是偶尔会灵魂出窍。”那可怜孩子可能被他师兄给弄自闭了。
“那你们能把他抬回去吗?”护士指着司琛身后躺着的晨归。
“抱歉,暂时没那个功夫,我会把他放在角落里的,不占位置。”司琛说着,伸手便拉住晨归身下垫着的大袋子,将晨归拖走。
他拖着还挺轻,估计晨归帮了他忙。
但晨归不想醒,或者说不敢醒。
“还有那位……算了。”护士本来想说那位一路哭喊着“陛下”过来的酉雉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这位酉雉撞了丹赋圣,居然就跟撞了自己亲爹似的,跪在手术室门口哭天抢地,捶胸顿足。
哭得其他病患的家属也跟着心惊肉跳。
但那位男士哭得那么真情实感,这时候打断他似乎也不人道。
“哦对了,咱们医院不让妖族变回原形的,他们的毛很难处理。”护士指了指一旁脖子上套着项圈,龇牙咧嘴的玉獒。
“明白,我牵着呢。”司琛扯了扯绳子。
护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得是多复杂的关系啊。
“麻烦您了。”司琛向护士道歉,“实在抱歉。”
“算了算了,您也辛苦。”护士看着司琛一手拖着死人,一手牵着狂暴恶犬,她都替司琛累得慌。
玉獒死死盯着酉雉,他脖子上的牵引绳被绷得笔直。
玉獒是自己叼着绳子跑到医院的,但医院不让狗进,他就只能变成人形,顶着众人惊诧的目光跑过来。
他把酉雉给打了一顿,但是酉雉压根就不搭理他,酉雉只知道在那儿喊“陛下”。
最后丹赋圣被推出来了,司琛上去看了一眼,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手术是怎么做的,但医生也没发现问题,丹赋圣看起来也挺像那么一回事,挺虚弱的。
“陛下!!”酉雉又冲了上去,司琛松开玉獒和晨归,他把酉雉摁地上了。
“让你在这儿陪这一会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现在你得跟我们走。”司琛有些担心自己压制不住酉雉,酉雉的修为比他要高,而且他如今的身体外强中干,那点不多的修为也被压制得死死的。
不过酉雉在他手下根本就没有挣扎,不,不对。
注意到酉雉愤恨的目光。
司琛明白,这估计是丹赋圣或者晨归帮了自己,现在这俩都躺着,他也没法问。
司琛联系了特管局的人。
这么一个大杀器肯定不能带去公安局。
司琛跟着押送酉雉的人一起去了特管局,在离开医院之前,他担忧地回头望了一眼丹赋圣。
丹赋圣要暂时被困在医院里了么?
“你在看什么?”丹赋圣问他。
“啊!!”司琛吓了一跳,开车的司机也差点失控。
“诶!先生你小心点!”丹赋圣随着车辆的打滑晃悠了一下。
“你……你怎么……”
“血傀和幻术。”丹赋圣微微后仰,“我可是个大好人,那些帮我‘做手术’的医生可是睡得相当不错。”
“酉雉撞的真的是你?”司琛又问。
“不是。”这次回答他问题的是本该死去的晨归,“被撞的是另一个男人,我们给他喂了一点点稀释过的丹药,他只剩些皮外伤了,现在正在医院包扎。”
“修行者的药是不能随便给普通人吃的!”
“我师弟用的是老头留下来的东西,不会有问题的。”丹赋圣还想找晨归要点稀释液,但晨归不肯给他。
晨归认为稀释液确实是好东西,但丹赋圣不一定把它用在正道上。
丹赋圣觉得晨归对自己有偏见,晨归反问丹赋圣在琢磨明白之后会不会给普通人下药,丹赋圣认为晨归对他的偏见太过头了。
“如果你带领的夕阳红武术队和另一帮人比赛,而那群人给评审送了礼,你确定不会给别人下药?”
丹赋圣:……难讲。
就这样,丹赋圣没能获得师父留下的稀释药剂,他难过地掀开了被撞毁的车子,自己躺了进去。
“医院没人了?”司琛这才意识到晨归也上了车。
“有,血傀。”晨归的血傀现在正在跟医生交流。
“医疗费是酉雉报销吧?挺贵的。”晨归问。
“当然。”司琛点头,“你居然也开始在意这些了?”
“挣钱很辛苦的。”晨归这段时间跟着丹赋圣到处跑,虽然丹赋圣并不会感觉到累,但晨归还是觉得丹赋圣的钱来得特别不容易。
尤其最近丹赋圣还要攒钱买车。
丹赋圣储物器里用不着的高级法器很多,他不可能缺钱,而且他也不需要车,车不可能跑得比丹赋圣飞得快。
这估计是丹赋圣的小爱好。
酉雉被关进特管局,丹赋圣也拿了特管局给的奖状和三千块钱奖金,奖励丹赋圣帮忙解决了酉雉这个大麻烦。
白愉等着丹赋圣找他询问酉雉过去的那些事,但丹赋圣似乎不怎么在意这个,他拿了奖状之后就又跑出去给人修空调了。
白愉纠结了好几天,而丹赋圣也注意到了白愉的纠结。
终于,在某次吃完晚饭之后,丹赋圣叫住了白愉,说要跟白愉谈谈心。
白愉心里一紧。
“小白先生,你有喜欢的人了吗?”丹赋圣问他。
白愉:“哈?”
丹赋圣继续:“不能是我吧?”
白愉:……
“丹先生,虽然我这样说可能有点过分。”白愉受不了了,“您真的很强大,各个方面都很优秀,但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您的。”
“我知道啊,可是这几天你总在看我,吃两口饭就看我一眼。有时候我在菜地干活,一扭头就发现你在盯着我瞧。”丹赋圣都快被白愉盯出毛病来了。
“我想知道您为什么没问酉雉的事!”白愉大声反驳。
可丹赋圣还是懵:“我为什么要问他?”
“他和玉獒都是您的亲信!”
“我又不是魔主,我哪来的亲信?”丹赋圣又问。
“他……”
“我和他都一千年没见面了,一千年!这朝代更替,普通人都轮回多少次了?我跟他不熟的!”丹赋圣极力撇清关系。
“可您对玉獒……”
“玉獒自己找上来的!”
“他也是啊。”
“这区别可大了去了!”丹赋圣打死都不肯认酉雉。
白愉不太理解,尤其丹赋圣这段时间天天抱着玉獒安慰玉獒,他对自己的旧部应该是在意的,为什么他又能对酉雉不管不顾呢?
哪怕酉雉做错了,酉雉也是在维护丹赋圣的意志不是么?
白愉看向满不在乎的丹赋圣。
丹赋圣遗憾地叹息了一声:“你的反常居然真的不是因为爱我。”
白愉:……
他觉得丹赋圣通过“情爱”折磨人折磨上瘾了,他绝对不要成为这个恶劣前辈的玩具!
之后丹赋圣又恢复了正常生活。
而被监管的酉雉却受不了了。
酉雉什么都不交代,他只知道念叨“陛下”。
在白愉告诉他丹赋圣不在乎他之后,酉雉崩溃了,他爆发了。
他认为是官方的人在丹赋圣那儿造了他的谣,然后酉雉就把隔离室给炸了。
丹赋圣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菜市场和卖鱼的老头讨价还价。
“啊?可为什么是我?”丹赋圣一边聊天手还一边冲老头比了个三。
老头连连摇头:“没你这么砍价的。”
电话那头的白愉嚷嚷:“他现在想见您!”
“可我不想见他。”丹赋圣捂住手机,他用气音对老头说,“这鱼都快翻肚皮了。”
“它哪儿快翻肚皮了?”
“师弟!”丹赋圣拍了下身后的晨归。
老头警惕地后退半步:“现在是文明社会啊!不兴打人!”
丹赋圣把晨归推到身前:“哭给他看!这老头欺负我们师兄弟!”
晨归又想死了。
“快哭!”丹赋圣推了晨归两下。
“我不。”晨归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精神有问题。
“你包袱太重了……算了。”丹赋圣只觉得心累,这一切都得让他自己承担。
“丹先生!他现在正发疯!我们压不住他!您快过来!”白愉受不了了。
“我还有事儿。”丹赋圣站到了水池边,他恶狠狠地瞪着那条鱼,准备等那鱼翻肚皮的瞬间把它捞上来买了,“现在实在抽不开空。”
“而且我去也不合适啊,我参与你们官方的工作算什么?你也知道,我身份比较敏感。”丹赋圣一边说一边伸手指着那条鱼,让晨归代替他盯着,“回头你领导知道我干了什么,我的麻烦就大喽。”
“我向您保证,不会的!”白愉那边还有爆炸声。
“小白先生,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咱俩关系也挺不错,你对我挺好,我对你也不错。”丹赋圣说话速度很慢。
“上次你问我为什么对酉雉没感情,诶呀,其实那次我骗了你,我挺在乎酉雉那孩子的。一想起我要对他动手,我心口痛,你能明白不?心口痛。”
白愉听明白了,丹赋圣就是在跟他兜圈子,至于最终目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去向上级申请批准!”白愉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丹赋圣不会擅自行动,他不会让任何人抓住他的把柄。每个计划,每个任务,都不能是他自己做的,他必须拿到官方的批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