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同人)我靠报废马甲系统成为江湖第一人by王浩然
王浩然  发于:2024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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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儿放松下来,关切地询问柳仪煊:“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柳仪煊摇头。
珍儿拿过他的手,看到上面割出的伤痕:“这是云鹤烟弄出来的?他给你咬的?”
柳仪煊摇头,指了指旁边的烤盘。
珍儿:“是姑娘自己不小心伤的手?”
柳仪煊点头。
珍儿:“那云鹤烟又是在做什么?”
柳仪煊指了指伤口:“啊……”
珍儿:“我看不明白您的意思,点心已经做出来了,姑娘不要继续呆在这儿了,快跟我回去吧。”
柳仪煊无奈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珍儿一直在数落云鹤烟,偶尔还会说柳仪煊几句,告诉他不要跟男人走得太近。
系统:【你说你惹她干嘛?】
薛沉:【就算小柳做好菜后,让人给送到大绵这里来,也会有不好的传闻,反正已经好不起来了,我当然选自己最快乐的,不用管别人怎么想,挨骂就挨骂吧,就当没听到。】
系统:【……】
珍儿发现了他在走神,声音略微提高:“姑娘,你有没有在听?”
柳仪煊眨了眨眼睛,朝珍儿温柔地笑起来,摸了摸她的头。
珍儿眼睛泛红,连忙偏头,躲过他的手,不敢与他对视。
柳仪煊碰了下她的手臂,清澈的眼眸中盛满关切。
珍儿低声:“奴婢没事,只是有些心疼姑娘。姑娘明明是这样好的人,却……”
却因为这张脸,深陷王府,成为朝堂斗争的牺牲品。
可要是没有这张脸,她怕是早已饿死在了外面,哪里能活到今日?
这个世道,普通人难道就没有活路吗?
柳仪煊抱了她一下,拿过她的手掌,怕珍儿看不明白,写的很慢,一笔一划都非常清晰: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很清楚会有什么后果,但还是想做自己。
珍儿愣了一下,呆呆地点头:“我明白了……”
柳仪煊写:那你呢?你喜欢做什么?
珍儿迷茫地说:“奴婢没有什么喜欢做的,伺候好主子,就是奴婢最该做的事。”
柳仪煊弯了弯眼睛:主子指的是我吗?
珍儿本以为他天真单纯,又没有母亲教导,所以才不懂得避嫌,没想到他竟什么都清楚,却仍旧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珍儿之前像照顾不懂事的妹妹一样照顾他,现在却觉得自己或许不如他了。
她用很低的声音,轻声问道:“姑娘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柳仪煊写:因为你有时看起来很难过,好像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却无法安慰你。
珍儿:“姑娘不怪我?”
柳仪煊:你也是身不由己。
珍儿感动极了,再次想到柳仪煊可能会面临的命运,心中非常难过。
她低声说:“王爷要把你送给三王爷,三王爷为人残暴,向来是看不起汉家女子的,姑娘若是落入他的手中,怕是难有活路。姑娘快去求求王妃,让王妃劝王爷改变心意吧。”
柳仪煊点头,拿出手帕,擦了擦珍儿的眼泪。
珍儿:“姑娘不必对我这么好,不值得的。”
薛沉:【她还是没有选择背叛完颜洪烈,其他人再重要,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珍儿很清醒啊。】
系统:【没有背叛吗?我怎么觉得她已经完全倒戈了?】
薛沉:【她只是在原来的立场上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依然会按照完颜洪烈的命令监视我,维护我的名声,不让其他男人碰我,保证我的价值。更不可能帮我逃跑。】
系统:【那你还去大绵那边做饭吗?】
薛沉:【当然要去,不然大绵还呆在这里干嘛?我又不是真的想给完颜洪烈卖命。】
“姐姐!”
柳仪煊回神。
满身贵气的小王爷从母亲那边过来,神态中还带着几分骄矜,看过来的眼神略带不满:“好几日没见到你,听闻你跟一个江湖人走得很近,把做给我的饭都分给他吃了?”
柳仪煊无奈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完颜康向来懂得利用自己的身份,从未因为自己不被当做成人尊重而苦恼过。
他快步过来,给珍儿使了个眼色,让她退下,贴到柳仪煊身边,轻声说:“我师父昨日还问起你为什么没有再继续送饭过来呢。”
柳仪煊眨了眨眼睛。
完颜康笑道:“师父嘴上说着不喜欢被人打扰,可是却将姐姐做的饭吃了个精光,一点都没有剩下,可见心里还是喜欢的。姐姐以后给我师父做饭,不要给那个男人做饭了,好不好?”
柳仪煊摇头。
完颜康:“为什么啊?我听说那人阴恻恻的,脾气也不好,还有些见不得人的怪癖,姐姐不要跟他走的太近。”
系统:【大绵的名声越传越不对劲了。】
薛沉:【他说的很对啊,没有失真。】
系统:【????】
柳仪煊朝他笑了笑。
完颜康抱着他的手臂撒娇:“我都好久没有吃过姐姐做的饭了。”
柳仪煊点了点他的额头,拉着他往回走。
完颜康疑惑地问:“姐姐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柳仪煊指了指他的嘴巴。
完颜康:“带我去吃东西?”
柳仪煊领着他,来到了云鹤烟的小院。
刚才的饼干烤了满满一整盘,云鹤烟吃了一些,又顺走了一些,还剩下半盘在外面晾着,他准备等会儿温度散去之后,再找纸包装起来,现在可以分给完颜康一点,就当哄小孩子了。
他拿起一块饼干,塞到完颜康的嘴里。
完颜康眼睛亮了起来:“这是什么点心?我从来都没有吃过。”
柳仪煊笑了笑,又给他了一块。
完颜康环视小院:“这里离着我爹的住处不远,附近住的都是些粗鄙的江湖人,你怎么会跑到这边来做饭?”
云鹤烟拿了干净的油纸出来,把饼干装进去,折好了油纸,包裹的严实紧密,冷着脸,放到了完颜康怀里。
完颜康今年不过十三四岁,刚开始发育,还是小孩子的模样,比云鹤烟矮了一大截。
云鹤烟气势迫人,外表冷漠严酷,即便是很轻松的状态,身上也带着挥之不去的凛然杀意,惊得完颜康一时间忘记了反应,抱着纸包呆站在原地。
云鹤烟:“他是我的厨子。”
完颜康立刻明白了他的身份,“你就是云鹤烟?”
云鹤烟颔首。
完颜康:“你有什么本事,能让王府的郡主做你的厨子?”
云鹤烟拔剑,朝着完颜康挥了过去,完颜康本能地用轻功躲闪,后退几步,不悦地看着他,却见云鹤烟的剑上留有一排血珠,他用手指轻抿了一下,送到嘴边舔了舔。
完颜康早就从其他江湖人口中听说过他的怪癖。
这个云鹤烟桀骜不驯,不似其他门客那样,对皇权那么恭敬,他之所以来王府,就是因为听说过小柳的厨艺高超,为了吃东西才过来的。
初入王府他便杀死了三个人,甚至还尝了他们的血,当着他们的面,赞赏过血液的味道不错。
云鹤烟的所作所为,实在不像个正派人士。
完颜康起初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可是当亲眼看到他尝过剑上的血,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才意识到这样的场面有多么诡谲可怖。
完颜康自小都没有受过什么挫折,骤然被这样的人盯上,后背发毛,心中惶恐极了。
他好像变成了案板上的食材,只有任人宰割,失去了反抗的余地。
“这里是赵王府,我爹就住在不远处,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得罪我,否则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少年色厉内荏。
云鹤烟轻轻笑了一声,没再吓唬他,转身回到了屋里。
完颜康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心神放松下来,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都是汗水,紧紧地抱着油纸包没有放手,好像把它当成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有些尴尬,跑到柳仪煊面前去告状;“姐姐,你看他,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人。”
柳仪煊指了指油纸包。
完颜康:“这是什么意思?”
柳仪煊又指向云鹤烟离开的方向,再次点了下油纸包。
完颜康:“你说这是他送给我的?”
柳仪煊点头。
完颜康把油纸包丢掉:“我才不稀罕他的东西。”
薛沉:【!!!我的饼干!】
系统:【没事,包装没有破,捡起来还能吃。】
薛沉:【这小破孩子真的是欠教训,有本事他把肚子里的那两块也吐出来啊。】
系统:【教训他!教训他!】
柳仪煊安然垂眸,来到纸包这边,把它捡了起来,他失望地看了眼完颜康,拿着饼干进了云鹤烟的屋里。
完颜康把东西丢掉以后就后悔了,看到柳仪煊进了云鹤烟的屋里,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他虽然还小,却也明白了事理,知道姐姐跟这个男人走得太近,府上已经有了不好的谣言。
而且云鹤烟还喜欢饮血……
完颜康很想跟着进去,把柳仪煊带出来,他对云鹤烟的畏惧却占了上风。
他踟蹰片刻,转身离去。
云鹤烟看着他离开,忍不住舔了舔手指。
系统:【他是什么味的啊?值得你回味这么久吗?】
薛沉:【呜呜是旺仔牛奶,好久没有喝到了,穿越前不知道珍惜,失去后才知道它的可贵。】
系统:【你很爱喝这个?】
薛沉:【也没有多喜欢,一般情况下是想不起来的。我可以不喝,但是不能没有,我想有选择的权利,真的很感谢他,弥补了生活的缺憾。】
系统:【……】
幸好它没有实体,不然宿主肯定不会放过它,也得抓起来喝点血尝尝味道。
薛沉很清楚完颜康去做什么了。
他不放心小柳,又不敢自己进来,八成是去找完颜洪烈了。
这段时间完颜洪烈一直都在忙着前面的事,从未出现过,也没有给云鹤烟安排事情做,每日都忙碌的很。
柳仪煊每日半夜都会去他的书房翻找有用的消息。
金国暂时没有对大行的作战计划,宫九给前线士兵下药后,金国人也发现了不对,下令彻查此事。这个毒原本是掌握在完颜洪烈手中的,出了这样的事,首当其冲的就是完颜洪烈。
这些消息都被柳仪煊送到了老严那边。
完颜洪烈正忙的很,根本没有这个闲心去关后院的小打小闹,完颜康怕是喊不来他爹了。
柳仪煊和云鹤烟坐了一会儿,忍不住去摸了摸大绵的胸肌。
薛沉:【好硬哦。】
系统:【小柳进来就是为了做这种事的吗?】
薛沉:【好不容易有了独处的时间,不用再听珍儿念叨,我肯定要抓住机会。】
系统:【……】
云鹤烟把柳仪煊抱在怀里:【统儿,小柳的腰确实很细!!!】
系统:【……】
柳仪煊把头埋在云鹤烟怀里,猛吸一口气:【大绵这样的身高,这样的肌肉,真的会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系统:【?????】
只有你会觉得吸血鬼似的大绵会给人安全感吧?
柳仪煊仰起头看着云鹤烟,伸手摸了摸眼角,【很神奇,这地方是皮肤特别薄吗?一直都是红色的。】
系统:【可能吧。】
薛沉:【还有一点我一直都很好奇,小柳明明能发出声音,为什么却控制不了声调?】
系统:【不知道,这有什么可想的吗?】
薛沉:【你有没有发现我跟原主特别像?】
系统:【哪个原主?】
【还能有哪个原主!】薛沉深吸一口气:【算了,这种事情就多余跟你谈,给你解释清楚了,也得不到什么有效的建议。】
系统:【……呜呜。】
往年太平王妃的忌日都是薛沉准备的,今年他在装病,这件事情就落在了宫九身上。
宫九很在意母亲,做的特别认真,所有的东西都买了最好的。
管家看着一批批的黄纸、香烛、鲜花、纸扎等物品送到了府上,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来找薛沉了。
最近几日天气渐寒,小荷只敢在中午的时候开窗通风,其他时候都只留一条小缝,屋子里萦绕着淡淡的药味,而且比外面更暖一些,一进来就能感觉到,居住在这里的人身体不算好。
小荷看到管家,行了一礼:“您怎么过来了?”
管家叹气:“我本不该来打扰大公子的,只是王妃忌日将近,有些事情,还要给大公子过目。”
里间的屋里传来一声轻咳,薛沉低低地说:“请成叔进来吧。”
管家往里面走,看到薛沉坐在床上,头发简单地用发带束起,身上披了一件外衣,眉目温柔,眼底似乎带着倦色。
小荷搬过凳子来,请管家坐下,自觉退了出去。
管家:“大公子的身体可好些了?”
“还是老样子,不提也罢。”薛沉说,“成叔这次过来,可是涟儿哪里做的不好?”
管家:“世子操持的一切都很好,只是……最近采买的东西有些太多了,王府的账上却是正常的支出……”
管家把最近的账目拿过来。
薛沉翻看了几页:【我弟这是完全不会管账啊,他弄了这么多东西到家里来,花掉的钱还跟以前一样,怎么看都很不合理。难怪成叔过来找我。】
系统:【你弟拿无名岛的钱贴补太平王府,这不是很好吗?】
薛沉:【我知道这是无名岛的钱,可是成叔不知道,他肯定以为我弟造假账了,表面上把账目都平了,实际已经将家底掏空,所以才急忙过来见我。】
系统:【对哦。】
薛沉:【糟心弟弟,烦死了。】
系统:【怎么了?你跟管家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吗?】
薛沉:【真实的花销绝对不小,我弟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我爹要是问起来,肯定会怀疑我弟在外面贪污受贿的。我爹可比方巨侠严格多了,一旦发现我弟长歪,肯定要严查到底,到时候可就瞒不住了。】
他把账目合上,对管家说:“成叔,这件事我会放在心上,你暂且不要告诉其他人,等我弄清楚了原委,再将账目更正。”
管家有些不忍他拖着病体还要管理家事,又怕他多想,委婉地问:“要不要告诉王爷?”
薛沉揉了揉头:“爹在外征战已经很辛苦了,每日要处理的事情不在少数,哪里有精力管这些零碎的事,还是我来做就好。而且我相信涟儿,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
管家安慰了他几句便离开了。
薛沉拿着账本,来到谢珩那边,等胡生离开后,直接把它丢给了谢珩。
谢珩一目十行地看完,薛沉把他抱到旁边的桌子上,取来纸笔,谢珩头也没抬,从他手上拿过毛笔,将正确的数字写了下来。
系统:【差的好多!你弟自己不会数数,怎么不找别人帮忙做?】
薛沉:【他在这方面向来没什么逼数,根本不清楚自己做的有多明显。我怀疑他花掉的钱,还得再翻几倍,他不太可能用正常的价格买东西。】
系统:【难怪你之前看到他用金子买午饭那么生气!】
谢珩更正完账目,把纸张放在一旁晾干。
透过窗户上的薄纱,薛沉看到宫九走近了院子,微弱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大公子在不在这里?”
胡生说:“大公子正在里面跟谢公子说话。”
宫九点头,朝着这边走来。
薛沉见他快过来了,把谢珩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
系统尖叫:【你在做什么!】
薛沉:【复仇。】
宫九推开房门。
薛沉停下来,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来了。”
他继续向前走,把谢珩抱到了床上,动作熟练,与谢珩格外默契,仿佛已经这样做过了许多次。

宫九没有进来,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薛沉很清楚他在想什么,却没有理他,反而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谢珩身上,为他整理好衣服,温声问:“坐了这么久,要不要帮你按一按?”
谢珩:“有劳。”
宫九知道,哥哥对自己的心思了如指掌。他却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反而对谢珩关怀备至,故意让他不高兴,一定是自己又做错了事,惹他生气了。
可是他这次不清楚自己哪里错了。
而且兄长和谢珩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谢珩腿脚不便,主动出门的次数不多,兄长一直在养病,两人最近完全没有见面!
为什么大哥会如此自然地抱着谢珩!
谢珩身份卑贱,没有武功,还是个残废,哪里配得上被大哥这样尊贵的人温柔相待!
谢珩清楚地看到了宫九眼中的怨毒和妒意。
薛沉:【我弟现在肯定很羡慕谢珩被人打断了腿。】
系统:【应该不至于吧?他只是喜欢挨打,还是很在意尊严的。】
薛沉:【你说,要是他最后还是不愿意抛下在外面的基业,我就打断他的腿,把他关起来怎么样?】
系统:【……】
薛沉没有等到系统的回答,心想这系统是越来越沉默了。
薛沉正要给谢珩脱靴子,宫九快步走进来:“大哥,我来吧。”
“你去那边坐下。”薛沉指着桌子那边,淡淡地说。
他抱起谢珩,换了个姿势,扶着谢珩翻过身,给自己揉腰。
系统:【真的很疼吗?】
薛沉:【对啊,而且一直坐着,腿都要麻了。】
系统:【谢珩好辛苦,都这样了还要替你打白工。】
薛沉:【你在说什么屁话,谢珩就是我!】
宫九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纸张,他听从兄长的吩咐过来坐下,拿起纸来看了看,发现上面写了一些数字,头都大了,艰难地辨认上面都写了什么。
自从来到王府,谢珩再也没有处理过无名岛那边的账目,王府的账自有管家来做,这些东西莫非是谢珩无聊时的涂鸦?
还是说,大哥有心了解无名岛的事务,特意来向谢珩询问?
这上面写的是无名岛的账目?
大哥为什么会生气?跟这些东西有关吗?
薛沉按了几下,发现自己按好累,而且没有弟弟按的舒服,没过一会儿就放弃了。
不远处的宫九盯着桌面上的纸,满脸都是凝重。
薛沉:“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宫九茫然:“是什么?”
薛沉走了过来:“成叔说,府上最近有不少花销,可是账目却对不上。你手里的这份,是近些日子你支出的份额。”
大哥愿意给自己讲解,他就没有必要跟这些东西耗着了。
宫九干脆利落地把纸张放下:“缺了多少?”
薛沉深吸一口气。
如果谢珩不是他自己,他真的很想让谢珩来解释!
这是缺了还是多了的问题吗!
宫九发现了兄长的不耐,低下头认真看着纸上的数字,三、两、九、零、零、八、二……
他闭了闭眼。
真的已经尽力了,根本数不过来。
宫九委屈地看向大哥。
大哥明知道自己不会数数,还让他来看这些东西。
薛沉坐在他的面前:“为什么自作主张?”
宫九:“什么?”
薛沉:“你觉得不动公账上的钱,用你自己的钱来供给府上花销,一切都不成问题?”
宫九颔首。
薛沉:【真不想管他的烂摊子。】
系统:【可你要是不管,他就会让谢珩收拾烂摊子,然后快乐地去做其他事情。】
薛沉:【对!】
宫九管不了谢珩,但是谢珩也管不了宫九,这事就会轻拿轻放地过去,直到下一次傻逼弟弟再捅娄子。
薛沉:“你有多少钱?”
宫九沉思。
过了很久之后,他回答道:“很多。”
薛沉:【……】
系统:【你别生气,本来身体就不好,小心气出心脏病。】
薛沉:【蠢东西,生气伤肝。】
薛沉把阴阳怪气的系统关进了小黑屋。
宫九起身,站到薛沉身后,给他顺了顺气:“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在这方面一窍不通,是真的算不清楚有多少。你可以问谢珩,一直以来都是他负责给我管账。”
薛沉抓狂。
谢珩只知道无名岛上的账目开支,而且每个月的开支都有点小问题,他哪里知道你在外面有什么私产!!
薛沉:“把你在外面的产业,全都写下来。”
宫九听话地拿起笔,从旁边取了张干净的白纸,一边写一边问:“为什么要问这个?”
薛沉:“府中开支与账目不符,怕是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若是被爹发现,问你那些钱是怎么来的,你该如何回答?”
宫九觉得自己做的很聪明,府上的钱与往日相比没有什么区别,买的那些东西,也都是应该要买的,实在想不通哪里出了错漏。
但是他听懂了后面那句话,知道大哥是在帮自己瞒住那个男人,心中满足,乖巧地说:“我都听大哥的。”
他的字写的不大,密密麻麻的写了三页,才把各地的产业全都写出。
宫九把纸张交给大哥:“还有一些我记不太清楚了,只要留下三角形的印记,他们看到之后,自会配合我的行动。”
薛沉接过纸张,诧异地说:“你还知道三角形?”
宫九无语:“哥,我只是不会数数,又不是傻子……”
薛沉:“三角形有几个角?”
宫九:“三个。”
薛沉提笔,在纸张画了个三角形:“这个图案有几个角?”
宫九有心在哥哥面前证明自己,严阵以待,逐个去数:“一、两、二……一、二、两……二、两个?”
薛沉:“你画的三角形是什么样子的?”
宫九目光发直:“所以我一直以来,画的都是两角形?”
薛沉:“……”
他把系统从小黑屋里放出来:【完了,我把他忽悠傻了。】
系统:【有没有可能,他本来脑子就有点问题?】
薛沉:【回去吧你!】
系统:【别别别,我错了。】
薛沉定定地看着那张跟自己完全相同的面容,又看了眼纸上密密麻麻的产业,再看了眼旁边的“两角形”。
宫九忐忑不安:“大哥?我说错了吗?”
薛沉:【不知道给他做智力测试,能测出多少分。】
系统:【……】承认吧,他就是不正常。
薛沉怜爱地拍拍他的手:“没事,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永远都是我弟。”
宫九隐约觉得这句话在此时讲出来,有哪里怪怪的,可是他真的很喜欢这句话,尤其是配上大哥温柔的神情,好像可以包容他的一切。
他们永远都是最亲的兄弟。
接受了弟弟是个傻子的事实,薛沉有些疲惫,但是对宫九的包容心直线上升,连给他收拾烂摊子都没有那么愤怒了。
他拿着宫九写下来的那几张纸回房,逐个记忆下来,免得互换身份时出现纰漏。
薛沉感叹:【我弟的产业真不少,他的记忆力不错,连这种街头的苍蝇馆子都能记得住。】
系统:【有没有可能,那里出过事?】
薛沉:【你真的变聪明了,但只有一点。我弟的产业,不出事都不可能到他的手上,但不是在这些小铺子里。你看这一片的铺子,虽然没有写明,但是我还是有印象的。】
系统:【好熟悉,好想在哪里看到过?】
薛沉:【是在味螺镇,很明显是小绵回家寻亲,我弟才到派人到这个镇子里置办产业,安插眼线进来。其他的镇子,怕也是这样连成一片,都是处于同一区域,肯定发生过什么,我弟才会过去。】
系统:【看起来他很有经商天分。】
薛沉:【那都是钱的功劳,跟他没有关系。】
薛沉背诵完宫九的产业后,谢珩那边也得到了这些信息,找出其中在京城的产业,大概估算出它们的价值,在承受范围之内,修改好了王府的账簿。
他把账簿交给胡生,送回了本体那边。
薛沉拿好账簿,又粗略地核对了一下,确认无误后,让小荷拿来白衣,换下身上的华服。
尽管宫九不在这里,小荷仍旧有些畏惧,压低了声音,小心地问:“您离开后,世子要是过来了可该怎么办?”
薛沉温声说;“告诉他实情就好,放心吧,没事的。”
小荷以前很害怕宫九,她一直都是薛沉身边的人,却在宫九的威逼利诱下,背叛了薛沉,从来没有想过向薛沉求救,可见在她的心里,薛沉是无法与宫九抗衡的。
但是最近这些时日,世子和大公子来往频繁,虽说她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了世子离开时的神情。
她起初以为兄弟两个闹矛盾了,后来发现好像不是这样的。
他们两个的关系甚至比从前更好了,只不过掌握主动权的人,从强势冷漠的世子,变成了温柔可亲的大公子。
以世子的性情,绝对会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如此,容不得半点差池。可是现在他却主动退让了,真不知道大公子是如何做到的。
小荷越了解薛沉,越敬佩他。
她虽然不懂大公子为什么这么笃定世子不会知道,但还是果断地答应下来:“是。”
薛沉换上白衣:“去拿我的剑来。”
他的剑很久之前就收起来了,薛沉穿越过来以后,连碰都没有碰过。
每次想到剑,他都会想起弟弟剑气凛然的样子,然后联想到他被抽鞭子的模样,而且跟自己还是同一张脸,就感觉特别羞耻。
既然要假扮宫九,自然要全面一些。
宫九是个剑客,虽然已经到了“无剑”的境界,但也是会用剑的。
就像沙曼说的那样,既然练的是剑,为什么要追求无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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