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理想丰满现实骨感,他们之间出了点小意外。
喻白双手接过很有分量的房产证,惊喜地捂住嘴巴,“给、我的吗?”
陆断“嗯”了声,看似淡定,“纪念日礼物,喜欢吗?”
“喜欢!”喻白眼里放光地盯着手里的红本子,“谁不喜欢房子啊……”
“我让你看我。”陆断拉住喻白的手,抬起喻白固执的脑袋,俯身在他眉眼上亲吻了一下,“那现在还生气吗?”
“不生气了不生气了。”喻白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早就不生气了,真的。”
陆断严重怀疑,懒散挑眉,“是吗?难道你不是看到房产证才笑的吗?”
喻白“哎呀”一声,撒娇似的凑上去亲了陆断一口,“这是两码事嘛~”
“财迷,认房子不认人是吧?”陆断嘴上这么说,但分明一脸暗爽。
喻白“嗯嗯”两声,这会儿嘴甜起来了,“虽然房子很好,但是我还是更喜欢你哦。”
“我也爱你。”陆断俯身亲吻喻白的嘴唇,和他交换了一个很浅尝辄止的吻。
结束的时候喻白舔了下嘴唇,有点意犹未尽。
他感觉这次接吻有点不符合陆断平时的风格,好像不够狂野。
直到听见陆断对他说:“纪念日快乐,我的宝贝。”
“纪念日快乐。”喻白才笑起来,捧着房产证,有些期待问:“我们什么时候搬进去啊?”
“这么想搬?”陆断不怀好意地凑到喻白耳边,哑声道:“跟我说实话,你这段时间晚上睡觉有没有想我?”
“…没有。”喻白忽然羞涩起来,脸颊可疑地变红,“才没有,你别乱说。”
“我说什么了吗?”陆断顿时了然,在喻白面前摆了下手,“看来你不只是惦记我的人啊。”
喻白皱眉打了他一下。
那种涩涩的事怎么可以直接说呢?多让人不好意思。
而且……
“不是你先说想……要我的么……”喻白在陆断怀里,声音很小很小。
要不是陆断离得近,差点就听不到了。
“反正都怪你。”
所以喻白才会晚上睡不着,偶尔还幻想那种事,心里又害怕又期待。他想和爱人亲近,又怕自己接受不了,怕疼。
“那是我的错,不应该说那种话,应该直接做事才对。”
陆断笑着把人托到了干净的台面上,双手圈在喻白大腿两侧,靠过去吻他,真的开始直接“做事”了。
这个姿势更加让人害臊。
喻白耳朵红了,抱着陆断的脖子回应,与他呼吸紧密纠缠,吞咽声不断在耳边萦绕,牙齿偶尔会磕碰到一起。
陆断的手从腰间挪到了小腹,伸到衣服里,又从小腹挪到了胸口,指尖轻轻捻了一下。
喻白倏地收紧指尖,抓住陆断肩膀的布料,“这里不行……”
“不做。”陆断低头亲了亲喻白,额角布满薄汗,隐忍道:“时机不对。”
喻白呼吸不匀,泪眼朦胧,“什么时机?”
“上门提亲的时机。”陆断含糊不清道:“过年的时候,我们搬新家好吗?”
喻白没应,厨房只有轻轻的喘气声。
说实话,他现在有点难以用正常的思路思考,因为陆断的舌头很灵活他虽然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体敏感,但眼下的情况好像……明摆着不受控制。
陆断已经在欺负他了。
“我、”喻白抱着陆断的脑袋,仰起头,指尖蜷缩,身体颤抖,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更加困难。
他感觉自己好像发烧了一样,艰难地吐出一口热气,目光没有焦点,只能无助地喊人,“陆断……”
“知道了,祖宗。”陆断放下喻白的衣服,把人抱起来往房间走,沙哑的嗓音蕴含令人焦灼的燥热,“今天我伺候你。”
除夕前一天, 喻白暂时结束了在宠物医院的实习,开始了他长达三天的休假。
奶奶也从乡下来到了临川,这段时间暂时住在喻白的房间。
于是陆断趁机把喻白拐到了自己家里来。
“你们过年居然只放三天假。”陆断蹲在地上给摆摆开罐头, 手指扣住拉环, 很轻松地就打开了。
他起身的同时伴随着一句十分不爽的质疑,“许应他还是不是人?这么剥削员工。”
喻白怀里抱着直奔罐头使劲的猫咪,不满抬头,“你说许老师干什么?”
“我们行业基本都是这样的,越是节假日越忙。”
打工族都放假了,所以才有充足的时间带宠物来医院,大家都很辛苦,又不是他自己。
许老师每天可比他要忙多了,不许陆断那样说!
“可你才大三,是不是太紧绷了?”
陆断把罐头放地上,从喻白怀里拎出猫崽子扔过去让它去吃, 然后自己躺在喻白大腿上,闭上眼,眉心微蹙。
“宝宝, 你最近强度太高了, 我不想看你这么辛苦。”陆断本来想趁着过年放假, 带喻白出去旅游,美美地过二人世界。
这下泡汤了。
就三天假,路上的往返时间都不够用的。
喻白瞅他一眼, 认真反问:“不想看我太辛苦, 你还拉我去健身房?”
“那是两码事, 你不是也说健身虽然累但是很爽吗?”陆断回得有理有据。
喻白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揪着陆断的头发玩, 嘀咕一声,“那倒是。”
每次锻炼之后,喻白睡觉都特别踏实,明明睡前浑身肌肉都酸软得不行,但是第二天白天格外活力满满,工作都格外有干劲儿。
陆断就一直都有健身的习惯,难怪这人总是那么精力充沛。
喻白想着,低头看了眼陆断,高挺的鼻梁映入眼底不是说男人鼻子越高,某方面能力越强么?
还有青筋……喻白不记得自己是在哪看到的,说男人手和手臂上的青筋越明显,这个人就越虚。
可是陆断虚吗?
喻白的目光缓缓从陆断脸上,挪到他搁在小腹的大手上,定住,有些出神。
陆断手上的青筋挺明显的,尤其是在他绷紧用力的时候,血管鼓起的程度好像要爆出来一样,给人的感觉相当性感。
野蛮得让人心生惧意,但是视觉的冲击又让人内心产生微妙的兴奋。
尤其当这双手臂撑在他脑袋两侧的时候,喻白当时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到陆断暴起的青筋,以及那凸起血管脉络上的汗液,身体颤得厉害。
过了几秒,喻白忽然撇了下嘴:陆断虚个鬼。
纪念日的那天,这人嘴上说是伺候他,实际上明明一直都在吃肉。
喻白被他弄得手酸腿也酸,害得他大腿磨破了皮,又是两三天才好。
陆断还说什么答应他节制,根本一点没有。
纯混蛋嘛。
“你在想什么?”陆断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眼皮恹恹地抬起,幽深的双眸盯着喻白,“我这两天惹你了?”
喻白回神,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回想什么限制级画面,他的脸颊顿时可疑地红了起来,摇头否认,“没有啊。”
“那你薅我头发干什么?”陆断反手扣住喻白的手腕,“要撸就撸,别扯。”
突如其来的力道拽得他头皮生疼,陆断还以为喻白生气了,睁眼一看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喻白呆呆地“哦”了声,手上松了力道。
陆断也是长期观察才发现的,喻白相当喜欢撸毛绒绒的东西。
平时都是摆摆仗着自己新长出来的毛发柔顺又漂亮,整天赖在喻白怀里等撸。
猫崽子脑门都快被撸秃了,还美滋滋地摇头晃脑跟陆断显摆。
陆断每次把猫拎走后,喻白就会有几秒钟用那种哀怨的眼神盯着他。
于是陆断就养成了习惯,每次先把猫拎走,然后趁着喻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躺他怀里顶上。
“你是不是该剪头发了?”喻白忽然意识到问题,低头捋了捋陆断的黑发,若有所思道:“好像有点长。”
“等进了正月就不能剪了,要不然我们今晚去吧。”
陆断眼都不睁,“不剪。”
“我剪了,以后你在床上扯什么?”陆断悠哉悠哉道,心想着干脆留长算了。
喻白瞪眼,“床、我什么时候在床上扯你头发了……”
“你觉得呢?”陆断倏地睁开眼,目光蛮有侵略性地看着喻白,眼睛微微眯起,“真忘了?”
那时候要不是他也头皮发麻,他都要以为喻白要把他头皮扯下来。
“你乱说什么呢!”喻白好像想起来了,他瞬间红了脸,心虚地左右乱瞟。
“害羞什么?我喜欢你那种反应。”
陆断的直白总是让喻白心惊肉跳,他牵住喻白的手亲了亲,“好了,别乱看了,没别人能听到。爸妈都出去买年货了,你再看也不能凭空把他们变出来。”
这点喻白当然知道,他只是心虚而已,觉得陆断在白日宣。淫。
“你明明答应我这种话以后只在私下说的……”喻白小声。
多让人不好意思啊。
陆断坐了起来,摊手,“这还不算私下?就我们两个。”
他踢了踢吃完罐头在他脚边满足舔毛的摆摆。
喻白的脸更加红了,睫毛扑闪扑闪的,“可这还是白天呢。”
“私下是按人算的,又不是按时间。”陆断心平气和地跟他讲理,“不然按你的要求,我只能跟你在床上说了。”
喻白有点恼羞成怒,眼尾通红地瞪着他,“…那你就不能不说吗?”
“我憋不住。”陆断舔了下唇,干脆起身把喻白从沙发上抱起来,往房间里走。
这熟悉的腾空感……
喻白下意识抱住陆断的脖子,“你要干什么?!”
“我觉得你说得对。”陆断拍了下喻白的屁股,“有些话是得在床上说才有感觉,我们现在就去找感觉。”
喻白:“……”
青天白日能把耍流氓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也就只有陆断了。
喻白被陆断扔到柔软的大床上,他的身体弹了一下,手臂撑起来,盯着站在床边的陆断,脚丫倒腾了两下,屁股往后挪。
“你这是……”陆断看着喻白的反应,不理解地抬了下眉梢,“…要跟我cos强取豪夺?”
怎么搞得跟他要强迫喻白一样?
“不过我喜欢。”陆断说。
喻白一噎,“才不是,等下叔叔阿姨要回来了。”
“他们白天不回来,晚上才去你家送礼。”
陆断抬腿,膝盖抵在床面,大手一伸抓住喻白的脚踝,把人往回拖,挺拔悍利的身体颇具压迫感地倾覆而来,整个罩住喻白,亲了亲他的眼睛,“这下放心了?”
喻白温吞眨眼,“送什么礼?”
“我要上门提亲,他们非要送礼,我拦不住。”
陆断不由分说地将喻白压在床上,控制住喻白的两只手腕,轻轻咬了下他的嘴唇又分开,气息若即若离,“宝宝。”
“我们不是说好了过完年就一起搬出去吗?我现在收点利息过分吗?”
上次他和喻白亲密还是在纪念日的时候,距离今天已经过去十二天了。
陆断怎么不难捱?
“什么时候说……”好了……
话音被截住,喻白仰着头被陆断强吻,脑袋上方就是枕头,他想抓起来打陆断,但手被陆断牢牢摁着。
陆断的手指用力插。进喻白的指缝里,柔软的被子陷进去一个漩涡,嫩白的指尖泛红,指甲嵌入陆断的皮肉里,衬着他们之间对比明显的肤色,禁锢纠缠。
喻白支起腿想踢陆断,却又被对方用膝盖顶住。他们力量悬殊,处于下方的弱势之人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客房的门没有关严,喻白被陆断亲得气喘吁吁,沉闷而细碎的呻。吟从虚掩着的门内传出,沉重,急促。
很显然,陆断比喻白更沉迷所谓“强取豪夺”的戏码。
这人甚至还在接吻的间隙说些什么“宝贝你越这样我越兴奋”的恶俗变态台词。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语气过于低哑带感,效果居然出奇得好,喻白不幸沉沦了。
渐渐地,陆断开始不满足于亲吻。
喻白被他欺负得七荤八素,泪眼汪汪,开始还有点抵抗的能力,后来就完全变成了:陆断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这种劣势情况。
让叫哥哥,喻白哭着叫了。
让叫老公,喻白把自己闷进枕头里,咬着牙很有骨气地不吭声。
陆断闭了下眼,额头的汗滴无声滚落,很有耐心地笑了一声,“行,算你欠着。”
晚上八点,陆家一家到楼上登门拜访。
喻白早在五点左右就在陆断怀里睡醒了,踢开人回家陪爸爸妈妈和奶奶。
陆断站在最前面,精神面貌很好,红光满面。他的爸妈在他身后,三人齐齐做了个深呼吸。
他们是来正式“提亲”的。
陆断要和喻白在一起是一辈子的事情,该有的仪式一定要有。
周寻昭都已经求婚了,虽然陆断不打算在喻白毕业前求婚,但心意还是要先明确表明。
不然他凭什么把别人家的宝贝儿子带出去住?
“干什么?提亲?”喻明生站在敞开的门口,一脸怀疑地看着陆断他们一家三口。
来人手里大包小包的,一眼望过去礼盒红彤彤一片,看起来可是喜气得不得了。
林菁和明奶奶让他们进屋说话,责怪喻明生把人堵在门口干什么。
陆断看向站在奶奶身后的喻白,弯唇笑了一下。
喻白瞪他一眼,冷哼一声,扭头进厨房洗水果去了。
陆断:“……”
糟糕,早知道下午收敛一点,这下把人惹生气了。
林菁坐下后,问陆断“提亲”是什么意思。
“林姨,我和白白商量了一下,年后搬出去住。”陆断:“所以还得和你们申请一下。”
林菁大惊失色:“什么?”
陆断脊背挺直地坐在沙发上,神色从容,“房子我已经买好了,写的是白白的名字,地址在他们大学附近,离医院也近,很方便。”
“还有,车子我们当长辈的也给白白买了。”黎女士说。
她相当给力地助攻,从包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放在茶几上,握住林菁的手,“阿菁,把白白交给我们家,你和老喻就尽管放心吧。”
陆怀渊递上其他礼盒,“还有这些,老喻你补补身体,别太大火气。”
反正意思就是:他们陆家是绝对不会亏待喻白的。
陆怀渊对喻明生笑了一下,喻明生勉强回敬。
林菁感觉这阵仗跟古时候富贵人家上门提亲送聘礼一样,缓了一会儿才说:“你们的心意我理解了,但我们也不是卖儿子……”
送礼送车又送房,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和叔叔放心。”陆断说。
林菁:“可是……”
“爸爸妈妈。”喻白这时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他把水果放在茶几上,偷偷瞟了眼陆断,“那个,陆断已经把房产证给我了。”
“什么时候的事?”林菁没想到儿子连这么重要的事也瞒着他们。
喻白支支吾吾,“上次我和陆断过纪念日那天。”
林菁沉默了一下。
她记得那天,她儿子晚上回来的很晚,说是和陆断一起出去吃了饭,回来路上因为雪天路滑还摔了一跤,弄伤了腿。
“我们是认真的。”陆断看了眼喻白。
喻白反过来瞪他一眼,他还记恨着下午的仇,但还是有点别扭去过去在陆断旁边坐下。
他也不说话,只是这样的举动足够表明了他的立场。
明奶奶听明白了,在旁边扒了个香蕉,琢磨着林菁和喻明生不太乐意的表情,适时插话,“我乖孙要搬就搬,都长大了,又不是半大点儿孩子。”
“他自己能照顾自己,过完年二十了,不好一直和爸妈住一起,总要独立过自己日子的。”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明奶奶的话术总能根据实际情况做取舍。
喻白住院、和陆断的关系岌岌可危的时候,她会说“我们白白要当天他们家里永远的宝贝,和陆断在一起最合适”。
现在两个孩子要搬出去住,明奶奶就改了口,说喻白该独立了。
一听就是实打实的偏心眼。
喻明生神色微妙,“妈,我不是不同意他们搬出去,就是觉得还早,等毕业再搬也不……”
“你们两个当初出国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把我乖孙一个人留在家里太早?”
明奶奶摔掉香蕉,一针见血道:“真有意思,现在觉得早了?”
亲妈最了解儿子,知道从哪下手最扎心。
喻明生被怼得惭愧低头,一瞬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垂眼那些红色礼盒不说话,觉得车钥匙异常晃眼。
客厅氛围有点微妙,陆断握了下喻白的手,正要说话。
喻白却先一步开口,神色认真道:“爸爸妈妈,我长大了,我和陆断需要属于自己的空间。”
当然,这不代表他不爱自己的父母,只是想要独立而已。
从小被护在羽翼下的小鸟总有一天是要振翅高飞的。
林菁和喻明生就是知道不能折断喻白的翅膀,当初才毅然决然出国,却忽略了时机太早。
现在想做出补偿,似乎又为时过晚。
喻白在他们疏忽的日子里,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成长。
更何况,这也是喻白自己的意愿。
林菁叹了声气,她就料到早晚会有这天。
“行,你们打算过完年就搬吗?”
她答应了,喻明生似乎要说什么,被旁边的明奶奶一个眼神盯了回去。
陆断心中大喜。
见喻白抿唇,陆断就替他说,语气是掩盖不住的激动,“初一搬,房子已经收拾好了。”
“好。”林菁将车钥匙推回到黎女士面前,“但是礼物我们不能收,这太贵重了。”
“车子是给白白的,你们想都别想。”
黎女士心里为陆断和喻白高兴,笑得花枝烂颤,开玩笑一指那些礼盒,“诺,这些才是给你们的,值不了几个钱,你们安心吃着,对身体好。”
林菁十分无奈地笑了一下,“知道了,那我和老喻可得好好谢谢你。”
“明生。”她喊了声。
喻明生有些失魂落魄地抬头,“啊,是,谢谢。”
他现在才明白,陆断今天根本就不是来提出申请的,而是来通知。
事情就这样尘埃落定。
林菁和黎女士又聊了几句,索性决定年夜饭也在这吃,两家人一起热闹热闹。
他们收拾收拾东西,继续准备菜品去了。
明奶奶要亲手和面包饺子,只留喻白和陆断两个人在客厅。
喻白捅咕捅咕陆断,到现在还有点受宠若惊,“…阿姨怎么送我车呢?我不会开车,好突然哦。”
“突然?”陆断皮笑肉不笑,表情看着不太爽,“她都藏了一个月了。”
“这样吗?”喻白惊讶,“阿姨居然你那么早就想好了?那我是不是该报个驾校呀?”
陆断“嗯”了声,“不急,等你比完赛,有空再报,我陪你练。”
他转头看了眼厨房,接着有沙发遮挡,就拍了拍喻白的腿,小声询问:“还难受吗?”
“你还敢提?”喻白陡然恼怒起来,拍开他的手,咬牙埋怨,“都怪你。”
“是是是,我的错。”陆断认错态度很诚恳,“我以后都收敛一点。”
喻白哼了声,“没有以后了。”
“乖乖。”陆断牵过他的手,亲昵地捏了捏,“那我当时不也是听你的话么?别乱讲话。”
什么没有以后?
要知道,柏拉图可是会憋死人的。
“我就不信你能忍住。”陆断说。
“你!”碍于长辈们都在厨房,喻白不敢大声,但心里又憋着闷气,于是抓起陆断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陆断疼得咧嘴,“嘶”了声,态度良好地轻声哄道:“好了好了,宝宝,别生气了。”
“我后面不是也让你高兴了吗?”
喻白轻哼,小声否认,“我才没有。”
“还不认账。”陆断眯了下眼,点头:“懂了,是我不够卖力,下次一定满足你。”
喻白:“……”
他瞪了陆断一眼,起身喊:“…奶奶,爸爸妈妈,叔叔阿姨,我来帮忙啦!”
“乖乖,你和陆断在客厅聊天就好了嘛~”黎女士回。
陆断在沙发上扭着身体看向喻白,十分无辜地耸了下肩,模样欠揍得很。
“我才不要跟你说话。”喻白凶神恶煞地对他龇牙,声音又小,语气又气,“色。情狂,大混蛋!”
陆断不可置否地“昂”了声。
毕竟更混蛋的事他还没做,这个罪名,他早晚都得认。
零点的钟声正式敲响,电视里面放映着只有奶奶才愿意看的传统春晚。
主持人和广大观众们一声声交错重叠的“过年好”的问候洋溢在这个气氛温馨的房间内。
两家人时隔多年,难得又聚在一起,过了一个平淡又幸福的除夕。
就连喻明生看陆断都比平时顺眼一些。
喻白也跟长辈们拜了年,还在陆断担惊受怕的目光下敬了两杯葡萄酒,成功收获了几个厚厚的大红包,笑没停过,脸都有些僵了。
好在这次饭桌上准备的葡萄酒是饮料类的,喻白没有喝醉,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逃过一劫。
尤其是陆断。
小呆子每次喝多不是六亲不认,就是认出来人后逮着他咬。
奶奶早就困了,熬到十一点对她来说何其不易。
她学着跟年轻人们守夜,然后就摆摆手,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间睡觉。
四位家长也不太能熬夜,他们这个年纪但凡晚睡一次,消耗的身体机能恨不得要用后面半个月的时间来弥补。
喻明生也不知道是郁闷还是高兴,又或者都有,和陆怀渊一起喝了不少酒,被林菁扶回了房间,陆断包揽了收拾桌子的任务。
喻白今晚还是住在陆家,黎女士洗漱完,看了眼陆断和喻白,回手把卧室门“砰”地一关,撒手不管了。
于是再次只剩下唯一两个年轻人。
现在过年除了聚在一起吃年夜饭和烟花表演,其他都和平时差不多。
年味儿没有小时候浓郁,他们连家里都没有做任何装饰,只在门上贴了几张倒过来的“福”字,门外还贴了对联。
喻白就和平时一样去洗澡。
等他擦着头发,穿着新睡衣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有点困了,反应比平时更慢。
陆断跟他说了两句话,没得到回应,直接弯腰把人抗了起来。
喻白一下子就清醒了。
一般陆断突然抱他或者扛他,保准儿是懂了歪心思。
“不行不行。”喻白在他怀里,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叔叔阿姨就在隔壁,而且我们白天已经……”
“胡说什么呢?”陆断把人放在床边,拎了拎他,让人坐好。
“啊?嗯?”喻白愣住。
他的表情呆呆的,热腾腾的水汽还没从他身体上消散,脸蛋白嫩,眼尾粉红,整个人看起来湿漉漉的好欺负。
有点让人眼馋。
陆断瞟了眼喻白圆滚滚的屁股,感觉喉咙忽然发紧。
他忍了忍,咳一声。
然后喻白眼睁睁地看见陆断从身后变了个红包出来,面前的男人笑着对他说:“新年快乐宝贝。”
“新年快乐!”喻白的眼睛霎时明亮,残存的困倦和疑惑烟消云散,双手接过红包问:“给我的啊。”
红包掂起来很重,晃一晃还带响儿,像是金属碰撞的零碎声音。
“不会是金子吧!?”喻白喜出望外地瞪大眼睛。
陆断的嘴角抽搐了下,“我看你是掉钱眼儿里了。”
喻白腼腆一笑,稍微收敛了点,“那是什么?”
这也要问?
陆断:“自己打开看。”
喻白好奇地打开了,把里面成沓的红色大钞一股脑倒在床上。
除了一万现金以外,只听“哗啦”一声,一个小物件掉了出来,喻白眨眼,“钥匙?”
“嗯,新房的钥匙。”陆断坐下来,抱住喻白,“这个房子先对付住,等以后再给你买好的。”
喻白亲了亲他的脸,嗓音甜甜道:“这个已经很好啦,你别把买房子说的像买小礼物一样简单嘛。”
他知道陆断一定也有压力的。
“我也有挣钱啊。”喻白高兴地说:“许老师给我发工资啦,开学还有奖学金,但我这次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红包,不过我以后可以跟你一起还房贷。”
陆断眉头皱得能挤死苍蝇,严肃道:“我买房子不是为了让你跟我一起还贷款的,那点钱我两年就搞定了。”
按照拳击馆现在的流水,钱根本不是问题,只是他急着和喻白同居而已。
因为实在太想要一人世界了,陆断受不了连亲个嘴都要在楼梯间鬼鬼祟祟的日子。
喻白瘪嘴,“可是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呀。”
这不就等于是,陆断花钱付首付给他买了房子嘛,喻白怎么可能撒手不理。
“别管。”陆断亲吻他的眼睛,“你不需要操心这些,挣的钱自己留着花。”
喻白被他亲得有点痒,睫毛颤了两下,依赖地靠在陆断怀里,“那你呢?”
“我?我挣的钱你也随便花。”陆断如此保证道,就差举手发誓了。
“不是,”喻白问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我挣的钱自己花了,那谁给你花钱啊?”
除了他,还有谁能来心疼陆断?
“我不想你有太大压力,妈妈说过日子就是要两个人一起付出的。”喻白抿了抿唇,这点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陆断沉默几秒,“那要不然这样、”
“搬完家我去办个卡,我们的钱都存那里面,卡给你,你从里面拿钱还贷款,其他的可以随意支配。”
就两人现在的经济收入对比来看,陆断这是相当于直接把财政大权上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