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更多的是惊喜,“我早等着这一天了。”
他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赵莹还有什么不懂的。
“陆断哥哥,你疯了。”她牙齿打颤,“他是男的,你们怎么可以……是他追求你吗?”
陆断:“是我对他死缠烂打,我喜欢他。”
酒店大厅有几个人凑过来看热闹,陆断不想让赵莹一个女孩子在这被人围观,无奈低声,“阿莹,你想让我把话说到多清楚才愿意接受现实?”
“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想听!”
终于,赵莹的冷静彻底被粉碎,用力咬了下嘴唇,眼泪止不住,逃一样地撞开陆断的肩膀,跑出酒店。
喻白“哎”了一声,下意识要追,被陆断拉着手扯回来。
后背撞到陆断结实的胸膛,视线里,女孩的背影很快在两人眼前消失。
酒店短暂的喧闹就此落幕,刚刚看热闹围观的人也散了个干净。
喻白皱眉,目光望向空落落的门口,有点担心,“不追吗?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 不用,她没有那么脆弱。”陆断拉着喻白进电梯,“师傅师娘把她教的很好。”
头顶就是电梯监控,喻白靠着电梯侧壁低头,抿了抿唇,闷声说:“可是她喜欢你啊。”
“喜欢”这种情绪,好像能在短时间内击碎一个人的内心。
喻白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愧疚,手指揪着棉服外套边缘,绞在一起。
“明天就是你师傅的祭日了,我刚刚还那样说,刺激她。”
刚刚看到赵莹哭着跑出去的时候,他很自责。
陆断心疼地揉了下喻白的脑袋,“傻不傻?那也是我的问题,话都是我说的,不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喻白抬头看陆断,眼里也有泪花闪烁,“可是……是我先说我是你男朋友的,如果我不说那句话就好了。”
“白白,她只是有点依赖我,不一定就是喜欢。”
陆断顿了一下,“而且她早晚要面对的,从我知道你来找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打算这样告诉她了。”
无外乎就是当面坦白和私下坦白,早一点和晚一点的区别。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
陆断牵着欲言又止的喻白出来,刷房卡开门。
漆黑的酒店房间瞬间光亮一片,喻白轻轻眯了下眼,被牵到沙发上坐下。
陆断给他倒了杯温水,看喻白情绪依旧不高,缓声问:“还在担心?”
“陆断,你还是给她打个电话吧?”喻白眉头揪着,看向落地窗外面隐约的城市灯火,“…都十点了。”
“没事的,放心。”陆断捏他的脸,无奈道:“我忘了跟你说,赵莹高中时期就连续拿了三年全国武术大赛的冠军。”
是竞技赛,不是花拳绣腿的表演赛。
“而且她跟我一起学过几年拳击,一个老师教的,单论技巧,陈最不一定能打得过她。”
“啊?”喻白没想到情况是这样,给他听得一愣一愣的,瞪大眼睛。
赵莹的外形条件完全看不出来是会打架的人呢,个子也高,气质出众像跳舞的。
陆断看他这傻样,没忍住笑起来,“傻眼了吧?”
“她抓过贼,还制服过家暴男……”陆断说着,手伸进喻白柔软的黑发里,轻捋了捋,“身上算有好几个三等功。”
喻白完全听呆了,张着嘴巴由衷感叹,“好厉害啊!”
“所以不用担心她的安全,坏人碰上她要先考虑自保。”
陆断算是彻底给喻白喂了颗定心丸。
喻白瞅他一眼,小声嘀咕,“难怪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她的安全,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陆断眉梢挑起,眯起眼质问:“以为我是那么狼心狗肺的人,连师傅留在世上唯一的女儿都不关心照顾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啊。”喻白摇摇脑袋,一副被戳破心思的模样。
“这样啊……”陆断慢悠悠地用手指挑起喻白下巴,靠近问,“那我的白白,其实是想说什么呢?”
喻白的眼神左右乱飘,轻轻咳嗽一声,偏开脸,默默转移话题,“那要是她伤心难过怎么办啊?”
“她伤心难过就更不想看见我们了。”陆断冷声说:“让她一个人自己想清楚。”
陆断对赵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那个在他面前偶尔娇滴滴地喊“陆断哥哥”的女孩,骨子里就不是脆弱的人。
虽然说,他出柜的事对赵莹来说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冲击。
但这种事,只能赵莹自己想清楚,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她明天就会好了。”陆断说完,突然把喻白拉进,“白白,我觉得你现在的重点好像偏了。”
猝不及防地,喻白扑进他怀里,人有点懵,“什么?”
“我忍了很久了,白白。”陆断单手拖着喻白的脸,“关于你在楼下说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想再确认一下。”
这做梦一样的好事,让陆断觉得恍惚。
“你说,你是我男朋友。”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鼻息也比刚才急促一点,颤抖的指尖足以看出激动与克制。
喻白被迫抬着脑袋,呆呆地望着眼前人,反应过来后“啊”了一声,“是……”
话音未落,倏地一下,他的腰被用力拢紧,整个人瞬间贴在陆断身上。
耳边响起陆断含着热气的声音,“所以是真的。”
“你答应了,愿意跟我在一起?愿意给我名分了?”
一连三问,迫切得很明显。
喻白吸了吸鼻子,伏在他肩头,闷声,“这种事还可以有假的吗?”
“没有,当然没有。”陆断扣住他的后脑,“我只是确认而已,就算是你想反悔也来不及。”
“男朋友。”陆断笑了起来。
妈的,开心,真的开心。
以前熬了几个大夜亲手抓到罪犯的成就感都不如此时此刻的心情激动。
喻白被他低哑而蛊惑的嗓音喊得心尖一颤,快速眨了两下眼睛,“你干嘛啊?”
不是有名字吗,为什么不叫名字?
“这样讲好肉麻。”喻白小声,耳朵和颈侧一点点漫上红色。
陆断眼睛一瞟就看见了,放开喻白,双手按着喻白的肩,眼底的欢喜与爱意浓郁到几乎要将人溺死,“这就肉麻了?我男朋友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身上无论哪里总是粉粉嫩嫩、香香软软的,话没说两句人就红了,那么可爱,那么让人想欺负。
这可是他的男朋友啊……陆断咧着嘴笑,感觉自己中了人生的头彩。
喻白被陆断灼热的目光注视着,脸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热,低着头不答话。
干嘛啊?陆断的眼神怎么那样……
突然,喻白听到陆断骂了句脏话,暧昧气息戛然而止。
他愣了下,抬起头看人,还没问什么就先听到了这人的自言自语。
陆断的表情有点古怪,“妈的,不对,怎么变成你先跟我说的?”
喻白不懂,“嗯?”
“让我缓缓。”陆断也是刚刚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儿,身体靠后看着喻白,皱眉抓了把头发,扯得自己头皮生疼。
他的反应看得喻白一头雾水。
要知道在今天之前,陆断不知道多少次幻想自己该怎么跟喻白表白。
要先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对喻白的心意多一点的确定。
烛光晚餐,红酒,鲜花,礼物,惊喜,配上事先准备好或者临时吐露心声的情话……
虽然老土,但陆断觉得这仪式感里面的无论哪一项都不必不可少。
今天全没了。
喻白一句“我是他男朋友”,轻而易举地让他自乱阵脚,缴械投降。
这么看,他好像被攻略了,还是被拿捏。
陆断虽然很愿意,但是……
“不行,今天不行。”陆断突然拉着喻白的手说:“换一天。”
喻白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人一样,莫名奇妙,“你在说什么啊?”
陆断虽然脑子有点抽筋,但还是冷静的。
他有商有量道:“换一天好不好?换一天我跟你表白,你再答应我,今天不算。”
先不论谁主动的问题,首先今天日子不对,不能当成他们的恋爱纪念日。
喻白:“……”
确实是疯了吧,赵莹说得好像没错。
陆断弯下腰,脊背低伏,额头抵在喻白的手背上,低声恳求,“祖宗,我有点不知道以后每年的今天该用什么心情先跟你过纪念日。”
明天就是师傅的祭日,那种“今日欢喜明日悲”的转变,今年有一次就够了。
多了的话,陆断怕自己人格分裂。
更何况……
陆断哑声,“他们说恋爱要从一束花开始,白白,我还没送你花。”
“所以换一天好不好?给我一点时间准备,我想给你一次更好的表白。”
呼出的热气落在手上,喻白被他的迫切烫了一下,愣愣点头,“…好。”
他现在知道陆断在介意什么了。
“那、那今天不算,你哪天准备好了再跟我说。”喻白另一只手捏着滚烫的耳朵,低头看着陆断的后脑勺。
因为莫名紧张,所以他还有点结巴。
救命,好奇怪。
为什么他和陆断谈恋爱会有商有量的……选日子?
“好。”陆断十分自然地亲了亲他的手背,坐起来翻手机,冷静的样子和刚才判若两人,“去洗澡,该睡觉了。”
“浴室有一次性浴巾和洗漱用品,你先用。”
喻白:“……”
是错觉吗?
怎么感觉自己和陆断的关系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陆断刚才是亲他手了对吧,是亲了吧?
那现在怎么又变这样?
喻白慢吞吞地站起身,瞅着陆断,“你在干嘛?”
“翻黄历。”陆断头也不抬,语气认真,“我先选个好日子,表白这种事要重视起来。”
喻白抓了抓脸,“你还信这个的吗?”
他不明白陆断,刚才还知道是因为师傅,但现在却真的有点迷糊了。
“别管。”陆断手指顿了下,耳根子一烫,用手机指指浴室的门,“洗你的澡去。”
“……”喻白真的就不管了。
他有点莫名其妙地进浴室,莫名其妙地洗完热水澡,舒舒服服地叹了一声,十分满足。
然后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没有带换洗衣服,里外都没有。
喻白在一片热气腾腾的水雾中,光着身子,素白的手指抓着喷头,僵住了。
“陆断……”他在里面轻轻敲门。
酒店大床房的浴室玻璃门总是做的半遮半掩,磨砂玻璃从锁骨开始遮挡到大腿,朦朦胧胧的一个影子更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忍不住想要靠近,窥探。
“怎么了?”陆断喉结滚动。
从浴室的水声响起开始,小呆子那半截白嫩的小腿和脚丫就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他根本没法静心。
此时此刻,陆断就恨不得打碎玻璃,哪怕吞下血腥也想拥抱占有喻白。
听到柔软的声音从磨砂玻璃里面传来,尾音轻轻的,勾得人心痒,“我没带衣服,你能不能先借我一件啊?”
“好。”
陆断的声音比刚才更哑,克制地闭了下眼,到行李箱翻出一件干净的黑色衬衫,敲门。
浴室门打开一条小缝,喻白沾染湿气的手臂伸出来晃了一下,只拿走衣服。
操?折磨谁呢,怎么不顺手把他也拽进去?
陆断低头看了眼自己胯。间妈的,真不争气。
黑色衬衫很大,连对陆断来说都是宽松的版型,更别提喻白穿在身上了,像唱戏的。
衬衫长度都能遮住屁股,喻白挽好袖口,脸红得像是要渗血,双腿局促并拢,再度开口,声如蚊蝇,“内裤和外裤……也要。”
陆断在门口没听清,“什么?”
喻白就重复了一遍。
“…你等等。”陆断发誓自己已经达到了忍耐巅峰,猛地转身到行李箱里面翻。
在把东西递给喻白前,他看着叠放在睡裤上的黑色内裤,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应该不合身,要不你干脆别穿了。”
反正……也不是没见过,碰也碰过。
陆断的手心出了点热汗。
喻白:!!!
隔着一道门,喻白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脸瞬间又红了一个度,“不行!”
他“唰”地从门缝里抢走衣服,关门反锁,一气呵成,捂住滚烫的脸。
“。”陆断:我还能闯进去?
小呆子要羞成这样了。
喻白扇了扇不停发热的脸,迅速套好里外两层裤子。
睡裤倒是还好,腰围是松紧的,挽好裤脚就勉强能穿。
但是内裤确实很大,腰围也宽,有点往下掉。
陆断不止身高体型比他强壮,而是哪里都很……壮,嗯。
喻白冷不防联想到自己在bl漫画里看到过的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血液上涌冲到脑子,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
他面露惊恐,小巧的喉结上下一滑。
天呢,这……哎,他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还不出来,你今晚要住里面?”陆断突然敲了下门。
喻白“啊”了声,匆忙收拾起胡思乱想,打开门,脑袋先探出来,“好了好了,你不要催。”
“这不是能遮住?”陆断上下打量喻白。
黑色衬衫足够能盖住喻白圆鼓鼓的小屁股,前面后面都能挡住,下面的睡裤看起来画蛇添足。
上面的话……以陆断的高度,什么都能看见。
衬衫在他瘦弱的身体上显得空荡荡的,尤其是黑色衬得喻白皮肤更白,胸前更粉。
那里都粉。
陆断幽深的目光变了又变。
喻白臊得不行,手指在衬衫领口收紧,“哎呀,你别管我了。”
他身上拖拖沓沓的,甚至都感觉自己现在像拾荒人。
“行。”陆断点头。
他看喻白耳朵脖子脸都红得厉害,转过头没忍住勾唇一笑,下巴一抬,“床上等、睡觉去吧。”
喻白乖乖点头,尽力不让自己看起来有什么异样,小步小步地磨蹭到床边。
他正往床上爬,膝盖刚碰到被子,身后突然传来一句,“里面内裤是不是要掉了?”
喻白身子一僵,小腿的筋都抽了两下。
“你自己考虑晚上要不要脱了睡,反正被子一盖我也看不到。”
陆断有点不怀好意地留下一句话,转身进浴室洗澡。
水声一响,喻白忙不迭钻进被子里,给自己盖盖好,盖到下巴,遮得严严实实。
这算调戏吧。
陆断刚才是在故意调戏他吧!
不穿裤子?那不就是真空?如果不穿内裤,那他今晚还能睡了吗!?
啊啊啊。
喻白抓起被子蒙过脑袋,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
陆断洗的是冷水澡,为了让自己消消躁动不安的火气。
作用不大,聊胜于无。
浴室上方的玻璃被他用手反复抹掉过水雾,他能清楚地看到喻白在床上的所有反应。
从钻被子,到盯着天花板发呆,再到用被子捂住通红的脸……不知道小呆子又脑补了什么,一副被欺负了的可怜样。
冷水哗啦啦地兜头而下,陆断闭上眼想:老子都还没做什么。
等他洗澡出来,床上被子里的人身影背对着他,没有反应。
陆断以为喻白睡了,轻手轻脚地走到床的另一边,吓一跳。
小呆子睁着一双圆溜溜黑亮亮的泪眼看着他,缩在被子里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有点可怜。
“怎么了这是?”陆断一瞬间心疼坏了。
喻白眨了下眼睛,用被子遮住一半脸,“你怎么不穿衣服?”
“这不是?”陆断低头,指尖勾了下自己的内裤边。
他现在,浑身上下就这一件。
“睡裤给你了,我要是只穿睡衣看起来不是更奇怪?”那会像个变态。
陆断觉得自己现在的心里已经足够变态了。
他的嘴角抽了两下,走动时腹部和大腿的肌肉线条跟着牵动,看得喻白脸红心跳。
但是他又想看,于是眯起了眼睛,半看不看。
喻白看到陆断几步就走到了床边坐下,“要不然这样你把睡裤脱了还我。”
“你穿或者我穿,二选一。”陆断合理提议。
喻白:“…那还是我穿吧。”
陆断刚才在浴室门口看他的眼神跟狼一样,喻白觉得有必要自我保护一下。
“那就睡觉。”陆断躺下,从喻白手里抢被子,侧身把人搂住,反手关灯。
小呆子把被窝都捂热乎了,那也不如他身上热。
“晚安。”
喻白已经被抱习惯了,面对面,脑袋抵着陆断的肩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躺好。
黑夜无声蔓延,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喻白感觉自己躺了很久很久……还是睡不着。
抱着他的陆断像个会呼吸的火炉子,连带着他也浑身燥热不安。
心里一团乱麻,喻白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在想什么,呼吸频率变快了,偷偷张开嘴喘了口气。
“睡不着?”
就这一下,陆断就发现了他的异样,在黑夜中睁开眼,嗓音低哑,“觉得难受?”
“…有一点。”喻白说的是自己很热。
他想翻个身,让陆断不要抱着他睡觉了。
但陆断炙热的手掌从喻白的后腰挪到小腹,还在继续往下移动,找到肥大的衬衫边缘,摸索进去。
“陆断……”喻白匆忙按住他的手,眼睫湿润,尾音都打着弯儿一样,“我不是、不是说这个……”
“是吗。”
陆断碰了碰喻白,意味深长地笑了声,“我怎么感觉你在说谎?”
说话的同时,他的指尖还在不安分地乱动。
“我没有……你、你手拿开。”喻白有点受不了,鼻息急促,身体刚要往后挪,却被陆断拉回来。
湿漉漉的眼睛上落下一个轻吻,之后是鼻子,脸颊,嘴唇。
喻白呆呆的看他,只能看到轮廓好看的下巴,“你亲我。”
还亲了好多下。
“嗯。”陆断舔了下嘴唇,喻白脸上什么都没抹,但他却尝出来一点甜。
“不可以吗?你不是说我是你男朋友?”陆断的下一个吻落在喻白的眉心。
喻白的睫毛轻轻颤了两下,“你说今天不算的。”
“我错了,那就从明天开始,今天不算。”
陆断呼吸湿热,捏住喻白的下巴,嘴唇贴过去碾着喻白的唇边,低沉而含糊地发出命令,“白白,张嘴。”
喻白闷声哼唧一下。
他知道陆断要做什么,却置气一般地咬着牙。
“乖,不伸舌头怎么接吻?”陆断撬开喻白的牙关,开始暴风骤雨般地席卷一切。
他开始吻得又凶又急,伴随着耳边急切的吞咽声,喻白招架不住,只能学着配合他,后面才一点点变得温柔缠绵起来。
直到喻白喘不过去,“唔唔”地求饶,陆断才放过他,额头相抵,手伸到被子里。
明明接吻前碰的那几下,喻白还没这么厉害。
当然,陆断自己现在也很辛苦,还是哑声道,“帮你。”
喻白摇头,眼里含着眼泪,眼尾发红,睫毛颤抖。
他觉得现在的陆断真是坏透了,只知道欺负他。
“我的宝贝下次可以再坦诚一点。”陆断却顿了下,再度笑起来。
因为离得很近,喻白能感受到这人胸腔的震动,让反而他内心更加羞耻。
燥热的身体和早就躁动的灵魂……喻白的脚趾头蜷缩起来,在陆断逐渐娴熟的本事下,一点一点,闭上眼放弃抵抗。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陆断已经半压在喻白身上。
他曲起一条腿抵在床上作为支点,被子在两人之间堆叠。
陆断一只手在被子里面掌控全部,低着头,另一只手掐着喻白的脖子接吻。
柔软的舌头勾结纠缠在一起,连呼吸的空档也密不可分。银丝黏连,涎液从唇角顺着下巴在喻白纤细脆弱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湿漉的水痕,一路没进敞开的黑色衬衫衣领里。
喻白身上那件陆断早就看不顺眼的画蛇添足的睡裤,这会儿安静可怜躺在床边地上,无人理会。
十月末的滨州是冷的,越到夜里越冷。窗外的雨夹雪没有要停下来的架势,反而越下越厉。
一窗之隔,却是热得如同火炉一般。
喻白环着陆断的脖子,某个瞬间小臂倏地收紧,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焦,连视线里吊灯的光都碎成了一片一片。
他恍惚听到了自己含着哭腔的声音,戛然而止地被陆断吞进火热的深吻的当中。
“白白……”陆断的嗓音哑得厉害,膝盖一动,抱着身体颤抖得厉害的喻白,湿热的手牵过他的手,“礼尚往来,好不好?”
喻白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 他的手腕还是酸的,手心的软肉甚至擦破了一点皮。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暧昧不清的味道,床上和床边的地面昨晚被陆断收拾过, 已经看不出一点异样。
垃圾桶里面的袋子也都系好了, 一切都整理的很干净。
喻白打了个哈欠,捏着酸软的手心,昨晚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他第一次看到那样意乱情迷的陆断。
平时总是那么凶巴巴的一个人,居然也会露出那样色相的表情,盯着他的眼神充满侵略性,下一秒陷入沉沦里。
还说什么礼尚往来……讲得那么文明,最后他没力气的时候还不是陆断握着他的手没完没了。
喻白嘴唇动了下,偷偷在心里骂陆断。
“醒了?”陆断单膝跪在床边,牵过喻白的手亲了亲,“早餐想吃什么?”
“猪肉玉米小笼包,南瓜粥。”
喻白闭上眼, 收起脑海里乱七八糟的画面,被亲的指尖颤抖,想缩回手又被捉住, “你不出去吗?”
今天就是陆断师傅的忌日了。
陆断低“嗯”了声, “要出去。”
“早上赵莹给我打过电话了, 还没到时间,不急。”他把赖床不起的喻白拉起来,“我抱你去洗漱。”
“不要。”喻白身上软绵绵的没力气, 吸了下鼻子, 感觉自己有点鼻塞, 闷声问:“她还好吗?”
“中气十足。”陆断简短评价了一下电话里赵莹的状态,开玩笑道:“感觉能上山打虎。”
喻白放心了, “陆断,那我今天不跟你一起出去了吧?姜姜要给跟我打视频的。”
“你们两个一天不见面都不行?”陆断皱眉。
“我是要打视频听老师讲课的,你怎么乱吃醋?”喻白瞅着他,小声埋怨,“不都是为了来这里找你嘛。”
“而且摆摆都还在家里没人管,幸好猫粮猫砂都够它用,不然我今天一定要回去的……”
“好好好,我错了。”陆断认错比吃醋要积极得多,抱着喻白亲了一口,哄道:“别念我了,祖宗。”
喻白被亲的嘴唇泛着水光,有些古怪地看了眼陆断。
怎么感觉现在陆断亲他越来越自然熟练了?而且还都那么有感觉。
刚才是,昨晚也是。
“陆断,”喻白吞吞吐吐地问,“你以前别人接吻过吗?”
陆断高高地扬起眉梢,不答反问,“你一直赖床不起是回味什么了吗?”
“没有!”喻白“唰”地掀开被子,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你不要乱讲。”
“嗯,我不乱讲,那你脸红什么?”
陆断捏了捏喻白的脸蛋,笑着说,“你这个问题,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我吻技好吗?”
喻白转开脸,红着耳朵嘀咕,“反正你一点都不生疏。”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和陆断接吻的感觉。
总之每一瞬间,舌尖划过的每一个位置,都能很撩拨人心,让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陆断一脸正色地解释,“嗯,是第二次,上一次舌吻还是跟你。”
“白白,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么有感觉,其实是因为你的身体其实很敏感。”
“…你在说什么啊?!”喻白恼羞成怒地瞪他。
陆断到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将“舌吻”、“感觉”、“敏感”这种字眼挂在嘴边都不害臊的?
明明都做了一样的事,到头来就喻白自己一个人害羞。
“我错了,但你确实很敏感。”陆断认错了,但没完全认,甚至变本加厉地回味起来,抚摸着喻白的发丝说:“量很多、而且……”
喻白把枕头砸到陆断脸上,“你还说!”
“错了错了。”这下陆断真的闭嘴了,低声下气地给喻白顺毛。
喻白瞪他一眼,配上微红的面颊,娇娇的。
这模样看得陆断心里欢喜,抱着人低声感叹,“这么娇贵。”
他不哄可不行。
陆断点的外卖很快就到,喻白洗漱完和陆断一起吃饭。
猪肉玉米的小笼包是喻白自打军训之后最爱吃的早餐,但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吃起来没什么味道。
喻白从刚才起就有点没精打采,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去漱口,又洗了把脸,上床睡回笼觉。
今天好像比昨天还冷,他缩在床上,把被子盖得很紧。
“白白,你体温有点高。”
陆断吃饭的时候就察觉到喻白情况不对,坐在床边,用手背贴了贴喻白的额头,有点热,估计要发烧。
他眉头紧锁,“头疼不疼?身体冷不冷?”
喻白哼哼两声,感觉脑袋沉甸甸的好像粘在了枕头上一样,还有点晕。
连呼吸声听起来也比平时浓重,“冷……”
蔫吧吧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心疼,陆断打电话叫服务员送感冒药上来,用热水冲开,温声细语地哄喻白喝药。
“乖,我尝过了,不苦。”
喻白从小到大吃药都怕苦,有一次连着输液几天,连喝口水嘴里都是苦巴巴的药味,从那之后就怕了。
但这一回,喻白却出乎意料地乖巧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