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被暴躁竹马捡走后by糖炒刀子
糖炒刀子  发于:2024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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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着眼睛把药喝光,靠在陆断怀里小声叫人,“陆断哥哥,陆断哥哥。”
“嗯,我在。”陆断动作小心地给他擦嘴,心脏都要被他软绵绵的嗓音喊得化掉。
他亲昵地贴了贴喻白的额头,温柔地亲吻眉心,“我的宝贝怎么这么乖。”
“别亲,会传染……”
喻白有点迷迷糊糊的,强撑着精神睁开蒙着水雾的眼睛,扯扯陆断的衣袖,“我已经吃好药了,没事的,你不要担心我。”
陆断沉默地坐在床头,握着喻白的手不说话。
“陆断,我想睡觉了,你快去忙吧。”喻白重新缩回被子里,只露出眼睛,模样乖乖的。
如果可以,他不想在今天给陆断添一丁点麻烦。
陆断低头注视着喻白,用指腹刮蹭他的脸颊,既放心不下,又舍不得,眼里的情愫浓郁得化不开。
“去呀。”喻白小声催他,“我睡一觉就好了。”
又过了几秒,陆断才不得不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轻声道:“闭眼,我等你睡了再走。”
“我会很快回来,你醒了不要出去,就在这等我。”
“好。”喻白乖巧闭眼。
他的身体越来越冷,头也越来越晕,没一会儿就在药效的作用下陷入沉睡。
陆断用热水打湿毛巾,解开喻白身上的衣服,给他擦汗。
他目光触及到的白皙皮肤上晕染着粉红,上面一层莹润的水光,陆断看向喻白的脸,满心担忧,一点旖旎心思都没有。
赵莹的电话打来了,问他是不是在路上,陆断“嗯”了声,挂断电话。
时间上已经不能再拖了。
陆断又试了试喻白的体温,感觉还行,将湿毛巾敷在喻白额头上,这才收回目光,离开。
到了酒店大厅,他还是不放心,脚步一转走向前台。
“先生您好。”前台姐姐露出得体的微笑,“请问有什么需要?”
陆断:“1208房,我对象发烧了,可以请你们每隔半个小时去房间确认一下他的情况吗?”
这里好歹也是四星级酒店,有专业的团队。
“当然可以。”前台姐姐似乎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体贴道:“请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的。”
陆断点头,“有事联系我,麻烦了。”
他离开后,前台小姐姐立刻联系医护团队说明情况,那边表示收到。
前天有两位小姐姐,事情安排好后,她们看四周没人,对视一眼,目视前方地小声交流起来。
她们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轻轻飘出来的。
“又帅又体贴女朋友的男人啊,羡慕。”
“是男朋友,昨晚我在大厅看到人了。”
“男朋友?更羡慕了,他对象好看吗?是什么类型?”
“一个漂亮无辜的小可爱。”
“哇哦~”
“你迟到了,陆断。”
烈士墓园门口,赵莹不满地瞪向手里捧着花的陆断,红着眼睛问:“我爸的忌日你都迟到,你到底在想什么?”
陆断沉声,没有解释原因,只说:“抱歉。”
“算了,也没迟多久,走吧,其他人都到了。”赵莹说。
赵肃臻同志的墓碑和妻子的墓碑挨着,面前站着两排穿着警服的人民警察。
刑警队里平时再混不吝的人此刻也沉痛地低着头默哀,陆断站在几个前辈身后,抬起手,敬礼。
师傅师娘,我来看望你们了。
陆断有无数的话都在心里,他垂眼,遮住眼底的红。
赵莹站在最前面,她今天没有化妆,黑色风衣胸口的白色菊花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她看着灰色照片里的两个面孔,一个坚韧正义,一个温婉和善,忍不住落泪,“爸妈……”
赵莹又不想让人看见她哭,于是迅速转过头去,抹掉眼泪。
整个仪式其实进行的很快。
所有人心里满怀敬意与钦佩,所有人的内心都很沉重,但没几个人说话。
这里的警察基本都认识陆断,打过招呼,再说些想说的话,安慰完赵莹之后也就要离开。
他们还有任务在身上,要赶回去处理。
今天到场的人不是全部。实际上,接触着大案要案的几个刑警根本无法分身,耽误一秒都有可能损失一条人命。
陆断曾经是刑警队1队的队长,他没见到自己的组员,倒是有几个新面孔。
“队里来了几个新人,都挺不错。”已经退休的老刑警拍了拍陆断的肩,“真不考虑回来啊?”
“你那几个兄弟虽然当时都埋怨你,但其实他们心里都盼着你回来继续训他们呢。”
陆断有些勉强地牵了下唇,目光悲切地看向墓碑上的金色名字,低声道:“谢谢您,陈队。”
这是委婉拒绝了。
这小子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决心,好说歹说都不肯再回来当刑警。
老陈队长叹了声气,“那你和赵莹再待会儿,我们这些人就先走了。”
陆断点头,目送一行人离开。
赵莹没管他们,毕竟现在的她对警察有爱有敬,也有怨,情感很复杂。
她的眼泪被风吹干了,蹲在父亲的墓碑前,头也不回地问身后的人,“陆断哥哥,你怕死吗?”
“怕。”陆断没有看赵莹,目光落在灰色照片上。
没有人不怕死,也有人说自己不怕,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接触到真正的死亡。
所以赵肃臻同志也怕,但他却始终怀抱着一颗随时牺牲自己的心。
师娘也一样,是勇敢伟大的女人。
“我爸还没到44岁,他去年说不想过生日,因为觉得这个数字不吉利……”
赵莹背对着陆断,抹掉眼泪,哽咽道:“结果他出事那天,离生日就剩一个礼拜。”
所以爸爸说得对,这个数字就是不吉利,真的会害死人。
还有她的妈妈,也是在生日前去世的,比爸爸还早一个月。
看,现在他们连墓碑都紧挨着。
陆断按着心口,压下阵阵顿痛,身侧的拳头不断收紧。
再难过也要撑起当大哥的样子啊。陆断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他沉了口气,俯身轻拍了拍赵莹的肩膀,“师傅师娘都不愿意看到你掉眼泪,阿莹,他们希望你快乐。”
所以陆断也控制住了情绪,在师傅以及旁边的师娘面前。
“我知道,我知道,他看到又该在底下和我妈说我娇气了。”
赵莹哭着转头,用力擦掉脸上的泪水,视线模糊地看着陆断,“你看我这不是在擦了吗?”
陆断沉默下来,递给赵莹一包面巾纸,“阿莹,跟我一起给师傅师娘磕个头吧。”
赵莹跟陆断并排跪着,连磕了三个头。
昨天刚下完雨夹雪,现在地面还湿着,寒气顺着天灵盖冲到神经末梢,刺得人浑身上下都疼。
“爸妈,陆断哥哥对我很好。”赵莹站起来,苍白的嘴唇弯起来笑了一下,“你们可以放心。”
“其实我没那么喜欢你,陆断,我在你面前那娇滴滴的样子都是装的。”
“是我朋友说你这种直男会喜欢温柔可爱的女生,但你见过我打架的样子,所以你压根就不动心。”
“你也知道我是装的对不对?”
陆断有些哭笑不得,“多少能猜到一点。”
所以他昨晚根本就不担心,喻白倒是担惊受怕得不行。
赵莹看着陆断,坦然道:“ 当初是我爸妈说你是个很好的人,长得又帅,又有能力……”
“他们说想把我嫁给你,还说如果你不愿意,就用师恩挟持你娶我,我知道他们是开玩笑的。”
赵肃臻同志自己就是刑警,每天生死一线,妻子也因为他而死。
“我要考警校他们都不让,我爸妈都舍不得我。”
夫妻两个又怎么可能会让唯一的女儿也嫁给警察呢?
但她又觉得,爸爸妈妈心里其实是真的有那样想过的,如果陆断不是警察的话。
赵莹干涩发红的眼睛里再次流出眼泪,她偏头抹掉,茫然地望着远方,“但是你离开滨州之后,我就想啊,那陆断不是不当警察了吗?”
“所以就当留个念想也好,反正我也觉得你不错,试一试也没什么。”
昨天晚上赵莹离开后去了酒吧。
她哭得很难过,但那些眼泪里面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因为陆断,更多的是因为去世的父母。
赵莹只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让她无条件依赖信任、对她好的人,似乎又少了一个。
没能把爸爸的徒弟绑自己身边,赵莹也没办法啊,她性别又不对。
“我昨天撂倒了两个、阿不,是三个喝多了想占我便宜的男人。”
赵莹呼了口气,笑起来,脆弱的面庞上表露出得意,“厉害吗?”
陆断听赵莹说这些话,心里复杂,不是滋味。
“嗯,厉害。”陆断哑声答复。
他抬手为她整理耳边的被风吹散的头发,“让人骄傲。”
“你男朋友一看就是需要保护的类型吧,我穿高跟鞋就比他高了,如果打架的话,我一定能打过他。”赵莹说。
陆断说“是”,笑了下,“但是他也很坚强,他很好,很善良,总是为别人着想。”
“我又没说他不好,切,这才说他两句你就护上了。”
赵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似乎终于放下心结,露出原本的样子,自由自在地像一缕风。
她拿掉胸前的花放在墓碑旁,起身胡乱抹了抹脸,振奋精神,“行了,走了,都说了这么多了,不能继续在这别打扰我爸妈清净。”
陆断最后像师傅师娘敬了个礼,抿唇,沉默不语地跟在她身后。
赵莹边走边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早上迟到肯定是因为他,喻白?他怎么了?”
陆断说:“着凉了。”
“刚来滨州就生病,他是什么男版林黛玉吗?”
赵莹没忍住吐槽了一句,又看着陆断的脸色,关心道:“吃药了吗?”
“吃过了。”陆断说:“我走之前拜托了酒店员工帮忙照看。”
“啊,就是因为这个才迟到的吗?我爸知道会揍你的。”
“师傅不会。”
“…好吧,也是,我爸也一定希望你幸福快乐。”
赵莹哽咽,“你说他做什么不好?非要当警察,死老头,就那么想不开,狠心扔我一个人不管……你说是不是?陆断哥哥。”
“我尊重师傅的选择。”陆断说。
这世界上总有人做事或者做选择是不需要别人来理解的。
赵莹有些嫌弃地看他一眼,打趣道:“陆断哥哥,你可真没趣,没情调,你男朋友不嫌弃你吗?”
“这种时候你应该安慰我这个妹妹才对啊。”
“。”陆断:“赵莹,你如果不想笑,不用在我面前强撑着,我是你哥。”
赵莹扬起的嘴角倏地一僵,苦哈哈地“哦”一声。
“鬼天气,冻死我了。”她停了几秒,掏出车钥匙扔到陆断怀里,钻进副驾驶坐好,闭眼说:“我累了,你开我车,我要跟你回酒店。”
陆断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我送你回家。”
“不回,我就要去你住的酒店。”
“你想干什么?”陆断眯起眼睛,冷声问。
“别那种语气,我知道今天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对我发火。”
赵莹眼睛都不用睁,悠哉道:“干嘛?我又不会真的和你男朋友打架。”
“我就是好奇……”她突然声音很轻,“想看看我哥喜欢的男生究竟什么样。”
陆断闭眼,嘴角抽搐两下,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喻白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睡得浑浑噩噩,满身大汗。
他隐约听到了一点声音,窸窸窣窣的,像是塑料袋撕开包装时的那种。
还闻到了很香甜的味道。
喻白的味觉比意识先清醒,鼻子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视线由模糊一点一点变得清晰,喻白正呆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漂亮女孩子的脸。
伴随着一句,“哥,你对象醒了!”
她嘴里甚至还吃着薯片,刚刚窸窸窣窣的声音正是她撕包装的声音。
喻白被她吓得瞳孔扩张,心肝乱颤。
她怎么会在我的床边?
“醒了。”陆断从阳台过来,没敢靠近喻白,站在床尾,一脸关心紧张,“怎么样,还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头疼不疼?”
“烧已经退了,不冷了吧?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喻白坐起来,人有点木,消化不来陆断一连串的问题,轻声说:“…我先缓一下。”
“嗯,乖。”
“好像没事了,就是腿有点酸。”过了几秒,喻白被子里的腿动了一下。
陆断就坐在床尾,掀开被子,抓起喻白的脚踝搭在自己大腿上,宽大的手掌轻轻地给他揉按小腿。
他低着头,眉眼间温柔得不可思议。
喻白现在鼻子不塞了,于是敏感地闻到了淡淡的烟味,“你刚才抽烟了吗?陆断。”
“啊。”陆断卡了下壳,心虚撇开视线,“一时没忍住,对不起。”
喻白抿了下唇,他能看出来陆断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才抽烟的,于是弯起眼睛笑了笑,“没关系啊,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觉得有点可惜而已啦。”
明明陆断都很努力地戒了那么久了。
陆断认错,“以后不会了。”
“陆断……”喻白欲言又止,突然很想想以前那样抱抱陆断。
“我天……你俩说话一点都不避着我吗?”
赵莹嘴里喀嚓喀嚓,忍不住感叹,“英勇神武的断哥,小妹第一次看见你这样。”
“你是妻管严吗?哥。”她好奇地看了眼陆断,又看向喻白,突然有个想法,“喻白,我哥说你比我小一岁,那我能不能认你当弟弟啊?”
“啊?”喻白完全没想到赵莹会这样说。
他以为赵莹喜欢陆断,现在看起来又不像了。
这个女孩子怎么看起来和昨天在酒店大厅里哭哭啼啼的那个判若两人?
“什么、为什么啊?”他好奇道。
“不为什么。”赵莹“嘶”了声,嘿嘿一笑,“你想,你是我弟的话,陆断是你对象,那样我就可以当我哥的姐了。”
她兴奋地扭头看陆断,眨了下眼,“是吧,弟夫?”
喻白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陆断嘴角一抽,起身走过来,把赵莹提起来往旁边推,“闭上你的嘴,走开。”
“我的薯片!”赵莹手里的零食差点洒出来,不满道:“你让我走去哪?”
陆断随手一指,“阳台,走廊,都随你,在那边待五分钟再回来。”
赵莹打量他,“把我支走…你想干嘛?”
“我要抱他一会儿。”陆断站在床边垂眼看着喻白,漆黑的眼底翻滚着浓郁的情愫,直白而突兀地说,“从回来开始,已经忍很久了。”

喻白闷头不说话, 盯着堆叠在腰间的被子看。
他的头发越来越长了,松散地垂落在两侧,眉眼低垂, 带着一点病气, 在酒店暖色灯光的映照下漂亮得不像话。
自从陆断表明喜欢他之后,说话总是很露骨,喻白现在不好意思看旁边的赵莹。
“真冒犯。陆断,从现在开始我觉得我要烦你了。”
赵莹一边往后退,一边抬起手对陆断竖了个中指,黑钻美甲闪闪发光,“你就是这么对待一个对你抱有过爱情期待的‘小女孩’吗?”
“你20了。”陆断平静。
赵莹不屑,把零食袋捏得哗哗响,“哈,我80也是小女孩,成熟女孩懂吗?”
“那需要我给你介绍男朋友吗?江徊还是陈最?你都见过, 他们都退役了。”
陆断淡漠抬眼,看向已经退到门口的赵莹,挑衅地抬了下眉。
“他俩?”赵莹回忆了一番这两号人物, 嫌弃摆手, “他俩不如搞基, 别管我,走了。”
“哦对了、”她关门离开前,突然想到什么。
赵莹扭着身体看向喻白, 夹着嗓子道, “白白弟弟, 以后我就是你姐姐了啊,姐姐的嘱咐要记住, 生病了千万不可以涩涩哦~”
陆断咬牙,“赵莹!”
“拜拜弟弟弟夫,明晚见!”赵莹嘻嘻一笑,“砰”地关上门,溜了。
全然不管不顾自己刚才草丛里丢下的这点火星子,洒脱的不行。
喻白:“……”
他向赵莹挥手的那只手还举着胸前,眨了下眼,看向陆断,表情有点茫然。
眼里仿佛写着:原来她是这样的女孩子。
“她说的明晚见是什么意思啊?”喻白好奇询问。
陆断:“明晚我和警队的兄弟约了聚餐,她想让我带你一起。”
他挠了挠眉梢,“那个,你愿意来吗?”
陆断也不敢保证喻白愿不愿意见他朋友。
“那就去嘛,感觉我明天就能好的差不多了。”喻白点点头,没什么顾虑。
“好。”陆断心里一松,笑起来,牵起喻白的手捏捏,“现在你看到赵莹真实样子了,还担心吗?”
“女孩子喜欢嘴硬的嘛,万一她回去偷偷难过呢。”喻白小声说。
陆断一脸无奈,“你现在生病,不要想太多。”
“我跟她的具体情况,等会儿吃饭的时候跟你说,行吗祖宗?”
“好啊好啊。”喻白点点头,有点高兴的样子。
他最喜欢吃饭的时候听八卦了,简直就是枯燥饭菜的调味剂。
陆断揉了揉喻白的脑袋,看到小呆子缓缓对他张开双臂。
“干什么?”陆断歪头,挑眉。
喻白眨眼,“你不是要抱抱我吗?不要了吗?”
他刚刚就有点想抱抱陆断的。
喻白能看出来陆断心里难过,只是不说,所以才会忍不住抽烟排遣。
陆断笑了起来,伸手将人拢住,抱在怀里紧紧贴着,心口煨热温暖,“要抱的。”
他只不过是在明知故问,逗逗小呆子而已。
喻白轻哼了声,他的头发有点散乱,在陆断颈侧蹭了蹭。
这算是他撒娇的方式,指尖在陆断背上蜷缩起一点,小声安慰道:“那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头发被蹭的更乱了,发丝进到嘴巴里,鼻尖传来淡淡的烟草味,喻白不太喜欢,吐吐舌头,没忍住轻轻呸了两声。
“好,听你的,我不难过。”陆断顿了一下,小孩似的不满,“但你突然呸我干什么?”
喻白可怜巴巴的,“头发进嘴里了。”
“好像是有点长了,要不要剪短一点?”
陆断松开喻白,把他的头发捋到耳后,指腹摩挲喻白的眼尾,轻声问:“饿不饿?吃点东西吧。”
“等回临川再剪好了。”喻白用手指勾了勾耳边的发丝,泪眼轻抬,“几点了啊?”
“不到两点。”
“我睡了这么久,好像不怎么饿。”喻白抿唇,改口:“但还是要吃的吧,吃完还要吃药呢。”
“这次生病怎么这么乖?”
喻白有点不满,“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别小看我。”
陆断不在的六年,他要实习要上课,照顾猫猫狗狗是很辛苦很麻烦的事,他每次生病都是自己扛过去的,连爸爸妈妈都没告诉过。
“好,不小看你,你最厉害。”陆断心里有些自责,轻声哄人,亲了亲喻白的额头。
喻白赶紧用手捂着陆断的嘴,摇头,“会传染!”
拥抱已经算亲密接触了!
“别听赵莹的鬼话。”陆断嘴角抽搐,无语道:“她故意的。”
“她不那样说我也知道会传染啊。”喻白很认真地看着陆断,“陆断,我感冒好之前,你还是不要亲我了。”
“而且我还不是你男朋友呢,你说今天开始就不算的。”
怎么又亲又抱的?
陆断沉默两秒,脑袋一转,全当没听见,“想吃什么?”
喻白让他自己看着点外卖。
“我三点半还有课,姜姜让我三点十分给他打视频。”喻白提醒,“要快点哦。”
他下床去翻自己背来的书包,心里有点小庆幸,还好没有睡过头,不然亏了身体又折了学业。
陆断点了三菜一汤,菜都是清淡口,汤是老母鸡汤,连着煲一起送到了酒店。
吃饭之前,陆断换掉了身上沾着烟味的衣服。
酒店前台打来电话,体贴地询问生病的人的情况,是否需要他们的专业医疗团队照顾。
陆断:“不用了,谢谢。”
开玩笑,有他在还需要别人?
喻白没怎么吃主食,但他听着陆断和江莹,还有师傅、刑警队的事,也津津有味地吃了不少菜。
还有陆断在警校发生的一些事,陆断和江徊他们不打不相识,故事都挺有趣。
连汤也喝了两小碗,喻白还在陆断的连哄带骗之下,把炖得烂到脱骨的鸡腿啃了一个。
最后撑得他瘫在沙发上揉肚子,脸颊红亮地打了个嗝,“好饱……”
“那我给你揉揉。”陆断收拾完桌面,坐了过来。
喻白往旁边挪屁股,“你现在不要碰我,我怕吐出来。”
食物已经顶到他嗓子眼了,喻白摸了摸喉结,委屈道:“你以后不要骗我吃这么多东西了。”
“这才多少?你太瘦了。”陆断觉得自己有点冤,“要多吃身体才好得快。”
“不管。”喻白任性扭头,不理陆断了。
他翻出平板和手机,给姜姜打视频。
在对面接通前,喻白扭头问陆断,犹豫道:“你不睡一会儿吗?”
陆断腆着脸往喻白身边凑,想要抱人,“不困。”
“那你不要打扰我哦。”喻白小声说完,踢了踢陆断的大腿,把人踢走,带上耳机和姜姜说话去。
陆断:“……”
靠,这是嫌他碍事?
上课的时候两个人都很认真,没有闲话。
下课后,因为姜姜知道陆断就在喻白旁边,他也不好说什么骚话。
只是看喻白脸色不怎么好,关心地问了问情况。
喻白收起电子笔记,“早上发烧,现在已经没事啦。”
“那就好那就好,陆断一定会照顾你的哦。”姜姜的内心顿感愧疚,他还以为白白昨晚被陆断糟蹋了,嘴唇都发白呢。
他咳了声,“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明天?后天?乖宝,好想你哦~”
“明晚我要和陆断的朋友们出去吃饭哎,应该不行。”喻白转头问陆断,“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陆断收起手机,抬眼,“后天早上?”
“好。”喻白和姜姜转达。
姜姜点头,两手比比划划,拇指往一起怼怼,“你们?嗯嗯嗯?”
这都要带去见朋友了。
“哎呀,我回去再和你说嘛。”喻白不好意思地捏捏耳朵,“我先挂啦。”
姜姜没吃到粮,有点不开心,套上衣服去社团了。
话说回来,十月马上就要过去了。
每年双十一姜姜都会组织活动,这次该拉社团和喻白去什么地方玩呢?
游乐场已经去过了,大冬天的,要不然就……温泉山庄?
“Ye~可行!”姜姜两手一拍,开始看攻略。
晚上十一点多,喻白又发热了一次,38.2℃,不算严重。
陆断把他衣服解开,用温水给喻白擦身体,还喂了药。
好在情况没有进一步恶化,药效发作之后喻白的体温就慢慢降了下来,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什么“谢谢陆断哥哥”的好听话。
嗓音软乎乎的,惹人恋怜爱。
陆断偷摸拿出手机录音,额头贴了贴喻白的,哄他,“你说陆断哥哥最好了。”
“…嗯,陆断哥哥最好了。”喻白哼哼唧唧,被骗了都不知道。
陆断勾唇,把录音的手机挪的更近一些,轻言慢语地蛊惑道:“你说,你最喜欢陆断。”
喻白鼻息有点重,含糊道:“你最喜欢陆断……”
陆断:“……”
我喜欢自己干什么?我自恋吗?
他“啧”了声,把录音保存,重新录,继续哄骗,“乖,你说,我最喜欢陆断。”
“我最喜欢…陆断。”
喻白轻声。
他睫毛轻颤,脸蛋红扑扑的,像小孩子学大人说话一样碎碎念,舔舔干燥的唇边,重复了一遍,“我最喜欢陆断。”
“真乖。”陆断含糊的笑声闷在胸腔里,心情很好地保存录音。
并且十分可耻地将文件命名为“小呆子表白语录1”和“小呆子表白语录2”。
之后想了想,还觉得不满意,陆断又把“小呆子”三个字换成了,“宝宝”。
陆断自娱自乐自我满足结束,用棉签沾了水耐心地给喻白涂嘴唇。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喻白小声喊他名字,“陆断……”
“嗯,我在,怎么了?要喝水吗?”陆断耳朵凑近。
他本以为是喻白哪里不舒服,结果却听到喻白软乎乎地说了句,“陆断哥哥,抱抱。”
陆断顿时心软的一塌糊涂,“好。”
然后上床把人搂到怀里,亲亲喻白的眼睛,腻歪得齁死人,“晚安宝宝。”
刑警队的兄弟难得有空,今天凌晨刚蹲点结束抓了个强。奸犯。
白天睡了一天,刚睁眼就被赵莹催来了餐厅聚餐。
曾经的刑警1队来了三个人,都是当初和陆断关系好的,他们都在陆断提出退役的时候对陆断破口大骂过。
还跟陆断打过架,没打过,陆断当时甚至让他们好几下,但他们最后还是被反揍了一顿,到现在还是队里的时不时拿出来调侃的“洋相”。
其实当时,每个人心里都知道他们陆队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反悔,但就是舍不得,不愿意接受。
但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心里的愤愤不平也都静了下来。
看开想开了,不会再有怨言,只想见到人,聊聊天。
包间里,韩阔几次看向门口,急得直抖腿,皱眉道:“陆队怎么还没到?我记得他以前没这么磨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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