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被暴躁竹马捡走后by糖炒刀子
糖炒刀子  发于:2024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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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沉默一瞬。
陆断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喻白一直不开门让他郁闷得很,背影落寞寂寥到像无家可归的流浪大狗。
“祖宗,”他紧绷着下颌,垂眼看着手上的纱布,语气听起来有几分可怜地唤人,“我伤口好像崩开了,疼得我想哭,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喻白听到这话, 心跳乱了一拍,赶紧跟姜姜挂断电话。
他心里着急,拖鞋在床尾没顾得上穿, 打开反锁的门就往陆断的右手上看。
“怎么又光脚。”
陆断皱眉, 他右手的纱布在第二次敲门之前就已经被自己拆了,露在外面的伤口看起来恢复情况良好。
喻白盯着他的手心,人呆住,“哎?”
这伤口哪里像是崩开的样子?
“你唬我的啊。”
“是啊,骗你的,不然你能出来?”陆断刚才守在门口那副可怜样子瞬间烟消云散,撒完谎脸都不红。
他看到喻白微红的双眼,语调一变,“你哭了?”
陆断的手在空中划了一下,有点无措。
“是不是我晚上……吓到你了?摩天轮上,我不是有意、”
陆断欲言又止, 忽然感觉自己解释不清,毕竟确实是他没控制住。
反应太大,吓到喻白了。
小呆子不会从此就认定他是变态吧?
“哎呀你不要再说、说那个事了。”喻白低着脑袋, 耳尖通红。
怎么又提, 他现在已经够混乱了。
陆断抿唇, “那我跟你道歉,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喻白捏了捏发热的耳朵。
“你没生气,那为什么躲在房间不理我?”陆断低声, 语气听起来竟然有点委屈, “还反锁门。”
“不是你让我把门反锁, 防着你的吗?”喻白想都没想地还嘴。
“。”陆断顿时一脸正色,“现在才几点, 又不是睡觉的时候。”
喻白小声回怼,“不睡觉就不能防了吗?”
也许是因为刚才和姜姜通过电话,喻白受到影响,虽然怂但也有点小莽。
加上他心里对陆断的暧昧含糊的态度有点怨气,软言软语怼得那叫一个顺口。
陆断默了两秒,忽然伸手扯了扯喻白的脸蛋,表情有点皮笑肉不笑的,“可以,现在顶嘴挺厉害。”
“你干嘛啊?你别弄我了。”
喻白不满地扒开他的手,尾音软软像是撒娇。
他脸颊微红,没有抬眼,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一下,挣脱开陆断之后就想要关门缩回卧室里。
陆断神色一暗,察觉到他的意图,眼疾手快地按住房门,脚也抵着,二话不说就在喻白的惊呼中,弯下腰把人抱了起来。
“陆断,你放开我!”
喻白被他像抱小孩似的那么抱着,重心不稳,几乎半个屁股都坐在了陆断的手臂上,连上半身也高出陆断一截,僵硬紧绷得厉害。
他记事起就很少被人用这种姿势抱了,由于心慌害怕,所以只能伏低身体,用手紧紧环住陆断的脖子,当做唯一的支撑。
抱得还挺紧。
陆断眉梢一抬,箍在喻白大腿外侧的手收紧了点,隔着单薄的布料,指腹轻压,陷进他柔软的皮肉里。
好在卧室离客厅只有几步远,喻白被陆断放到了沙发上。
他屁股沾到软垫就连连往后退,曲起膝盖缩在一角,还拿了个垫子护在胸前,仰起小脸看向陆断。
“我是让你吃饭,又不是要对你、”
陆断被他这防备的样子气得额角青筋乱蹦,暗自咬了下牙。
他坐到地毯上的蒲团上,一条长腿看起来有些憋屈地支出去,半侧着身,单手打开外卖盒,眼皮子一掀,“过来吃东西。”
喻白弱弱地“哦”一声,挪了挪屁股坐过来点。
“坐这。”陆断指了下自己旁边的蒲团,不冷不热道:“坐那儿撅着吃不难受吗?”
“…难受。”喻白舔舔嘴唇,乖巧地坐过来,瞅了陆断一眼。
陆断无语,“好好吃你的饭,我又不会吃了你。”
茶几上摆着的几盒外卖都是喻白平时爱吃的口味。
他偏爱清淡的甜口,偶尔也馋辣的,太咸的就一口不吃。
陆断在警校警队的时候吃得都是食堂大锅饭,肉多菜多,油盐重,早都习惯了。
但是自打回临川后,他负责做饭,口味全都跟着喻白走。
单从这方面看,他就活该一辈子让喻白牵着鼻子走。
喻白本来没那么饿,但闻着饭菜的香味,馋虫自然就被勾了出来,吞了下口水,拿起筷子开动。
陆断单手撑着额头,懒洋洋地斜靠在旁边的沙发上,眉眼低垂,目光温柔地望着他。
“你怎么不吃?”喻白吃到一半,举着筷子扭过脸来,疑惑道:“看我干什么?”
不是陆断点了外卖,还硬把他抱过来吃饭的吗?
怎么只是看着他吃,自己不动?
喻白嘴里还嚼着虾仁,说话的时候腮帮子一动一动的。
“看你吃东西,好看。”
陆断情不自禁地伸手戳了他脸蛋一下,轻扯唇角,“我今天手疼,用不了筷子,你自己吃吧。”
他喉结滚了一下,别开眼,似有难言之隐。
“啊?那、那么疼吗?”
喻白紧张起来,抓住陆断的缠着纱布手,轻轻碰了碰,眉心紧蹙,“那你这几天都是怎么吃的啊?”
“别管我了。”
陆断颇有些自嘲地笑了声,落寞垂眼,“今天去游乐场,手总要用力,回来之后就不敢动,跟残废了一样,还能怎么办……”
“你别这么说。”喻白捂住陆断的嘴,认真摇头,“不吉利的。”
白嫩的指尖贴在陆断嘴唇上,泛着一点潮意,陆断忍着没舔嘴唇,把喻白的手拉下来,圈在手心里捏了捏,舍不得放开。
“你手都受伤了还带我去游乐场,是我不好,都没注意到。”
喻白既愧疚又心疼,“但是,但是陆断,饭还是要吃的啊。”
“…哦。”陆断瞟了眼外卖,蠢蠢欲动地舔了下嘴唇,“那你喂我?”
喻白懵懵抬头,“什么?”
“你喂我吃,我就吃。”陆断重复一遍,身体直起来,靠近喻白。
一副“我准备好了”的样子。
“喂你……”喻白干巴巴地动了下唇,有点结巴,“可是你又不是小孩子,小孩子吃饭才需要喂啊。”
“你不愿意?”陆断又往后靠回去,转开头,绷紧的下颚显得有几分委屈,“那就不吃了。”
“没事,饿死我也没什么大不了。”
陆断低声,“饿死我,以后早上没人给你做早餐。”
“没人给你的猫铲屎。”
“没人带你去玩,没人给你盖被子,没人哄你,没人让你抱着哭。”
“以后你害怕,也没有人的被窝能给你钻,你想听故事也没人给你讲了。”
陆断喉结一滚,作势要起身,“我没什么,你继续吃,吃得饱饱的,我饿一顿也没关系。”
“你……”喻白目瞪口呆地抬头仰视他。
“虽然在警队的时候整天吃了上顿没下顿熬出了胃病……”陆断苦涩一笑,“但是没关系,我有胃药。”
他用眼尾余光观察着喻白的表情变化,故意放缓起身的动作,似自言自语,“啊,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胃药吃几颗好呢?”
“好像还剩半瓶,都吃了算了……”
“你别这样,陆断。”喻白被他一通胡话吓得心慌,匆忙揪住陆断的衣摆,不想让陆断走。
他看起来十分紧张地摇头,仰起脸蛋望过来的时候,眼圈有点红,声音也闷,“我喂你吃还不行吗,你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
陆断心脏一紧,立刻从心地坐回原位,“好。”
他指腹在喻白眼尾发红的位置轻轻抹了一下。
操,刚刚是不是装得有点过?
好像把小呆子吓到了。
陆断到底还是舍不得,抿唇坦白,脸色有点僵,“其实我刚才说那些吓唬你的,我手能动,就是想让你喂我吃饭。”
“对不起,你别生我……”
“我知道的。”喻白吸吸鼻子轻哼一声,拿起筷子嘀咕,“…你那么明显,我又不傻。”
“陆断,你想吃什么啊?”
陆断一愣,下意识答:“都行,你喂的我都爱吃。”
然后才有些紧张而迫切地追问,“你知道我是故意的,还答应我?”
喻白就这么纵容他?
“嗯,我不想听你说那些话。”
喻白眨了下眼,挑挑拣拣地按照陆断平时爱吃的口味给他夹菜,送到嘴边,哄小孩似的做口型,“啊。”
陆断嘴唇颤了一下,顺从地张开嘴,心口燥热地嚼了几口咽下去。
妈的,食不知味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喻白,菜是咸的辣的都不知道。
哪怕喻白是把他当几岁的小屁孩那样喂饭,陆断都跟吃了蜜一样,就尝出甜了。
这谁家的小呆子?简直可爱得要命。
陆断的喉结可疑地上下一滑,随手一指,耳根子隐隐发热,“我还要。”
“这个?”喻白夹起一块肉。
都行,管它什么。陆断心道:能吃就行。
他咳一声,“太烫了,你吹吹再喂我。”
“都放了那么久,早就不烫了啊。”喻白咬着嘴唇看了陆断一眼。
陆断心跳很快,矫情道:“别管,你都答应喂我了。”
“那好吧。”喻白无奈,但还是把菜放到嘴边,给他吹吹再喂。
粉嫩莹润的嘴唇微微嘟着,看起来又香又软,陆断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觉自己要完。
真的好想亲上去。
喻白这不是喂他吃饭。
是勾引他犯罪。
陆断闭了下眼,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千万忍住。
一顿饭吃了足足二十分钟,吃得陆断既甜蜜又煎熬,一颗躁动炙热的心几乎要按捺不住,一下一下跳动得厉害。
“好了好了,吃完了,我收拾一下。”喻白喂饭也把自己喂得很热。
他想到姜姜说的那什么“攻势”,给陆断喂饭的时候突然就意识到了,也体会到了“攻势”的具象化。
陆断大概是真的……
喻白捏捏耳朵,吐出一口热气,“等会儿我再给你剪指甲吧,陆断。”
“白白,你要是这么纵容我、”
陆断原本一直低着头,却在这一句话后,突然拉住喻白的手。
他喉咙发紧,仰着头看向喻白,眼底漫红,根本藏不住爱意,“你这样,我真的要忍不住了。”
“什、什么?”喻白浑身一麻,被牵住的手腕开始发烫。
陆断握他更紧了点,指腹微热,“白白,我喜……”
“陆断!”喻白。精神一紧,匆忙打断他,有点结巴也有点语无伦次,开口带着恐慌的哭腔,“你别说,你不要说好不好……”
“白白?”陆断愣了下。
他感受到喻白在抗拒他,甚至抗拒到连身体都在细微的颤抖。
看样子喻白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就这么讨厌吗?
“你是不是接受不了?”陆断有些失落,他很紧张,掌心浸了层薄汗,但却没有松开喻白的手。
喻白预料到了,他心跳如雷地被陆断牵着,转过身来,之后两只手都被陆断紧紧握住。
“可我今天一定要说。”
虽然时机有些突然,但刚刚那一瞬间爱意涌动,直接冲破血管和心脏,血液汇聚到大脑,陆断根本忍不住,想要表白。
告诉喻白,让喻白知道我喜欢他。
内心深处仿佛有一道声音在呼唤,入魔了似的不停地暗示陆断。
喻白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视线里,陆断微微仰头看着他,幽深的瞳孔深处只映着他的身影,“你知道我喜欢你,你发现了。”
陆断嗓音低哑压抑,“摩天轮之后,看你的反应,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你好像接受不了。”
“可是白白,我的心意藏不住。我想让你面对,让你知道我不只是你邻居家的哥哥……我还是个男人。”
陆断说着便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喻白那双和自己交叠在一起的手上,闭上眼,感受心脏有力的跳动,感受满腔赤诚的爱与热烈,诚挚吐露心声。
“有时候我嫉妒季述安嫉妒的要疯了,但我发现自己没有资格。”
“虽然我也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对你产生这种心思的。”
“可我真的想让你明白。”
“喻白,我喜欢你。”陆断贴在喻白手背上的眼皮十分滚烫,“真心的。”
“不是哥哥对弟弟的那种,你不要觉得我疯了,我很清醒。”
“我对你是有欲望、想跟你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不是一时受多巴胺分泌影响,而是想一辈子待在你身边的那种喜欢。”
“我也想让你的心里有我,喜欢我,只有我。”
“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陆断一贯是个强势而主动的人。
既然要表白,就要让喻白对他的心意明白透彻,要清清楚楚。
他抬起头,用了点力气,把喻白往自己膝前拉了拉,让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靠得更近。
喻白动了下唇,却没有发出声音,轻轻喘着气,泪眼闪烁着水光。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但亲耳听到还是受到了一点惊吓。不只是惊吓,还有恐慌,担忧,欣喜……总之情绪很复杂,让他想逃。
可陆断真的很坏,偏偏不让他逃跑,让他不得不面对。
陆断对上喻白失魂落魄的表情,无奈地牵了下唇角,“是不是吓到你了。”
“白白,我不是让你现在就回应我,只是想说给你听,让你明确我的心意,也好提前做心理准备。”
“喻白,要开始追你了。”

“乖宝, 我怎么感觉你今天魂不守舍的?”
今天是国庆后的第一天课,下课后姜姜撞了下喻白的肩膀,关切道:“刚才老师提问你都差点没答上来, 怎么啦?是不是之前落下的课程没补回来?”
“还有黑眼圈, 昨晚没睡好吗?”姜姜眉头一皱,警觉道:“还是陆断怎么你了?”
“…嗯,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喻白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精神一点。
他吐了口热气,小声说:“陆断跟我表白了。”
“啊!?”姜姜瞬间把眼睛瞪得老大,“他表白了?昨晚?这么快!”
这完全是他没预料到的事。
“是啊。”喻白又拍了拍脸,把白皙的脸颊拍得通红,“我也觉得好突然。”
“好家伙,好家伙……”姜姜从震惊中回神,看向喻白,赶紧拉下他的手, “哎呀你先别海豹拍脸了,说正事,然后呢?”
看喻白今天这样子, 不像是答应了陆断。
所以后续是什么?
“然后……”喻白怀里抱着课本, 揪起小脸。
然后昨晚他一直不说话, 陆断就把他拎到卧室里面去了。
“他说让我自己缓一缓。”喻白蔫头耷脑,“我现在还有点还没缓过来。”
“……”姜姜嘴角一抽,“我的乖宝, 你真的就这点出息。”
他觉得无奈又好笑, “我居然还指望你直接问陆断, 好打他个措手不及。”
“结果他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姜姜摸摸下巴,“不简单啊你这竹马。”
他原本的猜想是, 陆断先对喻白发起猛烈的攻势,无声无息地先暧昧一段时间,试探喻白的心意,最后再水到渠成地告白。
毕竟是竹马,如果一击没中,没能发展成恋人,说不定以后连兄弟都再难做了。
“没想到你家陆断居然敢直接表白。”姜姜又感慨一句,“不按套路出牌呢。”
一出手就稳准狠,真不愧是直面过犯罪分子的人。
瞧瞧,都给喻白吓懵了,连去食堂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该拐弯了乖宝。”
姜姜拉着喻白的手臂往右转,有点想笑。
他问喻白是什么想法,“反正看陆断这样是下定决心要把你拿下了,你呢?”
喻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对他有没有一点点那种感觉?”姜姜的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
“好像…哎,我也不知道。”
喻白捏了捏耳朵,连自己都有些迷茫,“姜姜,我在陆断那里,有点分不清。”
姜姜有些小心地提了个人,“跟你面对季述安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也没有完全不一样吧。”
喻白突然发现自己现在提及季述安居然没以前那么郁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陆断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
还是已经彻底看淡了。
“姜姜,你不用这么小心的,随便说就好啦。”他笑了下。
“我还不是怕提了渣男让你难过。”姜姜一撇嘴,好奇道:“那你说说哪里一样?”
喻白凑到姜姜耳边,很小声的说:“我都会害羞。”
“这也算?”姜姜翻了个超大的白眼,“那是你脸皮薄,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喻白挠了挠耳侧,“不一样的。”
“我是心跳很快的那种。”喻白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很坦诚地说:“以前季述安靠近我的时候我就会那样,而且…我还有点害怕。”
“害怕?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过啊。”姜姜紧张起来,“你怕什么?”
喻白抿唇,“怕他亲我。”
他和季述安除了牵手、拥抱,一直没有更亲密的举动,都是因为喻白害怕。
一开始是因为喻白才十七岁,还没成年,也是因为他刚被掰弯,对这个领域十分生疏,什么都不懂。
所以季述安答应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勉强他。
在这条路上,一直都是由季述安小心呵护着带喻白往前走,体贴照顾。
故事的开始总是很美好的,季述安曾经认认真真地对喻白好过,付出过真心。
可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是喻白成年后,在季述安提出亲密请求的时候,喻白还是会恐慌,会拒绝。
明明漫画和动漫看过很多,也经常看得他脸红心热过,但喻白就是接受不了和季述安亲密接触。
所以故事的最后,季述安就找别人去了。
喻白不想评价任何对错,用力搓了搓脸,“好费脑子,我不想了。”
“哎,没事。”姜姜怜爱地摸摸他的脑袋,“那咱们就顺其自然,看陆断怎么做吧!”
喻白呆呆地点了下头,“好。”
话虽如此,但喻白这两天在陆断面前还是紧张慌乱,明显还是有点躲着人。
早上起床后喻白照常吃饭,但就闷着头,不像之前那样跟他互动,不爱说话了。
陆断故意做喻白不爱吃的东西,主动跟他搭话,喻白就用“嗯嗯,哦,好的,没关系”这样的话应付过去。
等中午和晚上,喻白就躲在学校和姜姜吃食堂。
陆断晚上想早点接喻白回家,喻白就说要去实验室,很晚才从学校出来,回家后跟猫玩一会儿就说累了,要洗澡睡觉。
他整天泡在学校,哪怕陆断有心对喻白发起攻势,都找不到一点机会。
陆断想故技重施,说自己手疼不能做这做那,喻白就看他一眼,闷声吐槽,“这招你已经用过了。”
软声软气,却堵得陆断想死。
周三下午,陆断又去了“Fub Club”,他只挑没人的时间去,店里只有徐应盏。
徐应盏白天就住店里,他一头银发最近新染了渐变蓝,把调好的酒递给陆断,挑眉好奇道:“断哥这是怎么了?”
“我跟他表白了。”
陆断心里实在憋闷得不行,举着酒杯一饮而尽,嗓音有点哑,“十月七号晚上。”
“大前天啊?你动作这么快,然后呢?”
陆断:“我说我要追他,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徐应盏不知道陆断喜欢的人是竹马,听着觉得有趣,“那他什么反应?”
“躲我。”陆断敲了下杯子,有些挫败,沉声道:“直接给我来一瓶。”
“你这伤……”徐应盏瞥了眼他手上的纱布,“没好利落吧。”
“明天拆线,不用管,给我拿酒。”
反正小呆子现在也不关心他。
徐应盏耸肩,拎出一瓶伏特加给他。
陆断喝得很猛,半瓶下去眼皮微微发红,但意识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甚至还有点委屈,“一直躲我,以前从来不这样。”
每次他想发动攻势,刚起个头就被小呆子给堵了回来。
“那他以前对你什么样?”徐应盏单手托腮,开启了吃瓜模式。
陆断:“很亲近,爱跟我撒娇,爱碎碎念,遇到事就跟小尾巴似的甩不掉,
“胆子还小,晚上害怕就来爬我的床……”
可现在话都不怎么跟他说。
陆断更郁闷了,
徐应盏纳闷地抓了下自己的蓝色发尾,“我现在能问他是谁吗?”
怎么感觉关系这么微妙?
“我邻居家的弟弟,小我五岁的竹马。”
“窝边草啊!”徐应盏顿悟了,摸摸下巴,“你们这关系突然要变质……吓到人家了吧。”
“我不说他就能装一辈子傻。”陆断心烦意乱,又闷一口酒。
“那想办法先把眼前的隔阂打破呗,他躲着你就是一时的,一旦破冰就好了。”徐应盏说。
陆断抬眼,“你有主意?”
“没有。”徐应盏耸肩,“我又不知道你们过去什么样,你要是实在约不出来他,就想办法让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景重现呗。”
“我的建议是,你整点刺激的,直接一步到位。”
情景重现?刺激?
陆断垂眼,指腹摩挲着杯缘深思熟虑起来。
突然间,他紧皱的眉头一松,“可以。”
“谢了,我先走了。”陆断面露喜色,拍了下徐应盏的肩,“下次来请你喝酒。”
徐应盏眉梢一挑。
陆断离开的步伐可比来的时候轻快多了。
这是有主意了?
真不知道陆断能想出了什么招来,能骗骗窝边草。
喻白从实验室出来是晚上快十点,他在门口跟许应告别。
“不早了,我顺路送你回去。”许应看了眼时间。
喻白笑了下,“不用了许老师,我自己可以的。”
今天陆断没给他发消息说来接,大概是不来了吧?
喻白躲了陆断两天,现在陆断不来,也不发消息,他心里还有点说不上来的失落。
哎,他可真奇怪。
“我走啦,许老师,明天见。”喻白跟他挥挥手。
许应正好来了电话,他拿出手机看了眼,眉头轻蹙。
他没接电话,而是对喻白点头道:“那你路上小心,到家发个消息。”
学生不住校,当老师的就是要多担心一些。
“好,拜拜!”
喻白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表情微怔。
陆断…他居然来了?
这人又高又显眼,斜靠着门口的石雕,臂弯挂了件冲锋衣外套,
他看到喻白过来,大步迎过去,嗓音有点冷,“舍得出来了?”
“那我刚做完实验嘛。”喻白小声解释。
是他的错觉吗?
怎么感觉陆断的语气里面有点怨气呢?
这两天天气转凉,也不知道陆断在这等了他多久。
“你车呢?”喻白突然想到,朝马路两边张望。
“没开。”陆断大手兜回喻白的脸蛋,“别看了,打车回去。”
冲锋衣袖口戳着喻白的脸,喻白动了动鼻子,嗅嗅,“你喝酒啦?”
他刚刚都闻到味道了。
陆断撇他,冷漠地“嗯”一声,把带来的外套披到喻白肩上,拉锁直接拉倒脖子。
“我不冷的。”喻白往后仰着脑袋。
陆断拉着他走,“那也穿着。”
“……”喻白小声嘀咕:“好霸道哦。”
“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喻白赶忙摇摇脑袋,看向陆断的手,欲言又止道:“…不是明天才拆线吗?你今天怎么喝酒啊?”
“而且就算拆了线也起码要再缓一周才能喝酒呢……是没忍住吗?”
“呵。”走在前面的陆断突然发出一声冷笑,“你还记得我明天拆线?”
“我还以为你不管我死活呢。”
这话说得直白又阴阳,喻白嘴唇动了下,局促地不知道说什么,手指揪了揪衣服下摆。
关键时刻,还是装聋作哑算了。
陆断拦了辆车,回头看他一眼,“愣着干什么,上车,回家。”
一路无话。
回到家惯例先听到猫叫,摆摆这小家伙毛发长出来不少,像个雪球,喻白更喜欢摸他了。
而且这几天因为要避免和陆断说话,喻白整天和猫崽子“厮混”,关系亲得不行。
这一回家,喻白就又去逗猫了。
看得陆断眼睛直发酸,他又憋屈又生气,大步过去把蹲在地上的喻白拎起来,面对自己,“你眼里就只有它。”
猝不及防的,喻白被他吓了一跳,人有点呆,“我……”
“我生气了,表现得还不明显吗?”
陆断都已经矫情一路了,觉得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绷着下颚,酸唧唧地说:“就知道哄猫,都不哄我。”
喻白:“……”
“…那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喻白发觉自己还是躲不过,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他小声叹气,低着头说:“不是你让我缓一缓的吗?我还没缓过来。”
陆断被他的说辞气笑了,“你就是反射弧饶地球两圈,现在也该缓好了。”
“两天了,喻白,你想躲我到什么时候?”
喻白咬了下嘴唇,不说话,表情有点委屈。
那他也不是故意躲着的嘛,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陆断。
他总觉得自己以前经常和陆断做的那些举动都被无限放大,变得暧昧不清起来。
看喻白又闷头不说话,陆断心里低骂了句,双手按着喻白的肩,缓声道:“我不是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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