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诀耳根子都红透了,他眼眶微红,呼吸急促,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老师体谅一下学生,这是学生第一次做这种事。”
他嘴角衔挂的水渍透着不自然的光,沈恙眸子颤了一下,别开了眼。
“我不是故意的,我舍不得咬坏您……”顿了顿,陆诀又说:“坏了的话,学生还怎么给您生孩子呢……”
“滚,出……唔嗯……”沈恙再是喊不出一个字了。
“咳咳咳……”约莫二十分钟过去,喘息声和水声被这道突兀的咳嗽声掩盖。
陆诀跪在沈恙面前咳嗽。
沈恙靠在门上才没有让自己滑下去,眼尾溢出生理泪水,他仰起头,胸口大力起伏着,眼前发白,恍惚间他听见了吞咽的声音。
这让沈恙震惊地垂下头看向了陆诀,而陆诀也仰头望着他,在注视之下,陆诀慢慢的站起了身,用衣袖抹去了唇角的渍迹。
他捏着沈恙细软的腰肢,轻轻地摩挲着,又看着沈恙微张的润唇,就讨好般的问询:“学生可以亲您吗?”
沈恙拧眉,有些嫌弃地开口:“先去漱口。”
“唔……”他话音即落,对方便像一只兴奋的金毛犬一样欺身了上来,堵着他的唇又啃又磨。
苦涩,涩,还腥得很……
沈恙闭上了眼,算了,就当是给他的奖励。
忘情之际,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敲门声,十分的突兀。
沈恙猛然睁开了眼,眼里尽是茫然之色。
“谁?”不等沈恙开口问话,陆诀就先冷声询问了。
“是沈先生吗?我是一位先生为您安排的客房服务。”外面的声音又乖又软。
陆诀都笑了,他俯身凑在沈恙耳边说:“老师喜欢这样的?”
药效只是暂时得到了压制,沈恙现下也并不是那么好受,他冷冷一笑:“再喜欢不也慢了你一步?”
“老师不介意的话,三人的也行啊。”陆诀重新跪了下去,装出一副大方且无所谓的态度。
沈恙拍了拍陆诀的脸,竟不骂他荒唐,而是释然开口:“好啊。”
陆诀的脸色果然黑了一个度,看着他这幅样子,沈恙就笑了起来,声音很轻。
“沈先生,您还好吗?”事实上,他知道自己要伺候的是一位大人物,为此,他还追着问。
与此同时,一门之隔的人突然重喘了一声,陆诀又报复性地用上了力。
陆诀嘴上不得空,叫人离开这种事就只能沈恙开口了,沈恙却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难以启齿的声音。
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这第二回的时候,沈恙便是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有些恼,可浑身也使不上劲了。
“先生,他们给了我一张房卡,那我进来了?”外面乖张的声音继续传进来。
沈恙眸一缩,下意识开口想让他走,结果刚掀开唇,便从齿缝间挤出了难以入耳的声音。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刷卡的“滴——”的一声。
“!”沈恙好面子,此事若是外传出去,他一定会杀了陆诀!
他抓着陆诀的肩膀,紧张得手心冒汗,在身后传来推背力的那一瞬间,沈恙整个人都卸了力,最后陆诀眉睫上挂着水渍,将沈恙捞进了怀里,然后一脚将门踢了回去。
“出去。”陆诀自己的嗓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门口的人果然吓了一跳。
“告诉那位先生,让他自己去领罚。”外面的人又没有听过沈恙的声音,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就是“沈先生”的声音。
于是着急忙慌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走。”
看来这位先生是不太愿意被伺候的,而且脾气似乎也不大好,小年轻拢一下身上的外套,很快地离开了这里。
听到外面没了动静,陆诀这才去看被他捞在怀里的人,沈恙脸上有一种道不明的屈/辱感,他羞愤,生气,恼怒,红晕浮在脸上,整个人汗津津的,似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又让人浮想翩翩。
“老师这次怎么这么快?”陆诀故意调侃。
沈恙抽出一只手又甩了他一巴掌,“你也滚!”
软绵绵也就罢了,陆诀甚至还露出十分享受的痞笑说:“老师别打了,再打真的要爽了。”
沈恙:……
他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道理,重新闭上了眼,药效又开始了第三轮攻陷。
他已显然不想多说话,等着对面的伺候,陆诀笑着,托着人的臀,让沈恙双腿盘在他的腰上,回到了身后的床上……
过去好久了。
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脸上的妆也被卸下了,腿侧的掐痕也抹上了药。
此刻,便是一副舒坦安稳的模样睡在床上,眉睫密长,身上的薄红退却,便又成了细腻的白皙。
好看得像一幅画。
浴室,冷水冰得厉害,降火的能力却没那么大,陆诀解决完已经是晚上的两点多了。
他打开门往床边走了过去,沈恙的双唇还有些微肿,不过睡相倒还算安稳。
陆诀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轻手轻脚地将沈恙捞进了怀里,他身上带着不属于被窝里的寒,凉得沈恙不觉蹙起了眉,便在睡梦中嘀咕:“陆诀,冷死了。”
听见沈恙睡梦中有自己的名字,陆诀傻笑了一会儿,低头借着床头台灯那微弱的光,静静地欣赏着沈恙的睡颜。
许久,他俯下去亲了沈恙的唇一口,才将下巴抵在沈恙头顶上,安安心心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醒来便是第二天的早上八点多了,沈恙掀开沉重的眼皮。
眼前却是一堵宽厚的胸膛,沈恙脸色暗了一些,才发觉自己是枕着对方的手臂睡着的,腰上也紧紧揽着一只手。
这个姿势过于亲密了。
他曲起脚用膝盖顶了陆诀的小腿一把,把人从睡梦中踹醒了过来,等陆诀掀开迷糊的眼,就看见沈恙黑着脸看着他。
“老师,早呀。”陆诀松开了揽着沈恙腰肢的那一只手。
早个屁。
沈恙心里骂。
“滚下去。”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沈恙实在不想面对陆诀。
陆诀倒是也顺着沈恙的脾性,乖乖地下了床,“老师,你休息得好吗?学生现在点早餐?”
沈恙一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揉了揉睡得抽痛的太阳穴,冷淡开口:“你还不去部队?”
他出任务的事上边应该会和军营通知,他倒是不必担心去迟,不过陆诀既然是新兵,又有什么理由不去?
陆诀跪在了床边,双肘撑在床上,仰起头眼睛直直地盯着沈恙说:“学生擅作主张,用您的名义请了个假。”
沈恙胸口闷了一下,“你倒是也知道自己是擅作主张。”
“那怎么办?老师要罚学生吗?”陆诀故意撅眉,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接着说:“可是昨天晚上学生太累了嘛。”
提到昨天晚上沈恙就觉得胸口更闷了,本来陆诀就抱着对他不可言说的心思,昨晚上陆诀又替他做了那样的事,只怕陆诀又要以此叨叨很久。
陆诀的嗓子很哑,昨晚上他爽的只是心里,嘴上应该是没讨到什么好处的,嘴角有一道已经结了疤的痕迹,大抵是昨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撕扯到的。
此刻让他来做一个翻脸无情的人,沈恙看着陆诀纯良的眼睛,算了,陆诀又没犯错,而且昨晚他又不吃亏。
“我看你不像是累的样子。”沈恙说得不假,陆诀看起来竟真有一种容光焕发的精神模样,像极了一只快乐大狗狗。
“好累啊,学生好累啊,可是学生一看见您,怎么就一点也不累了呢?”陆诀手撑着下巴,笑弯了眉,像上弦月那样。
沈恙:……
他决心换个话题,“你点餐了吗?”
“还没呢?老师要吃什么?”陆诀回。
沈恙:“随便。”
“那就点一些补肾的?老师昨晚累着了。”
“你别逼我在大清早的时候就扇你。”
陆诀笑:“那就按您以前的习惯来。”
“随便。”
“……”
两人一同用完了早饭,酒店也把两人的衣服洗净拿来了。
沈恙换上了以往工作的时候的军服,腰带扣上以后,便又成了一副难以亲近的清冷模样,加宽的腰带将上将的腰身衬得务必的纤细,贴身的白色军裤也显得他的腿又长又直。
瞧着这样的沈恙,陆诀就回忆起了昨晚,他晃了神,喉结滚了一下。
“我会先去一趟司法部,到时候我让助理送你去部队。”沈恙一边整理衣袖一边说。
陆诀主动上前替沈恙扯了一下衣摆的褶皱,问:“那您大概什么时候到部队来呢?”
沈恙如实道:“等这边处理得差不多吧。”
“那要好久啊。”陆诀又拿起洗漱台上的黑色发带,将沈恙的长发尽数揽起,然后小心地系了起来。
沈恙瞧着镜子里的他们,陆诀真是越长越快了,身高赶过了他不说,就连体型体型也盖过了他,在这狭窄的卫生间,又过于的压迫了。
“你训练你的,管我做什么?”沈恙看着陆诀给他扎的发带,是一个小家子气的蝴蝶结,他默默了一下,倒是也没说什么。
陆诀瘪了一下嘴,闷闷道:“老师在的话,学生总觉得有用不完的精力。”
“嘁。”沈恙透过镜子睨了陆诀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回过身微微仰起头,看着陆诀的眼睛问:“你昨天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陆诀就露出骄傲的笑,得意道:“老师让学生给您拿一些换洗的衣裳,学生看见衣柜里您的裙子少了一条,猜出来的。”
他知道陆诀发/情期的时候,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度过的,沈恙懒得管,也就由着他折腾,反正最后陆诀自己会收拾干净的,只是一来二去,倒是让陆诀把他那些出任务穿的女装记住了。
陆诀又接着说:“至于找到您在这里么,也不是什么难事,你那么好看,我想我的朋友一定会看见你的。”
找穿红色包臀短裙的美女,他的朋友们最在行了。
沈恙抿了抿唇,警告:“下次发/情期,不准去我的房间了。”
“那用您的衣服呢?”陆诀凑近了脑袋,眼睛分明是纯良无辜的,可仔细看的话,带着攻击性的占有却藏在眼底,染在眉梢,可他又笑着,露出漂亮的犬牙。
沈恙推开了他,离开了卫生间,他一面将桌上的白色手套拿起来往手上套,一面冷声道:“也不准。”
“啊,那老师您也太过分了,我以为老师因为昨晚的事,至少会记我一道功呢。”陆诀倚在卫生间门框边,看着沈恙修长又分明的手指被藏在了手套下面,沈恙真是奇怪,为什么他做什么都会吸引到自己。
陆诀隐晦了神色想。
沈恙回头瞪他,“你少得寸进尺,昨晚不是我逼你的。”
他说着,又抬脚往陆诀靠近,到了他跟前,沈恙才接着说:“况且我不觉得你昨晚有吃什么亏。”
“学生当然没吃亏,学生都要爽死了。”陆诀温笑,歪了歪头。
沈恙拧眉,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
房间的门被大力关上,房间的温情经久不散,陆诀伸了一个懒腰,神情十分餍足,光脑上突然传来了一道通讯请求,陆诀看着陌生备注,默默挂断了请求,给对方发了消息过去。
【有话就说】
很久,对面回:【他们想见您】
陆诀一句话也不回,手动拉黑了对方,暗暗骂了一句神经病。
“上将,人已经关在审讯室了,按副将的要求,没动手上刑,但是也没让他们舒坦。”身边司法部的那位将军快步跟上了沈恙,一边说一边招呼着门口守着的警卫给沈恙让开路。
沈恙看了他一眼,问:“副将呢?”
将军默了一下,“按您的意思,正在受罚。”
“叫他过来找我。”岑副将的这顿罚不冤,但也不算有错,毕竟他的出发点是为了沈恙好。
“是。”瞿燕不在司法部,让这位赶鸭子上架的副将军来面对蓝星的这位活阎罗,实在是有些为难人的,副将军揩了一下额角的汗渍,看着沈恙走进了审讯室才离开去找岑副将。
沈恙关上了审讯室的门,这间屋子里只关着那位领头人,高强度光对着他的眼睛照了一晚上,他的精神十分恍惚,听到关门的声音,他掀起低垂的眼皮看向了来人。
在看到沈恙的那一瞬间,领头人疲惫的神色扫空了大半,接着又露出充满恨意的苦笑。
沈恙对这道神情视而不见,他挥挥手示意屋里的警卫关掉灯光,然后坐到了领头人的对面,伸手将警卫递过来的资料接了过来。
他双腿交叠,气质清冷,指尖微挑,缓缓翻开了资料的第一页。
对着上面的寸照看了看领头人,缓缓启唇:“埃勒里,荟星前任执事将军,因贪污受贿被撤职。”
沈恙逐字逐句地将这位领头人的个人信息汇报出声。
埃勒里痞笑着看着沈恙,上下打量着透着禁欲与疏远意味的沈恙,十分的疲惫,缓缓开口:“原来你是男的。”
“哼,很失望吗?”沈恙将视线从资料上面抬起来,看向了埃勒里。
埃勒里摇头,“老实说我不觉得失望。”
顿了顿,埃勒里明知故问:“您昨晚就抓了我,怎么现在才来审我?这位大人,您是否又被什么绊住了脚呢?”
沈恙手紧了一下,知道他在说药的事,但沈恙并不恼,他唇角露出轻飘飘的笑,“你以为,你进了这司法部,就能完好无损的回去吗?”
“你大概不认识我。”沈恙站起了身,手指摩挲着桌面,抬脚靠近了埃勒里。
“昨天匆匆一别,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是我的失礼。”他做了一个绅士致歉礼,在埃勒里的注视下逐字说:“我叫沈恙,就是你在荟星听过的那个人。”
那个像疯子一样的上将。
埃勒里眸孔一震,不可思议地望向了沈恙,见沈恙的唇一张一合,像极了一位来自地狱的审判者。
“你说将蓝星机密带回去以后,就可以换得你们统领大人许诺的荣华富贵。”沈恙指尖敲了敲桌面,仰头闭眼深舒了一口气,“哈,听起来真美妙呢。”
“可惜,这次回荟星见你们统领的这件事,就要由我代劳了。”沈恙转了身,重新坐回了埃勒里的对面。
沈恙抬了一下手,审讯室外面的警卫识趣的打开了已经剪辑好了的录音机,通过房间里的扩音机放出了声音。
“这东西呀,是蓝星的东西,你不懂没关系,你只需要记住,只要我顺利回到荟星,靠着这样东西,一定能荣华富贵的。”埃勒里醉酒的声音从扩音机里面传出来。
埃勒里总算是慌了,他急切地想要站起身来,可他的双手却被手铐紧紧的拷在审讯桌上面。
“蓝星的上将,鄙人醉酒的话,你也要拿来作为攻打我们的证据吗?”埃勒里把这些归结于是自己酒后的胡话。
沈恙却笑,像来自地狱的鬼魅那样,笑得让人觉得不安与害怕。
“自然做不得理由的。”沈恙话音即落,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看来是岑副将到了。
门被推开,进来的果然是满头大汗的岑副将,他一大早就去领了罚,在训练场跑了五十圈,又被副将军喊过来,这一路上不曾喘口气。
岑副将行礼,“上将,属下来迟了。”
他尽力的压制着自己不稳的声线。
沈恙颔首,说:“把我给你的那把匕首给我一下。”
岑副将没太懂沈恙的想做什么,但手已经条件性地去将别在腰间的匕首递了出去。
“昨晚我见你从你的光脑里面翻到了蓝星的东西,你既然不承认,那我就只好自己来取了。”沈恙拔出了匕首,这把匕首岑副将日日带在身边,光是保养就废了大精力的,说是削铁如泥也不为过。
“你什么意思?!”这种时候,埃勒里似乎懂得了沈恙的意思,但他大概还是不敢相信沈恙会这样做。
沈恙仍旧是冷着脸,边往埃勒里身边走边说:“荟星与我们蓝星自来是没有外交关系的,你们突然盯上蓝星的机密,其实我不认为你们有那个胆量。”
“你不愿意悉数交代,我也能猜出来。”沈恙的匕首划过桌面,在上面留下一道极深的划痕。
“荟星最近和哪个星球的人有联系,又有哪个星球的人与我们蓝星不交好,你们准备依附哪个星球,我都能查出来。”顿了顿,沈恙的匕首已经到了埃勒里的面前,锋利的刀面泛着冷光。
吓得埃勒里直冒冷汗。
沈恙接着说:“比起你们荟星从何而来的胆量来盗取蓝星机密,我更想知道,是谁教唆了你们。”
他咬重了教唆二字。
“没有人教唆,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是我贪图钱财,你知道的,我是因为贪污受贿才被革职的,为了将功赎罪,才想了这样的法子向统领大人居功,我们的星球并不知晓此事。”埃勒里颓了盛气,像一只丧家之犬。
“不对。”沈恙纠正,“有没有人教唆,我自会定夺,埃勒里将军,面见荟星统领大人这件事,在下便替你效劳了。”
沈恙抬起手勾了勾食指,守在埃勒里身后的两个警卫便一齐上前,齐力摁住了埃勒里的左手,将他的衣袖撸了上去,露出手腕上泛着蓝光的光脑。
埃勒里大叫:“你不能,沈恙你不能!我认罪了,我已经认罪了,你还要做什么?!”
沈恙充耳不闻,他站在埃勒里身边,垂眸细细地打量着,手上的匕首在埃勒里的手腕上比划了几下,听到埃勒里苦苦哀求的声音,也只是露出烦躁的表情。
一边的警卫急忙捂着了埃勒里的嘴,不让他吵到沈恙。
沈恙轻飘飘地安抚对方说:“埃勒里先生放心,这种事我做了很多次了,不会伤及到您的性命的。”
毕竟他的第一个实践对象可是他自己。
下一秒——
“呲——”
是锋利的刀器刺破表皮的声音,沈恙的脸上立刻溅上了几滴血渍,挂在眉睫上,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下来,沈恙更是眼睛都没眨一下。
沈恙用匕首在里面搅弄了一会儿,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报复心。
“唔唔啊啊……”埃勒里疼得几近昏厥,但是沈恙每搅弄匕首一次,又声声把他疼醒,即便被捂着嘴也挡不住他的惨叫。
如此反复,埃勒里整个人都脱了力,额上青筋暴起,浑身都是汗。
如果不是有蓝星科技锁着他,恐怕这两个身强力壮的警卫都要摁不住埃勒里了。
不久,沈恙终于从里面剜出了一个精密的机械出来,那正是宇宙每一个人自出生就会植入手腕的光脑连接器。
植入光脑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但是硬生生剜出光脑这样的事情却几乎没有人做。
因为随着年龄增长,光脑早已经和□□融为一体,剜出光脑,和割下一块连着心脏的肉有什么区别呢?
沈恙用匕首挑起那个精密的物件,上面似乎还粘着埃勒里的血肉,他仔细瞧了好一会儿,才从衣兜里摸出一块手帕,不紧不慢地将它包裹在了里面,最后连同手里的匕首一起递给了岑副将。
“拿去让技术部破解,我要知道是谁教唆了荟星。”沈恙垂下眉睫,看着手上沾染的血迹,又看了一眼已经疼昏过去了得了埃勒里,面不改色地吩咐。
岑副将双手接过,血迹早已经渗透了手帕,他双手微微发颤,不过面上却没表现出任何的惧意,乖乖接下命令:“属下现在就去。”
等岑副将离开了房间,沈恙又瞥了一眼摁埃勒里手的那两个警卫,两个人很显然都被这个场面冲击得反应不过来,两个人垂着头,更是看都不敢看沈恙一眼,密汗早就爬满了他们的额头。
沈恙嗤笑了一声。
“别让他死了。”沈恙扯了几张卫生纸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看着两个人吩咐。
“是,是是。”不统一的声线昭示着他们对沈恙的畏惧。
沈恙盯着他们,微微歪了一下头,声音凉薄:“你们怕我?”
“没,没有……”两个人一齐单膝跪在了沈恙跟前,却又双双垂下了头不敢看上将大人的眼睛一眼。
沈恙将沾满了血迹的卫生纸扔在了他们面前,再次扫了一眼晕过去了的埃勒里,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审讯室,余下的两个警卫被吓得好久都没缓过来。
沈恙在卫生间清洗脸上和手上的血迹,脸上的水渍黏着头发,镜子里的人脸色偏白,眼神狠厉,他脸上带着血渍走过来的这一路,所有人都表现出了畏惧的神色。
的确啊,他看上去怎么也不算一个好人的角色吧。
好像人人都怕他,连他的心腹岑副将也惧他,究竟谁还不怕他呢?就连当年自己当着司徒岚的面替他杀死了老统帅,他也从司徒岚眼里看到了震惊与一瞬的惧意。
思来想去,竟然只有那个很可能会杀死自己的陆诀从没表现过害怕他的神情,沈恙扯了一下嘴角,倒是也不意外。
在司徒岚赶来的路上, 沈恙所得知的线索也已经尽数汇报给了他。
司徒岚的助理推开门,里面的沈恙正坐在桌前喝茶,面前的茶杯里冒着腾腾热气, 上将一脸惬意地坐在那里,有几分娴静美好的感觉。
“您到了。”沈恙循声看过去,随后站起了身,对司徒岚行了礼。
司徒岚颔首,抬起手阻止了助理跟着进来, 助理也识趣地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司徒岚示意沈恙坐下,两人面对面坐在了桌前,这时候司徒岚才开口问:“你有什么想法?”
沈恙抿了一口茶, “等技术部的报告吧, 无论有没有人教唆,我都会亲自去一趟荟星的。”
其实一定是有人教唆的。
荟星不是什么显眼的星球, 星联也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前些时间偶有听说星联第二席的塔涂星和荟星有过接触, 倘若真是塔涂星教唆,那蓝星要面临的敌人将是一位劲敌。
“其实未必需要你亲自去冒这个险。”司徒岚并不希望沈恙置身于危险之中。
沈恙垂眸分析:“荟星应该不敢有所冒犯,此行让我去, 对星际上下来说, 也是一件大新闻。”
沈恙说得也不错, 他已许久不曾代替蓝星出面过星际外交了, 蓝星首席上将亲自拜访了荟星, 换个角度来说,这也何尝不是对背后教唆荟星之人的一个警醒呢?
至于为什么不让司徒岚出面, 荟星这样一个小小星球,还轮不到蓝星的统帅大人亲自拜访。
司徒岚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又问:“那个荟星人的光脑信息, 什么时候破解出来?”
沈恙摇头,他并不知晓,技术部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过来,两人也只能干等着。
约莫半个小时过去了,这位统帅大人已经亲自见过了那几位荟星人了,在看见领头人埃勒里的惨状的时候,他不由得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两人并肩往外走,司徒岚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偏头问:“部队那边怎么样?有没有可塑人才?”
“这才几天?再训些时间才看得出来,你要是现在问我,那我只能说狗屁不是。”沈恙说得还是太夸张了些,毕竟这三十人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怎么也不至于狗屁不是。
或许是沈恙的要求太高,这样想的话就说得通了。
“你那个学生也是?”按道理说,陆诀应该是个不错的苗子,因为沈恙的这层关系,司徒岚私下也调查过陆诀。
沈恙脸色如常,“半斤八两。”
“我听你说真是觉得我们蓝星的军事未来就要完蛋了。”司徒岚吐槽,“过些日子我亲自来瞧瞧。”
“你有这时间?”年关将至,司徒岚应该是最忙的人了。
司徒岚果然叹了一口气,“说得也是,手头的事太多了,过些日子又是老头子的忌日,那群老不死的估计又要催我联姻了。”
“那你真的打算和秦央过一辈子吗?”
沈恙就不理解,秦央什么背景也没有,独有一张漂亮温和的脸,大概性子也是温柔可亲的。
可他和司徒岚在一起,对司徒岚的地位根本不会有半分的协助与稳固,况且他还是老统帅的遗孀,那几位长老对他多有不满,司徒岚为什么会非他不可呢?
司徒岚似乎看明白了沈恙的心思,就停在了走廊的窗口,看着窗外的景色,问:“那我问你,如果现在让你娶一个你根本就不喜欢的女子,但是她可以帮助你坐到我这个位置来,你会娶她么?”
沈恙撅眉,如实道:“我对你的位置不感兴趣。”
“我说是如果。”司徒岚嘴角抽了一下。
沈恙只想了一下就说:“娶。”
“你看,我就知道,你心里没有牵挂的人,就觉得娶谁也无所谓,可我心里念着秦央,旁的人莫说要和我联姻,就是离我亲近了些,我都觉得对不起秦央。”顿了顿,司徒岚似乎是想到了秦央吧,他嘴角有一抹温笑,说:
“秦央和我纠缠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放下芥蒂肯亲近我,我便是再也不能做让他不顺心的事了。”
秦央已经三十二岁了,司徒岚也二十八岁了,相比起二十四的沈恙,多了几分在感情上的阅历。
“我的确不懂,在我眼里,缥缈的爱情远不如握在手里的实权有安全感。”两个人不同的观念也没引发争执。
毕竟司徒岚曾经也是沈恙这样的人,不过只是遇见了秦央而已。
“我看未必。”司徒岚笑了一声,说:“岑副将告诉我说你昨晚出任务的时候,不慎中了不入流的药,按理说你要是用了抗原,现在应该是在医院躺着的……”
在沈恙有些异样的目光之下,司徒岚继续笑:“不过我瞧着你,倒是不像是打了抗原的样子。”
沈恙不应话,司徒岚就接着说:“恰巧今天早上我的人去处理昨晚你们留下的摊子,他看见你从酒店走后不久,你的那位学生也跟着出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