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总是很疲惫by二胡挂上墙
二胡挂上墙  发于:2024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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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一步步走近,抬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而后抚摸着宋闻璟的脸,手指反复摩挲那点冰冷的温度:“跑什么呢?我有那么可怕吗?”
“……你不是出国了吗?”
“你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有时候大张旗鼓放出去的消息一定有水分的吗?”
宋闻璟垂着眸,站在原地像一座石像,他声音涩哑地开口:“……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把林阳怎么了?”
Alpha俯身,宽阔的身影足以完全笼罩着宋闻璟,他赶了多日的路程,沉冷的表情此刻终于泄露出一丝裂缝,他开口:“宋闻璟,你怎么敢一开口就跟我问别的男人的踪迹。”
宋闻璟抬眸冷冷地看着他:“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牵扯到无关的人。”
应忱嗤笑一声:“母亲说是我把你的胆子养大了,看来的确是这样,给我下Omega诱导剂,把我有信息素狂乱症的事宣扬出去,敢一个人逃跑,宝贝,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怎么能那么容易放过你呢?”
宋闻璟沉默半晌。
“林阳呢?”
“死了,他敢碰你的时候就应该有这个觉悟。”
应忱说得干脆,仿佛一条人命在他眼里没什么重量。
宋闻璟只觉得心中无限悲戚,只觉得面前的人简直是恶魔,他转身,应忱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他是无辜的,你就不怕遭报应吗!你简直就是个疯子!畜生!”
应忱抱着宋闻璟将他压在床上脱掉他湿掉的外套衬衫,阴鸷地道:“对,我就是个疯子畜生,你是第一天知道吗?”
宋闻璟突然狠狠咬上他的胳膊,血液流出,从Beta的唇角流下,衬得身下人像个苍白的吸血鬼。
应忱就任他咬,好像不觉得疼,他想,要是宋闻璟真的是个吸血鬼就好了,是个依靠着他的血液过活的小怪物,不见天日,只用天天在家等着他,也就没必要费心考虑长期圈养一个吸血鬼的身心健康。
宋闻璟的急促呼吸突然打断了应忱的思路。
察觉Beta手部出现了肌肉抽搐,他心中暗骂了一句,呼吸性碱中毒,在极度焦虑恐慌下导致的快速和浅表呼吸。
Alpha在宋闻璟耳边强硬地让他深呼吸,四秒之后,捂住了他的口鼻七秒,再让他长呼气,如此往复了好几次,等到宋闻璟恢复正常。
应忱手掌上都是宋闻璟的口水,留置针早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拉扯间掉了,手背蜿蜒流下一道血痕。
宋闻璟偏头咳嗽,连带着整个胸腔都在震动,眼泪淌了很多,整张脸看不出的可怜,应忱连日来的愤怒在目睹了宋闻璟因为其他人的死讯而崩溃的时候好像须臾间化作了他自己都不懂的东西。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毁掉世间所有的一切。
应忱俯身向宋闻璟压去,下巴抵在身下人肩膀上,感受到他的颤抖,牢牢将人桎梏在怀中,话里的杀意几乎毫无遮掩。
“他没死,不过碰你的那只手断了,你乖乖跟我回去,我不会要他的命,否则……这里矿井很多吧,我随便买下一个,就可以让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宋闻璟停止哭泣, 缓了很久,应忱打电话让人送点药过来。
应忱才把宋闻璟整个人抱在怀里,起身撩开袖子, 他贴在人耳侧, 告诉他:“你咬人劲还挺大的。”
怀中人几乎要到脱水的地步,宋闻璟太累了,他跑了一路,又骤然受到了惊吓情绪起伏, 如今刚从呼吸性碱中毒中恢复过来,只觉得四肢无力, 头酸胀得厉害。
应忱手臂的鲜血滴着在床单上,绽开朵朵血花。
应忱重新把人放在了床上,脱下衣物,裹在了宋闻璟身上, 很快有人送来了东西,敲了门放下就离开, 房间里除了应忱撕开包装袋的声音之外,就只剩下呼吸声。
宋闻璟被应忱以一种强势的姿态把圈抱在身前, 他咬开一瓶试剂的封口说:“张嘴, 喝了。”
完全是下意识偏头。
就是这个动作引得应忱不快。
他把药倒进了自己嘴里,按住宋闻璟的手臂,勾住了他的下颚, 而后强迫性地让他仰头一口口吞咽了混合着自己唾液的液体。
等应忱一松手, 宋闻璟几乎是瞬间推开Alpha,捂着嘴咳嗽, 恨不得将刚才吞咽下去的东西悉数吐出来,脸色涨红。
“行了, 你乖一点,我不想对你太粗暴。”
回答他的是宋闻璟颤抖着说的一声滚。
宋闻璟刚才听见那个姓林的死了哭得那样可怜,半张脸都埋进被褥,眼泪不停眼角里流出来,渗进了干燥的被单里。
唯独见了他就跟见了什么鬼似的,躲之不及。
应忱一只手插进自己的发丝中,压制不住来回踱步,而后愤怒对着宋闻璟咆哮,毫无风度,他忘记了教养,收敛情绪:“宋闻璟!你凭什么委屈,是你先背叛了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我!两年前那个Alpha,如今又来一个……你还偷着给我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这样真的很难看。
从小他母亲告诉他,这世间事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值得他发怒失去理智的地步,他姓应,要教训什么人都会有人帮他解决,不用他亲自动手。
可他一次次在宋闻璟身上破戒。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背叛他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如今宋闻璟却在他面前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宋闻璟眼睛很痛,应忱喂给他的药让他恢复了一丝力气,他看着应忱,已经不会因为这种话觉得有什么好难受的。
“应忱,你有让人忠诚的资格吗?你难道就很好吗?”
“你说什么?”
宋闻璟:“不管是两年前那个Alpha,还是林阳,我都愿意跟他们上//床,我想起跟你亲热的每一次,我都恶心无比。”
其实原来柔软妥帖的宋闻璟说话也有这么伤人的程度。
应忱冷笑,不遑多让地说:“宋闻璟,你真是个白眼狼,我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决定,就是当初带你回去。”
他母亲说得没错,宋闻璟就是一个没有优点、没有吸引力又很沉闷的Beta,如今连唯一的乖巧都没有。
或许一开始就是没有的,反骨也是有的。
只是在他面前装可怜,演技太好了。
应忱这么些年,什么都顾着他,信任他,当铺天盖地的关于信息素狂乱症的新闻席来的时候,他脑子里想过很多人,甚至跟他多年的下属都怀疑过,从没想过会是他做的,母亲愤怒地将证据扔在他面前,说他简直愚蠢到了家。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宋闻璟在他易感期时,毫不犹豫推开他离开的身影。
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应忱的记忆里,这辈子都挥之不去。
“不,你不是后悔把我带了回去,你只是后悔让我发现了你做过的恶心事。”
应忱只是后悔让老五出现在宋闻璟面前,让他的戏再也演不下去了,因为应忱需要的是替身,不是他也有其他人。
宋闻璟也很后悔,他当时不该把晕倒在他家门口的Alpha搀扶回家的,他只是给自己带来了一个噩梦。
应忱:“……过不去了是吗!这件事就在你心里过不去了,就是因为这个你才非要离开是吗?”
太多了。
多到一件件去掰扯都觉得厌烦的程度。
这只是其中促使宋闻璟非走不可的其中一件而已。
宋闻璟想,他知道应忱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不打算放过他。
赵韵璇也不会放过他的。
光是他曝光应忱患有信息素狂乱症这点,就足以赵韵璇杀死他千百次,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Beta,他真的没想过应忱会追来。
赵韵璇能松口放他来,或许是觉得宋闻璟跟着她儿子这些年,心里地暗中怀揣了更多秘密,他怎么会不懂他们的顾虑。
为了不成为有一天爆的雷,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还好,不受控制的因素一定是要及时排除的。
这么争下去根本没有意义。
“应忱,我可以跟你回去任你处置,你把林阳放了,我奶奶……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在这里呆不了多久。”
应忱凑近他,手指摁着他的脸说:“你确认这不是请求?”
宋闻璟直视着他:“你也知道我能打开你保险箱密码,我手里的东西不止那份病历。”
两人目光对视,应忱像是第一次认识宋闻璟,好像那个沉默寡言的Beta从未存在,一直是这个倔强,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宋闻璟。
“你在威胁我吗?”
应忱经历过那么多次谈判,第一次遇到这么没有筹码的对手。
宋闻璟说:“你来抓我,不就是在乎那些东西吗?”
应忱说对!
他就是脑袋搭错了筋,才会不顾所有人的阻拦执意出院,和母亲大吵一架,抛下一切,枉顾自己继承人的责任,来到这个距离陵市千里之外的穷地方。就为了那些废纸。
“谁知道你看了什么东西?”
宋闻璟几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应忱的话又让他提了一口气。
“我放过那个Alpha也可以,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宋闻璟看着应忱拿出了那个被他扔掉的微型传感器。
应忱在路边草丛捡到它的时候,防水性特别好的小玩意上面还起伏波动着信息素数据,所以宋闻璟当初是能看到,感受到他的煎熬。
可他还是走了。
应忱当时明明留过他,易感期的燥热与痛苦在他体内翻涌,几乎要将他撕裂。
然而,宋闻璟却只是站在那里,冷眼旁观,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还去给那个姓林的送抑制剂。
应忱恨宋闻璟的冷静,恨他的无动于衷,恨他为什么不是Omega,为什么能够独善其身。
“你想怎么样?”
应忱低头,将那个感应器贴在宋闻璟的后颈处:“里面有一个感应芯片,跟我体内的是一对,你以后也会有腺体了。”
宋闻璟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应忱:“你疯了。”
“不疼,很快的。”
Alpha的腺体在易感期时会产生特定的生物电信号,这些信号可以通过皮肤表面或血液流动被捕捉到。
芯片有两块。
一块早就埋进了应忱的身体里,这块感应芯片的作用就是个能够精确地捕捉这些生物电信号,捕捉到的生物电信号首先会被转换成数字信号,然后通过内部的微处理器进行放大和处理,传递到另外一块,这个过程确保信号的强度和清晰度足以被的神经系统识别。
就像一个神经信号模拟器,它模拟的Alpha易感期的信号强度会被发送到Beta的特定神经末梢。
意思就是应忱如果陷入易感期,只要宋闻璟植入了另外一块芯片,也会被连带着进入发//情状态。
芯片还配备了反馈调节系统,贴心地根据需要调整信号的强度和频率。
宋闻璟一直觉得应忱有病。
如今有病到这个程度,还是前所未见。
“……可以,我跟你回去……”
缓兵之计,可是应忱下一秒的话就打破了宋闻璟的幻想。
应忱说:“现在就可以,我带了整个团队过来,你可以考虑看,那姓林的手时间长了,不知道会不会直接废掉。”
摆明了不想放过他。
应忱拿着手机给他瞥了一眼屏幕里伤痕累累躺在地上的人,右手扭曲成一个不正常的弧度,眼眶瞬间都红了。
应忱真的很不是东西。
“……好,我答应,不过你的人现在就把林阳放了。”
应忱说行,他给下属打电话让他们带着姓林的去医院。
那晚宋闻璟缩在角落里半宿都没睡,应忱也没睡着,动得很频繁,大概是从没睡过这么简陋的床,可眼神一直盯着宋闻璟后背没放。
没有比他们更贴切同床异梦这个词。
应忱觉得宋闻璟幼稚得可怕,以为找一个完全不上档次的Alpha就能够报复他。
他完全不放在眼里的。
他要让宋闻璟感受到跟他一样的痛苦,永远都没办法背叛他,要让他清晰认识到当初抛下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芯片嵌入的位置是颈部神经丛,局部麻醉后,宋闻璟躺在手术台上偏头都能感受到芯片植入皮肉的动静,他闭上眼睛,等到可以起身的时候,他的脖子已经缝针完毕,植入的地方贴了个块白色的生物胶膜。
医生说是微创手术,只会留很浅的疤。
宋闻璟盯着应忱注视着他的眼,偏头露出修长脖颈上那雪白的胶膜贴问:“现在痛快吗?”
应忱的眼黑沉得可怕,仿佛要卷起一场特大风暴,他说:“……痛快。”
痛快极了。

朝着越来越失控的方向发展。
麻药劲没过的时候,宋闻璟只觉得侧颈处除了异物明显,没有别的感觉。
负责主刀的医生摘下口罩, 其中就有寒朔, 他在一旁当助手,提醒着应忱注意要控制情绪。
“什么时候能够接送信号?”
寒朔作为传感器的发明人,目光复杂地看宋闻璟一眼说:“需要观察几天,确保没有感染和其他病发症就可以正常使用了。”
只要超过设定阈值的信号就可以开始共享信号。
应忱说很好。
夜里麻药劲褪了, 宋闻璟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种微妙的刺痛感,从植入点开始, 逐渐向四周扩散,像是被一根细小的针刺入皮肤,带来一种难以忽视的轻微不适。
大概疼痛也带来了心理上的反应,他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焦虑, 仿佛自己的身体正在经历某种未知的改变。
这个芯片是和应忱那个是一对的。
如果真的能感知到应忱易感期的情绪。
他以后会不会也变成个只会发情的怪物。
宋闻璟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想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颈部伤口位置, 突然就被一只手抓住。
“你想趁我不注意把它挖出来吗?”
宋闻璟那一瞬脑子里只一个想法。
应忱都不睡觉的吗?
“……我是疼得睡不着。”
身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轻轻撕开一层包装, 很快宋闻璟嘴里被塞了一颗药。
应忱带着不容拒绝的声音开口道:“吞下去。”
药片含在嘴里, 宋闻璟干咽不下去,而后无奈又开灯起身来喝水。
应忱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盯着他,他从踏入这个屋子的第一天就不加掩饰的嫌弃, 他有洁癖, 沾了他的血,床上的用品就理所应当地都扔了, 恨不得把这个屋子的一切都通通换新,地基重建。
宋闻璟真想让他把自己也换掉, 可笑分明极度嫌弃他,一边可以说着下流话,一边跟他亲密。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应忱就是亚联国下一个进精神病的狂乱症案例。
“吃了药就睡觉。”
宋闻璟背对着他靠在床头,偏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应忱又不是傻,这些天他经常做这种半截事,给药不给水,给饭不给勺,以此来表达他很愤怒这件事,如果宋闻璟识趣,像以前那样给他服软,他也许会考虑改变一下态度。
可宋闻璟没有。
他这次顽强得出奇。
应忱有时也会想,当初那个温驯得像是小羊一般的宋闻璟都是伪装吗?
宋闻璟闭着眼正在等药效发作,突然,应忱的手掌按在他肩膀上,将他整个人拢了过去,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拉扯,整个身体都向下滑,而头被修长的五指压住,脸被迫贴在Alpha的胸膛上。
有力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宋闻璟眉头皱起,反抗了一秒,腰间环绕的手臂更加收紧,连同他的手臂,被牢牢地固定在应忱怀里。
头顶传来应忱自以为是的话。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在你伤口长好前,都这样睡,我会看着你。”
“我的生日,你早就忘了吧,今年不用买领带了,这就是礼物。”
宋闻璟呼吸不畅,整个人像是被只被五花大绑的猎物,两人四肢凌乱交缠。
什么时候睡着的,宋闻璟都没有记忆了。
翠谷镇小,这样一个小地方几辆黑车气势汹汹地进入,难免引起好奇。
宋闻璟被人轮班守着,天天只能医院和家里两头走,因为脖颈处的伤口,他只能穿着能够遮到下巴位置的毛衣,他掩饰得好,所以奶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林阳没有出现这事,被宋闻璟以他有事为由翻了过去。
守在医院附近的保镖就有好几个,全部都是生面孔,连沈斯都貌似被打入了冷宫,封焰更是成了应忱嘴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应忱说宋闻璟好得很,在他眼皮子底下换了工作,串通封焰撒谎,其实和李瑀私交密得很,跳槽,入职所有的事情他都不知情。
他说李瑀那里有人照顾他。
“照顾”的意味格外讽刺。
“你想对他们做什么?”
“他们帮你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后果的。”
宋闻璟:“你不能……”
应忱:“我可以。”
Alpha说这话的时候,他一只手正配合着打点滴,一只手还拿着平板处理工作,宋闻璟才知道,他带着医疗团队的目的,是因为他本身情况极其不稳定。
押送他回去需要这么折腾吗?
应忱说谁知道宋闻璟又收买了他身边多少人,他现在谁也信不过。
多疑到这种程度,宋闻璟觉得应忱晚上不该和他睡在一起,应该穿个防弹衣睡到单独隔离罩里。
宋闻璟向黄总请了个长假,应忱直接抽过他手机发了辞职消息。
“怎么,你就渴望有奇迹发生让你留在这里吗?”
宋闻璟不想触应忱的逆鳞,因为没有办法改变当下局面,他也没有精力与应忱解释更多,只说:“我要是现在直接提出离职,一定会有人找我谈话。”
这就是宋闻璟的性格,他没办法一开始就对人说出很绝情果断的话,但是会迂回地想要到达自己的目的,中间即使出现偏差,大多想了想就算了。
好像对结果其实没有很强的执念。
应忱:“……有什么区别吗?”
Alpha直接点了发送键。
应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宋闻璟短时间内跟黄总解释了需要照顾奶奶,无法继续工作的抱歉。
黄总提起林阳,说给他发消息都不回。
宋闻璟看了应忱一眼,垂眸说他也不清楚。
黄总:“可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没有,我们没在一起。”
挂完电话,应忱沉着脸说:“你答应那个姓林的跟他在一起了?”
宋闻璟对着应忱没隐瞒,点了点头。
应忱呆愣两秒,似乎不相信得到的答案,只觉得眼前时黑时亮,他强迫自己压下翻滚的怒气:“分手,现在就分!宋闻璟,你就这么放荡吗?我还没死呢。”
宋闻璟:“不是包养吗?”
好像那些输进身体的液体产生了极度排异反应,那些躁动的情绪又要挤出来占据优势,应忱冰冷俯视着面前胆大包天的Beta。
只觉得他是怎么敢的。
宋闻璟露出一个苦笑:“我们,不是包养吗?”
他把这话还给应忱。
“……不然呢?你以为你留下的那点钱就可以划清界限吗?还差得远。”
真是字字诛心。
宋闻璟推开病房,便看见病床上的林阳,他右手胳膊打了石膏,看见宋闻璟的时候,连忙下床问他没事吧。
宋闻璟看着他的腿似乎也有不便,就在林阳快要触碰到他的时候了,立刻有保镖上前拦住他。
“宋先生,”保镖提醒宋闻璟,“您说完就可以离开。”
宋闻璟看到林阳脸色难看,他完全是因为自己才遭受了这一场无妄之灾,那个背后始作俑者居然甚至高傲地觉得出现在这里,是自降身份,应忱依仗他背后的势力,践踏着所有人。
他说:“林阳,我们还是分手吧。”
“闻璟,你被逼迫了吗?不用怕他,有本事他们就杀了我!”
宋闻璟:“不是,我根本就不记得我们的过去,这些日子我尝试过了,我没办法对你动心。”
半真半假的话也许才是最伤人的。
“我其实一直在跟应忱闹别扭,他要订婚了,我才离开的,可他现在来找我了,证明他心里有我的,我很开心。”
灯光下,宋闻璟看着林阳:“你会祝福我的是吗?”
简直低贱得没有底线。
林阳:“可你说过他不尊重你,他不会对你好的。”
他被打坏了胳膊,肩膀、脸和身体其他各处都受了不同程度伤,手臂缠着绑带吊着石膏,面色灰败,宋闻璟在他朝自己靠近时不停后退,他不想让靠近他的人再受伤。
他并不值得。
林阳喜欢的那个宋闻璟如同白纸一张,不是如今这个疲惫不堪,已经千疮百孔无力再爱人的Beta。
可这动作却在林阳眼中是避嫌,宋闻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这是对你的补偿,密码在背后,你受伤这件事我觉得很抱歉,好好养伤,再见。”
宋闻璟放下卡说完就转身出了病房。
下楼之后,有人替他打开车门,他上了停在医院后门的车,应忱正戴着耳机,穿得很是一副精英模样,见他上来,偏头看他说:“说得不错,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知道怎么把话说得不留情面。”
从再次见面到现在,应忱已经说过好几遍宋闻璟聪明的话。
宋闻璟对于这种赞扬只觉得讽刺:“你把林阳身边的人撤了吧。”
应忱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伸出手指往他衣领处压了压,查看他的伤口:“已经结疤了是吧。”
宋闻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感觉同过去在应忱身边很多次一样。
他看着应忱让司机下车,而后拿出了一个装着钱的红封。
当初宋闻璟说应忱结婚的时候,他会送他一个大红包。
离开陵市的时候,他塞了一千三百一十四块进红封,然后把它放在客厅非常显眼的地方,祝福应忱和他的未婚妻一生一世不分离。
宋闻璟几乎是下意识地想逃,可是他去拉门的时候,才发现门被锁住了,应忱从身后扣着他的腰揉,在他耳边呢喃:“跑什么?还挺大方的,你祝我和谁一生一世?嗯?”
宋闻璟头皮发麻:“……应忱,你信息素还不稳定,医生让你控制。”
应忱只是笑,而后扯下皮带绑住了宋闻璟的双手,将他抵在车窗:“光弄你,那个Alpha有没有碰过你......”
宋闻璟脸贴着车窗,几乎要咬破了自己舌尖他眼前一片模糊,浑身热烫,心跳快到有种濒死的错觉。
“……没有,求求你别在这里。”
他脖颈脆弱,应忱避开了他的伤口,宋闻璟被咬得他断续不能言:“应忱……别这样……这是在外面......”
可Alpha像是根本没听见他的求饶,沾了水液的纸币被揉皱了散落一地。
宋闻璟浑身颤抖,眼角都红得吓人,嘴里抑制不住的呜咽声,从窗外可以看到医院三楼的窗户,那是林阳的病房,应忱擒着他,亲吻舔舐着他的后颈,在Beta看不见的角度完全是一副痴恋毕露的样子,含着欲//色摄人心魄。
“你就巴不得我跟别人好,活该跟我纠缠一生一世才对!”

车内还依稀飘散信息素的味道。
他老板相比起离开的时候头发乱了一些,他脱下外套,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倚在后座上, 怀中的Beta发都汗湿了, 白净的脸上满是绯红,身上的风衣外套恨不得从头裹到脚,蜷缩在角落里。
粘稠的气氛和刚才车辆发出的动静声响让宋闻璟羞惭得无以复加的地方,可应忱半点没这种负担。
角落里揉成一团的白色衣物和不知道遭遇了什么的纸币, 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看见。
他老板尝试哄了一次怀中的人,但显然没得到想要的回应, 反而没讨得好,还得了一声滚。
应忱摸了把宋闻璟的脸,盯着那颗被水浸润得模糊的泪痣,刚才的事令他十分回味, 所以暂时发不出什么火,谁要是敢碰他的东西, 日子就别想好过。
宋闻璟离开他那么长时间,应忱把时间记得精准, 他看着宋闻璟仇恨他的眼神, 只觉得无比扎眼,吻得他缺氧失神软在自己怀里终于冷静了些。
那张嘴发不出讨厌的话,那双眼露不出仇视他的目光时最听话。
应忱觉得有人给他下了蛊。
还是宋闻璟本身就很邪门。
回去的路上, 宋闻璟有些恍惚。
他想起应忱刚才逼迫他时说出的下流话, 他说他明明是享受的。
宋闻璟明明知道应忱纯粹是刻意凌辱他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可他总控制不住地想。
他也对这种廉价频繁的性上了瘾。
他还没想清楚这个问题,车子经过翠谷镇新修的密集民房和高楼, 停在了一条人流稀少的街上。
门口的店招上贴着的奇异吸引眼球的字体和招牌,让宋闻璟想起这是他给林阳买过抑制剂的情趣商店。
司机在路边泊好车, 宋闻璟看着司机下车,没多久就好像拎着超市大促销一样的两大袋子东西放进了后备箱。
宋闻璟面色微变,应忱抬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那天跟着你的人发过来的照片里有几样我感兴趣的东西,别紧张。”
真的没人能管得了应忱了吗?
寒朔替宋闻璟检查脖子处的伤口时,那么一个冷若冰霜的人进出那么个破旧的院子,颇有些格格不入。
宋闻璟任由着他摆弄着自己的脖子检察,他的手指修长,拇指压着Beta的下巴。
应忱恰好接到一通难缠的电话,去了外面。
“寒先生真会弄一些新奇玩意出来折磨人。”
寒朔站着的,他目光落在宋闻璟的伤口处几秒,面无表情地垂着眼,摘下手套说:“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
宋闻璟愣了愣,露出了可以称之为有些可怜迷茫的表情:“他既然给了你那么多钱,你为什么不能帮他找到那个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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