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洮见戴罹迟迟都不给他回应,用一双深邃的眼眸盯着他,他不满的撇了撇唇瓣,“快说呀?”
“不……”
戴罹话音未落,虞洮的眼眶骤然红了起来,他既伤心又难以置信的望着戴罹,“我怎么做了这么多还不够坏,你真的是太坏了。”
虞洮将头别开,赌气道:“我不要回家,去你家。”
既然说他不坏,那他就坏给戴罹看,他可是这个小世界的反派,怎么会不坏呢?
虞洮不想要回家,是因为他现在还记着家中有个小混蛋,他要是回去了,就得干架,不如养精蓄锐,明天再去宣战。
虞洮可不知道他这赌气的举动,正中某人下怀。
戴罹又给虞洮擦了擦快要到唇瓣上的血,只是这次的血干住了,他擦了好多次都没有擦下来,虞洮还一个劲的催促他要擦干净。
可能是戴罹身上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危险气息被虞洮察觉到了,他也没有闹的太厉害,乖乖的跟着戴罹回了家,还点名要求睡戴罹的房间,将自己大反派的身份贯彻到底。
戴罹垂眸看着只能够依靠着他才能够站稳的虞洮,可怜兮兮的小声喃喃一定要睡他的房间,像是毛刚长齐的小白狐狸。
戴罹将人带到了床上,目光在虞洮的领口停留了很久,在回家的路上,虞洮就吵着不舒服,领口被他越拽越大。
出于礼节,戴罹并未帮虞洮换下身上的衣服,转身要将房间留给虞洮,但是虞洮还不乐意了
他玉白的手指勾住了戴罹熨烫整齐的袖口,“袜子……袜子还没有脱……”
虞洮最不喜欢穿着袜子睡觉了,像是被束缚住了一样。
醉呼呼的虞洮还担心戴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伸出了脚,用提到脚踝处的袜子蹭着戴罹的小腿。
蹭一下可以,蹭多了就有些变味了。
他这多多少少是掺杂了一些故意在里面,明明可以自己脱,但是他就是想要激怒戴罹。
虞洮朦朦胧胧的睁开一道眼缝,看到了戴罹阴沉下来的目光,还颇为得意的扬了扬唇角,“你生气了……都跟你说了,我很坏的。”
根本不清楚,戴罹的目光中还藏着另外一层意思。
“是坏的,坏透了。”
戴罹喉结微动了两下。
虞洮窝在白色的空调被里,发丝凌乱,戴罹的目光顺势往下,黑色的袜子提到纤细的脚踝处,一个劲的蹭他的小腿。
红润的唇上下一碰,“脱,脱……”
戴罹收回视线,手指勾住了虞洮的脚踝,帮虞洮将袜子褪了下来。
虞洮的脚也白,脚背细窄,青色的血管根根分明,像是画上去的,脚趾陷在白色的床单内,好似剥皮的荔枝,水润极了。
就在戴罹欣赏的这一小会儿,虞洮翻了个身睡了过去,睡颜恬静的不行。
卧室并未开灯,唯一的灯光是从外面的客厅映进来的。
戴罹抿平了唇角,手中还攥着虞洮的袜子,他盯着虞洮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放下袜子,离开了房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脑子里一直都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应该离虞洮远一点,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戴罹身上传来了音乐声,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了虞洮的手机。
大概是方才虞洮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迷迷糊糊间把自己的手机放到了他的身上。
手机号并未备注,戴罹划开屏幕,低沉的声音像是香气醇厚酒,“喂?”
“我哥哥和你在一起?”
“你们在哪里?我去接他。”
虽是漫不经心的语气,但是戴罹立马就感觉到了对方的敌意。
戴罹看向卧室,“你是陆总的儿子,虞洮不会和你回去的。”
他在阐述一个事实,但的的确确踩在了陆玉的雷点上。
陆玉在路灯下轻侧面颊,露出他下颚处一条狰狞的伤疤,握着手机的手控制不住的收紧,“那就麻烦戴叔叔照顾我哥哥了……”
陆玉阴沉着脸,将手机拿离耳边,而后将其重重的摔向了水泥地。
最后这次通话是以手机粉身碎骨“挂断”的。
细小的碎片溅到了陆玉的鞋边,被他踩在脚下,垂在身侧的手背鼓起狰狞的青筋。
手机“死亡”前发出的哀嚎声吸引了路过人的注意,有两个年轻的女孩儿见陆玉面容清隽,即便他下颚处有道狰狞的伤疤,但是依旧没有破坏陆玉身上带有的清冷的美感。
但是陆玉摔手机那一下着实让女孩吓了一跳,想要上前要微信号的想法也彻底跟着湮灭,她们心中也犯嘀咕,要是陆玉面目可怖的将手机摔了也就算了,偏偏陆玉面上没有任何情感的流露。
显得有些怪异反常。
陆玉弯腰将残骸中的手机卡捡了起来,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了白。
回到陆家后,陆玉面上没有显露任何负面情绪。
陆夫人问起他怎么了,陆玉只说自己的手机不小心掉到地上摔坏了,陆夫人没有太在意,比起手机,她更在意陆玉的感受。
陆夫人看着陆玉下颚处狰狞可怖的伤疤,愧疚又心疼的皱了皱眉,说到底都是他们亏欠了陆玉,要是当年她能够小心一点,也就不会让人贩子把陆玉拐走了。
陆玉摘下带帽衫的帽子,声音温润又清冷,看了一眼陆先生,举手投足间都是淡漠与疏离,“我想要住在二楼左手边的第一间房。”
“这……小玉,其他房间也挺好的,你用了虞洮的房间,他会来可能会不高兴的……”
陆夫人有些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虞洮不是他们亲生了,但是他们将本应该给陆玉的爱都给了虞洮,对于陆玉,他们现在能够做的就只有补偿了。
陆玉浅浅的扬起淡粉的唇角,人畜无害:“我想要睡在哥哥的房间。”
“算了,不就是一个房间吗?小洮平时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在意,就让小玉住住吧。”陆先生看的最清楚,虞洮是跟着他们住了很长时间,但终究不是他们的孩子,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外人,而让自己的孩子受委屈。
虽然陆玉的行为带着几分赌气在里面,但是他们都可以理解,自己要是被拐卖,费了千辛万苦才又重新回到父母的身边,以为终于可以体会到家人的关爱,结果家人居然将本应该给他的爱给了其他人,任谁也不可能以平常心接受这件事情。
陆夫人满目担忧的看着陆玉,终究还是因为陆玉是她的孩子同意了,“好吧,我和小洮解释一下,他应该会理解。”
“他房间的东西……”
陆玉上楼梯的脚步一顿,对着陆夫人安抚的笑了笑,“我不会乱动哥哥的东西的,我就是想要多了解哥哥一点,不想自己被讨厌。”
陆玉小心翼翼,又百般讨好的样子,深深的刺痛了陆夫人的心,她急忙表达对陆玉的信任点了点头。
在陆玉上楼后,陆夫人坐到了陆先生的身边,吃掉了陆先生递到她嘴边的苹果,“唉,看到小玉那个样子,我心里就不是滋味,太难受了,我仅是看着就心疼,还不知道小玉当时有多疼。”
“别想太多,现在小玉已经回来了,我们应该帮他治好心病才是。”陆先生拍了拍陆夫人的手背,工作上的事情已经让他足够劳累了,但他不得不分出精力在家人的事情上。
陆夫人轻叹一声,“可是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小玉这个孩子似乎只对小洮感兴趣,说五句话有三句话都是和小洮有关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多年未见的好兄弟。”
说起这个了,陆夫人都有点吃醋,明明她和陆先生是陆玉的母亲和父亲,但是在陆玉的眼中,他们完全比不上虞洮重要。
陆先生让陆夫人不要想太多了,“相处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你要还是担心的话,我们就带着陆玉去看看心理医生。”
话虽是这样说,陆先生自己也对陆玉都是愧疚。
当年,年龄还小的陆玉被拐卖到了山中,要是给没有孩子的人家当孩子也就算了,偏偏是个有暴戾倾向的变l态。
这个疯子将买来的孩子都关了起来,其中有的是他亲自骗来的。
他残忍的虐待这些孩子,看着他们身上流出来的血越多,无助的哭喊的声音越大,他就越兴奋,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疯子也是因为幼时被父亲虐待,以为长大了,他就能考上大学,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家里的亲戚偷偷的将他的录取通知书撕毁了。
感受不到任何希望的他独自来到一个小山村里,将村子里的孩子关到地窖里,还有他从人贩子手里买到的孩子。
多有的孩子死在了他的虐待之下,唯有陆玉活了下来。
在警察让陆玉救出来的时候,陆玉浑身都是血,就剩下一口气了,眼中黯淡无光,不哭喊也不闹。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受到巨大到会威胁到生命而产生的压力,在被解救出来,都会有一个宣泄情绪的过程,可是陆玉没有。
警察叔叔找不到和陆玉有关的身份信息,此时又不能问陆玉,害怕会给孩子太大的压力,就先将陆玉送去了医院,还给安排了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在接触过陆玉后,也是十分的费解,因为陆玉表现的太过正常了,就像是寻常的孩子,一点都看出来是遭受过心理创伤的。
可越是这个样子,就说明陆玉并未彻底的敞开心扉,他在刻意模仿,让自己看上去与寻常孩子没有什么两样。
心理医生找不到陆玉身上的“破绽”,只能尽力去治愈陆玉。
陆玉不愿意提供家人信息,只说自己一直生活在一个小村子里,爷爷死了之后他就一个人靠着村里人的接济勉强活着,后来被虐待他的那个人骗出了村子,也记不清自己的家在哪里了。
他原本就没有家了。
陆玉的话刚好能和那个虐待他的男人的口供对得上,警察也就没有多想。
联系不上认识陆玉的人,只好暂时将陆玉送去了福利院。
当陆夫人了解到陆玉的过往,眼泪立马掉了出来,她知道陆玉在外面生活的很苦,却没有想到陆玉还遭受了人的虐待,差点就活不下来了。
陆夫人认为陆玉是埋怨他们他们夫妻俩,在陆玉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出现,才会编造出谎言,说自己家里人都死了。
陆玉推开虞洮房间的门,扫了一眼,房间虽然很大,但是被各式各样的柜子堆满,墙角堆放的绵羊玩偶就有好几只。
陆玉指腹轻轻划过相框上虞洮的脸,虞洮还真是从小漂亮到大,无论是穿什么样的校服,在班级合影上,他总是最引人注意的那个。
只是虞洮不爱参加集体活动,照片上的他也就很少笑,即便臭着一张脸,也漂亮的不可方物。
“哥哥……”
陆玉走到矮柜前,上面摆放的都是虞洮调制香水会用到的精油以及酒精。
每个小瓶子都被他拿起来看了看,想着或许虞洮也愿意为他调制一瓶专属于他的香水。
陆玉坐在床边,床上还零零散散铺着虞洮的衣服,他从中挑了一件白色的外套放在鼻尖下轻轻的闻了闻。
除了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似乎还有一抹专属于虞洮的气味。
陆玉清浅的勾起唇角,但是他漆黑的眼中不含任何的温度,看上去诡谲极了。
“真好……”
当他在外面受虐待的时候,虞洮替他享受了一切……这样一来,他们更是不可分割的一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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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偷家的虞洮霸占了戴罹的床,美滋滋的睡了一晚,他这个人有生物钟,即使昨夜喝了不少的酒,也没有睡到太晚,捂着还有点昏昏沉沉的头从床上坐了起来。
系统:【需要我提醒你做了什么吗?】
“别了,我要是做了很多丢人的事情,我还是得装作不知道,避免自己尴尬,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知道。”
虞洮依稀能够记得他昨天遇到了戴罹,似乎为了激怒戴罹,还踩了戴罹的鞋。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他蹂l躏的都快和被套分离的被子,他觉得戴罹生气的原因有多了一个。
虞洮摸了摸鼻尖,他平时睡觉还是挺老实,都怪酒精。
睡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手机,在戴罹的家也不例外,虞洮拿起手机后,先是给陆夫人报了一声平安,而后才回给他发了三四十条消息的沙子。
陆夫人对虞洮还是比较放心的,因为她相信戴罹的为人,但是沙子不会,同为男人,他实在是太了解那些臭男人看向虞洮的目光中是什么含义了。
沙子也很清楚,那么多人表面对虞洮客客气气,但是他们都在等虞洮失去“陆家少爷”这层身份保护的那一天,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对虞洮下手了。
虞洮没有想太多点开了沙子的语音消息。
【桃子桃子桃子,你不会失身了吧……呃,爽吗?】
虞洮无语的拢了拢额前的碎发,他又不是主角,戴罹能对他有什么心思,沙子的担忧明显就是多余的。
虞洮:【没,想要爷的身子,让戴罹用戴氏集团来换吧!】
虞洮扔下手机,低头看了看,他特别喜欢的酒红色的衬衣满是褶皱,胸前落着巧克力污渍,还有他的血迹。
昨晚他一直梦他自己变成了一朵漂亮的花,有好多人都喜欢他,甚至想要将他从土里拔出来,可是把他吓了一跳。
虞洮没有将做梦的事情放在心上,起身脱下了衬衣,展露出白皙胜雪的肌肤,很坦然的走进浴室洗了一个澡,反正他就是要让戴罹厌烦他,就算做的再过分一点也没有关系。
清洗好身子的虞洮有点嫌弃的将脏衣服套在了身上,好不容易洗去的酒味,又回到他身上一点。
虞洮在房间内“肆无忌惮”,却不知道戴罹在客厅看的也是肆无忌惮。
巨大的投影屏幕上多出了一具冰肌玉骨的身体,一夜都没怎么睡觉的戴罹一愣,想要关闭投影的手指微微一顿,也就没有在关闭键上按下去。
虞洮的身形高挑匀称,虽然略显清瘦,但是线条紧实清晰,蝴蝶骨好似真的要从皮肤下挣脱而出,化作翅膀,两条腿是笔直修长,玉白的足尖轻踩着裤脚将裤子给脱了下来。
他一弯腰,本就清晰的腰窝显露了出来,好似用一只手就能够掌控过来。
戴罹轻眯一下狭长的眼眸,虞洮在走进浴室前,还扬了扬唇畔,就如同提前知道房间内有监控摄像一般。
他交叠着修长的腿坐在沙发上,目光跟随着屏幕上的拿到身影。
戴罹在别墅内的每个角落都装了监控摄像头,毕竟家中常常放着一些和公司有关的文件,丢不得。
虽说醉酒后的虞洮占据了戴罹的房间,但是别墅内还有很多空着的卧室,戴罹是一个也不选,为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后,就坐在客厅内将他房间的监控视频投放到了巨大的投影屏幕上。
就这么看了一夜,睡着的虞洮可不算太老实,几个小时内挠了十下腚腚。
直到虞洮从浴室内出来,将衣服穿在身上,戴罹才关上了屏幕,又为自己重新冲泡了一杯咖啡,黑沉的眸子,看着虞洮从房间出来后,径直走了过来。
虞洮穿衬衣的时候,总喜欢解开一颗或两颗扣子,怎么放荡不羁,怎么来,总不能让他锁骨上的黑色的蝴蝶白纹了吧?他可是受着很大的疼才纹完的。
可是他并不清楚他的不羁,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全然都成了欲,所以沙子才会极其的担心虞洮,虞洮要是单纯的漂亮就算了,他可是能够轻易勾人魂魄的妖。
虞洮见到戴罹还在家中,穿着禁欲的白色衬衣,微沉着脸色,冷冷的朝他这个方向看了过来,他眼眸一亮,还以为自己昨天的所作所为奏效了,打算今天接着努把力。
“戴叔叔,多谢招待,你昨晚没有睡好吗?脸色很差。”虞洮走到戴罹的身前,还特意将自己塞到了茶几与戴罹之间。
戴罹微不可查的将双腿张开一点点,好让虞洮能够如愿所偿。
“叔叔?我只比你大六岁。”
戴罹声音低沉好听,充满磁性,和虞洮轻柔,而且总是不经意流露出媚意与懒洋洋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虞洮眨了眨眼,他的小腿和戴罹的小腿贴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房间内冷气开的太足,他总觉得从小腿到背脊都凉凉的。
他当然知道戴罹只比他大了六岁,但是他这不是为了让戴罹讨厌他嘛。
虞洮束起玉白修长的三根手指了,“那叫……哥哥?可是你也三十了,是可以当别人叔叔的年龄了。”
他话音一落,立马观察到戴罹的脸色黑了一点,果然和他想的没有错,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喜欢别人说他们老了。
虞洮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取得的短暂的胜利而高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盖在了他的手指上,他下意识看过去。
戴罹在虞洮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收了收腿,阻断了虞洮来时的路,等到虞洮发现的时候,他可能已经退无所退了。
偏偏戴罹又是会极其克制自己的人,他的腿很贴近虞洮,但是从未主动贴上去过。
戴罹轻轻靠在沙发上,压下眼尾,五官线条立体清冷,“再叫一声。”
“叫的好听了,放你离开。”
虞洮:“……?”
虞洮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戴罹这是在“故意为难”他,他还有点沾沾自喜。
“系统,你看主角攻已经对我咬牙切齿了。”
系统:【不错不错,再接再厉。】
“你想要我叫,我就叫了,你把爷当成什么人了?要是我叫一声,你给个一百万,我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就算戴罹有钱,也经不住他这么造。
戴罹垂下睫羽,在眼睑处晕染开淡淡的青影,似乎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虽然虞洮清楚戴罹这是在他挑逗下才发的火,但是他也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住,立马轻拍开戴罹的手,直起腰,居高临下的看着戴罹,从裤口袋里掏出一沓钱,不是特别多,有个小一两千。
论羞辱人,还得是用红票票甩人脸上。
他拿着红票票,压下身子,刚要用其排在戴罹的脸上,但是对上戴罹黑沉的眼眸,虞洮又心虚了,手中的钱转了一个方向,放到了戴罹的手中。
“就当我住着一晚的钱了,我不是很满意,要是接客的话,也得提前好好的准备一下。”
虞洮这张嘴也是说不住什么好话,能够气死人的主,要不然他也就不会和嘴碎的沙子臭味相投了。
接待客人能够让他给减掉两个字变成“接客”,这意思可就瞬间不一样了,而且虞洮也很清楚他自己根本就不能算是客人,说他是强盗可能还会比较贴切。
虞洮这一弯腰不要紧,领口空荡荡的挂在他的脖子上,从戴罹这个角度看过去,那只美丽中充满危险的蝴蝶瞬间展露在他的目光中。
戴罹慢条斯理的数起了钱,就在虞洮的面前,他腿悄悄往内一收,借着巧劲让虞洮失去了平衡。
“少了。”
虞洮一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差一点就要跌倒戴罹的怀中了。
要是算上昨天戴罹被他踩的鞋和被他鼻血弄脏的西装外套,这点钱的确不够。
虞洮一下子来了劲,他这个人就是喜欢较劲,也瞧出来戴罹这是在捉弄他玩,那他就更不可能服输。
虞洮的手指很是好看,修长又指节分明,但指节处没有过多的细纹,手背上的血管并不突出。
他两指从戴罹手中的一叠红票票中抽出来了一张,就在戴罹的眼皮子低下对折了一下,红票票的角轻轻擦过戴罹的喉结。
这是虞洮故意的,他在挑衅,可是当他看到戴罹的喉结性感的上下滚动了两下,他微愣了一下,虽然有点不太确定,但是姑且当做戴罹被他激怒了吧。
戴罹喉结轻轻柔柔的一痒,望着身前人的眸光也是陡然一变,有些后悔将双腿放了下来,若是他了什么变化,虞洮一定能够第一时间发现。
好在虞洮只是将叠好的红票票塞到了戴罹衬衣领口,“那就先欠着吧。”
戴罹的东西都是用的最贵的、最好的,虞洮想着自己马上就要被赶出陆家了,就将自己大部分存款拿出来和沙子一起开了一家酒吧,他现在穷的要命,如果不问陆夫人要钱的话,他根本不可能一时间来拿出几十万。
虞洮堪堪直起身子,转身就要跑,却被戴罹修长笔直的腿给拦了下来。
戴罹拿着手机,“加个微信,方便你还钱。”
虞洮不情不愿的加了戴罹的微信,但是一想到他回去之后可以将他“欺辱”陆玉的画面“炫耀”给戴罹看,倒是可以给戴罹一个好友位。
若是虞洮知道戴罹在监控视频上看到了他的身子,他必定会狠狠的敲诈戴罹一笔,那可是他的身子,怎么能够白白的让人给看了去。
虞洮没有忘记今天他们酒吧开业,虽然他出钱占的大头,沙子管着经营,但是他这个幕后老板还是需要露个脸。
虞洮嫌弃他着一身嫌弃的要命,打车先去商场给自己换了一套“装备”,好在他在店里开的卡上面还有余额,店内的新款都是任他挑的,但是他还是选了一件淡粉色的衬衣。
沙子盯着烈日站在酒店的门口,原本就是经营了一家娱乐场所,虞洮非得要求剪彩。
才撑场面的都是圈子里的熟人,谁还不知道谁呀!
但是大家对于虞洮的行为表示理解,他们都是不缺钱花的主,谁还没有个嘚瑟的时候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更是多了去了。
沙子等了一会儿,可算是见到穿着粉色衬衣的虞洮向这边走了过来。
他有的时候是真的觉得幸好虞洮有他那张过于美艳的脸,不然任谁也经不住多变的造型。
浅粉的衬衣将虞洮的肌肤衬托的更加吹弹可破,高挑的鼻梁上架着红黑色镜片的墨镜,耳垂上点缀着红钻石的耳钉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
虞洮摘下墨镜,挑着含情的桃花眼,“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沙子脸色微微有点难看,像是有气只能憋着,他抬手指了指,“那个人给你送花了。”
虞洮淡淡的扫了门口的花篮一眼,“谁啊?”
给他送花的人一直都有,何况是今天他的酒店开业,凡是能和他有点交集的人,都送来的了花。
“齐斯。”
第10章
“扔了。”虞洮听完齐斯的名字,是一点目光都不再分给那个花篮,好似碰到了什么晦气的东西。
齐家在北城也是大家族了,陆家虽是有钱,但是就算不去巴结齐家,也不会主动招惹齐家。
齐斯是齐家这一辈里年龄最小的那一个,还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国外,但是对北城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了如指掌。
听说也是一个极其会玩的主,最近刚刚回国,就缠上虞洮。
这都是因为虞洮那张好看的脸,齐斯只是听人说起,都让他心头痒痒,想要一探究竟。
虞洮之所以会这么讨厌齐斯,也是因为他在小说中的设定就是这个样的,讨厌一个人根本就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齐斯之前也给虞洮送过不少东西,但是要么被他砸了,要么就是被他扔了,反正齐斯连虞洮的人都没有见上,就知道这“小美人”性子极其的烈,他要是不开心了,断断不会给人好脸色。
齐斯未必真心在意虞洮,在他眼中,虞洮只不过是一件人人都在争抢的玩具,若是他能够抢到,一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对虞洮的上心程度也就到这里为止了,齐斯可是一直都在等着虞洮被赶出陆家的那一天,不只是他在等,整个北城但凡对虞洮有点心思的人都在等。
从高高在上的小少爷,变成一个赌鬼的孩子,真到了那个时候,虞洮大概很需要帮助吧,而齐斯很乐意帮帮虞洮。
沙子郑重的点点头,他也觉得齐斯不是个好东西,虞洮对圈子里的事情不怎么上心,可是他喜欢八卦,齐斯这家伙就不是个好玩意。
人与人接触难免不会起摩擦,要是打一架也就算了,齐斯这家伙喜欢玩阴的,就算让他打人,他也只会把人的牙齿打下来一颗,因为打下两颗可就算是轻伤了,是会被判刑或者拘役的。
沙子对着杵在门口和门神一样的黑色西装男人挥了挥手,“你来把花扔掉。”
男人板着一张线条分明的脸,西装下的身子孔武有力,比沙子这个只健身长了一身呆呆的肌肉的人要有力量的多。
虞洮来剪彩就是走个形式,他也懒得接受其他人的祝贺,漫不经心的站在门口对着前来照顾他生意的狐朋狗友敷衍的点点头。
先前陆夫人就已经打过电话了,让虞洮早点回家,一直不回家也不是一件事情,陆夫人知道虞洮排除陆玉的存在,但是陆夫人此时此刻更在乎陆玉的感受。
虞洮正想着这件事情,本就只有一点发丝能够晒到阳光的头的上方突然多了一把黑色的伞,密不透风的将所有光线都挡住了。
虞洮本就站在房檐下,以他现在所站的这个地方再撑伞,显得有点画蛇添足了。
他扭头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宽厚的肩膀,稍稍抬起眼眸,才看到一张硬朗的面孔,皮肤被晒成了小麦色,鼻梁挺起的弧度极其的优秀。
就是男人穿着廉价的黑色西装,绷着一张脸,又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喜庆的日子里开张,更像是去上坟。
“你是谁?”
刘间很清楚面前漂亮的像是绘画本中的小王子的青年是他的老板,他虽然被虞洮直勾勾的目光看的有些不适,但还是一板一眼回答道:“钱少雇佣我,给您的酒吧当保镖。”
沙子姓钱。
“钱少说您不喜欢被晒着,遮阳伞要备在身边。”刘间凝着眼眸望向走进来的客人。
客人很显然被刘间“凶神恶煞”的目光给吓到了,都是避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