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理智就会让一个人十分的无情,而戴罹恰恰就是这样的人。
陆玉注意到了虞洮的视线,他不悦的轻眯着眼眸转过头去,在对上戴罹的视线后,脸上的神情微顿,而后缓缓的松开了自己的手。
虞洮终于得到了自由,他先是转了转自己的手腕,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这个人很是怕疼,肌肤更是娇嫩,一掐就红。
虞洮感觉自己手腕好受了一点,才抬眸左右看了看戴罹和陆玉,作为小说中的cp,他们这次见面看上去怪怪的。
但是他也是尽了自己的全力去演绎一个欺辱陆玉的反派,虽然他现在看上去有点可怜,但是起码嘴上没有输,输人不输势。
虞洮还在这里觉得自己表现的很坏,却不知道他落在戴罹眼中完全是另外一个形象,含着薄怒的眼眶微红,被人轻而易举的抵到了墙上,甚至连腿都给封住了。
戴罹只看出虞洮像是只小兽般张牙舞爪的样子很是可怜,也就在嘴上逞个强。
虞洮整理了一下衣服,站直身子,看着戴罹并没有任何的反应,有点奇怪的看了陆玉一眼,陆玉也是冷着一张脸,气压越来越低。
倒还真是奇怪了,陆玉单独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一副带刺的小白花的样子,这面对外人的时候,怎么就剑拔弩张,要是别人也就算了,戴罹可是陆玉的官配啊!
虞洮摸了摸鼻尖,刚好看到着急忙慌的沙子跑了过来。
沙子原本是一脸的慌张,但是看到穿着白T的虞洮后,喜上眉梢,刚要开口叫虞洮的名字,突然注意到了气氛很是不对劲,他张了张嘴又立马闭上了。
戴罹的无动于衷让虞洮很是挫败,他还以为戴罹会为陆玉打抱不平,他转念一想,现在戴罹和陆玉可能还没有见过几面,没有任何感情也是应该的。
戴罹看到虞洮含情的桃花眼悠悠的转了一下,知道漂亮的青年这是又憋了坏,接着虞洮就走到了他的面前。
戴罹两指夹着烟,敛下眸光。
虞洮轻轻前倾着身子,目光落在戴罹两指间的烟,尾音微扬:“给我吸一口。”
第19章
沙子呆愣的看着虞洮,眼前的人的确是他认识的虞洮,因为就那张脸除了虞洮能够长得出来,这谁还会拥有,但是做的这件事情从吧……是他绝对不能够理解的。
这个圈子里的人都不差钱,都是二世祖,也就很容易出现谁也不服谁的现象,但是虞洮长得好看哟,先不论是不是真心的,但是上赶着巴结他的人还真就不少,就比如说齐斯。
可是这样也会导致一个最坏的结果,大家都没有太把虞洮当回事,虞洮现在可以给这些公子哥们脸色看,一旦虞洮在陆家的身份地位出现一点问题,这些人就会像是苍蝇一样纠缠着虞洮。
沙子可太了解这些人的难缠程度了,他们多的是时间可以陪你耗着,他就是害怕虞洮被这些臭苍蝇给整惨了。
戴罹可不一样,他要是整人的话就是连带着整你这个家族产业,他疯起来可不比圈子里的人差。
先前虞洮对戴罹做的事情已经很让沙子跳脚了,他以为戴罹看着陆家夫妇的面子上,上件事情让虞洮赔点钱也就算了,但是没有想到虞洮接着乱来。
沙子向前踏了一步,身为朋友他真的已经很有义气了,他是想要把虞洮拉开,害怕虞洮这次也喝高了,可是他这还什么都没有做呢,忽感脊骨一凉,这抹阴寒直接刺穿他的尾椎骨,顿时让他不敢再往前一步。
沙子下意识的看了过去,人就是这样,明明怕的要死,但是就是对恐惧的源头很是好奇,非得要看看让他恐惧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结果沙子就看到了陆玉阴翳的一张脸,青年眉宇间刚刚褪去稚嫩,五官线条偏向柔和,尽管下颚处有道伤疤,但是完全不影响他整体的美感,甚至还有点小性感。
可偏偏眼下的陆玉眯起的眼眸中满是阴鸷,给人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
陆玉紧抿着唇线,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的颤着,他是用了很大的力,才没有让自己冲过去。
哥哥……又没有看他。
陆玉实在是难以接受虞洮忽视他这么久,他面色渐渐苍白,甚至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这才导致他没能走到虞洮身侧,将两个人拉开。
他自嘲的轻扬了一下唇角,多少有点苦涩。
反正哥哥根本不在乎他……
他回陆家之前,陆夫人害怕他无法接受虞洮的存在,还特意在他面前说了不少虞洮的好话,还将虞洮的照片拿给他看。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从很久之前,他就在偷偷关注虞洮了,要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北城的大学,更改了他一开始的志愿。
对于陆玉来说,到哪里上大学都是一样的,他很是聪明,学什么对他来说都是没差的,但是因为北城有虞洮,所以他来了。
他是不想要回到陆家,这个家对他来说有没有都是一样的,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提供给他一点保护,但是他很想看看在这样一个家庭中养大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答案是非常吸引人,就算虞洮没有那种艳丽的脸,他依旧比大多数的人活得更加肆意张扬,这是让陆玉最羡慕的一点,因为他也很希望成为那样的人。
无论他多么努力的学习去做个正常的人,观察身边人的一举一动,他都无法否认童年时期的遭遇对他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在其他孩子都无法活下来的情况下,他活了下来,纵使身上的伤曾让他命悬一线。
他很是坦然的面对了一切,可是那些大人们总是觉得他不正常。
为什么不哭呢?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就应该哭。为什么不吵着要爸爸妈妈呢?这样的小孩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所以,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他哭了,这些人终于觉得他是正常的了。
虞洮背对着陆玉,当然没有看到陆玉神情的变化,眼中更是泛起了涟漪,从偏执到落寞。
虞洮没有看见,戴罹就是更不在意,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与陆玉虽然不是一路人,但是在某些方面是极其的相似,只是从方才的那一眼对视,他就了解到了一个大概。
“烟?”
戴罹的嗓音好似被袅袅的烟包裹着,更加的性感,听得虞洮耳根子一麻,他下意识的揉了揉耳朵,还不忘点点头。
他想着戴罹要么会拒绝他,要么会和他较上劲,将烟拿给他。
可惜,虞洮还是太不了解戴罹了,戴罹平日里给人的印象都是他故意刻画的,至于他真正的一面,虞洮可能见过,但是被虞洮忘记了。
虞洮丢掉的那一双袜子就是最好的佐证。
虞洮还低着眸子等着戴罹手指夹着的烟 ,他平时里也很少抽烟,偶尔需要撑撑场面或者闲着无聊,他就会来上一根,但也很少会抽完,就像刚才他在包间内抽的拿一根……
虞洮忽然想起来了,他再回到包间的时候,烟灰缸里的那半根烟怎么没有了?
他这边还没有玩完,是不会有侍者来打扫卫生的,除非是他特意要求。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就在虞洮愣神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一只修长的手扣住了他的下颔,指腹稍稍有点粗糙。
虞洮下意识的抬眸,戴罹突然一用力,将虞洮的头按了过来,他另外一只手插入虞洮柔软的黑发中。
虞洮的鼻尖都是清冷的木质香水,他学过一段时间的香水调制,自然也是闻了出来戴罹身上的香水原料极其的好,可能不属于市面上的任何一款香水,而是定制的。
虞洮刚觉得戴罹是真舍得花钱,他的唇畔上忽然贴上了湿软的东西。
他下意识的微启嘴唇,抬起眼眸,就看到戴罹流畅明显的下颚线在他面前放大。
戴罹的唇很炙热,一点都不似看上去的那样薄情。
虞洮的瞳孔微缩了一下,他是想要后退,可是小腿软的厉害,萦绕在鼻尖的是既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虞洮的大脑是空白的,他这个时候来不及感受很多,只想着这抹怪异的熟悉感是哪里来的。
就如同他最近睡觉总是梦到一朵艳丽的红色小花,整片泥土里就生长了他一朵花,可能是被人精心呵护着,就算没有同伴,他依旧盛开的极其美丽。
戴罹可不会留给虞洮喘息的机会,在轻而易举撬开虞洮唇瓣后,淡淡的烟味晕染到了虞洮的唇齿上。
戴罹对虞洮是有求必应,只是这方式可能不是虞洮能够想得到的。
虞洮久久的发愣,直到烟呛到了他的嗓子,眼眶中挤满了晶莹的泪光,这会他是真的清醒了。
在清醒的同时还有一点气愤,白白被人占了便宜不说,他身为反派,居然前期就被主角攻欺负,这口气他哪里咽的下去。
又气又急之下,虞洮做出了他自己都想不到的举动。
“啪——”
沙子傻了眼,看着戴罹偏开的脸上赫然多了一个手指印。
洮子居然把戴罹给打了,还是打的脸!??
第20章
沙子之所以姗姗来迟,完全是因为他知道戴罹来了酒吧,害怕戴爷找虞洮麻烦,想办法拖着他呢!
虞洮也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主,但凡有一丝能够翻身的机会,他是绝对不会忍让的,除非真的是陷入了绝境。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沙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戴罹的举动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身为虞洮的发小他当然想要上去将人分开,惦记虞洮的人多了去了,最近几年这些人没能够舞到虞洮的面前,全都是因为他在人后护着虞洮。
他沙子的确没有太大的本事,钱家在北城绝对算不上能够呼风唤雨的,但是就冲他高中的时候带着虞洮翻墙,他不小心摔下墙,虞洮为了拉他一把,手臂上被墙头上的玻璃拉了老大一个口子,鲜血直冒,脸色那叫一个苍白,最后他们也没能去成网吧,而是在老师的“陪同”下去了医院。
虞洮明明自己痛的要死,还在陆叔叔的面前袒护他呢!说口子是他自己不小心拉的,上网吧的事情是他们俩一块合计的。
其实当天虞洮是不想去的,但是他刚刚办了一张卡,非要拉着虞洮去秀一把。
就冲这件事情,沙子知道虞洮这人看上去是没心没肺,但是要发生点事情,虞洮是真的靠得住,就是虞洮对自己美而不自知,沙子不知道为这件事情忙前忙后操了多少心。
可是像戴罹这样直球还真是第一个,虞洮说的话已经挑衅意味十足了,沙子是做的要上去帮虞洮干架的准备,而不是防止虞洮被占便宜的准备。
沙子这人还算是机灵,最先回过神来,他是想要上前将虞洮给“救出来”的,但是他看到虞洮荡漾着春意的眼尾,眼眶要多粉就有多粉,手臂软绵绵的垂在身侧。
这哪里有一点被强迫的意思,沙子瞧着虞洮很是享受嘛!
他上大学的那会,虽然讨厌小情侣在宿舍楼下搂搂抱抱的,但是他从未真的去打扰人家谈恋爱,所以到了眼下这个情况,他迟疑了。
虞洮用手背擦了擦红的厉害的唇瓣,本就饱受蹂躏的唇又被他这么一折磨,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了。
明明唇齿间都是香烟的味道,但是他就是觉得自己的唇上沾染了戴罹的气味。
谈不上讨厌,但就是怪怪的,他喘l息了两口气,小腿的酥软感才渐渐消退。
虞洮揉了揉还有点酸痛的手掌心,方才他打戴罹脸那一下力道可是不轻。
可不是嘛,能够打出那么大的响声,戴罹的脸都被他打红了,力道能够小到哪里去?
但是虞洮发誓,他方才挥手的动作绝对不快,他的那个姿势能够挥动手就已经实属不易了,戴罹绝对能够躲得开,除非戴罹不想躲,或者是沉浸其中……
一想到是后者,虞洮先是皱了皱眉,又低下了头。
这算是什么事?戴罹不是小说中洁身自好的主角攻吗?怎么这接吻技术这么说的过去?
虞洮是没有谈过恋爱的单纯的主,误认为让他身体发软的是戴罹的技术,殊不知戴罹除了抿开他的唇,将口中的烟渡了过去,就什么都没有做了。
虞洮身体会有反应,完全是因为他自己……过于敏感。
亦或者因为对象是戴罹。
纯情的又不只是虞洮一个,戴罹也纯情,只是人家表面不显露出来,而是不着声色的回味着。
虞洮的唇畔很软,有一种淡雅的花香的甜,眼中泛着的泪光更是想要人将他欺负惨了。
戴罹骨节分明的手摸了摸有红肿起来趋势的脸颊,不咸不淡的对上虞洮满是怒意的眼眸。
虞洮眸光微微闪烁,心中顾然生气,但是他毕竟动手打了人,殷红到娇艳欲滴的唇瓣轻轻一碰,挑着眼尾,逞强道:“戴叔叔的吻技可真是差到家了,要不要分享你一点影片……”
沙子在这个时候举了举手,“那个,我听警察叔叔说,分享黄色内容的话,会构成一般违法犯罪。”
他们这个圈子玩的花哨,有的时候会玩的太过火,所以他就经常拉着虞洮去听各种普及法律知识的公益讲座,虞洮听的不怎么认真,纯粹就是为了陪沙子。
而沙子听的可是太认真了,还做了笔记,就是害怕万一哪天他们做了自认为无所谓的事情,结果是违法犯罪被逮到橘子里。
这不就被他用上了,要是自己浏览浏览黄色内容也就算了,顶多是个批评教育,最坏的结果就是通知家人,然后社死,但是要是分享黄色内容性质就不一样了。
沙子话音刚落,就看到虞洮回眸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他急忙捂着小心脏将目光移开的。
奶奶的,虞洮方才那个小眼神也太勾人了,眼尾都是瑰丽的红,薄唇微微肿着,加之下巴上留有陆玉的指痕,整个一副被欺负惨的样子。
虞洮之前也漂亮,而眼下的虞洮就是直接将“性”摆在的明面上,这谁能够把持的住?
这么一想,戴罹似乎有点“情有可原”。
虞洮一生要强,即便在气势上就已经差了戴罹很多,但是他还在微微抬起下巴,勾着唇角,怒极反笑:“既然这样,戴叔叔就去找个‘公共厕所’好好练一下吧,省得出来丢人现眼。”
沙子嘴碎,虞洮这张嘴说出来的话惯会让人生气,他们俩不玩到一块去,谁还能够和他们玩到一块去。
在虞洮的注视下,戴罹浅浅的笑着,冷峻的五官线条柔和了些,整个人在虞洮眼中也没有之前那么阴郁和死气沉沉,倒是更加禁欲性感了。
方才为了能够控制住虞洮,戴罹是连烟头都扔到了地上。
锃亮的鞋尖湮灭了烟头最后一点火光。
戴罹低沉着声音,戏谑的迎上虞洮逞强的眼睛,反复回味着虞洮叫他“戴叔叔”这三个字。
从虞洮嘴里说出来,倒是没有把他叫老,反倒是有种诱人的情趣在其中。
戴罹:“不行,因为我害怕你会觉得脏。”
“脏……不脏关我什么事情?”
虞洮被戴罹盯着耳根微烫,看向戴罹的时候,他总会控制不住的去看戴罹削薄的唇,柔软的触感比他喜欢吃的兔子肉还要好上一点。
戴罹脏与不脏的确不关他的事情,陆玉比他在意才对。
提到陆玉了,虞洮这才发现陆玉已经很久都没有出声了,可是等他回头去找陆玉身影的时候,陆玉早就离开了原地,消失不见了。
虞洮微皱了一下眉,略微有些担心。
虞洮回眸看了一眼他被烫伤的地砖,指了指,对戴罹说:“记得赔钱,戴叔叔。”
敷衍的笑了一下,“我还得先去去洗手间擦擦嘴,沙子,给戴董拿点好酒,再打个九八折好了。”
沙子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所谓的“好酒”就是最贵的,贵酒可不一定就好喝。
虽然这九八折看上去少,但是虞洮要给戴罹拿的酒可都是十几万、二十万往上的,这么算下来,九八折也是能够便宜不少钱的。
尽管戴罹可能不会将这点小钱放在眼里。
戴罹敛去唇角的笑意,仿佛之前发生的都是泡影,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戴罹又变成了叱咤商战的“戴董”。
“好,但是想请虞老板一起来喝个酒。”
虞洮敷衍的点点头,不就是陪酒嘛,既然能够宰到大肥羊,他还会在乎是不是让他去陪酒这件事情?
洗手间里,虞洮到真的没有那么觉得戴罹的唇很脏,但就是感觉怪怪的。
他到也不会失去一个初吻就要死要活的,反正每天嘴唇上的皮都会更新,每天都有新的初吻。
虞洮擦去指尖的水珠,抬眸望着镜子里宽肩窄腰的背影,依旧是那一件廉价的西装,除了布料很差,就连版型都不好看,幸好刘间身材好,有个一米九多的身高,两条腿也很是有力。
虞洮的目光落在刘间的手背,青色的血管即便是在刘间放松的情况下也会微微的凸起,看上去就很有力量,与为了练肌肉而健身的沙子很是不同,沙子在刘间的面前就像是绣花针。
“你……为什么背对着我?”
虞洮将手里的纸巾扔到垃圾桶里,镜子里的他唇瓣还是红的厉害,他的肌肤又很是白皙,所以就会显得更加的突兀。
沙子害怕又有人对他“图谋不轨”,特意叫刘间来保护他。
保护就保护吧,刘间全程都是背对着他,在洗手池前守着他。
刚刚有尿急的男人冲进来,愣是被刘间绷着的一张脸给吓了出去,完全顾不上上厕所。
听沙子说,刘间单单只是站在酒吧里,就减少了很少闹事的人,属实是门神了。
刘间眸光微动,始终都没有将头转过来,腰背挺直的像是一面墙,“涉及您的隐私,我不方便看。”
“……”
若不是刘间的语气一本正经,虞洮还以为刘间这是在调侃他。
“这涉及什么隐私?”
虞洮走出洗手间,刘间立马跟了上去。
刘间很是贴心的让虞洮走在里侧,虽然虞洮从来都没有这种待遇,但是他知道每每家长拎着孩子走在人行道上,都会下意识将孩子护在内侧。
刘间说话前先是看了虞洮的唇一下,而后移开了目光,冰冷的五官线条在灯光下没有任何要变柔和的迹象,“发生这种事情……我很抱歉。”
虞洮感受到了刘间的目光,加上刘间又有生硬的语气说出了完全没有必要的话,虞洮一个失神,膝盖正正好好撞到了拐角处的垃圾箱上,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还没有完,虞洮小腿没能用上力,失去平衡就要摔倒的时候,有力的手臂拦过他的腹部,帮他稳住了他的身体。
虞洮心脏跳的有些快,着实是被刚才那一下给吓到了,他低头看去的时候,西装紧裹的手臂仿佛依稀能够看到流畅的肌肉线条,刚好留在了他裤腰带的位置。
往上往下移一点都不太好。
虞洮这边刚站稳身子,刘间就将手收了回去,脸上的表情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亦如方才刘间用着生硬的语气说着抱歉的话。
歉意,虞洮是一点都没有感受到,但是……
刘间身子似乎一直都是处在戒备状态的,“老板,我在这里等您,有事您就叫我。”
虞洮看向刘间紧实的肩膀,刘间给他一种很是安全的感觉。
虞洮往前走了两步,就在要进包间前,他缓缓的转过头,刘间站在柔和的灯光下,皮肤是很健康的小麦黄色,与戴罹冷白的肌肤很是不同。
刘间就站在走廊上,眸光晦暗,虞洮从刘间的身上感受到了安全与可靠,让他十分的熟悉,可是他回忆着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二十几年,他从未在其他人的身上感受过同样的感觉。
虞洮是个孤儿,反正在他有记忆开始,他就独自一人生活了,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村里人见他可怜,都会施舍一点衣服和食物,但要是问他们虞洮是谁家的孩子,是打哪里来的,谁都说不清楚,各有各的说法。
有人说虞洮的母亲未婚先孕,生下虞洮就跑了,也有人说虞洮是个流浪汉在山里捡到的……
虞洮不在意自己是打哪里来的,活在当下最重要,谁活在世上都不容易,有太多的烦忧,能过一天就是一天呗。
他也会快点完成任务,好好的在他的世界里活下去,去兑换那张奖券,给养大他的村子来一个大翻修,然后躺在床上咸鱼一辈子……
但是刘间身上的熟悉感,让他喉咙有点酸涩,好似很久之前就有人在他的身后保护着他了,无论他去到哪里,只有他一回头,就能够看到一个身影。
虞洮转身走到了刘间的身前,他自认为已经长得够高挑了,但是在刘间的面前,他还是要矮上一些。
“帮我拿着,我出来的时候再给我。”
“这西装……以后就不要再穿了,我给你定制一件。”
刘间望着手里的Zippo打火机,手感非常的好,上面的雕印被它的主人时常摩挲,变得更加的光滑了。
等到刘间再抬头的时候,虞洮已经走进了包间。
这一次,刘间轻皱起眉,叹了一口气,还是觉得郁结。
“小花……”
“不要重蹈覆辙。”
第22章
虞洮进包间之前也是知道自己要面对是怎么样的场面,先前沙子就叮嘱过他了,这包间内坐着的都是和戴罹有生意上往来的合作伙伴。
“和我们这个圈子关系不大,就是里面坐着的齐斯的哥哥齐丧,不过和你也没啥关系,齐斯是个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可是他哥哥不是。”
沙子的后半句话是在说服他自己,就算虞洮和齐斯之间的确有点不愉快,但是齐丧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而且他也很少管过齐斯的事情。
沙子特意和虞洮说这些话,就是让虞洮收敛着点,但是也不要任人欺负。
虞洮压下后脑勺翘起来的碎发,推门走了进去,见房间内的人都向他看了过来,他轻挑一下眼尾,随后侧了侧身子,让身后的侍者走了进来。
“来给各位送酒的。”
这包间的气氛比起大学生们可真是差远了,低沉的氛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群人在吃死人席。
戴罹坐在正中间的沙方上,脱掉了深色的西装外套,白色衬衣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一颗,微微的露出了一点苍白的锁骨线,他肌肤白的有些病态,垂着眼眸的时候更是十分的阴郁。
他拿着酒杯的手,掌骨分明,幽幽的抬起眼帘,望着站在门口的漂亮青年。
虞洮真的是什么都不用做就会成为最吸引目光的那一个。
他已经很是低调了,但是房间内的其他人依旧盯着他看。
知道陆家资助了一个贫困学生还将他带回家里养着的人不少,但是知道这个人究竟长什么样的人很少,尤其是他们这些生意场上的人。
他们只知道陆家带回来的这个孩子长得很是好看,但是从未在正式场合上见过虞洮。
虞洮不出席正式场合,这点可不能赖他烂,是陆家夫妇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让虞洮出现在他们这些生意场上的伙伴面前,也就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要帮助虞洮在这个圈子里建立关系网。
陆家夫妇就算对虞洮再好,再将他视若己出,但是虞洮终究是个外人,他们可以给虞洮提供好的生活,但是绝对不会允许虞洮动他们的家族产业。
他们也害怕养了一只白眼狼,所以干脆断绝了虞洮的所有机会。
陆家夫妇没有做错什么,小说中的原主的确想要和陆玉争家产,但是虞洮一心只想要完成任务,然后离开这个小世界,对于陆家的钱也不感兴趣,也就没有表现出太在意。
可是沙子看出来了,身为好兄弟,他担心虞洮以后的处境,所以但凡是他们家举办的晚宴,他都会邀请虞洮。
看明白这件事情的人可不只有沙子。
戴罹目光落在酒杯里鲜红的像血的酒,“虞老板赏个脸。”
虞洮看到戴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他盘算了一下,距离他被赶出陆家可能没有几天的,得趁着这段时间多挣点钱,既然戴罹愿意让他薅羊毛,他没有理由拒绝。
戴罹突然开口,让其他人摸不着头脑的悄悄打量他,其中也不乏被虞洮那张脸彻底吸引住而移不开目光的。
虞洮轻扬着唇角,就算他眼中没有多少笑意,依旧将某些人迷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他迈着修长的腿正要走到戴罹的身前,结果就是有人喝了点酒上头,不长眼的人。
张经理色眯眯的盯着虞洮那张脸看了好久,这年头还真有男生长得比女生好看,而且一看就是个性子烈的,玩起来也好玩。
张经理见虞洮拿着酒,将自己的酒杯递了过去,横着有些粗壮的腿挡住了虞洮的去路,“这里的酒保都这么好看了吗?给我倒杯酒吧,小朋友。”
张经理这句“小朋友”也是没有叫错,他的确和虞洮的父亲年龄差不多。
虞洮垂眸看了张经理一眼,这打量他的人不少,张经理的眼神是为数不多让他感觉到恶心的,张经理是恨不得在眼睛上挂上钩子,然后将他的衣服脱掉。
戴罹轻轻摇晃酒杯的手一停,但是酒依旧摇曳的撞上了杯壁,他抬起头,微眯着深邃的眼眸,脸上的指痕虽是淡了些,但依旧能够看出来痕迹。
只是以戴罹的身份地位,很少会有人去猜测戴罹这是叫人给打了,也不会有人想到他会有主动亲吻别人的一天。
虞洮勾起唇角,昏黄暧昧的光线下,他的面容变得迷离,不再容易接近。
“倒酒?”
虞洮的声音亦是好听,配上他的这张脸,更是能够把人勾得心猿意马。
张经理就直接陷进去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戴罹黑沉下来的眸色。
他点点头,“对对对,给我倒杯酒,待会出去的时候等等我,我有事情和你说,好事。”
张经理一点都不觉得这种事情丢人,只不过戴罹还在场,他得稍稍收敛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