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个失业小技巧by腓腓与鱼
腓腓与鱼  发于:2024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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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头顶灯光的印照下,池析亭唇上尚存的酒水成了露珠。
他就像在盛夏清晨里被浇过水的翠绿色植物一般蓊郁挺拔,带着灿烂的生机勃勃的灵魂,震颤着跌坠进他怀里。

第61章 吻
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混杂着些许酒香,清苦又甘甜,池析亭脑子有些混沌,在搂上褚聿的瞬间一时间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犹犹豫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搭在了褚聿的肩膀上。
许是碍于还有外人在,褚聿的手只是虚虚地在池析亭的腰侧扶了一下就松开了。
两人之间的拥抱只持续了一瞬。
沈之哲观察了两下,又扭头看了眼旁边陈彦知和段昭译的表情,见两人都是一副看热闹加姨母笑的表情,沉默了半响,主动开口道:“好了好了,继续吧。”
有了沈之哲的打断,池析亭条件反射地把手从褚聿肩膀上挪开,立刻从褚聿的怀里钻了出去。
在以雷霆万钧之势和褚聿分开的瞬间,池析亭眼尖地瞥见了对面的陈彦知脸上的表情颇为可惜。
池析亭:“……”
他在可惜什么?
池析亭故作镇定地在座位上坐正,强迫自己忽略了刚才和褚聿拥抱时有些微妙的心悸,不自觉地捏了捏指尖,只觉得手里有些闲,下意识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
动作快得大家拦都没来得及拦。
目视着池析亭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陈彦知讷讷道:“这下完了,估计是醉得不行了。”
“这晚上回去不得头疼?”段昭译有些担忧地看池析亭。
沈之哲现实地摸了摸下巴,无情道:“不会耽误明天上班吧?”
段昭译和陈彦知:“……”
万恶的资本家。
“你有点人性,沈之哲。”段昭译替池析亭控诉道。
陈彦知唾弃:“恶毒啊恶毒,沈之哲,你真是刷新了我对你的认知。”
沈之哲笑嘻嘻:“没办法,我是黑心资本家嘛,不压榨员工简直对不起我的名号。”
褚聿懒得听他们仨在一旁没头没尾地聊天,蹙着眉问池析亭现在什么感觉。
池析亭呆呆地扭头看向褚聿,一本正经道:“沈之哲刚是不是让我明天去上班啊?”
褚聿:“……”
就只听见这一句了。
“这班我非上不可吗?”池析亭像是被酒精迷昏了头脑,委屈巴巴地控诉,“我头都痛死了,为什么还要去上班?”
池析亭话音刚落,旁边还在吵吵嚷嚷的两人都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又心情复杂地站在一旁看着池析亭。
陈彦知和段昭译目露愧疚,显然是觉得他们刚才不该这么逗池析亭,张了好几次嘴,想安慰安慰池析亭,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天还是觉得他们应该去干更擅长的事。
比如揍旁边老神在在地看热闹的沈之哲一顿。
他们虽然不善言辞,但是多少还略通几分拳脚。
沈之哲环抱着胸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看着池析亭演戏,观摩了一会儿后还是觉得池析亭在演戏方面没什么天赋。
会信的除了像褚聿这种……
甘愿被演的人,就只剩傻子了。
刚想到这,俩傻子就一把薅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挟持着他飞速离开了现场。
沈之哲:“……”
褚聿一动不动地盯着池析亭,镜片后的眼睛眸光微沉,没拆穿池析亭,似乎挺乐得见池析亭在他面前演戏的,唇角也不自觉地往上带起了一点弧度。
“不想上就不上。”褚聿轻描淡写道。
池析亭一顿,又小声询问道:“不会扣我工资吧?”
400块呢。
褚聿笑了一声:“不扣。”
池析亭这才满意地松了口气。
他早就上烦了。
可能真是最近的工作太多,他又排斥加班,只能逼着自己在工作时间内一直保持着脑子高效运转,长时间这样对他的负担也很重。
加上那个团队项目也让他有些焦头烂额。
难的不是项目,是团队关系。
今天才周二,离上周末也才过两天,他就感觉像过了两辈子一样。
太折磨人了。
希望一周三休能尽快提上日程。
周三应该变成公休才合理。
池析亭还没缓过劲儿来,沈之哲他们就又回来了。
段昭译和陈彦知两人还看着好好的,就是沈之哲瞅着有点狼狈,原本穿着整整齐齐的西装被扯的乱七八糟的,头毛也四仰八叉地乱翘。
沈之哲面无表情地在座位上坐下,一言不发地整理起自己的仪容,许是察觉到了池析亭在瞟他,侧目睨了池析亭一眼,直言道:“明天不来了?”
池析亭眨眨眼,委婉道:“看明天的状态。”
沈之哲:“不来也好。”
见沈之哲难得做人,池析亭有些惊讶,正要开口表达自己的感动时,就见沈之哲伸手拨弄着桌面的酒瓶转了两圈,确定了一下酒后才道:“这酒后劲很大,你待会儿说不定就要醉死过去了。”
明天别说来公司上班了。
能不能醒来都是个问题。
沈之哲的话音刚落,池析亭就察觉到褚聿的手从他的脸侧经过,而后那瓶酒被褚聿拿在了手上。
褚聿垂眸确认了一下,见沈之哲所言非虚后眉心微蹙,直言道:“今天就到这儿吧。”
陈彦知眨眼,低头看了眼手表,又看向耳根通红的池析亭,了然地点头道:“行,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先前就知道他们一定会喝酒,陈彦知提前做好了准备,在游轮里安排好了司机,把这几位一一送回去是绝对没问题的。
只是池析亭……
陈彦知有些犹豫地看了眼褚聿。
池析亭是褚聿带来的,那他们俩是分开送还是一起?
许是注意到了陈彦知的犹豫,褚聿主动道:“他和我一起。”
该说不说,陈彦知不太意外,闻言只是哦了一声,然后转身去给几位安排司机。
倒是沈之哲漫不经心地看了褚聿一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他这个状态可不适合一个人待着。”
褚聿面色自若地开口:“我知道。”
沈之哲眉心一跳,正要继续开口说话时,就见陈彦知又风风火火地走回来了,刚瞅见哥几个就大声嚷嚷道:“可以了,走吧走吧。”
被陈彦知一打断,沈之哲没有问出口的话也被迫堵在了喉咙里。
陈彦知没注意沈之哲看他谴责的眼神,先走到了褚聿身边,一边指着门口的方向一边开口道:“走呗,我先送你们过去,司机已经在外边等了。”
褚聿嗯了一声,又垂眸看了眼旁边的池析亭,问:“还能走吗?”
池析亭被酒精干扰得反应有些迟钝了,过了好半响才呆呆地抬头看向褚聿,消化了一下褚聿的问题后才颇为骄傲道:“能走,我还能走直线呢。”
褚聿:“……”
陈彦知噗呲笑出了声,“完蛋,看来已经有点上劲了。”
这个精神状态看上去并不太美丽。
陈彦知领着两人去码头坐车了。
沈之哲和段昭译也不着急,目送着两人离开后又若无其事地坐回座位上继续喝酒。
段昭译闲着没事也拎着酒瓶子打量了两眼,眉梢一扬,道:“哎哟,这一瓶得有一半都是那小孩儿喝的吧?”
沈之哲翘着二郎腿,不紧不慢地抿了口酒,闻言哂笑了一声后道:“那还不是因为你们欺负人家。”
见人家背后的墙面反光也不提醒。
池析亭也是个傻的,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喝傻的。
段昭译颇有些心虚地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又问道:“他们走之前你还想说什么啊?”
沈之哲疑惑回头:“什么?”
“陈彦知打断你了。”段昭译耐心解释,“但是我看出来你应该还想对褚聿说什么。”
沈之哲闻言沉默了半响,才道:“没事。”
段昭译不满:“哎哟,你说啊,不然搞得我很难受。”
“你俩刚埋汰我的时候我都没说难受,你倒先难受上了?”沈之哲冷笑。
段昭译:“……是陈彦知先动的手。”
沈之哲冷漠:“傻逼。”
段昭译没听清:“什么?”
“我说。”沈之哲一字一顿道,“你俩在智力方面是不是稍微有点暗淡了?”
段昭译捏拳:“……滚你大爷的。”
另一边的褚聿和池析亭已经坐上了车。
池析亭从上车起就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把下巴抵在车窗边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
见池析亭没有动静,褚聿侧目看了池析亭一眼。
池析亭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迷糊和困顿,但是为了不睡着,忍着困意盯着窗外,每次眨眼的速度都很慢很轻,长而蜷曲的睫毛随着动作轻微地阖动了一瞬,空气中的粉尘颗粒也随之浮沉。
“困了?”褚聿开口问。
池析亭迟钝地抬眼看向褚聿,一头乌发乖巧矜持的搭在额前,瞳仁又圆又亮,眉眼夹带着非常讨喜的温顺和柔和。
“有一点点。”池析亭道。
按理来说这个点他不该困的。
估计是酒精的副作用。
果然喝酒伤身。
池析亭幽幽地转过脑袋,随着汽车拐过转盘,池析亭也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阵眩晕。
池析亭皱了下眉,下意识地扶在了座椅上,闭着眼缓了缓,好半响才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睑耷拉着,整个人都蔫哒哒的。
褚聿见池析亭实在难受,开口让司机先停了下来。
车子靠边停下。
池析亭也逼着自己调整了一下,但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开始不受自己操控,大脑开始变得混沌,整个世界似乎也在脑海中自动处理成了五光十色,混乱扭曲的模样。
很难受。
但是池析亭的酒品很好,忍耐力也强,即使难受也不会有什么失礼的举动,只是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坐着,等那股难受劲过去了就好。
褚聿在一旁一直观察着池析亭的情况,见池析亭难受的嘴唇发白,正准备直接把池析亭去送医院,就察觉到池析亭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池析亭小声道:“我好了,走吧。”
褚聿蹙着眉,道:“去医院吧。”
“不用。”池析亭拒绝,“我已经不难受了。”
褚聿垂眸盯着池析亭看了半响。
池析亭显然还醉着,侧脸带着酡红,那抹淡淡的粉从白皙透亮的皮肤下透出来,连带着耳根都隐隐泛着红。
褚聿是个敏锐且观察力很强的人,看人和感知人的情绪都很准,包括现在。
在察觉到池析亭非常抗拒去医院后,褚聿还是妥协了,开口让司机继续后,在车上按下了一个按键,车内的一道箱门就打了开来。
褚聿拿了瓶水出来,拧开瓶盖,正要递给池析亭时就见池析亭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箱内。
除了一些必需品,里面还有一个精致的盒子。
池析亭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戒指。”褚聿把水递给池析亭,淡声道,“喝点水。”
喝醉后的池析亭异常的乖巧,也完全没有平时那副谁说话都要怼一句的毛病了,闻言只是听话地接过,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还盯着那个盒子看。
“喜欢?”褚聿见池析亭还在看,随口一问。
池析亭诚实道:“不一定呢,不然你打开给我看看?”
褚聿:“……”
这是真醉假醉?
褚聿没忍住又抬眸看了池析亭一眼。
察觉到褚聿目光的池析亭扭头和褚聿对上视线,眼睛明亮又茫然。
看来是真醉。
褚聿沉默地把盒子打开。
里面的戒指还是上次褚尧年留下的。
很漂亮。
色彩鲜艳青翠,风格高级出众。
浓郁的绿色在池析亭眼睛里仿佛变成了一副浓墨重彩的山水画。
“这是你的戒指呀?”池析亭问。
褚聿:“不是。”
池析亭没有继续问,但是眼睛里的好奇毫不隐藏。
褚聿有些无奈地敛了敛眉,继续道:“是我爷爷为我的另一半准备的。”
池析亭呆。
车内一片寂静。
前面开车的司机小心翼翼地瞅了眼后视镜。
好半响后,池析亭才傻乎乎地歪了歪脑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褚聿一圈,看了眼左边又看一眼右边,认真思考了一下后好奇道:“哪一半啊?”
褚聿:“……”
司机:“噗。”
见褚聿抬眼看他,司机连忙收住了自己的笑容,严肃道:“褚先生,到了。”
褚聿应声,把还在纠结是“哪一半”的池析亭拎下了车。
不过好在池析亭喝醉后只是脑子傻,但是行为上还是乖的,说什么做什么,不吵不闹的,连话也不多说一句,只有在褚聿开口问他的时候才一字一顿地回应他。
褚聿带池析亭回了自己家,依旧带进了池析亭往日住的那个房间。
房间只是被简单打扫了一下,但是池析亭用的东西都没有丢掉,还是摆放在原处,室内的边边角角都是池析亭生活过的痕迹。
池析亭安安静静地坐在床沿,抬着薄薄的眼皮看着褚聿,眼角艳红,侧脸在晦暗的灯光下印出暧昧的阴影。
褚聿垂眸看了池析亭一眼,眼睫不自觉地颤了颤,而后移开视线,临时搜起醒酒汤的做法。
池析亭双手撑着床,迷迷蒙蒙地注视着褚聿。
褚聿只着一件薄薄的白衬衫,衬衫两侧被汗水洇湿,黏糊地贴着内里的肌肤,描摹出了一小截漂亮柔韧的腰线。
池析亭眨了下眼,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过了好半响后才道:“我得洗个澡。”
池析亭的话音刚落,褚聿就看了过来。
池析亭莫名感觉有些发热,也在热意中清晰地感觉到褚聿的目光更多的是放在了他的衣服上。
池析亭知道自己的大脑是混沌的,思绪是纷杂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敢才能说出他不会说出的话。
他可以清醒地假装自己糊涂。
“好热。”池析亭以为自己的语气会有起伏,没准儿就是传说中撒娇的语气,但实际上他说话的语调平平,语速迟缓而轻软,比起他自以为的撒娇,其实更有几分亲昵的意味。
“先换掉吧。”褚聿嗓子有些微微发哑,修长的手指屈了屈,指尖抵在手机沿边,将手机息屏后才继续道,“我给你找睡衣。”
“换掉?”池析亭抬着眼皮看他,慢吞吞地重复了一遍,似乎在琢磨这几个字的意思。
脑子还没想明白,手里就已经先有了动作,池析亭的手指就飞快地解开了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修剪整齐的指甲微微泛着光。
许是察觉到了褚聿的目光,池析亭动作顿了一下,试探性地抬眼看向褚聿,褚聿垂眸看着他,墨色瞳仁中倒印着一个小小的人影,目光里仿佛有什么暗色的东西在流动。
池析亭突然有些分不清自己是真醉还是假醉了。
褚聿将手机随手放下,许是觉得池析亭一直仰着头看他会累,便直接在池析亭面前半蹲了下来。
一片白得耀眼的脖颈蓦地撞进视野,如同上好的骨瓷发着莹莹的光。
褚聿抬眼和池析亭对视。
褚聿引以为傲的观察力似乎也在这一刻丧失了。
在池析亭的注视下,他分不清池析亭的醉意有几分真几分假,以及从这一刻起,池析亭和他说的每句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池析亭感觉在自己的脸要烧起来了,几乎都不需要看都知道他的脸颊和耳根都烧的通红,池析亭的睫毛微不可查地颤了颤,下意识地抿了下唇,似乎厌烦于自己陡然升高的体温和在对视中略显被动的场面。
可能是酒精作祟,池析亭心潮微微涌动,胆子也大了起来,试探性地伸手靠近褚聿。
褚聿的目光飞快地在池析亭细白的手指上落了一秒,又面不改色地收回目光,径直放在了池析亭脸上。
池析亭的手在褚聿面前停顿了一下,而后才一边观察褚聿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褚聿的眼镜取了下来。
没有了镜片的遮挡,池析亭清晰地看见褚聿的眼底眸光沉沉,似乎沾染上了些许意味不明的情绪,但随着眼睫微阖,情绪随即一扫而光。
池析亭歪了下脑袋,见褚聿没有反应后才又更加大胆起来,目光也从褚聿漆黑深邃的瞳眸移开,有些分心地摩挲他的脸颊,仔仔细细地在他脸上的每一处皮肤上试探。
而后微凉的指尖逐渐向下,轻轻经过下颌,在脖侧的那颗小痣上停留了半响,才触上了男人微微凸起的喉结。
褚聿的呼吸下意识屏住,喉结轻微地上下攒动了一下。
在这方寸之地,褚聿清晰地感觉到胸腔燃起了一团火,身体的每一寸骨骼都在歇斯底里地发出干枯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响。
他过于紧张,全身紧绷静待着洗礼。
池析亭却不动了,细长的睫毛垂了下来,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半响后,池析亭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醉意之下,池析亭的嗓音没有以往的清亮明媚,像是盖上了一层雾蒙蒙的纱,听起来软绵绵的。
“褚聿。”
池析亭慢吞吞地念出了褚聿的名字。
褚聿没有出声,似乎还在等着池析亭的后话。
池析亭坐在床沿,炽热的视线就落在他脸上。
每一秒都比一万年要长。
在闷热潮湿的空气中,褚聿隐约感觉到一点突兀的风。
是池析亭微微躬身靠了过来。
他清浅的呼吸也在靠近,不停地靠近,最后在他前方一点停了下来。
距离太近,已经超过了安全距离的范围。
褚聿甚至能感觉到一点点呼吸的气流以及些许皮肤散发出的热气。
可是并没有什么东西碰到他。
褚聿静静地看着在他面前定格住的池析亭,面上丝毫不显,但是内里的情绪早已波涛汹涌。
吻他吧。
吻他吧。
两人唇间的酒味逐渐交织在了一起,周遭的酒精苦味愈发浓郁,床头的台灯暖光打下,将两人覆上了一层淡金色的滤镜。
褚聿感觉到池析亭的睫毛触碰到脸颊上,而后被无限放大的感官是灼热的吐息,和嘴唇上湿润的触感。
像游鱼轻扫了一下尾巴,在他唇上驻足了片刻的温暖。
池析亭只是碰了一下后就移开了,整个人也像是瞬间没了力气,懒洋洋地偏过了脑袋,然后自然地埋进了褚聿的脖侧。
两人脖颈的皮肤相贴。
褚聿从怔愣中回神,微微侧了侧首。
池析亭过高的体温渗透了薄薄的衬衫,几乎要融进了他的肌肤内,轻轻说话时隐约的呼吸声飘入耳蜗,仿佛要彻底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一般难以消散。
池析亭在问他。
“你是不是喜欢我?”

第62章 调休
池析亭平时上班起不来床,但是为了拿全勤和不扣工资,忘了睡觉都不会忘记定闹钟。
这次也是。
哪怕前一天喝酒喝到直接倒头就睡,第二天池析亭还是被闹钟吓得立刻坐了起来,条件反射地就要起身去洗漱。
直到脚快沾到地板的时候,池析亭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今天可以不去上班。
池析亭又心如止水地躺了回去,原本就没怎么睁开的眼睛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又阖上了,大脑空空白白,除了立刻闭眼睡觉之外,任何其他的信息都钻不进脑子里了。
池析亭这一睡就是一上午。
接近下午一点的时候,池析亭才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安静地盯着天花板发了许久的呆才缓缓坐了起来。
看了眼时间,池析亭轻微地撇了下嘴,然后又放下手机看向另一边,睡饱后的池析亭大脑也逐渐清醒了过来,这才注意到自己所处的环境。
池析亭呆呆地收回目光,表情空洞地盯着前方愣神,费劲巴拉地回忆了好半天也没想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断片断的很彻底。
他喝醉了,然后和褚聿一起坐上了车……
然后就被褚聿带回家了?
池析亭挠了挠下颌,努力靠着自己的想象力让这一切稍微合理和清白化了一点。
只是……
他的衣服也被换掉了。
池析亭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不知名”的衣服。
旁边没躺个人。
池析亭幽幽地扭头看了眼床的另一边。
要真躺了个人那才是天塌了。
那靠他的逻辑怕是也圆不回来了。
池析亭起身铺好了床,又在不远处的衣架上看到了自己的衣服,在衣帽间翻出了一个袋子后就把自己的脏衣服捎走了。
今天算是带薪休假。
池析亭从褚聿家离开后就直接回了公司给他安排的宿舍,在经过公司楼下时顺便去全家买了份便当和溏心蛋。
到家之后先把衣服丢洗衣机里洗,然后趁着洗衣服的间隙把早午饭给吃了,吃完后再顺便打扫个卫生,在楼下丢个垃圾回去之后,衣服应该也就刚好洗完了。
池析亭计划得好好的,立志从今天起成为一个J人。
在把午餐放在餐桌上后,池析亭按照计划把脏衣服拿到了洗衣机旁,习惯性地翻了翻口袋。
池析亭印象中他没放什么东西进口袋,所以检查的动作也很随意,只是随便翻了两下就准备丢进洗衣机。
但在裤子塞进洗衣机的瞬间,池析亭敏锐地听见了一点磕碰的清脆的响声。
池析亭一顿,又谨慎地把裤子拿了出来,伸进口袋里摸索了一下,在指尖触及到一个冰凉凉的物件后微愣,然后蹙着眉头拿了出来。
是一枚戒指。
褚聿的那枚戒指。
池析亭把裤子丢回洗衣机,也没心思按按键了,攥着戒指就走回了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后,把戒指摊在手心上打量了一下。
褚聿的戒指怎么会在他这儿?
池析亭一头雾水,努力地回忆了半天昨晚的经历,却也只是一小节一小节的片段闪回,根本串联不起来。
只是隐隐约约记得是褚聿在车里把戒指拿出来的。
然后呢?
池析亭脑子里的记忆有些混乱,手指也不自觉地摩挲了几下戒指光滑的表面,滑润的触感让池析亭的理智回笼。
不管昨天发生了什么,戒指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落在了他手上。
他都不能把戒指留下。
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他这个人都不一定能有这枚戒指值钱。
池析亭轻微地咽了咽口水,到处翻箱倒柜才找到了个盒子安置这枚戒指。
把戒指小心翼翼地放好后,池析亭才又拿出了手机,拍了张照后去微信敲了褚聿。
【池析亭】:图片.jpg
池析亭先把图片发了过去,然后就诡异地顿住了,手指屈着斟酌了许久才迟疑地敲下一个字。
这该咋问?
还没等池析亭纠结出个所以然来,另一边的褚聿已经发了个问号过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池析亭心一横就闭眼把消息发了出去。
【池析亭】:好奇怪哦,你的戒指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家呀?对手指/
褚聿:“……”
褚聿抬了抬手,示意周珊先安静。
周珊立刻闭上了嘴,伸手推了推眼镜后又低头飞快地确认了一下自己刚才讲述的内容的位置,而后才又颇为好奇地抬眼看向褚聿。
褚聿的眉心微蹙,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机屏幕,眼神又一瞬的松动,伴随着唇角的轻微绷直,周珊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褚聿眸中闪过的一丝烦躁。
周珊抱着平板的手指紧了紧,瞳孔微震了一瞬后立刻低下了脑袋,很有分寸地没有再看。
褚聿盯着手机看了半响后才回了消息。
【褚聿】:你不记得了?
另一边的池析亭半天都没收到褚聿消息,心里也隐隐有些小小的不安,也没精力干别的事了,一门心思都扑在了褚聿身上。
手机响起的刹那,池析亭就立刻解锁看了消息。
在看清褚聿的消息后,池析亭又是一呆。
昨天发生了什么啊?
是他非得记得的事吗?
池析亭愣了会儿神,但是始终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一道被淤泥堵塞的水坝,所有的记忆都零碎而混乱,大脑像是死机了似的,一下一下地闪回一些颇为……
颇为不体面的画面。
池析亭盘起了腿,放空了好半天,还是没有想起来这枚戒指是怎么鬼使神差地到他手上的。
除此之外……
池析亭表情有些空茫。
虽然没想起戒指的来由,但是他倒是还想起了一些别的。
比如他好像胆大妄为地摸了褚聿的脸。
池析亭搭在腿上的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指尖也不自觉地烧灼了起来,起初只是觉得有些痒,那种不清晰的痒浮在表面,漫无边际地到处游移,然后便是麻,深入皮肤,深入骨髓的麻。
他不知道昨晚无意识地伸手去摸褚聿的脸的他是什么感觉,但是当下的他……
只能说金字塔的完工可能会有他脚趾的一份力在。
池析亭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逼着自己忽略了手指的麻痒,故作镇定地回了消息。
【池析亭】:我真不记得了,但是这个戒指可不能放我这,明天我带去公司还给你吧。
褚聿这次回的很快。
那股子冷淡几乎要穿过文字溢了出来。
【褚聿】: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再收回来。
那咋办?
池析亭有些头疼地看了眼桌面上的戒指,又回顾了一下褚聿的话。
送出去的?
那就是褚聿送给他的呗。
褚聿怎么会没头没尾地送他戒指……不太合理。
除非是他主动要的。
池析亭心下一凛,回了消息。
【池析亭】:不会是我跪下来求你给我的吧?!
【池析亭】:你怎么不拦着我点啊?
【池析亭】:这多折寿啊……
褚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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