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寡夫郎by鱼百百
鱼百百  发于:2024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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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哼笑了一声,“来这么早,这榜还没放呢。”
“这不是早点等着嘛,知道林小姨夫郎肯定没有布置,我这不先带着人帮您布置布置,我家老爷早就请好宾客了,就等着林小姨夫郎过去呢。”
“我呸,你是什么狗东西!”
林二姐儿一脚踹了过去,王家管家被踹怕了,这才早有防备赶紧躲开了,嘿嘿笑得一脸猥琐,“林小姨夫郎,您就不要去了,遣个下人去不就行了。”
王家这是怕林清跑了,特意一早就过来堵人了,林清扭头就回院子里去了,“小河,你和怀玉一起去等着放榜。”
陆怀玉路过的时候呸了一声,“你给本少爷等,等着!”
林清就坐在堂前泡茶,王家管家带着人喜气洋洋地在院子里挂红绸,气得林二姐儿一巴掌给扯了下来,“滚,滚出去!”
“二姐,让他们挂,就当是提前为秦钊布置一下了,挺喜庆的。”
林二姐儿一屁股坐在林清身旁,连着灌了三杯茶水,伸着手就开始数落,“你们给老娘等着,等我家秦钊高中了,有你们好果子吃。”
王家那边也一早就布置起来,王举人料定了秦钊肯定考不中,这举人哪里是那么好考的,有人四十年寒窗苦读都不见得能考上的,他能考中也只是个末等,去京城会试的时候又连年考不过。
他就不信秦钊能考中,今天他不仅得了个美人,还能得到那么多家铺子,简直是好事成双啊。
王举人有意显摆,早两天就发了请帖了,还大言不惭地和人家说着他和林清的赌注,“大家就等着喝我的喜酒吧哈哈哈。”
林清和王昌的赌注不少人都知道,不仅王昌家今天来的人多,就连林清的院子外面也围了不少可热闹的人。
还有赌庄甚至开了庄,压王举人的一赔三,压林清的一赔十,就连林清都听说了,他听说大家压的都是王昌,鲜少有人压他的。
这今天都要放榜了,不少人看起来比林清都着急,生怕自己压出去的银子赔进去了。
贡院门口早就围了不少等着放榜的学子,还有压了赌注的人,这人挤人就等着放榜了,陆怀玉被急得压根就进不去的,他推了卫小河,“小河你挤前面去,不用管我。”
陆怀玉现在急得不行,不仅关心自己有没有高中,更重要的是担心林清和秦钊。
众人等了半天才有衙门里的人出来张榜,前面的人拥堵成一团,卫小河用力推开众人往前挤,前面已经有人发出哭嚎声或者欢喜声。
今年中州府有将近五千人参加秋闱,只有前六十名才能中举,王昌这才敢肆无忌惮地张狂,他是料定了秦钊考不中,又不是什么书香世家,一个乡下的泥腿子出身,这举人哪是那么好考的。
围在最外面的人叫了起来,“秦钊,秦钊呢,有没有考中!”
不少人都压了银子了,就怕赔了底朝天。
卫小河已经挤到前面了,他刚好站在中间,直接一个一个往前看,他看了一会儿了也没看见秦钊的名字,他心里有些发紧。
“哎呀,哎呀!怎么就中了呢,这秦钊竟然真考中了!”
有人朝着后面喊了起来,“别挤了别挤了,这秦钊他娘的考中了!哎!老子的银子啊!”
最外围下注的人哀嚎声一片,“这怎么,怎么就中了呢!”
陆怀玉没挤进来,听见有人说秦钊高中了他高兴得直拍手,“果然中了,果然中了!秦钊果然说对了!”
在前面的卫小河也听见了,他放下了心,他也不急了朝着榜看了过去,一直扫到了头终于看见了秦钊的名字,他的眼睛睁大,只见上面写着‘秦钊,年十八,安平县昌邑镇青牛村人’。
竟然是今年乡试第一名!
卫小河这下更淡定了,反正已经挤到前面了,就帮陆怀玉看看他有没有考中。

第124章
刚卫小河往前瞅的时候没看见陆怀玉的名字, 他就往后瞅,终于在榜的后面看见了陆怀玉的名字。
卫小河挤着人群出来了,现在贡院的门口热闹成一片,有人高兴得直拍大腿, 有人白着头发哭得差点昏死过去, 最外面还有一些不像读书人的人, 也是哀嚎遍野, “怎么就中了呢, 怎么就中了呢, 我的银子啊!”
陆怀玉一把拉住卫小河, “确定秦钊中了吧!”
“中了, 你也中了,第五十五名。”
“我,我也中了?!”
陆怀玉高兴得有些结巴了,他跳了起来,“啊哈哈哈,老子也中了!”
卫小河已经朝家跑了过去,林清还等着他的信呢。
陆怀玉高兴了两声就呜呜呜哭了起来, “我终于中了, 终于中了,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辛苦, 我天不亮就起,狗睡了我都没睡,这些年你都不知道我瘦了多少斤呜呜呜~”
陆怀玉哭得不能自已,旁边有人听见他高中了, 几个人纷纷过来拉他,“这位老爷去我家喝口茶吧。”
“去我家喝口茶吧, 去我家。”
几个看着穿着不错的人拉着陆怀玉不撒手,陆怀玉被扯得胳膊都疼了,他有些懵逼得也不哭了,“你,你们干啥?”
“这位老爷去我家喝茶!”
“去我家喝茶!”
还有人拉着他问,“你真的高中了,怎么哭得比人家没中的都伤心啊。”
陆怀玉被拉得站都站不住的,他吸了吸鼻子,“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是是是,举人老爷辛苦了,辛苦了。”
陆怀玉还急着去牢里找秦钊呢,他推开了拉的人,“哎呀,放手放手!我还有急事呢,放手啊你们!我才不要去你家喝茶呢!”
陆怀玉被拉的衣裳都凌乱了,红着个眼睛到处乱撞总算是跑出来了,他一头磕在了人家的怀里,他嘶了一声,红着眼睛一抬头就看见了一道棱角分明的下巴。
那人也低头看了一眼撞在自己怀里的人,陆怀玉来来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啊!”
边说还边把脑袋磕在了人家胸口,疼得他又嘶了一声,陆怀玉尴尬地赶紧跑了。
林家小院里,林清努力维持着淡定,王家的人正得意洋洋地催着林清换喜服呢,“林清,赶紧换了喜服走吧,都这个点了早就放榜了,这报喜的还没过来肯定是没有考中啊。”
“你急什么,急着给你家老爹上坟呢。”
“你!”
卫小河跑得一头汗,“林老板!”
林清倒茶的手抖了一下,“中了吗?”
“中了!是第一名!”
林清笑骂了一声,“狗崽子。”
王家管家脸上的得意僵住了,“这,这不可能!”
压在林二姐儿心口的石头也挪开了,她瞅准了一脚踹了过去,“还不快滚!”
王家管家忙连滚带爬地带着人走了。
林清高兴得不知道该干什么,“秦钊那狗崽子说能中就能中!”
林二姐儿也喜不自胜,“中了,中了!还是第一名呢!”
围在院子外面的有些人就没有那么高兴啊,“我的银子啊!”
叫了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外面大部分的人都是看这场赌局的热闹的,听说秦钊中了纷纷涌过来恭喜,林清大手一挥,“二姐,快点给撒些喜钱。”
“哎,那秦钊呢!”
“他说他自己会回来的,让在家等他,这说不定一会儿衙门报喜的人就过来了呢。”
“也是,也是,老朱,你赶紧去牢里跑一趟把秦钊给接出来。”
“哎!”
一家人又都忙活了起来,每个人脸上都一扫之前的愁容,红光满面了起来。
没一会儿报喜的人敲着锣过来了,“昌邑镇青牛村人氏秦钊秦老爷高中喽!”
报喜的人也很是高兴,“秦老爷呢,秦老爷呢,这可是解元呢!”
林清忙给封了喜钱,沉甸甸的银子送了出去,“这位大人,我家秦钊现在还在牢里压着呢,麻烦大人帮忙去接一下。”
“什么?这会子解元老爷怎么被压牢里了?”
那边陆怀玉已经跑到牢门口了,但人家不让他进,陆怀玉身上又没带银子,气得他直跺脚,“你敢拦我,你知道这牢里现在住着的可是咱中州府乡试的解元!”
守牢的狱卒哈哈哈笑了起来,“谁家解元老爷在牢里呢哈哈哈。”
林清现在走不开,这报喜的衙役一过来,左邻右舍还有看热闹的人纷纷过来道喜,他就托了他姐夫和衙役一起去接秦钊出来。
衙役敲着锣一路高喊,引得不少人纷纷围过来看热闹,谁知道这报喜的衙役直直朝着大牢的方向而去。
“这去哪呢这是,不是去给解元老爷家报喜呢。”
“你消息咋这么落后呢,这半个中州府都知道了王举人和林老板的赌约,谁知道林老板家真的出了个举人,还是第一名的解元呢!”
报喜的衙役后面跟了一串看热闹的人,哪有这稀奇事呀,这刚高中的解元老爷被压在了牢里。
听说他家的人和王举人家有过节,就赌了这秦钊是否高中,若是秦钊不高中那林清就要带着十一家铺子嫁给王举人,谁知道人家竟然高中了。
王家的管家屁滚尿流地跑了过来,王举人还在春风得意地招呼着过来喝喜酒的客人呢,“不急,不急哈,这喜轿一会儿就回来了,你们是没见过那林清,那样子,那模样哈哈哈。”
“老爷,老爷不好了,那秦钊中了!”
王举人手抖了一下,“你说啥!”
“那秦钊中了!”
刚还热闹的庭院寂静了下来,大家纷纷偷偷看向王举人,这下丢脸可丢大发了,还请他们吃喜酒呢,现在好了,脸都要丢光了。
“你确定!”
王举人有些不相信,这举人哪里是这么好考的,怎么一考就考中了?
“真的,衙门报喜的都过去了,小的亲眼看见的,错不了,还是,还是个解元呢!”
安静的宾客小声蛐蛐了起来,“什么,竟然还是个解元?”
“不是说这秦钊是泥腿子出身吗?怎么这么厉害。”
“谁知道呀,这才十八岁,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这秦钊是安平县的案首呢。”
王举人一把拉住这个人的领子,“你说,你说那秦钊是案首?”
“王老爷你不知道?”
王举人剧烈地咳了起来,“管,管家,你怎么没说这秦钊是案首啊!”
“这,这小的也不知道啊,哎呀老爷,这都是小事,现在秦钊可是这乡试的解元啊!”
王举人咳得脸都红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请过来喝喜酒的宾客没有一个上前的,纷纷赶紧走了,这新晋的解元老爷和陈年举人他们还是分得清的,这王举人仗着祖上的隐蔽嚣张惯了,这次怕是不能善了了。
众人怕自己受到牵连,一个比一个溜得快。
老朱一行人已经到大牢了,陆怀玉进不去正在和狱卒吵架呢,看见穿着红衣的衙役他立马挺起了小胸脯,“我就说了你不信!”
“安平县昌邑镇青牛村人氏,秦钊秦老爷高中解元。”
这狱卒吓得脸都白了,哪里知道这秦钊真能考中啊,林家的人过来探视的时候,他可没少从中间捞油水。
狱卒忙从腰间摸钥匙,一路小跑去开门去了,陆怀玉和老朱也跟过去了,狱卒一进来就点头哈腰,“秦老爷,恭喜高中,您快请出来吧,大家都等着呢。”
陆怀玉也跑了进来,“秦钊,你真厉害,真的中了!”
秦钊淡定地坐在稻草垫子上,“多少名。”
“第一名,解元!”
秦钊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呢,多少名。”
陆怀玉笑着挠了挠头,“你咋知道我也中了,就是考得不太好,才第五十五名,差点没考中哈哈哈,我爹娘要是知道肯定高兴得去给祖坟烧香去了。”
几个狱卒忙着给秦钊收拾东西,一个领头的狱卒点头哈腰,“秦举人,你快些出去吧。”
“喊通判大人过来,这王昌的案子不审我就不出去。”
“这这这,这小的们哪里能见到通判大人啊。”
这一州之长是从四品的知府,下面是正五品的同知和正六品的通判,平日里一些小案子都是通判大人审理,在说他们小小狱卒哪里能见到通判大人啊。
秦钊不肯出来,急得几个狱卒直磕头,“秦相公您快出去吧,这小的真做不了主啊。”
秦钊坚持不肯出去,“请通判大人审理此案。”
秦钊也不是随意为难人的人,只因林清每次过来的时候,这牢里的狱卒没少从林清那要银子,这才肯放人进来,这才三日就不知道要了多少银子过去。
谁让他们为难林清的。
牢里的狱卒急得团团转,只能不住地磕头。
还是陆怀玉劝了句,“秦钊咱先出来吧,你不知道这王举人有多可恶,他还和林小嬷打赌,若是你不高中,他就让林小嬷带着铺子嫁给他,你不知道,今天一早那喜轿都堵家门……”
陆怀玉话都还没说完呢,坐在地上的秦钊就跟一阵风似的站了起来,秦钊疾走了两步又回来了,他冷声道:“银子。”
领头的狱卒忙伸手给几个人讨要,搜刮了一堆用件破衣裳兜着,“秦举人,都在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们计较。”
秦钊把银子给了老朱,“姑丈,我先走了。”
秦钊快步朝着外面走去,外面的人还没看清这解元长啥样子呢,秦钊就疾步走远了。
老朱也抱着银子出来,又给了这报喜衙役几两银子,“多谢大人了,多谢大人了。”
林家给的银子丰厚,高兴的几个报喜的衙役合不拢嘴,“恭喜,恭喜了。”
秦钊三日都待在牢里,尽管林清每日都会给他送吃的用的,但还是难免身上有些糟污,秦钊一进院子就看见檐廊下挂着的红绸,他的眼睛被刺痛。
又见林清站在高堂之上满脸的笑意应付着众人,他紧紧盯着林清,“林清。”
林清满脸笑意地抬头看去,“秦钊,你回来了!”
林清穿过人群朝着秦钊跑了过来,他心里充盈着巨大的惊喜难以自持,高兴得朝着秦钊跑了过来。
林清跑得实在太快了,快跑到秦钊面前的时候,他一个左脚绊右脚朝着秦钊扑了过去,秦钊伸开双手接了个满怀。
多年之后秦钊也忘不了那一幕,林清笑得满眼都是自己,直直落入了自己怀中,这个人只能是他的,他要羽翼丰满护着他,他只能是自己的。
林清老脸一红,他真没想给秦钊给拥抱,他跑得太快了,把自己给绊了进来。
秦钊单手搂着林清的腰没有松开,两人亲密地贴在一起,林清尴尬地推了他一下,“抱歉,抱歉哈,我不是故意的。”
秦钊这才松开了手,“没事。”
院子里看热闹的人都围了过来,“是我们举人回来了,恭喜,恭喜啊!”
林清见秦钊有些黑脸忙说道:“多谢大家,我家秦钊刚回来了,我先带他收拾一下哈。”
林清礼貌送了众人离开,关了门这才松了口气,虽然他也超级高兴,但一直笑笑得他脸都有些僵硬了,林清揉了揉自己的脸,好酸啊。
林清一抬头就看见秦钊在看他呢,林清有些尴尬地放下了手,“赶紧去洗个澡,这牢里脏死了,快去快去。”
林清推着秦钊进屋了,刚报喜的一过来,林清就忙让刘叔烧热水了,就等着秦钊回来洗澡呢。
刘叔提着水往堂屋倒,秦钊正解着衣裳带子呢,“刘叔,把院子里的红绸给扯了。”
“哎,那是王家过来挂的,二掌柜的不让挂,郎君让挂的,说是喜庆,就当庆祝少爷你高中了。”
“那不用扯了。”
“哎。”
没一会儿老朱和陆怀玉也回来了,一家人都红光满面的,陆怀玉一回来就问秦钊,“人呢,跑这么快,一眨眼就看不见人。”
林清现在也终于松了口气,臭崽子真给他争气,“屋里洗澡呢。”
老朱也把提着的银子摊在了桌上,“那些狱卒给的,秦钊给要的。”
林清轻笑了一声,“这小子倒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林清数了一下,竟然还多出来几两呢。
“二姐,今儿高兴,铺子晌午关一会儿,让大厨多弄些好的犒劳一下大家,这些日子大家都受委屈了,还有饮子铺的伙计,也跟叫过去让大家吃个饭。”
“行,还要买上几挂鞭炮好好放放,气死那个姓王的。”
林二姐儿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了,她站在檐廊下大声地说:“秦钊,你现在是举人了,以后是不是能打那个姓王的了,还污蔑咱打他,那就狠狠打他一顿,这牢咱可不能白坐了。”
屋里传来嗯的一声。
林清也弯了弯眼睛,“把握点分寸哦。”
林二姐儿已经让老朱和卫小河几人去通知各个铺子里的伙计了,晌午的时候让大家都热闹热闹给压压惊,饮子铺的伙计就近分到离得近的铺子里去吃饭,鸡鸭鱼肉的不拘,好好让大家都吃一顿。
林二姐儿也甩着袖子准备出门去了,“我先去热闹热闹去。”
林清把桌子上的银子丢给了他二姐,“二姐,烤鱼铺子的伙计一人发二两银子喜钱压压惊,饮子铺一人一两,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行。”
林二姐儿拎着银子就风风火火出门去了。
四家铺子门口都挂上了鞭炮,噼里啪啦地炸了一地的红纸屑,林二姐儿满面春风地站在门口吆喝,“我家孩子今年高中解元,往后三天过来吃饭的客人一桌送一份炸酥肉!”
林二姐儿这一吆喝可不得了,路过的人纷纷过来凑这个热闹,听说这家铺子里的孩子中了解元了,不少人都过来沾沾喜气。
铺子里伙计们也都喜气洋洋的,之前那姓王的一来没少欺负他们,他们这正儿八经的铺子,虽然跑堂的多是哥儿女娘,但大家都是努力干活吃饭的。
这下好了,他家大少爷考中了解元,看那姓王的还敢不敢过来胡闹。
林二姐儿在这高兴够了就回去了,走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了过了晌午头就关铺子,让大家伙吃了饭就早早回去休息。
这可把家伙给高兴坏了,这铺子里的老板和掌柜的都厚道,工钱给的高就不说了,逢年过年也没少过发些礼,虽然这次受了委屈了,但一人都给发了喜钱,还能好好吃上一顿呢。
林二姐儿给大家说了这个好消息之后就回去了,她们今天也要好好庆祝一下。
林二姐儿回来的时候林清已经在厨屋忙碌起来了,刘叔的小闺女在帮着打下手,林二姐儿也撸起袖子下手。
边干活边和林清说着铺子里的事,林清听得也高兴,大家伙高兴就好。
晌午饭林清满满当当做了一桌子,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围坐在一起,林清还特意抱了一坛子桂花米酒过来,“大家都喝一点,秦钊你也喝一点,真的是厉害死了!”
林清抑制不住的高兴,握着拳头给了秦钊一拳,好大儿真争气啊!
林清不常让秦钊喝酒,总觉得他还是个小孩子,现在举人也考中了,也十八了,算是个大人了。
林清兴致今天格外的高,端着米酒喝了不少,等他脸上露出傻笑的时候,秦钊这才注意到人喝醉了。
林清还没怎么吃饭呢,秦钊就给他夹了一些菜放在碗里,秦钊夹什么,林清就吃什么,秦钊微微眯了下眼睛,手下不停地给林清夹了起来。
陆怀玉也有点喝高了,抱着酒壶在那又哭又笑的,抬着袖子就给自己擦脸,“呜呜呜,我真的好不容易啊,这举人考得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呜呜呜~”
陆怀玉哭得声情并茂的,又站起来歪歪扭扭走到秦钊面前,“兄弟,我敬你一杯,要不是你拉着我,我这举人不知道要考到猴年马月了呜呜呜,幸好又多拖了一年,要是去年考,还真不一定能考中,嗝~”
秦钊挺给面子的喝了陆怀玉的酒,就是觉得他有些聒噪。
林清看着陆怀玉毫无形象地哭嚎着,他也跟着傻乐哈哈哈笑了起来。
陆怀玉吸了吸鼻子,又挤在了两人中间,胳膊搭在林清的肩膀上一副亲热的模样,“林小嬷,谢谢你哈,多谢,多谢你给我弄好吃的,嗝~”
秦钊眼神不善地看着那条胳膊,下手就给捏着扔一边去了,陆怀玉一个没站稳把自己给摔了个屁股墩,林清喝多了也跟着闹了起来,“哈哈哈~”
一顿饭大家吃得热热闹闹的,秦钊扶着林清给放在了床上,林清还在抱着被子哼哼唧唧的,“喝,喝呀~”
秦钊给他拉了下被子,站在床边紧紧盯着床上的人,他手有些颤抖地碰了一下林清脸颊,“林清,我考中举人了,我也很高兴。”
林清睡得正香呢,感觉脸上痒痒的就皱着眉翻了个身。
林家虽然关门谢客了,但还有不少人过来敲门送礼,请帖更是多的跟雪花似的飞了过来。
看着各家捧着金银地契往家里送,林二姐儿看得咂舌,“难怪人人都想当官呢,竟然有这么多人送礼。”
还有一家大方地直接要送一个中州府二进的院子,这可是中州府的院子啊,这得都少银子啊。
秦钊统统让刘叔谢绝了,送礼的一概不要,秦钊也懒得应付这些人,自己回屋休息去了。
一下午林清家的门被人敲得都没有停过,林清在睡觉呢都睡不安稳,抱着被子直哼唧,秦钊过来看了他两眼,对外面过来送礼的人也是烦不胜烦。
林清睡醒了头都是疼的,“秦钊,秦钊,外面要下雨了吗?怎么感觉一直在打雷。”
听见林清醒了秦钊给端了茶水过来,“不是,是过来送礼的。”
林清揉了揉额角,“没要吧。”
“没要。”
“嗯,那可不能要,以后人家借着找你帮忙,你说不清。”
“我知道。”
“吵死了,明天咱就收拾了东西回安平县。”
“明天怕是回不去,后天在回去,明天知府请了去参加宴席。”
“行吧那。”
林清喝了酒又被吵得没有睡好,他头有些疼,又瘫在了床上。
“头好疼啊~”
“我给你揉揉。”
还不等林清说话,秦钊就已经下手帮他按了起来,林清舒服得直哼唧,秦钊眼神却变了几变。
林清现在喝了酒脑子有些不清醒,压根就没有发现秦钊今天和之前有什么不同,以前别说给林清按头了,就是和林清坐在一起都保持着距离,哪有像现在这样直接下手的。
第二天一早吃了饭,秦钊和陆怀玉都换了身衣裳准备去参加知府大人的宴会去了,陆怀玉现在中了举了,高兴得嘴角想压都压不下来。
尽管两人走了,但来送礼拜访的依旧络绎不绝地敲门,林清被吵得头疼,听他二姐说送金银都是常见的,还有送院子的,送铺子的,更有人直接送人的。
林清听得嘴角抽抽,这真是看上秦钊这股潜力股了。
知府大人的宴会开在自家的花园里,不仅请了这届的举子,还邀请了一些往日的举子过来作陪。
这届中州府的举子一共有六十位,大家来了都相互认识认识,特别是解元亚元经魁这些头几名,过来攀谈的人更多,秦钊一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秦钊只是不冷不淡地应付着。
人群中通判拿着手帕不停地擦额头,尽管现在秋高气爽的,但他还是止不住地一头的冷汗,对过来攀谈的举子也无心应付,这秦钊现在就跟一把刀似的挂在他头上。
王昌送给他的银子,他早就给退回去了,生怕秦钊现在咬着他不放,又想到自己现在还是个正六品的通判呢,他又有了几分底气。
就算他秦钊明年高中进士哪有如何,做官也不过是八品七品这些小官,品级还能越过他这个正六品的通判不成。

秦钊自然也看见了席间的通判, 和王昌蛇鼠一窝。
知府大人过来之后先是勉励了众位学子,又说了明年会试祝大家金榜题名,知府特意招了这次秋闱的前六名与他同席。
秦钊是这次的解元,知府大人还特意安排了他坐在自己的右手边, 见秦钊青年才俊, 知府大人很是喜欢, 这今年的解元, 明年高中进士那是十有八九的事。
知府免不了对秦钊又夸赞了几句, 秦钊也礼貌应对着, 见他这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知府大人更是心生欢喜。
见秦钊下巴上一道结痂的伤痕, 伤口不大离得近了才能看清,知府大人关切学子随口就问了句,“秦举人,这脸是怎么了?”
“谢大人关心,前几日在牢里不小心磕到了。”
秦钊话音刚落,同席的郑通判就手一抖把酒撒了出去,他不由得又拿出帕子擦额头, 这秦钊什么意思, 是见自己得知府大人青眼就想拉他下台。
知府大人果然被勾起了兴致, “好好的怎么就进牢里了。”
“只因州府的王举人看中了我家铺子, 又想强娶我家小嬷,这才闹了起来,后污蔑学生殴打举人,这才……”
秦钊从袖子里拿出状纸, “请大人为学生做主。”
通判被秦钊这一出搞得脸都白了,生怕下一个就把自己给扯了出来。
秦钊的事这界举子多多少少有些耳闻, 这王举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不就是看不起之前秦钊是个秀才,他们谁不是秀才出身的,若是秦钊这才没考中,那王举人非要把人强娶了不成。
不少人纷纷开口帮秦钊说话,“大人,这王昌王举人,小人也有些耳闻,平日里仗着自己功勋没少干那些欺男霸女的事。”
“请大人明察此案。”
“请大人明察。”
不少举子纷纷拱手请知府彻查此案,知府已经接了秦钊的状纸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郑通判两股战战,他现在一阵冷一阵热,跟被人架在火上两面翻烤似的,一个秦钊他不害怕,这要是这一届的举子都闹起来了,够他喝一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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