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寡夫郎by鱼百百
鱼百百  发于:2024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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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气得不轻,“把马婆子和她孙子赶出去。”
马婆子不想走,她在这是黎哥儿的养婆子,在方家没人敢和她顶嘴的,这么好的活计没了让她去哪找呀。
“郎君,郎君,我错了,我错了。”
马婆子和她孙子被赶出了方家,方明这会儿子也没心思玩牌了,抱着自己小哥儿满是心疼,“我的乖乖受苦了。”
“小爹,我想吃大鸡腿,糖葫芦,糖人,还有,还有我明天能不去学堂吗!”黎哥儿最会顺杆爬了,趁着他小爹心疼他赶紧提要求。
“吃,小爹现在就让厨娘你给弄。”
黎哥儿高兴了起来,抱着方明的脖子直撒娇,“小爹,你最好啦~”
方明对着林清又是一通道谢,“清哥儿要不是你今天过来了,我都不知道我家黎哥儿在自己家都吃不好的。”
“养养就过来了,这婆子的孙子过来多久了?”
“快三月了吧。”
“还好才三个月。”
“谁知道她竟然偷黎哥儿的东西呀。”
这会儿大家也不打牌了,就坐在一起吃茶,林清教了方家的厨娘做荷叶鸡,刚黎哥儿说想吃鸡腿,刚好烤一只出来。
“去弄两只,这么多孩子呢,一人一个大鸡腿。”方明嘱咐道。
晌午饭林清一行人就在方家吃了,裹着层层荷叶的荷叶鸡端上了桌,现在正是荷花盛开的时候,这荷叶也好寻,林清还是第一次弄呢。
鸡是厨娘腌制过的,剥开荷叶里面的鸡外皮呈现出一层诱人的黄色,方明下手一人给撕了一个鸡腿,“吃,放开了吃。”
还有一个鸡腿方明给了林清,“清哥儿你也吃。”
“留给他三吧,在不够吃,这两只荷叶鸡够咱吃了。”
许是因为天气热的原因,方家的厨娘做饭清淡,豆子炒虾仁,回锅肉,素炒百合,莼菜鱼羹,还有两只荷叶鸡。
三个小家伙一人一个大鸡腿抱着啃了起来,方明扯得时候连上面那一块都扯了下来,黎哥儿可算是吃高兴了。
两只鸡被一桌子人给吃了个干净,林清也吃得很是满足,这天气炎热,荷叶鸡吃起来清爽了不少。
吃了饭正是热的时候,方明又让小丫鬟摆了果盘茶水上来,黎哥儿和小花三个小的躺在床上玩呢,就连四喜也困了,躺在摇篮里打着哈欠。
三人吃着水果聊着天,方明又拉着林清二人去他的屋里挑布料,他相公是开布庄的,最不缺的就是布料了。
方明非要送他们几匹好缎子,“别和我见外呀,这可都是我最喜欢的料子,外人我可舍不得给。”
林清也没客气挑了两匹,丁小猫也挑了一批,方明这才高兴了。
等到凉快的时候,林家马车也过来接人了,四喜走的时候还没睡醒呢,被丁小猫抱着上了马车。
转眼又到了年底,林清裹得厚实看着下雪,夜里睡觉的时候他床上都要放着两个汤婆子,秦钊读书辛苦,林清也给他弄了两个抱着。
但秦钊不常用,也就不看书的时候抱抱,看书的时候他不肯用,林清只当他不冷也不在意,哪知道其实是秦钊怕自己日子太好过了,不刻苦读书。
关铺子的日子已经订下来了,忙活了一年了,林清打算给铺子里的人放假时间长一点,腊月二十五的时候关铺子,正月初十的时候在开。
三间铺子都提前几日贴了红纸,哪知道这红纸一贴,三间铺子的生意更好了,特别是饮子铺子,不少人过来买点心,这蛋糕没法放那么久,就买蛋卷,山楂酥,梨子酥这些东西。
要是关了铺子了就买不到了,现在赶紧买了过年的时候招待客人或者自己吃。
尽管外面天气冷,但来买点心的人不减反增,点心铺子里的伙计忙得团团转。
腊月二十五的时候,所有伙计都在火锅铺子里领工钱,林清铺子里伙计工钱在三十文到四十文,这已经比不少府里的小丫鬟工钱高了不少。
这大过年呢,虽然干活的时候有纰漏,但都是难免的,但大家都珍惜这份活计干得都很认真。
铺子里的伙计一人两只鸡一条肉一封点心,再多发二两银子的工钱。
这铺子里哥儿女娘都是第一年跟着林清,哪知道这过年发的东西这么多呀,一个个脸上抑制不住地高兴。
芳姐儿和春哥儿就淡定多了,去年的时候他们就发了,今年铺子生意好,这发的东西更丰厚了。
“都早些回去,现在天冷,祝大家伙都过个好年。”林清最后说了句就让大家都散了。
“也祝老板过年好。”
“老板过年好。”
众人纷纷说着祝福的话,林清也高兴地嗯嗯点头。
铺子里伙计都各自回家去了,饮子铺里有几个妇人夫郎在后厨做点心的,她们都是是林清买回来的,之前都是在大户人家做活计的,主家犯了事了连累他们也都被发卖了。
这几个人的东西也都一样,还额外给了条羊腿,让她们过年也热闹热闹。
几个人也是不停地感谢,前主人家落难了,大家个个都恐慌不已,生怕被不好的人家买去或者被卖到什么腌臜的地方。
没想到被一个小哥儿买走了,吃得好穿得好就不说了,还教她们手艺,说了以后攒够赎身的银子了会放人,这手艺也能带走了去做个小生意。
众人千恩万谢,这以后若是放了人了那她们就是良民了,而且还有个手艺傍身,不怕日子不好过。
芳姐儿和春哥儿是老早就跟着林清干的,鸡呀这些活禽不好拿,林清给了十两银子,两匹好棉布,两封点心。
芳姐儿和春哥儿高兴坏了,没想到到了年底了多给了这么些银子。
两人现在是铺子里掌柜,一个月就三两的银子,两人现在手上都不是缺银子的,隔三差五地托了人往家捎带些银子回去,现在不仅她们日子过得好,家里的日子也过得好。
林清这次回家就带了卫小河和一个马夫回去,院子里的婆子留在家里看家,他们人多,但林家就只有一辆马车,平日里是送秦小花和竹哥儿上学用的。
林清又雇了两辆马车,并上陆家的一辆马车,四辆马车浩浩荡荡回家过年去了。
林清在他的马车里放了炭火炉子,又揣了两个汤婆子,他身上穿着青色的袍子,领口和袖口围着一圈的白色兔毛,衬得人都贵气了不少。
林清的马车弄得比雇的舒服暖和,丁小猫也抱着四喜坐在上面呢。
小家伙现在会爬了一刻都闲不住,林清怕四喜碰到了炭火炉子,就放他娘那辆马车上去了。
小家伙穿着厚袄子在马车上啪啪啪地拍着垫子来回爬,有时候还能扶着座位站上一会儿,没有一刻是闲着的。
丁小猫很是头疼,“这小子小时候都是这么皮实的吗?”
林清哈哈笑了起来,“不知道,我没养过。”
四喜撅着小屁股咿咿呀呀地朝着林清的腿跑,小手揪着林清的衣袍站了起来,哼哼唧唧地想爬林清身上。
“小嬷,四喜像小猪一样。”竹哥儿咯咯笑了起来。
“还是个磨人的小猪。”
四喜像是听明白了一样呀呀地拍了拍林清的腿,林清把人给拎了起来,“你咋不嫌累呀。”
四喜这下高兴了,坐在林清怀里还不老实地扭着小屁股。
陆家的马车上,陆怀玉四仰八叉地摊在马车上,来县城读书快一年了,累死他了,他脑袋瓜没有秦钊聪明,每天都是被秦钊生拉硬拽着学,现在终于能放松下了。
陆怀玉怕林家的马车挤,还热情地邀请了秦钊和他一辆马车,但人家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句不用,啧,那他就一个人霸占着一辆马车。
从安平县回到县城路途遥远,早上的时候林清又给伙计们发了年终奖耽误了些时间,马车一路上都没有停。
本就冷得厉害,下马车活动活动也是受冻,干脆就晌午的时候在马车上吃些点心垫垫,就不停下来了。
林清本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上次他来的时候连个和他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次回来秦小花竹哥儿都在呢,还有四喜这个闹腾的小子,林清虽然有些坐不住,但也不觉得无聊。
马车晃晃悠悠走到镇上的时候天都黑了好久了,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陆怀玉和秦钊打了声招呼就回家去了,呜呜呜,终于能回家放肆地睡觉,放肆地玩了。
剩下的三辆马车朝着铺子走了过去,四喜年纪小早就熬不住睡了过去,林清裹紧了他的披风也跳下了马车,一下来这北风就吹得他一个激灵,虽然马车上也冷,但总比外面舒服多了。
“小嫂子,你和小花他们就不要下来了,我去把竹哥儿送过去就回来了。”
“哎。”
林清也不打算在铺子里住,但他不先过来的话怕他二哥二嫂觉得他见外,他打算住客栈的,他们这么多人肯定是住不下的。
别说他们了,就连他二姐和姐夫也要住客栈的,两人快一年没回镇上了,现在天早就黑了,哪有功夫收拾呀,在客栈住上一晚明天在各自回家也不迟。
秦钊也跳下了马车,他一个秦家的人不能犯懒不下来,林清牵着竹哥儿敲了敲门,这天冷得厉害,竹哥儿一下马车也冻得哆哆嗦嗦的。
林清敲了两下门里面才有动静,“谁呀。”
“二哥,二嫂,是我,林清。”
里面叮叮咣咣传来了动静,秦二忙披着袄子出来了,开门一看果然是林清和自家哥儿回来了,“哎呦,真是你们回来,快进屋进屋。”
秦二忙掌着灯往里走,竹哥儿好长时间没见过自己爹娘了,他很是高兴,“爹!”
“哎,快进来。”
李桂枝也忙穿上袄子起来了,“哎呀,真是秦钊和清哥儿回来了。”
李桂枝很是欢喜,牵着自己小哥儿左看看右看看,一段时日不见,她家小哥儿都胖了。
“清哥儿,咋就你们三呀,小花和二姐儿她们呢?”
“在外面马车上呢。”
“哎呀,这么冷得天咋不进来呀。”
李桂枝忙想出去迎迎被林清给拉住了,“二嫂不用忙了,我们人多也住不下,我先送了竹哥儿回来,一会儿我们都住客栈。”
“这都回自己家了咋还住外面了,住得下住得下的。”
“还要收拾,怪麻烦的,二嫂我们今天就住客栈了,明天还回来呢。”林清怕他二嫂还劝忙说道:“二嫂,四喜还小呢,不能等太久了,我们先去客栈了。”
“也行,秦二,你跟着清哥儿去帮忙找下客栈,回来了和我说住哪家了。”
“哎。”
李桂枝忙拿了钱袋子出来塞给秦二,生怕自己男人不会办事,这竹哥儿回来了,兰哥儿还在屋里睡着呢,要不是她走不开,她高低也得跟过去看看。
秦二提着灯笼帮忙牵着马车,这夜里风更冷了,在家收拾一下确实还要等上一会儿的功夫,不如直接住客栈了,洗漱起来也方便。
秦二找了镇上最好的客栈,要了四间上房,他忙付了银子还给了小二几个铜板,“好生照料着。”
“哎,秦老板您放心好了。”
这家客栈是镇上最好的客栈了,就连一楼都点着炭火呢,一进来林清就舒展开了身子,刚一下马车可把他冻死了。
林大哥也抱着四喜下来了 ,小家伙裹得厚实生怕被风吹到了,这大冬天的坐了一天马车了,大家都有些累了,跟着小二就去房间了。
秦二还没有走呢,“清哥儿是不是还没吃饭呢?”
“路上吃了一些点心。”
“小二现在还有啥,快些给端屋里去。”
“阳春面,鲜肉馄饨都有呢。”
“送过去几碗那。”
“哎。”
秦二都安顿好了才走,“清哥儿,明儿来铺子里吃饭,你二嫂念叨好几天了,还以为你们会晚两天回来呢。”
“哎,二哥你快回去吧。”
林清也累到不行,房间里都点着炭火盆子呢,他斗篷一脱舒舒服服地摊在床上,“秦钊,秦钊,帮我叫热水上来,累死我了。”
“嗯,知道了。”
没一会儿两个伙计就抬着木桶上来了,秦钊也收拾了东西下去了,林清哎了一声,“该睡觉了,你出去干啥呀?”
“我下去吃饭。”
“哦,也是,我要吃阳春面,帮我说一声。”
“嗯。”
林清坐了一天马车了觉得屁股都是疼的,舒舒服服在屋里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里衣就披着他的斗篷。
秦钊也端着他的阳春面上来了,林清还在哎哎哎指挥他,“洗个澡,坐了一天马车了。”
秦钊嗯了一声乖乖听话洗澡去了。
等秦钊从屏风后面出来的时候,林清已经裹着被子躺床上了,他被窝里塞着两个汤婆子,抱着别提多舒服了。
旁边还有一床被子是秦钊的,秦钊已经好久没有和林清睡一张床了,他突然觉得有点别扭,之前两人还睡一个被窝呢,他都没觉得扭捏,他也说不上为啥。
林清现在困得要死,“秦钊,赶紧吹灯睡觉,困死了。 ”

林清裹着被子美美睡到了日上三竿, 昨天坐了一天的马车可把他给累死了。
林清一睁眼就对上了趴在他枕头旁的四喜,林清慵懒地伸出胳膊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呀,四喜~”
四喜笑得牙花全都露了出来, 哈喇子顺着嘴角流在了他的口水巾上, 林清咦了一声, “臭四喜, 流口水。”
林清打着哈欠起来了, 丁小猫也把四喜给抱在软榻上玩, “下雪了呢。”
“我说咋这么亮呢。”
“今儿一早二嫂就过来, 见你没起呢又回去了。”
“我这就起, 这就起。”
林清拿起自己的棉袍给穿上了,头发就随手用根素银簪子给挽了起来,他下去喝了碗粥一行人就去铺子里去了。
这会儿雪花扑簌簌地往下落,四喜躲在林大哥的怀里高兴地咿咿呀呀的。
林清也把自己裹得厚实,头上带着防风帽还系着一件青色斗篷,都是丁小猫给他做的,一圈都滚了白色的兔毛, 走在雪地上衬得林清就跟个谪仙似的。
几人来的早这会儿还没开铺子呢, 敲了门李桂枝忙把众人给迎了进来, “赶紧进屋, 进屋,这一早竟又落雪了。”
李桂枝早早地就起来在堂屋烧了炭火,就怕林清来的时候被冻到,她家今年帮林清管着铺子上的生意, 日子也越发好了起来。
李桂枝穿着件厚实的枣红色袄子,头上带着跟银簪子, 手腕上也多了两个银手镯,整个人都比之前富态了几分。
她忙前忙后地招呼着众人,堂屋的桌子上摆满了炒货点心这些东西。
“二嫂别忙了都是自己家人。”林清笑着说道。
“哎,行行行。”
小一年不见李桂枝做事还是和之前一样风风火火,“还以为你们腊月二七二八回来呢,没想到昨儿就回来了。”
李桂枝很是高兴,要不是林清一直帮着她家,她家现在也不上这种好日子,而且还带了她家竹哥儿去县城读书,也没少麻烦人家照顾。
李桂枝和林清说着铺子里事,拿了账本给林清看,“你二嫂我没啥大本事,这铺子照看着还没你那会儿在的时候进账多呢。”
“二嫂,你说啥呢,这一年的进账不少了。”
林清翻看着手上的账本,他自然是知道这收益为啥没有去年多,去年他家是第一家在镇上开的火锅铺子,生意自然是好。
今年镇上有了不少的火锅铺子,大的小的,看今年的进账,他家铺子生意已经是红火的了。
这会儿铺子里伙计已经陆陆续续过来了,能听见隔壁院子说话的声音,芳姐儿站了起来,“林小嬷,我去找梅花她们说说话。”
“行,一会儿过来吃饭。”
“哎。”
芳姐儿和春哥儿都过去隔壁院子玩去了,这镇上的铺子用的伙计都是他们青牛村的,大家都是自小一块长大的。
这会儿前面的铺板还没挪开呢,大家来了先擦擦桌子扫扫地,后厨早就忙碌起来,洗菜切菜,格外的热闹。
梅花正拿着布麻利地擦桌子呢,看见从后门进了两个人进来,等走近了才认出来,“哎呀,是芳姐儿呀!你们咋回来了!”
梅花见了两人挺高兴地,又招呼了众人,“大家快来呀,芳姐儿和春哥儿回来了!”
铺子里的哥儿女娘纷纷跑了过来,就连对门铺子的跑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把两人给围在了中间,“芳姐儿春哥儿,你两在县城咋样呀?县城好不好呀?”
当初林清问有谁愿意一起跟着去县城的,就春哥儿和芳姐儿两人愿意,其他人要么嫌远,要么舍不得家里人。
今儿一看芳姐儿穿着件凌红缎子的袄子,头上带着几朵精致的绢花还斜插着根银簪子,这一身打扮比镇上小门小户的小姐还贵气几分呢。
芳姐儿平日了在县城也不这么打扮,她手里现在有了几十两银子了,想穿缎子的衣裳买上几身还是行的,她平日里也都适合穿棉布袄子,现在回家过年呢,就穿得好了一些。
站在他身旁的春哥儿就穿得朴素多了,但也能看出来这布料都是好的,手腕上还带着银手镯呢。
铺子里的哥儿女娘围着两人,都夸芳姐儿的袄子好看,芳姐儿也不是那爱炫耀的人,“哪有,我就舍得买这么一身的料子,那缎子多贵呀,你们想买不也都买得起嘛。”
芳姐儿这说得是实话,这铺子里哥儿女娘都干了两年了,这谁手里还没些银子呢,想买匹缎子还是能买得起的,就是舍不得花银子罢了。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可不是嘛,这铺子里的哥儿女娘有好几个都给自己买了银手镯了,现在不仅她们家里日子过得宽裕,整个青牛村都比之前过得好。
铺子里的野菜菌菇这些都是在村子里收的,虽然有的人家没有小孩在铺子里干活,但有些额外的收入,生计也好过了不少。
又听说两人如今当了掌柜了,一人管着一间铺子,众人很是羡慕,梅花眼睛亮晶晶地问道:“那不是和桂枝嫂子一样了,好厉害呀。”
“哪有,我两哪能和桂枝嫂子比呀,桂枝嫂子一下子管着四间铺子呢,我们才一人管一间,也没有这大。”
不管铺子大的小的,一个哥儿女娘能当掌柜的,这已经够风光了,众人纷纷说着恭喜,也希望以后能做个掌柜的。
众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到了开铺子的时候,现在天冷正是火锅铺子生意好的时候,这一开门就陆陆续续上人了。
芳姐儿和春哥儿两人也回隔壁院子了,如今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多亏了跟着林小嬷了,这下看看谁家还敢看不起哥儿女娘。
晌午饭林清在这吃的,李桂枝下厨弄了一桌子的菜,饭桌上林清又和李桂枝商量了给铺子里伙计发年礼,腊月二十七关铺子,一人两只鸡一条肉在加二两银子。
李桂枝满脸地笑意,“要是被她们知道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呢。”
吃了饭林清让他大哥和芳姐儿一行人先回去了,趁着现在雪落得不厚得赶紧回去了,要不然路不好走。
他再在镇上住上两天,等给铺子里伙计发了年终奖在走,顺带看看铺子有啥地方需要改进的。
好在是下雪了马车走慢些就是了,三辆马车有两辆是雇的,林清和两个马夫说了啥时候过来接他们,又多给了一些银子,让今天回来的时候在镇上住一晚明日在走。
两个马夫很是高兴,主人家厚道,他们送这一趟还多挣了不少的银子。
林二姐儿和老朱提着包裹就回去了,两人住在镇上,回家收拾收拾就行了。
李桂枝听说林清要着这住两天,她很是高兴,忙把屋子给收拾了出来,林清和秦钊一屋,秦小花和竹哥儿兰哥儿睡在一屋。
马夫是自己人,就给安排在了隔壁住。
现在铺子里事也不多,李桂枝也不用怎么盯着,铺子里伙计该干啥干啥,都不用怎么操心的。
林清之前带的三个小哥女娘也在铺子里呢,三人跟着在铺子里学记账呢,小孩子天性活泼,木哥儿几人正在和秦小花他们在院子里玩雪呢。
林清坐在堂屋抱着汤婆子暖手,看着几个小孩子叽叽喳喳闹成一团。
李桂枝也坐在一旁和林清说着闲话,“秦大家的事我还没和你说吧,本来不干咱的事的,但秦大家的做法也太膈应人了。”
“咋了?”
“小钊不是考中了案首嘛,这赵秋霞就满大街宣扬他家是小钊的大伯家,你家和秦大家啥关系,咱村里人都是知道的,但外村人不知道呀,赵秋霞就仗着小钊的名声,还真给芸娘嫁到了镇上。”
“没事,不碍着咱就行了。”
“我心里就是膈应,这还不算什么,还有他家那个劳什子娘舅,也说自己是小钊的舅老爷,不少人给他送礼,这事我都听说了,这衙门里的事咱也不懂,也不知道对小钊有影响没。”
林清皱了皱眉,秦芸就不说了,那家姓宋的是怎么回事呀,仗着秦钊的名头收礼,也亏他想的出来。
“确实不太好,一会儿让铺子里伙计跑一趟下个拜帖,明日我和秦钊去里正那走一趟,这过年呢,刚好去送个年礼。”
“行。”
林清今年在县城呢,哪里知道他们人都走了,这姓宋的老头还仗着秦钊的名声作威作福的,这才是个秀才,若是以后真中举了,那他岂不是得横着走了。
宋书吏今年可以说是过得得意,他也是个秀才,但一直考不中举人,就在衙门做了个书吏,因为年纪大人又酸腐,没少被同僚给看不起。
之前赶过去沾光,谁知道秦大家和秦钊家早闹翻了,光没沾到不说,还被一些乡野村妇嘲笑。
但宋书吏那会儿在衙门说了,这今年安平县的案首是他的亲戚,他一回来就被同僚衙役围起来恭喜。
宋书吏虽然有些心虚,但又觉得威风,他之前被人家排挤,现在一个个脸上都带着谄媚的笑,他心里得意了不少。
之前他还遮掩遮掩,说他是秦钊的舅老爷,但要谦虚一些,这才是中了个秀才而已。
就这他在衙门里就少不了人巴结,后来又听说秦钊他们去了安平县求学,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反正也没人知道,他说是就是。
宋书吏这一年可以说是过得风光无限,这临近年关了,来送礼的又不少。
有送鸡的,送鸭的,送鱼的,一家人吃得那是满面油光,过来送礼的人还得对坐在堂前的宋书吏客客气气地奉承,谁叫人家多了门有出息的亲戚呢。
宋书吏一早就裹着件新袄子出门当差出去了,他现在在衙门混得那是渔鱼得水,背着个手哼着小曲朝着衙门走去。
没想到呀没想到,他宋门栓年近六十了还有这官运。
到了衙门门口衙役就点头哈腰地问好,“哎呦,宋书吏今儿来得早呀。”
“这不在过两日就要过年了,干完这两天就能回家睡大觉喽。”
宋书吏来了衙门也没啥事,和同僚打了招呼就喝茶眯着眼睛翻一些闲书,之前这的小头头想把宋书吏给弄走了,这老头整理个文书都能给弄混了,但现在对着他也得客客气气的。
“宋书吏,这年节呢,你那外甥孙是不是要回来了?到时候也让我们见见这案首长啥样子。”
宋书吏端茶的手僵硬了一瞬,“秦钊说不回来了,前儿年礼就送过来了,说要在县学里用功呢。”
“这过年呢,还这么用功呢。”
“可不是啊,这举人可不是好考的。”
有同僚看不惯宋书吏这张狂样,之前在衙门里跟个阴沟里的老鼠似的畏畏缩缩的,一到了冬天就穿着个一身味儿的破袄子,现在也风光起来了,这老鼠也能上桌台了。
就有人讥讽了两句,“那是,这举人确实不好考,宋书吏不就是前车之鉴,考了三四十年了还没考中,你这外甥孙别像你一样就是了。”
宋书吏被人戳了心窝子,没考中举人是他这辈子过不去的坎,他一个长辈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当面说,他脸上挂不住。
宋书吏哼了一声,“张书吏还是管好自己吧,明年考秀才的时候你也去考个案首,那才风光呢。”
其他书吏打着圆场,“这都未可知,未可知。”
林清吃了饭也带着秦钊去拜访里正去了,雪这会儿已经不落了,但冷得厉害,风吹在脸上都是发疼的,林清忙裹好了自己的风帽。
两人提着礼去衙门拜访里正,昨儿就已经送了拜帖了,今天报了名号就被衙役领着朝后院走去。
秦钊上前行了个平辈的礼,“见过里正大人。”
“秦小相公,请坐请坐。”
这里正也是个秀才,家里给捐了个里正,按照辈分算的话两人算是同窗,但人家毕竟是有官职在身的,秦钊表现的也恭敬。
林清也被招待着坐了下来,里正大人暗中看了两人,今年他去乡下庆贺的时候,两人还穿着普通的衣裳,如今在一见变化了不少,看穿着日子就比之前好过了不少。
里正问了秦钊在县学的情况,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这在过两年就是秋闱了,里正很是看中秦钊,今年秦钊考中了案首,他这个里正都跟着沾光。
林清没啥事就在一旁坐着喝茶,反正两人在说书院的事他也插不上嘴,一会儿顺嘴问问那个姓宋的怎么回事。
林清不时地看向秦钊,眼底抑制不知的自豪,这小子,这才几年的光景呀,和他刚见到的时候大有不同了。
以前就是个呲着牙的小狗崽子,现在身量拔高了,五官也比之前立体了不少,虽然还是不爱说话,但带出去见人也是落落大方的,渐渐有了些大人的模样。
林清这个老父亲心里涌起一股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
“秦小相公,这次回来了可去看望你舅老爷了,他在衙门里就常念叨你。”
既然里正大人提起这个话头了,林清放下了手里的茶盏,“里正大人,我家秦钊的舅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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