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漫画你还演不演了?by七五二七
七五二七  发于:2024年1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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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原本谢随安挑衅的那一点,只涉及到物质上的金钱,江漓还可以一笑而过,只当是没厘头的小屁孩在胡闹。
但现在,谢随安嘲讽的那一点是精神系异能者的制作技术和理论知识,甚至是职业技能,异能者脾气再如何温良柔和,也不可能就此放过去。
换而言之,谢随安今天的一系列行为,无论是对精神系异能者好友的冷嘲热讽,还是之后的“炫耀”事迹,都不异于在江漓的底线上反复蹦迪,左右横跳。
精神系异能者从某个角度而言,非常地容易钻牛角尖。
谢随安就是踩了江漓的底线,江漓也不会将这种情绪外显出来,只是默默在心中把这位好友的同胞兄弟挂死在黑名单上。
江漓越想越气。
但他又容易犯轴,绝对不可能去找谢随安质问,问他凭什么跑过来挑衅自己好友;也不可能去找谢意理论,问为什么她要抛弃自己的孩子生而不养。
这些行为在精神系异能者眼中实在过于幼稚。
江漓不屑。
但他又不可能完全不表示,最后,灵器师想到谢随安炫耀的其中一个资本,也就是分体傀儡。
他看向金雀。
金雀已经算是半个分体傀儡。
主角的分体,也就是金羽已经可以将自己的意识寄宿在灵器内,并自由行动。
但此外,金雀还缺少了分体傀儡最关键的一点要素,那就是隔空让异能者使用出自己的异能。
这其中会涉及到一系列复杂的灵力传导理论,甚至更高级的因果传导理论。
但也不是完全做不到。
和江漓所说的那样,只要他想做,白千叶那里就会有相关的理论;
有相关理论,凭借灵器师本就极高的天赋和心理暗示的特性,想要把这种类似的效果复刻出来,也不算困难。
而且既然决定去做,按照精神系异能者的性格,那一定是要往好里做。
至少要比谢随安那个破壳子火鸡做的好。
江漓终于笑起来,朝还在继续叼着凌乱的羽毛卖惨的金雀招了招手,语气轻缓:“过来,帮你做个好玩的东西。”
第二天。
谢云虹是被房间内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但他意识还没彻底清醒,只是半梦半醒地听着房间内的响动。
嘶啦,是窗帘被划开的声音;
碰的一声,咔嚓的一下,是衣柜顶上摆着的绿植被撞翻,然后摔到了地上;
最后是一声咚,很大,大到谢云虹睡觉的床板都随着一起震动了一下。
有点像是他的衣柜翻了。
谢云虹以为是他在做梦,迷迷糊糊地翻一个身差点继续睡着过去。
但凭借异能者敏锐的直觉,主角在危机真的到来前从被窝里弹射起飞,抓着被他带飞起来的一角被子,看见一团金色的不明生物加速创到他原本睡觉的位置。
谢云虹彻底清醒过来,半眯着眼,终于看见这道攻击的来源——
一只昂首挺胸的金翅鸟。
原本只有不到拳头大小的金色绒球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足有成年人小臂长的金翅鸟。
这还不算金翅鸟修长飘逸的漂亮尾羽。
不仅身型变得更加轻挑,金翅鸟的声音也变得清越悠扬,看上去竟然还带上些端庄华贵的气质。
原本是“啾啾!”,现在是“啾—!”。
和另一种同样美丽的,叫做孔雀的鸟兽很像,简直就是异色的迷你缩小版,可惜不能开屏,不然高低得跟半污染物展露一手。
但看房间内的惨状,骨子里还是那个爱折腾的金雀,更具体点,是主角翅膀上的金羽。
谢云虹黑着脸,要把金雀逮回来。
金翅鸟扑腾着起飞,但尾羽还是没能逃过魔爪,气得金雀回过头就要往谢云虹手上啄,没啄到,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骂骂咧咧。
灵器师在生活上确实可以给自己增加很多便利。
比如现在,房间原本被金雀弄得一团糟。
但墙体内自带的修复和清洁阵法开始生效,不过多时,房间散乱的摆件和杂物又恢复到原本的模样。
只是被金雀撕扯开的窗帘需要重新购买。
谢云虹站在被金翅鸟爪子扯成流苏的窗帘前,阴沉着脸,目测了一遍金雀现在的体积,跟记忆中金雀原本的体积进行比对。
毫无疑问,不到一个拳头大小的毛球和现在小臂长的雀鸟肯定比不了。
半污染物沉思片刻,隐约意识到什么,唰的一声从背后展开来他的漂亮金色翅膀。
谢云虹把翅膀抓到身前,抖了抖,掂量了一下大概的重量。
轻了....
“江漓!”主角捂着翅膀,爆发出一声凄厉中含着几分悲愤的惨叫,“你是不是又偷偷薅了我的翅膀毛给这个傻鸟做灵器?!”
【小声点,难道光彩吗?】
江漓压低了声音,准确来说是压低他的灵力场波动,用灵力通讯回复好友道。
谢云虹刚想要继续质问,突然听见客厅位置传来另一个异能者的声音:“谢云虹同学也在家里吗,好巧。”
是林边的声音。
谢云虹:?!
主角再没闲心继续探讨金雀全新装扮的来历,拎着骂骂咧咧的雀鸟来到客厅。
他确实没有听错,除了好友外,沙发上还坐着第三个人,他原本的班长,林边。
林边显然也挺惊讶谢云虹的出现。
在此之前,他只听说过谢云虹和江漓似乎住在一起的传言,没想到如今亲眼撞破。
不过江漓和谢云虹是无评级城市一起出来的异能者,家人都不在这一边,为了方便生活,一起租房子住也正常。
林边淡定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结果反倒是某只主角反倒是先不淡定起来。
谢云虹先是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沙发上同样黑发红瞳的少年,毫不自知的闯入者,属于外界的威胁。
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昨天那个让半污染物讨厌的事物。
然后又看了看沙发另一边的好友,愣了半响,笑着问道:“这是?”
“溶血灵器制作时,有本人在旁边效果会更好。本来想昨天跟你说的,但看见你睡着了就没说了。”意识到好友情绪不对劲,江漓很快解释道。
他想着林边既然是谢云虹的同学加班长,以为或多或少谢云虹也会和林边熟一点,就算林边到他们家里来,好友也不会那么紧张。
但江漓突然想起来在别墅事件之前,林边和90%以上的三班人员都直接或者间接孤立过主角。
直到别墅的事件发生后,苏鹤临的影响消退,谢云虹和班级内同学的关系才逐渐缓和下来。
毫无疑问,在半污染物眼中,三班的所有存在都是绝对的威胁源。
昨天谢云虹和林边相处得还算和谐,那只是建立在林边和江漓关系不错的基础上。
而今威胁源闯入半污染物的私人领域,那就完全是另一个问题了。
谢云虹有一种比较特殊的条件反射,更准确来说,是应激情况。
或许是体内的污染物影响到了异能者本身的性格,谢云虹确实比较排斥私人领域被外人侵犯。
此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整整一个月,因为饥饿濒临死亡的经历,在半污染物身上留下了严重心理阴影。
这也导致,半污染物后来再次获得食物时,对食物更加珍重,也更排斥和外界分享,甚至外界的人哪怕只是接近食物这种资源,都会引发半污染物强烈的抗拒。
半污染物并没有经历过学前教育,也从未被人教导过“你不能自私,要把自己的东西分享给别人”。
唯一给他上了一课的是将近一个月的,因为家长严重的忽视和食物匮乏引发的饥饿。
胃部的灼热剧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污染物,你是被抛弃的存在。
没有人需要你,也没有人在意你,活着没人为此高兴,就是死了,说不定还会有人欢呼。
比如那些偷小孩生活费作私用的保姆。
蚀骨的饥饿感让半污染物把这一“课”学到的教训刻入灵魂,再也不会允许自己的食物被其他外来威胁靠近。
换而言之,被饿怕了的主角严重护食。
后来,这个“食物”的范畴又衍生到主角的其他任何“所有物”身上。
比方说,所居住的生活环境,又比方说,所建立的社交关系。
并严重排斥外人的闯入和侵略。
甚至可以说是条件反射。
在条件反射的经典案例中,宠物狗会将吃饭前的摇铃声和吃饭联系在一起,在美妙的铃声响起时,嘴里开始不自觉地分泌唾液,尾巴也摇得飞快。
对于半污染物而言,“铃声”约等于外界威胁者的存在、靠近、以及侵犯。
比如当初那些动辄对小孩拳打脚踢的保姆;
“吃饭”则约等于之后所衍生的所有痛楚。
比如被独自关在房间里面,饿上一个月。
铃声让宠物狗嘴里分泌唾液,开心到飞速地摇着尾巴;
外界的侵犯和威胁则只会让主角想起这些不堪的回忆,让半污染物愈发警觉,并在危险到来前选择主动出击。
谢云虹极其讨厌一切威胁到他安稳生活的事物。
昨天出现的谢随安,无疑就是一个典例。
就算谢云虹已经意识到,或者谢随安和他有某种血缘上的,更深刻的联系,但半污染物并不在意这种血缘关系,甚至称得上是嗤之以鼻。
所谓的血缘关系,在半污染物眼中可能还没有他和放学后喂的流浪狗关系重要。
早在那一个月的饥饿中,在发现自己的母亲不仅没有出事,反而还是尊贵的研究院院长之后,主角已经丧失掉所有对血缘关系的信任。
血缘关系有用的话,那为什么谢意不来给他哪怕一点吃的?
研究院院长手里漏出来点皮屑,都够手下的人争抢半天,却不愿意漏出一点让小孩吃饱的食物。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半污染物已经找到了足够安稳的环境,有足够稳定的社交关系,再也不需要为每天的食物烦扰。
可是这不意味着他不在意。
有研究说,六岁前的经历会塑造小孩一辈子的人格,那整整一个月的饥饿,已经在半污染物的灵魂上印下了烙印。
谢随安昨天挑拨离间的言语行为,就是在谢云虹的绝对雷区上反复横跳。
是可能威胁到主角和好友关系的外来侵略者,是严重的威胁。
而现在,出现的半污染物私人领地内的林边再次勾起那些不好的回忆。
加上相似的黑发红瞳。
半污染物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沙发上的林边,嘴角还是带笑。
过分迟钝的异能者丝毫没意识到这一点,林边甚至没看向谢云虹,只是拿了块桌面上的现烤小蛋糕,塞进嘴里。
事实上,这是精神系异能者特地拿出来招待客人的零食,被烤得极为酥软,冒着热气,散发着小麦粉独特的香甜味道。
“江漓你手艺真好,特意学的吗?”林边甚至还有闲心点评。
但毫无疑问,这种涉及到抢夺食物的行为,再次扰动了半污染物本就极为紧绷的神经。
“飘飘,班长接完灵器就会回去。”意识到好友已经出现了应激反应,江漓轻声安抚道。
精神系异能者语气温和:“我本来昨天就想和你说的,但看见你已经睡着过去,便没说了。”
“刚把金雀的灵器壳子升级了一下,加了分体傀儡的功能,你看看好不好用。”
一般在外人前,江漓很少喊谢云虹小名,就像谢云虹一般也很少在外人前喊江漓叫做淼淼。
是很典型的小名羞耻。
但从另一个方面,因为“飘飘”又是独属于家庭的,象征着稳定关系和被接纳的身份。
是他们在社会认知上真正成为同一个家庭的那天,也就是江爸江妈将小孩的户口加入户口本那一天的纪念品,是好友创作并赠送的礼物。
所以在现在这种类似的情况下,单是“飘飘”这两个简单的音节就可以很好地安抚住主角。
主角应激的根源是对现状的不信任,担心原有的稳定被打破。
而这时候好友口中出现的小名,无疑就是在说,不用担心,不用害怕,你已经不是当初被关在房间里面快要饿死的小孩。
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这里,你已经安全了。
“哎呀,是班长,班长早上好。”
谢云虹笑了笑,把视线从侵入者身上移开。
少爷过分迟钝,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在青年心中的定位出现了如何的改变,也根本没弄明白现在。
甚至嘴里还嚼着半污染物好友烤制的小蛋糕。
林边坐在半污染物的家里,躺在半污染物最喜欢的沙发上,嘴里还吃着半污染物好友烤制的小蛋糕!
半污染物都没舍得像林边这样一口一个过!
林边听见谢云虹的声音,只以为同学在和他打招呼,也点头回到:“早上好啊,同学你也好。”

看上去林边确实很喜欢江漓烤的小蛋糕, 所以他很快就拿起第二个小蛋糕。
江漓忍不住感慨了一下少爷的迟钝反应。
良久,林边才终于意识到过于安静的环境。
这时候他手里已经拿起了第三个小蛋糕,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看向江漓,问:“发生什么了?”
江漓忍不住给主角使了个眼色,半污染物这才慢悠悠地去到厨房, 端起他的满满一整盘小蛋糕,另一只空着的手还拎着金翅鸟的漂亮翅膀,拎鸡一样, 绕着林边坐的沙发走上一圈。
重点不是手里的鸡,而是那满满一整盘小蛋糕。
显然是在炫耀。
幸而迟钝的少爷还是没明白谢云虹这番举动的意义,他又迷茫地看向江漓。
江漓有些无语,用灵力场把主角招呼走,让谢云虹自己去房间研究灵器的新功能,转头和林边解释道:
“没事,他每天都这样, 间歇性犯病, 你无视就好。”
“噢。”林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但主角还是不肯走,抱胸站在林边的视野死角看着好友,眼中满是谴责,仿佛在质问:你就这样嫌弃我,赶我走?
江漓愈发无语。
他给林边做灵器呢, 这个过程肯定也要对外界保密, 于是灵器师白了谢云虹一眼。
但主角愈挫愈勇, 仿佛真的要赖在这里, 眼神谴责中还带着几分幽怨:【你赶我走?你和别的人在我最喜欢的沙发上,给他烤小蛋糕, 完了还要赶我走?】
这说的什么和什么?
精神系异能者的无语简直可以化作实质。
江漓开始从系统空间中挑选合适的灵器,不仅可以很顺手地用来砸谢云虹,又可以给主角用来玩,自己去一边打发时间,不要来继续干扰灵器师的业务。
最后,打破这种安静氛围的是突然起飞的金雀。
金雀就算被本体抓着,也一点都安分不下来,不停地在谢云虹手中扑腾晃荡,趁谢云虹愣神的功夫,终于成功挣脱出来。
灿金色的漂亮鸟兽向江漓飞过去,在半路上体型就开始变化。
原本小半米长的身体变化成一只金色的绒球,落到精神系异能者头顶上,耀武扬威地开始叫唤。
它记得林边,这个昨天现场的目击证人。
昨天谢随安有分体傀儡,它没有。
谢随安还用分体傀儡烧它毛。
虽然是金雀先啄了火鸟的毛,但最开始也是谢随安先主动挑衅,于是火鸟的行为被金雀记死在了小本本上。
火鸟里有异能传导通路,谢随安可以隔空借助火鸟的身体使用异能。
但金雀不可以,江漓当时设计的时候就是把金雀设计成给金羽操控着玩的小物件,并没有给金雀加什么攻击能力。
金雀所有的攻击行为都只能依靠本身的躯体进行,比如用翅膀扇,用嘴叼,用爪子扒拉。
对于火鸟而言,这种级别的攻击和挠痒痒没有多大差别,因而没有多大在意,谢随安也根本不屑于用异能对金雀下手。
但一个疏忽,火鸟竟然真被金雀叼下来根火羽。
没有鸟兽不会爱惜它们的羽毛,无论是走地的鸡还是会飞的金雀火鸟。
哪怕只是分体傀儡上的羽毛,也都是谢大少爷把傀儡召回本体后一根根抹精油进行护理的。
而今被金雀扒拉了一根下来,火鸟瞬间就炸了,真的炸了,身上暴起一层染着血色的赤红焰光。
谢随安倒没有真用异能对金雀发起实打实的攻击,但他特地烧了金雀最引以为豪的漂亮尾羽。
只有同为鸟类,才知道如何做最能打击到对方。
金雀最喜欢的,它金灿灿的尾羽被溅射的火星烧出一个丑巴巴的黑色缺口。
金雀被气得要死。
如今它被江漓升了级,有了新的攻击能力,自然要第一时间找当时的目击证人炫耀:
它现在可是也有分体傀儡,比谢随安的好看,还更厉害,不仅可以自己吸收空气中的灵力,还可以变化形态。
以上两个新增的特性都是灵器师从冰蝶身上拆解下来,江漓自己学会了,随后才运用到金雀身上。
金雀炫耀的资本足够充沛。
它原本被烧毁的尾羽已经复原,而今在灵力的覆盖下就像是一团燃烧的金色流焰,又或者是正午的灿金烈阳落在鸟兽的羽毛上,熠熠生辉。
见江漓没有反应,金雀只以为是江漓看不见它这个独一无二的位置,毕竟精神系异能者就是有了透视,也看不见他头顶的金雀。
于是金雀扑腾一下翅膀,又骄傲地落在江漓肩膀上,继续展开它那金灿灿的漂亮翅膀,耀武扬威。
眼看着好友的无语已经凝结成实质,谢云虹赶紧把金雀从江漓肩膀上揪了下来。
金雀身上用来炫耀的毛是他的。
虽然是换羽后正常脱落下来的羽毛,但谢云虹看着还是气不过。
根据羽毛守恒定律,金雀羽毛越多,金雀本体的羽毛就越少。
同样,根据江漓总时长守恒定律,好友在金雀身上花费的心思越多,在金雀本体上花费的心思也越少。
于是谢云虹冷哼一声,揪着金雀,终于肯回到他房间去。
谢云虹倒没有那么无理取闹,灵器师和客户马上就要商量灵器的制作要求,他还一定要赖在现场。
就是耍点小性子也会适可而止。
半污染物在自己房间,就着好友现烤的小蛋糕解决了早饭,把自己的翅膀伸展开来,开始扒拉。
他还记着昨天谢随安用钱和分体傀儡撬他墙角的事情。
想到这里,半污染物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翅膀尖都气得开始发起了抖。
但很快谢云虹就冷静下来。
虽然都是谢意的儿子,但很明显,无论如何,他这个不受宠的弃子都不可能和那位尊贵的高阶异能者比物质。
但他有一点谢随安肯定比不了。
江漓不收谢随安的东西,但江漓收谢云虹的东西。
这一点,谢随安再有钱也比不了,他又不是当初被关在房间里面饿了一个月,靠幼年的精神系异能者投喂才好不容易活下去的半污染物。
谢随安更没有在江漓家户口本上,谢云虹就是社会观念上江漓实打实的哥哥;谢随安他算个屁。
当然,虽然这里的社会观念仅限于户口本上的关系。
先不说在大部分同学眼中,江漓和谢云虹都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没有想到他们会是同一个户口本上的兄弟。
——在大部分情况下,都很少有人会把姓氏不同的人往这方面联想,更何况江漓和谢云虹又没有血缘关系,换而言之,他们长得不像。
如果真要把谢云虹和江漓论出个兄弟关系,那在外人眼中,肯定也是精神系异能者更像是哥哥一点,无论是性格,还是他们日常的相处模式。
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无论是哥哥还是弟弟,都轮不到谢随安的位置。
找到了自己比过那个傻der火鸟的优点——可以给江漓送东西,且江漓会接受,于是半污染物彻底安心下来。
随后在这样一个没有任何纪念意义的日子,仅仅只是因为一天前同胞兄弟的挑衅,谢云虹开始给好友挑选起礼物来。
谢随安当时是要给精神系异能者送钱,或者送傀儡分体。
所以谢云虹下意识把这两个东西也列作礼物的待选选项。
但让他也去送江漓钱也没有任何道理。
——半污染物赚到的钱本来就是给好友一起管理的。
谢云虹给江漓送钱,那就是把他们的钱从左裤兜掏到了右裤兜,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谢云虹又不可能给江漓送分体傀儡。
就是他从现在开始学着做灵器,也不可能一天速成,像好友那样徒手捏出一个分体傀儡送过去;
让谢云虹花钱去买,这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先不说分体傀儡的市场价格多高,光是用他和江漓一起的钱给江漓买礼物,那又和直接送江漓钱有什么区别?
都是把钱从左裤兜放到右裤兜,还多了一个中间商赚差价。
更何况江漓已经给谢云虹新做了一个分体傀儡,谢云虹反过来送个同样的礼物回去,这又算是什么话?
一点新意也没有。
半污染物头一回选礼物纠结的要命,这是之前他送礼物时没有遇见过的问题。
谢云虹和江漓生日挨得近,基本都是互赠礼物。
很小的时候,江漓就会给谢云虹做一些小玩意,比如木雕的手办;后来觉醒了异能开始学做灵器,礼物基本都是各种功能特殊的道具。
谢云虹不像好友那样耐得住性子,很小的时候半污染物性格就比较跳脱。
就连他们小时候骑着单车越野时,也都是江漓先想要回家,半污染物则希望越骑越远,仿佛对天边的未知事物永远抱着最浓烈的兴趣。
于是谢云虹给好友准备的礼物也截然相反。
从山上逮到的漂亮虫子或者拆下来的蝴蝶翅膀,到一些半污染物凭借直觉见到的好看石头。
这些石头原本被江漓一直放在系统空间里,后来被白千叶判定成是某种罕见珍贵的灵性材料。
后来谢云虹开始去污染区出调查任务,送的东西也变成了污染物身上的特殊材料,又或者是污染区的特产。
这些东西在灵器师手中会很有用。
前些天他们生日时,谢云虹给好友送的就是满满一箱子从污染物身上搜集到的各种素材。
但很可惜,半污染物隔天就要参加考试,不可能现在还去污染区给好友寻找礼物。
这样下来,所有路都被堵死。
谢云虹有些焦躁地扇着翅膀,偶然间,半污染物眼角的余光瞥见自己的金色翅膀尖尖。
谢云虹突然就有了灵感。
他不需要妄自菲薄,金翅鸟的羽毛确实非常好看,金雀身上同源的羽毛就可以作证。
说不定,他可以送一些羽毛给好友!
江漓手中其实不缺半污染物翅膀上脱落的羽毛,但谢云虹是决然不承认这些羽毛是他送给江漓的。
如果没有主角的默许,精神系异能者根本没机会从好友身上获取这么多羽毛。
同样的,精神系异能者也只会选取半污染物自然脱落下来的羽毛,从没对那些健全的,结结实实长在好友翅膀上的羽毛下手过。
但这些羽毛,被半污染物间接“送给”好友的羽毛,绝对入不了谢云虹的眼。
自然脱落前,半污染物的身体会先切断羽毛中的灵力通路。
相比正常的羽毛,这些脱落的死羽黯淡了一个层级,不仅没有光泽,强度和其他方面的性质也没有新鲜羽毛好。
谢云虹不需要催动灵力,灵力随着体内通路正常流转到羽毛上,翅羽就自动给散发出漂亮的鎏金色泽。
它们是活的,足够支撑起“礼物”这个概念,而不是脱落的死羽那样,死气沉沉。
除了更漂亮外,半污染物还本能地意识到另一个他需要送活羽,而不是死羽当礼物的原因。
谢云虹隐约感觉活羽会有另一种方面的效果,一种说不上来的效果,但他自己也弄不太明白;总之,活羽肯定比死羽要好。
于是半污染物抖了抖翅膀,挑选了翅翼边缘坚硬锋锐的飞羽。
这种飞羽附着在羽翼的最外层,同时承担着保护、攻击、以及最关键的飞行职责,边缘锐利到可以直接当做刀具使用。
同样的,也是鸟兽最珍贵的,也是最难以修复的一种羽毛。
谢云虹挑选出形状最好看,也最完整的一片飞羽,毫不犹豫地直接扯下来。
生拔飞羽的痛楚并没有让青年皱起哪怕一点眉头,相比灵力紊乱的刺骨剧痛,这些痛楚确实微不足道。
灿金色的翅羽根部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但很快,这些血色灼烧起来,连带着整个飞羽都灼烧起来,像是碎金的流焰。
不过片刻,金羽上的焰色沉敛下来,不再外显,灵力被储存在内,显得整个金羽都流转着晶莹的光辉。
不像是刚被主人生拔下来的羽毛,更像是某种精美的艺术品,或者被放在最高级展柜中的昂贵饰物。
谢云虹对这个羽毛的色泽很满意。
只有这种级别的羽毛才称得上是礼物,那些脱落的死羽根本比不了。
至于半污染物翅膀上的伤口。
因为少了一个位置的飞羽,金翅鸟的翅膀上露出来一个豁口,谢云虹无所谓地抖了抖翅膀,在灵力的修复下,新的飞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不到十秒,金翅鸟的翅翼再次完美无缺起来。
修复一个羽毛,对于半污染物的自愈能力而言着实微不足道。
于是谢云虹满意起来。
等到了下午,大概估计着江漓已经处理好林边的问题后,就拎着他的漂亮羽毛,来到客厅。
灵器师还在和客户商量着溶血灵器的问题。
“这个灵器,也是给我的吗?”林边有些无措地拿着手里的长刀,一个再明显不过的攻击类型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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