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亲妈坐过来问我,我注意到自己手背上写了两个符文,应该是亲妈写的。
估计是什么治疗类的。
也是,亲爹如果擅长刻印,亲妈没道理不擅长,一脉相传的。
只有亲哥,全靠先天能打。
我摇了摇头,亲爹的外卖后劲太大了,到底是太信任我还是想让自己好大儿早点完蛋啊?!
后来亲妈又给我进行了一系列检查,发现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放过我,但是我总觉得她已经开始怀疑了。
其实我现在不确定维拉尔到底怀疑没有,毕竟当初那个话剧我俩是一起看的,我也是容器这件事说的很隐晦但是不代表看不出来。
如果维拉尔知道我也是容器,那他就会猜到我之前在说谎——再次感谢他没什么脑子。
“小瑜不是让书吸收了,而是自己吸收了吧?”
在亲妈走了之后,他冷静地问我。
等一下——
等一下————
你为什么会猜到?!
我懵了,但是我还是面无表情,万一是这小子诈我呢?
他坐到了我身边,轻轻抱了抱我,“我不会跟母亲说的,小瑜如果觉得这样做是对的,不告诉我也没关系。”
“我会保护好小瑜的。”
啊……他是这样想的啊。
他完全的信任我,我做的每一件事他都相信是对的。
说实话,之前以为维拉尔很好猜,但是今天一瞬间我觉得我有点猜不透他了。
所以,这也是亲爹这么信任我的原因吗?
我突然不确定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了。
天文观测的时间来的很快,其实不该是冬天去的,那里有些太冷了——不过因为不可能让一群学生真正的进入塔克拉玛干沙漠,所以大家只是在外围行动。
而且学校也不指望这群刚上大一的新生能够观测出什么,所以更像是一个户外教学体验。
带队的老师姓吴,还有一个当地的向导,是维族人,但是他不像是一般人,他身上的能量在人群中有些耀眼了。
向导的名字叫做夏哈甫,意思是星星,放在邪神文里就显得特别的显眼。
“大家不准单独行动,只能在规定区域内活动,我们的向导会盯着你们的。”吴老师念了一大堆的注意事项后着重强调了只能在营地范围内。
但是我和维拉尔还有任务在身上。
我们两个要去找人。
好在从协会给的信息来看,那个邪/教/徒应该没有大无畏地往沙漠跑,而是跑到了附近一个村子里。
刚好是夏哈甫的村子。但是我却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阶段四任务一直没有完成,那天吸收掉那个眼珠子后,任务进度涨到了85%。
「林涛的盒子」明明线索来自于丘比特,寓意也是普赛克的盒子,但是打开后却又像是潘多拉的魔盒。
打开的那一瞬间,我走向了不同的选择。
如果我不打开,会怎么样呢?
我晃了晃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和维拉尔得去找人。
于是在深夜,大家都睡着了之后,我和维拉尔从住的房间偷偷溜了出去。
然后被夏哈甫抓了个正着。
我和维拉尔:“……”
这个剧情发展是不是不对???
“你们要去哪?”夏哈甫拎着手电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我们俩。
那样子看起来像是立马要把我们老师叫起来然后把这两个不听话的学生教训一顿再扣掉所有学分。
理论上我们进行的是维护世界和平的工作,但是为什么会变成在大晚上的沙漠绞尽脑汁想怎么不被扣掉学分的理由???
“出来透气。”“去看星星。”
“去看星星。”“出来透气。”
……很好,毫无默契。
我和维拉尔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一些些绝望。
我甚至考虑要不把向导打晕修改一下他的记忆吧,动了动手腕,准备叫出《全知之书》。
“……调查员?”
夏哈甫有些狐疑地说出这三个字。
我和维拉尔一愣,可以啊协会,这个向导原来不是一无所知啊——不过想来作为天星协会主要人员来源的天文系,多多少少都是协会的人脉也正常。
不过也不一定,说不定还是什么邪/教/徒呢。
我谨慎地点点头,维拉尔则是绷紧了身上的肌肉,有不对劲确保能一拳打出去。
“我会协助你们的。”夏哈甫说,然后拿出了身上一个小小的徽章,“你们来之前有人跟我说了……”然后后面一串我听不懂的维语,混杂着普通话,大概意思是他因为曾经身上发生过一些事情被协会的人救过,所以平时会帮一些忙。
那个邪/教/徒的事情也是他发现的。
“我们的村子现在有一些奇怪——”在带我们去村子的路上他这么说,“因为这里被神灵诅咒了,所以有一些禁忌需要遵守,不然我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站在村口他把手电关上了,“在村子里超过三个人以上聚集在一起就不可以说话,但是走出村子就可以了。”
这是很奇怪的一条禁忌。
“为什么不考虑搬个村子?”如果走出村子就可以说话,那么就是区域的问题。
“不是这样的,只要我们聚在一起组成村子,那么这个范围内超过三个人以上就不可以说话——”夏哈甫想起了一些事情,“我小时候没忍住说了话发生了很恐怖的事情。”
他的表情带着恍惚,“我的嘴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脸上一样。”
我想了想那个画面,这怎么看都是超自然的力量啊?
你们倒是怀疑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存在啊!
于是我和维拉尔也不急着跟他进入村子里,而是决定打听清楚——我跟维拉尔肯定是要一起行动的,万一到时候抓邪教徒不小心开口了,嘴巴没了那就完蛋了。
“所以具体是怎么回事呢?你的嘴现在还在吧。”
夏哈甫的五官没有任何异常,说明这不是不可逆的禁忌。
“是一位调查员帮我的……具体的我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只是我阿妈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她不能说话了,而且很早就去世了。”
“那位调查员说我们的村子有一个很恐怖的存在,祂没有意识,但是祂的力量在影响着我们。”
“除非祂愿意离开,否则我们世世代代都要遵守这个规则。”
他说的话让我和维拉尔对视了一眼,这个不会也是我们要找的邪神之一吧?
要不怎么说是主角呢。
……不过这是不是也说明,有些神明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上的很多地方都存在着,在我们看不到的日常之下潜移默化地影响着。
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渗透才是最恐怖的,如果放着不管,这个世界早晚会被这些神明给毁掉的。
而且祂们根本不在意。
“我们只是为了来找一个人,我们会遵守这个规则的。”我对夏哈甫说。
那个邪/教/徒据说和亲爹发回协会的资料有关,要不是维拉尔除了怕被神降没有任何弱点,协会也不会放心我们两个来。
就武力值来说,维拉尔绝对能排在top。
我那能打的亲哥。
如果不是在我面前亲和度太高了,完全是一个冷酷无情神秘能打的大佬形象。
调查局传说中的人物。
夏哈甫确定了之后带着我们两个走进了村子。
现在是深夜,所有村民都睡了,那个邪/教/徒不知道藏在哪里,但是这个村子不大,能够招待客人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家——所以只要夏哈甫稍微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过这件事对于拥有热成像左眼的我来说更简单了,我只要扫过去就能知——
等一下。
等一下???
为什么这个村子所有人的能量波动都和夏哈甫一样,而且他们身上都有一条能量连线连接到了同一个地方。
好消息,我知道那个邪/教/徒在哪了。
坏消息,我连那个【祂】在哪里也知道了。
有些时候,我也想享受一下从初始调查开始的拉扯以及面见大boss的震惊,而不是像这样把答案直接放在我面前。
说真的,这已经不是金手指的问题了,而是让我还没冷静下来的大脑迅速处理收集到的信息。
关于我发现这个村所有人都被【祂】寄生了然后一起供养【祂】这件事。
……我和维拉尔怎么不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
我不动声色地拉住了维拉尔,继续跟着夏哈甫往前走,他在把我们带往【祂】的位置。
很快我们应该就会和那个邪/教/徒一样,变成【养分】了。
保持缄默。
这是这个村子的规则,但是只要保持这个规则,就会和【祂】链接上,对人类来说这是一个规则,对于【祂】来说,这是作为【祂】的信徒的标志。
之前那个调查员估计都没有看出来这件事,更不要说这些村民了。
这也是为什么就算他们搬村子都改变不了这个规则的原因。
对于这些邪神来说可没有什么背弃信仰的选择,遵守了这条规则就会成为【祂】的信徒,违反了规则就等于是不尊重【祂】,所以要受到惩罚。
夏哈甫的母亲帮助夏哈甫承担了惩罚,然后也付出了额外的代价。
可以说是把流氓法则发挥到极致了。
但是没办法,祂们又不在乎人类。
……我们只是来抓人的,为什么又要变成打邪神啊!
夏哈甫停下了脚步,那是村里供奉祖先的一个祭坛,也是给旅人作为简易休息的地方,这里拥有全村最大的房屋。
我一眼就看见了里面的能量光团——那个邪/教/徒。
感觉他已经快要变成邪神的模样了。
我看了一眼维拉尔,他心领神会一个手刀砍在夏哈甫的脖子上,然后单手一捞就把他捞到了旁边一个看着还挺安全的地方放着。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给我看呆了。
过于熟练了哥。
以防万一,我掏出手机。
-在里面,有点麻烦,保护我?
他比了个OK的手势。
【这样说话可以吧?】
脑内响起了他的声音。
我离开了幻梦境我就不能和维拉尔这么对话了。
但是这是维拉尔的固定技能。
我把《全知之书》叫了出来,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两张敷贴把我俩嘴都贴上。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一会儿万一没憋住还能苟住。
这个样子有点滑稽,好在人生没有那么多观众。
这个房子除了高度和村里其他的自建房也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带着民族特色,但是仔细看就能发现上面又不是维族特有的花纹,更像是刻印符文,应该是属于【祂】的特殊符文,不知道【祂】在这里呆了多久了,能让这个影响这样深厚。
老实说我已经见过三个邪神了,但是这个才算是即将真正见到的——
-闭上眼睛。
我把手机举到维拉尔眼前,我怕开门见到什么把维拉尔所剩不多的理智给烧没了。
【发布支线任务;缄默之影
你们身上的味道太过驳杂,祂似乎将你们认成了子嗣,于是,祂来了。
任务目标:将其驱逐或是抓捕,最好的牢笼你是知道的。
任务奖励:**交换机】
在万籁俱静之下,我脑子里的声音过于清晰了。
推开门的手顿了顿。
祂来了是什么鬼——
然后猝不及防,门打开了,我下意识转头看过去,发现维拉尔很听话的闭上眼睛了,说实话我也想闭上眼睛。
面前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这个房子是一个开门有一个狭窄的长两米左右的过道,然后就是一个大概有五十方的空地院子,然后是一个大概五米的层高,正对着门穿过院子是一个巨大的房间,里面应该是放着村子里需要祭拜的祖先们的牌位,周围围着主屋就是一些客房或是杂物间。
但是现在这些都看不见了。
从主屋一直蔓延到院子的黑色肉块填满了整个房屋,这些肉块上面还有一个个小小的裂口蠕动着,一张一合,像是嘴在说着什么。
而在这些肉块的中间勉强可以看见一个人形的生物,只剩下一个头。
经过我的仔细辨认,应该是我和维拉尔要找的那个邪/教/徒。
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复原。
看到我们两个走进来,那些肉块开始缓缓挪动,粘液在地上划出一道一道痕迹,应该是带着强腐蚀性。
维拉尔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他对这些东西的直觉还是很强,已经挡在了我面前,《全知之书》也悬浮在了我的前面。
但是那些肉块没有想着抓我们,而是伸了出来,组合成了一个我无法描述的掉san形象,像是嘴巴套着嘴巴,变换着,我感觉眼前一黑,转开视线,不能去仔细看——如果不是我现在的脑子,换维拉尔来已经疯掉了。
这都快约等于祂的本体了。
【子嗣……?】
【容器……?】
【……好香,是祂们的味道。】
【不对,还有吾的味道。】
杂乱的言语混进我和维拉尔的脑内——
和那个金色的【祂】以及维拉尔的声音都不一样,像是大脑浇上了沥青那种粗粝、黏腻的感觉。
有种大脑缺氧的感觉。
我觉得自己大脑不干净了。
维拉尔拎着我的衣服往上一跳,《全知之书》已经打开了,那些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肉块被书吸了进去。
……不要什么都吃啊?!
祂想吃了我们。
邪神之间会相互吞噬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但是我和维拉尔应该还没到纯度这么高的地步吧?!
刚刚不还是子嗣吗?!
你们邪神的亲子关系真的好混乱啊!
不过如果真的有子嗣关系,我和维拉尔可能会多出来六个爹或者妈。这么听也确实好混乱。
【滴滴滴——这个不是神明的完全体,只是祂很小的一部分,留在这个世界的锚点,祂想吞噬你们只是本能的想要回复完全体。】
【我建议宿主跑路,刚刚那个支线任务不是系统发布的!危险性系统不能评估!】
系统的声音不像是平时那样,反而带着一种少见的焦急。
【系统已经向主系统发布了提前脱离申请,目前该世界评估与初始预期不符,该世界意识隐瞒重要信息……滋滋……宿……主……】
然后戛然而止。
我那没用的统不见了。
但是现在不能急,他可能只是暂时的不见了——根据他留下的只言片语我俩是被世界意识骗了。
只是这个欺骗程度我还不知道到哪里。
也不知道统能不能回来。
这不就是甲方背刺吗?!打工人震怒!
维拉尔拎着我躲避着袭来的肉块,我已经在思考怎么办了,统不在我可以顺利压制住这个神明吗?
或者说,我和维拉尔跑得掉吗?
【弟弟——】
维拉尔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我一愣神,这才注意到周围已经不知不觉被肉块包围了——那些不是黑色的肉块,而像是透明的或者说模拟成房屋的样子的肉块,现出了原形。
从我们进门的那一刻,就已经进入【祂】的体内了。
那个支线任务真的很阴险。
现在逃都不知道怎么逃,从我和维拉尔踏进那扇门的时候一切就都完了。
我现在都在考虑世界意识之前说的都是谎话了。
——维拉尔,真的会毁灭这个世界吗?
以及,造成他这样的不就是世界意识本身吗?
那些被我忽略掉的事情在我脑内浮现。
连世界也在算计你吗?
我想起了安格尔,他是被世界所爱着的孩子。
那么维拉尔,就是被世界所恨的孩子吗?但是如果连世界都不爱他,他为什么会爱这个世界呢?
很可怜。
我看向维拉尔,他拎着我上蹿下跳,灵活的像一只猴,我就是他的小猴崽,我觉得我得努力一下,我的左眼看向【祂】。
大量的能量聚集在一个地方——
但是我不能开口说话,算上邪/教/徒,这里有三个人。
越看越像阴谋了。
包括这个很凑巧的邪/教/徒。
我只能伸出手往那个方向指,主屋的右上方。
【那里?】
我点头,《全知之书》吞了不少肉块,原来这个书真的能吃邪神啊……
也是,之前它抠眼珠子也抠得很熟练。
走又走不了,只能去做那个支线任务。
世界意识想让我把【祂】吞下去。
最好的牢笼除了我还能是什么呢。
这种甲方就该原地爆炸,说实话,我也想把这个世界炸掉了,可恶。
维拉尔一边灵活地躲着攻击,一边跟着我指向的方向前进,【祂】也察觉到了我们的想法,更多的肉块像是雨一样打下来,维拉尔渐渐地也不能躲开全部了。
他拎着我跳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里,靠着一些遮挡,拆开了一块桌板当做挡板抵在我的面前,我俩暂时被堵在这个屋里动不了了,感谢现在这个【祂】也没多少脑子,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一个道具。
上个世界获得的,这个世界的意识应该不知道。
「新〇的眼镜」,我可以戴上它然后获得无敌的状态,甚至逃跑。
但是维拉尔怎么办?
我掏出手机,
-如果不保护我你能一个人跑出去吗?
维拉尔想了想点点头,但是紧接着他皱起了眉头。
【我不会放弃你的,我会带你一起出去。】
-我能跑出去。
关上手机,我戴上了眼镜。
说实话,在这种场合戴上眼镜再看那些触手,我的吐槽欲真的好强,到底是谁规定邪神一定要有黏糊糊地触手了啊?!
因为太刻板印象倒是显得有点无聊了!
「新〇的眼镜」的效果触发了,那些肉块的速度变慢了。
果然,我才是那个被主要攻击的人!
维拉尔才是主角啊!
你们这样显得我很尴尬啊!
我看向维拉尔,比了一个走的姿势。
我尝试着一个闪身往外跑,那些肉块果然没有追过来,现在全都集中去追维拉尔了。
【在外面等我。】
维拉尔这么跟我说,我比了个OK。
然后发挥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拉着《全知之书》往外跑。
谢谢过去的我不懈的努力,谢谢曾经的我拿到的眼镜。
不然今天我真的要拿肉身硬刚邪神了。
我听见了后面一些嘈杂的声音,一些撞击声和轰鸣声,门口据我一步之遥,但是蠕动地肉块已经把门封死了。
《全知之书》的两只手又出来了,一黑一白的肌肉手仿佛长出了利爪,直接扯住了蠕动的肉块,刺耳地撕拉声响起,我已经看见了一些外面的场景,接着我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维拉尔一跃而起,他星空一样的眼睛已经睁开,身上带着一层荧光,面无表情地看向蠕动的肉块触手,挥手间一截肉块就被他拔了下来,我看到那上面的黏液腐蚀着他的衣服和皮肤,但是他浑然不觉,只是出拳的速度越来越快。
《全知之书》已经扯开了一个可以供我出去的口子,然后我和维拉尔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快出去,我马上。】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波动,我头也不回的跳进了那个口子里。
【警告——警告——已偏离支线任务,已偏离支线任务——】
脑袋里响起了警告音,但是我一点没有在意。
在我跳出那个口子的瞬间,我听到了一阵从灵魂里发出的叫声。
——是【祂】的声音。
天上的月亮变成了红色,整个村子变得静悄悄地。
然后整个房屋坍塌了,从中间跳出来一个人影,紧随其后地是几十条粗壮的肉块触手。
维拉尔熟练地把我捞起来,然后捞起了旁边还在昏迷地夏哈甫。
一边一个在每个房屋上跳跃着躲避紧随其后的触手。
如果预料不错的话,【祂】是无法离开这个村子的,不然夏哈甫在外面也肯定不能说话,所以只要我们离开了这个村子,也就逃离了【祂】。
维拉尔也知道这一点,他的速度更快了,导致我都没时间抱怨他扛着我的姿势问题。
只能说,习惯了,以及晚上确实没吃多少东西……
就在我们快要离开村子的时候,触手的速度更快了。
转瞬间,我掏出了「时间之石」。
触手的时间有了一瞬间停滞,也就是这一瞬间,维拉尔已经带我们出去了。
我看着那些触手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膜弹了回去我就知道之前的猜测没有问题。
总算是逃掉了。
我听到了轻微地一声碎裂声,手上的「时间之石」上全是裂缝,白色的石头一下变得好像碰一下都会碎掉的样子,连道具描述都变了。
「时间之石(破损)」:只能再使用一次就会完全碎裂。
毕竟是硬刚了神明,这把血亏。
我有点心酸的想,世界意识这个不讲武德的全责。
维拉尔扛着我们两个往营地走,在不确定其他的情况下,我们都不敢有一点懈怠,夏哈甫倒是睡得挺香。
我的脑海里还是空空如也,不知道统是没电了还是不在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以及,我不会要在这个世界定居吧……
【滴滴滴——启动备用方案。】
【亲爱的宿主,这是一则应急留言,一般是发生了某些我被驱逐的情况才会播放的留言。接下来是应急预案。】
【请您不要着急,如果顺利我会在被驱逐的三天内重新联系上您,如果三天内没有联系上您,那么请您按照以下方案操作。】
【首先您可以放弃所有新发布任务,已接取任务可选择性完成,不会影响最终结算,然后找个地方幸福快乐过完一生。】
【其次,您可以选择直接脱离本世界,即终结本世界身体生命值。您也可以选择抹杀本世界主角,您将会被强制弹出世界。不过不太建议,这容易影响您的身心健康。】
【最后,您可以选择毁灭世界,一般来说统统会被驱逐还不能回来的话,那大概率就是这个世界违反合同打算毁约了,为了宿主和我司的利益,支持干掉这个世界。】
等一下,这个信息量是不是有点大。
你是不是在无意之中说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啊——
我只是个吐槽役,不要突然就让我变成什么毁灭世界的反派大boss啊???
还有我司到底是什么性质的公司啊,怎么这么像一个□□啊?!我们不是正规公司吗???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没有一种可能,能给这个世界换一个说话的人。
既然世界意志不能抵抗那群邪神的话,那说明那群神明是和世界意识同等的存在。
那如果换一个人当这个世界意识呢?
统不在,没有人能回答我的问题,但是我觉得这个说不定可行——反正最差也是毁灭世界嘛。
在别的世界不好说,在这个世界毁灭世界的方法可简单了,训练一下奶牛猫的开门技巧就好了啊。
所以我得等等三天后。
等我下定决心的时候,维拉尔也已经把我们带回了营地,他还很贴心地把夏哈甫放回了房间,然后我俩回了房间。
“受的伤我看看。”我想起了他的手臂,准备看看,结果他伸出来是光洁如新的手臂和破破烂烂的袖子。
“已经好了。”
好的也太快了,你在我面前是彻底放开了啊!
折腾了一晚上,已经快要到早上了,我现在困到不行,但是还没忘给协会发报告。
一点没掩饰的把那里有个邪神的事情上报,以及那个邪/教/徒被邪神吞了的事情也写了进去,说实话,让专业的人来处理吧。
一想到我要变成世界的工具人我就想消极怠工。
世界能把我怎么样呢?
有本事把邪神送上门啊。
真的送上门了啊——————
一大早我看到的就是整个营地的同学,在塔克拉玛干的风沙中,有一半,没有了嘴。
我沉默,我震惊,我看向迷茫的维拉尔。
我俩现在同款懵逼。
世界,我〇你大爷。
不是不能离开那个范围吗???
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慌乱,但是还剩下的人都没有发出声音,夏哈甫应该早就醒了,应该是他已经紧急镇定了人群。
看见我和维拉尔出来,吴老师紧急朝我们挥了挥手,他的嘴已经没有了。
我和维拉尔也再次清晰认识到没有嘴是什么状态。
不是像我们想的那样嘴张不开或是发不出声音,而是这个器官从脸上消失了。
极度诡异,极度可怖。
【支线任务:缄默之影正在进行中。】
脑海里冷硬的声音响起,就像是嘲笑我一样。
有点生气了。
现在我和维拉尔不可能跑,甚至不能等协会派人来,如果不把【祂】驱逐或是抓起来,那么这些人是不会恢复的。
恐惧会环绕着他们,甚至可能更多的人会触犯这个禁忌。
他们无法进食,无法哭泣,无法喊叫。
原来这个就是缄默之影啊……
我和维拉尔回了房间。
【你在生气?】
维拉尔问,我点点头。
【为什么生气?】
我想开口,想了想以防万一我还是掏出了手机,谁知道现在禁忌的触发条件有没有变。
-我很讨厌被牵着鼻子走。
-还是被讨厌的东西。
我说的很直白,也不管维拉尔懂不懂,我只是想这么说。
【我也是。】
他这么说。
【我们是兄弟,我们是半身,我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但是你可以。】
【所以你只需要告诉我,我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