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的依据是什么呢？
我的脑子？我的能力，还是我和维拉尔的差异？
我和维拉尔的差异在哪里……
……好像是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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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女士，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
我和维拉尔回了公寓，我直接拨通了亲妈的电话，她好像在度假，身边还有各种男男女女的声音。
……想起调查员协会说会派人保护她这件事，不会是成她的旅游搭子了吧。
“小瑜，你终于舍得给妈妈打电话了啊？我还以为你开学太忙了把妈妈都忘了呢……哈哈师傅稍微开慢点，我跟我儿子打电话呢。”
听起来不像是我把她忘了，我觉得是她把我忘了。
“先给妈妈讲好消息吧，我在H市马上准备去冲浪呢。”
“好消息是，你的另一个好大儿我亲哥在我身边。”我面无表情地说，“哦，他还是我同班同学兼室友。”
“……什么？！师傅等一下停一下车，我下个车……”我听到那边一阵手忙脚乱，还伴随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
然后等那边终于安静下来，电话挂掉了，然后紧接着一个视频打了过来。
季女士一身海岛风情穿搭，背后是沙滩大海，还有停在半路的沙滩车，她的妆很精致就是眼睛有点红。
然后看到了我和我旁边的维拉尔。
“……儿子你告诉我不是什么特效吧？”
“母亲。”维拉尔看着视频里的女人，轻轻叫出了他从没有叫出的称呼。
“诶……妈妈的好大儿呜呜呜，你爸那个渣男终于肯放你回国了，等妈妈回来带你们俩吃香喝辣嗷。”边说边开始抹眼泪。
“季女士，好了好了，妆花了，你两个好大儿跑不了，你好好玩，等我们放假我肯定把他一起打包回家。”
“臭儿子，这么大的事现在才告诉我！前夫哥也一年多联系不上人了，都喜欢瞒着我是吧？！”
……等一下，什么？？？
亲妈你和亲爹一年前还有联系？平时不是跟我说离婚后就老死不相往来吗？？？
现在是什么鬼？？？
“一年前你们还有联系？”
亲妈：“……咳，总之，小孩子不要打听那么多。”
我冷笑一声。
“哦，我还没说坏消息呢，你前夫哥可能没了。”本来想说的委婉点，但是现在我觉得没啥必要了。
亲妈显然知道的比我要多得多。
我举起手上的盒子，“你前夫哥给你好大儿留了个这个东西，你知道怎么打开吗？”
亲妈的表情变了，是那种凛冽的，不像是个傻白甜富家小姐的表情。
“……我明天过来。你们在家等我。”
然后视频被挂断了。
我和维拉尔面面相觑。
“说起来，父亲有说过他是怎么和妈妈认识的吗？”
维拉尔摇摇头。
这件事情我从来没有细想过，亲爹一个一直在国外卧底的调查员……为什么会和亲妈认识并且相爱呢？
亲妈没有任何在国外留学的经历，也不至于是外国旅游一见钟情闪婚吧。
所以，这个秘密要从这里开始挖吗？？？
第二天，
我和维拉尔住的公寓门上午十点就被敲响了。
把对着太阳装深沉的圈圈吓了一跳。
打开门，季瑾站在门口，拿着个行李箱，朝我打了个招呼，然后上去扒拉着维拉尔像撸猫一样看她的好大儿。
一瞬间觉得我有点多余，我不是她最爱的儿子了吗？？？
“这头白发看着不像是染的？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亲妈轻车熟路的坐下，然后我俩一左一右坐在她旁边。
因为问题太多了我反而不知道从哪开始问。
“母亲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维拉尔先开口了。
“叫妈咪，叫什么母亲，显得我马上要入土了一样，”她一巴掌糊到维拉尔脑后，“我以为你们应该猜到了。”她从她那明显新买的鳄鱼皮的包里掏出了两张名片递给我俩。
我低头一看。
“天星协会特别顾问，季瑾。”
“天星协会？”
维拉尔一脸懵。
季瑾：“……大宝，虽然我听前夫哥说过你的脑子没有弟弟那么好使，但是，你不会这么久了还没反应过来，接触你们的那群调查员，都来自天星协会吧？”
维拉尔和我一起懵了。
emmm，老实说，我没想到，调查员协会有一个统一名字，可能是最近事情发生的太多了，根本没有注意这种小事。
但是——
“所以，你这不是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吗，昨天看到维拉尔怎么还那么惊讶？”
然后我的后脑勺挨了一巴掌。
“老娘最近在度假，谁知道你小子搞出这么大的事情啊，妈妈过去十八年也没见你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啊？！”
“我昨天连夜打电话问了才知道你们两个差点没了，连夜坐飞机回来，知不知道妈妈会伤心？往前冲的时候一点没想起妈妈是吧？！”
季女士很少发火，但是每次发火都很恐怖。
而且她骂的对，我的头又低了点，倒是维拉尔露出一种很茫然的表情。
等季女士终于缓过来以后总算是进入了正题，然后她一脸沉痛的看向我，“崽，妈妈一直以为你是普通人，咱们家为什么就不能出个纯粹的富哥富姐享福，还要卷到这些破事里来。”
“也是，从你小时候学啥都快还充满好奇心的时候我就应该认命了。”
她叹了口气，喝了口水。
“既然前夫哥可能没了，那我就来给你们讲讲咱们家的事情吧。”
她一只手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蹭过来的奶牛猫捞到腿上，然后用手捂住了它的耳朵。
我被蒙住的右眼清晰地看见她的手上一阵金色的暗纹闪过。
奶牛猫的表情看起来更茫然了。
“大概二十年前吧，妈咪还是个纯粹的富姐，那个时候二十出头，青春靓丽，貌美如花。”
“然后去F国旅游购物，卷进了一起叫做「百日安纳西」的事件，那起事件的详情你们想看可以去协会申请，具体的我就不说了，大概就是因为某些存在的影响，我们的时间被禁锢住了，不断循环同一天24个小时发生的事情。”
“我被困在里面了三个月，经历了快一百天的同一个24小时，那个时候前夫哥也在里面。”
季瑾的表情带着点怀念，“知道自己被困住的人有七个，但是最后活着出来的只有我和前夫哥。”
“其他人呢？”维拉尔问。
“自杀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每一天都一模一样的生活那么久。”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知道了邪神、调查员、不可名状之物这些东西，然后自然而然开始和前夫哥相依为命然后恋爱了。”
“只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前夫哥是卧底，我还想着他信的那个教怪怪的，根正苗红的我得想办法让他回归正途。”
季女士可能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在微笑，“然后他破开了那个循环，把我给救出来了。”
“接着这个狗男人就消失了，我觉得自己被欺骗感情了，决定回家找我爸把那臭小子揪出来。”
“但是我没想到我一回国就被天星协会带走了，然后发现我爸是天星协会的投资人之一，于是因为我知道了那些事情，我也就顺势加入了天星协会，成为了特别顾问。”
她晃了晃名片，“虽然我那个时候的主要工作就是当协会和我爸的传话筒，使用钞能力。”
“后来呢？妈妈你应该不是什么都不会吧。”我意有所指地看向她腿上的猫。
“臭小子，你说你那么聪明干嘛。”她翻了个白眼继续说，“其实在安纳西小镇循环的时候，前夫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在我身上刻了个刻印，把他知道的适合我的法术、格斗全都一股脑塞到我脑子里了。”
这个我知道，就像是亲爹为了让维拉尔记住那些自创符文，强行刻进了他脑子。
……亲爹真的，有点耐心，但不多。
“后来我再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才告诉我，并且激活了那个刻印。”
“主要因为当时我俩在私奔逃亡，他一个人已经打不过了，不得已激活了那个刻印——这个狗男人叛出那个邪/教了，附带着我得跟他一起逃，我这辈子都没受过那种苦，整整半年！”
亲妈大概没有意识到自己虽然抱怨但是还在笑，那个时候的亲妈大概真的很爱亲爹。
“后来我们回了国，我才知道他是卧底，然后后面就是我们结婚，生了你俩，然后离婚，他带着大宝出国。”
她看向维拉尔，“我那个时候不知道大宝的情况，直到大宝十岁我才和他重新联系上。或者说是他联系上了协会。”
“然后这八年来我们就断断续续的还有联系，大宝的事情，二宝的情况，我们两个交换着这些信息，但是我知道他还瞒着我许多事情。”
她拿起了桌子上的盒子，和那个被我偷偷带回来的金属片，“在他跟我失去联系之前，他告诉了我一个地名。”
“坛城，也叫香巴拉，是一个传说之地，也是他要去的地方。”

“所以我们现在去这里找他？”我问。
听着接下来就是什么翻山越岭大冒险，最后历经千辛万苦拯救世界，标准冒险电影剧情。
回来说不定还能赶上什么学期结束。
亲妈翻了个白眼，“不去，妈妈我可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诶。”
……真的有人会这么说自己吗妈妈？？
“那……”
“你们也不用去，他把这个盒子留下就说明他做好准备了。”亲妈打断了我的话，然后看向茶几上的木盒子。
“那里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前夫哥找了至少五年才找到进去的方法。”
她把那个金属片拿在手里，然后手上浮现出金色的符文，金属片在她手上融化成液体一样的东西，接着被她倒在了木盒上，金属的液体流进了木盒上的纹路里，顺着纹路刚好填满。
“我都不知道他把这个藏在哪里的，你们居然能找到。”
“这是我送给他的。”季瑾笑眯眯地说，“我唯一的手作，本来打算做个镯子，后来材料不够了，就变成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钥匙扣了。”
我和维拉尔一脸微妙地听亲妈絮絮叨叨。
亲妈对这些事情一点不避讳，不难看出以前他们真的很相爱，甚至有些恋爱脑了。
所以之前在我面前大骂亲爹是渣男是装的吗？！
你在亲儿子面前都演戏啊！
“材料是梦银，林涛从幻梦境偷渡出来的。”
……妈妈你不觉得这个你送给亲爹的手作原材料是他提供的这件事有哪里不对吗？
而且明明是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怎么说融就融啊——
你们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啊？
听起来很爱，但是失踪了也不着急，甚至不打算去找。
嘴上骂着渣男，还背着好大儿偷偷联系。
……多么难以捉摸的感情啊。
我不懂，我真的。
【宿主，您也可以试试谈一下恋爱哦，只要不离职我们鼓励自由恋爱的！】
不必了。
我拒绝得飞快，想让我变恋爱脑？想都别想。
木盒在纹路被填满，并且凝固后，轻微地一个“咔哒”声，木盒打开了，里面是一个老式收音机。
“时间？”维拉尔一言难尽地看向我，显然他还记着我一开始的推断。
我看向亲妈，我在这个世界的十八年人生里，从十分钟前开始觉得亲妈靠谱且值得依靠。
然后我看着亲妈很顺手的拿巴掌拍了拍，然后那个收音机盒发出了一阵粗粝的像是快要断气的卡顿电流音。
然后季瑾又拍了拍。
收音机总算是没有动静了。
我好像还看到上面冒了点烟。
……等一下，我是不是根本不该觉得她靠谱？！这看起来像是坏了啊？？
她顿了一下。
就在我们仨都沉默的时候，面前的收音机总算是开始发出声音——
“滋滋——瑾瑾，当你听到这个时候我大概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不是死了，是真的另一个世界，传说之城香巴拉，我在这里留下一个备份，可以看成我的时间存档，所以不要想着去交新男友，我真的会哭给你看。”
“如果这个录音开始播放，说明我被困在那个世界了，你们不要来。”
“我在这上面加了点小东西，不知道我的另一个儿子有没有在听，是你的话这上面的东西应该有点帮助。”
维拉尔和季瑾都看向我，我挑眉，看了看那个收音机。
“你哥应该很好用吧？虽然你哥不像个人，但希望你不要嫌弃他，你们都是我和瑾瑾饱含期待的孩子。”
……这个家的人怎么都怪怪的啊，我看向维拉尔他丝毫不觉得亲爹说的有什么不对，还冲着我微笑。
行吧，没亲哥啥事，玩去吧。
“后面还有一段我的遗言……如果后面没有继续播放，说明还没到最糟糕的状态，一周后应该会收到我的一个定时快递，如果后面继续播放了，那么听完后立刻处理掉这个盒子……滋滋滋。”
…………
沉默了三分钟，确定没有后续后，我们仨同时松了口气。
亲爹听着还有救。
我看向收音机，背后有一个小贴纸，贴纸上画着一个图，是简笔画的六个身体部位……心脏、左眼、右眼、嘴、双腿、双手。
然后下面是一个婴儿的样子。
有些时候恨自己脑子转的太快——
这是组成我和维拉尔的邪神们的身体部位，这也意味着，我和维拉尔能被供给这六个部位的神明降临。
但是实际上排除圈圈身上的那个【祂】，【祂】是心脏。
再排除幻梦境的那个【右眼】。
只剩下左眼、嘴、腿、手这四个了。
理论上只要这剩下四个都到我身上，那亲哥就没事了，其他邪神想来也没有任何媒介了。
亲爹知道我有解决方法，但是可能亲爹都不知道我的解决这么简单粗暴。
只要祂们被我压制在体内，那就永远不会出来了，这个世界也就会变得安全起来。
只是，剩下四个在哪？
总有种亲爹会送外卖的感觉。
“所以崽，你有什么想法？”亲妈看着我，他们估计想不到我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个贴纸上的信息，我也不可能告诉他们真正的解决方法。
毕竟这个方法约等于献祭我一个，拯救全世界了。
“这上面应该是我和哥身上的邪神因素，也就意味着有六位可以降临到他身上，去掉圈圈和另一个我在幻梦境里关起来的，只剩下四个了。”
我简单向他们解释了一下。
“……对了，小瑜，在幻梦境里那个眼睛祂——”亲哥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我至今贴着敷贴的眼睛。
“你应该见过我的魔法书，那个眼睛被关在里面了。”我眼睛都不眨的胡诌，然后撕下了眼睛的敷贴，“就是有点后遗症，我眼睛现在看起来不像个人。”
“后面都可以关在我的书里面，就是可能我会越来越不像人……”我不确定地说，“毕竟关的事祂们，但是好在我没有别的什么影响。”
谎话可能会被识破，但是真假掺半的话就没这么好分辨了。
这个锅让《全知之书》背吧，反正它也不会说话。
亲妈可没有亲哥好糊弄。
她看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然后把手掌放到了我额头上，金色的符文再次浮现。
“……”她半天没说话然后把手掌放了下来，“没有被污染的迹象。”
我悄悄松了口气，刚刚亲妈表情严肃的好像准备大义灭亲了。
不过已经打开了盒子，为什么我的任务还没完成？
【……我这边看任务进度只到了80%】
【我去查一下是不是有什么BUG】
没多久，系统就回来了。
【这个是世界发布的任务，我去沟通了一下没有任何问题，进度确实只到80%】
这就很奇怪了。
是因为……这个存档没触发？还是所谓的亲爹的遗言还没播放？
“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两个孩子就不要掺和了，交给我们这群大人。”亲妈难得严肃一下，“接下来好好上学，等一周后你们爸爸的快递到了再说。”
然后季女士拎起了包和行李箱，“我先走了，你们俩留的烂摊子比我想的还多——”她看向我那个红色的右眼，“大宝，教一下你弟弟怎么把眼睛遮起来。”
出门前她看向我，“崽，如果我发现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你就好好祈祷自己身子骨够硬吧，你妈妈不才能徒手硬刚邪/教/徒的。”
我：……
不是，你不是傻白甜吗？？？
你的怀疑不该在你亲爱的儿子的坦诚下消失吗？
我又不是要害人，我只是给自己拿一个美强惨剧本而已啊！！！
然后门差点砸我脸上。
我默默看向维拉尔，他可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多少事情——毕竟这个周末有些过于精彩纷呈了。
本来的认亲变成了这样也是我没想到的。
“我来教你怎么隐藏眼睛。”他对我说。
然后半个小时后我就后悔了。
“……所以你说的先嗯嗯再咿呀然后啪就好了到底是什么鬼啊？！”
前文说过，维拉尔隐藏眼睛的方法是在幻梦境学会的。
于是导致了他根本不知道怎么交给我，给我描述的全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感受。
偏偏他那空空如也的大脑里没有太多准确的词语，于是这个过程变得越发的诡异。
维拉尔有些委屈，他已经在星空眼和正常眼之间切换很多次了，但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描述。
我把《全知之书》叫出来问怎么办，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它两只手看起来更壮硕了。
然后书页翻动，从里面飞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用眼睛看」。
哦，我懂了，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右眼上，然后让维拉尔再演示了一遍。
这一次右眼把他眼睛变化时所有的能量波动都捕捉到了。
我还发现他变化的不只是遮住了眼睛，还把他身上所有非人的能量都遮住了。
我模仿着调动身上的能量波动。
“……变回去了！”维拉尔兴奋地说。
我有些沉默，还真是嗯嗯咿呀啪的感觉啊我去。

第37章 亲爹的外卖
新的一周新的开始，亲妈就像是无事发生一样，依然在朋友圈发着她的旅行见闻，然后我们和协会的一些沟通变成她来传达。
据说是因为随着我们打开了亲爹留下的盒子，协会一下收到了很多来自亲爹的信息，就像是一个开关，他之前留下的消息分批寄到了协会，本来人就不多的协会变得更忙了。
各种邪/教据点、计划都被他直接抖了出来。
996甚至都转不过来了。
余淮月和李明曦也出院了，他们两个也被抓去各种加班，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变得无比倒霉，听说是因为踩到了之前邪/教/徒布下的什么法阵，最近在忙着祛除身上的霉运，毕竟干调查员这一行，但凡运气差点，可能就意外身亡了。
至于薛晋——他已经忙的找不到人了，这周他的课都是余淮月代课。
然后在周五最后一节课下课以后，我和维拉尔收到了一个快递，而且是在教室门口签收的。
寄件人未知——虽然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亲爹，但是收件地点属实没想到。
他虽然不在这里，但是对我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这大概就是什么王牌调查员特有的未卜先知能力吧。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那个盒子有点头大。
想到我之前那个送外卖的预感——我决定和维拉尔先回家，然后再来处理这个东西。
“小瑜会觉得我是麻烦吗？”走在路上维拉尔突然问我，“我和母亲沟通才知道，小瑜在认识我之前一直过得是普通人的生活。”
我有些沉默，和维拉尔认识以后我其实一直是，我的任务要开始进行了，就像是动画小说拉开了序章一样，所以他这么一问还真把我问住了。
“不算吧，毕竟还挺精彩的。”我想了想，在这个世界过了十八年普通生活，还不触发任务，然后上大学开始硬刚邪神，也没什么惨烈的分别、受伤。
听起来已经是金手指拉满了。
“哥你不要想太多，你过得太惨了，总要有人来救救你吧。”我这是大实话，想想如果我不来，那亲哥这个世界的走向就是美强惨最后拉着所有人一起完蛋。
真正的邪神哥。
甲方世界都气炸了。
不过那个时候维拉尔该多绝望才会带着所有人一起完蛋啊，这样的出身又不是他想要的。
他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
怜爱了。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慈爱，我感觉他眼眶都有点红了，然后抱住了我。
……建议你赶紧放开，咱们还没出学校呢，明天就得上表白墙，然后就会有一堆可怕同人女写我俩的骨科刘备文学。
到家以后我看着那个巴掌大的快递有点纠结，维拉尔去喂猫了，今天回家发现圈圈悬浮在门口，差点没把我吓出尖叫。
——奶牛猫双腿直立浮在半空中用一脸神圣的表情看着你有点过于惊悚了。
然后发现是猫粮碗空了，孩子饿坏了。
圈圈以后会不会因为饿坏了再开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吧，我有点担心。
然后我拆开了快递，是一个玻璃瓶，玻璃瓶里放着一个眼珠子。
我默默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睁开，不想面对这个事情。
快递公司的扫描到底是怎么通过的啊？！
说外卖真就外卖啊？！
亲爹你真信任我啊，我要是处理不了你两个好大儿今天就折在这里了！
邪神，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邪神啊，你就用一个玻璃瓶和一个快递盒送过来了，甚至没有在里面放点什么泡沫海绵泡泡纸防碎裂？？
之前说过，邪神只能通过容器降临到现实世界，所以这个眼睛虽然是邪神，但又不是邪神，更准确的说法是这是一个锚点，不是邪神的本体。
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
这个玻璃瓶上刻满了刻印，只要我把它打开，这个眼珠子的拥有者会立刻降临。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一直放在这个玻璃瓶里呢，这样也不存在降临的问题了呀？
好问题，当然是因为这个玻璃瓶是有保质期的，这和上面的刻印有关，刻印强就可以封印久一点，但是刻印的力量总会被消磨殆尽的。
我不知道亲爹是什么时候把这个东西封印进去的，但是就上面的能量波动来看，只剩一个月，上面的刻印就没用了。
哈哈，这和给我寄了个原子弹有什么差别？！
下个月天文系有一个实地考察课，因为实在人手不够，所以我和维拉尔也被委派了任务，因为要前往塔克拉玛干沙漠外围进行天文观测，所以让我们顺便去找一个逃到那里的邪/教/徒。
在那之前，这个玻璃瓶得解决掉，不然等我们俩回来，可能家都没了。
没有容器的邪神降临那就是强行打破世界壁垒，大家一起完蛋。
我叹了一口气。
不出意外，这个就是左眼，我的人类左眼也要离我远去了。
统，没问题吧？
【没问题，宿主放心吧。】
我看了看正在喂猫撸猫的维拉尔，拿出了一个道具。
「时间之石（降维版）」，能力是固化时间，因为降维了，所以现在只能固化无生命物，而且一次只能固化一个物品，邪神的锚点勉强算无生命物。
如果不是只能固化一个物品，我觉得我都不用做什么任务了，我直接带着时间之石大杀四方。
但是现在我把它用在了锚点上。
眼珠子被我固定住了，然后我打开了玻璃瓶，一股巨大的冲击吹了我一脸……气。
……有点味，闻着像什么臭咸鱼的味道。
维拉尔看了过来，《全知之书》挡在了眼前。我把玻璃瓶往嘴巴里一倒。
“小瑜？？？”
维拉尔只看到了我打开了《全知之书》，然后不知道是直觉还是什么，让他迅速移到了我身边。
我已经把眼珠子咽下去了，吃进去倒是没什么味道，入口即化……不对，不能细想。
我把玻璃瓶给他看。
“好消息，父亲帮我们处理掉了一个大麻烦。”
“坏消息，《全知之书》吃的有点撑，然后反馈到我身上了。”我一脸沉痛地捂住了胸口，还不忘给自己打个补丁。
刚刚「时间之石」的能力解除了，然后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胸口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一阵剧痛蔓延到我整个身体，接着蔓延到我的左眼。
我觉得整个身体快要被碾碎了。
为什么会这么痛呢……之前也没有这样啊？
【……咳，之前是在幻梦境，用的是主角的切片本体，强度大很多，现在现实是普通人类，当然不一样。】
……怎么不早说啊！
我看着维拉尔焦急地打电话，很想说两句，但是实在是疼的没力气了——
不过估计是打给亲妈。
那问题应该不大吧。
我不知道自己痛了多久，但是等我总算是不疼了以后，我发现自己左眼看不见了。
或者说视野变了，我看不见现实的有形之物了。
左边看到的是物体的能量，于是我惊恐地发现维拉尔身上的能量浓烈到像个黑暗中的大灯泡。
怪不得邪神们一抓他一个准呢！
还有另一个普通的能量团，我转过去用右眼看见了亲妈。
亲妈拿着玻璃瓶在打电话，我半躺在沙发上，维拉尔坐在我旁边，因为太亮了，想忽视都忽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