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应心里他们签完协议的那天就已经结婚了,至于公证他确实没太在意。
“等我忙完万维科技的案子就去领证,许老师不用急。”傅朝年笑着看了许应一眼。
许应动唇:“我没有急。”
“嗯好,那我们现在去拍照可以吗?”
许应点头,“先拍什么?”
傅朝年说:“红底证件照。”
别人结婚的时候要贴在结婚证上盖钢戳的那种。
两个人的颜值都不是很挑照相馆,就随便找了一家拍。
老板是个中年大叔,看到两个男人一起进来还愣了一下,“请问你们拍什么?”
“证件照。”
“好嘞,谁先拍?”
“一起拍。”
傅朝年握住许应的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晃到了老板的眼睛,老板揉了一下眼睛,反应过来了,上道地说:“红底是吧?”
许应点头,“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老板笑呵呵地拿起相机,带人进了房间。
他们并排在椅子上坐好,都不用老板提醒,傅朝年就已经靠许应很近很近了,许应甚至觉得有点挤。
“那个,其实不用这么近。”老板举着相机,笑得有点憨厚,手指捻在一起说:“稍微留一点点空隙。”
“还有左边的帅哥,看镜头,不要一直看旁边,给我个正脸,哎,好,对,别动,就是这样,笑……”
照片很快拍好,照片上的两个人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幸福的笑意,连精修都不用。
老板心说这单省心,他把照片按照需求打印出来不同的尺寸,装进小袋子里递过去,“拍好了,祝两位生活幸福。”
许应笑了下说:“谢谢。”
回到车上后,许应问傅律师还要不要拍情侣写真。
傅朝年说要拍,但不是今天,今天下午时间不是很充足。
他们先回了家,傅朝年把红底结婚照和公证处的盖章文件放在一起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他还让许应也发,许应直接把手机丢给他,倒在床上说:“你自己发。”
傅朝年就帮他发了,甚至还给他设置成了朋友圈背景。
两个人昨晚其实都没有睡好,许应倒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傅朝年倒是下楼打了个电话,聊了会儿今天的这个案子,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他才重新上楼,抱住许应午睡。
许应睁眼就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他人在傅律师怀里,而傅律师还没醒。
傅朝年这张脸离的越近冲击力越大,许应眨了下眼,没忍住偷偷亲了他几下,又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今天中午告诉他,他有家了。
许应的眼睛有点酸,他又亲了傅朝年一口,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要下床,却没成想被身后的人一把拦腰拽回怀里。
许应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偷亲我的时候。”傅朝年说话的时候依然是闭着眼的,没有完全从困倦的状态出来,嗓音也有点哑,他手臂圈许应圈得很紧,含糊地说:“再抱会儿。”
许应没挣扎,“我要出门。”
“去哪?”
“回学校取卷子。”
“着急吗,不急我晚点和你一起去。”
“你没工作了吗?”
“嗯,今天可以闲着了。”
“那好吧。”许应安心地在他怀里窝下。
可是刚躺了没一会儿,傅朝年的手机响了,许应“啧”了声,拿起他手机看了眼,表情立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谁?”傅朝年眯着眼睛问。
许应干巴巴地说:“你妈妈。”
傅朝年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我妈又不吃人,你怕什么?接吧,开免提就行。”
许应就接通了,他把手机放到枕边,靠着傅朝年的肩膀一声不吭,降低存在感。
尹女士的声音很温柔,“朝年,你现在在忙么?”
“没,刚睡了一会儿,怎么了?”傅朝年捏着许应的耳朵说。
“你爸爸问你这周末还要不要回家吃饭了呀?还有小许,他愿不愿意来呀?爸爸妈妈都很想见见他的,红包都准备好久了,你爸爸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一直催我问你……”
尹女士说了很多话,语气始终温温柔柔的没有变过,傅朝年听完看了怀里的人一眼,笑着说:“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做不了主,得问许应。”
许应:?
他掐了傅律师一下,眼神质问:你干嘛在你妈妈面前这样说?
显得他这个人脾气很不好、很蛮横似的。
尹女士愣了下,然后说:“那你要先请示一下小许呀?”
傅律师吃痛地“嘶”了声,对尹女士说:“对,他就在我旁边,要不然你帮我问问,说点好话……”
许应睁大了眼睛:你干嘛。
傅朝年无声笑起来,指了指手机。
“小许在?在你旁边呀?他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好意思呀?”尹女士似乎没想到许应也在,她声音顿时变得更加柔和了,含着笑意问:“能听见阿姨说话吗?”
这下许应不得不张嘴:“可以,阿姨,您说。”
傅朝年在旁边抿唇偷笑,气得许应踢了他一脚。
“阿姨和叔叔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你和朝年一起回家,还有岁岁,咱们一家人吃顿饭。”尹女士说:“朝年做不了主,所以阿姨想问问你的想法。”
许应听完抿了下唇,他看向傅朝年,过了好几秒才开口道:“好。”
“你答应了!”傅朝年惊喜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眼神明亮。
许应踢了他一脚,捂着手机低声说:“你小声点。”
尹女士已经听到了,她当然也很高兴,笑着说:“那阿姨和叔叔周末等你们回家,你们小两口先聊。”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许应拿着手机还没等说什么,就被傅朝年扑倒在床,身上的人像只黏人的大狗似的在他颈窝一通乱蹭,蹭够了就开始亲他,到处亲,乱亲,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亲。
许应被他亲得浑身都痒,喘着气推开他的脑袋说:“你先冷静一下。”
不就是答应了去见家长吗,有必要这么激动?
“冷静不了。”傅朝年撬开他的牙关,吻得很深,也很缠。
许应拒绝不了就开始享受,发现亲着亲着这人的手就不老实地伸向了别的地方……
他抓住傅朝年的手,抬眸问:“你干什么?”
“想要那个。”傅朝年贪恋地舔了下他的耳蜗,手指缓缓下移,指尖轻按了下,哑声诱惑道:“像昨晚那样来一次好不好?”
“不、好。”许应像兔子似的一脚把人蹬开,迅速翻身下床躲开魔爪,垂眸看着他,“你怎么脑子里只想着做那种事?”
“我倒是还想做更多的事,可惜许老师不让。”傅朝年也起身,懒散地盘坐在床上,双手手撑在身后,歪了下头,“要去学校了吗?”
许应“嗯”了声,“我先去洗脸,你快点。”
“我也想快点,但没办法,得等他先安分下来。”傅朝年耸肩,低头看了眼。
许应无声地动了下唇,看口型,似乎是骂了句流氓。
第44章 见家长
周六晚上, 许应靠着懒人沙发批昨天拿回来的卷子,微表情一会儿一个样,说不上是舒心还是焦躁。
批到中间的时候, 许应突然开始连连叹气, 有些心烦地转了下笔,抿唇说:“傅朝年,帮我倒杯水。”
沙发上的人闻言起身,倒了杯温水回来放在许应手边, 刚好看到许应翻到卷子背面, 笔尖一动, 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然后许应又叹一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嗓子润了些,“谢谢。”
“怎么把我们许老师愁成这样了?”
傅朝年拉过另一个懒人沙发,在他旁边坐下,伸手抹了下他唇上的水渍,“跟老公说说,别一个人叹气。”
许应摇头, 翻着卷子有些无奈地说:“有的学生、上课不听,知识点不记,考试的时候在卷子上胡写,最后还得我反过来给他们在卷子上找分……”
临川好歹也算国内一流大学, 大部分学生都很有学习自主性,成绩佼佼者数不胜数,但每个学校总有一些例外。
许应刚批了一个最后得分59的, 就差一分及格,平时分已经给满了。他反复看了几遍卷子, 怎么都在卷子上找不到这一分,这才愁得他叹气。
要是差的多就算了,他可以直接给学生挂科,毕竟对学生严厉一些总归不是坏事。
偏偏就差一分,许应总想着这一分能帮学生过了就过了,他也不是那么苛刻的老师,可找不到。
而且这学生的字迹既不好看也不好认,可以说是状若鬼爪,仓颉看了都要吐血。
许应越看越愁,低头翻过手中卷子,自语道:“算了,下一个。”
他几乎都能猜到,挂科的学生看到分数后一定会猜测是许老师故意卡分。
殊不知他们的许老师已经已经竭尽全力了。
还有一些个总分60,61,62的……那都不是全靠答卷学生的辛苦,还有批卷老师的努力。
许应心想:这个就算了,救不回来。
他是教书的,又不是做慈善的。
傅朝年第一次看到许应这个样子,也是第一次听到平时话少的许应跟他吐槽。
他莫名觉得有点可爱,撑着下巴好奇道:“许老师以前成绩怎么样?”
“我吗?”许应笔一停,抬头看他,眼底隐隐有些自傲,“我从来没有低于90分过。”
傅朝年看到他这多少带着点炫耀的这小表情,没忍住笑:“原来我家许老师这么厉害。”
“事实而已。”许应谦虚摆手,“我还有一点批完,你先忙你的吧。”
傅朝年:“我不忙。”
“你不是一直在沙发上看文件吗?”
“没有。”
“那你刚才看的什么?”
许应明明记得在他喊傅律师给他倒水之前,这人好像一直安静地在沙发角落翻看东西。
他以为傅律师在工作,原来不是吗?
“漫画。”傅朝年指了下沙发,一本漫画书被他倒扣在那里。
许应瞟了眼,不用看清楚就知道是从漫展上带回来的,他捏了下耳朵,“哪本?”
“《美丽人夫攻略指南》,许老师要看吗?”傅朝年环住他的肩膀,手指在他肩头捏了下,“我们可以一起探讨。”
探讨小黄.漫的下场可想而知。
许应微笑着把人推开,“我要批卷子,你别想耽误我学生的未来。”
傅朝年就笑,换了个姿势盘坐好,低声说:“那我在这里陪许老师。”
“不行,你不能在这。”许应拒绝。
“为什么?”
“你在这我容易分心。”许应开始撵人,“你走。”
傅朝年慢悠悠地挑了下眉,“分什么心?”
许应拍拍他的脸,“你长这样,心里没数?”
傅朝年顺势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微微抬眸道:“我就是太有数了,许老师难道没发现我是在故意勾.引你吗?”
《美丽人夫》(简称)里就是这么画的,仪仗美貌陪伴心爱的人工作,就是一种无声的勾.引。
许应觉得傅律师勾.引得很成功,因为在这人抬眸看过来之后,许应盯着他的脸停顿了两秒,然后一个没忍住,直接亲了上去。
傅朝年的身体向后倾倒,许应自然就趴在了他身上,闭上眼睛压着人深吻。
许老师难得主动,傅朝年十分享受地将双手摊开,任由他的许老师随便怎么亲他。
直到被许应过了这么久还依然胡乱不得章法吻技“折服”,傅朝年才用力揽住许应的腰,化被动化为主动,加深加重了这个吻,唇舌纠缠,喉结深滚。
他俩动静越来越大,把一边睡觉的踢踢吓醒了,可能是觉得自己的两个爸在打架吧,猫崽子原地抖了抖身体,三两下就跳到了许应背上,开始焦躁地喵喵叫。
许应被“喵”清醒了,他停下亲吻,翻身坐起来抱住踢踢,又抹了下被亲到红润的嘴唇,有些幽怨地看向傅朝年:“我就说让你别在这影响我。”
“我也没想到许老师自制力这么薄弱。”傅朝年还躺在地毯上,侧着身体,懒懒地支着脑袋跟他说话。
许应嘴角一抽,心说但凡自己自制力强一点,他现在和傅律师都睡不到一张床上,更别提做些有的没的了。
他用打量的目光把人从头看到屁股再看到脚,忍不住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傅朝年疑惑地“嗯”了声,“什么?”
“阻止君王上朝的妖妃。”许应犀利点评,然后就看到了傅朝年脸上得意的笑容,有点气人。
他长腿一伸,给这人膝盖上来了一脚,语气不是很好地说:“走,拿着你的18.禁.漫画离我远点。”
傅朝年莫名挨了一脚,感觉有点无辜,但还是坐起来,装作低眉顺眼地说:“好吧陛下,都听您的。”
许应:“…戏精。”
等终于安心批完卷子,许应原地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觉得有点困了。
他在客厅找了一圈傅律师,没找到人,上楼才发现傅律师在锻炼。
这个健身区的器材已经越来越丰富了,除了许应常用的哑铃和拉力带,现在又多了动感单车和练胸的器材,不过比起健身房的还是差多了,所以傅律师每周还是会去健身房。
许应上来的时候,傅朝年正在卧推。
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无袖背心,还是贴身的,布料被汗水微微打湿,以至于他胸肌和腹肌的轮廓都能够显露出来……
许应盯着看了几秒,然后无声地滚了下喉结,心说这才是妖妃的诱惑。
他又不困了。
“许老师忙好了?”傅朝年听到声音,放下器材坐起来,随手擦了下汗,笑着提议:“要一起练吗?”
“不。”许应直接坐在了旁边的摇椅上,还调整了角度以便于更好的欣赏,然后伸手说:“你继续。”
这一瞬间,傅朝年感觉自己像许老师的玩具。
他低头失笑一声,也不说什么,继续锻炼。
许应知道锻炼是讲究呼吸节奏的,所以他就看到傅律师躺在那里,背心贴在胸肌上一起一伏,小腹也在跟着呼吸的频率时而放松时而紧绷,缓慢,却很稳健。
一看就知道傅律师的核心力量很好。
也就是,腰好。
许应有点看热了,他抬手扇了扇风,“你不热吗?”
傅朝年深喘了口气,回答他:“还好,怎么了?”
“没。”许应扣了下指节,淡定地说:“你热的话可以把衣服脱掉了练。”
傅朝年动作一顿,勾唇笑了,“许老师想看老公的话,可以直说。”
许应装不动了,抿唇道:“我想看。”
他放下器材起身,走到摇椅面前,“光看就够了?”
悍利的身影笼罩而来,许应抬起头看他,微微眯眼:“不然?”
“不享受一下?”傅朝年的气息还没有完全平稳,俯身将他圈在摇椅上说话的时候,低喘声听起来很性感。
许应冷静:“你身上都是汗。”
“洗澡就好了。”傅朝年一把将许应从摇椅上抱起来,走向浴室,“许老师也一起洗,你想怎么摸都行……”
抱的姿势稍微有点…那个,许应的屁股被傅朝年托着,他没挣扎,腿环住这人的腰,心里也有点悸动,但要面子的许老师不说。
当然即使是许老师不说,傅律师也懂。
洗澡的时候各种便利,大概是受美色蛊惑吧,许应真就把想摸的地方都摸遍了,他甚至能在温热的水流里感受到傅律师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然后,就轮到了他。
许应背靠在镜子上,几乎没有什么抵抗的意识就被傅朝年服务了一次。要偿还的时候,傅朝年让他转身,许应不乐意了,他不想对着镜子,抬手环住傅朝年的脖子命令他:“回房间。”
傅律师服从命令。
他把许应放到床上,又亲了一会儿让许应放松下来,然后才晃了晃手指温柔地问他:“要吗?”
许应恍然地想起了周四的晚上,那天傅朝年用手指作弄他的时候可没有提前询问过,现在又假装什么有规矩。
那种感觉,许应形容不上来,因为没办法用单纯的男性身体生理构造来解释。
一定要比喻的话,就好像是身体里藏着某种物体,然后这种物体有一个未知的燃点,只有温度达到才能够燃烧起来。
傅律师那天很快就找到燃点的准确数值,并且成功地让他燃烧了一段时间。
开始许应确实觉得有点疼,但是感受很快就变得难以言喻起来,让人的身体本能地想要追寻更多。
也许真的像傅律师说的那样,他的身体很有天赋。
总而言之是一种许应从未体验过的、非常、水深火热的快.乐。
看到许应点头,傅朝年才愉悦地笑了声,俯身吻了吻他的眉眼,“那老公开始了。”
周末这天,许应要和傅朝年回去见家长,他前天在电话里答应了的。
既然去见长辈,总要买点伴手礼表示心意,许应原本打算早起去选礼物,但他上午又赖床了。
哦,这次不能怪傅朝年了,怪他自己昨天晚上没把持住,被傅狐狸精诱惑到了。
傅朝年软硬兼施差不多什么手段都用上了,才把某位起床困难户从床上捞起来,捞到浴室去洗漱。
许应刷完牙洗完脸,才感觉意识清醒了点,他撑着洗手台缓了缓神,感觉腿心稍微有点疼,但不影响走路。
他有点不太明白地扭头看傅朝年:“为什么你总喜欢这样弄?”
“哪样?”他问的没头没脑,傅朝年开始没反应过来,看到许应摸大腿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缓缓勾起唇,解释道:“因为看起来像。”
许应:“像什么?”
“你说呢?”
许应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不问了。
那姿势还能像什么,像真的在做,能让某人兴奋。
傅朝年见许应领悟到了,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说:“等什么时候许老师真的让了……”
他没把话说完,后边只是低笑了一声,意思也就全在笑声里了。
许应看他一眼,不吭声。
其实他们现在都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吧尝试真刀实枪也不是不行……
就是,差点契机似的。
就像当初第一次接吻的之前,傅朝年会把自己卡在一条他认为绝对不能逾越的红线之外,但其实……许应心里已经准许他超过了,只是傅律师不知道而已。
许应这样想着,平静地擦干净脸,看了傅朝年一眼,心说下次一定。
他们下楼吃了早午饭,又歇了十来分钟,才出发去商场买礼物。
傅律师说尹女士不怎么喜欢穿金戴银,平时穿衣服以长裙和旗袍为主,但好的旗袍都要量身定做,工期最快也要一个礼拜,他们没有这个时间。
许应想了想,问买个玉镯怎么样?
傅律师说好,顿了下又说:“其实你买什么她都会喜欢。”
他给父母看过许应的照片,上次也就是半个月前回家的时候也侧面透露过一点许应的事,他们都心疼、也喜欢许应。
到了店里,许应没有什么给长辈挑礼物的经验,他有经济能力之后给宋女士的也只是直接转账,所以他不太会挑,傅律师要帮忙,他没让,选了很久才选出来一款。
“这个吧。”
和田玉手镯的质地温润如油脂,做工精致细腻,色泽不张扬不艳丽,感觉应该会很衬尹女士的气质。
傅朝年笑着说:“许老师眼光真好。”
许应怀疑这人有借着手镯顺便夸自己的成分在,他点点头,直接付了款。
服务员微笑着帮他打包,告诉说会把鉴定证书一起装在礼盒里。
“证书就不用装进去了。”许应摇摇头,伸手接过,揣进了口袋里。
送礼物是为了表示心意,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别的,傅朝年也同意这一点,而且这手镯只要看到了就知道成色质地都很好,是用心挑选过的,不需要证书。
服务员点头:“好的,两位先生。”
接过玉镯礼盒的时候,因为是给傅朝年的母亲选的,所以许应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宋女士。
他记得宋女士以前喜欢黄金,因为黄金很难贬值,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添什么新的喜好。
“怎么了?”傅朝年见他出神,拍了他一下。
许应摇头,“没什么,走吧。”
给尹阿姨的礼物选完了,还差傅叔叔的,许应经验全无,继续求助傅朝年。
“他随便。”傅朝年对父亲没有对母亲那样细心,他说:“酒也可以,他年纪大了,每天都想喝一小盅。”
许应皱眉,“阿姨也让?”
“不太让,但是看不住。”
许应:“那还是买别的吧。”
傅朝年笑了,“你买的话,咱妈就会允许他喝一点了,他会高兴。”
“但我感觉阿姨会不高兴。”许应听到他话里的称呼了,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别扭,“钢笔怎么样?”
他知道傅律师的父亲退休前是检察官。
“可以。”傅朝年说:“他看书喜欢用钢笔做批注。”
许应看了他一眼问:“我不怎么用钢笔,你有了解的品牌吗?或者他喜欢什么?”
“他不挑,以前几十元一支的钢笔他能用七、八年。”傅朝年牵住许应的手捏了捏说:“许老师心意送到了就好。”
许应说好,但心里觉得还是不能太寒酸,他不能给尹阿姨买价值几万的玉镯,但到了傅叔叔这里就变成了几十块的钢笔。
“你用的是什么钢笔?”许应想起了那天他在办公室看到傅朝年手里的那只掉了漆的钢笔,好奇道:“好用吗?”
“Hero,英雄,老牌子了。”傅朝年说。
“哦。”许应抿唇,开始缓缓地伸出了试探的触角,“我看你办公室那支、用很久了吗?谁送的,还是你自己买的?”
傅朝年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我爸在我出国留学的时候送的,是有年头了。还掉漆了,不知道许老师看见没有。”
他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架势,许应捏了下耳朵,低声说:“那等下也给你买一支新的,你可以在家里用。”
傅朝年就笑,“好,谢谢老婆,你最好再给我在上面刻个名字,那以后不管我去哪里工作都带着老婆送的钢笔,这样好吗?”
“随便你。”许应被他说得脸热,伸手扇了扇,推推他说:“赶紧走了。”
他们顺利买完礼物,又买点了水果,再去音乐学院接上傅岁岁,到傅朝年父母住处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傅岁岁一口一个许应哥哥地走在前面,傅朝年在后面紧紧牵着许应的手。
许应下午的时候还没什么要见家长的具体局促感,眼看着临门一脚,许老师开始感觉到一点紧张了。
“许老师别紧张,不怕。”傅朝年感受到许应的手心有点湿漉,他安抚地捏了捏,温柔道:“他们都喜欢你。”
许应点了一下头,其实单看表情,也看不出来他在紧张。
面前的门被打开,两位长辈穿着日常的衣服,笑容可掬地站在门边,热气扑面而来,门内里面传出饭菜的香气。
尹女士往里一步对他们招招手,落在许应脸上的目光慈爱而温和,“回来啦,这就是小许呀,本人比照片看着还好看呢,你们快,别傻站着,先进屋。”
“嗯,爸,妈。”傅朝年攥了下许应的手,把有点僵硬的某人从身后拉到身侧,笑着说:“我们回家了。”
第45章 家是底气
许应上一次和长辈一起吃饭, 还是研究生毕业聚餐的时候。那天桌上唯一的长辈是悉心教导他们多年的教授。
现在他的对面是傅朝年的爸爸妈妈,左手边是傅朝年,右手边是傅岁岁, 许应脚上穿着尹女士新买的和傅朝年一对的新拖鞋, 双脚并拢,坐得很规矩,莫名有种被包围了的错觉。
买的礼物在刚进门的时候就递给二老了,他们都很喜欢, 笑着说小许破费了, 有心了, 还说回家其实不用准备这些,只要人回来了就好。
傅朝年牵着许应说下次回来不买了。
整个餐厅的空气中都是饭菜香气, 令人食欲大增的那种香,尹女士说都是些家常菜。
桌上的饭菜摆放也很用心。许应发现桌上离他近的这侧都是他平时偏爱的口味,比如糖醋小排和肉沫豆腐。
另一个有这种待遇的人是傅岁岁,小姑娘面前一大盘拔丝地瓜,她吃的正开心,看得出来是很喜欢吃甜食, 这点倒是和她哥一样。
傅岁岁爱吃什么父母知道,是因为他们是一起生活过很久的一家人,但许应爱吃什么……估计是因为傅朝年提前打过招呼,或者尹女士提前问过。
就像宋女士那天也在微信上问许应“你对象有没有忌口”一样, 许应知道这是一种重视。
因为餐桌并没有大到伸筷子够不到其他菜品的程度,但有心之人还是会把他喜欢的放到他触手可及的位置。
傅岁岁在家里比在外面的时候看起来乖巧很多,一口一个“爸爸妈妈”叫得很甜, 她喊傅朝年“哥哥”,叫许应“许应哥哥”, 然后眉开眼笑地说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女孩,还说:“我们是最幸福的一家人啦!”
“是是是,我们岁岁有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哥哥,你不幸福谁幸福?”尹女士看了眼许应,对傅岁岁使了个眼色说:“那你这个当妹妹的就只顾着自己吃呀?”
傅岁岁“奥~”了声,给爸爸妈妈和两个哥哥都夹了一块拔丝地瓜,然后只对许应眨眨眼睛说:“很甜的哦~我爸爸做这个超好吃的!”
“好,谢谢。”许应尝了一口,确实甜,他虽然不偏好纯甜口的东西,但这会儿却觉得不错,“好吃。”
傅叔叔闻言道:“好吃多吃,别怕胖。”
尹女士也说:“对,老傅手艺好,那肉沫豆腐也是他做的,小许你多吃点,锅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