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喂过的帝国陛下找来了by且拂
且拂  发于:2024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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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星煦摇摇头,本来还能忍着的情绪,此刻见到羿元帅,还是没忍住。
霍恩在一旁皱着眉,难道外甥在那边受委屈了?
刚要说什么,酆渊按住他的肩膀,朝他摇摇头。
酆渊没想到霍恩也来了,想到等下那场景,想了想,他干脆带着霍恩往外走:“我有事单独和你说。”
霍恩虽然疑惑,还是跟了出去。
可到了书房外,门一关,两人倚着栏杆,霍恩却没听到陛下开口,更疑惑了。
终于没忍住,问出声:“陛下,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事?”
酆渊一开始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最终叹息一声:“这一趟回去,遇到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霍恩表情古怪,那边什么情况?陛下去了几次都会开玩笑了?“好消息?”
他倒要看看,什么消息值得陛下不惜用这种方式说出来。
酆渊神色复杂看他一眼:“霍恩夫人……还活着。”
霍恩本来还在担心看着书房的方向,乍然听到这几个字,他的脖子僵硬在那里,好半天,才咯吱咯吱转过来,他神色变得怪异,复杂的情绪瞬息间变了好几变。
许久,霍恩才听到自己喑哑不成样的声音:“……陛下,别开玩笑了。”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酆渊叹息一声:“我没开玩笑,霍恩夫人当年应该才是启动阵法的那一个,她是和星煦三十年前一起穿过去的。我要说的坏消息是,她到了那边后没多久就陷入昏迷,一直昏迷十八年,最近才醒。只是后遗症就是,她不记得事了,大概是当初催动阵法受伤撞到头外加失血过多。”
霍恩满脑子都嗡嗡的,此刻脑袋乱乱的,只记得一件事:姐姐……还活着,她还活着……
太好了……
他表情又像是笑又像是哭,格外狰狞,却又让人莫名难过心酸。
同样陷入这种状态的也有羿元帅。
他此刻盘腿坐在那里,刚把何星煦刚出生时的一家四口全家福拿出来给何星煦看。
就听到自家乖崽望着照片里的四个人,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我在那边……见到我生母了。”
羿元帅还在拿手指擦着照片上不存在的灰尘,闻言动作僵住,好半晌才意识到这句话里的意思,偏过头:“什、什么?”
金宝儿在说什么?
何星煦看着这张全家福,温柔如水的女子抱着刚满月的他,身旁站着模样还很年轻英俊的羿元帅和二十来岁的霍恩。
这张照片仿佛隔了无数的时光,在这一刻,让何星煦心里蔓延开的疼痛与失而复得碰撞在一起,他抬起头看向僵着身体的羿元帅。
抬眼的瞬间一直强忍着的一滴泪滚落出来,他眼底却溢满浸着泪光的笑:“父亲,母亲还活着,我回来前见到了她,我们还合照了。”
他说着,像是怕羿元帅不信,把一直没舍得退出去的那张照片按亮。
手机界面递过去,里面明亮的酒店房间里,两人背对着落地窗,轮椅上的女子一如这张全家福里的模样,仿佛岁月完全没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羿元帅从听到那句还活着,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手死死攥着。
理智上他知道不可能,可又忍不住生出贪心。
明明金宝儿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他觉得世上应该不会有另外一个奇迹。
而如今……奇迹再次出现了。
羿元帅颤抖着手捧着手机,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在颤抖,痴痴望着照片,突然又哭又笑起来,直到泪水砸在手机上,差点模糊照片里的那张脸。
羿元帅赶紧抬起手去擦,却越擦水渍越多,他没忍住抬起一只手挡住脸。
何星煦探过身抱住羿元帅,没说话,却同样泪流满面。
羿元帅再也控制不住低声哭出来,他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竟然还能有再见到夫人的一天。
他觉得就是让他现在去死也值了。
羿元帅太过激动,没忍住痛哭过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何星煦已经擦干泪水,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是吗?你现在要是出事,可就成全隔壁老徐了。”
“什、什么隔壁老徐?”羿元帅虽然没听懂,但总觉得直接乖宝这话不太对劲。
羿元帅突然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自己花白的头发,一下子捂住脸:“完了,丹姝看到我这模样会不会嫌弃我?我都这么老了。”
何星煦所有的悲伤情绪彻底没了:“那倒是不会。”
羿元帅一喜:“金宝儿,没想到你这么心疼父亲,都会安慰父亲了。”
太过惊喜,他冷静过后,仿佛又回到三十年前,刚当父亲的时刻,浑身再次鲜活而有生机。
而不是三十年的时间内,把自己累到比同龄人苍老很多。
何星煦同情看着这么短的时间已经频频摸着脸的羿元帅:“母亲她……不记得你了,自然也不会在意。”
羿元帅脸上的笑泪收住:“什、什么?”
何星煦:“没关系,她不记得你,也不记得我。隔壁老徐还在哄着她订婚,万一她心软答应,你就没夫人了。”
羿元帅:“!!!”
书房外本来得到消息悲喜交加的霍恩正想冲进书房,就听到里面隐约有压抑的哭声传来,他脚步顿住。
但没多久,就传来羿元帅一声暴怒的吼声:“是谁?哪个混蛋竟敢挖本元帅的墙角?看本元帅不突突了他!”
霍恩和酆渊立刻赶过去,就看到眼圈还红红的羿元帅气得走来走去,仿佛一个暴怒的火烈鸟,见谁啄谁。
霍恩默默贴着门站着,询问大外甥:他怎么了?
何星煦口型:有人骗我生母嫁给他。
于是,愤怒一人,变成暴怒火烈鸟二人组。
何星煦和酆渊默默站在旁边,悲伤的情绪彻底没了,瞧着已经商量怎么把徐父给这样那样的两人,提醒道:“我们那边是法治社会,不能打人。”
二人组扭过头:“!”
何星煦:“你们是黑户,打人会被抓,到时候还要母亲去赎你们出来……很丢人的。哦也对,母亲现在还不记得你们。”
二人组:“!!!”
乖崽/大外甥这就有点扎心了。
决定带羿元帅和霍恩过去后,何星煦和酆渊想到实际情况,决定先把羿元帅捯饬一下。
没办法,羿元帅这边过了三十年,他又因为思念妻儿和小舅子,加上这些年劳累,瞧着真的是毫无年轻时的模样和风采。
霍恩夫人在那边才过了十八年,差了十二年也就算了,模样也稍显年轻。
这一对比,太过惨烈。
原本霍恩夫人就不记得羿元帅,突然潦倒出现在面前,说是自己的丈夫,是谁都要懵逼的程度。
更不要说……徐父这些年保养的不错,人模人样的,这就有些刺激了。
羿元帅先是去请了假,把他这些年的假都请了。
要是没了他,帝国直接出问题,那也是老酆家的事,他还没接收帝国。
何星煦和酆渊整理出适合拿给闻女士看的合照,以及视频。
羿元帅和霍恩出去两个小时后,再回来时,不仅何星煦,酆渊都有些没想到。
何星煦和酆渊齐齐看着站在日出的晨光下,一身得体的西装出现的男人。
西装格外合身得体,完全按照何星煦给他看过的现代照片制作的。
本来是打算以后有机会过去拜见何外公穿的,没想到提前穿上。
羿元帅平时灰白的胡茬挂在脸上,配上一头灰白的头发,比实际年纪显老。
但此刻不仅剃得干干净净,光洁的下颌,以及全黑的头发,梳成大背头,露出优越的五官,连眉毛都打理的一丝不苟。
胸针是由蓝宝石一颗颗镶嵌的,袖口更是同色的宝石,熠熠生辉,西装上每一颗纽扣都是暗金色的宝石,这贵气迫人的模样配上威严的气质,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贵气和精致。
酆渊已经有几十年没见过羿元帅这幅装扮,乍然看到,陌生到差点认不出来。
还是有点熟悉的。
以前羿元帅不怎么打扮,加上有胡茬遮挡,没有觉得他和何星煦像,但仔细看下颌线的形状是像的。
此刻精心装扮后,父子两站在一起,一眼就知道是父子的感觉。
何星煦去头疼了,自家亲爹为了抢回生母,这是花了血本,但问题是……“父亲啊,你要怎么以这种形象从外公家走出去?”
这怕是会引起整个村,甚至整个镇上轰动吧?
还有,他们要怎么坐车去镇上?
酆渊这段时间过去倒是研究过不少东西:“没事,到时候租一辆车。”
何星煦说是刚刚那么说,实际上也是打算这么做的。
等一行四人重新出现在何外公的后院,一直没睡的何外公听到动静过来,首先就被闪了一下。
没办法,羿元帅身上太闪了,此刻天色黑了,零星的光线搭在后院,让他身上的宝石自然也就更闪。
何外公手里提着的灯看清羿元帅的目光差点掉在地上,还以为阵法出问题,把别人传送过来了。
好在很快看到自家外孙。
“小煦啊,这是?”不是说带那位羿元帅回来吗?这怎么突然出现一个帅大叔?
何外公是按照自己的推算算的,出事的时候三十年前,那位羿元帅怎么着也六十了,在他印象里,外孙的生父是个大爷。
这完全没对上号。
羿元帅已经激动上前,一把握住何外公:“这就是外公吧,我是阿煦的父亲,多谢您老人家这些年把阿煦照顾的这么好……”
说着已经客气给何外公鞠了一躬。
何外公赶紧把人拉住,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头一次见面,不用这么客气。羿……先生,我今年六十多。”
同样六十多岁的羿元帅刚要继续客气,到了嘴里的老人家生生咽了回去,从善如流改了:“何大哥,以后您就是我亲大哥了!”
何外公望着顶着一张四十来岁的帅大叔脸喊他大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羿元帅是真的想感谢何外公一番,想了想:“要不,何大哥下次跟我们去一趟,我给何大哥也来个年轻套餐?”
他们虽然药剂不行,但延长寿命和保持年轻还是能来一套的。
何外公想着那场面,瞬间摇头:“不用了,羿先生真客气。”
因为现在天已经黑了,何星煦几人没第一时间去镇上。
直到第二天天亮租的车送过来,一行人包括何外公带着照片和视频朝镇上出发。
开车的是把车开过来的司机李师傅,车上此刻坐着的几人都不会开车。
何星煦刚成年没有驾照。
酆渊三人更不可能有。
李师傅在土路上愣是拿出这辈子最大的看家本事,把车开得四平八稳。
李师傅最开始开着这辆被定的豪车开到镇上时就是懵的,更不要说……直接开进村。
他都怕是不是碰上大劫豪车的骗子了。
结果等普通的农家小院院门一开,李师傅的眼差点闪瞎。
第一个念头觉得都是假的吧?可偏偏一行五人,出了低调年纪大的那位老爷子,其余四人别说气质不凡,模样随便一个都是能走秀的程度。
李师傅当时都觉得,这些富家先生少爷,真会玩。
跑到这山旮旯体验生活呢?
让李师傅坚定这个念头的是,那位西装笔挺贵气逼人闪瞎眼的先生,随手给他小费,是一个金币。
一个金币!纯金的金币!
李师傅当时都懵逼了:这年头打赏小费都按W起步吗?
何星煦一行人往镇上去的时候,徐父和徐金坐在房间里,几乎一夜没睡。
昨天徐父在外跑了一天,本来以为自己捐钱修路,怎么看他都不像生意出现问题。
谁知来参加宴席的一听说他的项目,都再三找借口说没想法。
一而再碰壁,让徐父心情烦躁。
偏偏回来听说徐金提起去何家道歉时何老爷子的话,他心里隐隐不安。
“爸,你说何老不是发现什么了?他为什么要说耳钻是假的,还说阿姨也看出来了……”徐金一直没敢说,他怕父亲会说他办事不力。
最终还是说了,还有当时何老爷子看他的眼神,他担心对方不会报警吧?
徐父气得不轻,又狠狠吸了一口烟,咬牙:“不能等了,今天一定要让她答应下来。”
从对方醒来这么多天接触下来,他发现闻思柔很重诺,只要她同意,那么就不会反悔。
如今只剩下这一条路,他一定要她家人找来前和她确定关系。
即使最后她家人拒绝承认他这个未婚夫,但想要解除婚约也会赔给他一大笔钱,足够他度过这次危机。
更重要的事,他是真的喜欢思柔。
这世上大概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这张脸,太完美了。
徐金心里不安:“可、可柔姨不会答应的。”
徐父:“那就逼她同意。”上午他给她送饭,看出她眼底的愧疚和挣扎。
只要再逼一把,不信她真的会舍得让他再次把脸往地上踩。
徐金听完徐父的计划,眼睛越来越亮,很快,匆匆出了酒店去花店准备了。
早上刚好时出行高峰期,到时候这么多人来人往的,只要柔姨点头,他就有办法将人留下来。
柔姨不是对这个金宝名字觉得特别吗?他可以以后永远当她的儿子,当这个替代品金宝。
父亲说得对,无论怎么样他们都不亏,十几年前,那玉镯和耳钻宝石都卖出天价,更不要说能给女儿戴这么贵重的东西,那么家里得多有钱?
一大早,天刚亮没多久,闻思柔已经起身。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过那个年轻人,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晚上做梦甚至梦到他,对方也是那般眼含泪光看着她,却不说话,仿佛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看着谁。
画面一转,她看到对方依依不舍看她一眼,转身就要走。
梦里闻思柔慌了,她竟是从轮椅上起身去追,她已经记不得梦里她追着对方在喊什么,但醒来时眼泪打湿了枕头。
她干脆起身洗漱,坐在这里直到天亮。
此刻眼睛还有些肿,她忍不住隔着门瞧着对面,想着今天……那个年轻人还会不会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诚所致,门突然被敲响。
闻思柔自己都没发现她眼底露出惊喜,推着轮椅快步过去,可等看清是徐金,愣住:“是金宝啊。”
明明往日很喜欢的这个名字,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是有些失望。
徐金没注意到闻思柔的不对劲,他有些心虚:“柔姨,我发现一家早餐很好吃,我推你去尝尝好吗?”
说着,眼底带着濡慕的期待,像是一个向母亲撒娇的幼子。
闻思柔如果是平时肯定立刻答应,但今天她忍不住去看对面。
可惜这么久,对面毫无动静。
闻思柔因为先前当众拒绝的事,对徐家父子愧疚,被徐金再次催着时,终于点头同意。
徐金有些迫不及待进屋拿了披风给她,就关上门推她往电梯走。
闻思柔有些不自在拢了拢披风,没想到徐金今天这么风风火火的,她还没准备好这时候就出门。
但已经坐上电梯,她也没再说什么。
很快徐金推着闻思柔出了酒店,四周都是人,他推着她往前面一个小广场走。
何星煦他们开的车刚到酒店附近,远远看到徐金推着闻思柔离开的身影。
他立刻催促李师傅:“跟上他们。”
但因为早上行人多,车走得很慢,好在徐金推着轮椅也走得不快。
车就这么不远不近跟着。
旁边羿元帅早就迫不及待将车窗落下,要不是人多,他恨不得探出头去看前方那道身影。
是丹姝,是夫人没错了……
真的是夫人。
羿元帅双眼痴痴落在那道身影上,眼底有血丝精神头却是从未有过得好。
“瘦了……丹姝瘦太多了……那对父子是不是没照顾好她?”羿元帅眼睛发酸,却不肯眨眼,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也怕一眨眼,心心念念的人会突然消失。
霍恩同样如此,他刚恢复没多久,本来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胞姐,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
李师傅边开车,边瞧着前方的两道身影,再听着羿元帅两人的话,瞪圆了眼,莫名脑补一堆。
不会是豪门老爷不知珍惜,夫人跑了后又后悔要把人追回来的戏码吧?
可要是前妻都嫁人了,再抢回来是不是不道德?
另一边,徐金把闻思柔推到小广场正中的位置,刚停下,突然几个穿着玩偶服的人立刻出现,四周嘭一下闪过无数的彩带和礼花。
这一幕在镇上很少见,立刻吸引不少人看过来。
徐父就是这时候捧着一大捧红玫瑰过来的,在不少人越聚越多的场面下,走到完全不知所措的闻思柔面前,单膝跪下,把红玫瑰里的戒指拿出来,往前递了递:“思柔,嫁给我吧!”
四周围观的人被这一幕激动的热血沸腾,纷纷起哄:“嫁给他!”
“嫁给他!”
人一多,还突然往那边涌,车就动不了了。
何星煦一看到彩带和礼花玩偶人就预感到不好,骂了句卑鄙,催促快一些。
李师傅也无奈:“人太多了……”
话没说完,怒火上头气得脸都红了的羿元帅刷的一下拉开车门,嗖一下朝那边狂奔。
贼子!抢他夫人!不要脸!
要不是在这边没有精神力,他恨不得直接平地起飞一脚把人踹上天。
霍恩也抱起首饰盒紧随其后。
何星煦和酆渊嘱咐一句何外公不用着急,也拿起全家福和存了视频的平板往那边赶。
小广场这边。
闻思柔在一声接一声的起哄声中变了脸色,她抿着唇,脸色很不好看。
本就苍白的面容,此刻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
她还顾忌着徐父的面子,压低声音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想起来,你快起来……”
徐父像是没听到,用痴情的目光痴痴看着她:“思柔,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爱上你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第二个女人。即使这么多年你车祸成了植物人,我依然爱你如初……如今终于让我守得云开见月明,思柔,我不能没有你!求你嫁给我吧!没有你,我会死的!”
最后一句,是真的情真意切。
如果这一次躲不过去,他就会破产。
他不想再变成穷光蛋,他不想再过以前那种日子。
思柔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徐父这话里的意思让四周围观的人感动的稀里哗啦:“天啊,他好痴情!”
“这种不离不弃的有情郎,还等什么?答应啊。”
“就是啊,答应他!”
“嫁!嫁!”
闻思柔浑身都止不住颤抖,如果说在此之前还对徐父有愧疚,感谢他这么多年的照顾,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不顾她的遗愿逼迫,闻思柔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
闻思柔瞧着温温柔柔,但她决定的事,别说只是嘴上说说,就是徐父真的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同意。
更不要说,只是这些压根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的起哄。
闻思柔刚要开口,只见眼前还单膝跪着期盼等她回答的儒雅男人突然被一道闪电般的身影踹飞出去。
羿元帅动作太快,加上常年锻炼,身手又好,这一脚很刁钻,愣是把徐父踹飞好几米。
咣当一声响,砸在地面上,听得人头皮发麻。
本来玩偶人还在放抒情的音乐,愣是停了下来。
四周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寂,下一刻齐齐倒吸一口气,刚想骂人,等看清踹人的男人,被闪了眼。
早上的日光本来就晃眼,此刻对方站在完全没有遮挡的小广场上,全身上下闪得人眼晕。
只见踹完后,男人还把掉落在额头上一缕头发梳理好,才整了整袖扣,朝闻思柔的方向款款走来。
等到了近前,霍恩刚好赶到,把首饰盒打开,丝滑递给自家姐夫。
羿元帅接过来,朝着闻思柔的方向露出那一整盒红宝石打造成的各式各样首饰,单膝跪下:“夫人,我来接你回家。”
说到这句迟来三十年的话,羿元帅眼底噙着泪意,攒动着的情意与怀念即使隔了这么多年,依然一如往昔。
刚爬起来气得想骂人的徐父,看到那和当初红宝石耳钻成套的首饰,浑身一僵,脸色发白,有种不祥的预感。

围在小广场看热闹的人,上一刻还在激动喊着在一起、嫁给他!
下一刻,就被突然冒出来揍人的男人吓到。
随即双眼就被闪到,不仅是男人浑身上下的宝石闪到,也是那张英俊帅气的面容,虽然带了不少皱纹,愈发瞧着成熟有魅力。
是个一眼看去让人惊艳的帅大叔。
此刻所有人脑袋里冒出无数问号:??
好家伙,两男抢一女?来抢婚?
不对啊,这还没求婚成功呢。
这后来抢人的怎么还张嘴直接喊夫人?
莫非……这个是前夫?刚刚那个斯文大叔是现任男友?
但很快所有人倒吸一口气,说不出一个字,因为又冒出来一个极品帅哥,递过去的那一箱红宝石首饰,闪瞎所有人的眼。
“这、这特么不能全都是真的吧?”
“摄像头呢?是不是在拍短剧啊。我的老天鹅,这得多少钱才能凑齐这么一箱啊!这可是一整箱首饰!肯定是假的!”
“必须是假的!”
“啊啊啊我和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
闻思柔这时候丝毫听不到四周在说什么,她难以置信看着跪在眼前的男人。
她刚刚还在因为要怎么拒绝徐父发愁,结果现在出现更难办的场面。
她一颗心乱糟糟的,不知所措望着跪在眼前的男人,想问他是不是认错人了,她不是他的夫人,可张开嘴刚吐出一个字,却愣住:“你……”
头顶刺目的晨光这时候不再那么刺眼,也让闻思柔看清眼前这人的整张脸,尤其是那双此刻定定望着她的眸仁。
深邃喜悦,却又噙着让人沉沦的悲伤,她从未知道有人的一双眼能聚集这么多的情绪,却又这般恰到好处融汇其中,让人动容。
明明是那么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她的心脏却因为看到的瞬间剧烈跳动起来,脑海里似乎隐约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熟悉到她望着对方,甚至止不住同样流下眼泪。
羿元帅看到夫人哭,以为是自己吓到她了,不知所措身体前倾靠近,蹲在她面前,仰着头耐心哄着:“你别生气,是我错了,我不该跟那个该死的家伙一样让你为难,可我……太想你了,你失踪这么多年,我以为你不在了。谁知道,夫人你竟然是被这个骗子藏了起来,让我们一家分别这么多年……”
说到这些年没到忌日的痛苦,羿元帅也忍不住眼眶噙着热泪。
这一幕以及羿元帅话里爆出的瓜,让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气:卧槽,这人什么意思?
藏了这么多年什么意思?
人贩子?
这个念头一起,所有人刷一下愤怒瞧着徐父。
瞧着人模狗样的,不做人啊!
徐父慌了,他以为闻思柔家境富裕,是哪家的大家小姐,谁知道竟然是有个好老公,如果早知道……他绝对不会这么高调求婚!
可谁知道偏偏这么巧,这人怎么这么凑巧找来?
他不信……
“思柔,你不要信他,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是骗子!你不要被他们骗了!”徐父想到如今闻思柔没有记忆,叫的也是闻思柔,可不是这人的夫人……
再说了,当年闻思柔是自己跳得堤坝,要是这人这么在意自己的夫人,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没找来?
众人看懵了:这还有反转?
到底他们该信谁?
尤其徐父穿得人模人样,手腕上戴着的手表要上百万,西装也不便宜,一看就不是廉价货。
何星煦和酆渊已经赶到,刚好听到这一句,他冷冷看着徐父:“是你一直在骗人吧?这些年不敢回来,不就是因为当年你做了不可告人的事?丹姝女士当年失踪的时候身上戴着一样玉镯和一对红宝石耳钻,与这里面的整套首饰是配套的。你当年捡到人后见财起意,十八年前,你拍卖掉的这两样首饰,你确定不会有人记得?十八年前的几百万,你以为不查就没有这件事吗?”
徐父脸色赫然变了,显然没想到他们竟然把当年的事也查到了:“你们……”他对上何星煦这张脸,怒斥道,“何家的,我念是同村的小辈,谁知道你竟然与外人合谋害我,我们徐家捐钱修路,怎么对不住你了?你要这么算计我们徐家?”
“捐钱修路?十八年前你们徐家穷困潦倒,突然发迹起来,用的是丹姝女士的首饰换的钱。为了瞒下这个消息,你们替她改了名字,让她的家人这么多年找不到她,到底是谁心更狠害人不浅?”何星煦既然敢来,自然不怕。
一开始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父亲和小舅舅没户口。
可现在,却恨不得将徐父这张脸扇扁。
他拿出一家四口的合照,面对众人:“这是十八年前丹姝女士刚生下孩子,一家四口照的全家福。这个是丹姝女士,她怀里的是她刚满月的孩子,这位就是她的丈夫,也就是这位先生。另外一位,则是丹姝女士的亲弟弟。”
不仅有合照,同样播放平板,里面有活生生的照片,里面鲜活明艳的女人朝着镜头笑得温柔如水,肚子隆起,为她拍摄的男声正是羿元帅,年轻的男子走过去扶住她:“姐,小外甥闹你了吗?”
女人低下头,眼眸温柔,带着母性的光辉:“孩子很乖……”
画面戛然而止,因为后面羿元帅露面,他穿着军装,不便继续播放。
但这些足以证明何星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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