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靠的九相图大哥眼神暗淡:“我会在暗处保护他的,没必要让他踏足危险的咒术界。”
“……”
春树用手搅了搅坛子里的八兄弟,习惯了这样粘腻冰凉的触感之后感觉还怪有意思的。
“可是他们想要见新弟弟呢。”
胀相愣住了:“什么?”
春树闭上眼仔细感受着:“有微弱的意识哦,他们,迫切地想要发表意见呢。”
这下连五条悟他们也愣住了。
“他们,作为咒灵的那一部分,在告诉我:‘他们想要见到弟弟,想要去到他的身边,想要保护他’呢。”
“坏相,血涂……”
胀相喃喃道:“是,是的,你说过的,现在的他们还有咒灵的那部分,其他的弟弟们也是,他们、他们还有意识?”
“有的。”春树强调,“但是只有一点点的,额,就像低级咒灵那样?”
“……好好,好的,可以,就按我弟弟他们说的做吧,春树大人。”
胀相喜不自禁:“请将我的弟弟们做成咒具吧,我会将他们带到悠仁的身边,和他们一起陪伴、保护着悠仁的。”
总算得到了准确的答复,春树思考片刻后就开始了制作。
九相图的八兄弟目前是类似于血浆的形态,春树不打算做任何外形上的改变,但术式内容倒是可以改一改。
联想到虎杖悠仁天天抱着大黄大白上蹿下跳,摔摔打打还连块皮都蹭不掉的身体素质,春树唯一能够联想到的就是禅院甚尔。
但是甚尔叔叔是完全的天与咒缚,悠仁不是,那咒具的术式肯定要带上防护能力。
悠仁现在还跟他差不多大,也看不出对什么类型的武器有额外的偏好,那……那就每个武器都来点?
春树有些不确定。
一旁的五条悟和夏油杰还在七嘴八舌地议论:
“悠仁才四岁吧?这么小提不动什么咒具吧?”
“小一点的手里剑应该可以?胀相攻击用的血液就是可以循环利用的,这八兄弟应该也可以,可以直接扔出去再自己回来。”
“哦哦哦!这个主意很不错哎。”
“禅院甚尔的武器春树就做得很好,可攻可守,春树可以继续按照这个思路去做。”
可攻可守?
扔出去自己回来?
春树突然起身跑进卧室拿了几本自己常看的漫画书出来。
所有人:???
灵感大爆发的春树一言不发,直接开始徒手搓咒具。
九相图中,最强的胀相是特级,其余的兄弟,除了坏相和血涂这两个,基本上只能勉强算作二级,八个兄弟的组合在一起,也算是够到了特级的边。
但八个咒物就相当于八个可能性,再听到五条悟和夏油杰提到的“可攻可守”,春树立刻有了想法。
悠仁现在还小,最需要的就是保护自己的力量,那么最强的坏相就做成护甲,至于剩余的七个兄弟……
春树狂翻自己的漫画书,找到了记忆中的每一个武器外形,双手伸进了血坛里,开始发动术式——
三哥血涂,设定为【反曲弓】。
四哥脓烂,设定为【双手剑】。
五哥青相,设定为【大太刀】。
六哥噉相,设定为【长鞭】。
七哥散相,设定为【长枪】。
八哥骨相,设定为【镰刀】。
九哥烧相,设定为【飞爪】。*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大团血浆在春树的手中变换易形,连胀相都呆住了。
“这就是……由坏相他们做成的咒具?”
春树也很兴奋:“对,但是也不仅限于这几个,按道理来说他们是可以变幻成任意形态的武器的,只是这些武器比较常见,有一个特定形态的话,经过我术式的强化也会比普通的同种类咒具更强一些。”
“……”
是特级咒具吧?
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声音:这一定就是特级咒具。
而且是特级中的特级。
即便八兄弟单体实力没有一个能够达到特级的水准,如此形态多变的咒具也意味着无限的可能性。
胀相目光呆滞地看着春树将深红的液态咒具团吧团吧塞进了坛子里。
“……谢谢您,春树大人,如果您有什么吩咐,请……”
“现在就有哦。”
“呃?”
好久没给咒具取名字的小孩跃跃欲试:“你们的名字感觉都不是很好听呢,这个咒具也不能直接叫‘八相图’吧?感觉很没意思哎,所以——”
“命名权就交给我吧!!”
“……”
熟悉春树的夜蛾正道和胖达如临大敌,而已经使用过【母鸡】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兴致盎然,唯独一无所知的胀相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当然可以,请您赐名。”
“唔,那就叫……”
这段时间听夜蛾正道讲了不少神话故事的妹妹头小孩冥思苦想,最终想到了一个在他看来无敌霸气威武的名字:
“八、【八荒形合】叭!!”
七月末,夜蛾一家已经回到了东京市区的夜蛾宅内。
春树对枷场姐妹发出了“一起去找养狗狗的小惠和养大鹅的悠仁玩”的邀请,但枷场姐妹因为不想离开枷场美惠子,所以没有选择跟着夜蛾父子一起回去。
忙碌的夏天,已经成长起来的高专学生们都接了任务原地解散了,家入硝子也陷入了熬夜加班的痛苦折磨中,即便有了枷场母女三人的帮助,她还是忍不住哀嚎:
“啊,什么时候人人都会反转术式就好了,大家直接把我忘了吧!”
面对家入硝子的大声抱怨,春树和胖达但笑不语。
硝子姐姐还不知道自己没多久就要失业了呢!
春树坏坏地在心里想着:等大家都能用反转术式的时候,他们再突然告诉硝子姐姐,给她一个惊喜吧!!
今天是春树的四岁生日。
起床后,春树陪着胖达吃完早饭就跟着夜蛾正道出门,照常开车一起去了一趟孤儿院。
夜蛾正道坐在驾驶座,春树坐在后排,紧挨着靠背和一大包带给孤儿院的大家的礼物。
夜蛾正道时不时就从后视镜里看一看后排动个不停的小孩儿。
春树脸上的笑就没消失过,每年的这天他从早上醒来就会高兴个不停,这样高涨的情绪还会一直持续到晚上他们父子三人分完生日蛋糕。
——没错,每次生日春树都会吃到两块蛋糕,一块是和孤儿院的家人,一块是和夜蛾爸爸和胖达哥哥。
仔细想来,春树已经来到夜蛾家两年多了啊……
夜蛾正道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日子过得还真是快啊。
当初那个天天穿着尿不湿,裤兜子永远鼓鼓囊囊的小孩子如今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吗?
在一个月前夜蛾正道正式为春树启蒙开始,小文盲春树的文学水平直线上升,连比他大的胖达和枷场姐妹都被他时不时冒出来的话语逼得不得不开始疯狂啃书。
春树平时最爱看的就是各种漫画和绘本,夜蛾正道也会经常抽空给他念一些和歌集,然后逐字逐句给他讲解意义。
小孩经常听得半懂不懂,但对于偶尔拓展到的神话故事倒是很感兴趣。
夜蛾正道无奈的同时也松了口气——本国的神明真是多得离谱,喜欢听神话志怪故事总比想要听他像禅院葵生一样柔声细语地读一些儿童睡前读物来得好。
胖达评语:“春树小时候一会看起来笨笨的一会又经常搞点小鬼灵出来,完全想不到现在会变成这样聪明又好学的孩子呢。”
“春树以后一定会在文学上有所成就的吧。”
夜蛾正道深以为然。
他甚至早就给春树做好了未来十几年的学习计划,十分望子成龙地想要激励小孩奋发上进,即便考不上东大考个早稻田大学也很不错啊!
胖达和枷场两姐妹知道他的打算之后一阵无言。
“正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春树他不想考大学呢?”
夜蛾正道:“……”
老父亲终究还是被自己的一腔父爱击败了,暂且搁置了自己的“十年模拟,三年高考”计划,选择等春树长大后再做计划。
对于爸爸的一系列危险的想法,年仅四岁的春树浑然不觉,依旧忙着吃喝玩乐搓咒具。
“呀!是春树!夜蛾叔叔带着春树来啦!!!”
车子刚行驶到孤儿院门口,就有守在门口的孩子大叫起来,兴奋地冲上来开门。
春树等不到夜蛾正道走到后车门抱他下去,自己打开车门就跑了出去:“哥哥姐姐们,好久不见!春树来找你们玩啦!!!”
“好耶,春树!生日快乐!!!”×n
这孩子……
夜蛾正道失笑,把车停好后才起身去后座把准备好的蛋糕和礼物都取下了下来,虽然有些疑惑孤儿院的院长妈妈为什么没有出来迎接,但还是在孩子们的簇拥下走了进去。
当年带走春树后,夜蛾正道就以自己的名义给孤儿院捐了一大笔钱,院长妈妈将这些钱全用在了孤儿院的设施装修和孩子们的衣食住行上。
如今那个曾经破败的孤儿院早就焕然一新,连屋顶也漆上了漂亮的颜色,整个孤儿院看起来就像东京市区内的高档幼稚园一样。
这里的孩子们年纪都不算大,经过这两年的好好照料,每一个脸上都带着灿烂可爱的笑容。
在夜蛾正道的帮助下,孤儿院也在社会上有了一些正面的风评和名气,这几年来,被收养的孩子不少,但每年的今天他们的养父母都会带着孩子们来孤儿院团聚。
“啊,是夜蛾先生来了呀。”
“春树今天也很帅气哟,生日快乐呀!”
“这就是俊太提到的小春树吗?果然是很可爱的孩子呢。”
“……”
夜蛾正道娴熟地与几位或陌生或熟悉的家长寒暄起来,将礼物交给了孩子们去分享。
年纪最大的伊藤幸子笑眯眯地从他接过了蛋糕,在躬身道谢后立刻招呼着孩子们一起进屋。
“走吧,走吧,我们要先把蛋糕放进冰箱里哦,等人都齐了就可以分蛋糕啦。”
“好——!”×n
孩子们开心地答应着,簇拥着伊藤幸子进了里屋。
夜蛾正道也在简单的寒暄之后,开始在孤儿院内寻找院长妈妈的身影。
奇怪,这么多家长都在的话,她也应该在附近才对啊……
“哦,夜蛾先生是在找院长妈妈吗?我看到她似乎带着一个女人去了后院呢。”
在询问了几位家长,终于在一个熟悉的夫人口中得到了回复后,夜蛾正道在犹豫片刻后他还是往后院走了过去。
“非常抱歉,请您再耐心等一会吧,夜蛾先生应该马上就会来了,等跟他进行完谈话再去见春树,好吗?”
夜蛾正道认出这是院长妈妈的声音,那与她对话的人应该就是……
“啊,夜蛾先生,您终于来了!”院长妈妈的余光看到从前院走来的男人,连声道歉,“抱歉,抱歉,我昨天电话里说得太急了没有告诉你到了之后先来后院找我,你找了很久吧?”
“不,没有的事。”
夜蛾正道对她点点头,目光转向了她身后的女子:“这位是……”
院长妈妈为两边互相做了介绍:“夜蛾先生,这位是春树的亲生母亲,佐久间仁美女士。佐久间女士,这位是春树的养父,夜蛾正道先生。”
夜蛾正道面色如常向正对面走来的女子点了点头:“你好,请问你一直想要见春树是有什么事吗?”
有着黑色及腰长发的年轻女人皮肤白皙,面容与春树有六分相似,夜蛾正道甚至察觉到对方连一些微表情都与春树类似,但二者又有着极大的区别——
与整天乐呵呵的春树不同,这位年轻的夫人即便穿着靓丽也掩盖不住眉宇间的忧愁。
在将为每个小伙伴挑选好的礼物都分发出去后,春树也收到了孤儿院的哥哥姐姐们送来的生日礼物。
小孩子们送礼物没有那么多讲究,基本上都没有包装,直接光秃秃地就掏出来送给了春树,有玩具,有绘本,有小手工,也有自己画的画。
“谢谢大家,我都很喜欢!!!”春树全部收下,翻出爸爸给自己缝的小书包一一放进去。
伊藤幸子倒是站在窗边站了很久,似乎在看些什么,直到小孩子们的礼物护送环节结束了之后,才从窗边离开,和几位家长一起将蛋糕取出来:
“大家准备好了!要吃蛋糕了哦!!”
所有人配合地围着大蛋糕坐下,家长们关上了灯又拉上了帘子,为年纪最小的春树点好蜡烛,静静等着他许愿。
这一年新来的两个孩子跟春树差不多大,对这个被院长妈妈时不时提起的孩子也有些好奇,此时正围在旁边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双手合十闭上双眼。
这是春树第三次在生日蛋糕面前许愿,但这一次,他的愿望是最多的——
春树想要变强,变得跟悟哥和杰哥一样强。
春树想要读很多很多的书,以后跟惠和悠仁还有胖达哥哥、枷场姐姐们一起上学。
春树想要和大家一起,将这个咒术界变得越来越好。
春树想要……
“……”
一直到四周都静下来,大家茫然地看着闭上眼睛就没睁开过的春树,却也没有出声催促。
最终是伊藤幸子好笑地出声:“春树,可以啦,愿望再多就太贪心啦!快吹蜡烛吧。”
听到幸子姐姐的催促,春树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睁开双眼,却注意到幸子姐姐的身后站了一个他没有见过的人。
完全没有印象,但他为什么感觉好像有些熟悉?
春树有些疑惑地看向了不远处微微勾起嘴角的夜蛾正道,歪了歪脑袋,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和大家玩到了一起。
美丽又气质忧郁的年轻夫人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那个妹妹头小孩和小伙伴们上蹿下跳。
“不打算和他说几句话吗?”
佐久间仁美微微侧头:“啊,不用了,我只是想要看看他现在过得好不好而已。”
“这两年麻烦您了,夜蛾先生。”
夜蛾正道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递上了一个写着地址和电话号码的字条。
“这是春树的住址,如果你有心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或者把东西寄到这里来。”
不苟言笑的中年人顿了顿,低声道:“春树也许会很高兴你来找他的。”
佐久间仁美怔了怔,站起身微微躬下:“十分感谢您的帮助,夜蛾先生。”
“……我会的。”
四岁生日过后,春树却还在源源不断地收到礼物。
小孩疑惑地拿起夜蛾正道从屋外取回来的包裹:“爸爸,这些都是谁送给我的呀?还是爸爸的朋友吗?”
“……”
夜蛾正道有些心虚地移开眼:“啊,是啊。”
“那,是叔叔还是阿姨呢?”
“是阿姨哦,跟春树一样善良的阿姨。”
春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那爸爸要替春树好好感谢那个阿姨哦!”
“……嗯。”
夜蛾正道心情复杂地看着春树抱着包裹蹬蹬噔跑上楼去找胖达,心里的疑惑不比春树少。
春树的亲生母亲——那位美丽的佐久间夫人——看起来确实是爱着春树的,但为什么没有跟春树表明身份呢?
明明自己并没有阻拦他们母子相见不是吗?
下午两点的时候,禅院惠来到了夜蛾家。
自从禅院甚尔回归家庭,禅院葵生终于闲不住了,但最终还是在丈夫和儿子的要求下又找了个更为轻松的工作,而禅院甚尔依旧安安分分地当起了家庭主夫。
禅院惠倒是被禅院甚尔叫走仔细详谈了一下关于记忆的事情,在双方情报交流完毕后,禅院惠喜出望外地得知羂索已经被封印的事情。
而禅院甚尔也很满意,因为平行时空记忆的事情,禅院惠对于战斗和十影法的使用都十分熟悉,如今危机解除,五条悟答应他的报酬还有一半没到账呢——
如今自家儿子这么给力,到时候五条悟那边再发发力,禅院家主之位不是手到擒来?
毫无所觉的禅院惠:?
被禅院甚尔盯到炸毛的刺刺头小孩警惕地瞪了回去,果断决定这个暑假的每一天都要去幼驯染家呆着。
禅院惠在跟夜蛾正道打过招呼后就娴熟地向楼上跑去:
“春树!春树!!我来啦!!”
房间里正在跟胖达一起看书的春树听到声音立刻抬起了头,惊喜道:“是小惠的声音!”他也起身往外跑:“小惠,小惠,你来啦!!”
两个小鼻嘎在楼梯口紧紧相拥,好像半个多世纪没见面了一样。
跟着弟弟走出房间来的胖达都有些吃味:“啊啊,春树还是这么喜欢惠呢。”
“嗯,因为惠是春树最喜欢的弟弟!胖达是春树最喜欢的哥哥!”
胖达:!!!
胖达被弟弟的高情商回复狠狠击中了,愉快地下楼给两个小朋友去拿小零食和饮料,春树则带着禅院惠走进活动室,两人靠着软绵绵的靠垫坐在了一起。
“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迟呀,葵生阿姨早上打电话说你临时有事,要下午才能来,是什么事呀?”春树好奇地问。
今天从早上一睁眼就和禅院甚尔一起数钱数到手抽筋,感觉自己连数学都变好了的禅院惠对小伙伴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秘·密!”
“哎?”
“以后春树就知道啦!”
春树本就不是很较真的性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探头看看门外,又仔细听了一下确认胖达似乎还没回来,立刻拉着幼驯染的手就往房间的角落跑。
“春树?”
禅院惠惊讶地看着春树从房间的角落的柜子里掏出一叠厚厚的彩色折纸,每一张叠纸都很新,似乎还有甜甜的水果味儿,但上面都有很深的折痕,似乎原本被折成了其他的形状又被人为地拆开来。
春树两手合十压了压四处翘起的折纸:“这是春树的妈妈送给春树的。”
禅院惠怔住了:“……春树的,妈妈?”
他早就从禅院甚尔那里得知暗处的敌人已经被封进狱门疆,五条悟和夏油杰也开始寻找剩余的宿傩手指,一切危险因素似乎都被排除了,刺刺头小孩自然没有往别处瞎想,只是单纯地为小伙伴感到高兴和担忧:
“夜蛾叔叔知道她来接近你的事情吗?春树呢,春树喜欢她吗?”
春树仔细想了想,可爱地歪了歪脑袋:“不知道哎。”
禅院惠:“?”
“前几天去孤儿院过生日的时候,我见到她了,感觉是个很好的人。”春树一边回忆一边说,“虽然她当时没有过来找我说话,但是似乎跟爸爸有交谈,也是从那天开始我每天都会收到礼物哎。”
“什么样的礼物呢?”
春树开始翻找:“有时候是一束花,有时候是玩具,有时候是书,还有生活用品和零食之类,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
禅院惠顺着春树的目光看到他手上的那一叠折纸,立刻明白了:“都有这个?”
“对,每个里面都会有一个折纸,折成小动物的样子,而且每个里面都有一句话。”
春树翻开叠纸,将上面的小字指给禅院惠:“这张写的是:‘我希望你幸福’。”
“这边是:‘我很抱歉’。”
“还有这个:‘我希望你永远快乐’。”
“这一张是最早收到的:‘生日那天我见到你了,很帅气哦’。”
“这个是今天:‘注意身体’。”
“……”
禅院惠不得不承认,这些确实像是一个深爱着春树却又满怀愧疚的母亲会做出的事和说出的话。
“那……春树没有告诉夜蛾叔叔吗?”
春树很有主见地果断摇头:“她看起来就不想让我知道她是谁哎,没有一句话是表明自己的身份的,而且我那天注意到了——”
“她完全是个普通人哦,跟我们和葵生阿姨都不一样呢。所以,如果还有机会相遇的话,就等以后我长大了再说吧。”
——变得好成熟啊,春树。
禅院惠愣愣地看着小伙伴。
他感觉有些错位,仅仅几个月没见,会让一个人成长这么多吗?
五条悟跟他说过,关于为什么春树没有像他们一样拥有平行世界的记忆的猜测。
平行时空的夜蛾正道有可能是因为一些蝴蝶效应没有去春树在的孤儿院,所以没有收养尚且年幼的春树,但春树的术式那么强大,只要他成功长大,基本上一定会被咒术界发现蛛丝马迹,除非……
除非有什么巨大的偏差导致他在成年之前,甚至有可能是十岁之前就意外夭折了,所以在用过帽子咒具后,他禅院惠和五条悟都能拥有未来的记忆,而春树没有办法得到。
——因为夜蛾春树这个人根本没有活到2017年一切阴谋崭露头角的时候。
得知这个消息的禅院惠出奇地茫然了。
他们知道的敌人只有一个名为羂索的诅咒师,再不济就是两面宿傩和被五条悟诈出的天元,除此以外,还有谁是需要针对的吗?
会是谁害死了平行世界的春树?
难道……春树也是被羂索选中的受|肉吗?和津美纪一样?
不,不可能,即便如此他们也应该对他有印象的。
那么,是——谁——
杀死了平行时空的夜蛾春树?
“哎,对了!今天惠怎么没把悠仁一起带过来呢?”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禅院惠猛然被小伙伴的声音惊醒,下意识回复:“哦哦,悠仁的爷爷打电话跟我妈妈说他们家今天有亲戚上门,悠仁没办法来找我们玩了。”
谁知春树听了却很高兴:“哦哦哦,就是今天呀,是胀相大哥去找悠仁了吧!”
什么?胀相?
九相图的那个胀相吗?
禅院惠瞪大了双眼。
虎杖悠仁今天依旧是被大白的叫声吵醒的。
虎杖倭助不允许大黄和大白进屋,两只小的每天一大早就在院子里狂奔,大黄倒是还算安静,大白都被新邻居警告好几次了,其他时候还好,每日早晨一高歌是逃不掉的。
虎杖悠仁环视了一圈,虽然有些奇怪爷爷怎么不见了,但还是自觉地穿好衣服去刷牙洗脸。
他有些懵里懵圈地回忆着:今天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呢?可恶,怎么记不起来呀。
直到打着小哈欠,眨着两只三眼皮走到客厅,虎杖悠仁才发现家里居然没有人。
小悠仁:???
院子里的大黄和大白一看见小主人就激动地扑了上来,扯着他的衣角把他拽进了院子里。
“大白,大黄?”虎杖悠仁有些迷茫,“爷爷呢?你们知道爷爷去哪了吗?”
大黄和大白又“gia”又“汪”地说了一通,虎杖悠仁嗯嗯地点头听了一会,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啊!完全听不懂呢!”
大白&大黄:“……”
倭助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小笨蛋!!
大白&大黄:恨铁不成钢jpg.
虎杖悠仁却突然在嘴巴前竖起了一根手指,对它们“嘘”了一声,两小只下意识立刻安静。
“……”
虎杖悠仁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很快就确认了声音的来源,向院子大门的方向跑去。
绕开小菜园再拐开大黄大白的小木屋,虎杖悠仁不出意外地在大门口看到了爷爷,他看起来似乎正在和门外的某人对话。
“爷爷!!”
虎杖倭助听到孙子的呼唤下意识侧过身回头,也让虎杖悠仁看见了来人——
男人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套装,脸上有着奇怪的黑色横竖线,明明是个男子却扎着两个可爱的小揪揪。
“……”
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虎杖悠仁看了一会,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个深红色的坛子。
“你好,悠仁。我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胀相。”
“这里是你的另外八个哥哥,它们原本有别的名字,但是现在叫作——”
“【八荒形合】。”
虎杖悠仁看看他又看看那个奇怪的血坛,呆愣愣地张了张嘴。
“……啊?”
虎杖悠仁茫然地看着那个陌生的男人和他的爷爷一起在屋子里从早晨聊到中午。
早上起来到现在还没吃到早饭的虎杖悠仁只能呆呆地跟大黄和大白蹲在院子里数蚂蚁。
刚刚爷爷说……同母异父的哥哥?
那个人是他的哥哥吗?
虎杖悠仁无意识地在菜地里揪了个西红柿在身上蹭了蹭就咬了一口。
“唔!好酸……”
虎杖悠仁劈手夺走大白的碗,咕噜咕噜灌了两口清水。
“gia?”
脑袋莫名其妙撞了一下饭碗,一回头连碗都看不见的大白愤怒极了,再抬头发现罪魁祸首居然是小笨蛋虎杖悠仁,不由分说就是一通乱叨。
“giagiagiagia!!!giagia!!”
“呜哇啊啊啊啊啊补药啊啊大白!!!!”
虎杖悠仁被大白的猛烈攻击逼得直接跳了起来,边跑边疯狂“对不起”。
一旁的大黄:“……”
年纪已经不小的大狗子默默抬起两只前爪,盖住了自己的饭碗。
屋内的两人似乎也听到了动静,一并起身往外走来。
“悠仁,不要闹了,过来跟你哥哥坐下来聊会吧,我要去做饭了。”
虎杖倭助的声音低沉又有着令虎杖悠仁有些无法理解的悲伤,很快让院子里闹腾的两小只安静了下来。
大白十分通人性地摇摇尾巴离开了,虎杖悠仁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往屋内走去。
“你好,我是胀相。”
“呃,你好,我是虎杖悠仁。”
如此严肃的会见让虎杖悠仁无所适从,他有些不安地扭了扭搁置在小腿上的屁股,试图躲避胀相直白的目光。
胀相:盯——
虎杖悠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