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被豪门大佬收留后by炽然
炽然  发于:2024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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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她为了给傅开治病,找特权,还借着傅家的名义在外面借了不少债务。
那些人一直不敢找她要债,是因为知道她背后靠的是傅家。
但现在傅洲宁愿把子公司交给一个外人,也不再信任贺依琴。
这在外界来看,和把贺依琴赶出傅家没什么区别。
这样一来,那些债务全都蜂拥而至找上门来,曾经得罪的人也都纷纷来踩一脚。
贺依琴现在每天都被要债,哪怕是把房子全卖了都还不了那么多钱,快被逼疯了。
“傅洲,你眼里不能只有规矩,”贺依琴口干舌燥,匆匆喝了一口茶,盯着傅洲道,“我当初在外面欠那么多钱,也都是为了给你弟弟治病,你难道想见死不救吗?”
贺依琴这次来找傅洲,本来就没想着能再要回那家子公司。
她就指望,哪怕傅洲先拿出钱,帮她把欠的窟窿还上呢?
那些钱对她和她的母家来说是一大笔数目,但对傅氏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了。
“傅开是我堂弟,他生病期间,家里能做的都尽量到位。”
傅洲靠坐在沙发上,态度温和,只是眸中情绪很淡:“两年间,傅家一直提供合理范围内的医疗资源。”
这话说出口,贺依琴顿时心虚起来,也知道傅洲不会替她出这笔钱了。
的确,傅家给的医疗资源已经是顶尖的,如果真的是为了好好治病,贺依琴压根不需要去外面欠那么多钱。
她借来的钱,多是用在了一些不正当的用途上。
和宁家做交易,逼迫郁灵去给傅开做抚慰治疗,就是其中之一。
贺依琴见傅洲神态自若,毫不松口,逐渐气急败坏起来:“傅洲,那家子公司是你爷爷留给小开的,现在他尸骨还没凉透你就吞了,你丧良心!”
傅洲喝了口茶,眉间微动:“您还知道搬出爷爷来压我。”
“是不是忘了,当年把你们赶出傅氏的就是爷爷。”
早年傅洲的爷爷还是傅氏董事长时,是傅开一家先接触的家族事务。
然而当时傅开的父亲性格冲动,贺依琴又处事傲慢,两人进公司不久,就替刚在业内立脚的傅氏得罪了许多人。
最严重的一次,因为两人毫不听劝,犯下低级错误,导致总公司遭受了严重损失。
傅洲的爷爷因此勃然大怒,直接将他们赶出了核心企业,不再给任何职务。
傅开的父亲也因此好几年都没脸踏入老宅,直到创业接连受挫,酒驾离世。
老爷子直到去世前才留下遗嘱,分给傅开一家子公司,一直到了现在。
“爷爷当年管理公司最有原则,”傅洲缓声说道,“家族企业最基本的原则,是要将管理制度放在首位,高于人情亲情。”
“不能为企业带来积极作用的,应该被淘汰。”
“这些都是爷爷的原话。”
贺依琴最厌恶傅洲这幅表面温和,其实油盐不进的模样。
与她的狼狈相比,傅洲云淡风轻的态度就像是一种嘲讽,她猛然站起来,说出了早就想说的话。
“傅洲,你铁了心不肯帮我,是不是因为你带走的那个Omega?”
贺依琴目光恨恨,瞪着傅洲道:“你相中了他,所以把他从别墅带走,现在又为了他故意报复我,是不是?”
傅洲神情从容,抬眸看向贺依琴。
他不想再说更多没用的话。
贺依琴办事够蠢,从没想过留后路,自己就能把自己坑害了,哪还需要他再费什么心思。
傅洲越是沉默,贺依琴越觉得自己说对了,情绪更加激动起来。
“且不说我没让小开动他,把他送来给我做交易的是他的亲爹,郁安实!”贺依琴指着外面喊,“你怎么不去整宁家给他出气!”
傅洲站起身,让秘书进来送客。
“有这个打算,”他和缓道,“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傅洲这天下班晚了些,回到庄园时,餐厅里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傅洲过去看了眼,没见到郁灵的身影。
秦管家说郁灵两个小时前就从学校回来了,现在人在休闲客厅,等他回来一起吃晚饭。
休闲客厅里开着投影,声音似乎被人调低了,郁灵盖着毛毯蜷在沙发上,睡得正熟。
注意到郁灵在睡觉后,傅洲将脚步放慢了不少,一时犹豫要不要把人叫醒。
停顿的片刻,视线落在Omega露在毯子外面的半张脸上,忽的察觉出什么不对。
郁灵的脸庞白得厉害,但眼圈以及眼睛下面却是一片绯红。傅洲注意到郁灵的呼吸有些急促。
Alpha眉头稍皱,抬步过去,用手背在Omega白净的额头上试了试,旋即直起身叫来秦管家。
秦管家这才注意到郁灵的不对劲,顿时焦急起来。
傅洲俯身,就着毛毯把郁灵从沙发上抱起。
Omega浑身软绵绵的,脑袋靠过来时,傅洲在颈侧感受到了灼热的气息。
他开口道:“发烧了,叫医生过来吧。”
郁灵已经烧得全然不省人事了,被人抱着一路乘电梯上楼,放回卧室床上,全程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Omega烧得有些严重。
毛毯下只穿了薄薄的短袖,细弱的手臂露在外面,肌肤已经被蒸得粉红。
因为体温过高,脖颈处冒出很薄的汗,用了一天的信息素阻隔贴被沾湿后,边角卷起,泛红的肌肤和腺体就隐隐暴露出来。
傅洲放轻动作抽出手臂的功夫,嗅到了潮湿的玫瑰花香,与苦涩气息交缠着,带着热气似的。
Alpha神情不变,视线却在郁灵的腺体处停留了许久。
片刻,他去卫生间洗干净手,然后回到床边,揭掉了郁灵颈边已经变皱的阻隔贴。
完全除去遮掩,卧室内的玫瑰香气顿时更加浓郁。
秦管家给医院那边打完电话,敲门进来时,就看到傅洲正站在床边,俯身在郁灵跟前做什么。
他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显然慌乱了一下。
凑近看只是在涂药,才放心了些许。
秦管家作为Beta,是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的。
但他具有起码的常识,知道没有阻隔贴,以那么近的距离,Omega的信息素很容易刺激到Alpha。
也知道Omega的腺体只有在标记的时候,才可以被Alpha触碰。
所以这时,他正满心紧张地盯着傅洲的动作。
秦管家也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开口:“先生,医生十分钟后到。”
傅洲拿着棉签的动作没停,低低地应了一声。
秦管家观察片刻,逐渐又陷入自我怀疑。
因为傅洲看起来简直是毫无波动,那副样子甚至比Beta还平静。
秦管家很迷茫,所以傅洲看向他时,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很罕见地愣神了一下。
直到傅洲出声提醒:“阻隔贴。”
“哦好。”秦管家连忙应下。
他不敢再开小差,利落地从床头柜上拿出一只新的信息素阻隔贴,撕开包装的边角。
打算递出去时,傅洲往后退开了。
“你来。”Alpha淡声道。
秦管家不敢停顿,很快上前。
傅洲退到床尾的位置,胸膛明显起伏。
Alpha眸色很深,额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了细密的汗,平日里一丝不苟的衬衣也已经被热汗浸湿。
医生过来的路上,郁灵的体温还在往上升,差点超过四十度。
这场发烧来得毫无征兆,秦管家询问了接送郁灵上下学的司机,说郁灵明明在刚到家时,人还是好好的。
趁着给郁灵诊病的时间,傅洲匆匆回房换了身衣服。
回来时,医生已经从郁灵的卧室里出来了。
“是怎么回事。”Alpha重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从容温和。
他站在卧室门外,看到护士正在给郁灵扎输液针,开口问道:“什么时候能退烧。”
“虽然度数高,但退烧不难,小郁先生的身体没有出现感染的问题。”
从郁灵住进庄园开始,就是这位梁医生在为他开营养药剂,调理身体。
所以梁医生对郁灵的身体情况还算了解:“输两天液应该就能退,今晚多注意些,不要着凉。”
傅洲鲜少地皱了眉:“发烧的原因?”
梁医生话音稍顿,莫名看了他一眼,道:“初步诊断,这场高热是即将进入发情期的征兆。”

作为Alpha,他对Omega的生理常识了解得也算细致。
Omega在发情期前后的确会有发热的情况,但正常的都很轻微,保持在37至38摄氏度之间。
没有像郁灵这种烧到将近40度的情况。
在安顿好郁灵后,留下两个护士照看,傅洲则没吃晚饭,直接和梁医生一起回到了医院。
灯光明亮的办公室里,傅洲又完整地看了一遍郁灵的体检报告,包括当时的各项检查图像。
“这种高热的情况的确是病理现象,”梁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道,“综合来看,还是发育期不注意,留下的后遗症。”
傅洲没什么神情,只是垂着眼,眸色莫名沉了沉。
“腺体对外界刺激敏感,生殖腔没发育好,比正常Omega脆弱很多,这些都会导致人体免疫力低下。”
梁医生一边为傅洲指着检查单上的相关数值,一边说道:“这样一来,发情期激素波动,就会引起发炎,小郁先生的负面反应就比正常情况更强烈一点。”
傅洲开口,语气平静:“该怎么治,先前一直服用的营养药剂没用吗。”
“只是见效慢,效果不明显。”
梁医生眉间轻皱:“小郁先生的情况有些复杂,像生殖腔发育不完全,这算Omega的疑难杂症,目前也没有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法和药物。”
“另外,吃太多药品反而会更加损害身体,所以目前最建议的方法还是日常调理,例如食疗,适量服用提高免疫力的营养药剂等。”
傅洲神情稍显严肃,想到郁灵发烧时浑身滚烫的模样,抬眸又问:“你的意思是,他今后每次发情期,都会像今天这样病一场。”
说到这里,傅洲又不禁想起,那些关于郁灵在宁家期间的调查资料。
里面说郁灵在发育期也是经常发烧。
之前只是文字,感受并不强烈。
现在见了Omega生病的模样,才知道或许那时就烧得很严重了。
“并不一定。”梁医生试探地看了傅洲一眼。
他察觉到面前的Alpha的情绪越来越差,对方周身的压迫感实在是让人难以忽略。
梁医生调整坐姿,继续道:“如果小郁先生后期遇到匹配率高的Alpha,通过信息素融合进行安抚治疗,或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疗效。”
Alpha和Omega的生理契合带来的各种影响至今都还没彻底研究透。
但多年来,两者信息素的配合的确带来了不少现代医学暂时无法解释的奇迹。
话落,眼前的Alpha似乎沉默了片刻。
梁医生有自己的职业素养,不会打探老板和患者的私生活,但他说这话的确有暗示的意思。
他为傅家工作多年,第一次为一个和傅家家主同吃同住的Omega治疗。
更别提傅洲还对这位Omega表现得这样关心,这很难让人不猜测两人间有什么暧昧的关系。
梁医生又听傅洲问道:“还有没有其他后遗症。”
“生殖腔发育不完全最明显的后果就是Omega受孕困难,即使受孕,也很可能无法健康地孕育胎儿,”梁医生实话实说道,“还有小郁先生的信息素带有苦药味,也是后遗症之一。”
郁灵作为他的患者,小小年纪身体就出这么多问题,梁医生也忍不住叹气:“和这些相比,发情期前的高热算是最好调理的了。”
话题结束,傅洲一时没有开口。
Alpha的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很深,平日里的温和像是逐渐无法维持,露出几分冷意来。
片刻,将要离开的时候,傅洲忽的出声。
“现在方便做信息素匹配测试吗。”
梁医生一愣,旋即连忙点头。
这家医院就是傅氏名下的,眼前的人是他最大的老板,就算是不能他也要说能。
现在测试AO信息素匹配度的技术已经足够成熟,只需要简单的设备就可以完成。
不需要专业的检验科人员,梁医生自己就可以操作。
在被送去给傅开做抚慰治疗的当天,郁灵的信息素就已经录入数据库了。
采集傅洲的信息素,将两者进行匹配,再到结果出来,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检查单出来,交到傅洲手里,显示两人信息素匹配度为65%。
傅洲忽的皱起眉来。
梁医生立即注意到了,坐直身体开口:“傅先生,小郁先生的身体情况特殊,这个数值已经高于理想状态很多了。”
“如果小郁先生的身体情况好转,数值可能会继续上升。”
话落,傅洲的态度似乎缓和了些许。
他抬眸,面上没什么神情地问:“我记得,郁灵和傅开也做过信息素测试。”
他先前认为没有必要关注这个。
梁医生点头,在电脑上操作片刻,调出来一张电子检查单:“小郁先生和傅开先生的匹配度仅有13%。”
“是吗。”
傅洲眉间微动,应了一声。
Alpha将手中的检查单折叠两下,攥在手里,起身与梁医生告别。
庄园里,等郁灵输完液已经是晚上十点,两位护士也完成工作离开了。
楼下大厅一片明亮,秦管家和姜姨在餐厅里等待着。
傅洲回来时,秦管家连忙上前迎接。
“晚饭都准备好了,快去吃点吧。”秦管家一边接过傅洲的外套挂起来,一边叹气,“给小灵也熬了白粥,就是人一直不醒。”
傅洲闻言往楼上看了一眼。
郁灵的卧室门没有关严,留下一道门缝,露出昏黄的暗光。
“太晚了,您和姜姨去休息。”Alpha没往餐厅的方向走,而是又上了楼。
虽然关系亲近,但秦管家和姜姨仍不敢不听傅洲的吩咐,两人只好将晚饭保温上,挨个回去了。
卧室里,即使在昏迷中,郁灵也睡得并不安稳。
脑袋很疼,像是被什么重物敲击过一般,腺体是刺痒的,郁灵很想去挠,但潜意识里又知道那样只会更严重。
小腹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烧,灼痛一阵阵袭来,郁灵在被窝里蜷紧身体,出了满身的汗。
他还觉得浑身都在疼,但这其实是幻觉。
似乎每次发高烧,他都会回到八九岁的那几年。
那时候杜音总是打他,不算很重,都是一些巴掌,或者剐蹭、磕碰的伤,因为这些比较明显。
一旦达到效果,杜音就会及时收手,急忙拿出相机拍照。
郁灵因此一直很讨厌闪光灯和快门声。
有时候杜音还会不忍心下手,就只是饿一饿他,或者给他洗冷水澡。
让郁灵生病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而且稍不注意就会弄过了头。
郁灵发烧到四十度怎么都退不下去的时候,杜音就会好像很爱他一样,后悔地抱着他大哭,口齿不清地不断道歉,还会温柔地照料他。
郁灵只觉得这样的杜音更可怕。
但他还是会抱着希望,趁生病跟杜音商量可不可以不要再打他。
不管答应多少次,杜音都会忘掉,然后在郁灵好起来后重复做那些伤害他的事。
如果不是生病太难受,郁灵希望自己能一直病着。
傅洲放轻脚步走进卧室时,立刻发现郁灵的状态不太对。
Omega眼睛紧闭着,显然还在昏睡中,但露在外面的双手紧紧攥在被子上,眉间皱得很深。
傅洲迈步到床边,借着昏黄的夜灯看清郁灵的状态,顿时皱起眉。
Omega的脸色又变得很苍白,被冷汗蒸着,透明一样。
他双眼紧闭,乌黑眼睫被泪水凝湿,脸颊两旁已经布满了泪痕。
Alpha的身形有片刻的僵硬。
傅洲很少照顾人。顿了片刻,才走进卫生间,拿着一条干净的湿毛巾出来。
本想给人擦一擦脸,但郁灵似乎很警觉,身前被阴影笼罩时,他就像被弄伤尾巴的猫一样,陡然弓起背往后蜷缩。
昏暗中,Omega似乎睁开了眼,但湿透的双眸仍被浓黑的睫羽遮掩。
傅洲一时不知道郁灵是否清醒。
紧接着他看到Omega因高热而湿红的唇畔轻动着,喉间发出呜咽般的低声。
傅洲凝神很久才听清了。
郁灵一直在重复“别打我”三个字。
短暂的沉默。
Alpha放缓呼吸,在床边坐了下来,他开口时声音很低,带了哑意。
“不打你。”
“郁灵,没人会打你了。”
说话间,傅洲试探地攥住Omega细瘦的手腕。
本以为对方那么抗拒,要费一番力气,谁知被捉住后,郁灵就变得十分顺从。
傅洲揽住后背,把人抱回被窝里重新躺好。
脸上的冷汗和水痕被湿凉的毛巾擦去,郁灵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闭上了。
Omega重新昏睡过去,刚才那一幕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傅洲一直在床边坐着。
直到郁灵彻底睡熟了,眉间的褶皱逐渐舒展,一截小腿因为嫌热,从被窝里探出来。
昏暗的灯光下,那片肌肤莹润一片,白得晃眼。
还记得医生嘱咐过不能着凉,傅洲微微俯身,攥住了Omega的腿弯。
细腻柔软的触感顿时填满了手心。
Alpha青筋微起的大手握着,肤色稍深的指节陷进软肉里,那里的肌肤太嫩,带着滚烫的体温,随时会化掉似的。
直到郁灵忽的轻哼出声,傅洲才意识到自己太用力了。
他将那截小腿放回被窝,收回手。
Alpha眸色晦暗,嗅了嗅微潮的指腹,沾了满掌的玫瑰香。

他知道了自己发烧到昏迷的事。
秦管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把温度合适的粥碗放到郁灵手里,看着人不放心地问:“要不让秦叔喂你?”
Omega像是大病了一场,眉眼垂着,脸庞嘴唇全是白的,秦管家看着那截白瘦的手腕,生怕郁灵拿不住碗。
其实哪里有那么夸张,郁灵不习惯被人那样照顾,立刻摇头。
他很慢地一口一口吃着甜粥,感觉到空荡荡的胃部逐渐变得温暖。
秦管家在旁边念叨着:“真给我们吓坏了,怪我粗心,以为你只是睡得熟。”
“还是傅先生及时发现了不对,赶紧让我叫医生来。”
郁灵微微抿唇,认真听着。
他烧得太重,就记得自己昨天在休闲客厅时逐渐感到头昏脑涨,没忍住睡了过去。
后面发生了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先生也着急你,”秦管家说着说着,就把话题拐到傅洲身上去,笑得慈爱说道,“Omega发情期发热哪有像你这样受罪的,先生觉得不对,为了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昨晚又去了趟医院,回来还非要守在床边才放心。”
“公司早上有急事,他才刚走的,没等到你醒来。”
郁灵逐渐皱起眉,很愧疚地道歉:“对不起,给您和傅先生添麻烦了。”
秦管家一愣,他说那么多,哪是这个意思。
连忙摆手:“你这孩子,道什么歉。”
“先生愿意得很,我劝他去休息,他反倒怪我多嘴,”秦管家知道郁灵心思敏感,不让他多想,“小灵,你生病难受,我们照顾你都是应该的。”
“好了,快再吃点。”
郁灵低头继续喝粥。
他知道没有谁必须照顾谁,应该照顾谁。
傅先生和秦管家,以及庄园里的很多人,他们都是很好很善良的人,才会愿意照顾他。
输完第二次液后,郁灵的体温逐渐退到了38摄氏度以下。
他捂了一夜的汗,得到护士的允许后,去浴室匆匆洗了个热水澡,佣人也过来换上新的床单和被子。
发烧的症状消得差不多,郁灵下午时精神恢复得不错,但没敢去户外吹风。
吃过晚饭后,郁灵还是犯困,和秦管家打过招呼,就重新钻回卧室里了。
晚上八点钟,傅洲结束工作回到庄园,询问了郁灵在白天的情况。
秦管家将郁灵一天的服药情况,饮食还有活动范围,甚至看起来的状态都汇报了一遍。
并说考虑到郁灵即将进入发情期,已经让庄园里少数的Omega和Alpha人员暂时休假,还在郁灵的卧室里备好了抑制剂。
傅洲点头,道:“我上去看他一眼。”
透过窗户,能看到郁灵房间仍亮着灯,应该还没睡。
傅洲敲了门,刚喊一声郁灵的名字,就忽的听到里面传出东西打翻在地的声响,还有郁灵低低的惊呼声。
他眉间压了一下,旋即没再停顿,推开了房门。
郁灵没在床上休息,而是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
Omega穿着布料柔软的睡衣,脚下散落了一盒子的抑制剂瓶子,还有一支已经装满药液的注射器。
看到傅洲进来时,他有些无措地道了声傅先生,旋即连忙蹲下捡东西了。
片刻的对视间,傅洲注意到郁灵脸颊红得不太寻常。
但卧室内的玫瑰香味并不明显。
Alpha停顿几秒,迈步走近,帮着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整理好。
两人站在洗漱台前,看到郁灵的脖颈上有一处被针尖扎出的小血珠时,傅洲顿时皱起眉:“抱歉。”
他动作利落地取出一根棉签,按住了那里:“没想到你正在注射。”
郁灵反应有些慢了。
他稍稍偏过脖子,局促地自己拿过棉签,在那里擦了擦。
“不是,这个是我自己没有扎好,”针孔很浅,并没有再出血,郁灵擦完血珠就把棉签扔掉了,他低声讲述着,“您敲门的时候,我准备试第二次,但不小心打翻了盒子。”
郁灵回房间不久后,发情期的症状就逐渐显现出来。
对他来说,发情期的感受比发烧好不到哪里去。
手脚发软,恶心想吐,头晕头胀。
不同的是,脸色不再是病时的苍白,而是被体内的热意蒸成了淡淡的红色。
Omega的发情期比较有规律,周期一般为一个月到两个月之间。
在没有遇到合适的或心仪的Alpha之前,也就是不被Alpha的信息素刺激的话,Omega在发情期间的反应与需求不算强烈。持续时间也比较短,在抑制剂的帮助下,3到5天就会结束。
尤其郁灵刚成年不久,这次只是第二次经历发情期,又加上发烧耗费了一定的身体精力,他对被标记的需求就更不明显了。
约莫用一次抑制剂就足够。
所以在出现症状后,郁灵就想着早用早结束。
但他对注射抑制剂显然还不够熟练,第一次的时候也是扎错了好几次。
“我来帮你吧。”
傅洲扔掉了那支掉在地上的注射器,然后用消毒液洗手,重新拆开一支,开始抽吸药液。
Alpha的动作熟练而利落,郁灵慢吞吞地应:“好,谢谢您。”
傅洲神情不变,抽空看了他一眼。
似乎比平时更乖顺了。声音发软,撒娇似的。
Alpha的喉结缓慢地滚了滚。
排尽注射器内的空气后,傅洲站在郁灵面前,温声开口:“郁灵,靠过来些。”
郁灵就上前半步,偏过脑袋,将腺体周围的肌肤暴露在Alpha面前。
他那处仍贴着信息素阻隔贴。
抑制剂只需要注射在腺体附近,所以阻隔贴并不碍事。
为了防止乱动,傅洲的另一只手托住郁灵的脑袋。
男人手掌捧着,掌根将Omega脸颊的软肉挤出些许弧度,触感温热细腻。
针头刺入皮肤时,因为Alpha的动作足够娴熟,郁灵甚至没什么感觉。
透明的药液缓缓融入血管。
郁灵偏着脸,从他的角度,恰好能在镜子里看清两人现在的模样。
镜面中,Alpha只露出英俊的侧脸,神情专注。
他身形高大,宽阔的肩膀将身前的Omega全然笼罩。
他们似乎站得太近了,近到郁灵逐渐嗅到了傅洲衣料之间浅淡的草木香。
发现这点时,郁灵顿时慌张起来,意识到这样很不合适。
如果不是仍在注射,他会立刻躲开。
郁灵第一次发现注射一支抑制剂需要这么长时间。
终于注射结束,Omega浑身都变得汗津津的,红意早已从脸颊蔓延到脖颈。
傅洲将托住他的手掌移开,并撤开距离时,郁灵已经被那缕愈发浓郁的草木香刺激得双腿发软,连忙双手撑在洗漱台边缘才站稳了。
他已经无法思考为什么草木香会越来越浓,只庆幸傅先生恰好转身去扔注射器,没有看到他丢脸的样子。
郁灵自己拿棉签按压针孔,又低下头忙乱地整理垃圾,再次开口道谢:“……谢谢您,傅先生。”
他的声音几不可闻。
“不用客气。”
傅洲的眸色变得很深。
他适可而止,不再释放信息素,但视线仍锁在郁灵身上。
Alpha将Omega脸上的局促和羞窘收入眼底,开口时倒和往常一样温和从容:“这几天工作忙,我需要在公司那边住几天,你有什么需求要及时告知秦叔。”
郁灵连连点头应下了。
庄园里给准备的抑制剂是市面上最好的,还具有一定的安神作用。
郁灵简单冲完澡后,倒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到第二天凌晨,醒来时发情期的症状减轻了很多,脑袋终于没那么重了。
一夜过去,房间存了满屋的玫瑰香,混合着苦药味。
郁灵一直不喜欢自己这样异常的信息素,他打开卧室的通风系统和窗户。
从郁灵的阳台往外看,楼下是一片草坪,另一边是花园和宠物房。
天边还是昏暗的蓝色,郁灵坐在窗边发了会儿呆,逐渐听到了鸟叫声,还有楼下姜姨和其他厨师忙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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