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天师找了个阳气旺盛的助理by七一仔
七一仔  发于:2024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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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往树根下倒了一坛酒,“葛仙儿,我就当您能听见。
日本人已经逼近城门了,不过由于你们的壮烈牺牲,这群畜生不敢轻易进攻。大家也都立誓,死守城门,拖到军方支援。”
一天天过去,孟文瑞都是先去剧场内逛一圈,然后就坐在柳树下自顾自说话。
这些话葛仙洪有没有听到,没人知晓。
但,小柳树全听到了。
第七日,孟文瑞在柳树下恸哭———他最好的朋友死在日本人枪下了。
冬日光秃秃的柳条,逆着风向,温柔抚在孟文瑞发顶。
孟文瑞没发现柳条扭动的诡异弧度,孩子般哭诉完,倒完酒,转身离开。
孟文瑞离开没多久,一名老妇拎着竹篮,推开了剧场门。
“哎呀,这谁家女娃啊?怎么赤条条躺这儿了?”
老妇扶起刚成形、看起来只有4、5岁的柳仙。小女孩白白净净的,就是脸颊酡红。
老妇不禁皱眉,“这么小的女娃,怎么一身酒气?”
她脱下身上的夹袄裹住迷糊的柳灵。拎起竹篮,抱着女娃,进了剧场。
将女娃放在一旁,老妇把竹篮中准备好的贡品一一摆出来,虔诚下跪,“葛仙儿,今天是你们头七。
有劲儿的人都去打日本鬼子了,老婆子没用,来看看各位英雄……
我儿子,李成……昨天也没啦!
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碰上。要是碰上了,看在老婆子祭拜各位的份儿上,替我先照顾一下。”
等她祭拜结束,竟发现夹袄里的女娃娃不见了。在剧场找了半天,也没寻到人影。
老妇还急着回去给大家做饭,只匆匆对柳树拜了一下,“葛仙儿,这小女娃也先请你们保佑一下,我做完饭再回来寻。”
半夜,老妇带着孟文瑞回了剧场,“小孟,真的!我真看到个小姑娘,我还抱她了,后来就不见了。
光溜溜的,这天不得生病啊!急死我了。”
两人翻遍了剧场,也没看到小姑娘半个人影。
孟文瑞只好劝老人离开,“李婶,先回去睡觉吧。你明儿还要做早饭!”
两人离开后,柳树顶上。柳灵看了看自已的身体,疑惑重复:“光溜溜?”
这之后大概半个月,孟文瑞依旧每天带酒来柳树下说话,大多和守城有关。
老妇也来寻了好几趟,都没再看到女娃娃。
那日,柳灵托着腮,在柳树尖从早坐到晚,都没等到孟文瑞送酒来。
她突然觉得,这一天过得实在无聊,终于决定出剧场看看。
街道上寥寥几人,每个都裹着布料。柳灵摸了摸下巴,给自已变化出一件夹袄。
没走出两步,街道上突然乱起来。城门口传来巨大的炮鸣声,脚下土地在颤抖。
柳灵猜想,这就是孟文瑞说的大炮、日本人、侵略……
柳灵转身回剧场。她不想出门了,毕竟,听起来就都不是好东西。
还好,第二天,孟文瑞回来了。
他受伤了,厚厚的纱布盖在左侧耳朵处,透着丝丝血迹。
孟文瑞坐在柳树下,大口大口地喝酒,一言不发。
柳灵震惊地盯着他喝完了整坛酒,居然没给自已留下一口。
孟文瑞泄愤般重重扔出酒坛,抬头看天,声音哽咽,“葛仙儿,城,要守不住了……”
他闭上眼,让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冰凉的触感落在眼角,孟文瑞猛地睁开眼,朦胧视线中是个眼睛很大很亮的小姑娘。
柳灵已经是15、6岁的样子,孟文瑞便也不知道,这就是李婶口中的女娃娃。
柳灵穿着件红蓝碎花相间的破旧夹袄,倒是和李婶的那件很像。
孟文瑞当着女孩的面,擦干净眼泪,瓮声瓮气道:“多谢。我自已来,脸脏。”
柳灵眨了眨眼,突然委屈起来:“为什么今天,你自已把酒都喝光了?”
孟文瑞想不通女孩问这个问题的意图,只好指着自已的左耳,实话实说:“受伤了,喝多些,脑子糊涂了,才不疼。”
柳灵歪头看了看孟文瑞受伤的耳朵,突然自责起来:“对不起,我没什么用,不会疗伤。”
孟文瑞连忙摆手,“不用,卫生员已经给我处理过了。你是哪家姑娘,我没见过你。”
“我……我叫……对了!我叫柳仙儿!”柳灵不敢说出自已的真实身份,怕吓到男人,胡乱套用上她听到过,最多次的名字。
孟文瑞愣了下,笑起来,“很好听的名字。”
“我也觉得很好听!”柳仙儿跟着他一起笑。
干净明媚的笑脸刺激着孟文瑞的眼眸,他已经,太久太久没见过这样的笑容了。
柳仙儿替他擦眼泪,声音温柔:“不哭不哭。”
柳仙儿的手很冷,可不知怎的,孟文瑞就是觉得很温暖。那天,他哭了很久,像是把压抑的所有情绪全部嚎了出来。
最后,他觉得自已有些丢人,没跟柳仙儿打招呼,直接离开了剧场。
万幸,等孟文瑞第二天再来剧场时,柳仙儿还在,好像在等他。
孟文瑞腋下夹着一个包裹,拎了两坛酒。
“那个,昨天,多谢。”孟文瑞把包裹和一坛酒放在柳仙儿面前。
柳仙儿笑着抱起酒坛,“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
孟文瑞震惊地看着柳仙儿,连忙拉住还要继续喝酒的女孩,“少喝点,等下醉了!”
“哦。”柳仙儿很听话,放下酒坛,指着包裹问,“这是什么?”
“送你的衣服。城里做衣服的店……基本都关门了。”孟文瑞盯着包裹,语气低沉,“没有这个季节合适的。我只寻了一件夏装。”
柳仙儿拆开包裹,是一件短袖旗袍,浅绿色很有生命力,胸前盘扣还是柳叶样式的。
柳仙儿觉得很好看!来年春天,她应该就是这个颜色了!
孟文瑞被女孩的笑脸感染,声音柔和起来:“明年夏天,记得穿上。”
“好的!到时候穿给你看!”柳仙儿举着旗袍,语气雀跃。
“……好。”孟文瑞声音艰涩地答应下来。
明年夏天啊,感觉有点遥远呢……也不知自已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了。
那日孟文瑞离开后,再也没回来……
柳仙儿不怕冷,她穿上孟文瑞送的旗袍,坚定地走出了剧场。
日本人已经攻破了城门,在街道上肆意烧杀。
有几个日本兵看到了柳仙儿,脸上的表情恶心至极,目光猥琐起来。
他们抓住柳仙儿胳膊,把她拖进剧场。
柳仙儿觉得恶心,皱眉隐去身形,几个日本兵吓疯了,裤子都没穿上,冲出剧场。
柳仙儿不再现形,偷偷在街道上溜达,只想找到自已熟悉的身影。
她找到了熟悉的红蓝夹袄———李婶身体冰凉,被随意扔在路口。
柳仙儿没有心,但是那一瞬,她清晰感受到心痛、心慌。
城里没有孟文瑞的身影,柳仙儿找到了城门口。
孟文瑞在,只是……
他被绑在十字木架上,四肢都没了。完好的右耳廓也被割落,就掉在地上。
柳仙儿记得,那天应该下了场神奇的雨,恰好落在她的魂体上。
反正,总不能是,木灵也会哭吧?
————————
被隋玉竹和言阳带回家后,柳仙儿经常在白小琴的陪伴下,一起出去溜达。
她真的很享受这个新时代。
某夜,她在一所大学外的烧烤摊上,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男生正和朋友举杯畅饮,笑得很开心,很肆意,很张扬。
柳仙儿站在男生对面的树下,傻傻地跟着一起笑。
男生愣了一瞬,呆呆盯着树下笑容明媚的女孩。他晃了晃脑袋,又发现树下没人。
那年,国家级的一场美术比赛上,一幅油彩画脱颖而出:画上是一个穿着浅绿色旗袍的女孩,笑得特别好看。
有评委说,画上的旗袍女孩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似乎连通了两个时代。那个惊艳的笑里,全是如今盛世的体现。
画的作者还是个大学生,叫孟文瑞。

剧场的事情处理结束,秦纪之和隋玉竹各开一辆车,准备回家。
林芝自告奋勇要和柳仙儿坐在一起。
程舒坐在副驾驶提醒兴奋的林芝:“林妹妹,记得帮她系安全带。”
林芝拍了下自已的脑门,笑着说:“我都傻了!来,我帮你系。”
柳仙儿乖巧坐着,林芝从她身侧抽出长长的带子。带子斜在身前,“咔哒”一声扣在另一侧。
看林芝操作完成,柳仙儿尝试着站起来,带子柔柔地束缚着她。
林芝轻轻按下她,“如果发生意外,这个能保护你。”
开车的秦纪之咳了咳,笑着说:“林妹妹,我开车,你放心吧。”
林芝嘿嘿一笑,“不是质疑秦导,我这不是在给小妹……小祖宗——我怎么称呼您合适啊?”
柳仙儿外形就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但年龄又实打实在那儿,林芝不敢冒犯。
“我叫柳仙儿。”柳仙儿笑着自我介绍。
“哦,那我就叫你仙儿,行不?”林芝温柔问柳仙儿。
柳仙儿并不在意这些,乖巧点头。
车子驶离郊外,开上高速。
林芝注意到,柳仙儿手指一下下戳着车窗玻璃,连忙问:“你怎么了?晕车吗?”
“什么是晕车?我只是想看看外面,好像……很亮。”柳仙儿又戳了两下玻璃。
林芝帮她按下车窗。
瑟瑟寒风钻进车里,林芝裹紧羽绒服,缩在一边。程舒和秦纪之也不好受,但没人打扰柳仙儿。
林芝盯着柳仙儿的侧脸,路灯的光点落在柳仙儿的大眼睛里,确实很亮很亮。
“阿嚏!”林芝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柳仙儿有些不好意思看向她:“麻烦你关一下吧。我不怕冷,忘记你们了,抱歉。”
林芝想起后天还有通告,也不客气,伸手拨起车窗升降开关。
柳仙儿一直盯着林芝的手,林芝停下来,笑着说:“你来试试!往上拨是关。按下去,就可以开窗。”
柳仙儿上手,车窗在她控制下缓缓升起。
林芝看着开心的柳仙儿,笑着问她:“你以后要跟着言阳和隋玉竹吗?”
柳仙儿点头,“他们很好。”
“嗯,他们很好。”林芝肯定道,“你一定会喜欢这个时代。”
柳仙儿看了看车里三人,笑眯眯道:“你们都很好。我相信这是个很好的时代。”
———————
另一辆车里。
隋玉竹一上车就打开了空调,然后拉着言阳的手,用力搓了搓,才发动车子。
项尚有样学样,问贺瑾明:“贺哥,你冷吗?”
贺瑾明无情地摇头,并不给项尚拉手的机会。
隋玉竹开了会儿车,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言阳连忙关切道:“困吗?我陪你聊天。”
隋玉竹笑笑,“没事,不困。不过,哥哥想聊天,我不会拒绝。记得后面还有外人就行。”
后排两个外人:……呵呵
言阳笑着揉了揉隋玉竹的头发,没再说话。
项尚羡慕得发疯,目光殷切地看着贺瑾明。
贺瑾明叹了口气,摸了摸项尚的脑袋,幽幽出声:“没事就闭目养神。我们两个外人,尽量削减存在感。”
隋玉竹挑眉看向后视镜,“贺老师真的很善解人意。”
言阳安静看着窗外快速后跑的路灯,脑子里思索着神秘人的事。
突然,言阳想起被自已遗漏的一个怪异之处!
他猛地转身,语气极快地问后排两人:“驱邪符也用了?”
项尚没反应过来,呆呆看向贺瑾明。
贺瑾明从兜里掏出已经颜色暗淡的两张符纸,点头,“两张都已经用了。”
言阳接过符纸,皱紧了眉。
隋玉竹连忙问:“哥哥,怎么了?驱邪符用了,说明什么?”
“说明,我一直想错了。我之前以为他是人。”言阳缓缓道。
隋玉竹反而轻松下来,“如果他是阴物,凭哥哥的能力,对付他不是更容易了。”
言阳皱眉摇头,“更奇怪。因为,连判官都认为他是人。”
“哥哥,多想无益。现在,他在暗我们在明。”隋玉竹柔声安抚言阳,“等他出现,咱们就疯狂往他身上砸符。”
言阳想了一下那个画面,有些滑稽,心绪慢慢平静。
————————
众人将车直接开到了“逃脱小屋”,外面围着不少粉丝。
秦纪之和隋玉竹不约而同选择绕路,下到车库。
车辆停稳,林芝迅速下车,绕到另一侧给柳仙儿开门,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她笑着对程舒说:“帅不帅!终于轮到我邀请美人下车了!”
程舒冲她竖起双手的大拇指,“帅!林妹妹超帅!”
柳仙儿听不懂她们的话,但能感受到林芝的善意,甜甜地道谢。
言阳几人也下了车,柳仙儿走过去,小声道:“天师,我想出去逛逛。晚些我再去找你。”
“去吧。最好不要显形。”言阳声音温柔,柳仙儿隐去身形离开。
项尚不解:“言阳哥,为什么不让她显形啊?”
“哪怕是这个时代的夜晚,也并不一定安全。她对现在的时代充满期待。有些不好的事情,不用太快打开给她看。”言阳淡淡解释。
林芝认真看着言阳,“难怪她才认识你这么一会儿,就认定你是好人。
言阳,你真的太好了。”
隋玉竹揽住言阳,轻咳了一声,“咳!没错,我家哥哥是特别好。”
林芝冲隋玉竹做了个鬼脸,笑话他:“你也太会酸了,知道啦,是你家的!我去和粉丝打招呼了,略略略~”
林芝说完,拉着程舒,飞快跑了。
隋玉竹:……
综艺最后一期录制结束,六人在逃脱小屋外和粉丝短暂见了面。
隋玉竹和言阳两人穿着黑白相配的长袍,终于回了保姆车。
李念今天上午在医院陪魏书呈,下午才赶来接艺人。
乍看到两人的装扮觉得新奇,脱口称赞起来:“你俩这衣服真好看,还很搭。cp粉又要过年了。”
隋玉竹二话不说,点开微信,给李念转了200红包。
200是微信红包的上限,不是隋玉竹的上限!!
所以,他连发了五个。
“哎呀,小隋,你这是干嘛呀!多不好意思。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李念嘴上拒绝,手指已经把五个红包点完了。
隋玉竹挑眉看着,五个连在一起的“李念领取了你的红包”提示,慢悠悠道:“那你转回来?”
李念捂住手机,笑嘻嘻说:“不!我凭情商赚到的老板补贴!”
“那我……”言阳觉得自已也应该表示一下,慢慢开口。
在李念期待的目光中,隋玉竹打断言阳的话:“哥哥不用。我的就是哥哥的,发给念哥的就是我们一起的。”
李念撇了撇嘴,夹起嗓子,贱兮兮道:“啧啧~我的就是哥哥的~~”
隋玉竹“切”了一声,反击回去:“单身的念哥,不会懂~”
李念:淦!!

隋玉竹和言阳到家时,已经是夜里10点多了。
城市中心灯火通明,炫目多彩的霓虹灯点缀着和平美好的夜晚。
给白小琴和桂男喂香火时,言阳提醒他们:“等会有位柳灵会来,你们多照顾一下。”
桂男瞪起眼睛,不可置信道:“你和二爸的……二胎?!”
言阳:???
隋玉竹倚在阳台门边,笑着问桂男:“那你先说说,我和哥哥头胎是谁?”
桂男指向白小琴:“她说的,说我是你俩儿子。”
隋玉竹看不见白小琴,顺着桂男指的方向看,笑着说:“小白说得不错,哈哈哈。不过我和哥哥还是只有你一个儿子,没有二胎。”
“哦,柳灵是能成仙的。”桂男噘着嘴,小心地问,“你们会更喜欢她吗?”
隋玉竹拿起水壶,给桂男烧水,叮嘱道:“小桂子,二爸今天教你一种情感,叫做敬佩。
那位柳灵是在抗战时期诞生的。你或许不懂,那段时期对我们的国家意味着什么,回头让小白给你补补课。
对她,用喜欢的情感是不对的。她守护了22位英雄,是要敬佩、尊重的。你懂了吗?”
桂男眨了眨眼睛,并不太懂。
言阳燃完香,起身交代白小琴:“白小琴,柳灵对这个时代不太熟悉。如果方便,你可以带带她。”
“好的,言天师。”白小琴也听到隋玉竹的话,欣然答应下来。
隋玉竹回到客厅,从包里拿出记录22位烈土信息的本子。
他和言阳商量:“哥哥,明天我们和秦导一起去拜访林先生吧。”
“好,听你的。”言阳看着他手里的本子,轻声道,“你的采访,弥补了他的遗憾,他会很开心的。”
隋玉竹放好本子,抱住言阳,贴在言阳脖颈,深深吸了一口气,“哥哥,今天一天真够折腾的。我们洗洗睡吧。”
“嗯。”言阳揉着隋玉竹后脑的软发,笑着说,“去洗澡吧。”
“哥哥~一起吗?”隋玉竹站直,低眸看着言阳,沉声诱惑道。
隋玉竹还穿着那件墨色长袍,衬得他身材颀长,气质卓绝。
言阳抬手落在黑色长袍的第一颗盘扣上,捻开盘扣,才悠悠回答:“我没有理由拒绝。”
隋玉竹抓住言阳的手,动作迅速地拦腰抱起言阳,进了浴室。
…………
等两人洗完,言阳浑身已经红透了。他的右手第一次那么滚烫。
隋玉竹笑着替他擦净身体,吹干头发,把人直接塞进被子里。
言阳有些不好意思,头埋进被子,呆呆盯着自已的右手看。
隋玉竹轻轻扯下被子,掖在言阳肩膀上,笑着说:“哥哥,别闷坏了。我去给你倒点温水。”
言阳满脸通红,闭紧眼慢慢点头。
隋玉竹经过客厅时,听到阳台传来桂男的声音,“姐姐,这是小白,是来找言爸报恩的!”
柳仙儿和白小琴相视一笑,互相介绍起来。
隋玉竹倒好白开水,路过酒柜,顺手拿了瓶隋安霖带来的白酒,“你来啦。这是我爸带来的酒,你尝尝。”
他把酒放在茶几上,示意柳仙儿自便,转身回了卧室。
“哥哥,坐起来喝点水。”隋玉竹坐在床边伸手扶起言阳。
言阳就着他的手,喝了口,软声评价:“不甜。”
“嗯。刷过牙了,就没给你放蜂蜜。”隋玉竹大拇指蹭了蹭言阳光滑的肩膀,认真解释。
言阳喝完水,并未躺下。他双手撑在床上,问隋玉竹:“柳仙儿来了?”
“对。我给她拿了瓶酒。”隋玉竹按着言阳躺下,“我们先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隋玉竹关灯,钻进被子,紧紧抱着言阳。
——————
客厅,柳仙儿俯身研究蓝色酒瓶的盖子。
她不会开,只好求助白小琴:“小白,这个你会开吗?”
白小琴点头,指着瓶口,开始教学,“这里有个缺口,你把指甲卡进去,扣一下。然后……”
柳仙儿照做,终于打开酒瓶。浓烈的酒味扑鼻袭来,呛得柳仙儿眯起眼。
她豪爽地拎起酒瓶,在白小琴的注视下,喝完了一整瓶52度的白酒。
白小琴震惊地看着滚落在地上的酒瓶,以及……瘫在客厅地毯上的柳仙儿。
“我的姐!你怎么一下全喝光了?”白小琴扶着柳仙儿,着急喊道,“小桂子!你们树喝醉了要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说我还没成年,不能喝。”桂男本来是想尝尝的,被白小琴严令禁止了。
柳仙儿脸颊绯红,拍了拍白小琴,口齿不清道:“别,别担心!我以前,可以,一口气,一整坛!”
白小琴只好用人的方法,顺着醉酒的柳仙儿,“对对对,你最厉害。”
柳仙儿醉了也不闹腾,乖巧蹲在桂男的花盆边,安安静静待了一晚。
白小琴一直守着她,听她似乎在重复嗫嚅着一个名字,边叫边笑。
天刚蒙蒙亮时,白小琴突觉阳台阴气渐浓。下一秒,眼熟的浅蓝色人字拖出现在她眼前。
“判、判官大人,您怎么来了?”白小琴起身,恭敬招呼。
江衡歪头看着半醉的柳仙儿,“言阳家阳台真挺热闹呀。”
白小琴听不出江衡的语气,低头不敢回话。
江衡不客气地迈进客厅,循着言阳的阴气朝主卧走。
桂男连忙出声拦人:“那个谁!你不能去!言爸和二爸还在睡觉呢。十有八九,没穿衣服!你不能进去。”
白小琴:!!!
江衡盯着桂树,认真回答:“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咚咚咚!”
隋玉竹觉得自已脑子睡得不太清醒,不然,怎么会感觉有人在敲主卧房门呢?
蒋钦和李念知道家门密码,但他们也知道隋玉竹和言阳在家,一定不会随便进来。
言阳也醒了。通过阴气的感知他已经知道是谁,提醒隋玉竹:“江判来了。”
隋玉竹想到昨晚白无常的话,有些开心。
他给言阳穿好衣服,动作极快地打开房门,笑脸相迎:“江判,您好,是来送寿元的吗?”
江衡:……
言阳拉住兴奋的隋玉竹,对江衡说:“江判,您先去沙发等会儿。我们洗漱一下。”
江衡点头,不忘评价一句:“你俩穿衣服速度挺快啊!”
言阳、隋玉竹:???
主卧里。
言阳先刷完牙,抬手捏着隋玉竹的脸,“隋玉竹,这次不会加寿元的。答应我,不要不开心。”
隋玉竹吐掉嘴里的泡沫,认真回答:“好,不会不开心。反正,我们有的是机会。”
“嗯。真乖。”言阳笑着亲了口隋玉竹的脸。
这回和顾润泽那次不同,言阳并不觉得自已做了什么很重要的贡献,没有救人性命,22位魂魄也是柳仙儿护的。
就算江衡要划寿命给他,他也是要拒绝的。
可是,隋玉竹给江衡开门时,实在太激动了,充满期盼的背影,让言阳心疼。
还好,隋玉竹懂他的。

第143章 我不会失手,会保护好自己
两人从主卧出来时,江衡正半躺在沙发上,把玩着蓝色的空酒瓶。
隋玉竹连忙提醒他:“那是酒,您小心点,别洒沙发上!”
江衡挑挑眉,将瓶口朝下,向隋玉竹展示——一滴也没有啦!
隋玉竹:?!……
隋玉竹看向阳台,寻找柳仙儿的身影。
言阳指着桂男的花盆旁,“她在呢。应该……喝多了。”
白小琴点头,给言阳解释:“她昨晚一下就把酒喝光了,当场瘫在地毯上。还说,自已以前能喝一坛。”
言阳转达给隋玉竹听。隋玉竹有些自责昨晚没提醒柳仙儿。
以前的坛装酒,封顶了30度不到,哪能和现在的酿酒工艺相比!
言阳安慰他:“没事,她是木灵。进行进行光合作用,很快就代谢掉了。”
江衡看着眼前的人、鬼、魅、灵,觉得实在新鲜,笑着说:“你们家真是太热闹了!有意思,哈哈哈。”
“江判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言阳恭敬问道。
江衡放下酒瓶,翘起二郎腿,浅蓝色的人字拖晃荡着,语气有些冷,“谢必安把昨晚的事告诉我了。
他还说,你俩情比金坚,我这位置让不出去,真可怜。”
隋玉竹、言阳:……
“所以?”言阳不解地追问。
江衡盯着言阳继续说:“所以,我来问问,需要寿元吗?送你们当份子礼。”
“不用。这次的事,我并没做什么。”言阳看向阳台的柳仙儿,“柳灵守了那儿几十年,才让那些英魂完好。”
江衡像是松了一口气,终于笑起来,“嗯,不愧是我看中的接班人,觉悟很好。本来也没打算给你。”
隋玉竹看自已确实白高兴一场,暗自骂他:草!有病!
江衡看着隋玉竹不太高兴的表情,眯起眼睛问他:“你不会在骂我吧?”
隋玉竹扯出一个职业微笑,“没有,很开心江判有心要给我和哥哥送份子礼。”
江衡:“哦,你最好是。”
隋玉竹牵住言阳的手,保持着微笑,继续说:“当然是。也很开心白无常大人评价我和哥哥情比金坚,您替我传达谢意吧。”
“行了,别恶心我了。”江衡翻了个白眼,看向言阳,“我就是来看看你会不会挟恩图报,现在知道了,答案我很满意。”
言阳皱眉,“我还以为,您是来问神秘人的。昨晚他出现了。”
“哦?昨夜理了22个鬼魂的材料,没怎么关注。”江衡右手大拇指按了按自已的太阳穴,随口问道,“他又干嘛了?”
“什么也没干……”言阳讲述了贺瑾明和项尚的经历,连着驱邪避阴符启用一起讲明。
“您真确定他是人吗?”言阳神情严肃地问江衡,“他会不会只是个阴物?”
江衡右手食指在自已太阳穴处轻点了两下,皱眉道:“我没想过这种可能性。等我回去问问各地的负责人。如果只是阴物,诞生时必然有记录。
但,一只能熟练使用符咒的阴物,你觉得可能性大吗?”
“不大。不过阳间有句话,”言阳慢悠悠道,“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
墨灵师兄的符,绝对不会出错。那就只剩一种可能。”
不怪言阳盲目信任墨灵。墨灵那纯纯是祖师爷送的天赋。
墨灵第一次画降真符,请来的鬼神,直接是玄玉观供奉的道教雷祖,普化天尊!
玄清当时都吓跪了。
江衡垂眸想了会儿,抬头问言阳,“那你再分析分析,他为什么对你感兴趣?”
“不知道。”这也是言阳一直以来,最困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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