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野仰视虞藻,喉结滚动。
被俯视的感觉自带一种轻蔑感,更别提,俯视他的人,拥有一张过分漂亮的脸蛋。
他心跳加快、血液沸腾。
“小早……”
景野的呼吸加快,他试着往前靠了靠,见虞藻没有表达出抗拒或是厌恶的表情,他缓缓将手撑在虞藻的腿两侧,低头。
侧脸贴住泛粉的膝盖。
滚烫炙热的面颊,混合潮湿的吐息,一起落在虞藻的腿上。
虞藻皱了皱鼻尖,不太理解景野在做什么。
足尖往前踢了踢,却意外踢到一个钢铁般的硬物。
小脸呆滞一瞬,见景野面色涨红、呼吸急促,他猛地意识过来,一抹红晕涌上面颊。
“你、你真的是……”他恶狠狠地骂,“你是变态吗?”
虞藻是真的没想到,景野刚打完球、洗完澡,就能想这码事。
体育生精力都这么旺盛吗?
他更纳闷的是,他什么都没做,景野怎么也能起来?
小脑瓜被搅得一团乱,虞藻越想越生气。
坚硬的小皮鞋鞋尖微微抬起,不轻不重地往前踢了踢。
“喂。”
“要我帮你吗。”
似得到神明眷顾,景野不可置信地抬头。
虞藻双腿交叠,足尖恶意地碾蹭,眼底闪烁恶作剧般的光芒。
天使般的脸蛋,神色与语气却恶劣至极。
“用我的脚。”
“诶?这个更衣室不让用了吗?”
“好像是,门口不是摆了在维修的标识?估计里面设施损坏,我们去另一个吧。”
又有一个人道,“真羡慕京大的设施条件。体育馆建得气派,更衣室也是,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还以为进了某个高级酒店。”
“你也不看看京大每年都获得多少拨款。”同行的友人笑道,“羡慕不来。”
“艾维斯,你怎么不走?”
京大的体育馆很大,更衣室更是任君挑选,他们选了个位置靠中的更衣室,心想这里人可能不多。
结果他们也是倒霉。这间更衣室恰好在维修中,门口摆了个黄色的标识。
他们商量着去楼上的更衣室,听说那里的更衣室环境更好。
见面容沉静的金发男人在更衣室门口若有所思,有人回头轻轻喊了一声。却也不敢多说。
方才的球赛,他们确实拖了双生子后腿,全场比分基本靠艾维斯和伊桑这对双生子拉分。
好不容易局势扭转,比分拉平,最后一个球,他们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居然没把球给最近的双生子。
而是给了另外一个、似乎在走神的队员。
这位队员拿到球时都是懵的,满脸写了“居然给我?”的惊诧。
结果,毫无疑问地输了。
艾维斯兄弟俩事后一言不发,虽没有表现出责怪的意味,但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艾维斯盯着这堵门,半晌,才轻声问:“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味道?”
同学仔细嗅了嗅,像狗一样翕动鼻翼。他说,“没啊,都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我靠,京大也太舍得了,这个空气清新剂味道好高级。回头我也要和教练提议一下,给我们升级一下待遇……”
“你们先去找空更衣室吧,小心去晚了没人。”
艾维斯礼貌而又绅士道,看他神色,似乎没有被方才的比赛影响。
他又说,“我的徽章好像落路上了,我准备回去找找。”
“好啊,等会晚上聚会,你注意看群通知。”
身边的人三三两两离开,更衣室门口,只剩一对几乎完全一样的双生子。
从发丝到眉眼,再到身形轮廓,他们似复制而成。也许连亲生父母到了他们面前,都无法认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有味道。”伊桑说。
方才那位同学没有闻到,但伊桑闻到了。不仅是伊桑,他的兄长艾维斯也闻到了。
很香的味道。
又混合了,很臭、很恶心,试图破坏香味的气息。
艾维斯看着这扇门,若有所思。片刻后,他才说:“我们先去问问负责人员。”
他若有所思看向维修标识,“问问看,这里究竟有没有在维修。”
空调外机持续发出嗡嗡声响。
外头依然是艳阳天,开了冷气的室内本该凉爽宜人,然而更衣室内,温度依然火热灼人。
更衣室的木质长椅中央,坐着一个穿着小白裙的人。虞藻双腿交叠,白腻的皮肤与泛粉的膝盖,让他轻而易举占据视觉焦点。
一只手撑着椅面,另一只手捏着手机。纤白手指百无聊赖地滑弄手机,凑近一看,才发现他在玩小游戏。
他的膝盖前方、足尖附近,正双膝跪坐着一个男人。正是景野。
景野热得浑身是汗,豆大的汗水自下颌滚落、蓄在下巴。他呼吸加快,迫不及待想要抓点什么。
但在虞藻偶尔投来的警告目光下,他硬生生忍住了。
不敢自碰,更不敢触碰对方。
然后过于压抑的情况下,满腔情绪在胸腔乱撞,思绪被搅得粉碎。
终于,景野再也无法忍耐,几乎哀求地喊:“小早……”
虞藻这才将注意力放在景野身上。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景野一眼,比起景野的近乎失控崩溃,他神色冷静,每一根发丝都似精心打理过,漂亮而又优雅。
“知道了。”他略有不耐道,“催什么。”
方才虞藻光顾着打游戏,把景野晾在一边。
他稍微抬了抬足尖,景野的面色微微一变。
虞藻今天穿的小皮鞋,鞋头并不是浑圆的,恰到好处的折角设计,抵在肌肤上时,能够带来微妙的电流感。
他的足型小巧漂亮,穿什么版型的鞋都好看。而在他挑起的足尖前方,悄然冒出一个直白野性的头。
散发热腾腾的白气,以及无法忽视的气息。
虞藻离得近,鼻翼微微翕动,他嫌弃地皱了皱鼻尖,总觉得自己都要被熏臭了。
“好恶心的味道。”
虞藻充满恶意道。景野试图为自己辩解,他刚刚洗过澡,不脏的,汗味也洗干净了。
而下一秒,他看到虞藻抬起足尖,有些重地踹了他一脚。
瞳孔猛地一颤,呼吸遽然加快。
下颌线绷得很紧,景野一句话都无法说出,在原地直直喘气。
踹人还不够,足尖慢慢下压,从只有足尖轻挑的状态,到整只脚覆盖上去。
恶劣地碾压、打转,似乎要借此将景野踩坏。
虞藻自以为他已足够坏,谁知,足底下的一抹重色愈发夸张,本就优越的外形轮廓,竟然再次扩大一圈,色彩也因充血而变得愈发深沉,呈现出一种近乎狰狞的视觉效果。
更衣室温度攀升,景野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黏腻地浮在表面,在白炽灯下油光水亮,打湿了虞藻的小皮鞋。
虞藻不太高兴地皱了皱鼻尖。
“你好脏。”
“小早……”
“不准喊我。我要玩游戏了,还有,你不准自己碰。”
水光潋滟的眼睛,带着几分骄矜,轻轻低头瞪了一眼景野,“不然我就把你踩坏。”
景野喉结滚动,面庞浮现怪异的红。
面对虞藻如此恶劣的一面,他竟然丝毫不觉厌恶或反感,甚至产生一种诡异的期待与享受。
虞藻的脾气本来就大,更别提眼前的人对他百依百顺。没理都要占上风无理取闹的他,现在更是被捧到天上去,肆无忌惮说着贬低人的言语。
可他生了这样一张脸,尽管恶言恶语,仍然无法让人心生反感。
红嫩嫩的唇瓣一张一合,小脸俏生生的。
哪怕骂人,都像嘉赏。
【……】0926不懂,【你在干什么。】
虞藻得意道:“你不是说,我要在第一次线下见面,给他们留下特别深的印象吗?这下印象足够深了吧。”
又小脸忧愁,小小声地问,“不过我会不会太过分,他等会生气呀?”
虞藻记得任务要求。
他和每个榜一大哥第一次线下见面时,都会给对方留下很好的约会体验。第一次多么美好,知道真相之后,也就多么伤心难过。
但说实话,他不知道该怎么约会,也不知道怎么给对方留下美好且深的印象。
他感觉景野笨笨的,似乎很喜欢他凶人。每次他骂景野,景野都会很兴奋。
那他这次继续凶景野、对景野坏一些。
是不是符合任务要求?
0926沉默片刻后,道:【你真敬业。】
“那当然啦。”虞藻翘起下巴尖,挨夸后的小脸愈发得意。
不过,最主要的理由是,他生景野的气。
今天这么热,景野非要他来体育馆看篮球赛,厚重假发戴在头上,又重又热。
他憋了一肚子火,偏偏景野神经大条、没有猜到。
小心眼的他,要找机会报复回来。
足下便是很好的报复机会。
0926:【你确定这是报复?】
【看他表情,他都快爽死了。】
虞藻纳闷地瞄了一眼景野,怎么会这样呢?
景野的五官轮廓硬朗,平时不做什么表情时,显得面相极凶、不好招惹。
可现在,他眉宇间萦绕痛苦隐忍的神色,耳廓、面庞一片涨红,撑在身侧的双手血管明显,青筋暴起,喉间不住溢出许些声音。
实在不像难受的样子。
算了,等会再说。
当务之急,是过了这关小游戏。
虞藻最近接了一个小广告,对方开出的价格很高,他不需要多费心解说介绍。
只需要在直播时,玩几把小游戏即可。
玩几把游戏,便有钱赚。傻子才不干。
虞藻没想到的事,他居然先对这个小游戏上,瘾,现在的他,有事没事便会打开软件刷任务,争取早日进入下一关卡。
玩游戏的同时,足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前踢。
小白裙下方的一双腿,雪白匀称,漂亮得惹眼。他的双腿交叠,鞋尖轻轻抵在一抹、与皮鞋表面颜色相差无几的深色上。
只不过其中混了许些浓重绛紫,以及说不清的颜色。
鞋底坚硬、材质特殊,这种感觉简直无与伦比,让景野呼吸一窒,呼吸愈发急促。
偶尔,虞藻也会陷入沉思,思索该怎么做才能获得本关卡的最优解,足下动作也因此停滞下来。
足尖若有如无地游荡,小腿肚在半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裙摆也因此微微上翘,自下而上,隐约能够窥见其中风景。
景野望着这一幕,几乎看红了眼。
虞藻不经意的几个行为,都能叫他热血上头、轻而易举让他失态。
但虞藻全程没把眼神给他。对虞藻而言,他还没手机里的游戏,来的有吸引力。
景野静静等待,祈祷虞藻快点过了这个关卡,这样他也能获得许些奖赏。
可惜这个关卡似乎很难,虞藻小脸严肃、认真投入,足尖长时间保持不动的姿势。
他热得面庞涨红,他狼狈地喘气,这种戛然而止的感觉太过糟糕。
他想让虞藻再可怜可怜他,可他不敢。
如果他打断虞藻的游戏思路,虞藻肯定连最后一点怜悯,都吝啬于给他。
不知道过去多久,景野忍无可忍,他满头大汗,声线仿佛被砂纸磨过,粗粝得不像话。
“小早,能不能……”
他停顿片刻,似乎极其难以启齿。在虞藻困惑不解、甚至有些纯真的视线中,他语气骤顿,“你能不能……”
“再踩踩我?”
虞藻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嘴,没说可不可以,而是蹙着眉心反问:“我让你说话了吗?”
景野登时不敢再说一个字。
他们拥有极大的体型差与力量差,虞藻对景野而言是柔弱弱小的,只要他想,一只手就能制住虞藻。
但他没有,反而继续保持原本的状态,任由虞藻对他的破坏与欺辱。
他似被困在原地,更像被项圈套住的狗,自由掌握在主人手中。
没有主人一声令下,他便无法获得自由。
虞藻再次投入游戏之中,他等待得煎熬、发热发烫,像是要涨开似的、憋得实在发疯。
尽管景野憋得再狠,他还是断断续续地喘气、道歉:“对不起。”
“嗯。”虞藻小脸冷淡,“别打扰我玩游戏。”
虞藻说是这么说,但足尖还是稍微往下压了压。
景野呼吸一窒,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发出什么声音打扰到虞藻,连这点小恩赐都没有了。
但虞藻的踩法断断续续,也正是这样断断续续、毫无章法的力道,居然也意外让人很有感觉。
空调运作发出沉闷聒噪的声响,像景野的呼吸声那般错乱。
额发被汗水浸湿,地面隐约蓄起一滩汗渍。部分晶莹从深紫色的顶端吐出,再缓缓顺着表面滑落,顺着小皮鞋的表面,滴落在地。
景野喉结滚动,有个声音告诉他,不够。
远远不够。
也许每个人都是贪心的,当他获得一点小甜头时,便会克制不住渴望更多。
景野小心翼翼地观察虞藻的表情,虞藻目前玩游戏玩得很投入,应当没有精力分心。
他大着胆子,将双膝稍微分开许些,他本就双膝分开跪立在虞藻身前,而如今转变后的姿势,配合过于宽阔高大的体型,像一只匍匐在美人足边的野兽。
虞藻没察觉到景野的小动作,景野便往前挪了挪,趁虞藻不注意,悄悄靠近、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如此行为,从头到尾几乎完整贴在冰冷坚硬的鞋底。景野主动送上来,近乎忘我地磨蹭。
虞藻的小皮鞋应当是新鞋,鞋底纹路完好无损,磨起来有一种灼烧般的微痛感。不过这样的触感落在深紫色的肌肤上,别有一番风味。
景野再次偷看虞藻。
虞藻坐在那里,只敛下细长的眼睛,面容精致,唇瓣饱满似嫣红的莓果,无意识抿唇的举动,都会让他不自觉流露出一种引诱感。
景野看着虞藻的脸,脑海中无法抑制地进行美妙幻想。
呼吸加重,慢慢变得放肆,幅度变大。
在即将得到圆满时,虞藻却蓦地抬脚,恶狠狠地踩了下去。
完全没有收敛、近乎践踏的力道,让景野的神色扭曲一瞬,面色惨白、神色痛苦,继而是浓重的红潮。
他拱起脊背、不断喘息,脖颈压低,面颊颤颤地贴在虞藻的膝盖上,大掌情不自禁扣住细瘦脚踝。
“你刚刚在干什么?”虞藻冰着脸蛋,语气没什么情绪道,“我让你这样了吗?”
“你把我的鞋底弄脏了。”
鞋子是用来走路的,而虞藻这意思,好像景野连他的鞋底都比不上。
明显羞辱人的恶劣言语,却让景野情绪燃至高峰,呼吸声愈发混乱,呼哧呼哧的,如野兽般的闷吼。
虞藻抬起足尖,才发现,他方才这一脚真的很重。
本就深紫的色彩,如今多了一抹淤青。他的小皮鞋质地很硬,毫不留情的一脚,又是在如此脆弱的区域,当然会留下淤青。
虞藻犯怵地瞄了景野一眼,长长的睫毛下目光谨慎。
生怕景野突然暴起,把他拎起来打。
景野的表情很奇怪。
没有生气,而是处在一种空茫的、似乎有些兴奋的边缘。
在虞藻带来的痛苦之中,景野因注视这张过分美艳的脸蛋,竟诡异地升起丝丝缕缕的快意,叫人头皮发麻。
确定景野不会跟他算账,虞藻的小脾气再度复燃。
他放下手机,坚硬的鞋尖带着几分羞辱般,微微翘起、转了个弯儿。
“好恶心。”他语气嫌弃,“我这是新鞋子。”
“对不起,我帮你擦干净……”
“才不要,你不配摸我的脚。”
虞藻的眼睛依然漂亮,不过坏到极点,像头上冒出尖角的小恶魔。他的语气愈发恶劣,“你帮我舔干净。”
景野怔忪地仰头,看着这张漂亮脸蛋,以及唇角轻轻挑起的笑意。
他的痛苦和欢愉都是对方带来的,四目相对时,他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神色愈发痴迷。
喉结滑动片刻。
竟真准备俯身低头,听虞藻的话。
像一只绝对忠诚,绝对不会违逆主人的狗。
景野这个举动,可把虞藻吓了一跳。
虞藻只是有点儿蔫坏,喜欢耍人、小脾气恶劣,但他没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癖好啊
他最多只是口头坏,真让他做出伤害别人、又或是很坏的坏事,他又怂了。
坏是坏,更多的还是胆小。
虞藻赶紧把脚收回来,一脸匪夷所思、发狠地骂:“你是变态吗你这、这都能……”
“你不是说我是变态吗?”景野理直气壮道,“我们变态都是这样的。”
虞藻呆呆愣愣,不知如何回答。
这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他是正常人,怎么能理解变态的想法?
他冷着小脸不说话,景野便来捉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扇:“不舔也没关系,小早,你别生气,你打打我吧……”
清脆一耳光扇在脸上,温热柔软的手心落在颊侧,发出清脆声响。
“操……好爽。”
虞藻瞪他:“你又说脏字”
“对不起,小早,我真坏。”景野低头认错,继续捉着虞藻的手,自扇,“我该打。”
虞藻努力缩回手,可他这点力气在景野面前根本不够看,手腕被桎梏,不断往景野脸上扇。
这诡异的一幕,让他整个人都懵了。
特别是,景野一边扇,一边发出很奇怪的声响。
虞藻面颊发热、发烫,最终忍无可忍道:“你、你别打了”
太奇怪了
景野以为是他的脸把虞藻的手打痛了,连忙松开手、翻过虞藻的手心。
粉嫩掌心微微发红,没有破。
他松了一口气。
再度仰头,烫着大波浪的小“女”孩满脸幽怨,眼神控诉且湿润,饱满的唇肉被抿了抿,显得水光而诱人。
景野喉结滚动,他跪立在虞藻身前,稍微仰起点头,哑声说:“我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虞藻轻哼一声,别过头。
“那可以继续打我吗?或者踩我……”景野哀求地蹭虞藻的膝盖,“宝宝……”
虞藻最烦景野的粘人劲儿。
景野是真的很粘人,他从线上就能看出,景野每天好像有花不完的精力,恨不得无时无刻抱着手机和他聊天、连麦、视频。
原以为线下会稍微好一点,景野也会在意一点形象。
谁知道,景野根本没形象这玩意儿。
虞藻被磨得受不了,不耐烦地推开景野的脸:“行吧,就亲一下。”
话音刚落,他的腰肢被大掌扣住,清瘦身躯被腾空抱起,挂在景野的身上。
他们的体型差很大,当他被面对面抱在怀里时,像是恰好嵌在景野的怀里。
火热的温度穿透薄薄的衣料,带来惊人的热度。因为他们紧紧贴抱在一起,任何变化都能感知得极其清晰。
虞藻小脸呆滞,他看着景野炙热且直白的眼睛,不适地挣扎片刻。他恰好坐在上头,这种感觉十分危险,又让他有些害怕。
可他这种挣扎的行为,更像是主动把自己往景野怀里蹭,摩擦出火热的香,全是他的体香。
也正是在虞藻“主动”的这一瞬间,景野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他紧紧抱着虞藻,低头用力磨虞藻的唇。
没有外人干扰的休息室内,响起空调运作的声音,混合啧啧作响的唇齿勾缠水声。
以及几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小呜咽。
虞藻被面对面抱坐在怀里,神色痛苦、眉尖紧蹙,乌泱泱的长睫颤个不停,睫毛根部被濡成一块块的小结。
看起来糟糕透顶。
软嫩口腔被大舌吃搅,景野近乎狼吞虎咽的吃法,让他感到舌根酸涩、唇齿发麻,控制不住发出类似抽泣的鼻音。
他刚要偏过头、闭上嘴巴,试图躲避这个吻,就被景野抱钉在门上亲。
后背蓦地撞上门,虞藻吓得惊叫一声,过高腾空的抱姿,让他害怕掉下来,双腿只能紧紧夹住景野的腰身。
尖细下巴被捏住,景野哄着他说,“宝宝,张嘴。”
可现在的虞藻,嘴巴被吃得合不拢,他呆呆地看向景野,在这种近乎纯真无辜的视线下,景野直接撞入口腔,嗦吃香嫩柔软的小舌头。
虞藻的舌头很软,像一团入口即化的嫩豆腐,滑腻柔软、入口绵密,口腔内源源不断分泌出来的甜水,浇在景野的舌肉上,形成强烈电流感,爽得头皮发麻。
粗舌在口腔里扫荡搅弄,唾液交缠交换,不分彼此。
黏腻又响亮的接吻水声啧啧响起。
虞藻呼吸不过来,他的眼前发白发晕,努力往后偏躲,拼命伸手去推。
可怜的他怎么都推不开,反而被用力含住舌根,发狠地嘬吃起来。景野吻得很深、很重,他们的唇齿贴合得更加紧密,舌肉缠绵地交绕在一起,几乎没有其余间隙。
部分晶亮唾液从唇角间被挤出,打湿了下巴尖与锁骨。雪白唇周被磨得粉白粉白,面颊被高挺鼻梁戳得不住下陷。
“呜呜……”
虞藻吸了吸鼻子,嘴巴被堵,哭得愈发凄惨。
景野越亲越上头,他嫌目前抱姿不够亲近,一条手臂横在虞藻的臀部下方,将虞藻用力往怀抱里摁。
嘴巴被堵得严丝合缝,身体也紧紧拥抱在一起。
虞藻瞬间感觉到存在感极强的、他方才狠狠踩过的,如今精神抖擞地威胁他。
薄薄一层内衬根本无法阻挡热度,包括景野分泌出来的汗水,打湿了他的内衬,使其湿粘粘地贴在肤肉间,勾勒出细小缝隙。
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什么,景野抱着他时,竟恰好卡在其中随着忘我的辗转深吻,景野也在抱着他不住地蹭。
生怕被发现是男孩子的虞藻,努力并紧双腿。他又扭了扭屁股,试图离景野远一些。
可他被景野的大掌牢牢摁住,这般挣扎,反而像主动迎合景野一般。
“好乖。”
果然,景野显然误会了什么。他舔着虞藻的唇缝,哑声说,“乖宝宝。”
虞藻害怕极了,随着他们的接吻加深、拥抱紧密,他能够明显感觉到气势汹汹的存在,甚至能描述出那夸张的轮廓,因为正严丝合缝地嵌在细小缝隙之中。
薄薄一层内衬已被汗水打湿,根本起不到保护作用。
相反,景野抱着他亲蹭时,虞藻能够明显感觉到,前方也带得稍稍一偏。
好像被不小心碰到。
如果景野再精明一些,说不定已经发现,他是男孩子了。
可怜的虞藻努力隐藏自己的真实性别,可他被抱在男人的身上,捂捂不住、挡更挡不住。
景野这只疯狗还一直抱着他亲蹭。
唇瓣相磨间热度攀升,大时不时发出下流的嘬声,舌舔舐唇缝,火热温度顺着细小缝隙,好似随时会借着湿润的水光磨到最里面去。
“宝宝,舌头伸出来……”
“不要”
虞藻近乎崩溃地哭喊。
话音刚落,更衣室的门突然被从外打开。
景野猝不及防往门外冲,往前踉跄几步的他,恰好让他怀里抱着的虞藻,后背挨上别人的胸膛。
原以为会摔倒的虞藻,此刻正像奥利奥饼干里的牛奶夹心一样,被堵在正中间。
一张湿红糟糕的小脸,嘴巴还保持合不拢的状态。虞藻呆头呆脑地偏头,看到身后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
早在比赛开始,虞藻便听说过京体大的这对双生子。
他们自小同出同入,只要出现在公共场合的地方,他们基本都在一起。旁人、哪怕是他们的父母,都无法分清究竟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虞藻也试着观察。
前方篮球场上,每位选手尽情奔走、战况激烈,尽管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这对双生子依然拥有极好的默契。
攻防不需言语,甚至连对视都不需要。
观察他们二人的区别,曾是虞藻在枯燥无味的比赛过程中,唯一的乐子。
可惜他看了片刻,还是没看出区别。他也不知道,当初他遇到的艾维斯是哪个。
虞藻忧愁地想,他还得还人家外套呢。
外套一直挂在宿舍椅背上,他今天出门着急,忘了带上。
无论如何,虞藻都想不到,他们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相遇。
他呆呆愣愣地看着眼前金发碧眼的男人。对方很高,具有西方人特有的立体骨相,一双碧眼在深邃眉骨之下,似森林中的一汪幽潭,沉静、神秘。
虞藻怔怔地将脑袋回正,看向另一边,又是一张几乎100%相似的面庞。
双生子同时看向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他不知道是他还没清醒,还是二人当真如此相像。
居然连眨眼速度、睫毛下落的弧度,都一模一样,如同复制品。
这一幕有些诡异,当下情况又十分尴尬。
虞藻神色讷讷,不知道该看向哪方,最后只能跟小鹌鹑似的,把面庞埋进景野的脖颈间。
仿佛不被看到脸,便不会丢人,更不会让人笑话。
大掌罩住虞藻的后脑,景野安抚地揉了揉,看向门外双生子的目光,似恶狼绽放狠厉光芒。
目前他有大半个身体位于更衣室外,也幸好双生子充当人墙,否则他肯定要抱着虞藻摔倒在地。
他皮糙肉厚的,摔就摔了。
但虞藻不行。
景野抱着虞藻后退,试图退回到更衣室里的安全距离。
这对双生子见他挪动脚步,他们也跟着前进一步,二人的部分胸膛再次贴上虞藻的后背。
景野压了压眉骨,寒声质问:“什么意思?”
双生子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向景野怀里的纤弱身型。
半晌,艾维斯才道:“有人举报更衣室被违规占用,工作人员恰好有事,给了我们工作证,让我们帮忙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