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被迫万人迷by星期十
星期十  发于:2024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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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买。”纪琛又在小笔记本上添了一句,一对漱口杯。
集市人多眼杂,不适合带太多钱。虞藻又长了这样一张脸,纪琛担心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纪琛又担心虞藻突然想买东西,若是钱不够,虞藻定然会失落。
犹豫再三,纪琛往钱包里装了零零散散的纸币与硬币,他一共带了一个月的工资。
往虞藻的小钱包里装了零碎的钱,方便虞藻买些零嘴,自己的钱夹与口袋则分别装入散钱,较大额则装进外套内的口袋里。
这样付钱的话,别人看到的都是小额散钱,就算坏人瞧见了,也不会起坏心思。
“我们要走多久呀?”虞藻低头数着钱包,纪琛也真够大方的,居然给他装了二十多块。
要知道,东和村许多人家,一个月工资可能还没一百块。
一斤猪肉也才两块左右。一块钱能买的东西可多了,十个小冰棍、三斤大米,还有许多小人书和画片。
不过,虞藻疑惑:“为什么我的存款还是五块钱?”
0926说:【可能是因为,纪琛没有跟你说,这是给你的?系统判定,这是纪琛暂时存放在你这里的。】
虞藻鼓着腮肉:“我们都睡一块了,怎么还分你的我的呢?他的当然就是我的。”
一抬头,虞藻便眼巴巴地盯着纪琛,“哥哥,这些暂时放在我这里的吗?”
纪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这张浅色的唇瓣分分合合,“是给我的零花钱,对不对呀?”
“嗯,给你的。”纪琛见虞藻伸着小脸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到时候看到什么想买的,直接买。钱不够的话,再跟我说。”
他担心给虞藻的钱包里装太多钱,会惹来坏人觊觎。
虞藻这样的笨笨,挤在人群中间,就算钱被偷了,说不定都不会发现。
存款:+28(33/10000)
得到纪琛确定的答案,虞藻舒服了。
那他当然不会花这笔钱,他现在是个穷光蛋,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他的地还没种,种地的种子也要花钱买呢。
不过他还没想好要种什么。
纪琛把碗洗了,再修剪一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虞藻也差不多消食完毕。
他们可以出发了。
虞藻被牵着小手走出家门,又站在纪琛身边,另一只空闲的手拎个小篮子,用来装等会买的小商品。
他看着纪琛把铁门关闭、上锁,像乖乖站在家长身边的小朋友。
纪琛把钥匙也给了虞藻一份。
“现在有新集市吗?”虞藻突然想到,他记忆中的集市,距离东和村约两公里,走路要走很久。
纪琛捏了捏虞藻的手指:“还是之前那个。”
“啊……”虞藻闷闷不乐道,“这么远。”
他不想去了。
通往外面的路只有一条,一些常见的生活用品,可以直接在村内小卖铺买到。
但最划算也最全面的购买方式,还是得去集市。
村民大多数靠两条腿走出去,有的人天还没亮就出发,把要出售的农作物或手工制品放进竹架子里,肩挑手提地出去,十分辛苦。
若是只为了买一两件物品专门走这一趟,似乎有些划不来,所以村里也有人帮忙采办物品,只需要收点腿脚费。
纪琛也觉得麻烦。不过他孤家寡人的,活得也比较糙,他基本一周或者大半个月出去一趟,把该买的东西买好。
他物欲低,没什么缺的。
不过现在不一样,家里多了个虞藻。
他需要考虑的地方也变多了。
“没事,我背你去。”纪琛在虞藻面前弯下腰。
“那好吧。”虞藻勉为其难地点头,慢吞吞爬上纪琛的后背。
好吃懒做人设分:+8(18/100)
虞藻不可思议。
纪琛自己说要背他,他只是答应了纪琛,这怎么能算他好吃懒做呢?
伏趴在青年后背上的小男生,不太高兴地绷着张小脸。
趁着这个机会,虞藻仔细观察纪琛。
纪琛并不是很强壮的类型,他睡觉的时候偷偷摸过,纪琛属于薄肌、一切恰到好处的类型,比较斯文书生气。
这也正常,算算时间,纪琛好像刚大学毕业?
让纪琛帮虞藻种地这件事估计是行不通了,他认真想了想,纪琛平时还得给他做饭洗衣服呢。
种地这种活,他还是再挑下人选,看看其他人吧。
集市上吆喝声不绝,各种各样的手工制品、新鲜的瓜果蔬菜紧密挨在一起,形成一副市井氛围浓重的天然画卷。
人们熙熙攘攘,一到人多的地方,虞藻便有些害怕,搂着纪琛脖子的双臂慢慢收紧,面庞也渐渐埋了进去。
他虽胆小,但好奇心重。脸蛋藏了没几秒钟,又迫不及待扒拉着一张面庞,新奇地东张西望。
“饿不饿?”
虞藻不重,就算让纪琛背了一路,纪琛也不绝吃力。
不过天气逐渐转热,他的额头还是无法避免出了一层薄汗,“饿的话我们去另一边,那边都是小吃和零嘴。”
虞藻从竹篮里取出小帕子,认认真真地帮纪琛擦汗:“好哦。”
柔软的指腹裹挟好闻的香气,钻入纪琛的鼻尖,让他微微一晃神。
一偏头,他又看到一条白生生的手臂间挂着竹篮,臂弯被磨得有些红。
纪琛皱了皱眉。
虞藻却误解了,他得意地将竹篮拿高了些:“我一直拿着呢”
说完,又将帕子放回竹篮里,没有乱丢垃圾。
他是一只有素质的小土包子。
纪琛背着虞藻穿梭人群时,浑然不顾他人注视的目光,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耳畔的声音上。
其实虞藻也没什么变化。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说话。
一路上,虞藻的小嘴叭叭叨叨,纪琛性子沉闷喜静,但从小就爱听虞藻说话。
可他总是光听,不说,小虞藻觉着自己热脸贴冷屁股了,就不想搭理他了。
但虞藻忘性大,生闷气没两秒,嘴巴又叭叭了起来。
有说不完的话。等到了人流不那么密集的地方,纪琛才把虞藻放下来。
这时,一辆单车从眼前掠过,一对小情侣正坐在上头,后座的女孩儿羞怯地抱住情郎的腰。
虞藻盯着那辆自行车,粉白秀丽的面庞满是艳羡,与掩不住的低落黯然。
他什么时候才买得起单车呢?
自行车在当时很难买,因为有数量上的限制,加上人均收入不高,能买得起自行车的人,总会惹来一顿羡慕的注视。
跟开豪车没有区别。
自行车走远了,虞藻还一脸怅然若失。
纪琛低声道:“我们下次挑个时间,去城里买。”
虞藻看向纪琛。
纪琛说:“或者我托人问问,能不能买到。你喜欢什么牌子的自行车?到时候我们一起挑,好不好?”
小土包根本没想过,他能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
他小心翼翼地问:“我们的自行车?”
纪琛:“嗯,我们的。”
他又说,“也是你的。反正我平时不骑,都给你骑,也是给你买的。”
唇角忍不住往上翘了翘,笋尖儿般小虎牙悄然冒出,是掩不住的欣喜之意。
虞藻点点脑袋,他被牵着小手、亦步亦趋地跟在纪琛身边,看起来很乖。
“老板,单子上面的货,每样来一份。”
随着老板抬头,一张英俊深邃的脸逐渐暴露在眼前。这是个老顾客,老板应道:“好嘞,都给你们装上。”
男人身后还跟着三三两两的人,根据他们交流的态度来看,男人应当是他们之间的头头。
“盛哥,你坐那休息吧,这里我们盯着。”
盛天洋瞥了对方一眼,对方殷勤地递来一根烟,他伸手接过,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往一旁的长凳上一坐。
烟雾缭绕下,他的表情很冷,浑身散发出一股不好接近的冷淡之意。不过脊背宽阔,肌肉线条清晰,小麦色的肌肤,都能够说明他做惯了力气活。
他们是专门帮村民赶集跑腿的人,通过提供跑腿服务,他们帮村民购买所需物品,从而获得收入。
要是没活儿,他们也会去码头帮忙。总之哪里有活儿,哪里就有他们。盛天洋是他们中的老大,也算是村霸,反正村里没人敢招惹他。
也正是因为盛天洋,这些年他们赚了不少钱。
盛天洋懒洋洋地靠在那儿,长腿随意岔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有一种混不吝的痞气。
“哎?那不是纪琛吗?”忽的,某小弟惊讶道,“他身边的人是谁啊?”
有人八卦道:“哟哟哟,还拉着小手呢。这是什么情况?谈对象啦?”
“好漂亮的小姑娘。”
盛天洋头疼地抖了抖烟灰。
这群人活儿不好好干,搁这里关心纪琛做什么?管纪琛跟谁牵手又和谁谈恋爱?
再漂亮,和他们有关系吗。
盛天洋准备把烟灭了,好好教训下这群臭小子。
“什么小姑娘,你看清楚,那是男孩子。”那人顿了顿,又说,“是虞藻。”
那人盯了半天,才道:“好像真是虞藻。”
盛天洋起身起了一半,他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抬起准备去熄烟。
听到这个名字,他下意识走神一瞬,手臂也跟着抖了抖。
抖落的、带着星火的烟灰落在盛天洋的手背。
在短暂的灼烧感中,他迫不及待望向虞藻所在的方向。

第210章 乡下土包子(四)
集市鱼龙混杂,摊位一个挨着一个。在买卖商品的过程间,不少人也在家长里短,互相寒暄。
人流攒动,一个身形纤瘦的小男生,正被护得很好,没有被不相干的人等挤到碰到。
他的手也被紧紧握在掌心。忽的,他踮起脚尖、仰起面庞小声嘀咕了什么,又小幅度翘了翘唇角。
斑驳树影与金光在他的侧颜形成一道切割过的光圈。
分不清谁更耀眼。
耳畔的所有声音在此刻宛若消音,盛天洋站立在一旁,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已然燃尽。
他定定地看着前方消失在人流中的背影,薄薄的唇角绷得很紧。
盛天洋坐回位置上,仍旧一脸恍惚。
他的表情太过怪异,周围的人想不察觉到,都难。
“盛哥,你这是什么表情?”有人奇道,“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儿呢?不是,那些都过去了……”
脑中不断回放那十指相扣的一幕,一双浓眉紧蹙。盛天洋烦躁地横他一眼:“我是小孩子吗?”
言下之意是,他早就忘了。
不过,盛天洋嘴上是这么说的,可他们哪个不跟明镜儿似的?
盛天洋就是还在意小时候的事。
某小弟叹了口气:“不是盛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也太小心眼了吧……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虞藻小时候不搭理你,就这点事,你居然记到现在。”
盛天洋磨了磨牙:“我没记得他”
“你还搁这嘴硬?”小弟一脸鄙视,“记得虞藻多正常啊,他这么漂亮,村里谁不惦记他。小时候隔壁村的小孩子,每天走好几公里的路来找他玩……盛哥,咱就承认了吧,想虞藻不丢人哈。”
盛天洋长得痞气,他压了压眉骨。似是觉得有些可笑,语气有些上扬:“谁想跟他玩儿了?”
小弟见他嘴硬,也很体贴地没有拆穿,而是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
盛天洋懒得跟他们解释,更懒得说,他早就不记得小时候的虞藻了,更记不清他长什么样。
刚刚一眼就认出虞藻,也不是因为他一直惦记着虞藻,而是因为虞藻长得太漂亮,太有标志性了。
不过,虞藻和纪琛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想到那握在一起的手,盛天洋腮帮子发痒,忍不住磨了磨后牙槽。
他们什么关系?逛个集市还要手拉手?
方才还想办法偷懒的一群年轻男人,如今跟打了鸡血似的,搬货的动作比谁都快、比谁都要激情。
盛天洋继续靠在一边闭目养神,好像方才的事只是小插曲。然而,他的耳中一直有新声音传来。
“快点搬快点搬,等会我要找机会和虞藻说话。”这人嘿嘿了一声。
“你去和他说话?他估计都不记得你了吧你小时候瘦得跟猴儿似的,现在壮成什么样了。”话锋一转,“虞藻应该还记得我,我和小时候一样帅。”
“你可拉倒吧他又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你想想,盛哥小时候也帅。但他也不愿意跟他玩儿,真说起来,我都被虞藻骑过,但盛哥没有……”
“盛哥一直怀‘恨’在心呢。”
脑袋忽的被纸团砸了个正着,那人在原地晃了晃身体,转头一看,盛天洋正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神看着他。
高挺鼻梁上的双目闪烁兽类般的幽光,把他吓得立刻噤声,继续搬货了。
有了这一出,他们也不敢继续嘴碎,更不敢摸鱼聊天,只一心工作,争取早点下班,然后去找虞藻叙家常。
盛天洋看着他们来来往往,心绪开始发散。
他本来以为他不记得了,可儿时的一幕幕历历在目。
生得漂亮的人在哪里都受欢迎,更别提虞藻长了那样一张脸,他从小就出落得水灵,眼睛大、皮肤白,像传遍他们手中的童话书中的白雪公主。
村里每个小男孩,都以能和虞藻玩耍为荣。其中也包括盛天洋。
虞藻小时候调皮,可胆子又小,但这也不要紧,总有一群小男孩愿意为了他鞍前马后。
他最爱玩的游戏之一,便是骑马。
盛天洋也想和虞藻玩,但所有人基本轮了个遍,都没轮到他,他忍不住去找虞藻,一问究竟。
虞藻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往下看了眼他受伤的腿,别过头:“我才不要跟你玩。”
盛天洋知道,他这是被嫌弃了。
那段时间他给虞藻摘枇杷吃,不小心从树上摔下,右腿一直不便利。
他养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把腿养好,走路像个瘸子,连和虞藻玩游戏的资格都没有了。
盛天洋看着许多人围在虞藻身边,他挤不进去,就算看到虞藻突然摔着碰着,他也没机会上前安慰。
因为总有人比他更快,他腿脚不便,跑都跑不过别人。
盛天洋每天按时吃药、早睡早起,就是为了让腿脚早点变好,然后重新获得和虞藻玩游戏的机会。
可谁知道,他的腿脚刚好不久,虞藻就跟着父母离开了东和村。
虞藻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找纪琛吗?
平直的睫毛缓缓下垂,盛天洋看向他早就完好的右腿。
身侧十指缓缓收紧,手背青筋浮现。
不论多少次,虞藻都没把他放在眼里过。
他什么都不是。
算了,反正也无所谓,都过去了,现在他们是大人了。
虞藻回村不联系他就不联系,他一点都不在乎。
而且虞藻从小到大都不想跟他玩,他也犯不着继续热脸贴冷屁股。
盛天洋已下定决心斩断过去,他缓缓站起身,招来一个小弟。浓密的剑眉下,是一双漆黑深沉、略显不自在的眼睛。
“你有没有看到,纪琛往哪个方向去了?”
见小弟表情微妙,盛天洋寒声解释,“你别多想。我只是正好找纪琛有点事,我邻居张大妈想问问纪琛她孙子的学业情况。我这不是正好见到纪琛,就想着邻居一场,帮帮忙也没什么。”
“你别多想。”
频繁滑动的喉结,薄削紧抿的薄唇。
小弟沉默片刻,才叹了一口气。他语气幽幽道:“盛哥,我还一个字没说呢,我也没多想。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别急,不用跟我解释的。”
“刚刚小藻往南边走,我猜是去买零食,那边都是吃的。你在南边转转,应该能蹲到他。”
盛天洋:“……”
算了,他懒得跟对方解释。
他真的只是去找纪琛问问邻居孙子的学业情况。才不是去找虞藻的。
零食摊位被小孩儿围得水泄不通。
小朋友的声音叽叽喳喳的,虞藻被牵着手挤进人群,因害怕人多,他另一条手臂下意识攀上纪琛的手臂,胸膛也紧紧挨了上去。
左边有个老人正在做糖葫芦。处理好的山楂串在竹签上,再裹上红糖熬成的糖浆。
右边是个和蔼慈祥的老奶奶,正将白糖倒入棉花糖机中,机器快速旋转后,一根竹签被拉出蓬松的糖丝,宛若云团。
虞藻这个想吃,那个也想吃。可肚子只有一个,他根本吃不过来。
“想吃糖葫芦?”纪琛低头道。
“嗯”虞藻迅速点头,“炸糖糕也要……算了,我只要油炸糕。”
虞藻仔细想了想,他也不是很想吃糖葫芦。
他还记得小时候妈妈带他来集市,总会给他买油炸糕。他很多年没有回村,也没有来集市过,没有机会品尝记忆中的油炸糕。
但他现在想尝一尝。
“老板,来五个油炸糕。”纪琛牵着虞藻的手,来到小摊前。
油炸糕的小摊前,是一对老年夫妻。他们配合默契,老太太将面团擀成薄片,随后往里面加不同馅料,有豆沙馅、糖馅……最后放进锅中油炸至金黄。
皮薄且酥脆,配以里面软糯香甜的馅料,是许多小朋友都爱吃的小吃。
“要什么馅儿的?”老爷爷抬头问着。
虞藻:“要豆沙和糖馅的”
他又拉拉纪琛的袖子,小小声说,“哥哥,五个会不会太多了?我吃不完这么多……”
“没关系。”纪琛揉揉虞藻的手指,“可以带回家,明天再吃。”
老爷爷惊喜道:“这不是藻儿吗?”
老奶奶也闻声望来:“呀藻儿都长这么大啦?和小时候一样漂亮呢”
虞藻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小小声地喊了“爷爷”“奶奶”,旋即往纪琛身后躲了躲,脸皮薄得不像话。
“和小时候一样胆小。”老奶奶笑道,“藻儿五个够不够呀?奶奶给你多做几个……”
于是虞藻被塞了满满一袋的油炸糕。纪琛牵着虞藻的手,来到阴凉处。
他把外套脱下,暂时放在花坛上方,牵着虞藻的手,让虞藻坐在上头。
“等凉了再吃。”油炸制品容易烫着人,纪琛提醒道。
虞藻:“已经凉啦。”
他迫不及待打开一个油纸袋,低头咬了一口。
刚炸好不久的炸糖糕,外表虽已经凉了,但里面的糖馅仍然滚烫。虞藻“哇呜”一声,直接把咬进去的炸糖糕连皮带馅一起吐出。
纪琛顾不上烫与其它,他直接伸手接住,随后用纸巾包好放进竹篮,焦急地要去检查虞藻的情况。
指尖还没碰到虞藻,便听见虞藻呜呜哼哼地说:“你手是脏的……不能摸我”
纪琛:“……”
他无奈极了,却也没什么办法,谁让虞藻是一只爱干净的娇气包。
不过虞藻这时候还记得爱干净,也说明虞藻没有被烫得很严重,纪琛也稍微松了口气。
他把手指擦干净,通过虞藻的火眼金睛检查后,才上手摸虞藻。
他们一起坐在树荫下、花坛上,纪琛低头用软帕帮虞藻擦着嘴巴。
他单手捧起虞藻的面庞,虞藻正皱着小脸,斯哈斯哈地吐出一截小舌头喘气。
脸蛋粉白柔软,眼睛里包着一汪湿漉漉的水。不知道是不是纪琛的错觉,那截吐出唇缝的舌头,看起来也是肿的。
虞藻缓了一会儿,便觉得好多了,也幸好他隔了一段时间才吃,里面的馅料没有最开始那么烫。
他刚要把舌头缩回去,下巴尖便被钳住,脸蛋被顺势抬起,嘴唇也微微嘟起。
虞藻一脸困惑,他仰起面庞、吐出舌头,一只手撑在纪琛的胸口,背后是枝繁叶茂的绿丛。
他敏锐地发现,纪琛的耳廓突然变红,而眼眸也变得有几分深沉。
“再吹吹。”纪琛低声说,“舌头还有些红。”
虞藻没有怀疑,他乖乖点头,“嗯”了一声。
很配合地抬起脸蛋,对着纪琛,把小舌头吐出来。
纪琛凝视虞藻的面庞,从微湿的眼尾,到红润的唇。
树荫下微风凉爽,他却觉浑身燥热。纪琛俯过身,这次他靠得很近,鼻尖若有若无蹭过虞藻的鼻尖。
他对着虞藻的舌头慢慢吹气,连带灼热的呼吸一起落下。因温度过于灼人,反倒让虞藻有些痒。
小舌头在半空间瑟缩了一下,虞藻急忙把舌头往回缩:“我不烫了。”
但他也不敢继续吃,只是眼巴巴地看了一眼被咬了一口的炸糖糕。
“小藻。”纪琛突然喊。
虞藻有些惊讶:“嗯?”
他第一次听闷葫芦的纪琛这么喊他,更别提这样亲昵的称呼。
“好吃吗?”纪琛轻声问。
“好吃的,外面很脆,里面的糖馅很甜。”虞藻试着把炸糖糕举高,“你要试试看吗?”
送到唇边的炸糖糕,又被挪开。虞藻摇摇头道,“但是现在可能有点烫,还是等凉了再吃吧。”
虞藻正要低头,又被托着脸蛋抬起。他困惑望去,对上一双幽暗乌黑的眼睛。
“可是我想吃。”
纪琛凝视虞藻那微分的湿润唇缝,拇指指腹若有若无地蹭了蹭唇角。
他低了低头,鼻尖暧昧地蹭了蹭虞藻的鼻尖,语气少有的低哑,“可以吗?”
虞藻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纪琛连这么一会儿都等不住吗?他看起来也不像很嘴馋的人啊……
虞藻也不是小气的人,而且纪琛买了很多炸糖糕,他一个人也吃不完。
“那你吃吧……”他刚要将炸糖糕举起来,另一侧面颊也被大掌捧住。
纪琛双手托住虞藻的面庞,只是稍一用力,便将虞藻的脸肉蹭出微妙的红,连带嘴唇也微微嘟起。
喉结滑动一瞬,旋即,在一阵荡漾的春风间,虞藻惊愕的注视下,他低头吻了上去。
而此刻,在集市里绕了好几圈、终于找到虞藻与纪琛的盛天洋,如看到一副惊天动地的画面,脚步猛地站定在原地。
他紧紧盯住坐在花坛上拥吻的二人,紧握成拳的骨节咯咯作响,眼中又带着几分迷茫。
他们在……接吻?
男人和男人……
也可以接吻吗?

第211章 乡下土包子(五)
虞藻的唇形小巧漂亮,肉瓣饱满。当纪琛的薄唇挨上时,果冻般的唇肉被压得微微下陷,扩散开柔软的弧度。
虞藻的瞳孔蓦地放大了,他好奇又迷茫地盯住纪琛。裹挟蔬果与小吃清香的微风,将身后花坛的绿植吹得东倒西歪,许些扎着他的后背,传递来微微摇晃的震感。
但虞藻很快就发现了,不是背后的绿植在晃,而是纪琛在抖。
纪琛性子沉闷话少,儿时便是老师与家长眼中的乖学生与好孩子,长大之后更是朝一条光明坦荡的路上走。
学历是优秀的,工作是风光的,人也是俊秀的,性格也绅士有礼。
这是他第一次做出出格的行为。
薄唇贴上柔软小巧的唇肉时,一股难以言喻的电流感滋啦淌过血液,叫他的头皮直发麻。
鬼使神差地,纪琛试着磨了磨虞藻的唇瓣。他不过轻轻一蹭,虞藻的唇缝便启开一个小口子,湿热香软的气流自内呵出,让他的神志恍惚一瞬。
继而蓦地惊醒。
纪琛迅速站起身,虞藻仍坐在花坛边缘,他却连看虞藻都不敢,只背对着虞藻。
总是平淡无波的面庞赤红一片,染上明显波动的情绪,耳根连带脖子都红透了,身侧双手颤个不止。
虞藻会怎么样?
会觉得他恶心吗?
他害怕面对虞藻嫌恶或惊恐的表情,更怕虞藻接下来说出的言语,让他无法接受。
比如要走、要一刀两断,让他不用再妄想。
纪琛一直在等待审判,但身后的虞藻安安静静的,连呼吸声都很轻。
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慢慢转过身。
与意料之中的画面不一样,虞藻不仅没有露出厌恶之类的表情,更没有痛骂他是变态流氓。
而是将双膝紧紧并拢、规规矩矩坐在花坛边缘,纤白的小腿肚微微分开,双手搭在大腿面上。
虞藻的眼尾含着泪水,幽幽地看了纪琛一眼。
纪琛心头咯噔一下,他喉结急促滑动,上前一步:“我……”
他做了如此无礼的事,是该给个说法。可现在,他发现任何言语都显得十分苍白无力。没等纪琛继续开口,虞藻便闷闷不乐道:“你怎么突然亲我呀?吓我一跳。”
“我的油炸糕差点掉了”他很凶地瞪了纪琛一眼。
纪琛愣了愣。
他脑子灵活,敏锐嗅到关键,虞藻不讨厌他,更不讨厌与他接吻。
这是不是说明,虞藻也喜欢他?
纪琛以往连做梦都不敢如此幻想,可现如今,这个事实几乎铁证如山摆在面前,胸腔涌起浓烈的狂喜。
他坐回虞藻身边,双手搭在虞藻的肩头、将虞藻转了过来,手指有些抖。
纪琛轻声试探:“那下次我提前跟你说,好不好??”
他停顿片刻,又补充了一句,“不会吓到你。”
“好不好?小藻。”
纪琛越说,语气压得越柔和,到了最后,已完全是哄的声调。
虞藻哼哼两声,还在闹小脾气:“你说你要帮我吹,其实你根本不是想帮我吹,你就是想亲我。”
“撒谎精。”他盯住纪琛,严肃的表情,像一个看破罪犯所有心理活动的小法官。
“嗯,我是撒谎精。”纪琛面上发热,他没有反驳,“是我想亲你。”
虞藻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被这么顺了几下毛,他心情大好。
他绷着脸蛋,算勉强原谅纪琛了。
北边小摊卖得比较杂,锅碗瓢盆、电器古玩、衣服鞋包,以及各种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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