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的臭东西”虞藻不听,继续拿枕头砸向霄。
霄不太理解,虞藻为什么这么生气,明明平时秦铭惹虞藻生气,秦铭都是这么哄虞藻的。
为什么他像秦铭这样哄人,虞藻会不开心?
霄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不过毋庸置疑的是,肯定是他的错。
虞藻是不会有错的。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秦铭马上回来,霄拿着脚链,连带几枚高级罕见的晶核一起放在床头柜上。
“你那里太肿了,记得吸收晶核,有助于身体恢复。”他想了想,又憋出一句关心的言语,“好好休息。”
虞藻更生气了。
他怒气冲冲地将所有物资收进储藏空间,拿了东西,气还是要继续生的。
他翻脸不认人,丝毫不给霄好脸色看。
“你给我滚”
“好,我滚。”霄往门口走去,临走前,还是小心翼翼道,“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虞藻没有回答,而是很大声地“哼”了一声。
表示他现在心情很差,谁都哄不好。
虞藻是真没想到,看起来最正经的霄,却对他抱有这样的想法。
他不可思议极了,秦铭知道吗?
小脑瓜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不过吃饱之后,倒是有些困。
这是晶核在发挥作用,只有足够的休息,才能让身体技能痊愈。
虞藻之前被过度开发,不是红肿就是酸涩,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决定躺下睡觉的虞藻,没睡多久,背后蓦地挨上一阵滚烫热意。
他是被热醒的。虞藻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熟悉的感觉让他眉心紧蹙。
一偏头,看到秦铭那张冰块脸:“你、你怎么又……”
“你别乱动”虞藻很凶。
“老婆,我没乱动。”秦铭蹭着虞藻的脖颈,灼热气流伴随重喘,落在虞藻的耳畔,“我只是想待在这里。”
“好想一直住在里面……”
虞藻:“……”
他也是真的没有想过,在做了这种事后,秦铭会变成这样。
简直是改头换面。
之前的秦铭像不近人情、沉默寡言的法官,眼中除了冰冷的法律秩序再无一切。
而现在,他像没了老婆就会死的妻奴。
居然连想住里面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虞藻眼睛紧闭,他皱着小脸,眉眼逐渐扩散开一片绯色。
呼吸一步步变得不畅,在一道气音后,他咬住手指,唇瓣哆哆嗦嗦,眼尾洇出许些泪意。
秦铭真的……
和他想得一点都不一样。
第二天,一大清早,ghost便来到联邦,直奔虞藻的卧室。
当时秦铭正推开门,打算给虞藻带早饭,却迎面对上ghost。
大早上的看到ghost,当真是晦气极了。他神色不虞:“你来做什么?”
“我来接小藻。”ghost语气温和,“小藻说过,他今天要来我们这里。”
“而且——”他不动声色地警告,嗓音柔和,神色却是与之相反的冰冷,“你霸占小藻足够久了。”
“适可而止。”
他们之所以让虞藻先回联邦,也是念在虞藻重感情的份儿上。
不管怎么说,秦铭是虞藻的第一任丈夫。
于情于理,他们都该理解,而不是小家子气地争风吃醋。
秦铭的手指紧握成拳状。
尽管他们达成一致协议,但他们心知肚明,他们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和平。
对秦铭而言,虞藻本来就是他的妻子,他却被迫与别人共享。
而且这个别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
但秦铭知道,他必须接受这一切,与这一群男人。
否则,他连自己的妻子都守不住。
秦铭是个聪明人,他懂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不代表他看得惯这群知三当三的野男人。
秦铭压低声音道:“小藻还在睡觉,等他醒了再说。”
“我可以直接把他接走,不会打扰他睡觉的。”ghost丢下一句话,如同在自己家般随意,直接进了卧室。
大床正中央,虞藻正侧身酣睡,一双手紧握成拳头,相贴抵住腮肉,挤出软绵绵的肉感。
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他小幅度抿了抿嘴巴,又轻轻地吧唧了下嘴。
ghost眉眼柔和。
他弯腰将虞藻抱起时,望见虞藻锁骨附近的密集红痕,脸色忽的一僵。
虞藻被抱起来时,小身板下意识往ghost身上靠,身上仅有的宽大白衬衫领口大敞,下摆又被卷到腰腹,露出大片斑驳暧昧的痕迹。
也许是因为睡得太熟、温度太高,熟睡的虞藻,腿心浮着大片黏腻汗水,而有一部分已经干涸。
另外一部分不曾干涸的新鲜汗水,则随着起身的举动,缓缓向下流着,形成一道蜿蜒痕迹。
一片泥泞。
陡然沉默的气氛,让熟睡的虞藻,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但现在时间还早,再加上后半夜,秦铭非要抱着他睡。
刚洗完澡的清爽身躯,又被滚烫的怀抱蹭得发热流汗,一身黏腻。
到了后面,虞藻干脆把眼睛一闭,不管秦铭,任由秦铭查着睡。
秦铭也算是食髓知味了,居然连梦里都想着虞藻。
人是睡了,但别的地方一直苏醒着。
因一直查着,虞藻全程热得冒汗,人也睡得稀里糊涂的。
一会儿飘飘然,一会儿喘不上气,跟做噩梦似的,咬着手指哭。
这一觉虞藻睡得格外沉,基本处在晕乎乎、浑身酥麻的迷糊状态。
待他被搂着抱起来,耳边过于安静,又没有填着堵着,他才慢吞吞地睁开眼睛。
眼皮掀开一半,又重重落下。ghost的表情异常诡异,他低下头,刚轻轻唤了声“小藻”,便迎面挨了一耳光。
“不准吵”眼睛紧闭,但人是凶的。虞藻绷着张红扑扑的脸,凶神恶煞地警告,“也不准摸我。”
ghost太冤枉。
他什么都没做,就挨了结结实实一巴掌,以及一顿骂。好处一点儿没享着,打骂全部是他受的。
ghost复杂又晦涩地看了眼秦铭,这才低头哄着虞藻:“好,我不吵,也不摸你。你好好睡觉,我抱着你走。”
虞藻这才神色好转。
他在ghost怀里扭了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面庞往颈窝一扎,均匀的呼吸声再度传来。
“小藻,我带走了。”出于体面,ghost还是同秦铭说了一声。
“等等。”
秦铭从衣柜里拉出一个大行李箱,“我不知道你今天要带小藻走,小藻的行李我还没收拾。你等我一下,我帮小藻理一下行李。”
ghost准备拒绝,他们梦魇虽然物资没得差不多,但不至于连养虞藻都做不到,连日常穿衣都要用秦铭买的。
但他转念一想,万一虞藻念旧,更喜欢旧衣服呢?
保险起见,他还是将虞藻的旧衣服带回梦魇,以备不时之需。
ghost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他抱着虞藻往卧室深处的小客厅走:“你慢慢整理,我抱小藻去那边睡一会儿。”
这里太吵,行李箱打开关闭,他担心吵着虞藻睡觉。
小客厅的沙发很大,就算ghost抱着虞藻躺下,空间也绰绰有余。
ghost让虞藻背靠怀抱,大掌握住虞藻的膝盖,分别搭在他的大腿上。
随着他的大腿分开坐下,虞藻的膝盖也被缓缓分开。
许是觉着这个坐姿不舒服,又或是没有安全感,虞藻微微侧过头,红扑扑的脸蛋在ghost的颈窝蹭来蹭去,带来绵软温热的触感。
“小藻?”ghost低低喊了一声,虞藻含糊不清地应着,“嗯?”
“你的肚子鼓起来了。”ghost道,“我帮你倒出来好不好?”
到了现在,虞藻才恍惚间意识到,抱着他的人不是秦铭。
而是已经换人了。
仰起面庞的虞藻,眉眼间还带着几分困劲,ghost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一遍。
虞藻低头瞧了瞧,他装得有些多了。
他慢吞吞点头,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答应了ghost。
脑中却满是疑云。
不是已经倒出来了吗?怎么又装满了?
什么时候的事?
ghost从一边取来一个小盆子,放在双脚之间,黑色的作战裤上,搭着一双纤细粉白的腿。
大掌从脖颈绕过,慢慢抚上虞藻的面颊。另一只手覆上虞藻的肚皮,不轻不重地往下压了压。
因吃得太多,而撑出圆润鼓起的弧度的肚子,被较深肤色的大掌压下,小腹因不适应,缓慢地抽了抽。
虞藻的面颊红润,他往后仰了仰脑袋,却更加方便ghost抚摸他的下颌线条,以及若隐若现的锁骨。
滴答,滴答。
ghost甚至还没有做什么,只是摁了摁虞藻的肚皮,金属脸盆便被不断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出须臾,脸盆内的高度缓缓上升,容量惊人。
被反复按压小腹,虞藻反而出现一股诡异的尿意,他伸手抱住ghost的手臂,小小声说:“可、可以了吧?”
他低头看了看肚子,好像没有之前那么鼓了。
他好想上厕所……
“还没好。”ghost柔声拒绝,“还有很多,得慢慢倒。要是倒不干净的话,小藻,之后你穿上裤子,都不方便。”
“裤子都要被打湿了。”
虞藻迟疑皱眉,想象了一下这一幕,他慢吞吞摇了摇头。
“那还是继续吧。”他可不想他的裤子被打湿。
ghost已经倒了有一会儿了,滴滴答答的声音还是没有停下。
也不知道秦铭究竟喂了多少,竟这么多。
看到虞藻的小腹逐渐平坦,ghost涌起一股诡异的成就感。
他揉了揉虞藻的下巴尖,轻笑道:“怎么装了这么多?”
虞藻胡乱哼哼着:“因为我厉害。”
“这么多,确实厉害。”ghost不吝啬于夸奖,之后,又似乎只是单纯好奇,“什么感觉?”
“嗯?”
“留进去的时候,什么感觉?”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虞藻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个画面,却发现,那一瞬间,他基本处在大脑空白的阶段。
“热热的?”他说完,又摇了摇头,“也不对……好像、好像是很满?又有点想吐。”
虞藻自己也记不太清了。
ghost看虞藻这迷糊样,就知道,当时虞藻估计已经神志不清,像坏了一样。
不过,虞藻的只言片语,也足够让他将画面脑补完全。
他可以想象虞藻当时的表情。
一定,很漂亮。
“那你觉得怎么样?”ghost揉了揉虞藻的肚皮,惹来虞藻的小小哼叫。他问,“你喜欢吗?”
“又或者是,舒服吗?”
这个问题,更难回答了。
虞藻自然是觉得舒服的,比按摩要舒服很多,若不然,他早就阻止秦铭了。
但所有事都要讲究适度,一旦越过某个界限,他便感到极其吃力。
更别提秦铭那根本不是正常人该有的。
虞藻郁闷地揉了揉肚子,总觉得现在还是酸酸的,他不太高兴道:“不告诉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有时候不说,便是最好的答案。ghost捏了捏虞藻的颊肉,问,“是喜欢吗?所以才装了这么多。”
秦铭的已经倒得差不多,但虞藻自己的,还有很多很多。
可能是因为之前过于放纵,现在的他还在不断产生新的,ghost根本倒不完。
为了倒得更加干净,ghost将骨节分明的手指,抵开嫣红的缝隙,缓缓引着晶亮,将流水倒进脸盆。
从ghost的视角,他可以清晰看到指节寸寸消失,像被咬住一般。
ghost取来浸过水的小帕子,把水拧干后,帮虞藻擦了擦,但另一边还在接水。
他试着将手摊平,自半空落下的水流恰好被接了个正着。
掌心间蓄起透明的水洼,继而顺着指缝往下淌,滴滴答答、咕啾咕啾地坠进小脸盆。
“这么多。”ghost语气低哑,“脸盆都要装不下了。”
虞藻眉尖皱得更深,他低头看了一眼小脸盆,明明才装了一半不到,怎么会装不下呢?
“这是他偷偷弄的,我有什么办法。”他生气道,“早上的时候,秦铭想喊我起床,但我装没听见,继续赖床。可能被他发现了,他就想把我弄醒。”
“我就不起来。”虞藻得意地翘起下巴尖,像做了一件极其聪明的事儿,正迫不及待拿出来炫耀。
ghost被虞藻的表情迷得,恍神了一瞬。
旋即又有些无奈。
难怪,他说怎么会这么多。估计他们一整夜都没有分离过,也许双方在做梦的情况下,都保持亲密的互动。
清晨又是最容易冲动的时间段,虞藻贪觉,秦铭发现他醒了、却想要赖床,说不定还会借着这个机会,“喊”虞藻起床。
为了赖床,虞藻还得装不知道,但吃还是要吃的。他一边胡乱哼着鼻音,一边迷迷糊糊装睡。
很难想象,这段时间秦铭过的都是什么神仙日子。
ghost看着虞藻灿烂骄傲的面庞,伸手捏了捏鼓起的颊肉。
他喃喃自语道:“笨笨。”
被占便宜了都不知道的。虞藻有时候很聪明,但绝大部分时间,都是一只笨笨。
虞藻被说笨,他不开心了:“你说什么?”
“说你可爱。”ghost低头,缓慢蹭了蹭虞藻的额头,“喜欢你。”
“喜欢我不是应该的吗?”
对于ghost口中的喜欢,虞藻神色自若、一脸理所应当,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我这么好,大家当然都喜欢我。”
ghost并不反驳这句话。
确实没人能做到不喜欢虞藻,最起码,他做不到。
小脸盆装了一半。
ghost反复搅着确认,确定不会产生新的,才失落地取来软帕。
依偎在ghost怀里的虞藻,整张脸蛋都是湿红的,眼睛半阖,像睡着了似的,吐出来一截小舌头,哆哆嗦嗦打着抖儿。
把一切整理完毕,ghost虞藻身上的、属于别人的白衬衫脱下,为虞藻穿上自己的外套。
宽大的外袍罩住纤瘦粉白的身躯,因体型差太大,外套像裙子一般,几乎盖到膝盖。
ghost拢了拢虞藻的领口,挡住里面的诱人美景,旋即将虞藻打横抱起,走了出去。
秦铭这时也将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
简单一道门,无法隔绝太多声音,异能者的超发达感官,能让他清晰听到滴滴答答的黏腻声响。
秦铭不是傻子,他知晓他们在做什么。
可他只能装傻,装作不知道一切,不敢推开门呵斥阻止,更不能把他的妻子从其他男人的怀抱中抢回来。
绝望的丈夫只能装聋作哑,默默无声地为妻子整理行李。
门被推开,ghost抱着虞藻出来。
虞藻正有气无力地依偎在ghost怀里,身上披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外套,面庞乖巧又安静地靠在男人颈窝,呼吸声均匀而又绵长。
布满指印的小腿与白足,在臂弯处垂落下来,轻轻荡着。
“小藻。”秦铭低声喊着。
虞藻处在半梦半醒阶段,他下意识“唔?”了一声。
“我怕你换地方后睡不着,所以把你的枕头一起打包带走了。”“嗯嗯。”
“小毯子也是。你说过你喜欢这条毯子,睡觉都要抱着睡。”
“哦哦哦。”
“还有……”
在虞藻离开前,秦铭说了长篇大论,无一不是体现自己的细心与周到,他细节到连虞藻常用的水杯都没有忘,一起装进行李箱里。
虞藻的回复则比较敷衍,都是几个气音,又或是干脆不回。
最后,秦铭还是没忍住,声音沙哑:“小藻,你回来后还会喜欢我吗?”
“嗯嗯嗯。”
秦铭终于松了口气。
这就够了。
“你抱着小藻不方便,行李我推就行。”秦铭拎着大包小包,跟在虞藻与ghost身后。
直到到了梦魇、秦铭一人黯然离开,虞藻才慢半拍地抬起脑袋。
他一脸迷茫:“刚刚谁在和我说话?”
ghost把虞藻的脑袋按回去:“不重要的人。”
“那好吧。”虞藻心安理得地将面庞埋回颈窝,继续睡他的回笼觉。
一觉睡醒,虞藻才发现,梦魇的新基地,与过往的废弃工厂大相径庭。
新基地不似先前那般黑暗阴冷,到处都是明亮的光,院子中有一个花园,中央摆放着玻璃花房。
在末日,植物很难存活,但经过梦魇成员的精心打理,玻璃花房内种下的种子,总算有部分发芽了。
虞藻光着脚,在人造花园内奔跑了一圈,清瘦的身形似翩翩起舞的蝴蝶。
他仰头看向同样是人造的“太阳”,翘起唇角摊开双臂,仰头感受着日光。
他好久没有晒到这么舒服的日光浴了。
“mommy”红狮手中拎着一大包物品,“你终于来了”
看到虞藻,红狮像终于见着主人的小狗,疯狂摇晃起尾巴,“我刚外出执行完任务,这是我搜集到的物资。我找到了很多漂亮衣服,还有你喜欢的宝石……”
自从知道虞藻喜欢亮晶晶的事物,红狮他们外出执行任务时,会特地去商场里逛一圈。
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虞藻坐在摇篮椅上,足尖微翘,翘起眼睫看向一旁献宝似的红狮。他探起脑袋瞧了瞧,撇撇嘴:“这衣服好丑,我不喜欢。”
雀跃的红狮骤然低落下来,随后他再次抬头:“你等等我,我再出去一趟……除了衣服,还有没有别的想要的?我一起带回来。”
虞藻故意刁难红狮:“你怎么什么都要我说?这些事不是应该你自觉去办吗?”
“有些事,我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他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骄纵语录,这会儿倒是让他用了个完全。
红狮看不出虞藻在开玩笑,更看不出虞藻在故意耍他玩。他急得抓耳挠腮:“我不是这个意思……”
“father。”
白鲨行色匆匆赶来,看到红狮跟狗一样粘着虞藻不放,而虞藻身边坐着ghost。
这一幕让他短暂沉默,旋即,他看向虞藻,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有人找mother。”
ghost:“谁?”
“黎明的首领,赫临。”白鲨说,“林泊越说,赫临的脑子恢复了。”
“赫临脑子痊愈后,第一件事就是要见mother。”
多道视线,一齐落向虞藻。
虞藻困惑偏头,他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来梦魇的人,不止赫临一人。
会客厅内,一侧坐着林泊越与韩金佑,另一边则是赫临与时谏。
林泊越略有烦躁:“不是说过不用给赫临治疗?他脑子是怎么好的?”
韩金佑无奈道:“没人给他治疗,时谏也压根没管他,任由他自生自灭。他的脑子是自己好的。”
谁知道赫临还能自愈?
赫临的大脑突然清醒,让场面变得更加混乱。时谏带来的消息,更是将这场混乱推到极点。
林泊越面色恍惚,不似过往那般冷淡平静,放在扶手上的大掌牢牢握成拳状。
“你确定那份报告没有问题?”他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冷静下来,“会不会是机器出问题了?又或者是,误诊?”
时谏闭上眼,语气沉重:“几率很小。”
韩金佑狠狠锤了把桌子:“所以你的意思是,夫人真的……”
虞藻进入会客厅时,内场氛围凝重而又严肃。多道目光齐齐朝他看来,他根本不敢回望过去,特别是,不敢直视赫临的眼睛。
眼神心虚地躲闪。
当初他为了混进黎明,假装成赫临的伴侣,之后又借此在黎明骗吃骗喝……
现在赫临清醒了,脑子也不傻了,会不会反过来找他算账?
双手紧紧扒拉住ghost的手臂,虞藻躲在ghost身后,眉眼愈发谨慎。
看到虞藻,赫临即刻起身,带动椅子发出滋啦的声响。
这动静把虞藻吓得差点炸开,就差跳到ghost的后背上去了。
“抱歉,我……不是,我……”赫临一见虞藻就紧张,说话也跟着结巴,“我……我叫赫临,你、你好。”
比起担惊受怕的虞藻,赫临表现得更加怪异。
躲在ghost身后的虞藻,观察片刻,确定赫临没找他算账的意思,才趾高气昂地从ghost身后走出来。
仗着有人撑腰,他高高翘起下巴,一脸不耐烦:“找我有什么事?”
赫临刚要说话,林泊越担心赫临把事情搞砸,而且虞藻不一定能接受这件事。
他起身把赫临拦下,目光深沉地看向虞藻:“小藻,你还记得你之前在黎明做的身体检查吗?最后一份报告单出来了。”
当初他们只是为了检测虞藻的异能情况,但林泊越觉得虞藻太瘦了,他担心虞藻营养不良,于是托时谏帮忙,给虞藻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现在,最后一份检查报告出来了。
看到报告上面的结果,他们夜不能寐,足足在基地闭关近一周,反复确定究竟是机器坏了,还是确有其事。
经过一次次的检测,他们必须承认。
机器没坏。
报告单结果是真的。
虞藻隐隐约约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
他皱了皱鼻尖:“报告单怎么了吗?”
为什么眼前这群人,一脸凝重?
总不可能是,他得什么绝症了吧?
虞藻忙敲敲系统:“我没有生病,比如得绝症什么之类的吧?”
【你是玩家,玩家不会得绝症,除非副本角色有这样的设定。】0926说,【你拿到的角色卡没有绝症的设定。】
虞藻拍拍小胸脯,终于放心了。
他愈发不耐烦,冷冷地翘起长睫:“到底怎么了,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我还赶着吃下午茶呢。”
ghost把虞藻搂入怀中,低头哄了哄虞藻,随后才把注意力分给旁人。
“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当初说好了,互不打扰,也不会干涉小藻的决定。”他语气骤然冷下,“你们兴师动众地来梦魇找小藻,是什么意思?”
“我最好能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林泊越等人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其复杂。
最终,他上前一步,看的却不是ghost,而是虞藻。
林泊越小心翼翼地问:“小藻,你喜欢小蛇吗?”
虞藻:“?”
赫临又说:“或者是,小狼?”
虞藻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联邦的秦铭等人,也一起来到梦魇。
虞藻懒得理会这些事,他都不用猜,都知道,这群人肯定又要吵架了。
他冷哼一声,慢吞吞地往被窝里钻,将他最喜欢的小毯子叠好,双腿缠绕上去。
闭眼,准备睡觉。
“你有没有发现,我最近特别爱睡觉?”虞藻惊讶极了,“我感觉我一天都在睡。”
0926:【。】
“什么意思?你在嘲笑我能睡?”虞藻陡然竖起眉毛。
【不是。我的意思是,能睡是福。】0926说,【多睡睡,可以长身体。】
他都多大了,怎么可能再长身体?
困意慢慢袭来,虞藻懒得和0926说,他拿脸蛋肉蹭了蹭毛茸茸的毯子,随时准备入睡。
睡前,他摸了摸肚子,小声嘀咕:“我怎么觉得我变胖了呢?”
会客厅内,一群男人吵得不可开交。
被打印成多份的报告单,人手一份。
滋啦一声,手中的报告单被揉成一团废纸。
秦铭脸色铁青。
“我知道你生气,但没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林泊越道,“报告单上有大概时间,虽然只是一段模糊的时间。”
目光在人群中梭巡,“所以……谁才是小藻肚子里的孩子的爸爸?”
秦铭不假思索道:“我和小藻在末日前就领证了,孩子的爸爸当然是我。”
夏哲帆惊呆了,他不可思议道:“可是哥,你不是……你不是都没回家。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
“而且报告单上的时间,嫂子应该是离开联邦后,才怀的孕……”
秦铭狠厉地抬眼,言语间满是不容置喙的强硬力道:“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有什么问题?”
孩子当然不是他的。
他和虞藻在昨夜才做过,之前,他最多只是抱着虞藻睡。
报告单上的时间却清楚表示,虞藻是在被霄“弄丢”的那段时间线,才怀的孕。
所以,在场这么多人,除了联邦成员,皆有可能。
秦铭痛心极了,他不仅要被迫与其他男人共享妻子,现在连孩子的爹,都要与人争抢。
他明知孩子不是他的,却必须要认下。
若不然,这群心机颇深的野男人,指不定会父凭子贵,得到虞藻的欢心。
秦铭不能让出这个机会。
况且,孩子不是他的,又如何?
最起码老婆是他的。
有虞藻这么漂亮的老婆,他应该学会知足。
红狮急着看向ghost:“father,你才是孩子的爸爸,对不对?你一定是。”
ghost沉默不语,他与虞藻,并没有进行到这一步。
但他必须硬着头皮承认:“按照这个时间线,小藻肚子里的孩子,绝对是我的。”
ghost抬起眼,毫不留情拆穿秦铭的谎言:“小藻跟我说过,你们结婚后,你很少回家,孩子肯定不是你的。秦上将,别撒谎了。”
眉眼间流露出柔和之意,“谢谢大家特地来告诉我这个好消息,我会当一个好爸爸的。”
“不可能。”赫临咬牙道,“孩子的父亲不可能是你。”
“不是我,难道是你?”ghost淡淡道,“那段时间你脑子坏了,成天被关在笼子里,你可没有让小藻怀孕的机会。”
“我怎么没有,我……”赫临的耳廓骤然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