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鲨脸色铁青。
看来ghost是铁了心要和虞藻结婚。
可是ghost怎么能这样?
他们眼中德高望重的ghost,居然连下属的妻子都要抢。
虽然他们还没和虞藻结婚,但他们已明确表达过对虞藻的心意。
ghost明明知道他们的心意,却仍要横刀夺爱。
红狮的五指紧握,因用力过猛,发出咯咯的骨节错乱声响。
他“啪”的一声,再次放下筷子。
嘴巴里含着一块牛排肉的虞藻:“?”
他困惑地看向红狮。
红狮憋着一股火,语气也是硬邦邦的:“我没胃口。”
“你没胃口就出去,在这里倒我胃口做什么?”虞藻毫不留情地赶人。
红狮委屈到了极点。
之前虞藻因为旧老公凶他,现在虞藻有了新老公,还要当着新老公的面凶他。
他就这么下贱吗?
为避免红狮做出失控的行为,白鲨暂且将红狮带离餐厅。
白鲨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烦躁地给了红狮一拳。
发泄完后,心情好了不少。他说:“好了,冷静一点。别在father面前失态,也别打扰我们未来的……mother的胃口。”
红狮平白无故挨了一拳,脸上火辣辣得烫,这就算了,白鲨还要在他伤口上撒盐。
“冷静?我怎么冷静”他毫不犹豫回了一拳,把白鲨半边脸打得淤青。他语气崩溃道,“那可是我老婆”
白鲨揩了揩唇角的鲜血。
这对话真是该死的熟悉。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先前红狮将虞藻抢来,与联邦连线时,也有过类似的对话。
也许这就是风水轮流转。
抢别人老婆,也必然会被别人抢老婆。
平静下来后,白鲨倒是想开了:“你往好点想,最起码现在他还在我们组织,没有被别的组织的人拐跑,更没有回到联邦。”
“既然他还在我们组织,那说明我们还有机会。哪怕这个人是……father。”
红狮知道是这个道理。
但他怎么能接受?
“我真受不了了,为什么这么对我”红狮抓狂道,“为什么”
白鲨冷漠地看着红狮发狂,又觉得可笑。
他居然会和这种人成为情敌。
白鲨闭上眼,无情道出一个事实:“也许是因为,father是首领。”
“也是我们组织最强大的强者。”
红狮的脊背微微一僵。
人人都慕强,更别提这是弱肉强食的末世。
而像虞藻这样漂亮的小男生,更是容易被众多强者争抢。
就像古时候,只有万人之上的帝王,世间的最强者,才配拥有最绝色的美人。
……更别提,是虞藻这样罕见到稀缺的美人。
“当时他愿意和秦铭结婚,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秦铭这老东西的上将身份?”红狮恍然大悟,“现在他答应father的追求,也不是因为喜欢father,而是因为father是我们这里的最强者?”
红狮眼底闪过一抹狠色,“那我把father杀了,怎么样?”
白鲨沉默片刻,道:“你不是father的对手。”红狮:“那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成为我们的mother”
白鲨在一旁听得烦躁。
真不知道虞藻为什么会搭理红狮,这种动不动发狂的疯狗,连给虞藻当舔狗的资格都没有。
红狮在原地崩溃破防,白鲨则暗中观察。
不远处的餐厅内,ghost正在亲密地给虞藻喂饭菜。
如果他和ghost直面对上,有多少胜算?如果他和红狮合作一起对付ghost,又能有多少胜算?
白鲨是个很谨慎的人,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绝对不会贸然出手。
现在他按兵不动,说不定以后趁ghost不在,还能偷偷潜入虞藻的房间,陪陪虞藻。
要是他现在耐不住性子,做出一些冲动的事,那真是连当情夫的资格都没有了。
深思熟虑过后,白鲨想,算了。
还是先从情夫当起吧。
在当情夫的过程中,他慢慢提升自我。
等哪天实力提上来了,再转正也不迟。
深夜,ghost出去了一趟。
ghost知晓虞藻的生活习惯后,决定外出置办一些物资,比如一些柔软的毛毯、小帕子……
这些都是虞藻需要用到的。
床头柜上,多出了一个黑本。
虞藻趴在床上,纤白小腿高高翘起,他郁闷地看向黑本的方向。
是结婚证。
与联邦的红色结婚证不同,梦魇的结婚证是黑色的,上面还盖了章。
ghost还跟他说,等过两天,他们要去补拍结婚证的照片。
这让虞藻陷入焦急与迷茫。
事情怎么就这样子了呢?
他一开始只是想让ghost保护他,怎么ghost直接理解成,他们要结婚了呀……
虞藻郁闷地打了个滚儿,双手慢吞吞托住面庞,将颊肉挤得微微鼓出,形成柔软变形的弧度。
一阵微风飘过,窗帘被吹得翻飞摇曳,窗户也大大打开。
虞藻懒得下床关窗户。
他不甚在意地摇晃着白足,吹着窗外刮来的风,思索接下来的对策。
他想得过于投入,故而他没有发现,自窗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谨慎、轻缓,如同做亏心事的贼人,正慢慢靠近他所在的床榻。
“我怎么又多了一本结婚证呀?”虞藻闷闷不乐地盯着床头柜上的那本结婚证,“这算不算犯了重婚罪?”
他还有一本呢。
不过那是和秦铭的结婚证。
【现在是末世,原本的法律失效,你和秦铭的结婚证也失去法律保护。】0926道,【所以你不算重婚,更不算违法。】
法律都没了,何来的违法?
虞藻点点脑袋:“有道理……呜哇”
一抹冰凉的触感慢慢缠上小腿,虞藻赶忙偏头望去,却什么都瞧不见。
小脸骤然变得惊悚,这是闹鬼了?
而这时,门口传来沉闷的敲门声响:“mommy你睡了吗?我是father。”
虞藻缓缓从床上坐起,他抱住小腿,怪异地揉了揉脚踝。
并没有蹭到什么东西,更不知那股冰凉触感是从何而来。
虞藻没有理会敲门的人。
他都懒得说红狮,多大人了,还玩角色扮演这出。
装也不装得像一点。
红狮自己听听他说的话,像话吗?
也许门外之人也察觉到自己的言语有多荒唐,敲门声停顿片刻后,虞藻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
仿若有人拿铁丝捅锁芯,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虞藻不理红狮,更不给红狮开门。
红狮竟自食其力,开始撬锁了。
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红狮便看到大床正中央,虞藻正双膝分开跪坐在那儿。
尖细的下巴微抬,眉心蹙起,冷着小脸瞪人的模样,跟有谁把他惹着了一样。
红狮被虞藻那小钩子般的眼神,勾得心脏砰砰乱跳。
他谨慎地关上门、又给门上了锁,旋即迫不及待来到床沿,将一个袋子放在床边。
虞藻:“?”
他矜持地翘了翘眼睫,好奇地看向袋口,可惜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mommy……不是。”
方才红狮喊顺口了,一时间没改过来。
他蹲在床沿,像一只没得到小主人允许便不能上床的狗,眼巴巴地看向虞藻,“小藻,我怕你的睡衣料子太糙,磨得你不舒服。我专门去找了一件料子比较软的衣服,而且很漂亮,你穿上去一定好看。”
“现在外头很乱,商场更是一团糟。”红狮道,“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
红狮说这句话时,紧紧盯住虞藻的脸,不像阐述寻衣过程中的困难。
更像想借此邀功,好换取一个奖励。
这倒是可以看看。
总体而言,梦魇哪里都好,但适合虞藻的衣物太少。
他与红狮等人的体型差与身高差太大,他们的上衣都能给他当裙子了,让他穿他们的衣服也不现实。
在遇到虞藻之前,他们也没有储存小尺码的衣物。
虞藻身上的睡衣,还是紧急寻来的,料子虽然软乎,可比起他从前穿的高级面料,还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今夜,ghost特地出门寻找物资,也是因为这个。
他不想让虞藻在梦魇的基地中吃苦,更不能让虞藻连一件舒适的衣服都没得穿。
虞藻神色稍稍缓和,他骄矜地抬起下巴,轻轻朝袋子的方向点了点:“你打开,让我瞧瞧。”
他又很故意地丢下一句,“我眼光很挑剔,不是什么衣服都穿的。”
红狮知道,能得到虞藻这句话,他这个礼物基本已经送成了。
他在商场专柜仓库内找到这件衣服,是今年的新款,也是保存最完整、最干净的一套衣服。
红狮取出看到的第一眼,便能想象出虞藻穿上它的样子。
一定很漂亮。
这是一件白色睡衣套装,娃娃领的领口,袖口、下摆皆缠了一圈柔软的蕾丝。
虞藻曾经看过类似的款式,一些人偶娃娃便会穿如此复古繁复的衣裳。
可那些是人偶娃娃,他穿这衣服合适吗?
0926:【为什么不合适?这件衣服确实很漂亮,也很适合你。这舔狗眼光还是不错的。】
虞藻已经不知道穿过多少次裙子,每次他穿小裙子时,可能是恶作剧的小心思犯了,他迫不及待想要将目标任务骗得团团转,于是一次比一次积极。
0926还以为,虞藻很喜欢穿这种类型的衣服。
眼前的套装,虽是上衣与短裤的设计,但由于料子轻薄柔软、下摆宽松,像裙裤。
等到上身,视觉效果更像裙子。
“可这衣服有好多蕾丝,会不会磨呀?”虞藻皮肤细嫩,若是蕾丝的质地比较硬,定会将他的肌肤磨红。
【应该不会。我看了下这牌子,是法国的牌子,因为受到十八世纪洛可可风格的影响,创办人特别喜欢蕾丝和刺绣的设计,大量使用丝带、珠宝等装饰,追求轻盈纤细的美感。服装不分男女款,在世界末世到来之前,还挺受欢迎的。】0926总结道,【很适合你这样的漂亮小男生。】
真的吗?
虞藻知道他漂亮,但他敏锐察觉到,最近0926一直在夸他。没人不喜欢被夸奖,也没人会不喜欢穿漂亮衣裳。
红狮将新衣服提在半空中,让虞藻看清了衣裳的细节。
如0926所说,这件衣裳十分华丽,无数的花边、刺绣、蕾丝、褶皱缀满全身,然而却不显累赘,纷繁却精美的设计,透露出几分精致的秀美感。
红狮小心翼翼地问:“你喜欢吗?”
这是红狮第一次给心上人买衣裳,也是他第一次正式给心上人送礼物。
他自然会紧张,也希望能讨到虞藻的欢心。
虞藻当然是喜欢的,在这鸟不拉屎的废弃工厂里,他只想待在卧室的床上,哪儿都不想去。
外部到处是水泥地,他随便走两步,脚下的白棉拖就要遭殃。
也幸好他的异能不需要他外出,只需要和人产生肢体接触就可以。
那么之后他也能轮流喊人进他的房间,再一个个顺物资。
“还凑合吧。”
明明喜欢得不得了,却还是故作矜持,冷着一张小脸,把红狮晾在一边。
虞藻状似很勉强地往床沿挪了挪,又朝红狮小幅度招了招手,“你过来,帮我穿。”
这也是个顺物资的好机会。
今天红狮身上的物资会有什么呢?他还挺期待的。
红狮愣了一愣,似是没料到虞藻会这么说,他像是被馅饼砸中的幸运儿,第一反应不是兴奋,而是怔神。
见他杵在那儿不动,虞藻不满地瞪了过来,抄过一个枕头往红狮身上砸:“不帮我穿算了我等ghost回来,到时候让他帮我穿。”
“别,别啊。”
红狮像个愣头青一样,现在才回过神。
他忙不迭脱了鞋上床,长臂一伸,大着胆子把虞藻搂抱在腿上。
软绵绵一把小腰又细又窄,摸起来却手感惊人,只是轻轻一掐,手指便会陷进去。
闻起来还是香的。
“别让father帮你穿,我也可以。”红狮又酸溜溜道,“而且father他也太过分了。现在这么晚,他居然留你一个人在卧室,不知道现在是末世,很危险吗?”
“万一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虞藻没好气道:“出什么意外?出现了你吗?”
他上下打量了下红狮,坏脾气地轻哼一声,“也确实,ghost不该走的,不然也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
虞藻也是真的惊讶。
ghost不是梦魇组织的首领吗?红狮胆子竟然这么大,敢趁ghost不在时偷偷潜入他们的房间。
“那还是让father走吧。”红狮立刻改口,他悄悄捏了捏虞藻的腰,喉结滚了滚,“不然我们就不能偷情了。”
虞藻纳闷地掀起眼睫,红狮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谁要跟红狮偷情?
红狮不是来送衣服的吗?
轻飘飘的一眼水光潋滟,红狮近距离望着这张俏生生的小脸,心跳跟坏了似的加速。
他被迷得晕头转向,更是开始谴责起白天的自己。
这么漂亮一小男生,就算有新老公旧老公又怎么样?
只要能给他留一个情夫的位置,那都是他赚到。
况且他现在不是已经能给虞藻当狗了吗?
老公可以随时换,但虞藻搬家换人时,肯定得带上他这条宠物吧。
红狮解开虞藻的睡衣扣子,看着大片的雪白,与两点青涩的粉红,心跳砰砰加快。
他想起在玩偶屋时的手感,手指又开始发痒,想要重复玩偶屋时的举动,捻一捻、蹭一蹭。
谁料虞藻一个凶巴巴的眼神过来,红狮瞬间不敢乱动了。
“你要做什么?”虞藻皱了皱鼻尖,“我让你帮我穿衣服,不是让你乱摸的”
红狮的手还搭在圆润的粉肩上,语气却十分正直:“没有乱摸,我在给你换衣服呢。”
红狮心中还是很不是滋味。
他以前能光明正大出入虞藻的房间,不对,今晚之前,虞藻是睡他房间的。
而且他还能摸摸闻闻虞藻,当时玩偶屋里,他差点吃到虞藻的水儿了。
可现在,他却要等father走了之后,才能悄悄潜入房间,还是撬锁进来的。
连摸都不敢上手摸。摸了还得挨骂,挨骂了继续摸。
之后虞藻和father结婚,他的福利是不是会越来越少?红狮给虞藻换完睡衣,虞藻还来不及欣赏,便被搂在怀里。
“你真要和father结婚?”他委屈道,“你和father结婚之后,还会和我一起睡觉吗?”
虞藻:“……”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啊……
虞藻没有和ghost结婚的打算,他还忙着做任务呢。
他的原计划是,梦魇组织迁基地时,他脚底抹油跑路,顺便拿走梦魇所有值钱的物资。
成为梦魇组织的梦魇。
想想还挺威风。
当初籍籍无名的小炮灰,如今也是个有实力的大反派了。
虞藻越想越得意,唇角忍不住翘起,又迅速压下,绷着一张严肃小脸:“看我心情吧。”
“要是哪天ghost惹我生气,我就不让他睡我房间,你进来睡地板。”
“太好了”红狮大喜过望。
随后又感到不对劲。
ghost不能睡房间,却让他进来睡地板?不是应该陪虞藻睡床上吗?
算了,管他呢。
能进屋已是天大的恩赐。再说了,他有手有脚,可以半夜偷偷爬床,陪虞藻睡觉。
暗中规划未来蓝图的红狮,搂着怀中绵软软的身躯,空闲的大掌自觉地给虞藻捏腿。
捏着捏着,虞藻便在他怀里躺了下来,像露出肚皮的猫儿,眉眼都是慵懒的。
镶着软蕾丝的下摆镂空薄透,虚虚地搭在小腹,隐约透出几分肉色。
红狮趁虞藻眯着眼睛、似乎在走神,于是悄悄掀起下摆,看了看虞藻的肚皮。
却没料到被抓了个现行。
虞藻一头问号:“你在做什么?”
“刚刚看到一只蚊子。”红狮睁着眼说瞎话,“我担心它进去咬你。不过我看了看,蚊子没有进去,你放心。”
“噢……”虞藻半信半疑地点头,忽的,搭在床沿的脚底板涌起的湿意,让他骤然缩回了腿。
虞藻面庞惊犹未定,谨慎地盯着前方:“你……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
红狮:“什么?”
他想了想,道,“我什么都没看到。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我……”
虞藻不好意思说。
乌泱泱的长睫迅速乱颤,面庞晕出一团薄红,他羞耻地从唇齿间憋出几个字,“我、我觉得……”
“好像有人在舔我?”
虞藻话一出口,红狮下意识自我怀疑。
莫非刚刚他无意识舔了虞藻?
但也不对,虞藻指的是脚,方才虞藻依偎在他的怀里,他要想舔到虞藻的脚,困难系数很大。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有人趴在床沿或是床底,偷偷做了坏事。
但房间里哪有别人?
红狮安抚道:“也许只是错觉,应该也不是白鲨。虽然他这人装了点,异能又流氓猥琐,但大概率不会做出这么变态的事。”
虞藻觉着也是。
虽然白鲨的异能是隐形,但谁会特地开隐形异能做这种事呀……
虞藻点点脑袋:“可能是被风吹的。”
他这模样透出几分乖相,怪招人的。
红狮越瞧越喜欢,他捧起虞藻的面颊,轻轻捏了捏:“脚被吹得不舒服?我来给你看看……”
虞藻刚说不用,红狮便已松开他,来到他的脚踝附近。
穿着黑色背心的高个男人,如庞然大物般匍匐在他的脚边,认真嗅闻的态度,跟训练有素的犬类一般。
虞藻原以为红狮只是简单看看,却没料到,红狮那张脸近距离挨着他的脚底板,二者距离到达一个危险的程度。
且还有靠近的趋势。
戴着覆面的面庞,几乎完全埋进虞藻的脚心。
精致透粉的足底被冰冷的金属蹭得斑驳泛红,好几下,虞藻想将脚缩回去,却被强行握住脚踝,用力往红狮脸上按。
这样的举动,倒像是虞藻在发狠地踩红狮的脸。
虞藻一脸一言难尽,偏偏红狮沉醉其中,仿佛还有些上瘾。
呼吸间灼热的气流金属喷洒在他的脚底,激起一片痒意,让他忍不住抓紧身边的床单,挠出道道细碎的小褶子。
“你……你……”虞藻小脸骤然呆滞,那股熟悉的冰冷感又来了。
空闲的另一只脚,像被拢在掌心中轻轻揉捏。
对方体温冰凉,覆在温热的白足上,不出片刻,便被染上怪异的热度。
这难道是灵异副本?
总不可能真的是白鲨吧……
无论如何,虞藻都想不出,白鲨顶着那样一张倨傲的脸,做出这种事的画面。
“你差不多行了”虞藻被红狮惹恼,用力往红狮脸上踹了一脚。
这一下好像把红狮踹爽了,他吐出一口餍足的气息:“除了很香,好像没有异常。”
“……”虞藻小脸皱起,“我说的是另一只脚。”
他先前遇到怪事的脚,根本不是红狮手中这只。
红狮眉眼懊悔,旋即正色道:“好吧,那我再闻闻另一只……”
虞藻怎么可能让红狮继续闻?
他迅速翻了个身,想要往床的另一边爬,却没料到红狮的速度比他更快。
精致纤细的脚踝被强有劲的大掌扣住,虞藻刚爬出没两步,便被抓住脚踝拽了回来,重回红狮的身下。
双手在床单上抓出一道道褶子,自凌乱被褥间抬起的小脸粉润迷茫,眼尾洇着些水汽。
他一偏头,自散乱的额发间,他看到一双金黄的瞳孔,正在闪烁兽类捕食般的光芒。
虞藻心尖抖了抖,大事不妙。
必须找点别的法子,转移红狮的注意力。若不然,接下来肯定会发生无法预料的事。
而在无理取闹这件事上,虞藻也是很有经验的。
下一秒,他眉毛竖起,抿着嘴巴,若是熟悉他的人瞧见,便会认出,这是他发脾气前的征兆。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我没有”
红狮冤枉。
他只是抓了抓虞藻的脚踝,却被曲解成打人。
虞藻胡乱发着小脾气:“你把我脚踝都打红了,我老公从来不打我”
“好痛,特别痛,我的脚踝肯定肿起来了,我再也走不了路了”
“我没打你,我只是抓了抓你的脚踝,我真没打你啊……”
无论红狮怎么解释,虞藻都不肯听,他像一只小鸵鸟将自己埋进被褥间。
不抬头,也不听红狮解释,只控诉红狮的暴力行为。
红狮确定他没有打虞藻。
他只是抓了抓虞藻的脚踝,又将虞藻拽了回来,用的劲儿根本不大。
可虞藻的皮肤太过细嫩,他的掌心与手指布满茧,经过方才这么一抓,细瘦雪白的脚踝还真就留下一个暧昧的指印。
鲜艳的红痕在过分白皙的肤肉间异常刺目,倒真像是被欺负了。
这反而让红狮有些不确定了。
难道他真的“打”虞藻了?
虞藻将脸埋进被褥间,身体呈现跪伏的姿势,不肯回头瞧人,只高高翘起圆润的小屁股。
“真的好痛”他大声指责道,“我老公从来不会这样子,他们对我特别好,更不会弄痛我……”
这种比较很伤人。
红狮本来就愧疚,在虞藻口中得知他不如别的男人时,一股强烈的、独属于男人之间的竞争欲与胜负欲,如烈油入锅般旺盛燃烧,让他迫不及待要要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
虞藻正在沉浸式表演受害者,肩头蓦地传来滚烫触感,他呆了一呆,便被翻了个面。
他仰头惊诧地看向近在咫尺的红狮,红狮正将他压在身下,一双金黄色的眼瞳牢牢攫住他,盯得他心虚。
莫非是他的演技太假,被红狮看穿了?
虞藻紧张地抓紧身下床单。
“我给你打回来。”红狮抓住虞藻的手,语气与神色都很认真。他再一次道,“我让你打回来,我会做得比他们更好。”
“比他们都要好。”
“你……你不要生我的气了。”
红狮说完,便保持双腿分开跪立在虞藻身上的动作,将皮带解下,塞进虞藻手中。
他又把负面摘下,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
健康的小麦色肌肤,金黄色的眼瞳。
看起来倒真像一匹狮子。
虞藻试探性地撑身而起。
他右手紧紧握着一根皮带,那是红狮身上取下的,仍带着属于红狮的体温。
“我、我打你?”虞藻没太懂,“用皮带打你?”
“嗯。”红狮说,“我让你疼了,你也要让我痛,不能让你平白无故挨欺负。”
他又小声说,“我不是故意的……不要生气。我不会打你的,以后我会更加小心,不会弄痛你。”
虞藻迟疑地看向红狮,半晌,才试着往红狮身上抽了一皮带。
红狮的皮带花里胡哨的,上面镶了一圈个性十足的骷髅头以及其它装饰,凹凸不平的触感,让虞藻已经很小力的抽打,多出几分怪异的痛感。
“操……”红狮忽的弓起身,剧烈地喘气。
虞藻被红狮的举动吓得后退,一双眼瞪得跟猫儿似的圆。
好半晌,红狮才自唇齿间吐出带着喘的二字:“好爽。”
他掀起眼帘,金黄色的瞳孔压抑着狂热,正跃跃欲试地看向虞藻。
虞藻小脸呆滞。
“刚刚你抽得不疼,再抽一下,这次用点力。”红狮声音沙哑。
红狮担心距离太远,虞藻抽得累,于是主动配合地靠近。
也正是随着膝行靠近的举动,虞藻看清双膝之间的夸张反应。
原本正常的区域,如今呈现出一个鼓鼓囊囊的惊人弧度,正夸张地竖对着虞藻。
虞藻赶紧挪开目光,生怕脏了眼睛。
脸蛋依然是呆滞的。他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见红狮继续靠近,催促他继续抽打,他才忍无可忍,道:“你……你贱不贱?我抽你,你还能有感觉……”
虞藻越想越荒唐。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挨打还能爽到?
红狮罕见地露出几分可怜意味,他为自己辩解:“我不贱。”
他靠近许些,摸起虞藻的一只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又将面颊躺在虞藻的手心中,语气沉哑,“只是太爽了,我控制不住。”
被人这样抽打,被当做垃圾一样对待,撕掉所有自尊,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愤怒。
可当红狮看到虞藻那张脸时,却觉得整个人都开始发热。
但很爽。
“你离我远点”虞藻瞪着下方,“别让我看到你的脏东西,好恶心。”
红狮被骂得,再次露出类似委屈的神色。
“我不脏。”他说,“我过来之前特地洗过澡,我不脏的。”
红狮那灼热且热切的目光,仿佛下一秒就要让虞藻亲眼看看,他究竟脏不脏。虞藻也是这时候才知道,红狮这人,比他想得还要变态。
他赶忙抽回手,见红狮还要黏糊糊地凑上来,他发狠地拿皮带抽了红狮一下,警告红狮别拿脏东西对着他。
随后又抬起腿,满是恶意地踩了红狮一脚。
还故意地重重碾了一下。
方才是冰冷坚硬的皮带,现在是温热柔软的脚心。
前者像惩罚,后者是如同安抚般的奖励。
“mommy……”红狮呼吸逐渐粗重,情不自禁地喊。喘了几口气后,他喉结滚动,“能不能再踩我一下?”
“操,好爽……”
虞藻气得浑身发抖,他是真没想到,红狮没脸没皮到了这种地步。
红狮没有羞耻心的吗?
虞藻生气,但打红狮出气的话,又怕红狮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