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被迫万人迷by星期十
星期十  发于:2024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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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四个妃位基本上没有位置了。
分别被魏黎安、江独明、凌北、林观遇四人给占了。
“我兄长怎么住承乾宫与永和宫?”虞藻纳闷地指了指裴雪重与裴忌的名字,“我以为他们该与我一同住在养心殿。”
明凛眼神微顿。
他叹了一口气,环抱住小皇帝的手缓缓收紧,继而抬起秀气的下巴尖,语气忧心:“陛下,这段时日你一直往我这边跑,难道不是怕了裴相国与裴太尉吗?若他们一直与你同住,你当真吃得消吗?”
虞藻呆了一呆。
他支支吾吾,迟疑地看向明凛,明凛怎么会知道……
“他们每次将你折腾成那副惨状,父皇怎么可能不知道?”明凛捧起虞藻的脸蛋,“我早就想说,却不好开口。裴相国与陪太尉着实荒唐,在朝堂上阻止你开设后宫更是荒谬。”
被养得圆润的双颊被轻轻捏了一捏,虞藻委屈道:“我也不想的……”
“雷霆雨露皆是圣恩,身为臣子,他们理应伺候好你。”话锋一转,明凛又苦口婆心劝道,“不过,陛下,你身为帝王,应当雨露均沾,不能独宠他们二人。”
虞藻想解释,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支支吾吾道:“近日兄长他们帮我处理国事,我念他们有功,才、才奖励了他们一下……”
原来如此。
明凛目光愈发怜爱:“陛下赏罚分明,原来是因为裴相国与裴太尉有功,才让他们伺候御下。”
虞藻点了点头。
明凛问:“父皇近日做的羹汤如何?”
虞藻眼睛一亮:“好吃”
明凛的厨艺当真不错,正合他的胃口与心意。
“那陛下什么时候,也可以奖励奖励父皇呢?”明凛若有若无地蹭着虞藻的唇角,眼眸纵容含着笑,“今夜留宿父皇这里,好吗?”
他俯身而来,见小皇帝没有躲开,才极轻地碰了碰湿润的唇角。
炙热的舌,试探性地描摹唇缝,继而将那一块唇肉濡得湿漉漉。
可以看出,明凛并不会接吻,他的吻十分生疏,甚至只是停留在表层。
虞藻睁着双水灵灵的眼睛,无辜又天真地看着明凛的表情,那过分沉迷、又有些克制的神色,让他感到十分稀奇。
明凛将虞藻抱紧了些,松开唇瓣后,牵住虞藻的手,放在颊侧轻轻蹭了一蹭。
“今晚在父皇这里,好不好?”他声音微哑,“父皇也可以伺候你的。”
别的男人能做到的,他也可以。
虞藻手指蜷缩片刻,他好奇道:“可是太医不是说,父皇你不能人道吗?”
明凛低低地笑了一声。
“都多少回了,小藻,你一直以为,那是父皇身上佩的玉石吗?”他将虞藻的手往身上摁,道,“父皇何时在身上佩过玉石?倒是小藻你,每日打扮得漂漂亮亮。”
“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小皇帝。”
虞藻被夸得面热。
他喜欢来明凛这边,除了明凛厨艺好,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明凛总是喜欢夸他。
没人会不喜欢夸奖。
他又是喜欢被夸的性子,一旦有人与他说好听话,他便被夸得浑身飘忽,连小脑瓜都跟着不清不楚了。
唇角翘起一个高兴的弧度,虞藻又担心太得意,而显得不够稳重。
他急忙将露出的小虎牙收了回去,故作严肃道:“父皇,可是太医不是说了,要你近日好好休息吗?若是我在,你恐怕休息不好、无法恢复精力吧吧。”
虞藻可不会那么早睡。
若是他看话本或是玩得比较晚,耽误明凛早睡怎么办?
“无碍。”明凛将虞藻抱了起来,走向庭院内的石桌,“近日我身体好转不少,伺候陛下的精力还是有的。”
他将虞藻平放在石桌上,单手撑在虞藻的脑袋一侧,忽的笑了一笑,“不过,现在我的确有不便的地方。所以只能委屈陛下,用我的嘴了。”
没等虞藻明白这是何意,明凛便俯身而来,含吻住他的唇瓣。
舌肉试探性撬开齿关,在湿热柔软的口腔内扫荡,嘬出绵密香甜的水声。
吻着吻着,明凛便伸手去描摹虞藻的小嘴巴,细小唇缝被摸了又摸,随后朝唇缝内探了探。
修长有力的手指在肆意游走,他的小嘴巴又软又嫩,不出须臾便开始滴起了水儿L,在石桌流出一小片晶亮光泽。
虞藻尚且迷糊着,又被明凛含住了小嘴巴。
初次接吻的明凛,似忽然寻到其中关键,他狠狠捣着,在小嘴巴内碾出汁水淋漓的甜水,喉结不住滚动、反复张唇去接,生怕将清甜可口的水儿L漏了。
黏腻腻的水渍声,让虞藻根本不敢睁开眼睛。
可明凛吻得太深,他眼眶湿润且酸涩,睁开眼时,眼尾绯红、神色无辜,急促喘息的模样,瞧起来委屈极了。
“父、父皇呜……”
虞藻又开始哭了。
他目光发散一瞬,唇角流着口水,竟是被亲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小嘴巴被舔得又满又涨,明凛听见他唤自己,情绪陡然高涨,于是变本加厉地吸吮,很刻意地发出响亮的啧啧声,在景仁宫的庭院内异常清晰。
不仅如此,明凛还在唇齿间探入并起的食指与中指。
随着舌肉扫荡得愈发激烈,分泌出来的涎水愈来愈多,吻出来的水声黏腻到了极点,全是被搅出来的。
每一下吻到最深处,又全部离开,继而继续吻进去。涎水与泪水同时飞溅,喷得明凛整张脸都是。
虞藻惊慌失措地看向四周。
这里是景仁宫的庭院,万一、万一有人进来,被撞破这一幕,那当如何?
他堂堂一国之君,正躺在树下的石桌上,被当今太上皇摁着吃……
传出去他还要不要见人了?
心虚到了极点的虞藻,东张西望,他极其害怕被第三人察觉,腿根的丰腴软肉颤颤。
因畏极了,肌肉缩得更紧。
“呜……”
虞藻一边流着口水,一边神志不清地咬住手指,玉白柔美的手指被咬的通红湿润。
可他越是不想乱哼,声音越是控制不住,被亲出来的水声与哭叫交织在一起,形成愈发怪异暧昧的声响。
“小藻,叫出来。”明凛含糊不清地说,这是被水闷的。
虞藻摇头晃脑地拒绝,精雕细琢的玉白小脸,如今满是泪痕,崩溃地大哭。
“父、父皇……”他来来回回也只能喊出这么两个字,想推开明凛的脑袋,让明凛别亲了。
可最终还是无能为力地躺在石桌上,被肆意索吻。
细小的粉白唇缝被吮得嫣红湿润,源源不断地往外吐着晶亮。他一会儿L被嘬得头皮发麻,一会儿L被吮地呜呜乱叫,小身板被亲得晃动不止,不自觉扭着腰、挺起小胸脯,显得无助极了。
屋檐之上,一直处在暗处的暗卫影,终于忍不住,直直看向这一幕。
从他的视角,恰好可以看到小皇帝那张失控崩溃流泪的脸蛋。
纤白如美玉般的身躯线条,在阳光下如蒙圣光,每一寸肌肤都是细腻而又雪白的,如今因透着粉红与汗水,掺杂进说不清道不明的诱人。
记忆中的小巧晕粉,如今变得十分陌生,嫣红无比、边缘扩散开一段,如被捻玩数次的海棠花瓣,色泽鲜艳动人,散发甜腻的浓香。
影深吸一口气。
怎会有人生得这般香?
他在屋檐,都能嗅得一清二楚。
影紧紧盯着这一幕,忽视小皇帝身前的男人,只专心看着小皇帝的脸。
他幻想着,将小皇帝弄成这幅模样的人,是他。而此刻,在小皇帝身边伺候的人,也是他。
虞藻忽的呜咽一声。
明凛面庞布满病态的潮红——因身子骨不好的缘故,他鲜少有这般好的气色。
他大汗淋漓地喘着气,将手掌朝上迎着日光,手心盛满汁水淋漓的汗水,粘稠得可以拉丝,正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往下流淌,形成蜿蜒扩散的痕迹。
明凛盯着虞藻空白的面庞,将虞藻搂了起来。
他当着虞藻的面滚动喉结,全部咽下后,才带着笑意说:“谢陛下赏赐。”
“陛下与太上皇真是父子情深啊”
“可不是吗?太上皇近日一直在养病,可每日都在为小陛下下厨,更是亲手打理小陛下的吃穿用度,帮小陛下打理后宫。”
“当真贤惠。”
“可不是吗?跟裴太尉不同,裴太尉一看就善妒,不懂疼人。”
“今天陛下不是答应过裴相国会来裴相国这边用膳吗?裴太尉闻着风声匆忙赶来,怎、怎陛下这会儿L还没到呢……”
承乾宫门口,宫人们窃窃私语。
今日,小皇帝本答应裴雪重,今日会来同裴雪重用膳,可已经过了饭点,小皇帝始终不见踪影。
半晌,才有宫人前来传话:“陛下在景仁宫那边用过膳,裴相国、裴太尉,陛下说,你们不必等了。”
裴雪重神色微顿,不过仍然是温文尔雅的,语气也十分得好。
他站起身,给传话的大太监送了一片金叶子。
大太监立刻喜笑颜开:“裴相国,陛下今日本是要过来的,但太上皇非要留陛下用午膳,这不,陛下左右为难,还是以孝心为重。陛下并不是不在意裴相国你,裴相国切勿多想呐”
“陛下孝顺宽仁,我自然不会多想。”裴雪重笑道,“不过,可否请公公透露一二,陛下等会儿L可是要继续留在景仁宫?亦或是前往其它宫殿?”
大太监神色迟疑。
他看了看左右,压低嗓音道:“裴相国,今日,太上皇将所有伺候的宫人遣散,景仁宫内只有陛下与太上皇二人,直到过了午时,才准许奴才们回来。”
“待我们回来时,太上皇已将陛下哄得入睡。若不出意外的话,陛下应当会在景仁宫留宿。”
裴雪重又递出一片金叶子,轻声问:“那今夜呢?陛下可要翻牌子?”
大太监不动声色收下这枚金叶子,缓缓摇头:“陛下尚未提起。若陛下提起,奴才必定马上告知裴相国。”
裴雪重出手阔绰,他又递出一串夜明珠,礼貌地送大太监出去。
他刚送完大太监,背过身,温润神色缓缓凝固。
而屋子内,冷气压围绕。
裴忌天生冷面,如今更是寒若冰川。
“陛下在躲我们。”他语气笃定。
裴雪重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许是上次太过火,吓着陛下了。”
提起上次这件事,裴忌也没有再言。
他们是亲兄弟,自然了解彼此的劣根性,偏偏他们的嗜好极为一致,在床榻间又颇爱幼弟失控。
幼弟被弄得多次失控,之后好几l日无法顺利小解,都要被他们哄着揉着来。
一向要面子的他,自然是不愿意搭理他们了。
同时,后宫妃嫔涌入,他们给了这些新人可乘之机。
小皇帝新人都陪不过来,更想不起他们这两个旧人了。
养心殿。
“裴太尉又来了?”
“是啊,又送了许多珍宝,说是想见见陛下。可现在陛下已经睡下了……他便说过段时间再来。”
并不是裴忌不想一直在这里等,而是国事繁忙。
他需要帮幼弟处理好国事,否则,连幼弟交代的任务都无法完成,他又有何颜面来见幼弟?
裴忌一走,宫人们又开始低声言语:“方才裴太尉的脸色也太难看了。”
“难看吗?还好吧,我还以为他就长这样呢。”一宫人摇摇头,道,“裴太尉不每日冷着张脸,如同化不开的寒冰。也难怪陛下不爱去裴太尉那儿L,每日处理政务已经足够心烦意乱,再去看他那张臭脸,岂不是自找折磨?”
“不过太上皇当真是良苦用心,给裴太尉分了永和宫……这莫不是在借机敲打他,要维护后宫和谐,不要善妒?”
“也的确,整个后宫里,就裴太尉他最善妒……”
“多亏了后宫有一批新人,尤其是燕学士他温柔小意,方才才把陛下哄睡着呢他得陛下宠爱,也是应该的。”
宫殿大门忽然自内打开。
一群宫人大惊失色,忙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喘。
所幸出来的只有燕清远。
燕清远身上简单披了件外袍,里面只有单薄的里衣,许是穿得有些着急,领口松松散散、隐约露出许些的挠痕。若宫人抬头直视,便能瞧见,他脸上有一个小小的巴掌印。
燕清远喉咙还有点酸疼,故而声线有些哑。他言简意赅:“送热水。”
“是”宫人立刻去备热水。
像往常一般,燕清远只让人将热水送到外头,他自己负责将热水运到宫殿内。
他存在私心,不愿让其余人见着此刻的小陛下。
哪怕他知晓,小陛下并不是他一人的。
殿门被推开时,外头的光亮刺得虞藻微微轻哼。
他翻过身、背对着燕清远。
嫣红肤肉仍在汩汩淌着汗儿L,饱满圆润的肌肤被抓出几l个深浅不一的指痕,他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榻上,身上肚兜完好地贴在身上。
小口小口喘气,仍是一副没回过神的模样。
燕清远将帕子浸了水、拧干,随后在手腕部位测试了一下温度,确定不会烫着小陛下,才为小陛下擦身。
从脚尖开始。
大掌托着斑驳泛粉的白足,忽的,燕清远的下巴被足尖抬起。
一张面庞面若芙蕖,如蒙了露的海棠花,脖颈遍布掩不住的痕迹。
新的旧的皆有,燕清远能清晰分辨出,哪个是自己留下的,而哪些不是。
燕清远的下巴被挑起,他直视着小陛下,听着小陛下红唇微动:“你没有罚他们吧?”
这里是养心殿,宫人皆是小皇帝的宫人,尽管惩罚,也轮不到燕清远。
燕清远语气恭敬道:“不曾。陛下是要罚他们吗?”
方才宫人们嘴碎的言语,他们自然是听见了的。
虞藻轻哼一声:“为何要罚他们?他们也没说错,哥哥本来就很善妒。”
燕清远并未接话。
这是小皇帝与裴太尉之间的打闹情趣,此刻小陛下如此评价裴太尉,也不过是想借机撒撒娇。
他没有资格在其中评判一二,更知晓分寸。
能够入宫伺候陛下,已是他不敢想象的恩典,他担心走错一步、说错一句,则会惹来小陛下的厌烦。
在后宫,想要见小陛下一面,谈何容易?
燕清远定要把握好与小陛下相处的时间,争取讨好到小陛下,绝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毕竟,原本伺候小陛下午睡的人,并不是他。
下巴传来温软细腻的触感。
挑起下巴的白足,精致而又小巧,哪怕足背、脚趾布满暧昧的红痕,仍然拥有让人痴狂的美感。
虞藻漫不经心地用脚趾碾了碾燕清远的喉结,燕清远喉结滚动,单薄里衣根本遮挡不住竖起,可他仍一动不动,保持跪在他身前的举动。
像一只永远听话、不会违逆主人的狗。
虞藻将白足收回,塞回燕清远的手心。
“清远,还是你好。”他道。
燕清远虔诚地捧起虞藻的足,语气更是恭敬:“陛下您身份尊贵,能伺候您,才是清远之福。”
在从前,燕清远从未想过,他能有机会伺候虞藻左右。
虞藻一直高高在上、身份尊贵,而他是泥地里的野草,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燕清远也不敢多奢求,只能在太学内看看虞藻,便足够了。
若虞藻心情好,给他几l个笑,就足够支撑他在原地等待,直到虞藻厌倦他为止。
“陛下,臣观你近日脸色苍白,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燕清远一边帮虞藻擦拭身躯,一边不轻不重地按摩,“臣近日学了些推拿之术,可以舒缓疲劳。陛下是否要试试?”
脸色不好吗?
虞藻摸了摸脸蛋。
虞藻脸色可谓是好极了,面色红润而透有光泽,一身冰肌玉骨,皮肤莹白细腻。
最近又因伙食太好,被养胖了许些,腿根与屁股生了许多肉,抱起来也更加舒适了。
所谓的推拿之术,不过是燕清远想要亲近小皇帝的借口罢了。
小皇帝没有多想,他绷着张脸蛋、点点下颌。
很主动地趴了下来,一双纤白细嫩的腿自然分开,小脸枕在玉白的手臂间、将颊肉挤得鼓出变形:“你按吧,恰好,朕是有些累了。”
虞藻的后背极其漂亮,纤细单薄的肩胛骨、细窄到不堪一握的腰身。
一张白玉无瑕的后背,如今遍布各种各样的指痕与吻痕。
却不是燕清远留下来的。
燕清远垂下眼帘,他伸出大掌,缓缓握上小皇帝的腰身。
也许是偶然,他的掌心恰好覆盖在一处掌印上。
不过轻轻用力按摩,底下肌肤便起了许些的红,视觉上,像是他制造出来的痕迹,覆盖了别的男人的。
燕清远的推拿之术的确不错。
手臂间露出半张漂亮的小脸,带着许些倦意,宛若一直还没有完全睡醒的猫儿L,从眉毛到鼻梁明艳而富有光泽。
虞藻舒服地轻哼一声,忽闻宫殿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动静。
外头闹作一团,似乎还有争吵的声音。
其中一个男声响亮:“我要见陛下”
“林少卿,陛下现在正在午睡……还请您等会再来。”宫人连忙劝阻。
林观遇来势汹汹,他冷笑道:“别想着骗我了,这个点陛下早该苏醒,绝不可能继续午睡。我是守着点儿L来的,断不会惊到陛下小睡。”
“陛下,我要见陛下”
外头的声音愈发嘈杂,连带正在推拿的小皇帝,也逐渐失了兴致。
虞藻推开燕清远覆在腰上的大掌,缓缓坐起身,满头疑云:“林观遇这是在搞什么?”
燕清远眼色微动,他低声道:“陛下,臣出去瞧瞧吧。”
虞藻“嗯”了一声,软绵绵的手臂宛若无骨,缠上燕清远的脖子:“朕也去。”
话音刚落,外头再度响起林观遇那泼辣的声响:“燕清远,你出来”
“你当真不要脸为了争宠,竟连这种下作手段都使出来了”

看似衣衫完整的虞藻,实则只披了一件外袍。
外袍之下空空如也,时间匆忙,竟是连里衣都来不及穿。
虞藻刚一现身,林观遇的情绪愈发激动,仿若蒙受天大的冤屈:“陛下,你可要为臣做主啊”
眉尖皱了一皱。
后宫这么多人,就属林观遇性格最为泼辣,不过除此之外,林观遇这人说话倒是别有风趣,故而虞藻还是很爱往他那里去的。
前提是,林观遇不要发疯,更别大吼大叫。
“有什么话好好说,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虞藻绷着张脸蛋,不轻不重地呵斥道。
眉尖微蹙,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刺绣精美,虽不曾束发,可身上栩栩如生的龙纹为他平添几分威仪。
看起来倒真有几分架势。
现在的虞藻,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小皇帝了。
“陛下,臣今日在来养心殿的路上,发生了一个意外。”
见小皇帝隐隐有发怒的征兆,林观遇见好就收,一扫方才来势汹汹的模样,神色变得极其委屈,“臣怀疑这并非意外。”
今日,小皇帝点名了让林观遇来养心殿陪他午睡。
林观遇喜不胜收,他在宫殿内收拾许久,提前沐浴洗漱、修理毛发,将能做的都做遍了。
今夜小皇帝侍寝的人选尚未定下,他定要在午时好好表现,争取获得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将一切准备完毕后,林观遇前往养心殿的路途中,经过燕清远所在的听风殿时,听风殿墙头忽然跳出一只野猫,抓烂了他的衣服,还在下摆沾了许多泥巴点儿。
这可是林观遇百般挑选的衣裳。
为避免御前失仪,林观遇匆匆回去换衣裳。
谁料,也正式这个功夫,燕清远“恰好”来养心殿寻小陛下。
虞藻只是想找个人陪他一起睡午觉,到了瞌睡的点儿,林观遇没有出现,燕清远就来了。
反正是谁都一样,燕清远来都来了,便让燕清远陪他小睡吧。
至于林观遇,虞藻也托人前去传了话。
因一只野猫错失良机的林观遇又悔又恨,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宫中哪来那么多野猫?
就算有野猫,为何又偏偏会在他经过听风殿时冒出?
林观遇出身名门,家中关系和睦,从未有过后宅内斗之事,他自然不知晓其中端倪,也没有人教过他。
他郁闷至极,闷闷不乐回到宫中,路途间,听到几位老嬷嬷窃窃私语、讨论此事,他才蓦地明白,他可能是中了招。
林观遇大致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又黯然神伤、可怜兮兮地看向小皇帝:“陛下,臣都打听过了,那只猫儿就是燕学士殿中收养的猫儿。”
“诸多巧合便不可能是巧合,而是刻意为之。还请陛下为我做主”
虞藻愣了愣,手心沁出一把热汗。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已然能面对朝堂诸多突发事件的小皇帝,在面对后宫琐事时,仍有些生疏,像个没什么经验的新手。
古代没有监控,许多事情不好判断,也不能听林观遇的一面之词。
虞藻认真思索过后,缓缓看向沉默的燕清远:“燕学士,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只猫儿,不过是臣瞧它可怜才收养的。那日御花园中,陛下还命人给它搭了个小窝。”
燕清远丝毫不见心虚,语气平静道,“陛下宽仁,臣为臣子,自然效仿殿下的宽仁之心。野猫再小,也是一个生命。不过臣唯一能做的,便是为它提供一个栖息之所与食物。”
“至于其它,臣一概不知。”
燕清远这么一说,虞藻倒是有了印象。
如今是初春,正是万物复苏的繁盛之际,野猫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许多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儿,不知从哪儿溜进了皇宫。
一日傍晚,虞藻正在御花园吹风散步,忽闻一阵幼猫哼叫。
拨开丛林,一只浑身湿漉漉的黑猫躺在里头,他心生怜悯,命太医前来医治,又命宫人在皇宫四处搭建小窝、定期投喂食物,好为流浪猫提供栖息之所。
之后虞藻还想去御花园瞧它,但却怎么都找不着了。
他也不曾多想,毕竟流浪猫性子野惯了,说不准在御花园里头呆腻了,想去其它地方玩玩。
没想到被燕清远收养了。
虞藻刚要点头,那边,林观遇便冷笑不止:“好一个一概不知,那燕学士你倒是说说看,为何那只猫儿唯独扑向我?分明是受了你的唆使。陛下,此事一定有他的手笔,若不然,为何那野猫偏偏在我出现时扑过来?又为何燕学士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出现在养心殿、又将我取而代之?”
虞藻再次看向燕清远,比起林观遇的寸步不让,燕清远则不争不抢。
燕清远语气平静:“若林少卿执意如此认为,我无话可说。”
林观遇:“你当然无话可说,因为这就是事实”
“没做过,便是没做过。”燕清远淡淡道,“公道自在人心。”
小皇帝的眉眼逐渐严肃,这件事还真不好下定论。
林观遇说的有道理,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但燕清远看起来不争不抢,他也知晓燕清远是个淡泊的性子。
总不可能因为巧合过多,就给燕清远定罪吧?
左边是怒气冲冲的林观遇,看林观遇这样,似乎当真很生气;右边是“逆来顺受”的燕清远,面对林观遇的怒火,他并不反驳,然而,清正的眉眼间增添几分倔强。
小皇帝有些头疼。
“燕清远,你当真不要脸从太学便是如此,看似不争不抢,实际对陛下百般勾引。”
“陛下心志坚定,怎可能被轻易勾引?还望林少卿慎言。”
林观遇没想到燕清远竟敢倒打一耙:“你少挑拨我与陛下之间的……”
竟还没完没了了。
虞藻眉尖竖起,凶气十足道:“够了”
“朕已知晓此事,朕也相信燕学士不是这样的人。林少卿放心,朕会派人前去彻查,必会查明为何那只野猫会突然出现。”
这不是林观遇想要的答案。
陛下果然对燕清远有情,早在太学时,他就看出来了,小陛下不仅要与燕清远坐同桌,还成日与燕清远挨得那般近。
当初的小陛下还是小世子,小世子待谁都一张冷酷小脸,更是爱答不理的。
唯独对燕清远,一口一个软乎乎的“清远”。
试问太学诸多学子,还有谁有过这般待遇?
林观遇心中悲愤,更多的还是委屈与不甘,早就种下的名为嫉妒的种子,在此刻更是旺盛生长。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虞藻膝前。
这举动可将虞藻吓了一跳。
他的眼睫抖了一抖,正欲一脚将林观遇踹开,忽然想到龙袍之下空空荡荡,若是抬腿,岂不是里里外外都要被林观遇这厮瞧个透?
于是小皇帝又将腿收回来了。
林观遇一把抱住小皇帝的腿,手却不小心滑进了外袍里,直直贴在小腿肚上。
光滑细腻的触感宛若绸缎,他惊了一瞬,旋即大喜。
见小皇帝没有推开他的打算,他试探性抱得更紧了一些,把脸贴在小皇帝的膝头。
他强忍埋面的冲动,语气幽怨又可怜:“陛下,那猫儿还挠伤了臣,更是将臣的衣裳弄脏了。臣担心御前失仪,才回去换了身衣裳。”
“除朝堂上,臣已多日没能见天颜,实在是想念。”他道,“臣知晓陛下喜欢糖蒸酥酪,便特地去寻太上皇学习。”
林观遇抬起手,虞藻一低头,便看到修长的手上,布满伤痕。
燕清远:“……”
只是做个点心而已,何至于受伤?况且,这伤根本不是厨房内能受的。
燕清远自小独立,一眼便看出那刀痕的来源。
不像下厨时不小心划到的,更像自己故意拿刀子划的,制造可怜的假象,好博取圣上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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