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引了殿下by册神不是吹 CP
册神不是吹  发于:2024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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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水得到喘息的机会,把刀抽了出来,刀身落地,血喷涌出来,浓厚的血腥味挥之不去,剧痛让他有些晕眩:“边知醉,你被芯片操控了?”
边知醉沉默无声地站着,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清林在水的话,眼里逐渐翻涌起情绪来,欲望和兴奋交织在一起,最后变得极端,染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林在水这次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那股气息的掌控力,面对密闭的机甲,也能视若无物,化作一只大手,直接将他整个人攥在其中。
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地上站着的边知醉慢斯条理地走到一旁,拿起了林在水扔得远远的长刀,回眸侧身,微微一笑。
他的瞳孔一变再变,眼底的红色越来越重,虹膜上密布的纹路一闪而过,终于,他结束了磨人的等待,提刀向前,劈开了林在水的机甲舱。
巨大的裂隙中涌进外界湿热的空气,林在水透过光看见那道薄且锋利的剪影,再次感受到了预见的不可撼动。
边知醉几下拆开机甲舱的外壳,整台机甲开始散落瓦解,他没怎么在意通知损毁的警报声,随意地踩碎了机甲主控屏,让它安静,伸手把林在水拉了出来。
他十指修长,小臂纤细,林在水之前总觉得这双手该去养鱼雕花,然而此时,它上面的肌肉线条蓬起,青筋显露,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轻而易举地把林在水提在手上。
距离越来越近,边知醉有些迫不及待,把林在水抱在怀里,拿头蹭了蹭颈窝。
林在水才发现边知醉居然比自己还高上一些,环抱的时候需要低下头,才能将下巴抵上锁骨。
太近了,存在感又太强,林在水动不了,对方又在后面抱住他,看不见人只能胡思乱想,思绪开始不由自主跟着边知醉的动作走。
颈间的热气存在感越来越强,逐渐绕后,激起一片战栗。
他在嗅闻,鼻尖一下一下蹭着后颈的软肉,一只手还亲昵地摸着林在水的耳垂,腰间的手同样不老实,已经撩起了半边衣角。
“别……”林在水瞪大眼,感受到那只手已经摸到了腰带,唇间溢出一丝低吟:“你、清醒一点……”
他拼劲全身的力气挪动右手按住对方,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胸腔被挤压的感觉更强了,呼吸跟着粗重起来。
边知醉完全沉溺于后颈的那片风光里,没再坚持用手,唇轻轻地吻了一下那块凸起的颈椎。
有什么濡湿的东西贴上他的皮肤,带起痒意,随后是尖利的牙齿,上下咬合,揪起一小块皮肤。
林在水被轻微的刺痛带起了回忆,想起梦里——啃咬、尖牙、液体、香气……
“啊——”牙齿刺破皮肤,预见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林在水拼命想要挣脱,腰间的两手不由拒绝地按住了他,带着绝对的掌控欲。
他动作幅度越大,伤口崩裂的程度越严重,不止是他身上,还流到了边知醉的身上。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边知醉银色的眼彻底转变为猩红色,密密麻麻的纹路像是即将碎裂的玻璃裂痕,情欲如潮,他刺得更深。
液体涌入后颈的时候,林在水视线开始模糊,一股花香缭绕着他,明明只是清雅中带着一点甜味,却能勾起他心底的贪念和欲望。
眼前的景象开始消退,他下意识地想象起边知醉锁骨的触感,唇瓣的柔软,还有染上情色的脸。
他浑身发软,靠在边知醉的怀里,像是被抽走了骨头,失了理智丢了魂,纵容地让对方啃咬。
血和那些流出来的液体混合,蹭到嘴边,被边知醉卷到舌上,随即咽了下去。
他若有所思地抹了一下唇边,眼底的红色开始消退变浅,香气也开始淡了。
林在水身上的禁锢不知何时已经解开,而他显然还没有从幻想中走出,转过身捧起边知醉的脸,微仰起头,去碰对方的唇。
林在水的上唇堪堪贴在边知醉的下唇上,微挺的唇珠在濡湿的唇上滑了一下,仿佛坚冰触及了烈火,瞬间在心底和脑海产生了激烈的化学反应,舒畅的快感几乎要淹没了他。
林在水也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人对他有这么致命的吸引力,吻一下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化了。
还要,更进一步。
他浑浑噩噩地想。
作者有话说:
边知醉(神志不清版):好香,好喜欢,我啃啃啃。
林在水(神志不清版):亲了……哦,再来点?
出现了!作者私设!
1.alpha易感期会出现极端嗜血的情况,热衷于杀戮和控制,情绪极其不稳定(尤其是看见血腥场面),一旦稍微得到排解,一些自制力较强的可以自己恢复理智。
2. 攻的信息素可作用于任何人,能掌控对方行为(算是他的金手指)
3.一些敏感的beta在被alpha标记的途中,会闻到一点点属于对方信息素的味道,事后效果消失。

第24章 求偶
林在水紧紧贴在边知醉身上,衣料摩擦,褶皱卷到腰间,边知醉的手扣在他的腰窝上,让他不由自主地顶腰仰头。
吻逐渐加深,双唇彻底相贴,他伸出手去扯边知醉的领口,让他凑得更近一些,撬开齿关,深入口腔,林在水深深地喘息,又不肯停下。
发丝缠绕,唇齿纠缠,四肢也交缠,林在水疯了一样想要索求更多。
他这边热情似火,边知醉配合的姿态却停滞了下来,站在那里,瞳孔失去了聚焦。
良久,感受到面前人的僵硬,林在水身体里激荡的情绪消退下来,动作猛地一顿。
一旦从忘我的状态里走出来,他才意识到那股引诱他的味道究竟是什么。
曼陀罗——有强烈的致幻作用。
他瞪大眼,沸腾的血液冷下来,发软的身体逐渐恢复,他站直,立刻后撤,从边知醉身上下来。
方才周围的喧嚣都消失了,如今,他彻底清醒过来,发觉周围虫族的嗡鸣声震耳欲聋。
林在水看向四周,不知何时,这里聚集了许多虫族,在密林里影影绰绰的,规模不小。
他皱了皱眉,此时已经顾不得难为情,把那点剩下的旖旎心思抛下,马上将伤口包扎起来,开始给队友发送消息。
即使边知醉身上的压抑感和香气消失了,但对方的状态仍然像是没缓过神来。
地上躺着的人被边知醉伤得不轻,不是陷入昏迷,就是丧失了战斗能力。周围的直播镜头也不知道怎么了,几乎全军覆没,主办方估计还没有发现这里有人负伤。
联赛的光脑是单向联系,林在水根本没法通知救援,只能去按下这些人的出局键。
问题是,虫族已经围上来了,他没有机甲还受了伤,机甲附带的武器都被边知醉的刀砍成两截,能不能护住所有人等到救援都是问题。
他在一堆破甲里翻了几下,没找到一把能用的粒子枪。虫族逐渐包围上来了,林在水放弃找枪,把所有人集中在一起,安置好后,扯下颈间的武器项链,一把剑瞬间成型。
他执剑而立,挡在了人前。
雨林中的虫族几乎都有剧毒,被它们口器中的毒液淋到,对已经受伤的军校生几乎是致命的,因此虫族的包围圈最多只能在十米。
一旦有虫族出现在十米以内,他将立刻斩杀。
周遭虫鸣尖锐,他冷静地丈量着它们之间的距离,下一秒迈步出剑。
没有机甲,力量跟不上,他只能功击薄弱的地方,所以,他每一次算法都不能错。
剑尖割断头颅,虫族瞬间倒下,他飞速撤开,避免绿色的血水迸溅出来。
同族的死亡明显刺激到了周围的虫族,包抄的速度加快了,毒水喷涌,林在水脚下一蹬,借势踩上一只虫族的背,避开那些功击,直接刺入它的眼睛。
身后的虫族发出一声嘶鸣,他拔下剑,回身再斩,脚下的尸体开始向下坠落,他踩着最后一秒翻身落地。
然而,就在他回身的刹那,看见了虫群中一只格外巨大的虫族。
与其他虫族透明的双翅不同,它的翅膀是乳白色的,身上带着黑色的斑点,肥硕健壮的六条腿不安地刮蹭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这是未进行繁育的雌虫,一般会在与雄虫结合后退化双翅,变成产卵的母虫。但在平时,雌虫的战斗力相当于十只普通虫族。
林在水有机甲时或许还能撑一下,现在对上只能死路一条。
他看着场中央的众人,眼底闪过一丝决然。
打不过也只能硬打。
他在虫群间挥剑,地上已经铺了一层虫族的尸体,如果忽略它们狰狞的惨像,真的像是一堵厚重的城墙。
雌虫近在咫尺,林在水擦了擦脸上被划伤流出来的血,站在尸体堆上,剑身下指,手臂微微发抖。
雌虫靠近他,忽然像是发了狂,双翅抖出了残影,张大口器朝他脑袋啃了过来。
林在水也不知道它发什么疯,险而又险地避开,只被它腿上的倒刺划伤了后颈。
血液浸湿了衣领,他没法管,举剑后撤,将一只试图越界的虫族斩杀。
身后雌虫呼啸而过,竟然不打算管他了,反倒朝着场中央钻去,发出了一声响亮的鸣叫。
林在水立刻回身看向另一边。
虫族平时传递的信息复杂且没有逻辑性,人类也只破译了最基本的部分,但包括刚刚那种鸣叫。
它的含义极其简单——求偶。
可问题是,现在还不是繁育的季节,是什么让雌虫如此主动,竟然提前催熟?
林在水担心还有雄虫,也绝对不能让它冲到场中伤人,赶紧追上雌虫,剑身拦住虫腿,结果那雌虫外壳太过坚硬,卡在其中没法拔出来,连人带剑被拖到了场中。
他浑身多处擦伤,左边的手臂上的绷带又散开了,血流了一路。
雌虫收腿把他甩到空中,林在水已经顾不上疼,剑身重新碎裂组合,变成条索,在极速坠落的时候勒上了雌虫的脖子,借着重力往下一拽,既让自己得到缓冲,又绊住了雌虫。
“呲——”雌虫吃痛,想要挣脱,林在水滚落在地,拼尽全力将它向外圈拽去。
雌虫回身,反倒将他拖拽回来,不管不顾地朝着边知醉俯冲。
林在水浑身冷汗都下来了,飞奔过去,条索对折,挡住雌虫的口器。
恶臭的涎液滴在地上,灼得枯叶滋滋响,林在水的鞋深陷在泥里,一直被推着向后,直到抵上边知醉的胸膛。
他退无可退,几乎绝望。
雌虫大张的嘴正在酝酿毒液,林在水已经在计划把人推开,忽然边知醉动了。
他脚尖踢起地上的弯刀,刀身上翻,成功握住刀柄,刀光一闪,林在水眼前一片刺目的寒芒,腰身被他的手一带,两个人的位置瞬间翻转过来。
等林在水眼前重新恢复清明,目光撞进了一片银色的海。
边知醉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眼里满是担心和懊恼,指尖悬在林在水的伤口上,秀美的眉头蹙起,一副泫而欲泣的模样。
而他身后,是支离破碎的雌虫,即使刀法再快,切割开时还是难以避免地喷溅出了血水,边知醉用后背挡着,没让一滴血溅到林在水的身上。
他要哭了,却不是因为后背的肉被灼伤了,而是因为林在水受伤了:“殿下,都怪我,该死的芯片操控了我,每次都要伤害很多人……这些虫族是奔着我来的,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林在水低着头,避开他的视线:“我只是路过看见你砍人……不想看见比赛出人命而已。”
边知醉茫然地看着地上的人:“我不记得了,”他猛地转过头看过来,搂着他左看右看:“殿下我有没有伤害你?”
林在水心里划过一丝不自在,从他怀里挣出来:“没有。”
“那这伤怎么?”
“虫子划的。”
边知醉放心了,林在水这时才发现对方握刀的右手都是血肉模糊的。
他眼里划过一丝动容。
那分明是为了清醒过来,自己一下一下扣出来的伤。
只是,林在水若有所思:他怎么那么笃定,虫族是奔着他来的?边知醉身上的那股香气,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他身后的势力,究竟在拿边知醉做什么?
“殿下?”
林在水回过神来:“怎么?”
边知醉把手里的刀递给他,一脸恳求:“我自己太疼了,殿下可不可以帮我把芯片挖出来?”
他伸出三根手指,保证道:“我很乖,不会动。”
作者有话说:
某次采访,问初吻是几岁。
边知醉(信心满满):我十九!殿下二十三!
林在水(瞥他一眼):二十二。
边知醉(瞳孔地震):殿下!你初吻不是我???
林在水:是,不过有个傻子亲完忘了。

果然是芯片。
既然边知醉是被芯片操控,今天这件事情明摆着有人从中作梗,只不过是冲谁来的,林在水还摸不清楚,只不过……
林在水匆匆瞥了一眼时间。
按下出局键后,主办方一般会在一个小时之内赶到现场,林在水一个人撑了半个小时,算算时间也已经足够了,可救援迟迟未到。
他给队友发的消息无人应答,对讲机也只能发出滋滋的响声,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
这片密林有信号屏蔽,且高于主办方的收取消息权限,求助外界几乎是不可能的。
要么把这一片虫族全部杀光,要么等着人来,要么他们中的一个人留守,一个人出去求援。
不然他们一群人,都要死在这里。
林在水皱眉道:“你还坚持得住吗?这刀上全是虫族的血,没法清理消毒,基因会污染。”
边知醉愣怔了一下,微微挪开眼睛:“啊我忘了,我还有个匕首。”
他从腰间把匕首抽出来:“这个总行了。”
林在水接过匕首,咬咬牙:“等会儿挖了芯片,你去求援,我等你回来。”
边知醉摇摇头,抬头看了扫视四周,总觉得虫族不减反增:“殿下,我走了,那你怎么办?”
林在水没等开口安慰他,边知醉已经自顾自地替他回答了:“你会受伤,可能会死,我不走。”
林在水将匕首尖对准他的腰腹:“你要是尽快,我就死不了。”
“不行。”边知醉握住他的手腕,用的力道比林在水本人还要狠许多,划开血肉,疼得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我把所有虫族都杀光。”
他脸色苍白,眼里的乖巧和温柔都消退了,透着一股狠厉:“拼了命也会杀光,殿下,信我。”
林在水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恍惚。
到了现在,他还没适应边知醉就是拳场那人的事实。
边知醉在他眼里,一直是柔美的、脆弱的、喜欢撒娇的,甚至是碰一下都会哭得很惨,可现在,没有麻醉也没有消炎,刀已经划得这么深了,别提一滴眼泪,边知醉连声都没吭。
林在水心里不是滋味:“我陪你一起杀。”
这算是同意了。
边知醉笑了笑,长刀甩出,将一只企图突破防线的虫族钉在原地。
随着动作牵拉肌肉,林在水手一顿,注意到他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边知醉发现刀不动了,回头看向他,笑道:“殿下,你上次都比这个熟练。”
林在水嘴唇动了动,把手递给他:“咬着。”
边知醉没懂:“啊?”
“有其他人陪着一起疼,就不疼了。”林在水低头重新握紧刀柄,表情认真:“别扭捏了,快点,虫族又要进圈了。”
边知醉看着他,眼里流转过一丝欣喜:“殿下,你真好。”
他攥住林在水的手腕,随着刀尖再次深入,他整只手开始用力握紧,颤颤巍巍地扯着林在水的手,凑到嘴边。
利刃碰到芯片的边缘,林在水一狠心,将它翘了出来,随着芯片滚落,鲜血喷涌,边知醉发出一声闷哼,就当林在水以为他要咬下去的时候,手背上落下了一个温热的吻。
他明明疼得眼眶都红了,冷汗打湿了额发,嘴唇颤动着,一下一下地碰在一起:“一个人疼就够了,本来就是我的事,没道理把痛苦分给你。”
林在水心里一紧,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按了按指尖。
边知醉回握了一下,松开手起身,把手腕上的绷带摘下来,隔着训练服裹上。
他本来腰身就窄,黑色的训练服被绷带一勒,显得像是一把薄薄的刀。
林在水一时挪不开眼。
边知醉弯下腰,认认真真地看向林在水:“如果,我说如果,这次过去了,殿下会觉得我厉害么?”
林在水点头:“会。”
“那你还会躲我吗?”
林在水别过脸:“我没有躲你。”
边知醉笑了笑,擦了擦汗:“说起来,我们的赌约,我还是很想要一个吻。”
林在水沉默。
他表情有点落寞,没说什么,转身去拿长刀了。
林在水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也捡起了自己的光剑。
他们开始并肩作战。
林在水不知道他们杀了多久。
虫族的规模根本不见减少,甚至有更多的雌虫向着这里聚集,他怀疑终点附近的中型虫巢里的虫族都到了这里。
他和边知醉的状态都不能称作是好。
他已经筋疲力尽,完全靠着一口气撑着,边知醉一直在尽力帮他分担更多,但毕竟受伤了,每一次挥刀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他们维持的保护圈越来越小,林在水的后背再次靠在边知醉身上时,听见了边知醉平静的声音:“殿下,我在想一件事。”
林在水架住虫族的功击,问道:“什么?”
边知醉一边在虫群中游走,一边答:“要不然,我还是把芯片放回去吧。”
林在水手腕一抖,将剑上的虫族甩开:“放回去做什么?你疯了?”
“那东西能激发我的易感期,”边知醉神色认真:“你也见到了,那段时间的我会比现在厉害得多。”
林在水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易感期,但是凡事都有代价,对于边知醉来说,进入那种状态肯定不是一件好事,何况边知醉如果真的杀光了,又把刀对准所有人,谁又能来阻止他?假设被谁发现了端倪,边知醉还能脱离得了被研究的命运吗?
他不同意,他一定不同意。
他把刚才挖出来的芯片死死攥在手心里:“边知醉,别想了,代价太大了,你自己怎么醒过来的都忘了吗?”
“我怎么醒过来的?”边知醉有些困惑:“我真不记得了。”
林在水抿嘴,敛住神色:“我看见你的手了。”
边知醉笑嘻嘻地把手背过去,一副被戳穿的表情,下一秒已经凑过来,按住了林在水的肩膀:“殿下,芯片给我。”
“再等等,会有救援的。”
“不可能有的,”他自嘲地笑笑:“别这样,殿下,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已经习惯了。”
“我不习惯,我也不明白,我更不允许,”林在水仰头,语气固执:“从来没有牺牲一个人保全所有人的道理,即使你是自愿的,也不该这样对你自己。”
边知醉眼里好像有什么化开了,泪水一下子落了下来,他匆匆擦了擦眼睛:“殿下,你一直是这样……我又死不了,如果到后来把虫族杀光了,我还在发疯,你就朝着芯片这里捅,肯定能阻止我伤人。”
林在水看见他哭了,不知为何,自己心里跟着一酸,低头揪着芯片:“够了,你有时间和我争辩,不如去多杀几只虫——”
他戛然而止,因为边知醉已经自顾自地抱了过来。
少年人的胸膛不是很宽,却足以把他抱个满怀,滚热的身躯贴过来的刹那,林在水又感受到了那股气息。
那些被危机逼得消散的情感,又开始蠢蠢欲动,再回神,他手里的芯片已经被边知醉推回去了。
“边知醉!”
边知醉把绷带缠回去,像是生怕散开了,还宝贝地系了个蝴蝶结:“殿下,放心吧,我自私的很,牺牲是不可能的。”
他话音刚落,那股气息席卷了全场,普通的虫族开始匍匐,雌虫尖锐的鸣叫此起彼伏。
林在水再次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压迫。
边知醉死死抠着掌心,控制自己不向着人群走去,把头转过去:“殿下,我不要输赢,更不求第一,我只想……”
他半句话含在嘴里,没好意思说出来,林在水却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
无非是一个小小的愿望。
从一星期前念叨到现在的,心心念念的,问了那么多次也不肯改变的——一个吻。
刚刚还在讨论以命相搏,现在又绕回这个看似玩笑的许诺了。
林在水又心酸又觉得好笑,抬眼看着那道身影,冲进虫堆开始斩杀。
少年浑身上下只有刀是亮的,满身血污,眼尾也染上一抹红色,这道猩红弥漫到瞳孔,如堕仙如妖鬼,疯狂且破碎。
明明是一副骇人的样子,林在水还是移不开眼,甚至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其他的东西。
这些画面不该出现在紧张厮杀的战场,更不该在林在水自诩矜持的脑海里出现。
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心跳好快。
作者有话说:
边知醉:殿下,好色之心人皆有之,不要害羞,想吻我就尽快~
林在水:……
边知醉:你不亲我亲了?
林在水:亲完快滚。

边知醉杀得太快了。
普通虫族在他的刀下活不过一个照面,那些张牙舞爪的雌虫也是几刀而已,他就像是完全忽略了身上的伤口,把身体机能提到了极致。
林在水从没见过哪个人类面前,虫族会露出怯懦的姿态。
直到最后,虫族几乎被一扫而空。
边知醉压住刀柄,看了一眼四周,当他的目光扫过来时,那股气息像是锁定了林在水。
林在水脊背绷紧,做好战斗准备。
边知醉显然提起了兴致,眼里露出一丝渴望,脚步已经调转,朝林在水冲了过来。
速度太快了,林在水没怎么看清他是如何绕后的,就已经被控制住了。
他一手揽住林在水的腰,一手扣住脖颈,两手同时收紧,朝自己按了过去。
脊背触及到边知醉的胸膛,林在水被他灼热的温度激了一下,袖间的匕首立刻滑到了手腕。
脖颈间的力度还在收紧,林在水开始喘不过气来,而边知醉已经把他整个人包住了。
他正在用唇瓣一下一下地蹭着林在水后颈上的血。
林在水想起来了,那只雌虫划伤了他的后颈,恰巧就在边知醉注入液体的位置。
血和那些液体混合着流了出来,边知醉的味道已经消失了,伤口深得可以看见骨头。
他不懂边知醉为什么对后颈有那么深的执念,头脑不清醒的时候还能记住这块位置。
正当他想趁着边知醉毫无防备,用匕首把芯片快点取出来的时候,对方的唇瓣落在了伤口上。
腰间和喉咙被勒得死死的,细密的刺痛灼得他心尖一颤。
实在是太疼了,林在水思绪都有些混乱,匕首差点拿不住了,抖得不行。发现他的异样,边知醉反倒更兴奋了,手上的力气又重了重。
距离太近,林在水感受到了对方的意动。
那股气息又开始弥漫,边知醉状态不对,林在水脸色变了变,生怕再被咬一口失去理智,事情就没法控制了。
他一手将边知醉向后推了推,一手攥紧匕首,刺向身后。
边知醉躲也没躲,还在坚持吻他,气息吞吐在耳畔,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叹息:“殿下,为什么拒绝?你不喜欢?”
“拒绝什么?”
“和我一起啊……”
林在水忽然意识到,边知醉这会儿和刚刚还不太一样,至少知道他是谁,不过没了平时的分寸感,格外的放肆,脑子里似乎只剩下那点事儿。
他指尖用力,芯片掉落,边知醉的动作停下,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意识,向后倒去。
林在水连忙揽住他的腰,把人放到地上。
绷带已经完全湿透了,没法再用,边知醉一身都是血,林在水手边的绷带还用光了,只能扯自己的训练服给他止血。
伤口太深了,边知醉腰上那一块像是烂了,血肉糊成一团,鲜红的血止也止不住。
林在水按住边知醉的伤口,看清他毫无血色的脸,皱眉不语。
那块泛着血色的芯片躺在不远处的地上,他顺手将它捞过来,藏到了腰间。
手腕上的光脑开始响个不停,队友的消息开始陆续传来。
信号屏蔽消失了。
林在水顾不上看,立刻重新按下所有人的出局键。
尖锐的警报声终于响彻整片赛区,直播镜头向着密林的方向涌来,林在水终于放下心来。
机甲里幸存的对讲机发出滋滋的响声,牧沧的大嗓门开始嚎起来:“殿下!你怎么样?主办方已经联系我们好久了,你的直播镜头一直处于失联状态!”
林在水刚想起身去捞对讲机,眼前突然开始阵阵发黑,踉跄着摔到了地上。
没了战局里的一口气吊着,他才意识到自己也撑不住了。
晕眩感涌上来,他也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沾上了虫族的毒液,勉强在光脑上回复了一句,就失去了意识。
“我都警告过你什么?完全不长记性?”
林执阴恻恻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林在水想像平时那样反驳回去,忽然看见旁边躺着无声无息的边知醉。
少年苍白的肤色像是雪,眉心一道血洞狰狞地咧开,银色的发被血乱糟糟地黏在一起。血水像是岩浆,将他整个人包裹,雪一样的人开始融化。
林在水怔怔地看着,脸上一片冰冷的凉意,下意识地抬手抹了一把。
咸腥苦涩的液体就这样滑进了唇缝,他才明白,自己哭了。
林执说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看着就恶心。
哭泣不会引起任何一个人的同情,不会给人带来利益,更不会改变任何事情,他自从明白这个道理,就再也没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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