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我,强大且独行by鳹醉梦笙
鳹醉梦笙  发于:2024年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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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小事交给我这个下人做就行了,怎么能让您操劳这种事。”
男人打着哈哈,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昨天的来信出自[富人]之手,除了告知赛特斯寻找风神的下落,[富人]还传达了需要他替女士代班的请求,并以银行长的私人名义表明了愚人众在蒙德经营流水的种种异常。
[富人]怀疑蒙德内部有人在搞小动作,希望赛特斯能帮忙查查此事。
赛特斯和[富人]潘多罗涅有些交情,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请求,以至于刚到蒙德据点就要求人把账目送到他面前。
“我有我的打算。”
赛特斯的眸光凌冽。
他本不想拿身份权力压人,但这个愚人众给他的感觉似乎总在瞒些什么——之前的账目应该都是这人负责的,若是账目出了问题他一定脱不开关系。
“好……大人您稍等,中午过后我整理好就替您送来。”
愚人众再无违背之理,向赛特斯躹了个躬就利索地退出房间。
赛特斯叹了口气。
——他突然觉得[散兵]说的很对,自己就不是做执行官的料,比起同事们在社交场合的叱咤风云,以自己的性子根本撑不起场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赛特斯迪卢克久违的再次相见,赛哥喝酒。

赛特斯看着酒店内餐厅长桌摆满的至冬菜肴,嘴角不自觉抽搐两下。
为什么在蒙德,还能吃上正宗的至冬宴席?
负责管理酒店后厨的愚人众见他迟迟未动餐具,便出声解释道:“怕您一时吃不惯蒙德菜,便按照您在至冬的日常餐食做的。”
“希望您在用餐时也能感受到至冬的温暖。”
赛特斯:……
他想说他不需要。与其说是特地为他准备的欢迎宴,实际上就是让他一个人在一个房间吃一大桌子菜,这让赛特斯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说实话,赛特斯已经吃腻了至冬的口味,但抱着珍惜粮食的精神,赛特斯仍强行咽下几口菜,为了不伤愚人众们的一片心意,便撒了个谎说他吃饱了,然后捧着半饱的肚子出了酒店到蒙德城里觅食。
猎鹿人此时生意正红火,滋滋的肉香夹杂着果木的香气,随风飘入过路人的鼻腔,激起一阵食欲。
远远看到猎鹿人招待小姐站在前台和一名食客笑着聊些什么,赛特斯没有迟疑就上前点餐。
“啊,这位先生,想要来点什么~?”
见赛特斯一身异国装扮,莎拉小姐和那个食客打了声招呼,拿出了一份菜单热情却不失分寸的推到赛特斯面前向他介绍。
“您是第一次来本店吧?这几个我非常推荐,是本店最热卖的几种菜品,特别是这‘甜甜花酿鸡’,口感酥嫩香甜,老少皆宜。”
赛特斯点头:“来一份,还有这个……这个。”
尝过种类丰富璃月菜肴的他突然对美食
有了极高的追求,让他有种想吃遍提瓦特的冲动。
“好的,请稍等,那边有座位,您可以休息一下。”
赛特斯转身,随便找了没人的一桌坐下,抱着胳膊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桌面被人敲了敲。
“嘿,我能坐在这儿吗?”
赛特斯抬了抬眼皮。
一个戴着独边眼罩异国面容的男人正笑盈盈的看着他,身上散发着微熏的酒气。
——是刚从酒馆出来的凯亚。他也是抱着碰巧的想法来这边看看,没想到还真找到了赛特斯。
在征得赛特斯同意后,凯亚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自来熟亲切自然的模样,让人实在难联想这人会有什么企图。
“来吃饭?”
凯亚撑着下巴笑望着赛特斯,态度像是在对待一个认识多年的友人,旁人不知道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
出于礼貌,赛特斯还是点头应了声,随后毫不留情的直白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见到如此警惕自己,完全不上套,凯亚觉得对待眼前这位或许不需要拐弯抹角,坦诚一点反而更能取得信任。
“其实,我想邀请你晚点去喝几杯。”
凯亚说着,眸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眼前人的反应。
“喝酒?”
提起酒,赛特斯突然想到什么,面色难看起来。
至冬没有限制民间法定喝酒的年龄,在至冬,因此在至冬人眼里,酒就是一种普遍的不能再普遍的饮品,上至三岁小儿,下至古稀老人,酒早已成了至冬人生活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有至冬人夸大其词说,至火水是至冬的灵魂——火水作为至冬盛产的酒水,可以看出酒对于至冬人民的重要性。
火水,赛特斯自然是喝过的,不过是在他六岁那年的事了。
那夜父亲说要锻炼他的酒量,便拿出了一瓶火水给他喝,结果只喝了一口,人就从椅子上跌落到地上不醒人事。
只有三岁的弟弟阿贾克斯被那场景吓得哇哇大哭,所以这件事在赛特斯记忆中格外深刻。
据说那次他昏迷了一天,醒来时已经到第二天下午了。
不会喝酒……这简直是至冬人的耻辱!!
赛特斯微微愣神,菜摆上桌了才意识到自己将凯亚晾在一旁半天没回复他的邀请。
“抱歉,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喝酒。”
他说着,动手拆分起盘中冒着丝丝热气的甜甜花酿鸡,注意力投入到美食中来。
——赛特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沾酒就倒的事实,而且醉了之后脑中一片空白,怕是会洋相百出败坏愚人众的形象。
“那你晚上有时间吗?不喝酒,去认识个蒙德朋友,应该没问题吧。”
凯亚摸了摸下巴,不假思索道。
“倒不是说卖我的面子,只是那位莱艮芬德老爷可是很想见你呢~”
[莱艮芬德?]
这个家族赛特斯自然是知道的,在提瓦特闻名的酒业世家,与至冬也有密切的商业往来,以他们的人脉,能知道自己来蒙德的消息也不奇怪,想见自己,无非是一些商业上的利益谈话,与之打个照面,对于今后的蒙德生活和愚人众的外交上或许会有重要的帮助。
“好。”
考虑一番,赛特斯最终还是应下了。
不知不觉已是傍晚。
向值守酒店大门的愚人众简单交待自己的去向后,赛特斯如约来到了“天使的馈赠”的大门。
比起工业发达的至冬,蒙德的生活节奏很慢,夜晚如同吟游诗人颂唱古老的诗歌般悠悠慢长。
每逢入夜,比起早晨时的热闹喧哗,此刻的街道只有明晃晃的雕花路灯伴着夜晚,奇怪的是并不让人觉得寂寥,反而有种宁静而温馨的氛围。
——此时的酒馆最能代表蒙德的生机的地方。
与整个蒙德城的景象恰恰相反,仅是站在酒馆门口,开怀畅谈的人声和杯子踫撞的脆响源源不断。
赛特斯推门而入。
刚进门,浓烈的酒香扑鼻,味道却并不像火水那般辛辣刺激,而是带着一股果木的甜香,很是好闻,赛特斯并不排斥。
灯火将室内照的通明,蒙德风格装修的酒馆有着独特的格调。
——坐在吧台前举杯欲饮白凯亚听到大门开合的动静,知道是赛特斯来了,侧身回眸朝他招了招手。
“嘿,这边。”
赛特斯自然也看到了凯亚,目光却不自觉被吧台前动作正娴熟优雅调酒的红发男子吸引而去。
望着男人的一头烈火般的红发,赛特斯感到一阵熟悉,却又说不出在哪里见过,踌躇片刻,留了个心眼,上前走到凯亚身旁的高凳坐下。
他确信自己曾经见过这样一头红发,但又觉得世上红发的人多的是,世上很难有这么巧的事。
事实上,迪卢克也在默默打量着赛特斯。
就在赛特斯刚进门,看清他所戴面具的那一刻,迪卢克便确定了自己的猜想——赛特斯和记忆中的那道挥之不去的身影一模一样,他无疑就是当年那个救了他一命的执行官。
“介绍一下,这位是迪卢克,莱艮芬德家的老爷,也是这间酒馆的老板。”
凯亚向赛特斯热心介绍着,一边将一杯调好的果酿推到他面前。
“听说你不能喝酒?如果是碍于公务的话,就喝这个吧,是杯度数很低的果味饮品。”
赛特斯:“……”
他想了想,缓缓举起了酒杯。
——如果度数低的话一定没问题,毕竟不是什么酒都能称得上火水的,当年自己也许就是因为第一次接触的酒度数过高不适应而已,这只是杯酒精饮料,肯定不会有事的。
做足心里安慰后,赛特斯一手将面具揭开了条缝,将杯子从下巴处递到唇边,符轻轻抿入一口。
赛特斯只觉意识被一瞬间抽离,两眼一白,面部朝下,整个脑袋重重磕在了吧台桌面上,再无动静。

见赛特斯久久不起,凯亚顿感不妙,伸手推了推试着将他唤醒。
迪卢克微微俯身,侧耳向赛特斯凑近
——面具下呼吸声十分均匀。
“幸好,只是睡着了。”
确认赛特斯没有大碍,迪卢克松了一口气,视线忍不住瞥向凯亚,眉头微蹙质问道:“你怎么不告诉我他不能喝酒?”
“我怎么知道。”
凯亚尴尬笑了两声,大抵是因为心虚的缘故,说话声音愈来愈小逐渐化为嘀咕:“他一个至冬人,我哪知道他口中的不能喝能这么夸张……”
你们至冬人难道不是无酒不欢的吗?
那种名为“火水”的酒,据说这是至冬人从小喝到大的饮品,出了名的度数高,赛特斯肯定也喝过吧?
说起来,凯亚也曾好奇尝试喝过那么一次。谁知一杯火水刚下肚,就让他一个酒鬼都觉得晕乎不已,辣的他一时间胃如火烧苦不堪言。
自那以后,他就打心底敬佩起了至冬人的酒量,以至于彻底高估了赛特斯的酒精抵抗力。
看着手边睡得深沉的人,凯亚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他现在住哪儿?”迪卢克问。
凯亚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然后成功收获了迪卢克的鄙夷的眼神。
“那就先观察一会儿,若是他还不醒,我就将他带回酒庄休息一晚。”
凯亚本来还想质疑迪卢克一个人搀扶着赛特斯回酒庄会不会太吃力,又想到迪卢克那可单手抡大剑的臂力,便没多说什么。
他在蒙德城有间租房,比起在城外的酒庄可就近多了,步行几分钟就能到,迪卢克肯定能想到,干嘛不提出让自己把人带回家呢?
“可以倒是可以……”
凯亚摸摸下巴,目光不自觉盯着赛特斯耳后几缕乖顺的发丝,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自己义兄对待这位恩人未免也太亲力亲为了,要是换作他,怕是要被迪卢克随意丢弃在蒙德城哪个角落的长椅上,任他半夜被呼啸的冷风生生冻醒。
——不用怀疑,迪卢克真做的出来。
想到这,凯亚不禁感慨这世事难料,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酒试着压下口中泛起的微微苦涩。
不带这么差别对待的啊!
不知不觉到了凌晨,正是酒馆打烊的时候了。
凯亚因为第二天还有骑士团的工作早早回家了,因为今天算是帮了迪卢克一个忙,迪卢克没收他酒钱。
酒馆里的顾客们也陆陆续续吃饱喝足散伙回了家,此刻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迪卢克和赛特斯。
“……”
赛特斯仍趴在吧台上昏睡,静悄悄的,呼吸声很浅,毫无防备的模样让人将其难以联想到战场上的杀神,和普通的青年人无异。
迪卢克将擦好的最后一个玻璃杯放回凹槽,确认完酒馆内一切无异样后,下意识看了眼赛特斯,一双眸中带着彻夜忙碌的疲倦和难以捉摸的复杂思绪。
[……没认出来吗。]
心中说不上失望,但也说不出庆幸,
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报恩,没有一定要让恩人知道的道理。
酒馆融入了漆黑的夜色。
将自己身上的外套给赛特斯披上后,迪卢克调整了一个比致方便的姿势将赛特斯背起,动作极为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人的睡梦一般。
背着的人被黑色的外套遮盖住脑袋,包裹得严实,叫人认不出身份。
迪卢克惊奇的发现,赛特斯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重量。青年的骨架其实不大,胜在肌肉均匀有型,这才让他看起来不太削瘦。
星空静谧。
耳旁蝉鸣。
月色树影。
这些年他一人独行的路上,终于照映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深夜,酒庄的大门被敲响。
女仆长爱德琳正坐在椅子上浅寐,料到是迪卢克回来了,连忙上前开门迎接。
注意到迪卢克背上的人,爱德琳心中一惊。
“老爷,这位是……”
迪卢克下意识偏头,脸颊无意间蹭上赛特斯额前柔软的发丝,神情十分平静温和:“是位贵客。”
“抱歉老爷,我们不知道这位客人要来……所以没来得及收拾客房……”
这些年来迪卢克从没带外人回酒庄过夜,因此除了凯亚的那间客房,其他的都闲置了,根本不适合住人。
迪卢克闻之,并未指责。
“没事,让他在我房间住一晚。”
想到同一间房正好方便照料赛特斯,他自己的话,可以坐在床边凑合一晚。
爱德琳点头,这属于主人房家的私事,她不会干涉。
迪卢克是爱德琳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说出来有违背身份,但她确实把迪卢克视作自己的孩子。如今迪卢克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若是带回来的是个姑娘,她倒没什么想法,只会替莱艮芬德家感到高兴。
可这人的体型……分明是个男人啊。
爱德琳一直觉得迪卢克的性格会更倾向于选择异性伴侣,就连女仆们也都一致认为酒庄未来的另一位主人一定会是个和迪卢克老爷般配的淑女,怎能想到有朝一日带回来的不是位亭亭玉立的女子,而是个和老爷同样血气方刚的男人。
——太炸裂了。
爱德琳目送迪卢克背着赛特斯上了楼,脑中一阵狂风暴雨。
她喃喃自语,双手合十作祷告状。
“克利普斯老爷。”
莱艮芬德家族,可能要绝后啊……
回到卧室。
迪卢克将赛特斯轻轻放到大床上平躺,替人脱下了靴子摆放到一边,抬手拭去了额上因运动生起的一层薄汗。
他是个极爱干净的人,按理来说是不能容忍自己穿着外出时的衣服接触到被单的,可偏偏赛特斯穿着出入过酒馆沾染一身酒气的衣服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心中却生不起一丝嫌意。
——很奇怪。
大概是因为对方是自己恩人的缘故,迪卢克才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第二天换干净的就好。
“……”
体贴地为床上的人掖上被子,迪卢克突然意识到赛特斯的下半张脸还戴着颇似防毒面罩的古怪面具,眉头不禁微蹙。
虽然私自揭人面具的行为有些失礼,但这样睡觉怕是会呼吸不畅通,于是没有犹豫,便伸手替他取下。
青年的容颜如雕刻般棱角分明,俊美异常,五官刚柔适中,眉目精致如画。
红发男人揭过面具的手不禁一顿。
此时赛特斯的气场和白日里给人冷冽勿近的感觉截然相反,一头橙红的碎发散落在耳后的枕头上,脑袋微仰,宛如邀请般乖顺的露出脖颈上的皮肉。
青年有英气的剑眉,睫羽纤长,鼻梁高挺,淡色的薄唇微启正均匀吞吐着呼吸。
迪卢克第一次觉得,原来蒙德广为流传的情诗中,将人的容貌比作“月光下的塞西莉亚”的手法并不夸张啊。
自知自己不是一个痴于皮囊的肤浅者,但此刻他的心底确实生起一丝无端的欲念。
迪卢克扶额,晃了晃脑袋,耳尖的红意无法掩盖——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喝醉了,才会一时产生这么多与脱轨的想法。
赛特斯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晨时。
他记得自己似乎做了个很漫长的梦,虽想不起梦中的太多细节了,但梦中父亲背着年幼的他走在雪地里的场景格外清晰,那种安心和归宿感就好像在自己身上所真实发生过的。
青年揉着太阳穴从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坐起,任由被子从上身滑落,他毛燥抓了抓睡乱的头发,睡眼迷蒙地环顾四周。
——他突然发现这间房的布置好像和歌德大酒店的不太一样,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装修。
瞬间的警觉让赛特斯的头脑清醒无比。
他下意识扭头看向一旁,床边果真靠坐着一位熟睡的红发的男子。
赛特斯只觉喉咙一哽。
倒吸一口凉气闭上眼,故作淡定的掖过被子又躺了回去。
“……起猛了。”
他自我宽慰道。
作者有话要说:
赛哥:家人们谁懂,一觉起来发现迪卢克睡我旁边??

第30章 把大人交出来!!
再次睁眼,因为赛特斯觉得半边脸上凉飕飕的,形象点说,像是赤身裸体般的极不自在。
下意识惶恐伸手朝脸上探了探——果然,那副用于遮掩“丑陋”的面具再不见踪迹。
[哪去了……]
他直起身子,神色剧变。
宛如丢失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寻找的动作过于慌乱导致幅度大了些,不小心惊动了身旁的迪卢克。
迪卢克睡眠一向很浅,睁开眼就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很快意识到他是在找自己的面具。
“找这个吗?”
他将手边床头柜上面具递给赛特斯,语言诚恳向他解释:“抱歉,担心你睡的不舒服,就擅自替你揭下了。”
“……”
接过面具,赛特斯僵硬的别开脸,给自己重新戴上。
他没有要怪罪迪卢克的意思,看样子反倒是自己昨晚是给他添了麻烦——记忆中自己在酒馆喝了一口果酿,然后意识就断片了,后面发生的事,自己一概不知。
赛特斯猜测自己是因为酒精当场陷入了昏睡,刹时尴尬与后悔的情绪骤然升腾。
他脸颊微微发烫,恨不得找面墙一头撞晕了才好。
“多谢。”
赛特斯心情复杂,半天才讷讷想起还没向人照顾自己的事道谢。
“举手之劳。”迪卢克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摇头说道——其实把人带回酒庄有一半缘由是出于他的私心,但碍于赛特斯尚未认出他这一现况,也不想将好意表现的太露骨惹得结果适得其反。
“还要继续睡会儿吗?我让人准备早餐。”
迪卢克下床,整理衬衫领口这般简单的动作,举止投足间都透着不俗的气质。
“不了。”
赛特斯摇摇头。他想起自己房间的书桌上还有堆着公务要处理。
“我该回去了。”
迪卢克还想出言委婉留他吃一顿早餐,门突然被轻轻叩响。
“老爷?老爷您在吗。”
门外,女仆长艾德琳的声音有些慌张,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有说,此时房间内两人的注意力皆被她吸引而去。
“在。”
迪卢克清了清嗓子,示意艾德琳继续说。
“老爷!酒庄外来了一群愚人众,扬言说不把那位……先生交出去,不然就要砸了酒庄……!”
艾德琳说着,平日训练有素的她情绪也难得激动了起来。
“……”
一听是自己人来酒庄闹事,赛特斯可忍不了,只见他神色微变,起身下了床。
赛特斯昨晚一夜未归,自知寻找他是那群人作为下属的本份,是有什么误会,又或者是被人怂勇,才导致他们干出这么极端的混事。
——总之,得阻止愚人众们上门胡闹的行为,这事关愚人众和晨曦酒庄的各项往来,至于背后有人怂勇的推测是否属实,待自己回去之后再做调查。
“我去看看。”
“等等。”
正欲开门到楼下去,没曾想迪卢克迈开长腿几步便跟了上来。
“我和你一起。”
赛特斯愣了半秒,只是点点头并未阻拦,这件事毕竟是在酒庄发生的,作为酒庄主人的迪卢克有权见证这件事的处理过程。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大厅内,女仆们满脸愁容,小声探讨着该如何是好,注意到从楼上下来的两人,仿佛看到了救星般,个个眸中难以抑制的欣喜,训练有素的站成一排恭敬向人行礼。
“老爷。”
“老爷。”
迪卢克颔首给予回应,并告诉她们现在可以放心将大门打开了。
门外的愚人众们见门开了,呼声愈发高吭,为首的正是赛特斯到来之前蒙德愚人众的组织管事,也是昨天那个接见他的小胡子男人。
见到赛特斯从屋内走出,男人清了清嗓子,示意愚人众们安静,随之调整面部表情,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迎上前,恭敬道:“大人,您没事就好……”
赛特斯眉心跳了跳,沉声质问道:“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一个愚人众从小胡子男人身后站出来,赛特斯认出他是昨天执守酒店大门的年轻人。
——“昨晚您说去了酒馆,我值班到半夜,发现您还没回来,一时担心就上报给了罗斯顿大人,大人担心您,便让人一早去酒馆寻您,没想到您不在那里。”
“于是向昨晚巡逻的骑士打听,才知道您被莱艮芬德家的这位带走了。”
说完像是有些气愤的瞪了眼赛特斯身旁的迪卢克,像是曾经有过什么隔阂。
迪卢克眸子微眯。
他认得那个领头的小胡子男人,那人曾经和他做过酒水生意,不仅气焰嚣张,报价还不合理,后来两人之间不欢而散,自此愚人众与酒庄的往来不似从前,很少接到驻蒙德愚人众的单了,似乎在刻意针对他一样。
迪卢克觉得,这样的领头人在一个组织里就如同害群之马,以一仅私利仗着自己的权势为所欲为,这让愚人众不仅和蒙德酒业的关系恶化,更是在蒙德城内声名狠藉。
当然,因为立场不同,这些话只能放在心里。
“罗斯顿,是吗……?”
“是的,大人。”
罗斯顿不是因为蠢或者担心自己才做出这种事,能在蒙德这边当这么久领头的,肯定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做些没意义的事。
“……是想借我为理由,给酒庄施压,是吗?”
赛特斯一双蓝眸如深海般暗沉冰冷,失望的看着眼前这个利欲薰心的背叛者。
他昨天下午及时查了账目,发现近一个月以来,愚人众购置酒水的钱用的零零散散,根本不是贸易中的批量购买,更像是日常花销,加起来也不到预期的贸易金额。
多出的钱不翼而飞,总不能是真的不见了,那就只有被愚人众内部消耗了。
——也难怪[富人]会注意到,自己收到的各国总账目和货总量不匹配,经过排查才锁定是蒙德那边的账目出了问题。
[富人]家大业大,产业多的数不清,以为是供应出了点状况便没多想,谁知在罗斯顿这种耍小聪明的人眼里便是“纵容”,便大胆了起来,以公谋私。
“不,大人,我怎么敢呢?”
罗斯顿对上赛特斯的眼睛,只觉脊背发凉,惊慌失措,一副受人冤枉的模样为自己辩解。
“谁不知道迪卢克老爷座下酒庄的盛名,至冬与蒙德酒业又贸易菲浅,而且,我怎么敢拿您……”
“够了。”
赛特斯打断了男人虚伪的陈述,咬咬牙,难得端起架势发起命令。
“立刻……全部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透露一下,按照时间,快到漫画里的剧情了,柯莱马上出场。
赛哥不会骂人,这孩子骂过最狠的话是“闭嘴。”

“让你见笑了。”
赛特斯无奈于自己难得失控的情绪,以及为愚人众在酒庄无礼的举动感到抱歉。
账目的事情让他有些焦头烂额——他不擅长应对这类事情,没什么经验和信心管理好这帮下属,可这是[富人]拜托的事情,他得办到,然后给[富人]一个交代。
迪卢克沉默半晌。
考虑到事情背后的性质恶劣,又是人家的内部事务,也不好再说什么挽留的言辞,体贴道:“若是事情着急处理,就回去吧,日后酒庄也随时欢迎你的来访。”
蒙德城门口。
一个绑带胡乱缠住面容孩童缓缓向着大门缓缓靠近。
脏破宽大的披风将她弱不禁风的身躯遮蔽严实,一头蓬乱的草绿色头发风尘仆仆暗淡无光。
——柯莱低垂着头,旁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言不发的想要默默穿过城门进入到蒙德城内。
把守大门的骑士自然注意到了这个装扮和行为都十分异样的孩子,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抱歉,城门正在戒严,等一下才能开放进入。”
柯莱的身体如同她下巴上虚弱而生的汗珠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可能一头栽倒在地上那般。
意识到柯莱的状态,骑士们眉头一紧。
“喂,你看她的模样……”
“她得了疾疫!”
交头接耳商量一番后,考虑到女孩进城后可能会传播疾疫,两名骑士为了维护蒙德城治安,最终狠下心,决定委婉的阻止面前的女孩进城。
“真的很抱歉,这里暂时不能通行,请你到别的地方……”
骑士的话音刚落,只见刚才还平静的女孩的瞳孔骤然收缩,神情变得阴沉恐怖起来,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愚人众!!
柯莱目眦欲裂,目光紧紧锁定城内驶过的一辆高档马车。
长久已来的仇恨的种子瞬间在心中滋长发芽,无法揭制的愤怒浇灌着体内跃跃欲试的魔神残渣,化紫黑的烟雾从缠绕着层层绑带的手心冒出。
扭曲,升腾,凝聚成形——
黑炎如同弦上的箭划破流风径直向马车而去。
此时,对突如其来的危险亳不知情,马车内的权贵仍互相攀谈着,直到马车的门帘散发阵阵烧焦的气味,这才意识到了周遭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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