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我,强大且独行by鳹醉梦笙
鳹醉梦笙  发于:2024年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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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鸣神大社的大巫女,八重宫司。”
少年单手撑到了赛特斯身后的墙上,将人逼在墙面和自己之间的狭窄空间里,脸上闪过一抹自信洋溢的微笑。
因为身高的差距,少年得仰着头看他,一双绿意盎然的眸子此刻因为无限接近真相而兴奋的亮晶晶。
赛特斯面露错愕,意识不觉有些摇晃,已然沉浸在对少年话语的震撼中。
——很难想象自己几日的行动被一个素未谋面的少年如重现般一丝不落的讲述出来,就好像一直以来被一双眼紧盯着,自己却毫无察觉一般不寒而栗。
精确无误的推理,敏锐的洞悉能力。
“请问这位[先生],我说的,可有误?”
鹿野院平藏退开一步,降低了对人的压迫,俏皮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皓齿。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雷电将军意志动摇,才有进入一心净土的可能。
神子是大忽悠,忽悠赛特斯在神社工作,也是想用这种方式控制并观察赛特斯hhh,毕竟对现在的稻妻来说,赛特斯这样的角色是危险且未知的,她很庆幸赛特斯有点憨在里头的,居然上她的套。
因为清了群,所以之前没入群的,或者被清了想再入的可以进了。企鹅qun号:二八似伍似柒幺八幺

少年仿佛拥有透视万物的眼睛,凝视之处,真相如影随形。
“我无法反驳。”赛特斯点点头,诚实道。
他不是艾尔海森那样的头脑派,不擅长以言辞与人周旋,更不像其那般无论面对怎样的事态都能够保持冷静,对上这样的人根本无计可施,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记得艾尔海森曾经在一次交谈中告诫过他——[盲目的怀疑,是智者的软肋。]
怀疑是一把双刃剑,它可以让智者保持睿智,也可能使智者在迷雾中徘徊。
但是……
赛特斯略感不安地咽了咽口水。
——他并未对任何人使用过心理战术,也无法确保自己第一次就能成功。
“你行动的一切动机都指向将军大人。”
鹿野院平藏的神情突然正色起来,手指摩挲着下巴作深思状,若有所思的推理道:“既然你不是愚人众,又不是至冬的商人,按理来说,一个普通人没有要见将军的理由……”
“那么……你如此迫切的渴望见到将军大人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试图在脑海中梳理出各种可能性,然而这个陌生的至冬人的真正意图究竟是什么,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辨别。
“看他的样子,若不是要袭击将军,倒像是有什么重要又不能惊动某些势力的事情要告诉将军。”一段仔细的分析后,观察已久的久歧忍给出了自己的猜测——她曾在学习过心理咨询,而且饱有咨询经验。
“——鹿野院先生,你觉得呢?”
赛特斯:“……”
真敏锐,他已经汗流浃背了。
尽管他的身材和体格远比两人高大,却在两人的言语威逼之下感到有一种无形的艰难和压抑。
“哎呀呀!我觉得小姐天生就有侦探的天赋呢,要不要考虑当我的搭档呢?”鹿野院平藏将目投向了久歧忍,眸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
久歧忍则是婉拒:“您过奖了,这个我可没打算考虑。”
“……若没有别的要紧事,我可否先告辞了?”
察觉自己右眼皮在不安地跳动,赛特斯不想再继续和两人耗下去。这种拷问式的聊天,每待在这里一刻都觉得内心煎熬。
——何况他并没有打算将愚人众的阴谋透露给普通人,也不想把他们卷入危险与恐慌之中。
“那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你想隐瞒的那件事,是否会危胁到稻妻的安全?”
此时的少年少女的脸上皆是正色——赛特斯也意识到,这是他们此次前来最关心的问题。
他原本想回答:会,所以他正在竭力阻止,但下一秒便犹豫了。话锋一转,给出了与所想截然不同的答案:“不会。”
——他语气真诚的就像是在做出一个承诺。
来到稻妻已有一段时间了,赛特斯虽身为一介异乡的旅者,但稻妻的百姓承受的痛苦,他也看在眼里。
赛特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抉择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但他仍坚定地守护着这份执念。
如果顺利见到雷电将军,除了揭发愚人众的阴谋,他必然也会向其提及眼狩令和闭关琐国的事,相信雷电将军贵为一方神明,一定和温迪和钟离那样深爱着自己的子民,愿意聆听百姓的心声。
至少他是这样相信和认为的。
“以八重宫司的智慧,恐怕早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
“甚至就是宫司本人安排他进入神社的也极有可能。”
下山的路上,鹿野院平藏双手枕于脑后,和身旁的少女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此时夕阳正好,染红了半边天。
暖黄的光照到人身上暖烘烘的,也给两人来了一丝困意。
“既然宫司大人有她自己的考量,也没有必要继续调查下去了吧。”少年打了个一个漫长的哈欠,眼角渗出几滴晶莹的清泪。
“……”
久歧忍的眼光轻轻地掠过少年侧颜,内心纷繁交加,然而多亏了他,她心中的疑虑才终于得到了解决。
她一直知道鹿野院平藏绝非普通的天领奉行同心,倒没想过他竟然就是奉行内那位赫赫有名的少年侦探。
“谢谢你。”她说。
“?哈哈,不用谢。比起道谢——下次多给我一些情报,如何~?”
少年俏皮眨眨眼,依旧是久歧忍记忆中那幅不着调的模样。
接下来几天,赛特斯都在鸣神大社里进行工作。
说是工作,不如说是穿着巫女服的杂役,负责打扫神社的卫生,给八重神子跑腿等最简单粗暴的苦力活。
——毕竟他又不会除灵,开口又会暴露他男人的性别,所以他不能像神社里其他正常巫女一样做人们理解上的本职工作。
例如今天,八重神子一早就提出想看八重堂最新上架的轻小说。下山返城,再出城上山,跑腿虽履程遥远,然而为了早点见到将军达成此行的最终目的,赛特斯毫无怨言。
“哦,对了。”
八重神子轻启樱唇,声音婉转神秘,明媚一笑。
“今天日子比较特殊,下山的话,就换上你自己的衣服吧。”
虽然不明所以,但赛特斯还是听从了八重神子的意见换上了之前买的和服。
他行走在到稻妻城的街道上,此时距离八重堂还有一段路,看着八重神子塞到他手里的书单,正在思考着那些不像书名的书名和轻小说的“轻”字之间有何关联。
与迎面走来的两名路人,擦肩而过,二人间的对话不经意间落入他的耳中,将其飘然的思绪拉回。
“将军大人好像今天要在神像下亲自举行第一百颗神之眼的狩眼仪式。”
路人不禁唏嘘道。
“听说狩眼对象是社奉行神里家的那个家政官呢!”
[狩眼仪式?]
捕捉到关键词,赛特斯先是不解,而后恍然理解了八重神子口中的“特殊日子”所指代的意思。
赛特斯激动的将书单折叠成小面积塞进了内衬,理性让他可转念又想到当今稻妻百姓并不知道如今统治稻妻的神明早已被原主以人偶替换,那他们口中的“亲自”,并不能确定执行者是雷电将军本人,还是那所谓的替身人偶。
他立即调头,随着路人匆匆赶来狩眼仪式的现场。
虽留在稻妻城这么长时间,赛特斯也有偶然的机遇路过神像所在的高台附近,但从来都只是远远的看一眼,没有近距离的仔细观赏过。
此时此刻,神像高台下的外围聚满了观看的人群。
人群间的氛围沉重、压抑而热烈,就如同天空中挥之不去的那层阴霾,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般令人躁动澎湃。
刚刚还展现出一片晴朗的景象,不料此刻的天空却突然变幻莫测——浓厚的乌云密布,狂风骤起,而远处似乎还能隐约听到沉闷的雷鸣声。
稻妻城的百姓尤其是城内的商贩,多少对托马有些熟悉。对于这件事,有为之惋惜连连摇头的人,也有早就对托马不满的,只是趁机凑热闹的恶劣家伙,但以托马平日里的为人,前者仍占大多数。
出于谨慎,赛特斯从人群中挤到较为靠中间的位置,因为个子高挑的缘故,他轻易就看清了高台上的景象。
黄发红衣的身影被反绑住双手屈辱的姿势跪在神像下方的平台上,左右两边各由一个天领奉行的士兵对其进行看守。
而神像之下的高台上,是一位堇发紫衣陌生女子。
女子身上的壓抑感,恍若隔空能感知。她的身影与稻妻神祗的形象有七八分相似,二者之间的联系不言而喻。
[雷电将军……]
赛特斯半眯起眼想要看得更加仔细,没曾想被身后引起一阵轻微的骚动,被右边人的肩膀踫了一下。
“请让让……”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着人群间的推推搡搡,一个金发的少年急切又艰难的挤到了赛特斯身边。
紧接着白色的飘浮小人朝赛特斯迅速飞来,满眼都是偶遇到友人发自内心的惊喜,已经无法掩饰的忧心忡忡。
——派蒙向来藏不住心事,想法总是显于言表。
“旅行者快看!赛特斯也在这里。”
小家伙表现得十分激动,一如既往不知小声为何物,反观旅者和赛特斯皆为沉默寡言之辈,互相挥挥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旅行者努力地踮了踮脚,可身高仍然不够,实在难以捕捉人群外的状况,见此赛特斯也很贴心,双手搭上旅行者的腰身,向上举了举。
“唉……?!”
察觉到腰上的温度和双脚的失重,旅行者惊愕。
“放开我,我不用的!”
本来还在忧心怎么从雷电将军眼皮子底下救出托马,思绪一下子被赛特斯这一颇为亲昵的举动打散。
觉得是自己的贸然帮助让他人感到困扰,赛特斯低声说了声抱歉,正欲将手里的人放回地面,却意外地被刚刚还吵着要下去的旅行者一只手臂突然用力环勾住脖子。
金发的少年身上,飘散着淡淡的风车菊香,紧接着,他迅速贴近赛特斯的耳边快速轻语道:
‘我是来救朋友的。’
赛特斯下意识看了一眼高台。
视线转正时,旅行者用那双蜜色的眸子极为认真恳切的看着自己。
“我明白了。”
赛特斯微垂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像是在考虑什么,手掌遮挡住眼周。
一一再抬起头时,这些天仿佛失踪了的面具,如今再度出现在了赛特斯的脸上。
[看来得先帮着救人了。]
他深吸一口气,视线开始聚精会神在两名守卫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近一个星期会更的比较勤,大概日更了。

第117章 旅行篇:稻妻记(15)
在与钟离和温迪相处时,赛特斯从未感觉到人与神之间的隔阂。甚至在交谈之际,他会不自觉地忘记对方是神明的身份。
然而,眼前出现的又一位神明却与以往迥然不同……
雷电将军更贴近凡人对神灵的威严和超然的印象,一眼之间,心中的神明便有了直观确切的模样。
女子的堇色发辫摇曳在风中,留给众人一道遥不可及的背影。
她仰首凝望着庄严透着慈悲的鸣神像,眼中流露出深不见底的沉思。
与此同时,人群中的赛特斯正在沉思能否将人顺利救出。
挑战神明的意志无疑是危险的,不可贸然行动。
赛特斯有信心在冲出去的瞬间救下托马,可最难办的莫过于将人救下之后,是否能从雷电将军眼皮子底下带着人逃脱。
——若是雷电将军发怒要置他们于死地,那将是最坏的局面。
雷电将军慢慢地移动身体,冷漠的面庞宛如素白的羊皮纸,那双紫色的眼睛闪耀着光芒。
五指渐渐张开朝着托马所在的方向。
留意到雷电将军眼中闪烁着一丝异彩,这让赛特斯不禁回想起钟离曾向他描述过神明运用元素力的独特特征。
[她要取走神之眼了。]
此时的他警觉入微,轻轻挪开右脚,就像一支蓄势待发的箭矢,等待时机展翅飞翔。
紫色的电光裹挟着托马腰间的红色神之眼飞入半空,径直朝着雷电将军手中而去。
赛特斯身化紫色的电光,瞬间消失在原地,再度显现时,他己站在托马身前,展开掌心,显然成功拦截了那颗挟外力高速穿梭的神之眼。
紧随的旅行者动作利落的将守卫打晕,半蹲在地上正在给托马松绑。
“接着。”
物归原主,赛特斯将抛给了身后双手得以释放的托马。
对于这个意料之外的救援者,托马虽然心怀感激,但眼下的紧要形势并未容许他向赛特斯表达这份恩情。
“谢谢。”
托马点头。
见男人直面向雷电将军,没有流露出一丝逃走的想法,顿时领悟了赛特斯的一片苦心。
他对稻妻城的布局轻车熟路,打算带着旅行者打算先行离开去安全的地方避避风头。
雷电将军挥了下手臂。
警觉的赛特斯立刻唤出武器想要抵挡,可意料中的攻击并未发生在眼前,而是变化成落雷空降的劈在正欲转身逃走的旅行者和托马脚边。
平台本是木质的,被雷劈到的地方顿时变得焦黑还徐徐冒烟。
赛特斯惊愕,下意识回头确认两人是否受伤——幸好两人及时刹住脚,又或许是那道雷只是雷电将军威慑所用,两人除了一瞬间的惊吓并没有大碍。
压抑着心中升腾起饱含的怒火,赛特斯冷冷注视着高处的那道影子。
对那位赐予自己神之眼的神明,赛特斯也曾怀有一丝崇敬和好奇,但那些在此刻彻底烟消云散了。
“不需要神之眼就能够驱动元素力。”
“你……是个[例外]。”
这句话显然不是对赛特斯说的。
“神明”步态优雅缓缓踏下了虚无的楼梯,她的目光穿越赛特斯,专注地注视着金发的旅者。
赛特斯顿感不妙,回头冲两人低声喊道:“趁现在,走!”
事不宜迟。二人的身影迅速远去,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雷电将军并未再次阻拦,反而将目光投向了依然停留在现场的赛特斯身上。
“勇气可嘉。”
“说出你的来意——凡人。”
很显然,男人的动机远非出于单纯的善举。或许,他一开始的目的便不仅仅是在救人,尽管刚刚错失了一个逃离的绝佳机会。
“来见雷电将军。”
“……”
雷电将军的神色依旧未见丝毫变化,似乎对任何事都看得极淡,始终保持着那种淡漠,毫无波澜,看不到一个活物会有的自然反应。
正如赛特斯所猜测的,眼前所见,并非真正的雷神,而是由雷神创造出的一个完美人偶。
“见我是为何事。”她问道,声线平静如水,毫无情绪可言。
“不……我要见的不是你。”
赛特斯摇头。
态度不卑不亢,与雷电将军四目相对。
“我要见……‘她’。”
“——那位如今将自己置身尘世之外的,真正的雷电将军。”
雷电将军脸上的阴霾更甚,天空中的雷鸣和狂风骤起,似乎在说明一件骇人的通告——只要接下来赛特斯的答案无法将她说服,就会毫不留情地让他命丧于此。
这个秘密,是唯有她的造物主、真正的雷神本人,以及那位雷神眷属才能知道的,对于凡人而言,应当永远无法触及才对。
“……你是怎么知道的。”
强力的威压扑面而来,就连赛特斯都有些抵不住的腿软。
“影向山上的那位已经告诉我了一切。”
一番话音刚刚消散进入空气之中。睁眼闭眼,瞬息之间,四周的环境布局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空中的雷鸣声和人群喧嚣已然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骇人的宁静。
这空间巍峨广袤,却阴沉昏暗,密闭的渗透不进一丝阳光。地面铺陈着苍茫的流沙,周围点缀着数不尽的鸟居,错落有致。
[意识空间。]
赛特斯的头脑迅速给出反应。
脑内正嗡嗡地响,攥紧手中的大剑,做了几个深呼吸。
——这里是神明的意识空间,赛特斯身为凡人,哪怕因为有神之眼持有者的特殊身份加护,还是会有明显的不适感。
空间的中心,一抹紫色的身影双脚离地,半浮在空中盘腿打坐,紧闭着双目沉浸在冥思的状态,与和刚刚所见到的雷电将军相貌一致,然而二者却散发着截然不同的气息,给人的感觉也大相径庭。
赛特斯心知肚明,眼前的就是自己驻足稻妻苦寻多日,那位真正的尘世七执政——雷电将军。
记得八重神子曾向她讲述过意识空间的一些特性,这种特殊空间一般只允许“自我”的存在,他人要进入,只有空间的主人正在经历强烈的意志动摇,又或是主动将人拉入其中的两种情况。
现在这种情况,显然更倾向于后者。
“……”
有种被大人物突然邀请到家中作客,自己却未做足心理准备的感觉,产生的唐突和不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赛特斯感到手足无措,怔怔的站在原地迟疑着要不要上前。
尽管他曾是愚人众的执行官,是女皇统治下的最尊贵的十一人之一,但他执行的任务并非全都是女皇亲自下达的。实际上,这些任务先是透过执行官首席的丑角传达,由他自行分派——也就是说,赛特斯并未亲眼见过女皇的真容,更别说交谈。
雷电将军睁开眼,眸中泛着淡紫色,透露出一种超然脱俗的冷漠,仿佛整个宇宙都无法触及她的心灵。
“——凡人,你不惧生死赌上性命也要觐见我的理由,现在可以说了。”
“我会斟酌着,给予你结局……这关系到你是否能够完整的离开。”
将这句话说出时,她的神态虽然和那具人偶是相似又熟悉的冷漠,但又明显带着被打断冥想的愤怒和不耐。
——[一个心灵受创、深藏心事的灵魂。]
赛特斯的脑海突然闪现这样一个奇想,仿佛是灵光乍现。
他无端联想起曾经与他并肩作战,最后因为无情的战火波及而亡的那位战友,在那位年轻的战士死亡的噩耗传到其家乡的第三个月,赛特斯见到了那个战士的家人——一位与之同样年轻的妻子。
夫妻二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濡以沫,情比金坚。
他们的爱情故事如同一首美丽的乐曲,曾经甜蜜绵长,成了相里邻居口中的一段佳话。
然而天意弄人,年轻的妻子携着无法愈合的伤痛,沉浸在永远失去至爱之人的悲伤与孤寂之中。
登门慰问时,不同于赛特斯心中所想象的女性悲伤凄切的模样,年轻的妻子却并未表露出任何悲伤情绪。她显得木讷寡言,眼中流露出一种死寂的深邃,似乎丝毫看不到生机。
那一刻,赛特斯瞬间明白,原来当一个人痛苦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时,并不会有常见遇到伤心事一样的流泪。
“你原来知道……”
“我知晓有关[永恒]的一切。”
听到雷电将军的解答,赛特斯不禁烦躁的咬住了唇。
他不明白,明明对方知道眼狩令的事,也知道稻妻子民们的遭遇,又为何撒手让一切事态愈演愈烈。
“三年前,我偶然得知冰之女皇谋欲汇聚七神的神之心,便只身脱离愚人众,开始启程周游大陆,将此讯息传达诸国神明。”
“至于女皇要借此做什么……我想尊为神明的你比我更清楚,因此我想阻止危险的事情在将来发生。”
赛特斯如是说道,掷地有声,每一句皆是出自他的肺腑,真切而热烈。
“我来此,就是想恳请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将神之心交予愚人众。”
作者有话要说:
家人们!收藏加评论!拜托啦。
其实赛哥也挺偏执的,为了自己心中的[正确]敢拿命去和愚人众去对抗,无论自己是怎样的境遇,都不甘心去当一个旁观者。某种角度也挺符合咱对愚人众“个个都是疯子”的印象。
嗯,还挺愚人众的,不得不夸丑角眼光十分毒辣啊。

肉身终会归于尘土,就由人偶之身来替代。
精神亦难逃磨损,她便将意识寄宿于佩刀之中,用冥想来规避一切纷扰。
“神之心并不在我这里。”
雷电影轻轻摇头,将周身无形的气场特意收敛一些去。
“在决心踏入一心净土前,就将它交给了别人……而现在,我也无法确认神之心是否仍在她手中。”
神袛的话无疑再告诉自己之前为找到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泡影。
赛特斯虽然沮丧,但他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稳了稳心神继续和雷电影交谈。
他不想错过向这位神明觐见的机会,毕竟以后就不一定能像今天这样运气见到她了,因此稻妻百姓所经历的痛苦和遭遇,他会一并讲述。
“那就再请和我谈谈眼狩令的事。”
赛特斯神情严峻,其言辞毫不拖沓含糊——眼前真正的雷电将军比外面那个人偶好说话的多,但他也不敢赌对方下一秒会不会改变主意朝自己挥刀。
闻之,雷电影沉默良久,不明所以的注视着赛特斯面具之下那双澄澈的蓝色眼睛。
“眼狩令的事,我当然知晓……我说过,我知晓有一切关于[永恒]的事。”
“包括眼狩令的颁布,也是由我所默许的。”
“——我知晓你在担心什么,只是如今愚人众在背后的所作所为,尚未构成对永恒的威胁,否则……他们就会被肃清。”
她的一字一句,流露出一丝对愚人众的不满和警惕。
“……你不再聆听稻妻人民的愿望,他们的痛苦,你也决心视若无睹吗?”
“愿望,本就是不利于永恒的东西。你或许还没有意识到,追逐愿望……往往会让人失去更多。”雷电影说道。
“——所以你剥夺了他们的未来?将你的想法强加于他们?”
至此,赛特斯算是彻底领悟到了八重神子让他今日下山的用意。
雷电将军毫无察觉,她所追逐的那份永恒,早已融入她自身的理念中,即使感知到这种永恒对稻妻子民所带来的痛苦,她仍不愿罢手。
这种极端扭曲的决意,即使出于对稻妻的深沉爱,但强加于她的子民,未免有些太过令人窒息。
这何尝不是在伤害她的子民?
恐怕八重神子的意图不仅是希望借此机会达成自己的目的,而是期望让看到这个国家局势的人尝试去引发雷电将军对[永恒]的重新思考。
“凡人,我想我有必要和你说明——”
雷电影不耐的眯起了眼。
“你脸上所戴的面具,蕴含着一丝摩拉克斯的力量,我才给予你同我面对面交谈的机会,而非偶然。”
“你与岩神摩拉克斯有着不解之缘,你受他眷顾,我自当对你以礼相待罢了。”
虽然不知下意识为何会蹦出这样的想法,但赛特斯莫名觉得雷电影的反应就像一个被戳破心事而气急败坏的小孩子。
“抱歉……是我失礼了。”
太阳穴传来的阵阵刺痛,令赛特斯不得不将大剑没入地面强行稳住身子,愈渐模糊的视野中,雷电影已然垂下眼帘表明态度,想必不愿意再和他过多交谈了。
他太过心急,哪怕料想过说服一位神衹根本不是一件易事,却没想过会这么艰难,已经到了根本无从下手的地步。
雷电影缓缓开口:“你可以完好的离开,在那之前……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神子她……过得如何?”
雷电影垂下眉眼。一抹柔和的光芒,犹如流星划过天际,在她淡紫色的眼眸转瞬即逝。
——在这一心净土中,时间仿佛失去了记忆,雷电影不禁回想过去的时光,只觉得那已是遥远的过往。
她的那位故友向来善于寻欢作乐,想必没有她在也能照顾好自己,根本不需要过多担心……不是吗。
然而彼时雷电影并未注意到,一道与昏暗的空间格格不入的鲜亮色彩如流星般在上空划过。
那光芒闪烁在赛特斯的眼瞳,惊心动魄的美丽令他窒息一瞬。
“应该……算不错。”
——宫司无需负责神社内繁杂的小事,因此在大多数时间里,赛特斯看到的都是八重神子悠哉赏樱喝茶,以及看轻小说的轻松画面。
“她告诉我,你们是很好的朋友。”赛特斯望着那消失的轨迹平和道,就连身体上的不适也有所好转。
“既然是朋友的话……为什么不亲眼去确认一下呢?”
再睁眼。
周围的环境已然变回了记忆中的行刑台,能听到不远处围观者们嘈杂的议论声,抬头也能看见的那座巨大的鸣神像。
赛特斯被送出来了。
他的精神尚未从意识空间的无形压迫中缓过来,待他以均匀呼吸的方式调整好自我时,一把通体紫色的长刀正横在自己脖颈一侧。
刀锋泛着阵阵森冷的寒意,却能直现地感知到它并没有要挥动的意思。
“……”
“……”
赛特斯抿唇,仰头注视着那双冰冷的紫色眸子,却不似刚刚的那双蕴含着生灵该有的情绪变化。
目光交织,面面相觑。
赛特斯的颞部滴下一滴晶莹的汗珠,轻盈地沿着他洁净的面颊滑落,最终沾湿了那把利刃冰冷的刃缘。
生死就在一刹那,他的一颗心自然也悬在了刀尖上。
从一心净土出来的一瞬间,恐怕对方就已经拔刀来到了自己身前,论速度,眼前的人偶绝对在自己之上,若是要逃跑,根本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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