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攥紧指节,直直道,“我没偷。”
金永文刚要再说什么,宋瑾桉忽然就打断道,“上面的休息区也没有监控,这样吧,给杯子做个指纹鉴定。如果还有别人的指纹,周同学说不定就是冤枉的。”
雪泥马敏锐:【他只留了周黎的指纹?】
林宿点头:甚至查清了监控区。
花蹊不甘心道,“那楼下的监控呢,一路上总有监控拍到的地方吧?”
宋瑾桉飞快地朝金永文看了眼。
金永文也是人精,品着这出戏里的意味,几乎就猜到了什么。
正好,阵法的事他还记着仇呢。
金永文就遗憾地笑了下,“唉,那场风暴把船上好多设备毁坏了,监控也没了。”
“…什么啊!?”
“没有监控了,那怎么证明?”
学生们一阵惶然,都担忧地看向周黎。
周黎紧紧抿着嘴,像在思索还有什么能自证的。
宋瑾桉悄然松了口气,终于安下心来。一切都照着他的计划顺利发展着,他语气都轻快了起来,拿出手机:
“正好要靠岸了,叫警察来做个证明吧。”
这个时间,也够金老板去删监控了。
他正胜利般地暗自欣喜,突然就听一道叹息打破了沉闷的僵局:
“我不知道你们在自说自话什么。”
林宿靠在一旁,似是无奈。
他扫过愣住的宋瑾桉和金永文,意有所指地弯了弯唇:
“说我朋友‘拿’了店里的东西,而且监控坏了,你们确定吗?”
宋瑾桉慌了一瞬,“什么?”
游轮已靠近港口,隐约的,就看码头上立了两排穿监察制服的人。
林宿顶着众人的目光掏出一张发票。
他叹气,“从头到尾,我都没听懂你们这出戏。”
作者有话说:
困:是我送哒!
贺大鸟:喔,小老板财大气粗。
困:静静看完表演,一键打脸。
第64章 第六个委托人|监察协会执法!
发票上, 写着已购工艺杯两只。
开票时间是今天下午。
四周都一片安静。
宋瑾桉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哑然半晌,“你…”
林宿抖了抖发票,“这是我买来送给朋友的礼物, 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他看向完全怔住的宋瑾桉, 点明:“尤其是小少爷你——”
“怎么一上来就说是他‘拿’的呢?”
“我…以为是……”
宋瑾桉张了张嘴, 脸上青红交加。很快, 他又瞥向同样有些愣住的周黎, “主要是,周同学刚刚也没解释。”
林宿就看了眼周黎, “他帮了我一个小忙,我送他的谢礼。”
他腼腆道, “我伴侣太爱吃醋了,所以我让学长保密。”
一众视线刷地移向贺振翎。
贺振翎,“……”
周黎马上反应过来, “对, 我怕突然说出来, 贺先生误会。”
贺振翎顶着张冷脸, 似飘下一声呵笑,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向身侧。
林宿抿唇, 目视前方。
众人纷纷散了视线:“嗐, 还以为怎么了呢,直说不就好了。”“最开始也没人说他偷, 是宋家小少爷说了,才……”
“对啊, 是他先扣的帽子……”
议论的声音从四周传来。
宋瑾桉煞白了脸, 攥紧手。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林宿会有发票…是顺着他的局做的吗?如果要推翻说辞, 只能去证明林宿是后面补的票——
但金老板已经开口,说监控都“毁掉”了。
这会儿就连那群富二代们也都安静下来,没人再吱声。
林宿将发票一收,又提醒,“不继续找你的‘手表’了吗,小少爷?”
他朝回过神来的宋瑾桉笑笑,“如果没找到,记得和大家道歉加‘赔偿’。”
宋瑾桉唇抖了抖,“我……”
雪泥马看戏:【盒,偷鸡不成反蚀一盆米。】
“手表的事先不说。”
花蹊突然站出来,“刚才你们三言两语给人‘定罪’的事,总该先道个歉吧!”
她扫过宋瑾桉和两名富家子,又看向金永文。
周黎也直棱棱地站在那儿,完全没给人台阶下的意思。
宋瑾桉僵了僵,硬着头皮道,“…是我误会了。”那两名富家子面色难堪,“我们也没说是你‘拿’了…只是说电话……”
“嗤。”一声打断。
金永文还带了点没栽赃上的不满,没皮没脸地站在那儿,“没偷就没偷呗,多大点事儿?怎么,还要我道歉?”
花蹊义愤填膺,“你…”刚要开口就被周黎拉回。
金永文看着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更为得意,“真要说,你们这群穷学生能坐上这种豪华游轮,还得感谢我呢。”
他傲慢地笑了笑,“来啊,说声谢听听。名校的学生,不会这么不懂感恩吧?”
跟前的学生们都忍着气看去。
金永文正得意洋洋,突然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们感谢你?”
林宿似笑非笑地看来,“不该你磕头朝他们谢罪吗,金老板?”
金永文脸色难看,“你什么意思?”
“我刚才就问过你,监控‘坏’了,你确定吗?”
金永文愣了下。
没等他反应过来,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呼了声:“那些是什么人!?”
众人顺着视线一道望去。
游轮靠近码头,岸边的情形也清晰落入眼中。码头外已清出一片空地,监察协会制服迎风猎猎,皆腰间配械。
四周围满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金永文不认识监察协会,但也直觉不妙。他脸色一变,转头大喊:“警卫队呢!?这些是干什么的——”
甲板上顿时也乱成一片:
“怎么回事!”
“有人犯事了?这是哪个执法部门?”
然而再怎么慌乱,也无处可逃。
游轮很快靠岸,长梯一落,监察协会成员便“哗啦”涌上甲板!
金永文一下被逮住,慌忙喊道:“干什么!?谁让你们——”
女天师银霖直接踩着长靴穿过人群,走到贺振翎跟前,递上一柄唐刀:
“会长。”
贺振翎一手接过,挂在腰间。
他在金永文震住的目光中,反手掏出证件,声线冷淡:
“监察协会执法。”
周围一瞬失声,面色震惊。
贺振翎视线扫过,在凝滞的人群中对上下午那几张脸,“这几个直接带走。其他的先接受调查审讯。”
几人一慌,哗啦被扣住!
他们还没从这场猝然的变故中回过神,就被监察协会的人员齐齐带走:
“等等,凭什么抓我们!”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话落就被拧住胳膊,一声惨叫,“啊!!”协会成员面不改色,“这些等你进了审讯室再交代。”
甲板上一时捕的捕,搜的搜。
那群富二代从小顺风顺水、灯红酒绿地长大,哪见过这场面。全都吓得安静如鸡,缩在一边降低存在感。
宋瑾桉不知想到什么,心虚而后怕地抖了下。
林宿轻飘飘一瞟:嗯……
他收回视线,就看下属刚同贺振翎汇报完,点了个头。忽然又看向他,接着也点了个头,退下去。
林宿,“?”
他转头看向贺振翎。
贺振翎目视前方,喉结攒了下,“看什么?”
林宿凑去,“你下属和我打什么招呼?”
跟前默了几秒,而后低眼,像是笑了声,“…明知故问。”
“……”林宿心跳一乱:唉呀。
他压着嘴角,悄然转开头:泥马,他说话怎么暧昧不清的。
雪泥马立在围栏边看戏:【盒盒,明知故问。】
林宿:……
他又将头转开,甜蜜,“唉。”
没多久,甲板上便肃清完毕。
“海梦号”首航三天,上层人士下船就被铐走。这种事件简直闻所未闻,除了聚众围观的人群,还来了不少媒体。
大概是提前打过招呼,媒体避开了甲板上方,只对着以金永文为首的一行人狂拍。
人群中议论纷纷:
“这就是那个游轮的老板。”
“听说在游轮上搞了违法活动,一下船就被捕了。”
“船上还有青少年呢,这种人就该抓起来!”
林宿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
这会儿,甲板上几乎只剩富二代和大学生,还有几名监察协会的下属候在一边。贺振翎配回了刀,气势更为凌厉。
一时间,两拨人都没敢出声。
林宿转头,看了眼缩在后面的宋瑾桉,笑了下,“被杂事打岔了一下。宋少爷,要继续找你的表吗?”
宋瑾桉一惊,嗫嚅了两秒,“不…不用了。”他目光避开,“大家都受惊了,算了吧。”
林宿讶异,“不是对你很重要的、3000万的表吗?”
宋瑾桉哽住,“也没事…”
林宿摇头,“你是没事,但剩下的同学,不能就这么不清不白的吧?正好监察人员在这里,男查男,女查女,把事情弄明白。”
宋瑾桉还没开口,贺振翎就一抬手。
银霖和一名男性成员便走上前,铁面无私,“在场的都一起查了吧。”
话头一下被堵回口中。
众人的箱子被一视同仁地搬去检查了。
富二代们倒是无所谓。正等在一旁闲聊,却看宋瑾桉脸色白得异常。陶择打量两眼,“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刚说完,就听一声:“找到了。”
只见那名男性成员拖着宋瑾桉的箱子过来,手里拿着一块表,“是这个吗?”
富二代们齐齐一愣,转头。
宋瑾桉尽量用自然的神色,惊讶地说了声,“啊,是的…在我箱子里找到的吗?”
协会成员不冷不热,“是啊。”
宋瑾桉抱歉道,“可能是我顺手放进去了,记岔了。”
他虽然这么说,但周围已经有几人神色微妙了。只是碍着身份情面,最终什么也没说。学生们就不一样了,几道声音直接说:
“你揣自己身上的,还开我们的箱子。”
“这下可以赔礼道歉了吧!”
众目睽睽之下,宋瑾桉面如火烧,“…是我误会了。我给赔偿。”
他说着把手机拿出来。
林宿出声,“宋少爷这么有钱,不会给个几十百来块就把人打发了吧?”他建言献策,“大家都图个吉利,不如就888吧。”
学生们小惊了一下!侧目。
宋瑾桉刷地抬头,定了两秒,最终息事宁人地忍下,“…那就888吧。”
林宿,“记得备注自愿赠与。”
宋瑾桉,“………”
他咬牙,“…好。”
美妙的转账声哗哗响了半天。
转完账,宋瑾桉看着余额不作声了。
学生们倒是挺高兴的。
周黎神清气爽,把箱子一合。忽然想到什么,又凑到林宿跟前小声说,“对了,还没谢谢学弟捞我,我把杯子的钱转给你。”
林宿说,“不用了,你回去分一只给裴靳,当给他带的伴手礼。”
周黎,“噢,对噢。”
他刚凑这儿叽咕了两句,旁边就落来一声,“可以下船了。”
抬头,只见贺振翎目光落向码头。
随着金永文等人被带走,媒体和吃瓜群众都渐渐散了,这会儿没什么人逗留。
周黎一下敏锐地弹开,点头,“我走。”
林宿,“……”
他看向贺振翎,叹气。
贺振翎似面色不动,朝旁边的下属示意了眼,下属便领着两拨年轻人下船了。
一行人回到码头,各自分散。
富二代们都有专车接送,学生们准备集体坐车去机场。
林宿跟贺振翎还站在甲板上。
他目光落向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身旁传来一声:
“你有什么打算?”
林宿收回视线,“我说过,‘我怎么打算,全看当事人怎么办’。这个当事人,当然也包括宋瑾桉。”
贺振翎转来,林宿摇头道:
“我本来想等周黎见过父母再说,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他说完,一支竹笔入手。
指间持笔一落。
袖口翩然翻动,命运的轨迹在眼底一瞬交错——
两秒,收笔。
侧脸在一片云天间清俊隽和。
而后两眼一闭,噗通栽到贺振翎身上。林宿脑袋埋了埋,“唉呀,我怎么又透支了。好晕……”
身旁,“………”
“…呵。”上方落了声笑,随后一手揽在他胳膊上。顿了两秒,又轻轻滑下,落到腰间。贺振翎转开头,往怀里收了收。
林宿:*=u=*
他蹭着脸:小贺也真是不知检点。
【你呼叫的泥马不在服务区,匿。】
下方,人群挤挤攘攘。
去机场的大巴还有一刻钟才来。
学生们边等边聊天,花蹊几人还在聊刚刚的意外之财,高兴之余不忘同周黎说:
“这笔钱你留着当生活费,别给你爸了。”
周黎挠了下头,“嗯…在有些事搞清楚之前,我先不给他钱了。”
“嗯?什么事啊。”
“没什么。”
他正说着,忽然有点口渴,“我去买瓶水,你们要吗?”
“不用,你去吧。行李我们帮你看着。”
周黎就点点头,转头往超市那边去了。
人来人往的街边,停了辆私家车。
单看车型就知道价值不菲。
车窗贴着防窥膜,后座坐着一对四十来岁的夫妻。
男子身量高大,面容明俊。
女子一身梨花长裙,显得年轻,书香气中又多了几分英气。
宋啸天还穿着正装,转头问,“跟小桉发过消息了吗?”
韶兰说,“发了,说在这儿等他呢。”
她说完又按着心口,笑笑,“不知道怎么的,来了这儿之后就一直心悸。”
宋啸天问,“是不是没睡好?没办法,老公的肩膀给你靠靠。”
“去。”
韶兰伸手一拍,转头看向窗外。
路边行人来往。
忽而,一道身影穿过路边。俊朗的侧脸自车窗外一晃而过。
韶兰心头猛地跳了下!
她愣了两秒,转身推门下车。
那道身影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潮之间,她站在原地怔了怔。
车里传来一声,“夫人?”
韶兰回过神,坐进车里,还在回想那一瞬晃过的脸。
宋啸天打量,“怎么了?”
韶兰说,“我刚刚看到一个小男生……”
宋啸天一个侧目,抹头,“有我帅吗?”
话落,却看韶兰表情有些古怪,“…和、和你一样帅。”
宋啸天,“?”
作者有话说:
韶兰(比划):是真的“一样”帅。
宿:*=u=*
第65章 第六个委托人|命运的相遇
宋啸天目光都凝住了, “…你变了。”
“唉,不是。”韶兰对着他的五官比划了下,“是真的,‘一样’帅。刚刚一晃眼过去, 和你年轻时候特别像。”
宋啸天也朝外望了眼, “有那么像吗?”
他不情不愿地哼哼, “再像也不可能有我帅吧。”
韶兰哭笑不得, “吃什么飞醋呢, 就是个小孩,跟桉桉差不多大……”
她说着一顿, 心头悸动又起。
宋啸天还在扒着车窗嘀咕,“喔, 那都能当咱儿子了…算了。”他说完转过来,看韶兰没说话,“怎么了?”
韶兰嘴张了张, 不知道怎么说。有些感觉没由来, 说出来很奇怪。更何况只是一晃而过, 这会儿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找不见了……
正想着, 车门就被打开:“爸,妈!”
思绪一下被打断, 她转头就看宋瑾桉回来了, “桉桉。”
宋瑾桉面色微紧,“你们怎么过来了?”
“你爸正好在市里开会, 过来接你呀。”韶兰笑笑,“不高兴啊?”
宋瑾桉朝四周瞟了眼, “没有啊。”
他说着坐进车里。
宋啸天吩咐了句开车, 韶兰转头关心, “玩得开心吗?”
宋瑾桉僵了下,“嗯。”
韶兰只当他是累了,没再多问。
车厢内安静了一阵子,忽然就听宋瑾桉开口,“妈,我零花钱用完了。”
韶兰一愣,“不是上周才给了你一百多万?”
“花钱的地方比较多,又跟这么多朋友一起玩……”
她叹气,“桉桉,不是舍不得给你用。但你花钱也该有点规划了,都怎么花的?”
宋瑾桉心头一紧,含糊,“就,游轮上玩花了点钱。”
他说着,悄然把手机揣回兜里:转账记录上,还有上周最大的那笔支出,30万。现在余额基本见底,刚才差点就丢脸地拿不出钱。
他扯了个借口,“还有朋友过生日,送礼物。”
圈子里送礼确实有些开销。
韶兰轻轻横了他一眼,没说给钱的事,“回家再说你。”
甲板上,林宿埋了会儿蹭起来。
命运线相交了,距离归位也不会太远。
头顶落来一声,“不晕了?”
他收回思绪,贴心,“如果你还想抱会儿,我也再可以晕晕。”
贺振翎呵笑了声,没说什么。
正在这时,下属回来了。
几人停在几步外,一瞟,又一瞟。林宿检点地起身,理理衣摆:
“算了,下次再让你趁虚而入叭。”
几步外:“……?”
他赶在贺振翎开口前,拉回正题,“这艘游轮怎么处理?”
贺振翎朝几步外一瞥,轻轻放过他,“玄学作案,收缴归监察协会。”
林宿赞叹侧目,“你公司的主要收入来源,不会是靠抄家抄起来的吧?”
“……”
“又多心了,困困。”
两人分开,下属也过来了:“会长。”
游轮被监察协会收缴,上面的证据也一并收录进了档案。
贺振翎翻看了几页,“金永文能直接定罪了,那些‘老权贵’有些麻烦。”他转头对林宿道,“我得亲自去趟首都,你……”
林宿宠溺,“知道了,我也去。”
“……”
出口的话头一顿。
贺振翎深深落去一眼,扭头吩咐,“定两张机票,到首都。”
下属张了张嘴,“…是。”
林宿晒着太阳,眯眼:泥马,他越来越主动了。
雪泥马:【你的锅也甩得越来越生动了。】
两根手指一夹,捏住它的嘴巴。
“我当然也是有正事的。”
平乘屿上的审讯持续了两天。
第三天,新闻便大肆报道了“‘海梦号’游轮事件”。金永文的大头出现在社会新闻上,上流圈子动用“邪术”的事一时人尽皆知。
圈内圈外都闹得沸沸扬扬。
首都,宋家别墅里。
哐!玻璃水杯打翻在茶几上。
韶兰看到消息,惊得冷汗都出来了。她看向刚从楼梯上下来的宋瑾桉,严肃而后怕地问:
“桉桉,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听你说?”
宋瑾桉瞥见电视新闻,一滞。
随后转开视线,按下心虚,“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下船的时候,好多权贵被带走了…反正也跟我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万一被做了什么呢?就是针对你们群孩子的……”
韶兰说着忽而顿了下,问,“船上和你们一起的,说是有名校的学生?”
宋瑾桉一瞬警戒,“…嗯,怎么了?”
“是H大和G大的吗,他们没什么事吧?”
“都没事。”宋瑾桉呼吸都屏了点,细细打量,“妈,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韶兰笑笑,“我就是问问。”
她说着又看了看宋瑾桉,“玄学这种东西说不清,妈妈找个人来给你看看。别出什么问题……”
“我不要——!”
宋瑾桉一下激动起来。
韶兰被他吓了一跳。
宋瑾桉很快反应过来,跑过去撒娇,“不要,这种巫术一样的东西我害怕……”
韶兰看他也不像有大碍,于是作罢,“唉,好吧。但过两天约了定期体检,那个得去一下。”
那倒是无所谓…
宋瑾桉答应,“好吧。”
两天后,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
林宿跟贺振翎一前一后出了机场。
外面,监察协会总部的下属已经候在车旁。林宿看了眼,在意识中道:
“原来小贺的老巢在首都。”
雪泥马随之赞叹:【这波真是放虎归山了。】
“……嘘。”
几句话间,就走到车前。
总部的下属没见过林宿,朝贺振翎叫了声“会长”,又悄悄打量林宿两眼。贺振翎扫了眼,没说什么,转头问:
“你去H大?先送你过去。”
林宿搜着地图,“不顺路,我打个车过去就行了。”他又看向总部的标记点,“你一直待在洵城,都不回总部的吗?”
贺振翎轻笑,“谁让你在洵城呢?”
林宿一顿,羞赧地抬头,“你真是,看不见我就心慌。”
贺振翎看着他,缓声,“那可不,一想到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他口型做了个:浪。随后道,“我就心慌得睡不着觉。”
“……”林宿。
总部的下属:???
林宿抬手捂住他的嘴,垂眼,“好…好了,光天化日的,别说骚话。”他看了眼手机,“我打的车要到了,你先走吧。”
贺振翎哼笑一声,闷在他手心。温热的气息拂过,林宿指尖一蜷,刚要抽回来就被“啪”地握住手腕。
贺振翎低眼,握着他手腕一拉。
柔软若有似无地贴了瞬,又分开。
他松手,转头拉开车门,叫上呆滞的下属,“走了。”随后车门嘭!地关上,私家车划出一道流光驶离视野。
林宿站在原地:“………”
半晌,他脸红红地收回手:泥马,他刚刚是不是偷亲…
【你呼叫的泥马不在服务区,匿。】
林宿:。
正是上午,日光柔和。
林宿和周黎约在了一家咖啡厅,也叫上了很久没见的裴靳。
三人坐在靠窗的桌边。
裴靳先同林宿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学弟。”他说着抱歉道,“本来想让你享受一趟旅程,没想到出了这么多事。”
林宿抿着咖啡,“没事,这一趟也算收获颇丰。”
至少大游轮已收入囊中。
裴靳愣了下,转而失笑,“那就好。”
他们稍微寒暄了几句,周黎就问,“对了学弟,你怎么来首都了?”
林宿正色,“当然是为你而来,学长。”
周黎一愣,指,“我吗?”
“你忘了在我这里下过委托了?”
“这个…我当然记得。”
周黎挠了挠头,“我也想了两天,亲子鉴定肯定是要做的。但现在还不能回家,而且也不知道亲生父母在哪儿。”
裴靳大概是听说了,并不诧异,“学弟知道吗?”
林宿点头,“知道。”
两道视线齐刷刷落来:!
周黎张大嘴,“在哪儿啊?”他又想到,“诶…不过我突然找上门去,也很奇怪吧。”
“是会有点。”林宿在周黎沮丧下来的表情中,微微一笑,“但命运会有指引,不必担心。”
他们坐了会儿,裴靳还有事要回学校。
三人起身离开咖啡厅。
推门而出,是三级台阶。周黎走在最前面,扭着个脑袋和林宿说话。正说着,脑袋突然自视线中一没:“哇啊——”
阶面刚拖过水,周黎一脚踩滑。
林宿眼疾手快地一捞!然而周黎蛮力大得惊人,他也跟着被带下去,“唔…”身后裴靳眼皮一跳,一手一拎——
噗通,周黎磕在台阶下。
林宿险险没摔倒,被裴靳拎着后颈皮。
他扭头,“…多谢学长。”
裴靳吸了口气,松手。两人看向在地上“嘶嘶”抽气的周黎,“没事吧,有没有扭伤?”
周黎猛狗落泪,“呜呜好痛啊……”
两人:“……”
他们把一大只周黎搀起来,就看人膝盖、手掌都有擦伤,还磕出了点血痕。裴靳皱眉,“去医院拍个片子吧。”
周黎缓过来,“没事,我就去校医务室看看。”
“不行。”裴靳严肃,“你是做运动员的,别拿身体开玩笑。”
林宿已经果断打了个车,“我带周学长去医院,裴学长,你先回去吧。”
“麻烦你了,学弟。”
三两下被安排的周黎:……呜。
到了医院,周黎倒是比林宿熟悉。
挂号、就诊、拍片,自行走完了流程。林宿全程缀在一边,惊叹:
“泥马,现在的医疗系统也很成熟。”
【昂哒。】
片子很快拍好了。
林宿找的是西区最好的一家医院,就诊的人不少,还得等一会儿。
这会儿,等候区也坐满了人。
大概是看周黎腿脚不便,一个好心的护士过来指了指,小声说,“可以去隔壁私人体检中心坐,那里没什么人。”
林宿谢过她,带周黎过去了。
体检中心地砖光洁,座椅宽敞。
周围都很安静,只有几名医护人员在小声地交谈,林宿扶周黎坐下。
“口渴吗学长?那边有饮水机。”
“没事,学弟你快坐。”
林宿习惯和人面对面地说话,他站在跟前,“不用了。”
两人正说着话,一道脚步声便从体检中心一侧的门后走出来。伴随着小声接电话的声音:“…嗯,在体检中心这边,你过来吧……”
脚步穿过大厅,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
电话挂断,随后折返。
林宿下意识转头看去,就对上一身长裙的韶兰。
韶兰也正好朝这边一望。
只见两道身影等在休息椅前。穿玄色外衫的男生相貌俊秀,过分惹眼。而他身旁还坐了名同伴,身材高高大大。
听见动静,对方抬起正脸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