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ex咬牙,使出浑身解数:“温少,其实我上下都可以的!”
温诺苦恼:“你快让开,这不是位置的问题,是我不喜欢……”
下一秒,身后的大门被人大力推开,嘈杂的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音乐声还在响着。
温诺还来不及回头望去,倏地就感觉一个滚烫的大掌极力克制着力度握住了他的手腕。
温诺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拦腰像只小猫一样被人端起来,直接把他从堵着不让他离开的Alex身后抱走了。
温诺吓得酒杯都摔了,惊喘出荔枝味的果酒气息,开始挣扎:“你敢碰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而后,他重新接触到地面。
温诺本来就喝了点酒,被晃得有些天旋地转的,脑袋磕碰到了一个触感厚实弹紧的大胸膛,他轻轻摇了摇头,惊怒地仰起头,想要训斥这个无礼之徒。
一抬起眼,他就对上了应离含着愠怒的冰冷面孔。
“不让我碰,你打算让谁碰?”
应离冰冷的视线扫过一旁衣襟半开的男模,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沉冷的声线带着不易察觉的挑剔:“他吗?”
“你喜欢这种的?”
“他身材有我好吗?”
突然到访的高大男人打破了包厢内的欢快氛围。
应离俊朗冷淡的脸上如布满了阴霾,身形高大挺拔,肩部阔平,光是站在那儿就很有压迫感,吓得几个没有鸭德的男模都悄悄把腿并拢了,还以为上面来查x水x表了。
温诺的手腕被他紧紧攥在手里,有点痛,但温诺不敢说,只愣愣地睁大了眼睛,无措:“应、应离,你怎么会来这里呀……?”
小男友像是被吓坏了,惊慌失措的模样很惹人怜爱,像是受到惊吓而轻微应激缩到角落里,怂怂地团成一团摊平飞机耳的小猫。
应离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一座火山。
内部翻涌着滔天的炼狱岩浆,灼烧得心口都快熔化了,表面看起来却诡异的很平静。
他的嗓音低低的,听不出来情绪,一如往常的冷淡:“我怎么会来,这很重要吗?我如果不来,你打算做什么?”
乔夏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下,跳出来圆场。
他的手指今晚特地修剪过了,是和温诺差不多的有些圆钝的甲型。他抬起手,想搭在应离攥着温诺的胳膊上,柔和出声:“哎呀,你误会了……”
男人的目光直直地锁在温诺脸上,视线丝毫不偏,手却突兀地一闪,让乔夏扑了个空。
乔夏笑容僵硬一瞬,缓缓把手收回来,继续缓声说道:“应学神,你放心吧,温诺看不上这些人的,他们还没干什么呢。”
温诺眨了眨眼睛,又看向替他说话的乔夏,觉得有点怪怪的。
……什么叫“他们还没干什么”,搞得像是没来得及干什么一样,他本来就打算走的啊!
温诺抿了抿唇,张嘴想解释。
应离冷淡地朝乔夏乜去一眼,淡声:“你想多了,我没有怀疑我男朋友。”
说罢,应离的瞳孔下移,居高临下地看着衣襟大开的Alex,眼神空得仿佛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这些对我来说都算不上威胁。”
温诺松了口气,室友没误会就好。
果然高知分子就是不一样,多么的通情达理,感觉还是很好沟通的,并没有因为误会他而丧失理智。
温诺酒劲有一点点上来了,他乖乖地任室友牵着,转过身去对众人道:“我男朋友来接我啦,那我就先走了,你们继续玩。”
东道主酒都有点被吓醒了,他讪讪地应了一声,说好,然后继续转身去活络冷却下来的气氛。
应离一言不发,牵着温诺要离开。
乔夏今晚打扮的风格和以往很不一样,头发也专门去店里吹的,见应离看都不看自己就要走,一着急就跟了出去,叠声道:“要不要帮你们打车,温诺喝了一小瓶了,可能现在有点醉……”
“别跟过来。”
乔夏猝然顿住。
男人停下脚步偏过头冷冷地吐出失礼的话语,眼瞳漆黑无光,高眉深目在昏暗的打光下更显得轮廓分明,乍一看不仅让人联想到草原夜晚里的幽狼,有着凶戾的荧光眼珠和森森然的獠牙,仿佛警告着来人,再往前一步,他就会无情地用尖利的獠牙撕开进犯者的咽喉。
乔夏白着脸后退了半步。
应离不再看他,拉着有些搞不清状况的男友大步离开了永夜。
男人的步子迈得很大,温诺本就有点步履不稳,现在更是要小步快走才能勉强跟上。
温诺用一只手软软地握住应离的小臂,声音有些温吞地解释道:“应离,你、你不要误会,其实我没来多久呢,而且本来就打算回去啦,就是之前答应了他们,不好反悔,没打算久待的。”
“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叫那些人进来,我一个都没搭理,真、真的。”
温诺努力地理顺了逻辑,温声细语地给应离解释。
然而,以往有求必应的室友此刻却仿佛耳朵聋了,一声不吭地只顾着闷头走,拉住他的手背青筋暴凸。
他一路走到停车的地方,沉默地拉开车门把温诺打包进副驾驶。
上车,落锁。
应离阴沉着脸坐在驾驶位上,不发动车子,也不看温诺,只久久地凝视着虚空,一言不发。
气氛好古怪,温诺有点怕怕的。
半晌,他才伸出手轻轻拽了拽应离的袖口,小声地说:“对不起哦,是我错了,没跟你说一声就跑来……我跟你道歉,别生气好吗?”
一片沉默。
温诺扁了扁嘴,委屈道:“应离,你为什么不看我呀?”
声音很软,像是再不理他他就要哭了。
应离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倏地发力,手背青筋鼓起。
又撒娇!
以为撒娇就能让他消气吗?
他又不是同性恋,男孩子撒娇对他来说有什么用?
应离咬肌微动,猝然偏头看向他,终于开口,但说的话却和他刚闯进包厢时所说的一样。
“我如果不来,你打算做什么?夜不归宿?和别人寻欢作乐?”
室友很少说话这么难听,声音也冷冰冰的,不像是对男朋友说话,像是在骂仇人。
温诺无措地眨了眨眼睛,鼻尖一下就酸了,柔软的声音中带着微哑:“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不是说相信我吗?我才不会那样呢,我都说了,你来的时候我正准备离开了。那个Alex,我一下都没碰他呀,他自己把衣服扯开的,我一下都没摸……”
应离咬牙,眼神更黯了:“他叫Alex?那个口技很好的?”
温诺大脑一下就死机了,懵逼:“什么口技很好的?你是说口才吗?……啊,那他确实口才不错。”
早死的妈,花心的爸,熊孩子弟弟上学的妹,破碎的他……一句一句的,公式套得可溜了,说来说去都是想让他为他开贵酒,好拿提成费。
应离静静地看着他,说:“我来找你的时候,大堂经理告诉我的。”
今晚,他本来好好地看着文献,突然就收到一个陌生微信号的好友申请,之后就从对方那儿得到了一张自己男朋友的照片。
亲口告诉他要回家的小男友,正好端端地坐在一看就很不对劲的场所,旁边坐了个轻佻的男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温诺,仿佛能拉丝一般。
小男友还穿着白天的衣服,表情有些冷淡,但却漂亮得几乎让人屏住呼吸。
好冷酷、好漂亮的神态……像是下一秒就要抬手扇旁边的人一巴掌了。
应离的瞳孔骤然紧缩,心脏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掌碾碎揉烂。
温诺要像打他那样,也打别人吗?
……不行,温诺不可以打别人。就算要打,也只能打他。
他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永夜,还以为要花一番时间搜寻房间,结果那些妄图带坏他男朋友的人居然包场了。
而大堂经理一看来人器宇轩昂,步子迈得坚决沉稳,还以为应离也是今天受邀而来的贵客,连忙挂着笑脸迎上去引路了。
一边带路,他还一边给应离介绍这儿的金牌男模们,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活色生香。
什么谁有18厘米啦,谁的吻技最好,谁的口技最灵活,谁的腰最好,哪个最持久……统统都介绍了一遍。
越说,大堂经理就感觉越冷,这位高高帅帅的客人还很冷漠,到最后他干脆拿手帕擦擦汗,不吱声了。
弄得经理心里突突的,直犯嘀咕,心说这位客人该不会是来捉奸的吧。
怕惹上事,经理送到门口,自己就一溜烟跑了。
其中那个Alex,就是被介绍说口技最好的那位。
应离脸色微青,嗓音沉沉地落下去:“你喜欢这种吗,那我也可以做到。”
温诺懵了。
“我现在也很会接吻了,其他的口技……我还没学,不过应该不难的。”应离猝然抬眼,没什么表情的脸莫名地让人觉得他很伤心,嗓子都有点哑了:“温诺……”
“别点男模,点我。”
温诺愣愣地看着他,感觉嗓子都噎住了。
自己是喝醉了吗,怎么室友讲的话……他都不能理解啊???
他着急道:“我没、不是,不是我点的!我根本都不知道,你怎么不信我呢,我才不是那种人呢!”
室友刚刚不是还在那放狠话,说那些男模对他根本算不上威胁吗!
应离落寞地垂下眼,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慢慢下坠。
他当然相信温诺的人品,也知道什么都没发生,但他就是感觉……很嫉妒。
开车过来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地一直想,温诺现在在和别人做什么,在说笑吗,还是玩游戏?
他只要一想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人正在用贪婪的眼神去看他的小男友,他就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架在火上灼烧,一滴一滴地坠着酸苦的毒汁。
也是这个时候,他猝然意识到。
他不愿意跟温诺做的事情,外面排着队的人想要跟温诺做。
他害怕温诺会被别人抢走。
应离生来就情感淡漠,许是因为身边没有可以让他投注感情的人。
波拉莫拉虽然疼他,但一家子性格都比较内敛,不像别的感情外放的家庭那么善于表达爱意,而是用行动去照料他,教他识字、教他如何辨别虫草、教他学会坚强。
当他第一次得知自己的父亲仍然在世,且弟弟一直跟在他身边时,他都没有升起嫉妒的情绪。
只是去了,被送回来,然后继续他从前的日子,仅此而已。
温诺是很特别的。
是他原本就很欣赏的朋友,是爱干净又很漂亮、会把他做的饭都吃完然后夸他的好室友,是他想象中爱撒娇又乖巧的弟弟,还是……是有点好色的“恋人”。
温诺承担的角色太多了,他很怕、甚至自私的不想分出去哪怕一点点。
应离像是心理发育迟缓的青少年,对自己的恋人悄悄滋长了怨夫厉鬼般的独占欲。
他不会把温诺让给任何人,也不会给任何人机会。
温诺想要什么,他给就是了。
虽然……他一个直男对男同这样做,有点不道德。
但比起可能会失去温诺的恐慌,他突然感觉道德也不是那么重要。他只是装gay而已,又不是当小三,只要他不说,谁能知道呢?
应离伸出手,近乎毛骨悚然般地温柔抚摸少年的脸颊,倾身过去用高挺的鼻梁轻轻贴着他柔软的脸颊磨蹭,声音类似诱哄:“没关系,我相信你,也会原谅你的,确实是我做得不够好。”
温诺蹙眉,想说他没有哪里不好,而后嘴唇就被炙热的吻封住了。
应离只是轻轻贴了一下又分开,两人额头相抵。
“诺诺,是我还不够嘴甜吗,你想要我叫你什么?”室友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性感,在跟他打着商量:“叫你……宝宝,你喜欢吗?”
温诺睁大了眼睛,慢半拍地想说不可以!!!
倏地应离又吻上来了,灵活的舌尖勾/缠住他的唇舌,从轻到重,从柔缓到激/烈,滚烫的大掌不知道什么时候掐上了他的腰。虽然很规矩地没往里摸去,但还是让温诺浑身都紧绷了。
不对劲……这不对劲啊!
到底是他喝酒了还是室友喝酒了啊?!
温诺眯着眼睛,艰难地把手按在应离的胸膛上想推开,应离按在他的手背上,会错意了:“等等,回去再脱。”
温诺:“……”
不是,他不想脱啊!!!
温诺趁机用恢复自由的嘴巴快速说道:“等一下,应离,我觉得你可能还是哪里会错意了,我们需要谈谈。你有哪里不明白的就问我,我什么都跟你说。”
“我今天下午其实一个人在画室里画画,画的画我让人送回宿舍了,你看到了吗?我没有说谎。然后晚上我才来的,酒只喝了两杯,都是我自己倒的……”
“我……”
温诺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应离,软声道歉:“对不起,我上午不应该跟你发脾气……我们和好吧。”
应离拒不承认:“我们没有吵架。”
他不愿深想,自己在跟温诺吵架的期间,有别的人安慰了温诺,所以他们就是没有吵架。
应离偏执地看着他,低声说:“我的吻技也很好,我教你吧。”
而且应离也真的不生气了,他的愤怒都是针对别人的,对温诺气不起来。
其实温诺根本不用道歉。
因为他的小男友心思太好懂了,生气还是愧疚,都会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从见到他开始,就一直在说“老公我错了”。
不像小猫了,而是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就立刻变成豆豆眼汪汪叫的小狗,尾巴都不会摇了,耳朵也耷拉了。
应离刚才见到他的第一眼其实就在想,怪不得叫眼泪汪汪而不叫眼泪咪咪呢,泪包包小狗确实可爱。
但是不听话的乱跑,还是要让他长个记性的。
如果是肚子饿了没吃饱肉,那没关系,他会满足温诺的。
温诺不理解室友的意思,硬着头皮揣测:“那、那你怎么样才高兴呢,要亲吗,亲完了你才消气吗?”
应离垂着眼,也不说穿明明是温诺想要,鼓励一样地探出一点舌尖。
“宝宝,来舔我,我教你怎么接吻。”
他会用行动证明他做得比任何男模都好。
“宝宝,来舔我,我教你怎么接吻。”
男人性感低磁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内毫无干扰地灌进了温诺的耳中,轰得他手脚一阵发麻,脊梁骨都向被人抽干了般酥软了。
温诺无措地咽了一下口水,眼睛吓得更水润了。
妈呀,他要收回之前那句他觉得室友看起来通情达理还能沟通的话了……应离根本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他说什么了!
男人的眼中充满热望,但却真的死死地忍着,只停在原地等温诺来亲他,绝不进犯一寸。
温诺绝望地舔了舔紧张到有些发干的唇瓣,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小时候曾经看过的台偶电视剧。
女主角因为误会而大喊“我不听我不听”的时候,男主都是怎么把她安抚下来的?……好像,真的是用吻让对方冷静下来的。
小时候他还不理解,是不是男主角嘴巴上涂了哑药,亲一口就可以把对方毒哑,然后再无人打扰地慢慢输出他自己的观点。
……好吧,看来是非亲不可了。
温诺硬着头皮,声音虚浮而没有底气地问道:“怎、怎样舔,我不会……”
应离一怔,随即喉间发出一声很短促的低笑。
温诺脑袋嗡的一下立刻红温了,羞恼道:“我又没舔过!你笑什么?”
室友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一手温柔地掌着温诺的后脑勺,往前贴近了,直到鼻尖相触他才停下,低声教导:“一开始练习吻技确实不太容易,你可以想象你在舔一个物件,而不是灵活的舌头。”
“比如你可以想象你在吃冰棒,或者舔棒棒糖……一开始都是从上面开始吃的对不对,但随着温度升高,底下的冰块也开始融化滴水,你就要时不时地往里面舔一下。托住,再往外捋……周而复始。”
温诺听得面红耳赤,连忙打断,“好了好了,别说了,我自己试试。”
看着近在咫尺的形状完美的嘴唇,不算太薄,也不厚,唇峰清晰唇线干净,色泽偏淡而透着淡红的气血色。
温诺心一横,贴了上去。
呜呜,长这么大,他第一次主动亲一个男人QAQ!
几乎是贴上去的一瞬间,应离的喉咙就发出了很轻的喟叹。
小男友的嘴唇又凉又软,像羞怯的贝壳一样紧紧闭着,还微微发着颤,即使还没吮到他的舌尖都不是一般的有感觉。
应离像个极有耐心的猎人,巍然不动地等着温诺做出行动。
过了一会,温诺才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般,动作生涩而缓慢地撬开了男人的唇。
……或者用不着“撬”这个动词,因为对方几乎是等在那儿了一样,一感受到温诺有主动的苗头,就很积极地配合了。
变了味的暧昧气氛在车厢内流动,凉爽的空调风都变得炙热了起来。
应离顺从地被小男友笨拙地亲着,一边叼着他软软的舌头含糊不清地教他:“中间塌下去,两侧卷起来,对……很好,乖宝宝。”
温诺:“……”
温诺羞耻得快要炸了!
什么宝……就连他父母都几乎没有这样叫过他啊,室友到底是跟谁学的?!是谁把他室友教得这么gay,啊???
喝点中药能调理好吗?
温诺为了不让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应离夺走,只能用这种方式努力地发散走一部分神识,忧心忡忡地这样想道。
一吻毕,温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可能是三分钟?或者五分钟……还是更多,他也不知道了。
应离不愧是学神,还是精通人体构造的生物系天才,学什么都又快又好。以应离现在的吻技,温诺粗略地想了一下,他觉得应离那句所有男模们对他来说都算不上威胁没有吹牛。
室友现在的吻技是真的很顶,什么Alex还是Leo的,全部加起来可能都比不上他了。
温诺的腰软塌塌的,眼睫毛全部湿成了一簇一簇的,看上去更加可爱了。
脸颊白中透粉,似乎已经彻底醉了,事实上的手和脚也确实提不起力气,好像精x气都被精怪吸干了一般。
温诺闭着眼睛感叹,声音里还带着喘:“唉,人妖殊途啊。”
应离舔了舔嘴唇:“嗯?”
“没事。”温诺狼狈地撑起来一点,努力坐直。
应离胀得发痛,声音却极冷静地安抚他:“再忍一下。”
他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抚谁。
应离一边启动车子驶离车库,一边沉声道:“在车里终究还是不文明。”
温诺:“……”
这话是什么意思,温诺不知道,也不敢想。亲都亲了,不该结束了吗,他们应该算是和好了吧!
温诺心里直犯嘀咕,应离则以最快的速度开回了学校。
停好车,他就拉着温诺迅速回了宿舍。
“咔哒”,温诺听见大门落锁的声音。
他心里发毛,也不敢看应离的表情,撒开丫子就狂奔,在客厅的角落里看到了温家的保镖送上来的画,连忙三两步上前拆开防护套,嚷嚷道:“应离,你快过来看!”
厚厚缠绕的泡沫板落下,一幅完成度已经有八//九成的绝美风景油画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这幅画比乔夏看见的时候还要更令人惊艳了。
充斥着整个画面的东方民族风情和生命力,与奢华绮丽的爱德华时代风格笔触相结合,映入眼帘的那一刻就仿佛让人听完了一整场的色彩交响曲。
看着画作安然无恙的作出自己没有出去鬼混一整晚的最佳力证,温诺安心地松了口气,眉眼弯弯地笑起来,邀功:“本来不打算让你这么早看见的,怎么样,好看吗?”
应离神色微怔,跟着蹲下/身来,宽阔的胸膛将少年整个笼罩进自己的怀里。
“好看……非常、非常好看。”应离怔怔地看着,舍不得眨一下眼睛,长时间的注视让他眼眶都有点发酸了。
真的非常美丽,他第一次如此入骨的感受到了温诺的艺术天赋,一幅极具鉴赏价值的作品就是让即使是他这样不懂得欣赏艺术的门外汉也能叹服。
应离当然看出来画上的人是他了。
一晚上酸胀得像是泡在了强腐蚀性化学液体里的心脏一下子膨胀起来,像吸饱了水的海绵,突然就无力地塌陷了。
温诺即使生他的气,跑出宿舍,但却也没有真的把他抛之脑后,而是用画笔一笔一笔的勾勒涂抹出他的样子。
温诺心里有他。
没有什么Alex,也没有别的什么男模,只有他。
应离突然就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幸福。
他不是什么顺带,也不是备选,他是小男友的唯一。
应离兴奋中又有些混沌地思考道,嗯……他应该要奖励一下温诺的,对,应该要的。反正他已经考虑好了,他会尽量克服抵触的心理,不再抗拒温诺想要跟他亲密的愿望。
反正他也没做破坏别人感情之类的坏事,不是去当小三,也不是被包养的小白脸,他是温诺亲口告白确认关系的男朋友,名正言顺的。说明他的脸和身材,应该都能让温诺满意。
开车间隙中稍稍冷却下去一些的血液又开始重新沸腾起来,应离稳稳地托住小男友的屁股,把他整个抱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在温诺香滑的颈侧磨蹭,低声呢喃:“谢谢宝宝,我很喜欢,非常非常喜欢。”
温诺吓坏了,不知道为什么好不容易被他扭转的局势又往不健康的方向撒丫子狂奔了,眼眶里的泪水都快兜不住了摇摇欲坠的,声音哽咽道:“应离你要做什么……不行,我害怕,我会流血的。”
他见过室友的那里,很恐怖,感觉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应离一怔,重点歪了:“你怕疼?”
温诺忙不迭地点头。
应离步履不停,把他放到自己床上,温声解释:“其实做好的准备工作的话应该不会疼的,人体的承受能力比你想象中的要大很多。”
说完,应离自己也是一愣,冷白的肤色浮起一丝红意,闷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温诺像个小少爷一样坐在室友整洁的床上,而应离则半跪在床边,大掌包着他的手,仰起头看他,喉结一动一动的。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好像上次他拿金属测量尺打应离时就是这样的。
温诺吓得眼泪悬在眼眶,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要干嘛,你、你又想让我打你吗?”
应离也不去计较小男友把好色的水泼到他身上,低声问道:“你想打我吗?”
温诺连忙摇头,哭唧唧:“我不想。”
应离轻笑,“那就不打,我只让你舒服。”
他倏地站起身,把温诺按到在自己的床榻上,低下头用额头和他相抵磨蹭,沉冷的声音低低道:“对不起,我之前总是推三阻四,你一定忍得很辛苦,所以思想才会开小差,这次我不怪你,是我的错。”
温诺大脑都不会转了,完全是过热的停机状态,只会愣愣地重复室友说过的话:“你、你有什么错?”
室友还真的反省了起来:“我错在以己度人,误把你的需求和我的画上等号了。我仔细想过了,你今年才18岁,马上19岁,正是欲/望最大的时候,确实不能一直让你忍着。”
最主要的是,他已经发现小男友学东西很慢,又笨笨的。
已经吻了好多次了,却还是不得要领。但经过今晚的教导,他体感温诺已经进步很大了。
同理,若是没人教过温诺解决/生理上的知识,传授他相应的技巧,笨笨的小猫可能也不太会。
他有时候觉得温诺真的很像一只懵懂纯洁的小动物,面对欲/望直白而诚实,但没有技巧只有色心。
等到难熬的发晴期来临,感到难受的温小猫就会发出无助的哀号和笨拙的磨/蹭,但因为不得要领,所以从来没有真正解决过。这种时候,饲主确实要负起责任来的。
不然小猫就会跑掉,对别人展露春/情。
他不顾自己的账痛,长指拈起温诺的上衣下摆,让他自己叼住。
一是为了看得更清楚,不阻挡视线、二是为了吸/纳多余的涎/水,不容易弄脏床单,毕竟这床单他才刚换了没多久,还不到一星期呢。
然后动作轻柔又快速地引导温诺一只脚从裤腿里出来,剩下的一只脚踝上则挂着皱巴巴的衣服。
温诺吓得快咬不住衣角了,慌张地想要把腿夹起来。
然而男人横亘在中间,根本就做不到。
他无助又狼狈地求饶,声音含糊:“你给我穿上我们还是好朋友。”
室友身形一顿,温诺心一动,见感化大法好像有用,连忙又急切的嘴炮道:“真的,你给我穿好衣服,我还能给你画第二第三第一百幅画!给你提名叫《全A大最帅的男人》《王》《大师》《男神》《最帅农场主》《生科天才》《牛羊统治者》《男人中的男人》……你满意吗,不够还可以再加!”
吓得嗷嗷叫了,嘴巴还是乖乖地衔着应离让他叼住不要放开的衣服,乖得要命。
温诺叽里咕噜的一通说完,应离完全没在听。说完之后温诺就觉得屁股蛋儿凉凉的,他的裤子好像没了。
温诺:“……”
应离怔怔地盯着看,喉结可疑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好像很渴的样子。
温诺:“…………”
哥们,饿了我给你点外卖,别吃我!!!
应离像是空气被抽干了一样,冷白的肤色变得染上酒精般的酡红,呼吸也急促起来。
好、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