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池望都还没开始叫爸妈,还是阿姨叔叔的叫。
楚青想了想,还是决定顺其自然了,毕竟婚都没结。
楚青他们人是走了,但相册留下来了。
池望没敢多看,谢司珩在旁边虎视眈眈呢,他把相册放下来了,跟谢司珩说话:“学长,你回来了啊。”
谢司珩说:“吃糍粑,要冷了。”
“哦。”池望拿起纸袋装的糍粑,摸了摸,还有点余温,赶紧吃掉了。
又把切好的水果一起吃掉,吃得有点撑了,赶紧站起来抻一下腰身。
这一抻不要紧,抻完肚子就有点痛了。
池望痛感不是很敏锐,这点痛对于他来说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口,那种淡淡的尖锐的刺痛感。
他犹疑了一下,安静地自己感受了一会儿,又没什么感觉了。
便以为是错觉,重新坐下来打算吃点什么,这一坐,就感觉有点怪怪的,他站起来低头去看,看见真皮沙发上沾了些许水迹,哪来的水?
他抽了几张纸擦了擦沙发,擦干净重新坐下来,坐下来没多久,又感觉有点湿,他重新站起来,回头一看,看见沙发上亮晶晶的水渍,沉默了一会儿,喊谢司珩过来。
谢司珩正在藏自己的相册,听见他说话,便把相册随便放在了展柜上,走到池望面前,低声问:“怎么了?”
池望一脸呆滞,伸手指了指沙发,“你看这个,是不是羊水啊?”
谢司珩:“??”
谢司珩:“……”
他伸手撩开池望的衣摆,他今天穿了一身宽大的白色T恤和红白条纹的短袖衬衫外套,裤子穿了一条淡茶色的半裤,有点水渍就会变成深色,而池望的裤子的确湿了。
谢司珩立即拿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
刚走没多久的楚青和谢云霆也收到了池望要生的消息,立马调转车头往医院赶。
萧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赶紧过来,正好看见池望和谢司珩已经等在了门口。
他冲了过去,问:“现在怎么样?痛不痛啊?”
池望感受了一会儿,说:“不怎么痛啊,就是羊水一直流,流得比较慢,哈哈。”
萧复看他这若无其事的模样,震惊了都,“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你不害怕吗?”
池望“呃”了一声,说:“当然害怕啊,要生孩子谁不怕啊,但到了这个紧要关头,又觉得还好吧。”
真到了这个时候,池望反而没那么害怕了,总要来这一遭的,害怕也多余了。
萧复顿时说不出话来了,他着急得很,确认似地问:“真的不痛吗?”
池望:“真不痛,就是内裤都湿了,想换条内裤。”
谢司珩在旁边轻声说:“等会儿做手术,挂空挡,没必要穿内裤。”
池望:“哦,好吧。”
萧复:“……”
他也就不说什么话了,在旁边焦急地等待,看着比谢司珩还像孩子爹,一个气不顺,就冲谢司珩说:“池望都要生了,你怎么这么淡定?”
谢司珩还没说话,池望就先开了口:“哥,不是谁都跟你这样情绪露于表面的,学长这叫喜怒不形于色,放古代就是做皇帝的料,而且着急也没用啊,我都不着急,你也别着急,肯定没事。”
萧复:“……”
咋吹上了?
他记得他家也没恋爱脑的基因啊。
萧复不敢吭声了。
谢司珩这时候才说话,“他就算过去也不能立即做手术,要做术前检查和禁水禁食。”
说话间,司机过来了,车速开得很快,一点都没耽搁。
谢司珩和池望坐了后座,萧复坐了副驾驶座。
司机火花带闪电地开车去医院,亏得不是早晚高峰期,路上不堵,只花了二十几分钟就把人送到了医院。
楚青和谢云霆已经等在医院了,给池望先办理好了住院。
一进医院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做检查,做完检查后,一大帮子人都挤到了医生诊室。
这么大阵仗把医生吓了一跳,有些无奈地说:“检查指标都很好,宫内情况也不错,胎心也很强,可以晚点剖,晚上八点,或者是明天早上做手术都是可以的。”
池望说:“那今天晚上吧,正好能睡个好觉。”
医生:“行。”
萧复扯了扯池望的袖子,附在他耳边说:“不如明天吧,晚上就剖,有点太快了吧?”
池望很坚定地说:“就晚上,明天去做这个手术我晚上不得失眠?还不如早点做完还能睡个好觉。”
池望都开了口,没人会说什么,所以手术时间就这么定了。
去了病房,还是vip病房,空间很大,有床有沙发有电视有厨房,池望都震惊了,医院还能这么搞?转念一想本来就是私立医院,好像也说得通了。
病房很快就挤满了人,楚青使唤谢司珩回去拿生活用品,“床单被套一起拿过来,衣服那些不用拿多了,就住几天,之后直接去月子中心。”
谢司珩颔首,松开一直握着的池望的手,跟他说:“我很快就回来。”
池望说:“知道了。”
谢司珩离开后,谢云霆也被楚青使唤着去问问医生手术情况,萧复也要跟着去,池望想起什么,抓着他手臂问道:“你跟医生道歉没有?”
萧复没好气地说:“现在才问我是不是太晚了,早就赔礼道歉了,医生已经原谅我了。”
池望松了一口气,“没办法,我忘了,现在才想起来。”
一阵手忙脚乱,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
池望被谢司珩抱上了推床,几个人一起送他进了手术室。
萧复急得心浮气躁,没办法安坐。扭头一看谢司珩坐在椅子上,脊背挺直,垂着眼睛仿佛神游天外,就气不打一处来。
趁着楚青和谢云霆去买水,萧复坐到他旁边说:“池望去做手术,你脸上也看不出一点担心着急?”
谢司珩:“……”
他抬起薄薄的眼皮看向萧复,语气冷淡地说:“不是谁都跟你一样什么情绪都会表露在外面。”
萧复想讥讽几句,余光里瞧见什么,微微低头看去,看见谢司珩十指交握,指尖陷在手背皮肉里,已经见了红。
萧复:“……”
他没再说话。
楚青和谢云霆很快回来,买来了几瓶红豆羹热饮,比单纯的水还能缓解一点焦虑。
楚青说:“应该没事的,雨寒说了望望的身体素质很好,这个手术难度虽然很高,但他是很有把握的,相信你雨寒哥啊。”
谢云霆依旧当挂件,不过这时候眼底也难掩操心。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谢司珩头一次觉得度日如年具象化了,等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煎熬。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观念彻底混淆,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脸上带着笑容地说:“手术很成功啊,还有宝宝是个男孩,六斤三两,恭喜啊。”
谢司珩站起来问:“能进去看池望吗?”
医生说:“可以,不过他做完手术还得观察俩小时,宝宝你们可以先看看。”
护士把宝宝抱出来给他们,楚青赶紧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宝宝是已经哭过了,脸上有些湿漉漉的,嘴巴吧唧着,脸看不太清楚,都是红彤彤的,抱给谢云霆看,谢云霆看了一眼,说:“丑,跟猴子一样。”
楚青:“……你不会说话就别说。”
她给谢司珩看,谢司珩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问医生:“池望身体情况怎么样?”
医生好笑地说:“刚做手术肯定会很虚的,其他倒是都很好,一周后给他好好补补就行了,这周不要见荤腥。”
他仔细地说了很多注意事项,又说:“宝宝很健康,不过还是要观察两个小时再说,要是没事就可以先带回家开始喂奶粉了。池望大概是没奶的,也不用强行给他催了,到底是男生,没那么神通广大,长胸这个应该会持续个个把月,激素水平降下去后就没事了。”
说完这些,医生才带着护士离开。
几人才一块进了手术室,池望已经醒了,不醒也不行,他头一次知道做完手术还得挨护士姐姐的大巴掌,啪啪几下把他给扇醒了,劲还挺大,扇得他脸疼。
看见谢司珩他们进来,池望浑身还没劲,麻药劲没过去,说话倒是还有劲的,“你掀开我衣服给我拍张照,我看看缝得怎么样。”
谢司珩听了,拿出手机,掀开池望的病服,伤口包着纱布,看是看不到的,谢司珩便给他拍了一个范围,一边拍,一边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池望说:“那倒是没有,就是口渴,口干舌燥的。”
谢司珩很认真地说:“医生交代过不能喝水。”
池望:“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也没跟你讨水喝啊,我就陈述一下真实感受。”
楚青看他们俩对话,赶紧插进去,要给池望看孩子,池望赶紧说:“我看过了,不用给我看了。”
他现在哪有力气抱崽啊,不得摔他手里,还是谨慎点好了。
楚青又要把崽给谢司珩抱,谢司珩哪有心情抱,直接开口说:“妈你抱着吧,我晚点再抱他。”
池望要了谢司珩拍的照一看,咂嘴道:“包起来了啊?那算了。”
萧复在旁边看见小腹贴了一长条的纱布,直抽气,也是被吓到了,“伤口这么大?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好?”
池望这个当事人反而心态很好地说:“没事,缝合得这么好,养个把月就愈合了。”
谢司珩说:“个把月应该不够。”
说话间,孩子哭了起来,哭声倒是很嘹亮。
池望被这哭声搞得心绪一下子就不平静了,揪心的难受,“他怎么哭了?”
楚青赶紧说:“这是饿了,我去给他泡奶粉,你先休息着。”
楚青把孩子抱走去照顾了。
她其实也没什么照顾孩子的经验,谢司珩当年出生都是有专人照顾的,她基本都没怎么沾手,但基本的还是会的,去给宝宝喂了奶粉,才止住了宝宝的哭声。
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了,楚青也没马虎,把孩子从头到脚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这种刚出生的小婴儿就怕受风生病。
谢云霆跟着楚青一块儿走了,手术室现在就剩下池望谢司珩还有萧复。
池望瞅瞅谢司珩,又瞅瞅萧复,开口道:“是不是应该想想宝宝叫什么了?”
谢司珩:“……”
这几个月其实也没少商量宝宝的小名,但都商量不出什么章程,都觉得宝宝小名很重要,不能随便取,得取个好听且朗朗上口的,久而久之就拖到了现在。
实际生产的时间还是比预产期要早上了八天,其实有点猝不及防,以至于到现在宝宝都没有小名。
他沉默着,萧复站了出来,很主动地说:“这几个月我想了很多,我给你看看。”
他拿着手机过来,举给池望看,“这些小名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你看看。”
池望定睛一看,念了出来,“轩轩,昊昊,天天,笑笑,星星,北北……”
谢司珩开口道:“小名不如就叫宝宝吧,平时也叫习惯了。”
萧复:“……也行,这个好听,我很喜欢。”
池望不让他叫他宝宝,那小孩叫这个总没问题吧。
也是头一次跟谢司珩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
池望:“……”
原来你们都是取名废啊?
池望最后哪一个都没选,选了个最初的方案,拍板道:“不要叫宝宝,长大后宝宝也会羞耻的,就叫安安好了,平平安安最重要。”
谢司珩没吭声。
于是宝宝的小名就这么定了下来。
至于大名……三个取名废都觉得头疼起来,暂时放到一边以后再说。
过了几天,池望出院了。
不知道是不是男生的缘故,又或者是他体质太好,总之手术麻醉劲过了之后就能下床了,因为痛感不耐,也没觉得有多疼。
反而觉得身体轻盈了很多,四肢都自由了,出院前他兴冲冲地跟谢司珩说:“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吗?”
谢司珩眸光柔和地看着他,很配合地问:“什么心情?”
池望说:“就是孙悟空被唐僧从五行山下放出来的那种心情。”
谢司珩:“?”
池望:“好想去山里当野猴,从这棵树上荡到那棵树上。”
谢司珩:“……”
池望笑得嘴角压都压不住:“血脉觉醒之我去山里当吗喽。”
谢司珩:“……”
看得出来,是憋坏了。
第95章 一些眼神官司
池望转进了月子中心,其实他感觉自己状态蛮好的,但到底是生孩子,伤元气,就算心都已经飞出去了,他也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坐月子了。
安安也被带到了他身边,好奇怪,池望没看见他的时候还没有多想,满脑子都已经在想着怎么去玩,怎么去锻炼,一看到安安后,那点差点被他忘光的父爱又涌上来了。
出生几天后宝宝皮肤还是有点红,没那么白净,五官倒是清晰了点,楚青跟他说:“你看看,这个眼睛像你,很大啊,特别漂亮,鼻梁也好高,小小的,跟你特别像。”
说着语气里都止不住的高兴,像池望好啊,最好性格也跟池望像,这样家里也热闹些。
池望仔细看看,倒是看不太出来,毕竟安安睡觉很多,眼睛都不怎么睁开,不过眼眶看着确实蛮大的,鼻梁也高的,他也在软件里看多了别的小婴儿的长相,看了太多出生后鼻梁好像都没长出来似的,安安这样的高鼻梁倒是很少见。
他很喜欢摸小宝宝的手和脚,特别迷你,手指头细细的,小指甲盖都没长出来似的,摸着一片柔软,手感很好。但小婴儿嘛,睡觉都是握着小拳头的,池望会悄悄把松松的小拳头捋开把手指头放进去,很快就变成了自然握着他手指头的模样。
操起摄像机框框一顿拍。
可爱死了。
月子中心有的是专业的金牌月嫂,安安基本都不用他管,安安醒的时候就会被人抱到池望身边跟池望玩玩,不过刚出生的婴儿睡觉的时间特别长,醒着的时间屈指可数。
池望跟月嫂学了怎么去抱小宝宝,忽然想起什么,跟月嫂说:“头,要给他睡成圆头,圆头好看!”
月嫂笑着说:“肯定的,老板交代过了。”
池望反应过来老板是谁,哦,是楚青。
他又想起一件事,是不是该改口了?
池望:头秃.jpg
又要建立亲密关系。
但是他也不能接受他们对他的好,却不愿意反馈。
也是时候了。
池望觉得自己不能太害怕亲密关系,已经有了一个开头,那尝试更多的风景又何尝不可?
所以晚上楚青过来看宝宝的时候,池望开了这个口:“妈妈,你把宝宝抱过来我看看。”
楚青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扭头过来看池望:“你刚刚叫什么?”
旁边坐着给池望拌饭的谢司珩都抬起眼看向了池望。
盯着大家目光的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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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望刚刚还若无其事,现在要让他再叫一遍,反而有点叫不出口,不过他还是鼓足了勇气,脸颊微红地喊了一声,“妈妈啊,不行吗?”
楚青激动得脸都通红了,“行,当然行,哎呦。”
谢司珩唇角不禁翘了起来。
楚青求着池望说:“再叫几声,我还没听过叫得这么好听的。”
“……”池望心说太夸张了吧,面上又叫了几声妈妈。
不怪楚青这么激动,池望叫妈了,叫的还是“妈妈”,叠字诶!谢司珩从读小学开始就精简到了妈,这是不带一点撒娇的可能性。
有时候“妈”和“妈妈”就是不太一样的,多叫一个就是带了点撒娇,更亲昵。
楚青都快激动疯了,想抱着池望使劲揉。
但又忍耐住了,毕竟不是亲生的崽,也这么大了,怎么好意思?
楚青多想池望从小就是她的崽,这样的话她不知道能有多快乐。
有时候养娃不就是图这么一个情绪价值吗?
池望不知道楚青心里有多激动,他老家那边大家都是就叫妈妈的,当然,用的是方言。
所以他就按自己的想法来叫了。
这就是地域思维差异了,池望真的没有刻意卖萌撒娇。
误会就这么种下了,谁都不知道是个误会。
等楚青走后,谢司珩才问池望:“为什么突然改口?”
池望说:“也没什么理由不改口吧?”
谢司珩静默了一会儿,说:“有点太快了。”
他以为池望还会再晚点。
池望说:“不快了,娃都生了,再慢点孩子都上大学了。”
谢司珩:“……”
池望忽然有点感慨,说:“你说,我怎么就当爸爸了呢?”
“……”谢司珩声音冷冽地说:“下周我去做结扎。”
池望愣了一下,说:“这也太快了吧。”
既然他没法在上面,那谢司珩去结扎,他也不拦着了,虽然很心疼谢司珩是没错,但还是他的健康更重要。
要是又怀上,那才是天崩地裂。
所以谢司珩去,池望只能给予精神上的怜惜,至于让他劝别去……呃,傻子才劝呢。
这是最优解。
池望问:“谁给你做啊?”
谢司珩说:“喻医生。”
池望:“哦,好吧,那你去做吧。”
谢司珩:“嗯。”
月子中心也有随行医生和护士,肚子上的伤口就由他们处理,所以池望是能看见缝线的,确实很规整很漂亮,随行医生都说缝得很漂亮。
池望对他这个主治医生更信服了,想必也不会留什么疤痕。
午睡了一会儿醒来,宝宝又被月嫂抱了过来,池望接过来,抱在怀里,小声嘟囔:“安安?安安宝宝?”
小婴儿半睁着眼睛瞅他,池望不知道他长相能像谁,但单纯这一对大眼睛来看,的确是像他的。
一脉相承的荷包蛋眼(x)
池望低头嗅了嗅宝宝身上的味道,一股奶味儿,软乎乎的闻着就让人觉得安心。
怎么看怎么喜欢,他抬起眼来看谢司珩,很高兴地说:“你过来抱抱。”
谢司珩伸手把宝宝抱在了怀里,宝宝很软,他的手臂很硬,总怕把宝宝抱碎了。
月嫂在旁边笑着说:“安安特别乖,是我见过最乖的小宝宝,谁抱都不哭不叫,特别淡定。”
池望一听,赶忙问:“别的小宝宝不这样吗?”
月嫂说:“别的宝宝认人啊,比如很认妈妈,除了妈妈之外的人去抱,就爱哭,非得妈妈抱,好多孕妇生完孩子都已经累得不行了,结果孩子还认人,大晚上都要起夜来抱孩子,累都累死了。我们这些当月嫂的哄也要哄很久,才能跟宝宝熟悉起来。安安就不会这样,起夜的时候才哭才叫,别人抱他不爱哭,谁抱都行。”
池望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这种会不会是有什么病啊?什么自闭症之类的?”
月嫂一愣,赶紧说:“不会啊,这算个体差异,我也养过不认人的宝宝,属于谁抱都会哭,也没事啊,很健康的宝宝。”
池望有点半信半疑,“好吧。”
他去看谢司珩,谢司珩还在抱宝宝,就那么垂眸看着,没有别的什么动作。
宝宝倒是不嫌他烦,弹弹脚,动动手,自己一个人也很舒服的样子。
安安刚出生的时候头发湿漉漉的,看着也有点少,但几天后他头发就蓬松起来了,乌黑柔软,看着很茂密。
月嫂说宝宝过一个月皮肤就会白起来,现在看着还有点红红的,不白净也是正常的。
池望一开始还看到宝宝屁股上有乌青,一开始还以为是护士打的,看纪录片都要拎着宝宝打屁股打哭了激活肺部吸氧,但都好几天乌青都没褪,才想起来去搜,一搜说是胎记。
好险没去问,问了不成傻瓜了么?
池望去宝宝房看过,看见房间里贴满了画,就是那种医院里会贴的宝宝年画,池望没懂为什么要贴这种,一问才知道贴这种年画宝宝看久了也会变得很可爱。
池望不明白这里头什么原理,一律当成封建迷信。
但别说,他现在还真的就挺迷信的,每天三柱电子清香就没断过,依旧恭恭敬敬地上清香。
宝宝是在6月6号出生的,是个双子座——池望不信星座啊,但是香都上了,他间歇性信一下没问题吧?
他就去搜双子座的性格特征,这一搜他睡觉都要偷偷笑醒,因为看描述跟他还怪像的咧。
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说这个星座多出渣男,这让池望怪担心的,决定以后多多加强一下安安的思想品格教育,绝对不能让安安当渣男。
这个时候安安忽然扯着嗓子哭了起来,谢司珩抱着宝宝轻轻摇晃哄了哄,没什么用,哭声反而更大了。
月嫂赶紧走过来,说:“他应该拉了,我来收拾吧。”
谢司珩低声说:“我也来。”
月嫂有些惊讶,没多想,笑着应允了,池望也说:“就在这里收拾吧,我也看看。”
月嫂便拿了纸尿裤过来给他们展示怎么收拾,先擦干净了,再上一层爽身粉,最后才给他穿上纸尿裤。
又对池望说:“纸尿裤也不能一直用,等年纪大点,就得穿开裆裤,不能总闷在纸尿裤里,影响生、殖器发育。”
池望听进去了,虚心请教问:“那现在呢?”
月嫂笑了起来,“现在是没办法啊,小孩控制不了,得一直穿着,后面就不用穿了,开裆裤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愿意给小孩用,其实这才是最好的,一直通风,小孩也健健康康的,总是穿纸尿裤长大的小孩,那儿发育不会很好。”
池望不禁看了谢司珩一眼。
赞赏的眼神.jpg
谢司珩:“……”
这就是他不喜欢拍照的原因。
月嫂示范完怎么换尿布,谢司珩开口说:“下次我来换。”
月嫂更惊讶了,不过她没说什么,笑着应下了。
不怪她惊讶,有钱人么,哪有亲自给小崽换纸尿裤的,谢司珩倒是一个例外了。
而谢司珩想得倒是也很简单,哪有父母真的置身之外,什么都交给保姆月嫂做的?
多少也要参与些,要不然到时候带宝宝出门,宝宝拉了手忙脚乱的,那像话吗?
他重新抱住换了纸尿裤的宝宝,换好尿裤他就不哭了,的确是很省心的宝宝。因为哭过,眼眶还湿漉漉的,没彻底睁开眼,都能看出大颗的眼瞳,眼瞳大眼白少,黑珍珠似的落在眼眶里,眼皮薄薄,浮动着淡淡的青筋,这是和池望很像的一双眼睛。
谢司珩拿出小毛巾,给他擦了擦脸,手法倒是又轻又慢,很像那么一回事。
池望在旁边看着,心里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们两个人,居然都做爸爸了。
他就不必多说,年纪摆在这里。
但谢司珩也没多大啊,比他大四岁,才23岁,今年才从H大毕业。
放任何人身上都属于英年早育。
他们居然真的有孩子。
怀孕的时候对怀孕感觉不太真实,像做梦一样,现在生出来了也会有同样的感觉,感觉很不真实。
不过宝宝还是太小了,他看软件上宝妈们发的数据,宝宝体重都六七斤,八斤也不在少数。
池望觉得很怪,他跟谢司珩都是大高个,按理来说宝宝体积应该更大点,他怀孕的时候也没少吃饭,怎么才六斤多?
池望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担心安安个子矮,还给萧复打电话,把他妈全家的身高都问了过去,得知他俩舅舅都是一米八几,姥姥都178,他也就没说话了。
憋了够久,才跟谢司珩商量,谢司珩半晌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有没有想过,他像你?”
池望:“啊?像我?我个高啊。”
谢司珩说:“但是你骨架不大。”
池望:“……”
这倒是……
破案了。
池望后知后觉地羞耻起来。
咋整,怎么感觉脑子不太够用了?
一孕傻三年这么强大的吗?
还是补补脑子吧。
于是池望经常吃核桃果仁鱼油,有空没空就吃一把。
宝宝被月嫂抱回去后,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池望和谢司珩了。
池望虽然很老实地坐月子,但心里其实觉得很烦,所以谢司珩基本上每天都陪着他,跟他一块儿下围棋打发打发时间。
没等谢司珩支起围棋桌,池望就说:“宝宝快满月了,要办酒的吧?”
谢司珩:“嗯。”
池望:“嗯你个头。”
谢司珩:“??”
谢司珩说:“……是要办,不过还是看你的意思,你如果不想办,那就不办。”
池望感觉荒谬,“肯定要办啊,这可是宝宝的头等大事,我希望大家都能看见我们有这么可爱的宝宝。”
谢司珩说:“那就办。”
池望特别自豪地问:“我生了一个超级漂亮的宝宝对不对?”
谢司珩看着池望仿佛坠入星辰的明亮眼睛,颔首,肯定道:“是的,超级漂亮。”
池望傻乐起来。
谢司珩看着他的笑脸,唇角也翘了起来。
晚点安安被月嫂抱过来喝奶,池望在旁边看着,等安安喝完奶后打奶嗝,吹出奶泡,池望眼疾手快地去戳破,然后又把宝宝抱过来,要跟宝宝玩。
这么点大的宝宝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一天到晚都在睡觉,就算是清醒的时候,眼睛也耷拉着,半困不困的。
小宝宝身上的味道是很好闻的,池望脸埋在宝宝的身上猛吸,感觉烦躁的精神都缓解了很多。
虽然坐月子坐得很烦,但有谢司珩和安安陪着他,倒也没那么无聊。
池望开始理解为什么谢司珩抱着他,失眠症都不治而愈了,因为他闻着宝宝身上的味道都开始犯起了困。
池望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安安不会遗传他的倒霉体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