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做小甜A吧!by管红衣
管红衣  发于:2024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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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魏致有信心,哪怕大皇子能真正成长起来,那时自己说不定都当上将军了!
所以他其实并不怕他,甚至对待这位皇储一直都有几分轻视。
如今,亚伯拉罕就感觉到了他这种毫不遮掩的轻视。
“你这个平民,竟然敢!”他说着,一把攥住魏致的衣领。
魏致倒是不能出手打他,就只能靠嘴上说的来攻击他:“我说的难道有错么?一个郁诚晏就把您吓成这样!”
一旁的任乔楠见他们竟然要打起来,不禁连忙劝阻。
却见亚伯拉罕忽然放开魏致,还对他笑了笑,说:“好,你就保持自己的鲁莽和无知,这很好,让我看看你能走多远。”
魏致:“什么意思?”
完全适应不了大皇子忽然以柔化刚的操作。
任乔楠倒是听出了些门道,他忙问大皇子:“殿下,郁学长他究竟是……”
“你们以后就会知道了。”亚伯拉罕说。
不是他想故弄玄虚,而是他身为王后的父亲压根就不想郁诚晏回到皇室,而郁诚晏本人似乎也对自己的身份极其排斥,从未公开过。
所以无论如何,对方的身份都不该从自己这边泄露。这一点亚伯拉罕还是识得轻重的。
研究所内,被问话的查尔斯公爵表情躲闪,没有立即回答。
郁诚晏在他犹豫的时候已经低声吩咐自己的手下:“把这东西也送到军部,查看有没有存储功能,追踪信号,务必找到信号传输的末端。”
说完,他才继续对查尔斯说:“查尔斯公爵,你知道偷偷拍摄录制高级军官的下场么?”
艾斯特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不解地看向自己的伴侣:“查尔斯,你?……”
“我……” 查尔斯面色已经苍白如纸:“我,我说。”
他直接供出了大皇子。
原本也是大皇子听说他今天要来复检,突然找上了他。
查尔斯身体不好,从不参与皇室是非,但大皇子亲自找上门,他不能不给这个面子,更何况大皇子要他做的,只是安排艾斯特跟一个黑发青年见一面。
“大皇子殿下说,青年是您的情人。”查尔斯顶着苍白的嘴唇,对郁诚晏说。
艾斯特更加诧异地看向查尔斯:“……原来你早就知道!”
查尔斯喘着粗气对艾斯特说:“大皇子只是想你能告诉青年,郁少帅精神力暴走时的情况。他希望青年能够知难而退。”
说完,他视线又下意识掠过人群,看向了人群后头、黑发黑眸的盛澜。
……没有想到这个才十八岁、来自偏远星球、又不受家族宠爱的少年,夹在郁少帅和大皇子中间,竟然能如此游刃有余。
一开始查尔斯只觉得大皇子幼稚,但对方是皇储,他配合一下也无所谓。
结果小丑是他们自己。
……其实刚见了黑发少年几眼后,查尔斯就知道,知难而退是与这少年根本不相干的词汇。
他的明亮璀璨,与他的出身无关。
也难怪郁少帅会……
嗯?郁少帅???
查尔斯望向黑发青年的视线,忽然被阻隔住了。
郁诚晏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之间。
冰冷的气息扑开,向上看是郁诚晏面无表情的脸。
“咳咳!”旁边的阮副官赶紧说:“查尔斯公爵,您继续说呀。”
言外之意,您继续交待您的问题,你瞅我们少帅夫人干嘛!你是个O你不知道吗?我们少帅夫人还是Alpha来着!
查尔斯也意识到自己越界了,连忙尴尬地收回视线。
“其实也没什么可交代的了,事情就是这样。”
他是故意没有将大皇子的安排告诉艾斯特的。大皇子也是这个意思。因为以艾斯特的脾气和表演型人格,他知道后只会表现得更过分。
就现在这情况,他们也已经彻底得罪了郁少帅。
查尔斯的父亲是有军功,但他身体不好,又是Omega,家里这些年早无人从军。
他们在郁少帅面前根本说不上话。
可又谁都知道,如今郁诚晏在整个联邦都炙手可热。
最终他只能低头道歉说:“我很抱歉,也很羞愧。请您原谅,郁少帅阁下。”
之后查尔斯随同艾斯特一起被带走了,去军方做笔录。
盛澜还觉得莫名其妙:“所以,这就是大皇子想了一天……想到的计谋?”
他问系统。
系统表示对于这件事,它也有六点要说:【……】
【不过好消息是,打脸度又加2%!】
【这次是大皇子、魏致还有任乔楠共同贡献的。】没等盛澜问,系统已经自动道。
【不过原因不详。没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估计他们又在吵架。】
“重大事件,不就是亚伯拉罕挑拨离间试图拆散我跟小郁,反被抓到了么?”盛澜很快反应过来:
“这样说来,他们仨极可能正在一块儿。”
否则不可能共同贡献了打脸值。
但还有个问题。
亚伯拉罕和魏致都不喜欢自己获得幸福,看见自己跟郁长官又一次坚定地互相选择,估计是又互相刺激了对方什么,能掉打脸值也正常。
可是这次的事件里,为什么还有任乔楠的份儿?
系统:【另外,你与郁长官的爱情值又涨了1000点!】
盛澜:???
一千点,都能换一天的命了!
而且这还只是刚刚临时获得的数值,上午的时候翻倍任务早就做完,今天单爱情值他就已经收获了近一千五的积分。
……这以后还搞积分做什么,直接谈恋爱就好了!
“怎么这么多!”盛澜还是忍不住问。
【不支持提供此项明细。】系统说:【总之我们是不会出错的,就在刚才,也就是你老公刚刚出现、你扑过去那阵,检测到你老公有疯狂心动,于是恋爱值猛增!】
黑白分明的眼眸立即望向郁长官。
精神面貌张扬,像冉冉初升的太阳。
之后在对方也看向自己时,他干脆又扑了过去!
既然对方也喜欢被扑、既然扑了就有恋爱值。那他还客气什么!
旁边刚吩咐人将亲王公爵带走的阮副官还在分析:“其实大皇子要是不用这个设备监控,还揪不出他什么事儿,您说他这不是变~态~么~……”
后面的话阮副官直接说成了颤音。
正事儿商量得好好的,一回头上司和上司夫人就在热情相拥这叫他们做下属的怎么办……真是为难!
青年要抱抱,郁诚晏自然是要接住老婆。
他对没眼看的阮副官说:“去找到亚伯拉罕使用的终端,保存证据,回头我来处理。”
没眼看的阮副官立即立正应下:“是!”
“呀,你们在这里~呀~?”走过来的秦博士后面也变成了颤音儿。
主要是他一开始只看见了少帅的背影,没看见少帅身前还挂着一个。而他又早已习惯少帅独来独往,冷不丁看见一个水墨画一般、干净纯澈的青年就贴在少帅身前,他怎么可能不震惊!
“……那个,少帅,夫人,夫人的检测结果都出来了,您二位要不要跟我来看看?”
“好了夫人。”
诊疗室内,盛澜的侧颈刚被打了一针。
科技高度发展下的注射已经不会让人感到任何疼痛,但毕竟有刺破皮,盛澜皮肤太白太嫩了,被扎过的地方哪怕只是多了个小红点儿都会格外醒目。
郁诚晏上前帮他按住止血棉。
因为根本不疼,盛澜倒觉得自己那块儿也不至于会出血。
但男朋友想帮忙按那就让他按呗,在淡淡的冰雪味簇拥的环境里,盛澜悄悄抑制上扬的唇角,然后歪着脖子,露着长长纤细的脖颈给对方。
之后歪脖子歪累了,看见郁长官还坚如磐石地站在自己身边儿。
他干脆往那边一歪,直接“吧唧”一下靠在对方的身上。
秦鸿峻去拿放东西,一回身就看见这一幕,差点又被刺激成了颤音。
他也不管那俩腻歪的人在没在听,就尽职尽责地叮嘱:“夫人现在的确处于二次分化时期,刚刚注射的针剂可以有效诱导分化、提升信息素和精神力等级。……这个刚才已经说过了,技术非常成熟,80%以上的家庭都会带孩子来使用这个药物,所以不必担心。”
盛澜在秦博士讲话时已经重新坐好。
他习惯坐有坐相,即便坐在不太舒服的诊疗床上仍旧脊背拔直,并能一边认真听人讲话、一边配合地点头。
秦鸿峻不禁叹了口气,这么乖巧礼貌又得体的夫人,任家怎么不珍惜哦!——再度从小阮那儿听说了夫人的事,秦鸿峻也觉得可惜。
他下意识说:“其实夫人第一次分化的时候就应该去看医生。您就是腺体未发育完全,那会儿如果及时治疗的话,绝不至于分化成基础数值这么弱的A,也不用再受这二次分化的罪。”
闻言,站在一旁的郁诚晏低眸看了黑发青年一眼。
盛澜也知道秦博士说的很有道理。
但原主那会儿还不知道自己是真少爷,身处偏远星球,父亲又是赌鬼,家徒四壁,就差把他卖了抵债,他能活着长这么大很不容易了。更不可能在分化期去看医生。
不过被接回首都星后,原主也有了要二次分化的征兆。
任家还真带他去看了医生。
但得出的检查结论是即使经过诱导治疗,最后精神力最多也只能提升到C级。
对于任家来说依旧是个废A。
任父任母便以等原主真的开始二次分化后再去治疗为由,先行安抚住了原主,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而原著里,原主从始至终都是个弱A,也没进行过任何的治疗。
盛澜倒没有自怨自艾,他依旧腰身挺拔,情绪极稳地问秦博士:“这次治疗后,我的信息素等级最后大概能达到什么水平?”
郁长官说过秦博士是这个领域的专家,更尤其是系统说过,自己的基因结合原主的数据,使得他的身体正在发生某种异变。
盛澜倒不指望自己变成什么强A。
他感觉自己身上的异变顶多是不受这个世界众多强者的精神力影响罢了,就类似于郁长官的信息素里有“畏惧”的效果,那么自己的信息素有“免疫”功能也说不定。
但话说回来,没人会不喜欢拥有力量吧。
所以问出这个问题时,盛澜还是抱了一丝奢望的。
秦鸿峻说:“结合数据保守推算的话,这次分化完成后夫人的精神力强度至少会变成B级。”
秦鸿峻作为医者见过的医闹太多了,他本不该打这种包票的。
但不知为何,对上夫人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他下意识就不想让对方失望。
果然,听见他这么说完,青年昳丽的眼眸眼皮便略微上撩,水墨画一样晕染着的黑白眼瞳登时就是一亮!
没有人看见这一幕会心情不好。
尤其秦鸿峻对自己的专业还很有信心,他立即说:“当然,A级也非常有可能。”
“真的呀!”盛澜直接笑了出来。
“咳咳。”秦鸿峻被这个笑容晃到了眼睛,又不好意思地一推眼镜。
余光瞥向一直站立在一旁的高大男人,想到黑发青年怎么说也是这整座研究所秘密出资人的夫人,那么其实自己的说法也不需要太保守,于是秦鸿峻又道:“夫人好好接受治疗的话,A+也不是没可能!”
盛澜:?!!
这、这他都不太敢想了!
结果系统比他还激动:【如果是A+的话,打脸进度会有质的飞跃!暂时都估算不出来!当然A也不错啦,任乔楠才是A……】
毕竟原主被任家忽视的主要原因,就是身为弱A太给他们家丢人。
盛澜也想到了这点,明知道八字还没一撇,心却直接飞了起来。
那么……
盛澜刚想继续问问题,一道清冷充满质感的嗓音已经响起:
“好好接受治疗,具体是指?”
盛澜:!
他刚刚也是想问这个问题!
不由抬头看了眼与自己心有灵犀的郁长官,又在跟对方对视一眼后,莫名顶着砰砰直跳的心脏重新低头。
郁诚晏轻微勾起唇角,收起按在青年脖子上的止血棉,视线从仍旧残留在上面的小红点扫过。
继而抬眼看向秦鸿峻。
秦鸿峻又在翻看数据资料,这次倒没发现他俩的眉来眼去。
少帅提问,他就认真答道:“这就是我下面要说的注意事项……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按时吃药,定期过来检查,以及第一阶段不要有性.生活。”
“……”
“性.生活是指。”郁诚晏再度开腔,示意秦博士说详细些。
盛澜:!
等等小郁!……这个问题……是该这样问的吗?
而且天知道他听见这仨字的时候就有奇怪的画面在脑中乱飞,耳朵尖尖再次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可郁长官却可以平稳地、语气自然地继续追问具体定义……
这就是清澈男大学生、与成熟研究生之间的区别吗?
而跟他们比,早就博士毕业的秦鸿峻显然更成熟,回答的也就特别专业:“不能有标记行为,标记和被标记都不行。也不能发生性.行为。”
想到自家少帅平时除了训练和打仗也真不研究啥,感觉对方可能真不懂,秦鸿峻最后还是补充:“当然日常的亲亲和抱抱还是可以的,但是注意不可以发.情。”
“发.情会怎么样?”郁诚晏接着问。
“当然是影响我这药的疗效了。”
秦鸿峻强调:“第一阶段治疗期间最好也不要用抑制剂。”
“要不怎么说二次分化遭罪呢,幸好夫人刚刚才过易感期,想来应该没事儿……”秦博士老毛病又犯了,自动开始嘟嘟囔囔:“挺过第一阶段就好了,第二阶段还需要少帅您出力呢。”
盛澜:!?……这个出力是怎么个出力?
是他想的那种……出、力吗?
盛澜卜楞一下又抬头看了看男朋友。
可惜这次郁长官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同时陷入沉思,没有再追问了。
盛澜:“……”
“那个……”盛澜最后只好自己举手。
黑澄澄的眼睛眨了眨,他问:“那第一阶段具体要多长时间呀?”
“要具体看您的分化进度,针剂一共是三针,快的话不到一个月。”秦博士回答说。
盛澜郑重点了点头,不到一个月也还好。
正好他还觉得自己跟郁长官的发展好像有亿点点太快了……正常人是认识没几天就这么……嗯,腻腻甜甜吗?
从秦博士处离开后,天彻底黑了下来,盛澜又被带去和郁长官一起吃了顿烛光晚餐。
这次的约会地点比中午还要高档,场所也是独立包间,郁长官似乎不是很喜欢跟别人坐在同一个空间里吃饭。
盛澜倒无所谓,吃完丰盛的晚饭后,男朋友又送他到公寓楼下。
“你,要不要搬去我那里住?”
步伐停在公寓的入口处,郁诚晏忽然说。
盛澜低头看了看他俩始终牵在一起的手,同样没有主动松开,他问:“小郁住在哪里?方便我过去住么?”
这个问题倒稍微叫郁诚晏迟疑——通常来说,他在首都星的住处是元帅府旧址。
但这次回来不是在被隔离就是出了任务,他还没有回去过,且有些事是该提前安排一下。
郁诚晏剑眉沉着,盛澜已经说:“要不我还是先不过去了?”
盛澜是觉得这样就同居好像也,还是太快了……再说他们现在也不能做啥!
郁诚晏迟疑一瞬,喉结一压,还是没有反对地说:“好。”
“我先送你上楼。”
“嗯嗯。”
电梯顺利抵达了66层。
打开房门的瞬间,盛澜与对方十指交扣的手又是一紧:“……时间还早,要不然你再进来坐坐?”
盛澜的房间里灯火通明。
他东西本来就不多,早上出门前还特意收拾了一遍,现在里面仍旧崭新一片。
盛澜给男朋友拿水喝。
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口味的调配饮料,昨晚睡不着,他点外卖点了一堆,都塞进冰箱里面。
盛澜知道郁长官不喝饮料,就只给对方拿来了水。
客厅里,他跟郁长官面对面地坐好。
白天约会的时候只顾着激动了,而且周围总是很热闹,就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夜深人静,两个人单独处在一个空间内,也没事干,就忽然有点不知所措。
关键也什么都不能干……
咳,盛澜揪了揪自己的裤子,视线又向对面长身长腿的郁长官瞭了一眼。
……只一眼,正好就看见对方颀长的脖颈和形状性感的直角肩,以及明明是在坐着、还有衣服挡着,却依然显得劲瘦挺拔的腰线。
啊啊啊。
听说Alpha跟匹配度高的Omega在一块儿时,即使不是易感期也会变得很粘人。
盛澜觉得自己绝对是中了这种邪。
不然他以前怎么从不这样?
“你晚上的时候通常都做什么?”
就在盛澜慌乱无措的时候,忽然听见对面这么问。
他抬眼,明显看见郁长官的喉咙上下一滚。
盛澜:“啊?……哦。”
赶紧收敛心神仔细思考:晚上的时候,除了昨天在激动以外,之前他都是在废星上……
“画画。”
盛澜说:“基本都在画画。”
“嗯。”郁诚晏说:“那要不要画画?”
盛澜奇怪地看过去,“小郁?”
郁长官红色宝石一样的眸子剔透:“我陪你画。”
然后盛澜就打开了智脑的画板功能。
但他发现,在男朋友面前自己似乎不能专心作画……主要是他几次偷偷抬眼去瞧,郁长官都专注地盯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这感觉就……
盛澜怕对方会无聊。
于是干脆收了画板。
郁诚晏原本专注的眼神里透出一丝不解,盛澜说:“小郁的晚上,通常都做什么?”
郁诚晏视线下跌,回答再度有些迟疑——如果男生不问这个问题,他似乎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的夜晚都在做什么 。
他是认真思考后才回答说:“训练,出任务。大概只有这些。”
盛澜又想到了什么,悄咪咪地凑了上去:“今天秦博士拿着的资料里也有你的一小部分……我看见上面写着你才23岁?!”
郁诚晏视线缓缓滑到对方脸上,看见青年小仓鼠一样瞪着圆眼睛、满脸的好奇,削薄的唇再也绷不住,直接勾起一片笑意:“有这么奇怪?”
“啊……不是,郁长官长得还是很年轻的,但我觉得你的成熟度好像不止……”
盛澜乱七八糟地说着。
其实忽略外表、单看行事作风的话,说郁长官三四十岁他都信。
“资料上的年龄并不准确。”郁诚晏说:“我一直在外星系,那里的时间跟这里的普遍不一样。”
他说着,还是抬手捏了捏青年一侧的颊肉。
巴掌大的脸,细瘦的面颊,其实内里还偷偷藏着一片软肉。
“还有,你又叫我郁长官了。”
“呃。”被人戳了面颊,盛澜自知失言也没去计较这个,他就任由对方戳戳揉揉,赶紧岔开口误的话题,“哦,就像我在废星待了两个月,但其实帝国的时间只是走了十天而已!”
“嗯。”郁诚晏点了点头:“是这样。”
“那郁……小郁在外面究竟经历了多久?”盛澜又问。
“没算过。”郁诚晏说。
但他看着青年专注望向自己的双眸,还是补充:“大概比首都星的时间多了七、八年。”
“七八年?!”
“嗯……”
眼见青年模样惊讶,红眸里不禁情绪暗涌,郁诚晏不确定地低声询问:“与你想象的差了很多么?”
还好他没有说十年……
郁诚晏轻阖下眼帘。
虽然算起来,或许还不止十年。
时间流速是个相对的概念,而被虫族侵占的星球,流速与首都星的差异普遍都较大。
他最长时间是曾在一颗星球上独自作战了三年,但按首都星的时间推算,或许还没过去一个月。
而像这样在一颗星球上独自作战超过一年的情况,就至少经历过四五次,更遑论还有无数次联合作战的情况……
当然偶尔也会有时间流速较慢的星球,不过那种星球普遍都要速战速决,因为在里面待一个小时,外面都可能变成沧海桑田。
所以郁诚晏觉得,或许也没有十年?
但无论如何,他不打算在自身年龄上欺瞒男生,还是一五一十都说了。
“啊不不不。”盛澜听得赶紧摆手:“我没有觉得我们年龄差了很多!”
手忙脚乱地抓住对方……他就是,忽然就有点心疼郁长官。
他亲身经历过这种时差,自己要死要活地在外面摸爬滚打度过了“丰富多彩”的两个月,结果回来以后对于旁人来说,不过是稀疏平常的十天。
这种旁人不能亲身体会,自己也无从诉说的感觉,多少还是有点寂寞的。
更何况郁长官还经常独自在外数年??……在全是虫子的地方???
代入自己,盛澜只能感觉到绝望。
“……心疼我?”
郁诚晏没想过青年会这么想,不禁有点怔忪,又有点失笑:“也还好……”
与男生流落废星艰难求生不一样,外太空才是他的主场。
他身边是不常有战友,但也正因如此,在全是敌人的外太空中,至少精神力暴走的时候他不用担心会伤到别人。
且借助这样的经历,他才能在一次次失控中练习到如何自控……
郁诚晏解释着,但他削薄的唇角并没有扬起太多。
因为男生昳丽的水眸里,已经变得雾濛濛。
郁诚晏更加怔忪地反握对方的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只能解释说:“真没有什么……”
他难得的不知所措。
对面黑白分明的眼眸渲染上洇洇的雾气,眼型看起来更大、更圆了,男生胭红的唇瓣一撇,忽然有点气:“那样才更让人心疼好吗!”
郁诚晏:“……?”
盛澜直接不开心地瞥瞥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精神力刚出问题的那几年,情况都很严重。”
一下子多了一千点爱情值,盛澜当然不会觉得只是简单地自己扑上去抱抱郁长官就有了的……晚间吃饭,他趁有人给郁长官拨通讯、男朋友去聊工作时,早就侧面向阮副官打听了一些情报。
原来郁长官第一次正式发病,是将自己关进了生化防护等级最高的隔离室里。
……因为秦博士就喜欢研究各种稀奇古怪的生物体,那间隔离室,恰巧就设在秦博士的那个实验室中。
所有人都觉得那间隔离室一定能阻拦住郁长官,毕竟那时候少年郁诚晏只有14岁。
但最后还是出了意外。
那条走廊上……
盛澜觉得,那个时候拼命地闯出来、最后却一个人都没害的郁长官,或许想要的也不过是……有一个人能够陪陪他。
所以自己的拥抱,才对对方来说那么重要。
可是,可事实却是,当年他想要的最终也没有得到。
——阮副官说,因为预估的郁长官的战力已经远超S级污染物,所以上级下达了让所有人都紧急撤离的命令,方圆十里内、还留在那幢白色建筑外边的,只有佩戴热武器的帝国军队。
不仅没有得到陪伴,更有甚者,那天那时没有得到陪伴的郁长官,在之后的数年里都将自己流放到了遥远的外太空。
一个人作战,一个人生活,一个人一次次完成与自己的战役。
然后这么多年下来,对方竟然只有一句“也还好”?
盛澜一时间竟无法比较哪个更虐!
眉眼悄悄下耷,澄澈的眼眸里水汽氤氲一片。
一眨眼,几颗晶亮的小水珠就挂在长长上翘的眼睫上。
然后并不想这么感性的男生,死死咬住自己的唇。
郁诚晏缓缓抬起手,拇指按在被对方咬得透红的下唇上,强行将它从洁白的齿尖抢救出来,又无言地与青年对视。
十四岁的郁诚晏或许,的确很想发病时有人能陪在自己身边。
可对于现在的郁诚晏说,那不过只是一段偶尔还会出现的斑驳记忆而已。
的确早就不值一提。
他没有想过青年会如此在意、如此细心,如此地……
室内温暖的、不刺眼也不黑暗的橙色灯光下,郁诚晏怔然打量对方秀气的眉眼。
与他对视的男生不满地抬了抬头,还不开心地鼓了鼓腮帮。
于是被带有硬茧的手指按压住的鲜红唇瓣,也跟着向上拱了拱。
细嫩、柔软,有点小脾气地。
郁诚晏呼吸一重。
一瞬后,他不仅没有移开手指,坚硬的指尖反而又向前探了一分……在男生也骤然变得灼热的呼吸间,穿过胭红湿热的唇,强硬地撬开青年的齿贝。

刚刚被闯入口腔的时候, 盛澜还是下意识咬了一下。
结果洁白整齐的牙齿也并不能阻止坚硬指尖的长驱直入,只留下一片带着花一般的馥郁香泽。
红艳的唇舌间指尖苍白,但霸道强悍。
所以盛澜直接愣住了。
好在那截不由分说强硬闯入的手指,最终并没有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
在轻巧的小舌受到惊吓、下意识躲得远远时, 指尖便稍微回缩, 重新压在那片漂亮的唇上。
清瘦白皙的面颊上, 过分秾丽丰盈的嘴唇本就特别惹眼。
而现在,它正被带着硬茧的长指擦过、被指腹无情地碾压, 柔嫩没有任何办法去抵抗这样的蹂躏, 如同颤抖着的花瓣,随时随地都能碾出一片鲜艳的红色汁水。
男生雾濛濛的眼睛只是睁得更圆,愣愣看着对面对他施为的人。
——出于某种原始本能, 郁诚晏早在这样做的时候就靠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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