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做小甜A吧!by管红衣
管红衣  发于:2024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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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那个,你不跟他挺好的呀。”
盛澜走上前,稍微打量了一番这位艾斯特亲王,忽然伸手,做出一个要握手的姿势:“要不要认识一下?”
“……你谁?”
艾斯特这才发现,阮副将身边站了个黑发黑眼的青年。
他其实一早就发现这青年了。
但还以为是阮副将的朋友,因为看着脸生,又是个过分漂亮但信息素不强的Alpha,不像是能跟在郁诚晏身边的人。
——自诩非常了解郁诚晏生活作风的艾斯特,下意识这样认为。
“哦,我就是和你口中那个‘不能干什么’的郁诚晏,一起搞‘OA’的人。”
监控器的屏幕前,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方向,几个人都有点无语。
因为监控器和收音设备都在查尔斯身上,而查尔斯一直在咳,他们倒都没听见盛澜旁边的那位副官在对盛澜说些什么。
不过艾斯特后面的话他们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但按照大皇子的设想,艾斯特不应该专注向盛澜科普郁学长发病时的恐怖吗?
他都在强调些什么啊!
“……这就是我宁愿找查尔斯间接安排他们见面,也不愿直接去找艾斯特的原因。”亚伯拉罕无语地表示,“艾斯特的脑回路一向惊人。”
魏致直接在后面笑了:“一个Alpha,把自己过成深闺怨……”
任乔楠没心情听吐槽,已经打断魏致说:“他思路这么不正常,当初放弃郁学长也正常,但盛澜……”
亚伯拉罕仍旧能够调整心态,认真看着屏幕:“哦,艾斯特虽然是个恋爱脑,但如果他能离间他们的感情也不错。”
视线透过摇晃的屏幕再度落在黑发黑眸、挺拔出挑的青年身上,亚伯拉罕想起之前自己跟纪桂泽竞争、故意追求盛澜的时候,小美人就曾委婉地提出过比较担心自己圈子乱、玩得花,因而没有一开始就答应自己。
如今……
他忽然露出畅快的笑:“盛澜面皮薄,艾斯特却是风流场上的常客,让他多说点,说不定那小美人就受不了,被吓跑了。”
镜头前,风流场中的常客却并不如大皇子想的那么能控场。
主要是艾斯特还没搞明白:“……什么意思?你说谁?你跟谁搞OA?”
盛澜黑黝黝的黑眸一眨,模样纯澈又笃定:“当然是郁长官啊。”
艾斯特:“……”
彻底无语,上上下下打量这个Alpha,“你以为我是傻子?我会相信?”
艾斯特的第一反应就是绝不相信!
不仅仅是由于他父亲生前与塞缪尔亲王交好、导致他比谁都知道郁诚晏是不能与人匹配的异种;还因为他太熟悉郁诚晏了,那个冰山一般寒冷坚硬的人,是不可能跟任何人谈恋爱的!
盛澜也不介意对面的打量,他也是真的生气了——对方凭什么拿精神力暴走和身为异种的事,来贬低郁长官?!
还、还敢说郁长官肯定不行?!
盛澜快气死了,但他这人就是这样的,越气越能保持镇定,甚至还能面带微笑。
他也并不想跟对方握手。
意思一下就收回手,又在对方的打量中从容地上前一步,道:“你可能不是傻子,但你绝对不聪明。”
走上前的盛澜,不得不低眸去看对面绿眼睛的落魄贵族。
瞳仁清澈得像重墨滴入纯白信札,他在对方再开口前说:“当众侮辱一名数次守护帝国的有功之臣,实在看不出你聪明在哪里。”
“郁长官在外太空作战的时候你在干嘛呢?”盛澜轻撩了下眼皮,用同样审视的目光回敬对方:
“还是说,你也有什么大功勋,让你配在这里大放厥词?”
“你!”艾斯特起初很生气,但在上流圈风流场中混的,这样吵架的场面他其实已经很熟。
片刻后他又带着诡异的自信笑道:“我怎么说诚晏是我的事,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哦?可是,我看着你们怎么不像很熟的样子?”
盛澜并不想听对方说话,于是更强劲锐利地打断对方:“你连我们在OA恋都不知道。”
又绕到这个问题上,艾斯特再度有些失控:“我怎么就不信他会真找一个Alpha!……”
“他不仅能跟我互相标记,他还很行。”盛澜再度打断对方。
他一提标记,不仅让艾斯特愣了一下,连同监视器那边的亚伯拉罕等人都大吃一惊——所以他们已经是互相标记的关系了?!
于是也就更加没人发现,走廊尽头忽然有一道高大笔挺的身影一瞬闪过。
盛澜这边一想到对方竟然低估了他们的OA恋,就气不打一处来。
再说力量强大到能从66楼直接跃下,或一把将自己举起的郁长官,竟然还能在那方面被这样的人瞧不起?
瞧不起他老公就是瞧不起他!
干脆被气笑了,盛澜昳丽的眉眼一弯,颜色鲜艳的唇花瓣似的飞舞起来,他一边形容一边比划:
“你既然认识他,就应该是知道他那么高,手臂那么长,肩那么宽。他体力还那么好,能一把将我举起……所以他怎么可能不行呢?我老公他——”
“最、行、了。”

结束检查后, 郁诚晏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
尽管实验室已经翻新过几次,如今的内置已经早不是他上回来时的模样,但基础结构没变。
于是郁诚晏也就依稀看见了,在这条长长的、头顶白光刺目的走廊上, 所有人都在惊叫着奔跑, 仿佛有人在后面索命。
他们也的确应该跑。
因为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了走廊的尽头。
那身影看上去痛苦而扭曲。
头发失去了原本浅银的颜色和光泽, 发梢滴答滴答地流淌着粘稠的血液,浑身是伤, 双目同样染血。
“祂”很辛苦才来到这里。
是不记得打破了多少扇生化玻璃、多少层厚重铁门才走到这里的。
所以祂满身疮痍, 不成人形。
但祂却不准确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精神力暴走的非一般疼痛让祂想要挣扎,想要借助一些外力,想要有人帮帮祂。想, 哪怕只是有一个人, 可以单纯地陪一陪祂。
于是祂打碎了自己亲手铸就的牢笼, 伤痕累累地, 来到了这个地方。
但所有人都在怕祂。
所有人,也理该怕祂。
祂可以仅凭一只手,就将厚重的金属板打破。
祂速度快得远超最快飞行速度的虫族、或S级污染物。
就连祂自己, 也不确定在下一刻是否还是自己。
于是祂亲手敲碎自己两侧的膝盖骨。
这样只能在地上爬行的祂, 就不会伤害到任何人了。
可比S+级体力强者修复速度还要快上许多倍的祂, 那双受伤的膝盖竟然很快就获得了修复。
所以自己是个怪物吧。
祂用残存的微弱意识想。
他发誓下一次再不跑出来。
下一次?为什么还会有下一次。
祂已经想不清楚。
祂只是觉得头顶的灯光很刺眼,鼻息间的血腥气很难闻,祂开始厌恶这里的一切,想要去毁灭。
可他又还确切地记得自己是名军人。
银翼军, 不可伤害平民。
于是祂只好重复敲碎自己的双腿。或尝试一次又一次卸下浑身的各处关节。
有一瞬清明的时候, 他觉得一滩血肉般的自己好像失去了尊严。
他觉得或许自己不该继续活着。
尖利的、并不好听的声音从走廊的另一侧拐角处传来。
郁诚晏好像听见现实中,有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微微侧了侧头, 他听见有人在说自己是异种。
还说自己不行?
浅银色的发梢迟疑地抬起,露出一双腥红色的眼睛。郁诚晏开始深沉地思考,身处外太空中许多年,好像都不曾听见有人这样评价过自己。
所以这又是新的幻觉么?
但很快他发现不是。
——又一道清朗明净的嗓音响起,如萧如琴,干净纯澈地传入他的耳中。
空气里,仿佛依稀蔓延着一股清甜的桃子气。
粘腻浓稠的血腥味一瞬间被冲散。
并且即使没有触碰,郁诚晏也知道这不是幻觉——他的幻觉里就没有好事出现过,但现在,嗓音清婉的男生正在为自己据理力争。
——男生说自己是有功之臣,其他人不配大放厥词。
郁诚晏听得喉结一压、有些想笑。
即使没有看见男生的表情,他也知道对方小脸蛋上,这会儿一定趾高气昂。
话虽如此,郁诚晏还是下意识加快了步伐,快得几乎拉出一道残影。
连带着走廊上残留的、魑魅魍魉般的幻觉,都再无法占据他的视线。
郁诚晏差点跑过了头。
那边,男生依旧伶牙俐齿。
男生提到了自己。他说他与自己在谈OA恋。
男生说他们是相互标记的关系。
男生说……
“你、你这个Alpha……”艾斯特彻底惊呆了。
什么个子高,胳膊长,肩膀宽……尽管黑发黑眸的小Alpha只是描述了几个客观事实,但只要稍微代入一下郁诚晏各方面都得天独厚的身体外形,就不难知道男生究竟要表达什么……
他是故意在气自己么?
艾斯特瞬间又看了眼自己病殃殃的老公,火气再一次窜上了天灵盖,他还是不信郁诚晏竟然会跟人谈恋爱!
“做梦呢吧!你这个Alpha还知不知道羞耻……”
“郁……小郁?”
盛澜没仔细听人说自己做梦的言论,他一抬头,就发现走廊尽头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道人影。
本来还想跟艾斯特继续开战一波的心都放在了后头,几个小时没见,再看见那道高瘦劲拔的身影时,盛澜已经脚步轻俏,直直向那道身影奔去。
郁诚晏刚好在走廊尽头站定。
多汁鲜软的小桃子,就那样蹦跳着撞入他的怀里。
晚霞充斥着一整条纯白风格的长廊甬道,落日金灿灿亮澄澄的光辉下,飞速跑来的男生眸光雪亮、清风拥身。
于是那些刺目的、粘稠的,疼痛的、关于失去尊严的幻觉,就这样呼啦啦被这股清风刮得呼啸而去,仿佛从未存在过。
清爽的桃子味涌动着。
郁诚晏伸出手臂,接住了特意奔向他的青年。
“老婆。”
他一瞬将嗓音压到最低。
盛澜的下颌正好抵着对方的肩。
肩峰依然硬朗,但他感觉郁长官现在变得有些不一样……气质就好像昨天在大雨中时一样,给人感觉又有几分压抑和寥落。
于是他有些心疼地抬手环住对方的腰,又在对方宽阔的背上来回抚弄了几下。
“小郁,我想你啦。”
清冷的气息散开,盛澜深深嗅了嗅后,就忍不住这样说。
暗红色发散的瞳仁在青年身上重新聚合,郁诚晏微微挑起唇角,手指细致又温柔地理过对方头顶凌乱的乌发。
他说:“嗯。”
“我也很想你。”
清冽充满质感的嗓音在耳畔炸开,盛澜黝黑的双眸又提升了一个亮度,他抬眼去看自己的男朋友,下颌离开对方肩膀时、面颊已经涂粉似的敷上一片胭红。
……真是,怎么就能这么腻歪呢。
盛澜自己都觉得受不住。
可他就是想跟对方说话。
“怎么这么久。”于是他略微鼓起腮帮,没话找话。
“抱歉,是耽搁了一点时间,饿了没有?”
“那倒没有。”盛澜赶紧摇头。
“那就好。”
忍住在青年细嫩透粉的面颊上再捏一捏的冲动,郁诚晏余光扫过周围的环境,腥红的瞳孔重新挪动了一下。
正落在不远处、刚才那个嗓音尖利之人的身上。
艾斯特已经傻掉了。
在黑发男生向……那个人扑过去的时候。
……他、他扑的人是谁?
这不是郁诚晏么!??
……以及,他叫郁诚晏什么?……
小、小郁?!
真的有人可以这样称呼郁诚晏???……不对,刚刚郁诚晏也回应男生……
他叫那青年什么?……
老、婆。
怔怔砸吧着这两个变得无比陌生的文字,艾斯特在无以复加的震惊中迟迟回不过神来,以至于当尖利冷凝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猝不及防地就打了个哆嗦。
“阿晏……”
艾斯特下意识叫着这个称呼,又骤然察觉时隔几年没见,郁诚晏除了五官比从前要更成熟锋利一些外,外表竟然一点没变。
这就是最强基因么?
自己人在帝都,没有经历过风吹日晒,那天都忽然发现眼角有了细纹。
可阿晏身处战场,却还……
“小郁,这是谁呀。”
阿晏旁边的黑发青年打断了艾斯特的思绪。
直到这一刻,艾斯特才彻底正眼去打量这名青年。
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年纪,身形细瘦,充满朝气,像抽枝的柳条般细嫩,脸上还粉面桃花的,远看近看都十分耐看秀气。
可就是因为他这样年轻。他怎么可以叫郁诚晏为“小郁”?
连国王和王后都……
惊诧的艾斯特又看向一旁身影高大的男人。
不想郁诚晏也碰巧看向了他。
被那双红色的眼眸直直注视着,艾斯特下意识脊背一凉。但他仍固执地从那双眼眸里找到了一丝小时候的痕迹,极小的时候,他父亲还活着,塞缪尔亲王也没有自杀去世,父辈们经常见面,于是自己也经常见到郁诚晏……
他夸过阿晏的银发红眸十分别致。
因为国王和塞缪尔亲王都是这样的基因,银发红眸在当年是帝国身份最尊贵的标志。
想起小时候的事,艾斯特的眼中不禁升起一丝希冀。
直到郁诚晏开口说:“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郁诚晏说不记得就是真不记得,红眸都看向了阮副将。
阮榕锡并不奇怪这一点,少帅每天要见要接触的人多了,本就不是谁都会特意记得,更何况是个几年没见的。
他立即发挥职能,在一旁低声提醒:“这是艾斯特亲王。”
郁诚晏对这个称呼并没有任何反应,平淡得与他偶遇首都星的其他贵族一样。
当然这不是因为他傲慢或故意目中无人,毕竟他见到王座上的那位也是这幅样子。
如今他的关注重点只是:“他欺负你了?”
他问盛澜。
“那倒没有。”盛澜摇了摇头。
故意问郁长官艾斯特亲王是谁,单纯是想茶一下。
谁叫对方刚才还说自己不知羞。
但要说欺负那还真没有,这都能被欺负,那不是给对面儿抬咖?
可惜,对面的艾斯特亲王还陷入某种幻想中,根本看不懂氛围地仍旧死死盯着郁诚晏:“……诚晏你,真不记得我了?”
盛澜:“……”
很好,又被他想起这位亲王刚刚那一副装得跟小郁很熟、还诋毁小郁的模样了。
于是盛澜也不介意实话实说地描述一下刚刚发生的情况:“只是这位亲王殿下说,幸好当年没有嫁给你。他还说你不行,跟了你也不会幸福。听得我好生气。”
周围一圈儿、包括屏幕前还在暗自窥探的大皇子等人:“……”
这应该是他们见过最质朴、最朴实无华的告状了吧……
郁诚晏行不行的,背后议论议论就算了。真拿到明面儿上说?男生也不怕姓郁的生气?
再说、再说那可是郁诚晏!这么点小事,他真……全部都概括出来、又拿出来告状了?
几方都觉得自己多少还算了解郁诚晏的人,都觉得他狠戾杀伐、性格冷淡、不通人情。
他这个人最大的爱好好像就是手撕异端和机甲。
除了打仗以外,郁诚晏对任何人和事都有一种天然的漠视感,好像他这个人一样,本身是一座千年冰山,偏偏还死气沉沉。
在他面前笑一下的人,会自己先被冻住。
因此上一个跟他面前告状说八卦的人……可能还从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事情!
可黑发黑眸的男生呢?
不仅语气自然地说了,还说得娇滴滴、委屈巴巴地。竟然还直接说出他生气了。
像本该是猎物的山间动物、在被其他动物欺负了后,竟然敢张牙舞爪地跑去向从不养宠物的猎人告状。
屏幕前的任乔楠都下意识屏住一下呼吸。
他从没想过盛澜能这样,胆子这么大!
魏致更是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应该是最早知道这俩人关系不一般的人,也撞见过盛澜被郁诚晏压在树上哇哇叫。
可他此前也没从想过,盛澜竟然可以……这么会撒娇。
惊讶之余,魏致从后面看了一眼大皇子的后脑勺。
不用说,这位高贵的皇子应该也正如自己和楠楠一样惊讶。
魏致忽然恶劣地开口道:“之前纪桂泽不是跟盛澜暧昧么,那时候盛澜可不会这样对他撒娇。”
——名曰是在吐槽纪桂泽,其实也是在吐槽大皇子。
这俩人前段儿时间为了取悦楠楠和戏弄盛澜,也没少折腾。
眼见大皇子的背影越来越僵硬,魏致脸上的笑意更浓:“啧啧,瞧上了和没瞧上,这差别果然不一样!盛澜之前哪儿会施展这套,跟个木头似的,现在呢?当着郁诚晏的面儿看人家小Alpha多会来!纪桂泽可没见过这一套吧。”
亚伯拉罕:“……”
“魏致!你住嘴!”任乔楠忍无可忍地开口。
即便跟纪桂泽绝交了,可任乔楠依然不想听到这话。不是因为纪桂泽,也不是为了护着大皇子,而是魏致这话单纯就让他心堵——
因为知道自己是被绝对纵容和宠爱的,所以说话前不需要思考,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现在的盛澜就是这样的。
任乔楠体验过这种被无限宠爱的感觉,毕竟他在任家的前十七年都是这样,母亲和大哥对他予求予取,父亲虽然严厉,但但凡是他提的要求最后也都会被满足。
因此,他太熟悉盛澜笑得眉眼弯弯的神态下,那种自信的感觉是来源于什么了……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屏幕上,郁诚晏听了盛澜的“告状”,果然没有生气,还立即解释道:“除了你之外,我没有要娶过任何人。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周围一圈人:“……”
虽然知道你是在跟你老婆解释,但姓郁的你也不用……解释得这么详细吧!!
可性格冷淡、偶尔会突然死气沉沉、因而显得特别不通人情的某姓郁的,这会儿只想第一时间跟老婆解释清楚。
他甚至不惜逐条逐句地解释:“至于我行不行……”
“好了我知道你行。”
盛澜也听得耳尖红红,连忙上前捂住男朋友的嘴。
告状是针对艾斯特亲王的,他从始至终都没误会郁长官,所以也不需要男朋友的解释,不然不就又遂了对面小人的愿?
于是盛澜说:“你行不行,我当然知道,昨天摇塌的床就是证明。”
“摇塌的床就是证明”是原主和喻吴那个圈子里流行的一个梗。经常被用来形容那方面互动激烈,还被做成了各种表情包。
盛澜在群里看喻吴他们扯皮聊天看多了,自动学会了用这个梗,于是适时抛出表情包。
但可能这个梗太小众了,也可能是盛澜不擅长讲这种冷笑话。
他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大部分人竟然都当真了。
艾斯特亲王表情古怪地愣住。查尔斯公爵更加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旁的阮副官都难掩震惊之色:……少帅跟夫人昨天哪有时间摇床?……
不管啦!
反正他身为副官,少帅的床塌了,自己就得及时给补上。
这就安排人去采买!
不在现场的大皇子,直接将镜头转了再转,一会儿对准盛澜,一会儿对准郁诚晏,他要看看郁诚晏怎么说!
被老婆捂住嘴的郁诚晏:?
带着桃子气息的手指修长却柔软,还水水嫩嫩的。
而郁诚晏嘴唇干燥温度高,就更显得青年的手指冰冰凉凉。
如果不是周围人太多,他倒忽然很想将那两根冰凉纤细的柔软含入嘴里。
可惜透粉的指尖一触即离。
郁诚晏只好遗憾地垂眸,眼帘微阖。
身为当事人之一,他当然知道摇塌床只是一种比喻。
但既然青年这样说了,自己就不好拆台,于是他一压下颌点头,低沉、充满质感的嗓音郑重无比:“下回我会注意。”

走廊上的闹剧, 从郁诚晏出现时就走向了终结。
向伴侣表露完忠诚后,郁诚晏又看了自己的副官一眼,意思是艾斯特亲王这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要他处理一下。
“是。”阮副官很快领命。
原本单纯只是口嗨也没什么。
但正如少帅夫人所说, 艾斯特亲王毕竟污蔑了一个为帝国出生入死有过军功的军人, 还是当着其家属的面, 现在这名被他侮辱说“不行”的受害者决心计较,那么将艾斯特亲王押回军区受审、做个笔录也是必要的。
阮榕锡直接就要拿人。
艾斯特亲王被吓坏了, 他这会儿倒不指望郁少帅还能念什么“旧情”, 他立即躲到查尔斯的身后。
查尔斯公爵是真的身体不好,但他仍颤抖着站了出来,想要为艾斯特求情。
只是他话还没开口。
郁诚晏忽然面朝他的方向。
视线下压, 凌厉地扫过一眼, 接着众人都听见一阵“滋滋”的电流声, 最后是“咔哒”一声脆响。
有什么东西从查尔斯公爵身上滑落。
砸在地上, 骨碌碌向远方滚去。
阮榕锡身边的徐岩见了,立即弯腰去捡。
“少帅,是监控设备。”徐岩将一个小小的金属球递给郁诚晏。
监控设备已经被郁诚晏的精神力毁坏, 再不能传递声音和画面。
郁诚晏视线落在查尔斯公爵身上:“解释一下。”
拍摄设备被毁坏后, 亚伯拉罕面前的屏幕也变成了雪花屏, 最后“呲”的一声在空中消失。
屏幕前的三个人都愣住,久久没有出声。
亚伯拉罕和任乔楠都被对面郁诚晏那种恐怖的洞察力、以及强有力的精神力给吓住。
他们刚刚都有盯着屏幕看,因此都曾与骤然看向摄像机镜头的郁诚晏对视了一眼。
仅一眼,后劲就不是一般的大。
陷入安静的活动室里, 两个人都不同程度地表现出了恐惧和慌张, 站在最后方的魏致却开口了,语气带着同样的惊诧:“……他们真把床晃塌了?”
亚伯拉罕:……
任乔楠:?
魏致还在表达震惊:“不可能吧, 现代科技,谁家的床那么脆?!”
任乔楠:……
绝望地闭了闭眼。
魏致仍旧不甘不愿地嘟囔:“就算姓郁的能做到,盛澜也受不……”
“你的关注重点怎么还是这个?!”亚伯拉罕忍无可忍,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本来就想发火,正愁没人当炮灰呢,这个魏致就自己蹦了出来!
“郁诚晏一定会追踪信号来源,咱们都完了!”亚伯拉罕大吼。
任乔楠因为他这话,面色直接苍白一片,表情也不受控地慌乱起来。
“嘿。”魏致却笑了出来,不以为意:“设备戴在查尔斯公爵身上,又不是特意跟踪拍的他郁诚晏!再说咱们也没有触犯法律。”
亚伯拉罕却说:“查尔斯必定会供出我们。”
“我们?”魏致更是嗤笑一声:“我们只是来陪殿下看戏的啊。是吧,楠楠。”
他这样一说,任乔楠反应过后立即看向了他,慌乱的神情也平静了一点,连眼睛都亮了亮。
“呵?”亚伯拉罕却被气笑。
他先是看了看魏致,又看了看任乔楠,特别失望道:“合着你们还想置身事外?……好!既然这样的话,如果郁诚晏找上了我,你们也别想好!”
“大皇子殿下!”任乔楠立即出声,看对方的眼睛里充满请求。
亚伯拉罕喜欢被人仰视的感觉,天生爱美人的他也不打算针对任乔楠,于是他对任乔楠说:“放心,我倒是不会说出你的名字……”
说着他就抬手,想摸一摸任乔楠的脸。
旁边魏致直接无语了,一把将任乔楠向后一拉,避开了大皇子的触碰,同时怒道:“不过就是个郁诚晏而已,他知道又能怎么样?你就那么喜欢他?任乔楠你给我振作一点!”
为了不叫郁诚晏知道自己也参与进来,任乔楠竟然宁愿给大皇子碰!认知到这个情况后魏致彻底动怒了。
任乔楠咬着发白的嘴唇没说话。
刚才没有躲避大皇子的碰触,还被一旁的魏致一眼看穿,对他来说的确是种屈辱。
对面的亚伯拉罕却干笑一声,对魏致道:“‘不过就是个郁诚晏而已’?……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这句话,日后可不要哭着后悔,那样就太丢人了。”
魏致还真就不信这个邪!
尽管与郁诚晏交锋过,尽管郁诚晏的军衔升了,可他也不过是个厉害的单兵而已。
已经跟随军队出过任务的魏致知道,军方在外行事威严,但其实对内御下更为严格,单兵都是不可以私自斗殴的。这样一来郁诚晏再厉害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在魏致看来,至少背靠整个皇室、同时又是唯一皇储的亚伯拉罕不该如此惧怕一个单兵。
他会这么怕郁诚晏,只说明他没骨气,太怂。
“真没想到,大皇子竟然这么喜欢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魏致迎视亚伯拉罕。
他平时是不会招惹这位大皇子,但他虽没背景、却也是军事学院这两年最受器重的新星。
亚伯拉罕是皇储又如何?他太嫩了,在真正成长起来之前都拿自己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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