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发展by奇遇木木
奇遇木木  发于:2024年10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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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过了!”
楼下一道兴奋的声音传来,几人沿窗看去,是余朝云的小厮回来了。
小厮小跑上楼,喜笑颜开,“都过了,少爷第四十八,表少爷第二!”
“第二?哈哈~”,余朝云又大笑起来。
“楚秋归,还是第二,你丢不丢人,这次可没病吧?”
楚秋归一脸平静,“无关其他,是我学问不精,若有机会,倒想认识一下这位案首。”
余朝云问小厮:“头名是谁?来给咱表少爷引荐一下。”
“也是桂宁县的,叫叶如尘。”
几人皆是一愣,余朝云说道:“桂宁县案首好像也是他吧?”
楚秋归感慨,“桂宁县十几年没出过双案首了,要是他能顺势拿下小三元,真乃一大幸事。”
叶如尘与顾青辰相视一笑,前者对后者说,“不用看了,直接退房回家吧?”
“好”顾青辰点了点头,“我回房拿包袱,你去退房。”
说着两人便转身就走。
“哎!”
余朝云叫住他们,“你们不去看榜了吗?”
“不必”
叶如尘没有回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修长白皙的左手置于身后,拇指与中指相掐,其余三指自然弯曲,轻狂的说道:
“吾屈指问天,得之。”
呃,余朝云与楚秋归对视一眼,想法出奇的相通了,这人一定不正常!
“夫君”,顾青辰突然叫住叶如尘,走到他的身侧,拽着衣袖,抬头小声说道:“我想起院试需同考之人互保,夫君不如趁机结交一番,也好先做准备。”
是吗?没人和他说过,他一直以为县、府、院都属童生试,保人该是一样的。
“阿辰怎不早点想起,为夫刚才那么潇洒,现在回头,有些落俗了。”叶如尘面露难色。
顾青辰眨巴眨巴眼睛,“抱歉夫君,是我不好。”
叶如尘握住夫郎的手抵在心口,“阿辰很好,是夫君的错。”
后面包括小厮在内的三人,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俩,好小的声音呀,但就这两步的距离,当他们是聋的吗?
余朝云瞠目结舌,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洗礼,他隐约明白这两人是怎么在考场出名的了。
“咳~”眼看气氛逐渐升温,楚秋归轻咳一声打断。
“相逢即是有缘,二位若不着急赶路,不如坐下喝杯茶吧。”
“也好。”
叶如尘又换了一身温润如玉的气质,儒雅的转过身,一副谦谦君子模样,“方才忘记祝贺两位兄台府试上榜,在此补过,祝二位院试顺利。”
“多谢兄台,还未请教兄台姓名。”楚秋归拱了拱手。
叶如尘回礼,“在下叶如尘,这是我的夫郎顾青辰。”
面前两人一愣,余朝云喃喃问道,“你就是叶如尘?”
“难怪当日叶兄只一眼就转身离去,原来名字就在首位。”楚秋归恍然大悟,笑了笑。
想到叶如尘和夫郎刚才悄声的议论,楚秋归问:“叶兄不识同考之人吗?”
叶如尘:“惭愧,在下未入学堂,故没有同伴。”
“刚好,我二人在此地也没有认识的人,可以先凑个伴,来年再寻两名就够了。”
顾青辰疑惑,“你们不在这里就读吗?”
余朝云点点头,“我和表哥在燕京读书,只是回来考试而已。”
几人闲聊了几句,余朝云跟倒豆子一样心直口快、毫无防备,楚秋归一脸无奈。
说起余家是做生意的,他们住的这福顺楼也是余家产业,顾青辰突然想到,“可是余家商行?”

“咦,你知道余家商行?”余朝云有点心虚,自己暴露了很多吗?
顾青辰笑了笑:“几日前,有亲人在京城委托了贵府商队送信过来。”
“原来是这样,竟然这么巧!”
只小坐了一炷香,叶如尘夫夫就该走了,楚秋归表示他二人不日也要返回京城,三人互留了地址,约定来年一同考试。
楚秋归还在一口一个叶兄,余朝云就已经叫上叶大哥和青辰哥哥了。
“叶大哥,下次再需要寄信,记得找我家商队,有机会的话,要来京城找我玩哦。”
余朝云依依不舍,他都来几个月了,没想到在临走前能交上两个有意思的朋友,还是以这样特别的方式。
楚秋归也很遗憾,还未来得及和叶兄深入交流一下呢。
家人和先生们都笃定他会拿下小三元,谁料半路会杀出个叶兄,连压他两次。
县试他染了风寒,的确受了影响,但府试信心满满却仍然位居第二,果然人外有人,不可自傲。
叶如尘笑着感慨,“少年人呀~”
同为少年,两个人性格大相径庭。
十二三的余朝云正是招猫逗狗的年纪,满脑子玩乐,楚秋归一副成熟内敛的模样,却也不过十七岁。
楼里的小二将他们的驴车牵出来,见多了长鬃飞扬的骏马,还从未接触过毛驴,余朝云好奇的碰碰驴耳朵。
楚秋归拉过他向叶如尘二人告别,“叶兄,明年见。”
“明年见。”
叶如尘和顾青辰上了车,车轱辘转起,走出一小段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青辰哥哥,我好喜欢你哦~”
楚秋归连忙拽着余朝云跑了,叶如尘气坏了,要不是楚秋归动作快,这臭小子绝对要挨顿打。
翌日,顾母算着时间,提前洗好了菜,只等人到家就可以直接下锅了。
门前的池塘种上了荷花,但还未到盛开的时候,只冒着数个俏皮的粉红菡萏苞。
他们到家时刚好中午,顾父在竹亭温了一壶小酒,团子蹲在门前池塘边看小鱼。
听到了车轮转动的声音,团子抬头一看,兴冲冲的哒哒跑了过去,小叔和叔丈一走半月,虽然知道他们是去考试了,但心里总有莫名的恐慌。
“小叔,叔丈~”
叶如尘停下,将团子抱了上来,“团子有没有想我们呀?”
团子点了点头,钻到了顾青辰怀里。
“团子是不是胖了?”叶如尘笑着问。
顾青辰掂了掂,“好像是。”
团子小脸绷着,一本正经软软的说道:“是长大了。”
双案首!
顾母高兴坏了,“必须要好好庆祝,连带上次,咳,我去做饭。”
说起上次就来气,顾青辰瞪他一眼,叶如尘讪讪一笑。
那晚疯狂过后,翌日一早顾青辰果真没起来,顾母还以为他病得厉害,不放心进了房间。尽管叶如尘已经清理过了,但顾母一眼就看见了顾青辰红肿的唇瓣和脖间点点痕迹...
好在顾母当时没说什么,沉默片刻,意味深长看了他二人一眼就退出去了,给足了两人面子。
顾母做了满满一大桌菜,丰盛程度简直快赶上过年了,顾父心情也不错,和叶如尘喝了好几杯。
后来的几天,不断有村民上门道喜,都是些打过交
道的,也算熟络,
一个小小杨家村,竟然出了个双案首,在整个县都刷足了存在感,一番打听后,大家发现叶如尘竟然未入书院、学堂!县里书生们都好奇极了。
村长请叶如尘到家里喝上一小盅,叶如尘不便推拒,到了后发现杨文也在。
杨文态度与之前截然不同,因为是他作的保,沾叶如尘的光,这段日子也让他在一群夫子面前风光了一阵。
饭桌上杨文拐弯抹角的问叶如尘要不要到他那里读书,甚至连免束修的话都说出了口,叶如尘自然是笑着婉拒。
杨文脸色不太好看,最后村长出来打圆场,直夸叶如尘天资聪颖,四书五经都读通了,家里岳父也是会读书的,只要自己静心参悟,院试一定没问题的。
院试三年二次,分岁试和科试。
过了岁试就是生员了,生员又分癝生、增生、附生,统称诸生,俗称秀才,可以到官办的府、州、县学读书。
而科试是为乡试准备的,在乡试前一年举行,岁试成绩好的生员才能参加,通过之后取得次年乡试资格。
岁试在明年二月,科试在后年,所以叶如尘有充足的准备时间,也可以做其他的事情了,不用再像县试、院试那样匆匆忙忙,大半时间都花在了读书上。
生活渐渐步入正轨,叶如尘偶尔会去镇上支个算命摊,生意还不错,之前说要教夫郎和团子武功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
每日卯时准时起床,叶如尘先带着夫郎、团子绕山跑圈。
三天后,人废了。
“夫君,我真的不行了~”
“叔丈,我也不行了...”
顾青辰沮丧的说,“夫君,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是夫君不好,设的强度太大了,你毫无基础一时受不了很正常,以后循序渐进慢慢来,只要掌握基本防身能力便可。”
叶如尘抱着夫郎揉捏一番,哄着让人好好休息,然后拎着团子出门了。
“男人的世界没有不行二字!”
团子惊恐无助的被带走,顾青辰没有丝毫同情。
经过院子时,团子亲切的喊着奶奶,顾母打着扇子,扭头看了一眼说道:“如尘,遇到好看的花再带回来点儿,我想围着菜园种一圈。”
顾父和顾母最近沉迷养花、种菜、逗毛球,每日不得闲。
毛球现在长得威风凛凛,就是性子太软了,丢狼的脸。
叶如尘隔山差五会带些花回来,有从镇上买的,也有从山里采的,竹亭下三个花架满了,院里也是争相斗艳。
这日,叶如尘到镇上给顾父取药,恰巧柜台上有一盒硭硝。
叶如尘两眼放光,“赵大夫,这芒硝怎么卖?”
“一两四文钱,怎么了,热毒侵体还是肠胃不适。”
“都不是,不知店里还有多少芒硝?”
“你要多少?”
叶如尘想了想,“几十斤?”
赵大夫沉默的看着他,“......”。
“少一点也行。”叶如尘摸摸鼻子。
赵大夫问:“刚才你进来的时候,门口停了一辆车看见了吗?”
“看见了。”
赵大夫捋着胡子,“那是专给药铺送芒硝的,你现在追应该还来得及。”
话音刚落,叶如尘人就没了,赵大夫差点把胡子揪掉,“你药还没取呢!”
叶如尘:“一会儿来拿!”
幸好街上人多,马车行的慢,叶如尘很快就追了上去。
这玩意儿不是什么稀罕物,也只有药铺会收,用量也不大,那小哥一听叶如尘要的多,激动的将人带回了自家院子。
从小哥这里拿只要三文一两,叶如尘一看他家里存货那么多,张口就要了一百斤。
转眼就夏天了,气温快速上升,虽然他家靠山相对凉快一些,但再过些时日,酷暑就要到了。
之前问了夫郎,这里用冰都是冬季将冰存放在冰窖,夏季再取出来,所以夏天的冰极贵,尤其是南方,即便是富贵人家都难以实现用冰自由。
“这是什么东西?”
回家后,顾青辰不解的问。
“是硝石。”
“芒硝?为何要买这么多?”
叶如尘神秘一笑,“阿辰可听过硝石制冰?”
顾青辰摇摇头,“没有,制什么?兵?”
“冰,凉凉的冰块。”
“真的吗?这,从未听说。”顾青辰不可置信。
“什么制冰?怎么制冰?”
顾父浇花的手一顿,木瓢一扔,推着轮椅就飞驰而来。
“爹,你慢点儿。”顾青辰看得心惊胆战,忙过去扶着。
叶如尘取了一个大缸和一个厨房用的干净水桶,顾母见状也牵着团子来凑热闹。
他先将装了半满的水桶放进大缸,然后把硝石围着水桶放入缸中,最后在往缸里注水,用木棍搅拌硝石溶解。
叶如尘解释道:“硝石溶于水会吸收大量的热,降低周边温度,比例控制得当,可使水结成冰。”
几人秉着呼吸,静静地等待着,见证这一神奇的现象发生。
“这么多硝石和水呢,没有那么快,需要时间,我们等一会儿再来看吧。”
顾父不听,非要亲眼看着。
叶如尘笑了笑,对夫郎说,“我们回房吧。”
顾青辰摇摇头,眼巴巴的说:“我也想看。”
叶如尘扶额,怎么办,陪着呗,最后搬了几把椅子,大家围着水缸坐了一圈。
顾父摸着水缸边缘,有些激动,“好凉呀,快了吧。”
凉气越来越重,叶如尘皱眉:“用东西包裹起来隔绝外界热气,效果应该会更好。”
顾父听罢伸手抱住了大缸,顾母气不打一处来,“你脑子没事吧,是想冻坏吗?”
顾父讪讪的松手,缸里的水开始肉眼可见的凝结,不一会儿,大缸的水结冰成功,木桶的水也成了冰渣。
“太神奇了!”,顾父激动得要跳起来。
顾母感慨道:“简直不可思议~”

第24章 火药
顾青辰想了想,“我记得以前看过一本医术,里面有提起芒硝溶于水会让水变凉,想来医馆大夫们和用过芒硝的人都该知道的。”
叶如尘打趣道:“你还看过医术?你有认识的草药吗?”
“随便看看而已,这不重要。”顾青辰涨红了脸,又想到他们初见时的场景。
“硝石矿各地都有,需求量却不大,这么常见的现象,怎么就没大夫能早点联想到制冰呢!”,顾父扼腕长叹。
叶如尘悠悠的解释:“硝石制冰不难,但需要的量大,平时药用都太少了,比例也不对,所以没人会注意。”
“大夫就算了,但前朝不是很多道士吗?若其中有炼丹方士,多摸索几次早该发现了。”
顾父:“那群废物!”
叶如尘想到了有意思的事情,“说起来,硝石最大的用处还不是制冰。”
顾青辰:“哦,那是什么?”
叶如尘看了看顾父,神秘莫测的说:“等我做出来,爹就知道了。”
他要做的自然是火药。
按理说,火药早该被发明出来了,大燕道士行业不景气,炼丹方士少就算了,前朝那群是怎么回事,也太不职业了吧!
顾父迫不及待:“如尘,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叶如尘笑笑,已经可以想象顾父见到那东西的反应了。
“爹,留个惊喜不好吗?而且还需要再准备两样东西,莫着急。”
第二日,叶如尘训练完团子后带着人进了山,顺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一片硫磺,取了一小部分回家。
有医书记载到,“硫磺原是火中精,朴硝一见便相争”。
硫磺也是一味中药,医药方面对它研究的还挺透彻,不可大量服用,不可与硝石同用。
但总有方士将其炼丹吞食,妄想长生不老,却不知反而会加快人生进程。
午饭过后,叶如尘将硫磺、硝石、木炭分别处理好制成粉末,然后按比例混合在一起。
“一斤硝,二两硫,三两炭,约摸是这个比例。”
“硝的增加可以使其快速燃烧,提高威力,当硝不纯时,需要增加硝的含量,根据使用情况不同可上下调整。”
叶如尘说着,顾父揣着小本子在一旁认真做笔记,不漏下任何一个步骤。
虽然不知道叶如尘到底要干什么,但直觉很不简单!
最后叶如尘取来了一个带盖子的瓦罐,将混合后的火药倒入罐子中,盖上盖子拿麻绳捆扎好。
恰好盖子上有
个出气用的小孔,他用一根长长的棉线做引线,从小孔中穿了进去。
万事俱备,叶如尘竟一时想不到去哪里引爆合适。
最后几人沿着屋后的溪流一路往下,寻了块僻静无人但有水的地方,找了一颗周围相对空旷的歪脖子树,将瓦罐挂了上去。
叶如尘又提了四五个木桶放到溪边,随时准备灭火。
他们选的地方离村子很远,应该不会造成什么影响,顶多一声巨响大概会被误认为是雷声。
“如尘,好了吗?”顾父急得抓心挠肺。
他知道硫磺是可以燃烧的,叶如尘也说了增加硝用以助威,脑子里隐隐约约好像闪过了什么,但就是拔不开迷雾,抓不住那一丝重点。
啊,到底是干什么的!
“夫君,现在可以说了吧?”顾青辰拿来了叶如尘要的火折子递给他。
叶如尘想了想,慢吞吞的说:“阿辰还记得,你给我讲的那个东宫被炸的事情吗?”
顾青辰点了点头,顾父连忙说道:“那都是七八十年前的事情了。”
“出事之后,民间流传说是当政者不仁,惹来天怒,最后明帝废了太子,好一番整顿才压下此事。”
“爹认为东宫为什么会炸呢?”叶如尘问。
顾父想了想,“炼丹炸炉的例子书中有不少,应该是操作方法有误。”
“但听说那次事件将东宫的房子都炸毁了,很是严重,那道士连同数个道童当场身亡,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威力太大,不像是炸炉。”
“要我说,可能就是运气不好,遇上了难得一见的惊天霹雳,但如尘你既然问了,定然不会这么简单,难道是,人为的?”
叶如尘摇了摇头,“是也不是。”
顾父问:“何以此说?”
“我认为与天罚霹雳毫无关系,纯粹是操作不当,但那道士自己也不知道哪里出错了,属无意间酿成了大祸。”
“而原因,就在这里。”叶如尘伸手指向装着炸药的瓦罐。
顾青辰恍然大悟:“莫非这三样东西混在一起就会炸炉,夫君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忘了我师父也炼丹吗?多炸几次就知道了。”叶如尘笑了笑,“威力如何,一试便知。”
叶如尘让人退到了百米之外,用火折子点燃了引线,然后运起内功,迅速的撤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只发生在剎那间,引线燃烧殆尽。
待叶如尘站定、转身的那一刻,“轰—!”
一声惊天巨响,火光四射,瓦罐的碎片向四周飞射而出,其中一片就落在他们不远处,在地上划出一道利痕。
那颗粗壮的歪脖子树“咔嚓”一声拦腰折断,轰然倒地,火舌迅速席卷蔓延,将整个树团团包裹。
空气涌动着炽热的波浪,滚滚浓烟顺势而起。
叶如尘一声令下,“灭火!”
顾母和顾青辰迅速跟着冲了上去,三人有条不紊,顾母在溪边给几个桶灌满水,叶如尘和顾青辰提着水往树上倒。
如此往复,等顾父推着轮椅和团子一起过来时,火差不多就灭了。
顾母脸都吓白了,顾青辰也一身狼狈心有余悸。
顾父呆呆盯着一地残骸,虽然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目睹后,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不可置信。
倒是团子因为什么都不懂反而一点儿也不怕,心潮澎湃只觉得好厉害呀。
等火完全熄灭,烟气也散了,叶如尘这才说道:
“它的名字,叫火药。”
“可做烟火杂技、可替爆竹庆年,亦可开山破石、卫国驱敌。”
顾父像是魔怔了,动了动唇,喃喃自语:“火药,以火为名,有雷霆之威,焚天地之势,当之谓神物。”
叶如尘说:“纵然为神物,若无神兵以用之,亦无用。”
顾父比平时还要安静几分,静默片刻后,才回了神志。
张口便道:“我要写封信。”
果然是这样,叶如尘笑了笑,“若想用于军事,它需要与合适武器相结合,比如火箭、火.枪、火炮一类的。”
顾父明白他的意思,问道:“如尘,你能把与关于火药使用相关的详细介绍一遍吗?”
“当然可以”,叶如尘点点头,“但我只是有一些想法,具体要怎么操作需要由专人去研究。”
顾父小心翼翼将写好的信封装起来,交给叶如尘,这信表面上是寄给忠武侯府,实际上是要到三皇子手中的。
他在信里如实说到,硝石制冰和火药都是叶如尘发现的,还附上了叶如尘画的几个火器图片。
由于信的内容太过重要,不能随便交给驿站挂名的陌生商人,叶如尘准备抽空去一趟府城找余家商队。
其实就算没有余朝云,顾德维也已经和余家商队说好了的,上次余家的人来送信,就给顾父他们留了下了地址。
叶如尘带着顾青辰再一次去了府城,循着地址,他们找到了一家绸缎铺,也正是这家铺子的孙掌柜,负责府城与京城之间来往的余家商队。
信是顺利送出去了,还在铺子里遇见了福顺楼的刘掌柜。
两个掌柜现在都知道了叶如尘他们和京城顾家以及自家少爷的关系。
刘掌柜说道:“叶公子有所不知,那日你上午刚走,下午知府大人就设宴邀请了府试录取的童生。”
啊,这...
“不过,我家少爷他们替公子解释过了。”
顾青辰担忧的问:“不会给知府留下坏印象吧?”
这谁知道呢,知府的心思他们如何猜。
叶如尘安抚道:“没事儿,反正我们住得远,又不往他眼前凑。”
......
已经连续几日了,顾父每天神采飞扬,晚上都睡不着觉。
叶如尘表示,这倒没什么,但能不能别天天和他讲在工部任职的诸多好处...
顾青辰在一旁偷笑,最后顾母看不下去推着顾父出了门,“你个老头子,能不能安生点!”

【五里镇】
叶如尘头带草帽,坐在桂花树下眯着眼纳凉,面前支着一个小桌,桌腿绑着一块江湖神算的牌子。
“咯吱”一声,旁边店铺的门开了。
“哟,小叶大师来了,有些日子没见了。”
卖猪肉的胖老板一边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一边把摊子搬出来,将准备好的肉挂了起来。
叶如尘笑了笑:“是呀,最近生意怎么样?”
“嗐,中秋那段时间生意还不错,这两日客人少了些,就和往常一样。”
微风不燥,秋日的暖阳带着一丝凉爽,桂花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与长巷融为一体。
叶如尘背靠树干,慵懒地双手抱胸,一派悠然自得。
“小叶大师,你可终于来了。”
一位挎着篮子的妇人行色匆匆,生意来了,叶如尘坐直身子。
那妇人说:“我要给当家的写封信,下午我兄弟就要出发了,你再不来,我都急死了。”
叶如尘生意不错,很多人会找他代笔写信。
一来这字写的是真漂亮,看着就舒心。
二来便宜,无论字多字少,只要一页纸能写完都只收一文钱。
书生的字可都金贵着呢,那些代写信的一般都是按字收费,一传十、十传百,往常写不起信的人都来找他了。
至于来算命的?
呃,暂时一个都没有...
叶如尘提笔沾墨,“莫着急,你慢慢说。”
妇人的丈夫在外地干活好久没回来了,她弟弟正好有事要去她丈夫干活的地方,顺便能带封信过去。
妇人想到哪里说哪里,先是交待父母、孩子安好,再是孩子认了几个字,家里的羊生了,隔壁搬来了新邻居,大哥家的收成等等...
叶如尘将她的话理顺,一条条写下。
没有文绉绉的辞藻,通篇白话,简单易懂,满满当当写了两页纸,妇人高兴的拿着信走了。
而后又陆陆续续来了好几单,都是些家长里短。
胖老板乐呵呵的说:“你来之前,咱这小镇上可没有这么多需要写信的呢。”
“啵啷啷、啵啷啷~”一串节奏欢快的熟悉声响传来。
身穿粗布短衣的杂货郎,背着挑担,手里晃着拨浪鼓,他将挑担往地上一放,挺直了背,伸伸胳膊捶捶肩膀,蹲在叶如尘身侧歇息。
“我车上还有个小板凳,
你拿下来吧。”叶如尘说道。
货郎嘿嘿一笑,熟练的搬过板凳坐下,“叶小大师,前些日子怎么没来?”
“家里事忙。”
团子五岁了,之前都是和顾父顾母住的,前段时间又加盖了两间房,一间做书房,一间给团子。
货郎那不起眼的两个箱子里东西繁多,吃的、用的、玩的,应有尽有。
叶如尘拿了针线,挑了些零嘴和小玩意儿。
货郎介绍着,“我这里刚进了些胭脂,要不要买给夫郎?”
“不必,我家夫郎不需要,有护肤的吗?”
“有的有的,你看这几种,特别受欢迎,我昨日刚去县里拿的货,他们是从府城缘诗坊进货的,靠谱还好用!”
叶如尘挑了两种不同花香的,分别给顾母和夫郎。
又来了一名哥儿要给自家大哥写信,货郎在一旁看着叶如尘写字。
等那哥儿走了之后,货郎咂咂嘴感慨道:“小叶大师,这一手好字真是漂亮,你怎么不好好读书呢。”
说着,又敲了敲叶如尘“江湖神算”的牌子,“你看这都没生意,而且你长得也不可信,不适合干这行。”
“不是,我的意思是算命这行都是越老越吃香,你长得像个读书人,听哥一句劝,早点回头。”
叶如尘草帽拿在手里轻轻扇着,“我的确有在读书呀。”
“啊?”货郎睁大眼睛,好奇地问,“那你去考功名了吗?”
“小生不才,夏初将将过了府试。”叶如尘嘴角含笑看向他。
“嚯!”货郎一拍大腿,激动的站起来。
“好呀你!这么长时间了都没透露半分,该叫你叶童生才是。”
货郎稀罕极了,兴奋扭头喊:“王胖子,你知道小叶大师是童生的事吗?”
“什么!”胖老板一脸震惊,“我不知道呀!”
他这一喊,附近两三家铺子都听见了,纷纷出来倚在门旁凑热闹。
“小叶大师是童生?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我就瞧着小叶是读书人,果然是真的!”
“叶童生真是好,待人亲切,没有一点儿架子,写信还便宜。”
胖老板问道:“小叶大师,那你还考秀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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