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发展by奇遇木木
奇遇木木  发于:2024年10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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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如尘:“他就是不瘸也跟不上。”
“那要不抱着他一起吧?”
大黄不知道有没有听懂顾青辰的话,正蹲在旁边期待地晃着尾巴,似是在催促赶紧走。
“大黄,你过来,我们抱着你回城好不好?”
顾青辰弯下腰,对大黄伸着手,哄着它过来。
这一路他们之间信任度逐渐升高,大黄的戒备心也减轻不少,拉近了与他们的距离。
看见顾青辰的动作,大黄犹豫片刻,缓缓走了过来。
看了看它脏兮兮的一身,叶如尘翻出他们准备的餐布,一把扔到了大黄身上,吓得狗子猛一哆嗦,撒腿就要跑。
叶如尘眼疾手快一把按住,抽出一根绳三下五除二将狗腿一绑,狗嘴也戴上了套。
“生狗,表现得再乖也要做好防备,被伤着可不是小事。”
绑好之后,再用桌布一包,只露出头来呼吸,打个蝴蝶结,变身手提狗。
顾青辰坐在马上,接过手提狗小心翼翼抱在怀中,叶如尘翻身上马,扯过缰绳掉头往回走去。
没过多久,叶如尘叶如尘腰间的两只小灰兔悠悠转醒。
小灰兔待遇和狗子差不多,也是被装在布兜中,只露出两个毛绒脑袋。
刚醒时它俩折腾的厉害,但是发现没用,估计也累了,便安静下来,一动不动,只瞪着眼睛左看右看。
晌午的城门口来往人员车辆不少,当官就这点好处,可从正门通行,不用在两侧排队。
两人不着急回家,准备下馆子吃顿好的。
叶如尘率先下马,伸手接过顾青辰怀里的大黄,让他腾出身方便下来。
“叶大人!”
一声呼喊,叶如尘回头看去,是千户所的张石。
真巧,刚进城门就遇上了熟人。
“大人...”张石带着一串跟班走过来。
“哟,偷狗...打猎呢?哈哈,大人收获颇丰啊!”
只见叶如尘一手提着歪脖子野鸡,一手抱着五花大绑的狗子,腰间还挂俩活兔子。
顾青辰低头看了看叶如尘这一身,扑哧笑出了声。
“......”
看在夫郎的面上,叶如尘假装没有听见偷狗两个字,“今日你怎亲自带人出来巡城了?”
“嗐,西边那群蛮子又不安生了。”
张石凑过来悄声说道:“哈克满二王子派人偷摸来河这边下毒,还好发现的及时。我看,指不定年后就要干一场大的呢。”
“虽然离咱这儿还有段距离,但也要警惕些不是,提防着别让贼人浑进来。”
竟有此事?叶如尘眉头
微皱,“希望别打,有话好好说。”,
“嗐...说不通...”张石一脸不耐又嫌弃的表情。
“大人你不知,他们都听不懂人话,听懂了也没用,昨天签的协议明个就给悔了,说话跟放屁一样。”
“倒没这么夸张。”
顾青辰缓缓下了马,和叶如尘解释说:“那边部落太多,没个真正能做主的,有点混乱。”
叶如尘颔首,在心中快速盘算一番,以目前两方的武力来说,对面基本没有胜算。
更何况大燕还有秘密武器火药作保,除非驻疆燕军废到令人发指,否则打到昌宁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但说不定真会有跑来使坏,扰乱阵脚,给驻军造成背后失防假象的奸细。
叶如尘拍了拍张石的肩膀,寄予无尽的支持与期望,“辛苦了。”
将大黄放了出来,一手牵狗一手牵马,两人漫步在城中,商量着去哪里吃饭。
满江楼的菜色不错,是陇州城最豪华的酒楼,贵是贵了点,不过重要的日子该花就得花。
朝晚轩也挺好,主打拨霞供,这大冷天的,吃个火锅温壶酒,再配几个小菜,两个人正美。
“叶公子,顾公子,来了啊~”
呃,竟是走到了袁记小面门口,大中午的,被老板逮个正着,这多少有些尴尬。
“陇州民报第二期出了,你俩快来听听,叶公子读书多,也评上两句大家热闹一下,哈哈。”
两人这才发现小饭馆比平日热闹了几分,几桌客人在屋内有说有笑的。
“不如就这里吧。”
顾青辰微微一笑,颠了颠怀中两只小兔,“瞧我们这一行,与酒楼似乎不太搭。”
“也好。”叶如尘颔首,心道听听百姓对陇州民报的反馈。
袁江扫视一圈,吃惊问:“哎,你们这是去干什么了?怎么带这么多...?”
叶如尘道:“进山打猎去了。”
“啊?这狗,也是山里打的?”袁江目瞪口呆,更惊奇了。
叶如尘嗤笑,“算是吧,恰巧碰上的。”
“真不可思议,你们倒是有兴致,这么冷的天,居然跑去打猎,还真让你们打着了。”
“哎,不对,打猎?!”
袁江嘴张得能塞颗鸡蛋进去,“叶公子你会打猎?”
叶如尘轻笑,“很奇怪吗?”
“你这后生看着文气十足,大冬天竟还能打到这么多猎物,不是奇怪是稀奇嘞。”屋里有客人插话说道。
袁江嘿嘿一笑,“看,不止我一个人这样以为。”
“行吧。”叶如尘无奈地摇了摇头。
要了两碗面和一份小菜,两人带着大黄进了店,袁江则去替他们栓马。
大黄自打进城就开始蠢蠢欲动,未免它撒欢闹事,叶如尘落座就将它绑在了桌腿上。

第111章 湍水学院
袁记小面今日也热闹, 里面有客人拿着新出的陇州民报在给大家念新闻,一群人听得津津有味,讨论着每一条内容, 啧啧称奇。
叶如尘和顾青辰坐着一旁静静听着, 大家正在讨论湍水学院。
有名小孩儿好奇地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 悄悄跑了出去。
报纸上刊登着湍水学院招生的新闻, 并留了详细地址。
“自明日起就可以带着孩子到湍水学院报名了,报名时间截至到年二十九。”
湍水学院分小学部和初中部,叶如尘计划的是开设九年义务教育,并请了城中十几名优秀先生, 根据他的要求,针对九个年纪分别编写了教案。
“读书不收束修、学杂费, 还管吃住,这靠谱吗?”
“反正不收钱,试试怎么了, 谁不想让孩子多长点知识呢,我都想去了。”
“你可去不了, 这下面还有招生条件呢。”
“还有条件?我说呢,怎么可能谁都能去。”
“快说说什么条件?是不是要钱?”
念报的人说道:“别急,我看看,没提要钱,不过...”
那人眉头未皱,一脸不可思议,其余人见状忙催着问,隔壁桌还有人搬着凳子凑到他身边伸着脖子看。
另一位拿报纸的率先说了出来, “小学部分六个年级,初中部分三个年级, 本次学院招生,整体年龄控制在六至十六岁。”
“各年级没有年龄下限,比如虽然你家孩子只有六岁,理论上该读一年级,但如果他特别聪明,能通过四年级的考核,那可以直接读四年级。”
“但是,各年级分别设有年龄上限。一年级上限为十岁,以此类推,二年级上限十一,三年级上限十二。”
“额,什么意思?”有人一时没绕过来,打断询问道。
顾青辰开口解释:“一年级没有学问要求,孩子什么都不会也能读。可从二年级开始就设有入学考核了,只用通过了考核才能读。”
“现在一年级的上限为十岁,假设有个孩子十一岁,那他就不能再读一年级,只能读二年级以上,需要通过二年级的入学考核。”
“为什么要这样?”有人提出质疑,“既然是为了惠民,干嘛设年龄上限。”
叶如尘道:“湍水学院的义务教育是为了适龄孩子开设的,低年级教学对象本就是孩童,若不加控制,低年级会进来很多无基础的大龄学生。”
“年龄差距过大,你们觉得能一同吃住、学习和玩耍吗?若大家都是成年人便罢了,二十岁和四十岁也能交流生活,但六岁和十几岁同班,学习能力和思想意识差太多,定会给学院带来很多麻烦,不方便管理。”
“如果学院能顺利开办下去,多年之后,学生的岁数基本就稳定下来了,同年级学生年龄差大致也就两三岁。”
叶如尘也想立刻完成全民扫盲,但不现实,这条路太长,只能一步一步走。
十几岁却没怎么读书的人太多了,都进学院那还得了?
而且十几岁在这里都是能谈婚论嫁的大人了,也能出门做工,将来可推广夜学供他们就读。
旁人听完叶如尘的解释也觉得对。
“是这个理,孩子长得快,一年一个样,差距可大。况且这个年龄没轻没重还招人烦,闹起来了小的肯定打不过大的。”
“哎?”一个妇人数了半天,像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似得突然大声道:
“这么推,初一的上限就是十六岁了!初二是十七岁,初三是十八岁,可前面又说,整体招生年龄控制在十六岁,不是前后矛盾吗?”
顾青辰轻笑,“这次招生初中部只招初一,不招初二初三。”
“对!后面写着呢。”读报的人赶忙低头扫了两眼,然后看向妇人,“我还没读到,嫂子你反应真快!”
“原来如此。”妇人捂着嘴笑,“还好,就掰着指头随便算了算了。”
袁江端着两碗面从后厨过来,笑眯眯走到两人桌旁放下,问道:“顾公子知道得听清楚啊,你们二位也读过报了?”
“一早就读了。”叶如尘颔首,心中乐道,规矩都是本官定的,能不知道吗?
“咦~”方才那位妇人对顾青辰说道:“你也姓顾啊?真巧,这个报纸的主编也姓顾。”
她看向读报人,“对吧?”
“对!”那人开玩笑,“顾青辰,哈哈,不会和这位小哥儿是亲戚吧?”
袁江想也不想,“不会,夫夫俩外地的,没来多久呢。”
叶如尘同顾青辰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限制年龄倒没啥,这下面还有呢。”念报的人继续说道。
“学生一旦入学,便不能随意反悔,若上几天几个月就退学不上了,则本学年不再重新收录,特殊情况另议。”
“学生在院读书期间不得成婚,发现后予以退学处理。”
“注:学院目的在于提高陇州新一代素质基础,普及知识教育,初中上完即可毕业,故招生对象针对所有适龄孩童少年,无性别要求,女子、哥儿也可报名入学,所有学生一视同仁。”
这几条一出,人群顿时炸开了,小面馆中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这不是
胡闹吗!女子哥儿怎么能和男子一起读书?”
“就是,出人头地、养活一家老小的担子都要男人扛着,她们读书有什么用,早晚嫁人生子。”
“女子哥儿又不用参加科举,这不是白教吗?浪费名额,还不如腾出位置来,解除入学的年龄限制,让更多的男子能读书学习。”
“为什么不让成婚啊?这管的太宽了吧,哪家书院、学堂有这种无理的要求,凭什么成家后就不能读书。”
这些个问题衙门也争论了很久,可迫于叶如尘的压力也不能怎么样。
学院提前联系的先生更是有异议,但爱教不教,他们没权利干涉学院的招生。
叶如尘没兴趣和他们争论太多,只道:“怎么招生是学院的事,旁人也管不着,有意见就别上。”
“全民教育的口号听过吧?知道什么意思吗?学院目的是扫盲,培养新一代希望,而不是为了参加科举供出几个秀才、举人,自然对性别没有要求。读书识字是每个人的权利,不分性别。”
隔壁桌反驳道:“那也应该分开教,坐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叶如尘连个眼神都没给,淡淡道:“哪又如何?你家孩子幼时没和异性玩耍过吗?在成婚前没接触过异性吗?”
“往街上看去,也有不少摊子老板是哥儿和女子,同教室学习而已,又不睡一起,大惊小怪。”
不知那个角落小声嘟囔了一句,“免费的还来这么多要求,教你都不错了,爱上不上。”
像是必须有人带头般,此话一出,反对的声音渐渐少了。
“这学院可是知州大人开的,反正我信叶大人。”
“说起来,咱这个叶大人可真是百年一遇的好官啊,你看他来陇州做得桩桩件件,处处为民着想。”
“对呀,这才半年时间,整出来一堆稀奇事,真是陇州的福气。”
“咱小户人家哪来那么多规矩,能不要钱让我家孩子读书,管他和那个丫头一起呢。”
“嘿嘿,说不定还能拐个媳妇回来。”
“别瞎说,成婚可是要退学的!”
“哦,对对对,臭小子,可要让他规矩点。”
“要不让我家哥儿也去试试,有他哥护着应该没事,哪个小子敢惹我家哥儿,打断他的腿。”
一壮年男子风风火火冲进了店里,面色急切,众人顿时停了议论,好奇地看向他,大黄立刻站起来,汪汪叫了两声。
“大鹏来了,吃点什么?”袁江招呼道。
有认识的问:“大鹏,你怎么了?”
那人没有回话,进门快速一扫,目光就锁定在了大黄身上。
叶如尘一看这架势,想必就是主人找来了,伸手解了绳子。
同时叫大鹏的那壮汉大吼一声扑了过来,大黄也摇着尾巴蹿了上去。
哇哦,是双向奔赴。
“呜呜~大黄啊,可算找到你了。”
“汪,汪汪~”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受苦了啊,呜呜~”
“汪!”
一人一狗抱头痛哭,店里的人都傻眼了。
顾青辰目瞪口呆,“他怎么找来的?”
叶如尘想了想,“我们刚才进来时,有个小孩盯了我们半天然后跑了,想必是去报信的。”
店里认识大鹏的人惊呆了,“这是你家大黄?脏得色儿都变了,我都没认出来。”
“他们刚进来时我觉得有一点眼熟,但也没认出来。”
“呜呜,我的大黄啊。”大鹏摸着大黄身上打结成缕的毛发,“你都瘦的不成狗形了~”
“汪~”又一声狗叫传来。
大家看去,门口探出个小身子,是一只超可爱的毛茸茸小黄狗。
毛茸茸迈着小短腿,着急得跑到大鹏腿边蹭来蹭去,还扒拉着要往怀里钻。
久离重逢,正在主人怀里哼哼唧唧的大黄一顿,看了看毛茸茸,再看了看主人,狗傻了...
大黄一脸不可思议,表情精彩,委屈极了。
毛茸茸也停下动作,抬头看着这个外来狗,汪汪叫了两声。
大黄似乎明白了什么,默默退到桌腿边,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大黄,大黄,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大鹏抱住大黄,诉说着自己的真心,就差举起手对天发誓了。
这场景就像出轨一样,众人都被逗笑了。

顾青辰忍俊不禁, 叶如尘像周围人打听怎么回事。
袁江笑了笑说:“这是李大鹏家的狗,感情深得,就你看到的这样。”
“好像是春上吧, 跟大鹏出了趟门半路被人偷了, 丢了这也快一年, 大家都以为它被吃了呢。”
顾青辰指着修罗场中另一只毛茸茸问:“那这小黄狗是?”
一位客人捂着肚子笑不停, 闻言不等袁江开口就抢答道:
“大黄丢了后他三天两头报官,但怎么都找不到,唐大人烦得不行,就送了他一条, 还是名种呢,瞧这多可爱啊, 哈哈~”
袁江上前拽了拽大鹏,“行了,大男人注意点形象, 我家还做生意呢。”
大鹏闻言从地上起身,拍了拍一屁股灰, 这才看向大家。
他猛地看到自家狗子过得这么惨,第一反应就是被偷狗贼或现主人虐待的。
但当他抬头看清叶如尘两人后,立刻推翻了内心的想法,这般俊美儒雅的人怎么可能是偷狗贼。
大鹏拽了拽衣裳,“呃,那个,这是我家狗,叫大黄, 请问两位怎么会和大黄在一起...”
叶如尘笑道:“上午我与夫郎去城外山中狩猎,无意中遇上的它, 大黄挺有灵性,见我们没有恶意,便缠着跟回来了。”
“太巧了吧,真神奇!”
“这狗怎么会孤零零跑到了山里?”
“或许是被偷走后逃了出来,但离家太远找不到路了。”
大鹏摸了摸大黄的头,骄傲又心酸,“我们大黄一直都很聪明,我就知道它一定会没事的。这么长时间,也不知它独自在外流浪怎么过来的,太可怜了。”
“两人真是我李大鹏的恩人,我在此谢过了。”扭过头,大鹏抱拳对叶如尘两人俯身一拜。
说罢,他又快速从坏了掏出一个破旧钱袋,里面空空的并没有多少东西,大鹏拘谨地数了十几个铜板,十分不好意思往前一伸。
“恩公,我,我也没有多的,一点小心意,感谢恩公帮我找到狗还带回来了,希望恩公不要嫌弃。”
谁会嫌弃钱呢,反正叶如尘不会。
但作为一个正直优秀的人,的官,他自然不会收下。
“你既叫我一声恩公,我拿钱算怎么回事?举手之劳罢了,又是不是做买卖,快收回去吧。”
大鹏还想推让一下,袁江插进来推了他一把,“哎。”
“都说是顺手的事儿了,你还这么客气,让来让去多为难人。你看叶公子像是差你这几个铜板的吗?咱大男人出门在外爽快一点,就当交朋友了。”
大鹏犹犹豫豫,还是觉得不好意思,需要表示一下。
“真的不用。”叶如尘打开旁边一个袋子,笑了笑,“再说,大黄已经付过报酬了。”
身边的人好奇地跟着探头一瞧,“野鸡?”
“嗯。”顾青辰轻笑,“这是大黄给我们的。”
他三言两句将山中与大黄相遇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引得众人称奇。
“竟然有这事!”大鹏兴奋极了,“我家大黄真棒!”
“对了,大黄的腿有些瘸,看起来是之前受过伤,自愈后留了病根。”
“什么?”大鹏一听这话,笑容立马消散,又换上了担忧的神情。
方才太激动,压根没有注意到大黄的腿,顾青辰一提醒,大鹏让大黄走了几步,果然是瘸了。
塞是难免的,但好歹大黄安然回到了身边,大鹏揉了揉狗头,“没关系,咱回家慢慢养。”
旁人感慨道:“真难得,这也算是一桩奇遇,应该把这件事报给有间报社,也发到报纸上。”
“就是,多稀奇的事呀,太有意思了。”
袁江道:“别站着了,坐下来聊吧。”
大鹏点了点头,在叶如尘隔壁桌落座,袁江热情的给双方做正式介绍。
周围的客人也加入了聊天,“听两位口音,应该不是陇州人吧?”
“嗯。”叶如尘颔首,“外地的,来这儿也有四个月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可不是,一晃一天就没了。”
“这都快过年了,你们不回去和家人团聚吗?”
叶如尘摇了摇头,“回不了,这里走不开。”
“太可怜了,谁都不容易啊,你们是来做生意的吗?”
叶如尘想了想,思考这怎么说呢。
“嚯,这天冷的。”
“老板,大份面,先来两碗热汤。”
门外两名带刀衙差穿着制服搓着手走了进来。
袁江立刻站起身,“两位差爷请坐,马上就好。”
热闹的面馆突然进来两名衙差,大家停顿了下。
都是一个城生活几十年的,多少也脸熟,有几人客气地和他们打招呼,两人点头响应。
面朝叶如尘方向的那名衙差落座后随意扫视一圈,愣住。
叶如尘伸手小幅度摆了摆,示意他不要声张。
那人竟以为叶如尘在和他打招呼,受宠若惊,呆呆地也对叶如尘招了招手。
叶如尘:......
这新招来的小子怕不是个傻的吧?
袁江端着两碗面汤出来放到两位衙差桌上,张一龙敲了敲桌子,问另一人,“傻样,咋了你?”
对面新来的指了指张一龙背后,“大,大人。”
“什么?”张一龙扭头,愣住,“大人!”
“见过大人和夫郎,你们也来吃饭啊!”
张一龙起身,顺手呼了对面小子一巴掌,那人后知后觉也跟着起身,“见过大人,见过夫郎。”
屋内一阵安静,鸦雀无声。
“啪!”不知谁的筷子从手里掉落。
叶如尘轻咳一声,“嗯,无需多礼。”
两人的饭已经吃完了,刚才也只是坐着歇息会儿。
叶如尘低声问夫郎,“走吗?”
顾青辰颔首,“嗯。”
掏出饭钱放在桌上,叶如尘对大家笑了笑,然后对袁江说道:“我们要回去了。”
袁江呆愣在旁边,点了点头,“嗯,好,回见。”
顾青辰轻笑,“大江,我们的马栓哪里了?”
“啊?哦,等下!”
袁江回过神,连忙去把马牵了出来。
叶如尘两人走后,小面馆众人才缓缓反应过来。
小声猜测,“这是哪位大人啊?”
一人不确定的嘟囔道:“我记得第一期报纸里写的知州大人,好像是姓叶。”
“嗯,我也记得是。”
“知州大人有这么年轻吗?”
张一龙挠了挠头,尴尬,一不留神扒了大人的马甲。
见众人还在小声讨论,张一龙直言,“别猜了,刚才那位就是知州叶大人。”
众人倒吸一口气,大鹏抱着大黄目瞪口呆,袁江一整个人直接傻掉了。
叶公子竟然是知州大人...
天吶!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刺激的。
恍惚间忆起,初见时,叶公子还问衙门怎么走?
衙门,怎么,走...
他脑子有坑吧,这么长时间了居然丝毫没发现不对!
人群终于炸开了锅,“我见到了叶大人!”
“对,活的!”
“对,还说上话了!”
“叶大人好年轻,好俊美,好随和。
“叶大人居然还会打猎哎,真是文武双全。”
“那当然了,你忘了大人一来陇州就先带人剿了虎头山匪的事吗?”
“不对。”袁江小声道,“大人一来陇州是先到我家店吃的饭。”
大鹏兴奋至极,“叶大人真是名副其实的好官!一下就帮我找到大黄了!”

棉花种子的事不宜耽搁,需要尽快安排下去。
临时召集下属,叶如尘快速讲了讲他准备种棉花的决定, 谢长观等几人木着脸, 眉头微锁, 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全勇左看右看, 见大家都不说话,沉默片刻犹豫问道:“棉花,是个什么东西?”
叶如尘:......
其余几道目光也都汇集过来,看来这个问题问得很好, 大家都想知道。
他们心中大致也想到了什么,但不是很确定, 需要得到叶如尘的肯定回答。
“大人说的可是木棉?”
“木棉树不宜在陇州种植,一来畏寒,二来土壤不适, 无法正常生长。”
周词不确定的开口,他也是南方的, 家乡路边就种有木棉,十分熟悉。
叶如尘摇头,“不是木棉,是类似...”
顿了一下,突然想起袖里还装有一团棉花,于是他伸手取出,放在桌上让大家认识一下。
谢长观拿到眼前细细辨认了一番,满脸认真, “下官好像见过这个,可它有什么用呢?”
叶如尘说道:“最简单且最重要的, 便是填充被褥,防寒保暖。除此之外,棉毛还可织布、制衣、造纸,棉籽可以榨油。”
谢长观提出,“用作被褥填充倒是能理解,但这东西真的能织布制衣吗?”
他们几个大男人对纺织一窍不通,但也能看出这与麻葛蚕丝差距过大。
至于造纸,听着 ,更不靠谱...
叶如尘反问,“木棉都能纺织,它又何尝不可?”
“倒也是。”
周词点了点头,思索着,“不过木棉蓬松轻柔容易打理,这棉花与它还不太同,能一样吗?”
“自然不一样,棉花处理起来是要麻烦些,但瑕不掩瑜,它的好处太大了,若能推广种植,乃一幸事。”
“没见人种过呀,即没种子又没经验,这真的行吗?”
即便听完叶如尘的详细解说,几人仍旧抱着质疑的态度。
可以理解,毕竟这东西太过陌生了,而且他们或许都没有接触过西域进贡来的棉布,即便见过,也不清楚原材料是什么。
无论大家什么注意,叶如尘已决定的事情自然不会轻易改变。
画了详细的棉花图,让人照抄几份,叶如尘派出一只队伍去城外他们发现棉花的地方搜寻。
同时,顾青辰也在下一期报纸上刊登了收棉花籽的消息,并细心覆上了图片。
有间报社与各县书坊的合作早已谈妥,第二期的陇州民报就已经顺利卖到了陇州各处,连镇上都没有遗漏。
这则消息一发出去,可以说是调动了整个陇州的力量。
野生棉花虽不常见,但若是全陇州城搜寻,多少也够他们第一批育种了。
1两棉花籽高达100文钱。
谈不上天价,也足够吸引人,一瞬间各处都炸开了锅。
大家不敢相信,居然有这好事?
城内议论纷纷,所有人都不明白知州大人要棉花籽有什么用。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东西叫棉花,还挺贴切。”
“我也是,这棉花籽好像没什么用吧?”
“棉花絮柔软,可以装到被子里面,有没有一种可能,叶大人想种它。”
“说不定,棉花籽除了种棉花没别的用处了吧?”
答案并不难猜,许多人都想过,但限于对棉花认识的匮乏,都犹豫着推翻了这个想法。
“我感觉不太可能吧,这东西怎么种呀?就算种成了,区区几团棉而已,装被子能值几个钱,还不如种粮食,吃饱肚子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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