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靠卖药材发家by花落倾语
花落倾语  发于:2024年0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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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两年老爷顾忌着老太爷与老夫人和臻小子,曦哥儿又如何不是在顾忌着他们三人呢?
老爷与邱婉那个女人一时被权势迷了眼,看不清楚,觉着没了双亲与兄长护着的曦哥儿便就可欺。
他们怕是忘记了,吴璃是如何将整个东河府上下管得服服帖帖的。又是如何在那些夫郎夫人圈子里游刃有余的。
被他手把手教出来的曦哥儿又岂会当真是软弱可欺之人?
不过是心里尚有几分惦念而已。
眼下倒好,曦哥儿失了忆,这癔症尚且不知会不会有旁的变故。
若是有,他们怕是后悔都找不着地儿去。
于嫣也在一旁开口,“曦哥儿,你日后还要在府里生活,万不能做得太过,这府里日后到底是你大伯说了算。”
于嫣就没有王红萝的眼力了,她并未看出东河曦心里有着别的目的,只以为他在为自己报复。
东河曦将彻底昏死过去的东河玉从水里拎出来,嫌弃的将手臂伸得老长,深怕人身上的泥水再溅到自己身上。
他微微输入了点木系异能在东河玉体内,确保他不会被折腾死。
纤白的手指拎着人的衣领,东河曦看向眼前的两人,语气微微和缓的问道:“你们是谁?”只要不是来偏帮东河玉等人的,他都能好好相对。
王红萝见他停了动作,还以为是自己的劝解有了效,脸上的笑便又更真诚了一些,“我是你大伯的侧夫人,你可以唤我二娘。我身边这位是你大哥东河斐的妻子,你唤她大嫂。”
于嫣在一边笑着点头。
王红萝扫了一眼那边被扶起来后,嘴里也依旧痛吟着的邱婉,转头轻声对东河曦道:“你大伯娘最是疼爱玉哥儿,你莫要再将他丢进池水里了,眼下不过将将初夏,他若是如何了,你大伯娘定会寻你麻烦的。”
见他神色虽清冷,却在认真听,声音就又更柔和了一些,“你祖父祖母近日身体稍好了些,虽说现今整个东河府是你大伯当家做主,但到底你祖父祖母健在,你若是有事,便将今日发生的事拿去说与他们听,两位老人向来疼爱小辈,如今你又是一个人,他们会更怜惜你几分。”
于嫣在一旁点头,“祖父祖母惯来疼爱我们这些孙子辈,你多与他们说说话,即使爹,也是要听的。”
东河曦听完两人的话,一脸的若有所思。
清澈的黑眸在两人脸上扫了一眼。
他听明白了两人话里的意思。
早前原身无意中听到他大伯想要将其送与知府做侍君,至于是哪个知府,他却是不知道的。
原身便就去找了两位老人提出想要分家。
当时东河锋以他是哥儿为由阻了两位老人,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可这会儿听这两人的意思,头前两位老人只是因着接连的打击身体不好,没有精力管,兴许还有旁的想法。但现在身体好了些,他再去多哭一哭,卖卖惨,两位老人怜惜之下,哪怕他大伯不愿意,但在孝道面前,不同意也会同意。最好是将今天他被东河玉推进水池里,导致失了忆以至于癔症发作的事情也给两位老人说一说。
主打的就是一个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这就让东河曦有点犯难了。
末世奉行的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理,你的异能厉害,你就能说了算,别人就不敢招惹你。
哪怕各个安全基地也有自己的基地法呢,但在那样的大环境之下,武力才是立世的根本。
异能者总是要比普通人更有话语权一些。
只要你不明面上触犯基地法,身为异能者,不将惹你的人真的打死了,基地就不会拿你怎么样。
至于背地里,或者离开了基地你要如何做,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基地不会管,也管不着。
因为爸妈是高等级异能者,他一出生就觉醒了异能,且集合了父母异能的优点,哪怕他父母在基地的权利并不是最上层的,但因为他本身也是异能者的原因,一般人不会想着惹他。
就算真有招惹了他的,他也都是直接武力打服对方。
这也是他可以更安稳的呆在基地的种植大棚里,想出基地便出基地的底气。
有依靠,自身武力值也厉害,无论基地内还是基地外,都足以自保,没人敢小瞧。
要是像那些纨绔少爷千金一辈子呆在基地里,他或许真的会当个可以向父母肆意撒娇的孩子。
但他父母是孤儿,在末世里吃了许多的苦,加之又是那样的大环境,他父母教育他的就是异能高才能更好的生存,哭泣并不能招来怜惜,反而会让人肆意玩弄你,欺负你。
他所学到的也大多是以暴制暴。
会动脑子,但不多。
所以卖惨他是真的不会。
为了达成原身的目的,在知道东河玉很受宠时,他所想到的也只是抓住东河玉,辅之以武力,先为原身报个小仇,然后再威胁原身的大伯同意分家。
得知原身有癔症的时候,他又添加了一个装疯来达成目的。
从头到尾就是没想过去卖惨达成目的。
这样委婉的方法,完全不符合他从小所接受到的教育。
东河曦脑子里转了一圈,思考着两个方法到底哪个能更快达成目的一些。
虽然他更想要打服这些人,但若是后者能更快达成目的,他倒也不是不能考虑试着卖下惨。
就是他从来没有这么做过,可能还得找人请教一下。
王红萝还想再说几句,却见东河曦看向了她身后,便也不由跟着转头。
却见今日原本出去谈生意的东河锋、东河斐、东河元三人竟是都回府了不说,且还一同过来了后花园。
视线在东河锋身边的二管事身上扫了一眼,王红萝心下了然。
于嫣有些担忧的看了眼东河曦,见他神色冷淡没有一点急色,再一想到方才他的一番所为,便也稍微按下了心里的担忧。

东河曦在王红萝两人的话后之所以会停了动作,是来后花园之前,他散了一部分精神力附着在东河府内的一些植物身上,方才就有一部分靠近东河府大门的精神力通过植物反馈给了他大门口的动静。
等那一行人到后花园门口时,他才适时停了继续折腾东河玉的动作。
东河曦打量着走在前面,一脸严肃的中年男人。
不用说,这人应该就是原身的大伯东河锋。
其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个俊朗的青年男子,与墨书跟他说的稍微一结合对比,这两人应该就是如今东河府的两位少爷——东河元与东河斐。
只是谁是谁,他就对不上号了。
王红萝向前迎了迎,朝东河锋唤道:“老爷。”
于嫣也来到东河锋右手边的青年男子身边,轻唤了一声:“夫君。”
东河曦就也跟着两人的言行确定了两个青年男子的身份。
右手边的是东河锋的庶长子东河斐,东河府的大少爷,左手边的应该就是嫡子二少爷东河元了。
邱婉反应最是激烈,见到东河锋的身影,便再顾不得身上被撞击的疼痛,挣扎着起身,尖着嗓子哭喊道:“老爷,你可要救救咱玉哥儿,他要被东河曦那个小贱种给折腾死了啊。”
东河锋沉着脸,并未理会她,只拿一双黑沉的眼睛看向站在池塘边的东河曦,视线在他左手上扫过,“曦哥儿,你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快将你六哥放下来。”
早在见到东河锋三人时,墨书墨砚便已经来到自家小公子身边呈保护者姿态站着,虽然可能并没有什么用。
此刻听到大老爷的问话,墨书下意识想要替自家小公子回话,却被东河曦一个眼神给制住。
东河曦毫不在意的晃了晃手上的东河玉,完全没想过自己手上拎的是个人,不是什么物件,清冷的声音在安静的后花园里响起,“大伯你都不问问我为何要这么做吗?”
东河斐见他这样的动作,眼角抽了抽。
那可是个人,不是什么物件。
王红萝抬起绢帕侧头掩住自己上翘的嘴角。
于嫣低头,怕自己脸上忍不住的笑意被人瞧见。
东河元蹙眉,视线在垂头毫无动静的东河玉身上扫了一眼,见他虽头发凌乱滴水,衣衫濡湿脏污,再无旁的出格的地方,便就将眼神挪到面容冷淡的东河曦身上,眼里有些疑惑。
邱婉则是叫骂道:“东河曦你个下贱胚子,小贱种,你还不快放了我玉哥儿。若是玉哥儿有事,我定会叫你好看的。”
完全忘记了东河曦眼下正在犯癔症。
也忘记了先前自己的懊悔。
只想着东河锋与儿子来了,自己便就有了依仗。
东河锋只是盯着东河曦,沉声道:“无论是何种因由,你也不能如此对你兄长。先将你六哥放了,如此我便也罚你轻一些。”
东河曦闻言便也就明白了多说无益,挑眉,嘴角往上弯了一个弧度,“我若不放呢?”
说着话的同时,还挑衅的又使劲晃了晃昏死过去的东河玉,犹如对待死物,甚至在发现东河玉身上的水渍与泥垢因着晃动而四处飞溅时,还很是嫌弃的啧了声。
“东河曦,你个……”邱婉尖利刺耳的嗓音骤然响起,东河曦还未嫌弃,离得最近的东河锋则是有些受不住的斥道:“你给我闭嘴。”瞪了眼没有脑子的邱婉,心下暗骂,个蠢妇,眼下园子里这么多的人,那些话是能随意骂出口的吗?
方才没来得及阻止,这会儿可不能再任她骂出来了。
如今整个东河府虽说是他说了算,两年时间,他也费了些精力将老三留下的人以各种理由发配了出去,但府里可还有老爷子跟老太太在呢。
邱婉被喝骂得一静,眼睛不由睁大,想要张口,花园门口便又传来一阵动静。
几人跟着转过身,就见两位头发花白,身体健朗,但脸上有些病容的老人在两个中年男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邱婉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两个老东西怎么过来了,顺便还瞪了眼姗姗来迟的翠儿与另一个前去叫人的小丫鬟,浑然忘记了是自己催着人去请两位老人过来的。
王红萝则是不动声色的扫了眼东河锋,垂下眼睑遮住眼里的冷笑,这下可是有好戏看了。
东河锋笑着迎过去:“爹,娘,你们怎么还过来了?这身子都还未好全。”完了瞪了眼扶着人过来的两个中年男女,训道:“你们是怎么侍候老太爷跟老夫人的,身体都未好全,怎能让他们出来吹风,若是再病了,我叫你们好看。”
接着又笑看向两位老人,“爹,娘,不过是些小辈之间的小事,你们莫要跟着操心,小心再跟着累病了,到时便就是儿子的不是了。你们还不快扶老太爷老夫人回去休息。”
东河曦挑眉看着东河锋一个人在那里唱戏,还挺佩服这人自说自话的本事。
两位老人自进来还不曾说过一句话,他倒是好坏赖话都说全乎了。
老爷子没理会他,而是看向站在池塘边的东河曦,声音慈和,“曦哥儿,过来,站在池塘边危险,仔细掉进去了。”
老夫人仔细看着他,见他脸色红润,眸光澄澈,眼眶便一红,声音温和的唤道:“曦哥儿,过来祖母这边。”
东河锋脸色微沉,看着东河曦时,眼睛黑黝黝的。
邱婉想开口,想起两位老人的身份,不甘愿的闭了嘴。
东河曦一双澄澈的眸子盯着两位老人,用不着对号,他也知道了两人的身份——原身的祖父祖母。
虽然刚才就听二娘跟大嫂说了两位老人很疼小辈,尤其是对他,更是多了几分怜惜,没想到是真的。
两位老人给他的印象很好。
东河曦便想起了王红萝跟于嫣说的那些话来。
——给两位老人卖惨,说说自己在府里被苛待的事情,尤其是今日发生的事情。
东河曦张嘴,然后又尴尬的闭上。
卖惨怎么卖来着?!
先前他还想着找人请教一下,谁知道这会儿就要用上了。
一时之间,东河曦没了动作。
脑子里则是在快速回想着末世时无聊看的那些小说电影电视,看看能不能在里面找点卖惨的素材出来现学现卖。
老夫人见他没有动作,眼眶更红了,只以为小儿子留下的唯一孩子受了大委屈,声音更温和了,“曦哥儿,过来,受了委屈,有祖父祖母给你做主,别站在池塘边上,危险。”
东河曦眨了眨眼,见两位老人皆是面目慈和的看着自己,视线不由在两位老人透着病容的脸上看了眼,听话的拎着东河玉走了过去,声音清冷的唤道:“祖父祖母。”
“哎。”老夫人拉过他的右手拍了拍,并未分半点眼神在他左手拎着的东河玉身上,“走,跟祖父祖母去大堂,咱有话去那里坐着好好说。别怕,万事有祖父祖母给你做主。”
老爷子神色温和的看了他一眼,同样无视了他左手拎着的不知生死的东河玉,接着冷着脸扫了一眼东河锋,沉声道:“走吧,都去大堂。”
然后,一群人便就各怀心思的相继往大堂的方向走去。
东河曦轻松的拎着东河玉拖拽着往大堂走,还能分神观察东河锋几人的脸色,见到他们敢怒不敢言,便不客气的笑出声。
邱婉瞪着他,恨不得过去挠花他的脸。
东河曦示威般的动了动左手,邱婉咬牙切齿的收回眼神,不甘又担忧的看着他左手上半点动静都无的东河玉。
老夫人权当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机锋,只拉着东河曦的手慢慢往大堂的方向走。“曦哥儿,头上的伤严不严重,疼不疼?”
显然,老人是听说了他上午发生的事情。
那他失忆又癔症发作的事情,两位老人怕是也一并知道了。
如此,两位老人眼下的言行便也就能说得通了。
不过是知道了他委屈在前,报复在后。
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因由的。
比起一来不问因由就偏袒的东河锋,两位老人显然更通情达理一些。
东河曦笑看了一眼邱婉与东河锋,然后拿出在自家爸妈面前的乖巧劲回道:“祖母,孙儿只是被六哥推进池塘撞到头失了忆,引得癔症犯了,伤倒是不严重,李大夫已经来看过,也吃了药,这会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绿茶得毫无自知。
告状告得光明正大。

东河锋脸上因老太爷与老夫人过来而挂上的笑差点维持不住,看向东河曦的眼睛闪着暗沉的冷光。
邱婉往后缩了缩身子,才想起东河曦闹这一场的起因来。
虽然她不觉得自家玉哥儿有什么大错,又不是故意的,不过是东河曦这个小贱种自己倒霉而已,如何就能怪得了她家玉哥儿?
只是她也知道这些话是万不能在老太爷与老太太面前说的。
老三那对倒霉鬼去世之后,臻小子又失了踪,两位老人心里正是最愧疚怜惜东河曦的时候,她若是敢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老夫人定会让她去跪祠堂的。
王红萝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来,虽说与她所想有些出入,但大差不差,总归是在老太爷与老夫人面前告了状。
东河元恍然大悟,视线在他脸上扫了一圈。
他就说怎么今日的八弟看着有些不一样,神情有几分熟悉。
此时才想起这分熟悉从哪里来,这不就是以往老八癔症发作时的样子吗?
结合东河曦方才说的话,他也就明白了东河曦为何今日要这般对待东河玉了。
完全是东河玉自个儿招惹的。
如此一想,东河元眉头紧皱。
东河玉真是被娘给惯坏了,难道忘记早前惹得东河曦癔症发作时的下场了吗?
哪怕要针对东河曦,也要有个度。
如今将人弄得失了忆不说,还惹得人犯了癔症,真真是活该。
但到底是自己亲弟弟,东河元虽觉得东河玉做得太过,却也并不认为东河曦就该如此对待他。
好歹东河玉是个哥儿。
虽不知晓方才发生了何事,但见玉哥儿浑身濡湿还混着泥,人也昏迷不醒,怕是被东河曦折腾得不轻。
只是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犯起癔症来的东河曦,除了为数不多的那几人,旁的人要是敢在此时惹得他不痛快了,那是真真会出手狠揍一顿的。
东河元虽然心疼东河玉,但到底不敢在眼下多说半句。
不然怕是忙没帮上,自己还要惹得一顿揍。
想起早年被东河曦揍的那几次,东河元觉得身上好似又痛了起来。
很快到了大堂,各人落座。
接着,外面又有一男两女在下人的接应下走了进来。
不过盏茶时间,除了已嫁出去的公子小姐,去世的东河钧夫夫,失去踪迹的东河臻,东河斐与东河元年幼的孩子外,现今尚在东河府内的主子便已尽皆在大堂里了。
老太爷与老夫人面容慈祥的高坐主位,老太太拉着东河曦就坐在她侧首的位置上,完全无视了面容不愉的邱婉。
老太爷老夫人尚在,按规矩,左侧首位便是继承者坐,右侧首位该是长孙嫡子坐。
东河锋坐在了老爷子左侧首的位置,老太太右侧首的位置便该是嫡子东河元来坐。
只是在座的人,除了邱婉,便是东河元这个当事人都并未表露出不满来。
东河曦将东河玉丢在了自己右手边的椅子上,其实他更想将人丢在地上。
不过想也知道这样不好。
老爷子跟老太太怜他孤露,但东河玉也是他们的子孙,他因着上午的事情报复折腾一顿便也罢了,这会儿再当着两位老人的面将东河玉扔在地上,无疑是不给两位老人面子。
东河曦坐下来,才好生仔细的将座的东河家人仔细打量一番。
对面首位便就是原身的大伯东河锋,倒是生了张好皮相,四十好几的人了,脸上保养得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几分俊朗容貌来,只是依旧遮掩不住其面容里透露出的自私奸猾,还有那虚伪的蠢样。
尤其是在看向他时泄露的几分阴沉,看起来就更蠢了。
紧挨着他的便就是大伯娘邱婉,原本尚算清丽的面容,此刻生生被那副恨不得撕了东河曦的神情给破坏,倒显出几分又蠢又坏的本质来。
最后便就是侧夫人王红萝,风韵犹存,一颦一笑都尽显这个年纪该有的特殊风韵,不愧是能与正室斗了二十几年还不输的人。
对上东河曦的视线,笑容里含着几分属于长辈的亲和,与方才在后花园时的言行倒是一致。
在她后面的是妾侍陈姨娘,面容宁静,双目平和,无喜无悲,坐在那里就似个隐形人一样。
最后空了两个位置,东河曦知道,那原本是原身的阿爹阿爸坐的。
在他这一边,东河玉邻座就是他亲二哥东河元,长得倒是像了几分东河锋,就是这会儿神思不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那位县令侄女的妻子周氏,面容骄矜,好看倒是好看,就是目中无人,看向大堂里的所有人时都是一副尔等皆凡人的高高在上的表情。
东河曦回想了一下墨书跟自己说的关于东河府里几位主子的事情,也没找出这位四堂嫂更多的信息。
东河曦便就略过她,看向坐在她下首的东河斐。
东河斐面容温和,在与他对上视线时,笑着对他点点头,神情中也多了几分亲近。于嫣笑容清浅的坐在他身边,偶尔与东河斐相对时,眼里都是情愫。
看得出这两人是有真感情在的。
最后就是长相随了几分王红萝的四公子,他的七哥东河清。
东河清长相有几分艳丽,但眉眼间又继承了东河家人的俊朗,两相中和,倒是多了几分英气,少了几分柔美。
见东河曦看他,嘴角微弯,眼睛扫了眼歪坐在椅子上毫无动静的东河玉,俏皮的冲他眨眨眼,右手还偷偷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东河曦便也回了他个眉眼弯弯。
东河清脸上的笑容就又扩大了一点。
坐在上首的老太爷与老夫人将大堂里众人的神情尽皆看进眼里,见东河曦与东河清的小动作,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老太爷咳嗽一声,打断了两人的互动。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来后,遂沉声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便说说今日闹得这一出是所谓何事吧,你们谁先来说。”
说完一一看向众人。
东河锋等人虽听下人说了大半的因由,但其中具体为何却是不知晓的,因此便将视线移向更早在后花园的邱婉、王红萝、于嫣、以及东河曦。
人事不知的东河玉自然就被略过了。
邱婉倒是想开口,但她其实也不知晓具体的起因,只知晓是自家玉哥儿上午不知因着何事在后花园凉亭与东河曦起了争执,随后不小心将人给推进了池塘里还磕伤了头,最后东河曦被救起来后,仁和堂的李大夫诊断后说是失了忆。
她便让东河玉拿了些补品去看看人,私下里如何她不会管,但明面上却是不能太过,尤其是人还受伤失了忆,这要是被老太太知道了,定会罚她管家不力。
若是传出去了,还会说她是个苛待孤露侄儿的伯娘,日后便就不好在海安府城的夫人夫郎圈子里走动了。
谁知后面便就被侍候东河玉的下人惶急的叫过来,说是东河曦将东河玉给打了。
她这才急急赶过来,然后在后花园碰到了人。
王红萝跟于嫣知道的与邱婉差不多,因此也就没出声。
东河曦挑眉轻笑一声,“还是让墨书与墨砚来说吧,你们知道的,我被六哥推进池塘前撞伤了头,失了忆,具体的也不清楚,墨书与墨砚当时在场,哦,好像侍候六哥的那几个四季也在,可以将他们也叫来。”
话里又很是自然的告了一状东河玉,再次提醒众人,事有起因,他并不是无缘无故打人。
王红萝一系的几人嘴角都是掩不住的笑意,只是碍于东河锋在,没敢笑得太过。
东河锋脸上挂起的温和假面差点被东河曦这番话破掉,看向他时,眼里便就显出了几分冷意来。
只是东河曦会怕吗?
若不是这个世界律法分明,无辜殴打长辈会被制裁,他还想将苛待了原身的东河锋几人收拾一顿呢。
所以在面对东河锋时,别说怕了,他还冲人笑得眉眼弯弯,十足挑衅。
东河锋几欲戴不住脸上的面具,暗吸一口气才让自己在老爷子与老太太面前堪堪保持住了一贯的神情。
东河曦笑完,挥手让站在他身后的墨书与墨砚去大堂中间,他可是个失了忆的人,虽然中午从墨书那里知道了上午发生的事情,但既然要告状,显然还是从旁人嘴里知道才更有说服力一些。
也不用担心墨书墨砚会偏袒他,这不还有东河玉身边的那几个四季呢吗?
将那四人招来对峙一下就行了。

墨书墨砚在老太爷的首肯下,站在了大堂中。
侍候东河玉的那四个下人,名唤春水、夏雨、秋风、冬一。
也就是东河曦口中的四季。
之所以知道四人的名字,还是在后花园折腾东河玉时,他散在外的精神力无意当中听来的。
自然,他也不过是知道这几人的名字,人却是对不上的。
等到四人被叫进大堂时,其中三人脸上却是尽皆带伤。
东河曦挑眉,倒没有觉得多意外。
在他一开始收拾东河玉时,除开跑走去搬救兵的一人,其余三人便都被墨书墨砚分别拦了下来。
其中一人脸上的伤是墨书留的,余下两人脸上的伤是墨砚留的。
不知道其他人院里侍候主子的下人是如何的,反正墨书墨砚在他看来还算是不错的。虽然两人的身手也没有多好,偶尔可能还会是个拖后腿的,但至少在有事情发生时,两人不会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这在他看来就已经很好了。
他也没指望两人来保护他。
何况比起这三人来,强得就不止一点半点了。
至少他没在墨书墨砚露在外的皮肤上见着伤,至于身上有没有那就不知道了。
春水四人被叫来大堂,见到各位主子都在,心里不禁有些忐忑不安,在扫到东河锋看过来的阴沉视线时,身体不禁被吓得抖了一下。
老太爷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大儿子,在心里叹了口气,沉声道:“你们六人,谁先来说说上午发生的事情。”
春水四人脸色惶然,神情卑怯,尤其一侧还有道视线紧紧盯着他们。一时之间四人脑袋几乎快垂到自己胸口,别说说话了,若是可以,怕是都想要赶紧从大堂逃出去。
他们是侍候三公子的下人,原就因护主不利害怕之后被大夫人惩罚,眼下还要将自家主子做的事当着大夫人与大老爷的面如实说出来,他们不敢。
春水四人害怕得不敢说话。
大堂一时安静下来。
老太爷神情平静,也没为难他们,“墨书墨砚你们来说。”
墨书可不怕一边盯视的邱婉,抢先开口将上午发生在后花园的事情一一道出,说的可比给东河曦说时详尽了许多,“今日阳光好,又逢后花园里的荷花打了花苞,这一阵小公子因着三少爷的事一直忧伤,小的知道他喜荷花,便劝着小公子去后花园赏荷,顺便散散心去去郁气。”
说到这里,墨书语气有些难过,清秀的脸上便显露了几分出来,“原本我们在凉亭里坐得好好的,谁知三公子此时带着春水他们走了过来。”
不能以下犯上瞪东河玉,墨书便瞪了眼一边垂头的春水四人,“原本凉亭也不是我们的,三公子来便就来了。小公子甚至还让小的给他倒了茶水,分了糕点,三公子不领情不说,还道小公子就跟死了爹娘似的一脸丧气样,之后又说什么小公子的确是死了爹娘,还面带笑容的假惺惺与小公子道歉,也不管小公子如何想,心里又是如何难过,最后又自顾自的拿了一根白玉簪出来向小公子炫耀。”
大堂里的人随着墨书的话一片沉寂,坐在上首的老夫人想到死去的小儿子夫夫,不禁悲从中来,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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