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问题学生by纵有长风起
纵有长风起  发于:2024年0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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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原话传达。”许煜凡尴尬地恨不得马上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奈何没有地缝能给他钻。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突然肚子痛?”那番说辞纵使再搞笑傅思延这时候也笑不出来,反而是皱起了眉,眼底尽是担忧之色,“他现在在哪?”
许煜凡心虚地挪开视线:“他……他还在我家休息呢,他他他说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他等会儿好点了会来学校的……”
他最后几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看见傅思延一副准备要走的架势,又是给他吓的一激灵:“傅老师你这是要去哪?!”
“我去看看他。”傅思延原本就打算请假出去找了,一听言牧身体不舒服,那就更要去了。
“先等一下!”许煜凡一急,这一嗓子声音有点大了,引的其他路过的学生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
不过他现在也顾不得尴尬了,上前两步追上傅思延,眼一闭心一横地告诉他:“其实我妈送他去医院了。”
——他刚才没有跟傅思延说,其实在他出门前,言牧千叮咛万嘱咐的不只有帮他传话,还有就是要帮他隐瞒严重到要去医院这件事。
他当时还疑惑说为什么要瞒,这不是很正常的请假理由吗?言牧当时是这么答的:“要是被他知道了他肯定会来找我。”
老实说许煜凡一开始是不怎么相信的,认为那一定是言牧自作多情,但是现在……
许煜凡心说言牧你那预测还是太保守了,根本不需要知道你去医院了,光是你肚子痛这点就足够让人家来找你了。
但是为什么啊?!你们同事情深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本以为他就是来帮言牧那个戏精来帮忙请个假,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那个,就是,他虽然是去医院了,但是应该真的不会很严重的,也不用特别担心啦……”许煜凡内心一阵惊涛骇浪,冷汗狂冒。
因为他这一顿操作下来既骗了傅思延又卖了言牧,简直心虚地不能再心虚了。
傅思延:“……”
傅思延:“哪家医院?”
同一时间,长屿市第一人民医院。
言牧从药房的取药窗口取了药,到指定的输液室,悲催地在护士麻利地操作下准备打吊瓶。言岚因为等一下要上班,言牧就叫她先去公司,他自己一个人可以。
刚才医生确诊下来说是急性肠胃炎,并且在听说他吃什么吐什么之后就果断给他开了一大瓶葡萄糖和另外两小瓶不知道什么东西,再然后他就去药房取了药之后来了这里。
他这人有点怕苦怕疼——当然了,这个苦是指味觉上的苦。小时候他就特别抗拒打针,现在长大了这点也依旧没有改变。
屁股针还能忍一忍就过去了,但是吊瓶……单就那瓶超大瓶的葡萄糖就少说都要两个小时。
以往他不得不打吊瓶的时候身边总有个人陪着,小时候一般是父母或者言岚,再不济还有还是熊孩子的许煜凡,上大学之后就只有一回,是他读研的时候的导师陪他去的。
那位导师是个狠人,觉得言牧打针闲着也是闲着,就把电脑带过去,让他用另一只没扎针的手敲代码。
虽然是有点压榨病人,但是至少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哪只手?”护士问他。
言牧绿着脸,视死如归地把左手伸了出去:“……这只吧。”
“手握拳,握紧。”
言牧照做,目光紧盯着护士的下一步动作,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位护士小姐能一次性扎准。
而事实也的确如他所愿,那位护士小姐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扎的快准狠,除了有点痛以外没有什么别的缺点。
“你自己一个人吗?”护士小姐边给言牧调滴液的速度边问。
“对。”
"那你自己要多留意,快要到底了就摁旁边的呼叫铃。"
“好的。”
护士小姐交代完,言牧就费了点劲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他的手机,看了一眼剩余电量。
21%。
岌岌可危的电量,还是他临出门前争分夺秒充的。
而这一切的一切,还得从昨天晚上说起。
就在昨天半夜,他跟许煜凡之间的舅侄情有了质的飞跃。
而这飞跃主要表现为他们很难得地心平气和地聊了很久的日常,还同时半夜肚子饿,两人一撺掇,达成了统一战线,就同流合污地偷偷点了外卖吃。
加辣的烧烤和几瓶冰可乐干下肚,今早清晨天还没亮言牧就被肚子痛醒,浑身难受,他就知道半夜偷吃的报应来了。
但是许煜凡什么事都没有,只有他一个人倒霉。
言牧熬到了早上五点,去卫生间吐了两回,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喝了点水,结果没一会儿连水也吐完了,他就意识到这恐怕不是单纯的吃坏肚子了。
等言岚他们一家人都醒来后,看见言牧脸色苍白,嘴唇也快失去血色,一阵兵荒马乱:许煜凡认为应该赶紧去医院,言岚认为应该先喝点粥暖暖胃,许云霄更夸张,差点就叫救护车。
救护车是真的太夸张了,为了防止自己姐夫一时冲动真去浪费社会资源,吐的快要虚脱的言牧硬是爆发出了最后的力气冲到许云霄面前说:“不不不真不用,没那么夸张,听我姐的吧。”
然而听言岚的话的最后结果就是小半碗粥都没喝完就吐光了,言岚只得收拾东西准备开车送言牧去医院看急诊。
言牧本想在那个时候发个消息跟傅思延说一声,可惜摸出手机才发现自己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开都开不了,只能是拜托许煜凡传话。
总之最后一番折腾,他就来到了医院的输液室。
“奇了怪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吃过啊,怎么这次就驾崩了?”言牧紧抿着唇,百思不得其解地想。
他一连想了好几个可能性,最后只觉得有一种可能性最大:难道他的钢铁不坏之胃已经被傅思延养娇气了?!
继之前傅思延发现他能搞出可乐泡饭这种神奇的食物出来之后,就盯他盯的很紧,不让他吃各种奇怪的东西,还致力于培养他良好的饮食习惯。
那时候他跟傅思延严格来说不算很熟,所以认为自己生而自由的他也对此发表过抗议:“嘴长在我脸上我想吃什么吃什么不行吗?这年头房东还管租客饮食?”
那时候的傅思延面无表情地地看着他,冷冰冰地回怼:“我只是不想我的租客在某一天把自己毒死在我家,我不乐意住凶宅。”
“说起来现在的傅思延跟那时候比起来变化是真的大啊……”言牧由衷地想着,手机就开始震动了起来。
他静音忘了关,但就这震动频率来看,肯定是电话。
于是他拿起手机一看——
傅思延来电。
多巧啊,上一秒还在想他,下一秒电话就打来了。
但是说实话他现在不是很想接。
他现在光是看见傅思延名字心里都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心虚,更何况听到对方的声音。
偷吃夜宵把自己吃出急性肠胃炎,这要是被傅思延知道,他这个月估计都要跟美味的烧烤说再见了,没准傅思延还得说他一顿。
不要啊!
言牧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一番纠结之下,他还是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断的时候点了接听。
“喂?”傅思延冷冷淡淡的嗓音从手机听筒传过来,“你是不是又乱吃东西了?”
言牧:“……”很好,上来就是一个暴击。
事已至此,言牧最后嘴硬了一句:“怎么会呢?”
“我建议你回忆一下你的可乐泡饭。”
言牧:“……”怎么还带翻旧账的呢。
“我就快到医院了,告诉我你具体所在的位置。”
“什么?!你快到医院了?”言牧顿觉大事不妙,一下子坐直了身体,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许煜凡卖我!”
“不怪他。是你的计划不够周密。”傅思延淡淡道,“所以你在哪?”
言牧只好乖乖告诉他:“五楼的输液室。”
“嗯。我很快就到。”
傅思延说完就挂了电话。
没有想象中的数落,也没有质问他到底吃了什么,言牧在感到有一丝意外的同时,又觉得这很傅思延。
过了没一会儿,傅思延就来了。他穿着一件中长款的卡其色修身风衣和黑色长裤,衬得他整个人身形欣长,气质卓然,加上超高的颜值,非常吸睛。
他一眼就在一众输液的患者中认出了言牧,并快步朝着他走过去,好看的眉头微皱着,不是生气,而是满满的担忧:“医生怎么说?”
言牧仰起脸看他,老实道:“急性肠胃炎。没啥事,挂几瓶水就好了,我不是让许煜凡告诉你不严重了嘛?怎么还是特地跑过来了,你一二节不是有课?”
“请假了,跟别的老师换了一下课。”傅思延垂眸,仔仔细细地观察了言牧一阵,语气里有些不易察觉的心疼,“脸色很差。”
“可能因为吐多了……”言牧下意识地舔了舔唇,默默别开脸,“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啊。”
生病的状态肯定不好,言牧早上照镜子都觉得比平时丑好几个度,简直没眼看。
“不会。你怎么样都好看。”傅思延伸手轻轻捏住言牧的下巴,把他的脸转了回来,“刚才我过来的时候还看见有个姑娘在偷拍你。”
这个言牧也有印象:“实不相瞒,我也看见了,但是我以为她是在拍你。”
“拍的是你,被我发现了,过来挡住了。”
“所以这就是你刚才走过来的时候故意走那么快的原因?”
“之一。”傅思延适当地给他补充,“主要原因是因为担心你。谁让你不接我电话不回我消息?”
“这个我可以解释。”言牧说着顿了一下,“不过你能不能坐下说,你长太高了,我仰着头跟你讲话脖子很酸。”
傅思延:“……”
这话不无道理,事实上傅思延居高临下低着头跟言牧讲话脖子也挺酸的,便在旁边找了把椅子在距离言牧很近的地方坐下。
“我手机没电关机了,不是故意的。”言牧说着还把自己手机屏幕亮出来给傅思延看,“喏,这21格……不对,刚接完你电话现在只剩20格电了,这都还是我出门前临时充的,才开机不久,医药费都是我姐付的。”
听了言牧的解释,傅思延的神色缓和了不少,至少眉头是不皱了:“知道诱因吗?”
言牧:“什么诱因?”
傅思延:“急性肠胃炎。”
言牧硬着头皮道:“应该是吃的太刺激胃抗议了吧。”
傅思延叹了一口气:“都叫你没事别乱吃东西了。”
“我知道错了,我忏悔。”言牧一脸诚恳,“但是我感觉我的胃可能真的被你养娇贵了,以前我的钢铁不坏之胃……”
见他刚忏悔一句马上又要开始跑火车,傅思延便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言牧马上闭上嘴,改口道:“我已经深刻体会到健康饮食的重要性了傅老师。”
傅思延:“那你吃两餐胡萝卜炒鸡蛋。”
言牧瞪大了眼:“不要啊——”
“想吃早餐吗?想吃的话我去给你买。”傅思延话锋一转,问道。
言牧摇了摇头:“不用,我吃不下,不然医生也不会给我开这么一大瓶葡萄糖了。”
“那就中午回家再吃了。”
“我这一时半会儿估计是打不完了,你要不要先回学校?你换的哪两节课?”言牧目测了一下这个滴液的速度,想了想还是问傅思延道。
他内心当然是希望傅思延能留在这陪他,但他又不希望耽误傅思延的工作和学生们的课程进度。
两者互相矛盾,所以他干脆是把决定权交给了傅思延本人。

第91章 休养(一)
“不用,我就在这里陪你。”傅思延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我的课换到下午了。”
“下午?”言牧试着回忆了一下,没想起来下午是谁的课,“你跟谁换的课?”
与此同时,另一边。
按照课表安排,今早的第一节课是他们又爱又恨的数学课——爱是因为他们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傅思延,不仅人长得赏心悦目课讲的也好,恨则是因为早上第一节课就上数学对脑细胞比较不友好,早读课的困意还没完全消散,上起这种既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又要不停地思考的课很容易睡着。
趁着傅思延还没到教室,班里的学生们要么还在争分夺秒地睡觉,要么就在跟前后左右桌的人闲聊,企图赶跑瞌睡虫。
“今天晨读言老师又没来,难道又睡过头了?”
“很有可能,言老师比我们还像学生,我之前好几次看见他在后面听课,听着听着眼睛就闭上了。”
“这么说起起来我上次去办公室交英语作业,看见他好像在写类似于工作报告之类的东西,那抓耳挠腮的样子简直跟我们班学霸碰到连他们都没什么头绪的数学题的样子一模一样。”
“笑死我了,但是我觉得可能比起那些很难的题那些要扯很多字的工作报告可能反而更让他头疼。”
“他今天不是睡过头了,好像是生病请假了。”有个人旁听了一会儿后忍不住插了句嘴。
“你怎么知道的?”那几人顿时被吸引了注意。
“就是我早上来教室的时候碰巧听到隔壁班有个人在跟傅老师说话,说是言老师在医院。”那个人边回忆边说,“不过我没敢停下来听,就只听到了这些。”
“什么?!言老师住院了?!”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他?”
“你想太多了,我们要上课啊。”
“卧槽怎么了啊?严不严重?别这样啊,他不在的话傅老师又要一整天都低气压了。”
眼看着一句话被传的越来越离谱,那位最先说出言牧生病了的同学顿时急了:“我没说他住院了,他没有住院,不对,我也不知道到底住没住,我只听到了是在医院,不保真!”
话音刚落,全班就陷入了迷一样的沉默,最后还是张天铭出声打了个圆场:“啊哈哈,没住院就好,言老师壮的跟头牛似的,生不了什么大病。”
乐佳瑶默默道:“……那倒也不是特别壮。”
她这话一出,周围一大片人的人都被逗笑了。
而就在此时,上课铃准时响起,一阵高跟鞋踩在地上特有的很有规律的“哒哒哒”声由远及近,正朝着他们班的方向来。
他们班隔壁只有一个八班,听这鞋跟声就知道来人不是傅思延,估计是去隔壁班的,但众人还是忙不迭地闭了嘴。
但是他们越听越不对劲,直到透过窗户看见了罗雅的侧脸。
很快班级的前面就拐进来一个人,正是戴着个严肃的黑框眼镜,常年板着个脸的罗雅。
他们的英语老师。也是隔壁八班的班主任。
在看到罗雅进到他们班的那一刻,七班的全体同学心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完了,他们的数学课估计是鸽了。
因为七八班的课一般都是连在一起上的,任课教室也基本重合,就比如七班第一节数学课,八班第一节语文课,那么七班第二节就是语文,八班则是数学。
而今天的英语课应该是在下午才对。
那么罗雅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这里,就只有一种可能:她和傅思延换课了。
“你们傅老师上午请假,英语课换到上午来上,数学课换到下午了。”罗雅一走上讲台就气场全开,锐利的目光扫视了底下的学生一圈,把他们看得一个个不禁坐得都更直了。
“灭绝师太”这个外号绝非浪得虚名。
如果要搞一个早上第一节最不想上的课的排行,罗雅的英语课一定是排在傅思延的数学课前面的。
所以这次的换课对于七班的同学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噩耗,直呼还不如上数学。
至少傅老师面无表情的样子不会那么凶!
然而他们心心念念的傅老师,此刻还在医院陪着他那病号男朋友。
言牧手机没电了,打发傅思延去租了一个充电宝充电,但是发现边充边玩跟没充一样,只能是把手机放一边让它专心充电。
但他是个闲不住的,又碍于在医院不好逗傅思延玩,憋的慌的同时眼睛一个劲地瞄到手上的针上面,越看越觉得隐隐作痛。
然后痛了他又强迫自己把视线转移到傅思延精致好看的侧脸上,看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瞄回到针上。
如此反复横跳,他终于是受不了了:“傅思延我感觉我的手好痛。”
“怎么了?”傅思延低着头在看言牧的诊断说明,闻言抬起头,目光落在了言牧扎着针的那只手上,“没肿,应该是你心理作用,别去看它。”
“但是我好无聊。”言牧叹了一口气,“手机又玩不了。”
“那我的手机给你玩。”傅思延说着就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密码上次告诉过你。”
言牧下意识地接过来:“那你不要用吗?”
“如果有比较重要的消息你告诉我就行了。”傅思延淡淡地说,“我帮你看着针。”
“那比较不重要的消息呢?”
“那就你帮我回,或者放着。”
“好吧,那我就看看你手机上都有些啥吧——”言牧说着还试探性地看了傅思延一眼,“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
“都可以看。”傅思延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就答了。
看他答应的这么干脆,言牧反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只是开玩笑,本来没想着真去窥探那些比较隐私的东西。
但是傅思延都这么说了,言牧突然又有点好奇傅思延相册里都有些什么。
他凭着记忆解了屏幕锁,点进了相册。
傅思延的手机相册很干净,就只有几百张照片,点进去一看也基本上是一些风景照。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近期的——相比之前,傅思延最近一个月照片数量飙升,一半是他们家的猫ππ,还有一半全是言牧。
各种角度都有,醒着的睡着的,躺着的坐着的站着的,把他给看呆了:“不是,傅思延你什么时候偷拍了那么多我的照片啊?”
“平时随手拍的。”傅思延抬眸,“你翻相册了?”
“不是你说都可以看的吗?”
“嗯,我没说不让你翻。”傅思延俯身凑了过来,“不许偷偷给我删掉。”
“没删,你脑袋别凑过来,挡住屏幕了。”言牧哭笑不得地阻止傅思延继续往他这边凑,“有几张还挺好看的,回头发我,我发朋友圈。”
傅思延坐直了身体,听了这话后摇了摇头:“发给你可以,但你不能发朋友圈。”
言牧:“为啥,这是我的照片诶。”
傅思延理直气壮:“是我拍的。”
言牧:“但是是我的照片。”
傅思延:“但是如果你没发现它们,只有我才能看到。”
“你就是小气。”言牧努力憋着笑,“好啦逗你玩的,其实我根本不爱发朋友圈。”
“有闲情逸致逗我玩,手不疼了?”傅思延明知道对方是故意在逗他,但不气不恼。
“好像是?”言牧这才发觉自己刚才一点感觉都没了,“果然跟你聊天才是最管用的。”
“但是不能太频繁,现在闭上你的嘴。”傅思延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幅度,“好好休息。”
言牧敷衍地点点头,继续探索傅思延的手机了。
结果摸了一圈下来傅思延的手机跟他本人一样干净,不仅什么休闲小游戏没有下载,除了傅思延发布网课视频的那个平台,其他短视频APP都只有一个,他甚至怀疑那还是买手机的时候自带的已经下载好的软件。
他点开设置一看,512G的内存,傅思延才用了一百多一点。
暴殄天物。
言牧自己的手机也是512G的,但是已经用到300+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手机里东西怎么这么少,一大半都是工作软件,他的娱乐活动呢?”言牧满腹疑惑地想着,怎么想都觉得傅思延这个人再怎么闷再怎么无聊都应该不至于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
于是他兀自思索了一番,点进了微信。
这一点进去,他就看到了最显眼的那个置顶聊天框。
头像很熟悉,跟他的微信头像一模一样。
备注是单个字“言”。
绝对是他没跑了。
这个备注乍一看没什么,但仔细往下翻看到傅思延给别人的备注后,就显得格外特别了。
傅思延给其他人的备注都是全名,或者是职称后缀,如果是家长就备注的xxx家长,只有给言牧的备注是单个字的。
虽然不是诸如“言言”、“牧牧”、“宝宝”这种一看就很暧昧的备注,但是这单个字放在这一堆全名里,就特别暧昧。
不得不说,这很有傅思延的风格。
言牧对此很是满意,随即福至心灵,突然想到了什么,往下划了一下,拉出了小程序框。
那里可以看见这个设备或者是这个账号最近使用过的小程序。
然后他就看见了各种棋。
象棋。五子棋。国际象棋。
言牧:“……”
原来这些就是傅思延的娱乐活动?
言牧看着那些棋类小游戏,一时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憋了半晌后对傅思延说:“下次有空带你一起打游戏吧。”

“嗯?”傅思延不明所以地望向他,“我不太会。”
“没关系,我带你,我先天游戏圣体玩什么都强。”言牧说到这点还是挺有自信的。他以前除了学习和外表好到令人羡慕,还有就是游戏技术了。
关键是他还能做到学习和游戏两不耽误,就连家里人都拿他没办法。
只是他保研之后就比较忙了,没什么时间玩,游戏兴趣也减了不少,到后面就玩的很少了。
“好,你教我,手把手。”傅思延定定地看着他,一脸认真道。
言牧:“……你为什么就对手把手这么执着。”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啊!
最后言牧这个吊瓶打到了中午十二点,傅思延全程陪伴,而且盯药水盯的很紧。
药瓶每次快空了他都能及时注意到,然后按铃提醒护士来换,对言牧提出的各种小要求也都一一满足。
期间护士最后一次来换药瓶的时候都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是家属还是朋友?”
“家属。”傅思延是这么回答的。
言牧一点都不吃惊,还对那位护士礼貌点点头致意:“辛苦了,待会儿拔针的时候能轻点吗?”
护士小姐向来对这种颜值很高又很有礼貌的病人颇有好感,当即就弯着眼睛笑着同意了:“好的,我一定轻轻的。”
但是轻归轻,拔完后不久言牧的左手手背还是肿了。
具体原因他们不是很清楚,但言牧看着自己手上的小鼓包很是愁容满面,郁闷道:“怎么还是肿了啊。”
去还完充电宝回来的傅思延看了看言牧的手:“会疼吗?”
“都肿成猪蹄了,肯定疼啊。”言牧抱怨着,未了还是觉得应该严谨一点:“好吧,其实也就一点点。”
“稍等。”傅思延说着就转过头,左右望了望,也不知道是在找什么。
言牧目不转睛地看着傅思延,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于是他就看见傅思延找上了一个路过的护士,上前去询问了她几句。
问了什么不知道,距离有点远说话声音又小,他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
不一会儿,傅思延就回来了,对他说:“我问过了,这个属于正常现象,过一阵子会自己消下去的。”
“你刚才就是问这个去了?”言牧挑了挑眉。
“嗯。还是问一下比较放心。”傅思延点点头,“回家吧——现在有胃口了吗?”
“现在有了,我想吃……”
当日下午。
即使言牧再三表示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去学校完全没有问题,也还是被傅思延果断地给拒绝了:“不行,你就待在家休息。”
“我还有好几篇工作日志没写完!”
“我下班了带回来给你写。”
“不要,你下班都猴年马月了,我和ππ会饿死在家里的。”
“下午五点十分。”傅思延万分无奈,“才几个小时,饿不死的。你要是实在想去晚上晚读再带你去,正好今晚有排到我们晚自习。”
听到这言牧才勉强同意:“好吧。”
所以当天下午,傅思延就是自己一个人去的学校。
他一到教室,那群学生就在七嘴八舌地向他问言牧的情况。
“不是什么大问题,已经回家休息了,晚上可能会来。”傅思延一边回答着学生们的问题一边操作着班级多媒体,在看到桌面壁纸的时候沉默了一阵才道:“……这壁纸是谁换的?”
——他们的电脑壁纸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成了傅思延在讲台上的照片。
“是……我干的。”班长弱弱地举手,心惊胆战地解释道:“因为今天上午的体育课体育老师没在就被陈主任改自习了,我管不住他们,就找了张你的照片当电脑壁纸……非常管用。”
然后非常悲催的忘记换回去了。
“下课后换回去。”傅思延面无表情地说着,倒也没有教训他们,“还有下次体育老师不在你们可以下去操场自由活动,陈主任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我说的。”
“好!”不知道是谁先欢呼了一声。
就像一颗小石子被投入湖中激起了一阵涟漪那样,下一秒整个班都鼓起了掌。
“安静。现在开始上课。”傅思延沉声道。
七班的学生们有个优点就是收放自如,傅思延一叫他们安静他们就秒闭嘴不说话了。
主打一个听话。
“大家先自己看一下课本。”傅思延紧接着又说。
底下很快就响起了一阵翻书的哗哗声。
傅思延这才背过身,打开了微信电脑端的登录界面——他今天出门忘记带u盘了,好在手机里有备份文件,用微信传输助手传一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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