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问题学生by纵有长风起
纵有长风起  发于:2024年0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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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牧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思考着要不要想办法圆回去。
但是他思考过后,最终认为——反正他又不是正常老师。
那就按自己的想法来。再说了,傅思延也暂时没有要出言阻止的意思。
“学校不让你们谈恋爱的原因无非就是怕你们影响学习影响身心健康。不过其实关于你们这个年纪恋爱是好是坏这个命题,还是存在着很多争议的,因为因为谈恋爱而互相促进进步然后双双上岸的正面例子不是没有,而且还不少。只不过反面例子实在太多,所以现在大多数学校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刀切,管你是好是坏。”
他这一番话说的是事实,学生们也都听的很认真。
“你们都高中了,相信能坐在这里,在座的各位应该多多少少都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吧。先说说我个人观点,就我个人来说,对于这个,我是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不支持是因为你们在这个时期,还并没有能够给对方幸福和履行责任的能力,不反对是因为很多事情不能一概而论,就像刚才说的。”
言牧两手撑在讲台上,沉声继续说:“但是,如果你们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和对方一起进步,那就不要去轻易越界。”
坐在最后面的傅思延也跟那些学生一样,都注视着讲台上的言牧。
“你们可以去喜欢人,老师不拦着,因为这是你们的自由。但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不该做,时机很重要,也不要像个墙头草一样,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从理性的角度去思考,为自己想想,同时也为对方想想,怎么做对你们来说才是最好的。”
他话音刚落,不知道谁就先鼓起了掌,随后就响起了一片掌声,就连傅思延都抬手拍了几下。
这掌声搞得言牧有些受宠若惊:“诶?这么捧场的吗?我就是随便说说。”
张天铭适时道:“言老师你讲的好!”
言牧满头黑线:“……你给我闭上你的嘴。”
张天铭一脸坏笑:“你害羞啦?”
言牧挑眉:“你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你忘了后面坐了谁了?”
张天铭顿时浑身僵硬,条件反射的就想往傅思延那瞄。
言牧计谋得逞,趁机火上浇油:“据我所知傅老师脾气很差,要是你太得意忘形在他面前不尊师重长……”
无端又被扣了一顶脾气差的帽子的傅思延:“……”这人还真是正经不了几分钟。
张天铭果然怂傅思延,马上低调了:“您继续,继续。”
“好,那我们接下来说第二个事情——呃,还是恋爱,这好像还是重点。”
言牧说着自己都一脸的不确定,结果一看那些学生,个个都天真地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会议记录抄的你们傅老师的,他在前面打了个星号,我想应该是表示重点的意思吧?”
他说着就瞅向了傅思延:“是这个意思吧?”
傅思延:“……是。”
“那我就继续了。这重点是绝对禁止师生恋。”言牧从善如流的接下去道,“这个就没什么好说了,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你们看上谁都别看上你们的老师,老师也不会看上你们,我们就保持良好的师生关系,别对对方有非分之想,OK吗?”
这回台下不少女生的积极性一下子弱了许多。
“不OK也得给我OK,这事没得商量。然后第三个事就是手机,这个问题你们高一的时候应该也被强调过百八十遍了,我就不多说了,逮到一个就处分加扣班级分,处分是你们的事情,至于班级分我目前不是很在意,但是你们傅老师我就不知道了,说不定他在意,而且也是事关你们集体荣誉,能不扣还是不扣吧,都老老实实的。”
言牧语速很快地说完,觉得应该差不多了,“然后就没什么了,傅思延你有没有要补充的?”
“没有。”傅思延一手搭在桌面上,以一种较为舒适的姿势靠在椅子背上,“接下来的时间大家自习。”
他此言一出,学生们就纷纷开始东掏西掏,翻出各种练习出来做。
言牧无事可做,只能隔空跟傅思延干瞪眼,仿佛在说:“那我呢?”
傅思延低头开始玩起了手机。
言牧:“……”他是近视看不见还是故意的?
真近视麻烦您把眼镜戴起来可以不。
讲台边放着的椅子又被傅思延顺到后面坐着去了,难不成就让他在这干站着?
那绝对不行。
于是言牧果断抬脚迈步下了讲台,冲到了傅思延旁边,速度快到在过道掀起了一阵小风,惹的两边的学生又忍不住想往后面瞄。
正在看手机的傅思延感受到言牧过来时的动静,抬起头,面带疑惑地看着他:“?”
只见言牧一脸严肃地对他说:“你起来一下。”
傅思延:“……?”这又唱的哪出?
不过他疑惑归疑惑,但还是很给面子的站了起来。
言牧:“出来一点。”
傅思延想不明白言牧到底想干什么,一头雾水的先照他说的做了。
然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言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闪身,在他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了:“……”
合着折腾了半天就是想抢他位置坐?他还以为真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傅思延无语片刻,然后说:“椅子是热的,你不等它凉一下吗?”
言牧坐在上面岿然不动,一脸淡定地道:“没关系,我不介意。”
傅思延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而后默默地从教室后面的置物柜的旁边又找了把椅子放在言牧的隔壁桌那,再次坐下了。
言牧转过头一看,见傅思延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一把椅子一样,被震惊的当即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不早说还有其他的椅子?”
傅思延表情很木:“你也没问。”
言牧:“我……”
傅思延:“刚才也是你自己说不介意的。”
言牧:“……因为我以为你想骗我起来来着。”
傅思延:“我有那么无聊?”
言牧:“万一呢?”
傅思延散发出的冷气比教室空调吹出来的冷气还重:“没有万一,把嘴闭上。”
再跟他掐下去也只会吵到学生自习,言牧索性就听话地闭了嘴,把腿架在桌腿上百无聊赖地玩手机——他腿比较长,不把腿架桌腿上坐着很难受。
隔壁的傅思延也是如此,于是两人的动作就达成了神同步。
傅思延在言牧没再捣鼓出什么动静之后就点开了一个APP,查看私信。
他的ID昵称名叫“无言”,是这个APP上很知名的一位数学博主,平时有空的的时候会发布一些跟数学有关的“疑难杂症”。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实用的快速解题方法,讲的思路清晰又通俗易懂,因此收获了大批学生粉丝,其中以高中生和大学生居多,其中还不乏有研究生博士生的。
但是他每次更新的内容很随机,所以就有不少人以私信的方式向他请教。
【言老师,能帮我看看这道题吗?求求了!!!】
【言老师,下期视频能不能讲讲高数啊?我上学期高数挂了,这学期要重修呜呜呜呜】
【……】
傅思延挑了一部分回复,回复完之后又看着私信里粉丝们对他一口一个的“言老师”看得微微出了神。
换做以前,他对这个称呼没什么感觉,他也没公开表示过希望他们怎么称呼自己,更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姓氏,也就随便他们叫了。
后来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几千万的粉丝全都做到了称呼统一——言老师。
但是现在,自己旁边就坐着一个正儿八经的“言老师”,那感觉瞬间不一样了。
他甚至很认真思考了一下要不要改个网名。
不过最后他还是没有改。
到了临近下课时,言牧的魔爪再次伸向了傅思延,这次是戳了戳他的手臂。
“傅——思——延。”言牧把声音压的很低很低,像是在叫魂。
被戳的有点痒的傅思延偏过头,万分无奈:“别戳了,很痒。什么事?”
“……哦。”言牧遂收回了罪恶的爪子,继续小声对他道:“晚上晚读和晚自习都是我们的对吧?那傍晚你去哪里吃饭?”
言牧刚说完,肚子就很不争气的响了一阵,声音不大,但两人都能听的很清晰。
傅思延下意识地看了看言牧的肚子。
言牧则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语气满里是掩不住的尴尬:“如你所见,我稍微有点饿了。”
傅思延:“我去食堂。”
“好巧,我也打算去食堂,现在离下课只剩五分钟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发吧。”言牧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啪响,一脸期待地看着傅思延。
傅思延平静地问:“理由是什么?”
“理由还不简单?”言牧冲班里那些早就已经蠢蠢欲动的学生一抬下巴:“那群兔崽子抢饭的战斗力你我心中都有数,现在不走一会儿咱俩就只能喝菜汤啦。”
傅思延:“没那么夸张,我之前……”之前下课才走没遇到过只剩下菜汤的情况。
只是他说到一半,言牧就已经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这还不够,他还小幅度的晃了晃:“走嘛走嘛。”
突然被拉住手的傅思延顿时一僵,后面的话也忘了说。
尽管言牧此举动作语气都很自然,没有丝毫刻意的成分,但在傅思延眼里看来就像是……在撒娇一样。

傅思延觉得自己大抵是真的快疯了,才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
他向来平静而强大的内心此刻被搅得天翻地覆,像是原本平静的海面无端刮起了一阵旋风,吹得海浪翻覆,久久难以平静。
强行把多余的想法驱赶出自己的脑海,傅思延略有些不自在地抽回手,又回想起言牧刚才已经发出抗议的肚子,终究是再次心软了下来,说:“想去就去吧。”
而言牧见他一脸不自然的抽回手的行为一愣。
傅思延这是……不习惯别人碰他还是不喜欢别人碰他?
反正在言牧看来,这些肢体接触在同性之间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上学那会儿随便在哪几乎都能看见勾肩搭背整天黏在一块儿的男生。
不过他本人并没有跟人勾肩搭背的习惯,还是会和对方保持一定的社交距离的,就连想刚才那样抓着傅思延手腕那样都很少。
其实刚才也是情不自禁很顺手的就上手了,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但是他这人一向来都不拘小节,也就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本着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的原则,轻手轻脚地挪开椅子站起身来,对傅思延道:“那我们走吧?”
傅思延还坐在原地没有动:“你自己先去就好了,我等下课再走。”
“那可不行,你得跟我一起。”言牧理不直气也壮地说。
“为什么非要带我一起?”
“毕竟是早退,有个同伙在我会比较安心。”
傅思延一阵无语:“……”原来你也知道是早退。
“走啦。想必你也很久没有体验过学校食堂的抢饭文化了,这多好的机会。”言牧说话间甚至还抽个了个空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只剩三分钟了,再不走这机会就没了。”
为了尽量不被学生们听见他们的对话,言牧这几句话几乎是贴着傅思延的耳朵说的——不过并没有碰到,还是留了一点点的距离的。
最后在言牧不懈的碎碎念之下,傅思延还是成了言牧的“同伙”。
两人一道下了楼,而后在食堂门口碰到了陈国伟和另外两个不认识的老师。陈国伟负着手板着脸站在食堂门口的一棵树下,借着树干的遮挡,不走近看很难发现他。
也许是教导主任都自带那种十分具有威慑力的气质,言牧也还没完全习惯自己老师的新身份,看见他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坏了他该不会是专门蹲这抓我来了”,条件反射地就往傅思延身后藏。
藏的还非常认真,仿佛傅思延那高瘦的身躯真能挡住他似的。
对于言牧这种明摆了是掩耳盗铃的行为,傅思延只觉得内心麻木而又无奈,不想多作评价。
硬要评价的话,那应该就是“傻的可爱”。
“诶,傅老师和……言老师你躲傅老师后面干什么?”陈国伟一看来的是他们两个,紧绷的神色顿时缓和了一些,但他又非常不理解为什么言牧一副恨不得要跟傅思延完美地重叠在一起的奇怪行为。
“对哦,我现在是老师我心虚什么……”言牧也后知后觉地想到了这个问题,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他在借着我挡太阳。”傅思延镇定地开口道。
“原来如此,现在年轻人都这么怕晒黑的吗,我也经常看那些学生大热天还硬要裹着个外套。”陈国伟对这个解释深信不疑,全然没觉得哪里不对。
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走出去的言牧叹为观止:“……”还得是你啊傅思延,这都能圆过去。
这反应速度,他实名佩服。
而且傅思延刚才那番解释也正好给了他台阶下,他也就刚好能趁着这个机会从傅思延身后出来,与他并肩站在一起,顺着陈国伟的话说:“是啊哈哈……因为白一点比较好看。”
陈国伟和另外两个老师不自觉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们俩一眼,也觉得有道理:“确实挺好看,但是黑一点更健康。”
“就是啊,你们两个底子就好看,跟皮肤黑还是白关系不大。”其中一个老师附和说。
“害,年轻人的想法总归跟我们不同。先不说这个了,你们来的正好,快过来这边一起站。”陈国伟摩拳擦掌道,“我们在这抓提前跑来吃饭的学生呢,你们也一起来。”
傅思延:“……”
言牧:“……”
那你们抓不抓提前跑来吃饭的老师?
陈国伟还在喋喋不休地给他们说明这次“抓捕行动”的主要原因:“上学期我就发现学生早退提前吃饭的现象相当严重,经常还有个五六分钟就偷溜下来吃饭了,现在刚开学,我们来逮他们个出其不意,然后再让被抓到的学生回去散布消息,看他们还敢不敢。怎么样,是不是非常绝妙的计划?”
傅思延惜字如金地给出了评价:“……相当绝妙。”
言牧暗自庆幸了一下自己是老师而不是学生,同时也理解了为什么学生们看见陈国伟就仿佛老鼠见了猫。
这也太可怕了。
“那您现在有抓到吗?”言牧干巴巴地问道。
“那肯定的,我出手就不会有落空的情况,喏,食堂通道那边站着的那几个看见没,我们几分钟前刚逮到的,罚他们站在那看着别人等下下课进去吃饭,站够十分钟才准走。”陈国伟得意洋洋地朝后面一指。
言牧顺着他所指的发现望过去,果然看见有几个男生顶着苦瓜脸,悲愤地站成了一排:“……”我靠,还公开处刑?
这不得尴尬到用脚趾抠一座魔仙堡出来啊?
“陈主任估计是想要我和傅思延一起帮他抓,但是万一抓到自己班的学生那岂不是很尴尬,话说许煜凡那小子会不会也早退来吃饭啊,被抓了那我要怎么跟老姐解释……”言牧在脑中飞速地思考着对策,还得忍受着饥饿的煎熬,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一种痛苦了。
结果就在他努力思考要如何应付的时候,傅思延已经向陈国伟他们淡淡开口:“还有不到一分钟就下课了,言老师肚子饿了,我先带他进去吃饭。”
有那么一瞬间,言牧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不是傅思延你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了???这跟直接告诉陈国伟说我们俩就是早退来吃饭的没心情陪你在这逮学生有什么区别???
你这也太生猛了吧傅思延?!那可是领导啊!
言牧大受震惊,恨不得马上过去把傅思延的嘴捂上,但是很显然,就算捂上了也为时已晚,无济于事。
“你们……”陈国伟听到这话也是一愣,一时忘了说话。
另外两位老师的目光也是在言牧和傅思延之间反复横跳,一副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的表情。
傅思延没管他们到底是什么反应,迈开腿招呼言牧就走:“走吧言老师。”
言牧:“……”喂……
他现在大概是知道为什么傅思延开会前会对他说“做你自己就好”了,在这方面傅思延还真是一代楷模。
不不,这已经不能算是“做自己”的一代楷模了,这分明是得罪领导的楷模。
他本来以为自己才是那种容易得罪领导的类型,却没想到傅思延在这方面比他还天赋异禀。
就这情况来看傅思延肯定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但陈国伟貌似还是很喜欢他的样子,按理来说像这样的不应该看见他就不爽时不时就找点茬才对吗?
言牧机械性地跟着傅思延的脚步,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这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傅思延自那之后也没在主动说话,一声不吭的吃完了自己的饭,然后耐心地等言牧吃完。
周一的晚读统一都为数学,由每个班的数学老师负责,但由于大多数老师都是教两个班,所以经常要两个班来回走。
数学一般没什么可读的,通常是发试卷给学生们写,然后晚自习公布答案,对完答案后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当场找老师答疑。
“这个拿去八班发。”晚读上课前,傅思延塞给了言牧一沓卷子,开始给他交代任务,“答案等下课后再发,晚读你就待在八班。”
言牧心不在焉地接过试卷,“哦”了一声就径直去了八班。
“难道是那时候吓到他了?”傅思延默默注视着言牧的背影,心想。
早知道就告诉他其实老师吃饭时间很自由的了。
傅思延心情复杂地反思了一下自己,带着另一沓试卷转身就进了七班。
“帅哥老师,又是你!”
“上午那个修电脑的!”
言牧一进八班就受到了八班学生——除了许煜凡,一致的热烈欢迎。上午的时候碍于傅思延冷着个脸在场,他们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但现在只有言牧一个,他们就放飞自我了。
言牧本来还沉浸在“傅思延到底是个什么奇葩体质”的严肃的思考当中,被这一嗓子喊回了神:“怎么?”
事实证明,情绪的感染力是很强的,底下的学生你一句我一句的瞎起哄,言牧索性也暂时懒得去深究那个问题了,重新打起精神同他们打招呼:“是的,又是我——不过能不能不要用‘修电脑的’来称呼我?”
“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谁这么没礼貌?”
“行了先闭上你们的小嘴,做试卷了。”言牧说这话时正好跟中间坐着的许煜凡对上了视线,视线一对上,许煜凡就迅速移开了目光,故意不去看他。
言牧没在意,按组数着人头把试卷分组发了下去。
鉴于做试卷的时间有限,那些学生纵使有一堆问题要问,也只得憋到下课。
结果言牧在下课铃一敲的那一秒就把提前数好的答案给了他们,然后趁他们对答案的时候就拍拍屁股跑路了。
“刚才那个老师人呢?”
“卧槽,刚才还在呢?”
“不是,你们找他干嘛?”许煜凡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就是一个老师吗,其他老师刚来的时候都没见你们这么积极过。”
“因为长得好看吧,傅老师刚来的时候不也他们不也这样吗?”许煜凡的同桌疑惑地看向他,“话说回来你怎么好像很抵触这个老师的样子?”

“啊?有吗?”许煜凡闻言一愣,“我觉得还好吧。”
“不知道,但是他两次来你脸色都不是很好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俩有什么过节呢。”
许煜凡干笑着解释道:“应该是你的错觉吧。”
难道真有那么明显吗?许煜凡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对于言牧是自己老师这是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心理,说抵触的话倒也不至于,开心那也谈不上,但具体是什么......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反正很矛盾。
看到周围同学对言牧的热情追捧,他虽然莫名会觉得很不爽,却又有那么一点点想一脸神气地告诉他们:“这帅哥老师是我舅舅”,只是如果真有人问他们认不认识,他又肯定会说不认识。
“到底是怎么回事——”许煜凡烦躁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在内心崩溃道。
然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言牧,这时已经拿着一张试卷和答案去隔壁七班找傅思延了——发试卷时发现还多出来好几张,他闲着没事就找第一排的同学借了只黑笔,自己也写了一份。
即便已经多年没接触过高中数学题了,他也还是写的比底下的学生快很多,在晚读下课前还有十五分钟左右他就写完了,浅浅对了个选择题填空题的答案,基本全对。
如此看来他应该宝刀未老,高中知识点掌握的不错。
至于为什么要去找傅思延......那都是因为他对后面解答题的给分没什么概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突发奇想地想让傅思延来帮他批解答题的部分。
他动作很快,加上七班本来也就跟八班紧挨着,所以他进去七班的时候傅思延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走,就被他给截胡了。
“你是来给我增加工作量的?”听言牧说明来意之后,傅思延淡声问道。
说起来这家伙课前还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想不到这么快就恢复了。不过也是,毕竟言牧这人似乎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情绪变化的很快,能恢复的这么快倒也正常。
“就批这一份,不耽误你很久的,给,红笔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言牧随手就从讲台上顺了一支红笔来,一脸期待地递给傅思延。
傅思延瞥了一眼言牧递过来的红笔:“......这是我的笔。”拿着我的笔来跟我睁眼说瞎话说是为我准备的,多有意思?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就帮我看看嘛。”言牧厚着脸皮继续磨傅思延。
这时有路过的学生敏锐地察觉到这里貌似有热闹看,当即就走不动路了,悄悄在后面踮着脚尖探着脑袋,想看看是怎么个事。
傅思延在和言牧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几秒之后,最后还是重新坐了回去,拿起言牧的试卷粗略地扫了一眼,然后就淡淡地说:“我给100分。”
言牧:“???”
言牧:“敷衍!你根本就没有认真看!”
傅思延冷静道:“我相信你可以拿满分。”
言牧不满:“你少来,我自己都不信。”
傅思延:“那我就直说了。”
言牧:“?”什么意思?
傅思延拎起那张写的满满当当的试卷,语气平淡:“你的字迹太过于深奥,我看不懂。”
言牧:“.......”说的还挺委婉。
此时一道弱弱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冒了出来:“言老师,你今天不是说其实你平时写字还可以的吗?”
是早上那位自称对书法有点研究的女生。
言牧听的是眼皮直跳:“.......”我滴个亲娘这位同学你什么时候冒出来不好非得这个时候冒出来?
“恕我直言,这种字在我看来离‘还可以’这个标准还差的很远。”傅思延面无表情地评价说。
那女生也很实诚地道:“言老师,我觉得你早上在黑板上写的字比这个好看。”
言牧心说那当然了那可是我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写出来的,跟这根本不能比。说实话这试卷一开始我本来也只是打算随便做做的,也就没太在乎字迹,写着写着就飞起来了。
“这位同学,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去好吗,我跟傅老师有要事相商。”言牧皮笑肉不笑地对那女生道。
结果那女生也是一个一身反骨的:“我不,现在是下课时间,我就想站在这里。”
见她心意已决,再加上女生身后也还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学生,言牧原地思考了一秒后转头就对傅思延说:“走吧傅思延,我们回办公室。”
哼。根本难不倒我。
女生当场懵了:“???”
女生身后的几位同学:“???”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傅老师你千万别听他的话,反正没几分钟就上课了干脆就留在教室吧!看不到言老师能拿多少分我们一晚上都无心写作业啊——
“不用了,就在这里吧,红笔给我。”傅思延仿佛听到了他们的心声似的,没有听从言牧指示回办公室,而是从他手里抽出那支红笔,真给他批改起试卷了。
言牧:“你刚才不是说看不懂我的字吗。”
傅思延在其中一道题的旁边打上了那题的分数:“仔细辨认一下勉强能看懂。”
言牧一听觉得事情有转机,心中一喜:“那是不是说明我的字也没有那么的不堪入目?”
傅思延这会儿刚改完一小题,闻言冷冷地回答说:“但是它丑依旧是不争的事实。”
言牧:“......”你这会儿怎么不委婉地说是‘深奥’了?
“有空的时候把字练练,身为老师,字写的太丑很容易被扣印象分。”
“等等,你先等等,我觉得很有必要为自己正名一下,其实我平常的字真的没那么丑,这只是因为我没认真写,所以看着潦草了一些。”言牧终于是听不下去了,打断他为自己解释说。
“那你证明一下吧。”傅思延拿着红笔改试卷的手不停,另一只手信手从讲台桌的一角抽了张有印刷bug的废弃试卷给他。
言牧有些茫然地拿着傅思延塞给他的bug试卷,不禁暗自感叹:“真不愧是行动派,这执行力也是没谁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应该写什么?”言牧一手摸着下巴严肃地思考着。
“随便你。”
“好吧,那我想想......”言牧想着想着突然回过头,问那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女生:“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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