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顶流太黏人by莫若汝
莫若汝  发于:2024年0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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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帆星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可能是嫌麻烦的不想多做纠缠,也可能是做给其他人看,沈帆星对着柏砚盈盈一笑,说:“柏老师早上好。”
柏砚没接话,朝着一个空位走去。
随着柏砚的落座,连阳光都仿佛凝固住,Devin的动作都轻了不少。
沈帆星拿出手机想解释一二,话到手边又不知道应该发什么过去。
喜欢是喜欢,也是真的没有和柏砚谈恋爱的打算。
兼善天下的戏份分两部分,前期是京城的朝堂风云,后期是男主的帝王之路。
朝堂风云在舟城拍,如果不是换演员的事,昨天就已经结束。
柯向阳换成了梁晓恩,之前柯向阳的戏份就要重拍一遍。
之前挨打的那场群戏已经补拍过,现在沈帆星只要补拍在皇太子身边的戏份就好。
没有几场戏,快的话两天,慢的话三天就能结束。
柏砚和皇太子的对手戏赶在了今天一天拍完,那时男主凌肃和童山还不相识,没什么对手戏。
下午时分,李导碰巧遇见沈帆星,说是他可以提前回去,柏砚有急事,家里有人生病,今天先紧着柏砚拍。
沈帆星连点头说好。
心里因他的那句家里有人生病起了波澜。
风儿吹动墙角顽强的杂草,沈帆星换了衣服,去掉头套,背着包往外走,恰巧碰到许辉领着几个外卖小哥走过来。
许辉看到沈帆星,挥着手喊:“帆星哥,砚哥请大家吃东西,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吃的。”
说着开始报:“除了每天的咖啡和小蛋糕,今天还有烧烤,鸡排,炸串,鸭货。”
沈帆星脚步微停,不知怎么的,脚步不受控制的转了弯,走了过去。
许辉指挥着外卖小哥把什么东西放在那张桌子上,看到沈帆星过来,热情道:“帆星哥,你喜欢吃什么?要不我每样都给你装一点。”
七八张桌子摆在空地,沈帆星帮着他把东西从大塑料袋里拿出来摆在桌面上。
似是无意的问:“怎么突然又买了别的?”
许辉:“害,这不是砚哥的戏都挪到了今天,有点过意不去,想着请大家吃点东西。”
突然想到,说:“帆星哥的戏是不是也挪到明天了?那我替砚哥说句抱歉啊!”
沈帆星:“没事,都是用一样的时间。”
六场戏,每天两场,和今天一场,明天三场相比,所用的时间都是一样的。
柏砚占用了今天,把后面两天的时间空了出来,对沈帆星来说并没耽误什么。
掌心的鸭掌上标着价格,32的价格,沈帆星打眼看了下垒起来的鸭货。
不知道柏砚片酬多少,花起来真大方。
沈帆星抿了下唇,用平淡的语气问:“我刚才看到李导,说是他家人病了,需要急忙回北京,他还能留一天拍戏,挺敬业的。”
迂回的方式说话,沈帆星很久没有用过了。
许辉撕着塑料袋,闻言脸上闪过一副便秘的表情,被提着心的沈帆星精准捕获。
“我说的不对?”他追问了句。
许辉沉浸在昨夜的回忆里,也没留心今天的沈帆星话特别多,而且特别八卦。
含糊道:“还好,不是很严重,就是柏总说是从二楼摔下来了,腿断了。”
沈帆星握着塑料盒的手顿住,神情难掩诧异。
从二楼摔下来,腿断了,叫不是很严重吗?
许辉回答后也察觉出不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了。
总不能说昨天夜里直升机来接人,柏砚第一句话问的是:死了没?第二句话问的是:快死了没?第三句话是:医生说他什么时候死?
得知和死没关系,柏砚转头就回房去睡了。
今天调戏还是李章平调的,按照他砚哥的想法,人没死,用不到回去,他又不是医生。
沈帆星打听出来想得到的信息,提着许辉给他装的东西往外走。
现在时间还早,他自己一个人,不好让老刘送他一趟,想着坐公交回去。
白色的墙漂浮着消毒水的气味,柏砚坐在病床前,垂眸削着苹果。
没做惯这活,苹果削的坑坑洼洼的。
躺在病床上的柏安启看着都觉得糟心。
终于等到一个苹果削好,刚想伸手接,柏砚就自己咬了一口。
柏安启:......
沉默了会,吐出两个字:“逆子。”
柏砚抬手看了看腕表:“陪你待两个小时了,我回舟城去了。”
想了想又多嘱咐了一句:“以后不是临门一脚的事,别搞那么大阵仗,你大半夜的让直升机来接我,我还以为是回来参加你葬礼,继承家产的。”
柏安启这个当老子的额头青筋跳了几下,儿子不孝顺,自己拿了个香蕉拨开。
“医生说我要坐三个月的轮椅,说不定你爸就是瘸子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柏砚点点头,不置可否:“好好休息。”
明知道是敷衍的话,柏安启也很是受用,心平气和道:“你最近懂事了不少。”
柏砚嚼苹果的动作停了下,知道他是说自己没闹陆女士婚礼,没闹他那对双胞胎满月酒的事。
老了老了多了个双胞胎,柏安启在大儿子面前是有点理亏,这次也是借着机会叫柏砚回来,想着父子俩谈谈心。
“你放心,就算有了你弟弟妹妹,柏家的一切都还是你的。”
柏砚翘着二郎腿,嗯哼了声,这谁知道,最起码上辈子自己是没落到这些东西。
随后腰背挺直,似是起了兴趣:“那你现在把柏家的东西交接给我?你和陆女士都一把年纪了,你回家把孩子,陆女士和那个谁去享受二人世界,多好。”
柏安启捂着胸口,坚强道:“你爸我还不到五十,现在退是不是有点早,还没到退休年纪。”
柏砚又放松了身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那你说个屁。”
柏安启语气轻了些,似带恳求:“多待两天,一起吃个团圆饭。”
柏砚抬眼反问:“和谁的团圆饭?”
说到这里,柏砚好奇道:“你就真的放心我接触你那双胞胎孩子,不怕我给你摔死了?你以前的古董什么的,我可没少摔。”
柏安启捂着胸口:“走走走,赶紧走。”
柏砚撇撇嘴,把苹果核扔到垃圾桶,潇洒走人。
只是刚走出医院大门,就被舒光远几人绑架到了车上,完全不给拒绝的余地。
酒一杯接一杯,吵吵闹闹的包厢里,暗光如星光流动,舒光远搂着柏砚的脖子,指了指正中间站着的一排人:“看看,说不定有喜欢的呢?也省的你在沈帆星哪里受气,兄弟为了你可是操碎了心。”
又靠近柏砚说:“你这条件,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一大堆撅着屁股等着你上的,沈帆星......”
舒光远想说沈帆星算个什么东西,但是怕柏砚踹桌子,没敢说出口。
看不上沈帆星,倒不是有什么侮辱性的意思,主要是沈帆星除了脸,家世能力,真的没什么地方能值得柏砚认真的。
舒光远随后指尖停在一个人身上:“你看他,是不是有点像沈帆星。”
柏砚听舒光远说有个人像沈帆星,抬眸看了眼,侧眸看舒光远,嫌弃溢于言表:“你是不是闲的蛋/疼?”
舒光远的努力被嫌弃,强迫他重新看:“你看,脸长的不如沈帆星,就那双眼,没几分神似?”
“新来的,还没跟过人,你要不然试试?”
“你看看,要是觉得还行,我用我的名义帮你留下来。”
柏砚说了句有病,起身欲走,被舒光远一把拉住:“行行行,好不容易有空玩玩,不扫你兴了,哥几个好不容易聚聚,多待会。”
柏砚没坐在正中间,但散漫如王者的气质太过耀眼,坐在哪里都像是中心。
今天不是什么正经局,大多都带了伴。
两人的动作惹人注目,有熟悉的人哈哈大笑道:“柏砚,舒光远连男伴都不理了,就粘着你,你是不是快烦死了,好不容易出来玩一天。”
柏砚烦躁道:“嗯,挺烦。”
舒光远也耍宝的连连后退,举手投降:“得得得,我关心你还成错的了。”
说着把叫来的一行人赶走,其他人忙闹哄着喊:“别走啊,留几个过来玩骰子。”
今天的局有点乱,天黑雨落人还迟迟不散,柏砚被吵的脑子疼,拍开舒光远放在他肩头的手:“走了。”
舒光远看出他真的不想留:“行吧!那下次有素局再叫你,你那个什么助理在等着吗?要不要我让司机送你。”
柏砚站起身:“不用。”
“你什么时候走?”舒远光问。
柏砚臂弯放着外衣:“原本打算今天的,现在只能明天了。”
他舟城的戏其实已经拍完了,只是沈帆星在哪里,眼看两人要异地,总得回去先把人定下来。
床伴......柏砚想起来这个词就心疼。
北京的天下了急雨,许辉把车停在门口,柏砚拿起门口准备的黑伞,撑开,刚想抬脚走过去,就听到微弱的喘息声。
他回头看去,一个穿着黑裤白衬衫,脸上画着彩妆的人跑过来,怯懦的看着他。
“有事?”两个字,冷的像是冬日的雪。
那个人像是被吓到。
柏砚原就心烦,直接把伞举起撑在头顶,走入雨中。
那个怯懦的人,大约二十岁出头,他紧追到雨中,冲柏砚来了个九十度鞠躬,忐忑道:“前辈,我是唯远的艺人李恣,下雨了不好打车,可以......”

柏砚似笑非笑道:“不可以。”
李恣怯懦的脖子缩了缩,抬头,用湿漉漉的眼睛问:“那,可以加个微信吗?”
一个黑伞下神情似冰山,一个被雨淋成了落汤鸡。
柏砚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说完大步离去,李恣见示弱不行,在雨中忙说:“前辈,我会听话,不会惹你生气。”
柏砚的脚步顿住,似是不解他的意思,微微眯眼,压迫的气势十足:“你说什么?”
李恣这次是真的被吓的扣起指甲,鼓足了勇气说:“我,我是同,如果,如果前辈对我感兴趣,我可以......我会很听话很懂事,不会惹你不开心。”
柏砚眉头皱起,冷漠道:“没兴趣。”
他大步走到车前,收伞坐进车里。
银灰色的豪车像是野兽一般消失在雨幕里。
李恣紧紧咬着唇,身上湿的像是落汤鸡,打了发胶的头发紧紧贴在头上,眼中是狼狈后的嘲弄。
呸,男人都犯贱,他这种乖巧听话的不要,非要那种给他气受的。
看不出来,沈帆星手段还挺高。
掌心里的手机亮了下,李恣看了眼,是柯向阳,有些不想接。
一个被PM放弃的人,没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了,而且说不定过几天就进去了。
他问过律师,柯向阳这种,判下来最少二十年。
但转念又一想,自己刚才可能得罪了柏砚,如果在唯远混不下去,那最好的去处只有PM。
柯向阳就算坐牢,怎么着也得过两天,那现在还能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利用利用,也算是一条退路。
沈帆星的戏份提前一天杀青,关丝琪等人鼓掌说恭喜,梁晓恩拿着剧组准备的花束送给他,随后搂着沈帆星的肩膀拍了张照片。
关丝琪,孙迎几人也找沈帆星合了个照。
孙迎放大照片,羡慕道:“沈帆星,你还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怎么看都好看。”
梁晓恩选了张照片给沈帆星看:“这张可以吗?到时候剧播了我发个微博。”
不管以后如何,现在的梁晓恩胜沈帆星太多,他发微博带沈帆星,是明摆着帮忙,沈帆星不能不念他的情。
微微额首说了声谢谢。
梁晓恩笑的真诚:“咱们算是同门师兄弟,日子还长着呢,以后互相帮忙。”
两人说话时关丝琪和孙迎都在,梁晓恩去一旁补妆后,关丝琪说:“看来梁晓恩这人还不错,上次可能是我多疑了。”
孙迎对这事没发表看法。
看沈帆星不知道什么情况,关丝琪解释了句:“就上次吃火锅的事,他说请我和孙迎还有史格,我到地方打电话问孙迎怎么还没到,才知道孙迎都不知道吃火锅这事。”
“梁晓恩解释说是他看到我就直接说了,孙迎和史格是让助理去请的,谁知道助理忘记了。”
“你也知道,男女明星单独吃饭,就容易传乱七八糟的绯闻,我当时真是骑虎难下,走又磨不开面子,所以看到许辉和乔然,就让助理赶紧去问,好险逮到了你们。”
沈帆星点点头表示理解,和孙迎一样,对这事也没发表看法。
事情已经过去,没出什么岔子,关丝琪也就没多说。
想起什么,又说:“对了,吃饭的时候我说的那个青春偶像剧,我和导演说过了,他最近刚好在上海,你回去的时候打他电话,约个时间去试戏,这个戏的男主角还没定。”
“我和梁晓恩不熟,当时猜着他应该是为了这个饼,所以在他没开口之前就和你说了。后来想想都在一个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加了个他。”
“不过怎么说呢!他长的没你帅,身高没你高,你只要不是演技太拉跨,男主角非你莫属,青春偶像剧,帅就完事了,对演技的要求不是特别高。”
心里的感激不太能说的出口,沈帆星投其所好道:“我明天早上发三章给你。”
关丝琪猛的睁大眼睛,捂着嘴连连点头:“偶像,你真给力。”
明明是三人聊,另外两人却说着秘密,孙迎表示不能忍,拽着关丝琪问什么三章。
关丝琪和她解释了一遍,激动道:“沈帆星现在是我唯一的偶像,他写的比我一直夸的那个【爬出下水道】还要精彩很多很多,氛围感超级好。”
“我发你我发你,你看看就知道了。”
“啊啊啊啊,别污染我的手机。”孙迎大叫着制止关丝琪,她一点恐怖的东西都看不了,手机要是接收了,她夜里都不敢把手机放床头。
会一直想着手机不干净了,会有可怕的东西从手机里爬出来,然后站在她床头,躺在她身边......
不能想,想的大白天都要开始害怕了。
关丝琪朝沈帆星丢了个无奈的神情:“哎,唯有我俩志同道合,以后一定要一起看电影。”
沈帆星话不多,却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有些意外关丝琪居然看过爬出下水道。
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能听人提起这个名字,他微微笑了下。
舟城的戏收尾,关丝琪明天杀青,今天也没两场,孙迎更是空闲。
三人就站着聊天,说东说西的也挺高兴。
关丝琪说话时,孙迎疑惑的转头看了看四周,过了一会,又看了看。
“哎,你们有没有发现气氛有点怪,我怎么感觉,大家在偷偷的看着我们。”
关丝琪眨眨眼,和沈帆星也留意了下,确实如此。
有种被指指点点的错觉。
关丝琪招了招手,把自己的助理喊到跟前:“出什么事了?”
助理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沈帆星,直把三人看的心里犯嘀咕。
关丝琪催了句:“你说啊!”
助理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到了微博热搜【柏砚说沈帆星烦】
关丝琪+孙迎:???地铁老人看手机脸。
沈帆星抱着杀青的花束,脸上有微微的失神,似是也没懂这句话什么意思。
助理迟疑了两秒,手指点了下,热搜内容是一条录音。
吵杂的背景音中,有人打趣的喊着:“柏砚,沈帆星天天粘着你,你是不是快烦死了。”
烦躁的声音回:“恩,挺烦。”
四周寂静,停在枝头的鸟儿都忘记了鸣叫。
三个字,像是三把刀,一股脑的插入了沈帆星的心脏,疼的他连牵强的笑都扯不动了。
剧组的人自觉隐蔽,却用能让人感觉到的目光盯着沈帆星,像是在他身上扔着一个个臭鸡蛋。
看,惹人烦的沈帆星。
关丝琪有些生气,恼怒道:“柏砚怎么这样。”
想骂一句吧,又觉得柏砚也无辜,她们也会在背地里说谁谁不好,说谁谁烦,背地里说说也没什么。
只是谁这么不道德,居然录了音发出来。
关丝琪和孙迎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只能像个幼稚孩童一样,笨拙的说:“没事,以后不跟柏砚玩了,朋友还不是多的是。”
沈帆星拼尽了全力,勉强笑了下。
那边在喊关丝琪拍戏,关丝琪回了声,有些不放心离开。
沈帆星压下喉咙中的酸涩:“我没事,你们去忙吧!”
关丝琪也没法,这事爆出来确实太伤人,和孙迎三步一回头的走了。
怀里的花束包的很是鲜艳,向日葵搭着紫罗兰,让人一看就心生美好。
只是此时的沈帆星,闻不到花香,看不到花美,耳边萦绕的是柏砚的那三个字,眼里浮现的,也是烦。
他说,挺烦。
沈帆星撑着温和的神情,走到了化妆间,连Devin都是用同情的眼神看向他。
沈帆星知道自己笑的勉强,却还是笑了笑。
其实想想,沈帆星也觉得自己确实烦。
记得以前有个人好奇的问:沈帆星,你爱你自己吗?
沈帆星回的是:不爱。
沈帆星,那你喜欢你自己吗?
沈帆星回的是:不喜欢。
今天Devin卸妆的动作尤其快,像是想让沈帆星早点离开剧组。
沈帆星换上自己的衣服,背着包,抱着杀青的花束,出了化妆间的门。
“笑死我了,可真丢人,像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当事人都说他烦人了。”
“之前他坐柏砚的车,我还以为抱大腿成功了呢!”
“切,怎么会,你没见后面一天他又开始坐老刘的车了,还算有点眼力见。”
“不过也是,沈帆星想的也太美了,人家都混成顶流了,他一个不入流的明星,就巴巴的往上凑,还不是想蹭。”
“他也不亏,这不是蹭了好几拨流量了,现在粉丝的流量不都是蹭出来的。”
“哎,我跟你们说,我之前还看到沈帆星给柏砚带早餐,就是刚开机,谁和谁都不熟的时候,柏砚在打游戏,他就蹲在旁边,可怜巴巴的。”
“我知道,我知道,是不是就是他买了一背包的早餐,后来柏砚看他可伶选了一个,其他的被沈帆星放在剧组冰箱里了。”
“我也看到过,沈帆星老是往柏砚身边蹭,拿着风扇给他扇风,在别人面前都是寡言少语的,在柏砚身边那叫一个话多,笑的甜的勒。”
随着一道清冷的身影目不斜视的走过,热烈的讨论声戛然而止,随后慌慌张张的各自散去。
沈帆星抱着他怀里的鲜艳盛开,走过一个又一个的讨论嘲笑处,有大声一点的,也有小声窃窃私语的。
他,沈帆星,是一个惹人烦的人。
沈帆星平静的拿出背包外侧口袋的耳机,淡定的插到手机上,打开热搜,一遍遍的重复播放那个录音。
听着柏砚沙哑微醺的嗓音,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挺烦。

烦这个字犹如魔咒,把沈帆星拉回到过往的记忆力。
破碎的碗碟,歇斯底里的怒吼:不吃不吃,你怎么那么烦。
记忆中的少年蹲下身,安静的收拾地上的碗碟,任由油腻的菜汁透过纸巾,沾染到他的双手。
一切收拾干净,她又会歉疚的说一句:对不起,小姨就是心烦。
是的,心烦,连道歉的话语都是抱歉中带着烦躁。
沈帆星浅笑着说声没关系,却不止一次的听到她在电话里叹息说:如果早知道你这么介意,妈不会直接带他回来的,妈也后悔了。
一瞬间,记忆的网网住了现实,沈帆星心如刀绞,难以呼吸。
原来,不知不觉间,又成了别人的烦。
哪怕,沈帆星觉得自己委屈,明明是柏砚先来烦他的。
眼眶红了,眼泪却没有落下来。
沈帆星的双眼湿润朦胧,缓慢且郑重的,在那个录音下打出五个字的评论:抱歉,打扰了。
这个罪,沈帆星认了,哪怕是带着委屈。
没人告诉他冤屈是可以申诉的,以往的经历次次都在说着,解释只会罪加一等。
沈帆星讨厌说他烦的人,讨厌冤枉他的柏砚。
苦涩如浪潮翻涌在心间,他唇角颤抖,分不清是因为委屈还是因为气恼。
不想顾及理智,手指轻颤着,删除了柏砚所有的联系方式。
微信删除,电话拉黑,他再也不想看到那个说他烦的人。
暗夜星空,高楼耸立,一间房中孤灯独亮,单薄的身影仔细的叠着衣服,一件件装到行李箱里。
带来的东西尽数收了进去,清白的灯光暗下,那身影提着行李箱缓慢离去。
豪华的房间,和刚入住时一般干净。
夜深人静,尽职的月光都开始敷衍起来,收了大半的光芒。
沈帆星拉着行李箱,一步步的走着,艰难的平息着心里的委屈跌宕。
机票是明天早上的,走上一夜,刚好能到地方。
那间被遗漏在原地的房间,被风尘仆仆赶来的人打开。
他碎发凌乱,下了车一路跑上来,额头沁出的汗,分不清是累的还是急的。
他握着门把手,先是骂了声艹,又咬牙切齿的说了句:“沈帆星,你个没心没肝没脑子的。”
飞机在彩云间穿梭,准时降落在机场。
乔然轻着动作推了下闭眼沉睡的沈帆星:“帆星哥,到了。”
这一路,沈帆星睡的很熟,只是依旧没补过来走了一夜的疲惫。
他睁开眼,双眸中的红血丝依旧存在:“嗯好。”
下了飞机,乔然边走边打开手机:“帆星哥,周姐派了车来接我们,她问你累不累,不累的话去公司一趟。”
沈帆星:“嗯,好。”
在剧组时,周艺和他联系的不多,也没问他何时杀青,现在看来,应该是和乔然联系的。
两人站在传送带前等行礼,乔然手机猛然响起,她意外道:“帆星哥,是许辉的电话,接吗?”
沈帆星弯腰拿行李的动作顿了下:“随你。”
网上的事闹的那么大,周艺都一夜没睡,许辉的这个电话打来,乔然有种自己是叛徒的错觉。
直接挂了电话,给许辉发了个不方便接电话的短信回复。
柏砚说帆星哥烦,自己当着帆星哥的面接柏砚助理的电话,这不是当面捅刀子吗。
上海的行人和舟城相比,多了些急色匆匆,好似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够用,恨不得一秒当成两秒用。
乔然对PM很熟,热情的和前台打了个招呼,带着沈帆星直接到了周艺的办公室。
“周姐。”她敲了敲门,笑着双眼弯弯。
周艺忙放下手中的资料,站起身露了一抹笑:“进来坐。”
沈帆星坐在一侧的沙发上,乔然接了两杯水放在桌上:“周姐,帆星哥,你们有话说,我就先出去了。”
她走后,周艺坐在沈帆星对面的沙发,笑道:“手腕好了吗?”
沈帆星回笑:“好了。”
周艺:“那就好,网上的事你不用管,也不用再回复什么,我这边和唯远谈好了,后续我这边会操作。”
沈帆星心上似是被针刺了下,面容平淡的点点头:“好。”
乖巧又叛逆不服管的艺人,周艺莞尔一笑,起身拿过办公桌上的资料,另一部手机,复走了回来。
把手机推到沈帆星面前:“后面网上的风浪会比较大,我怕你心里承受不住,建议你把自己的手机关机,这是我的备用机,卡是新办的,可以借你用段时间。”
“哦还有,微信和支付宝都登录的我未用的账号,平时生活的付款可以用,微博和新闻软件什么的都没下载。”
周艺脸上全是关心,沈帆星却看了她好一会。
周艺笑了下,手指点了下桌面:“果然,你还是不好忽悠,这是个好风浪,你周姐我想推波助澜下。”
沈帆星想说话,周艺抬手打断他的话:“我没让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但是这是事情找上门来了,任尔东西南北风,你只能死的很惨,姐姐让你转败为胜,你乖乖听话就好,别扯我后腿。”
“周姐想怎么做?”沈帆星问。
周艺半真半假的说:“昨天录音出来,我连夜联系了唯远,让柏砚那边解释了一句,只是录音证据确凿,信的人不多。”
沈帆星静静的看着他,周艺继续说:“所以...周姐想让子弹飞一会,收割一波流量过来,唯远那边我会让他们配合,柯向阳的事是他们那边理亏,现在兼善天下的戏还没播,于公于私,他们都有配合的理由。”
把突变的事情利益最大化,沈帆星想,周艺真的是个不错的经纪人,只是......
虽然不想拿柏砚来收割流量,但是就如周艺说的,别再拖后腿。
“为什么让我手机关机?”沈帆星压下了心中的警惕,试图信任周艺。
周艺无奈笑了下:“因为你是个情绪化的人,这个开场游戏前期会引来铺天盖地的谩骂,你受不住。”
她举例说:“那个直播,你的表情很僵硬,还有录音刚出来的时候,你回复的那什么:抱歉,打扰了。你不觉得很幼稚吗?”
幼稚两个字像是一把剑,狠狠的击穿沈帆星的心脏,像是蚂蚁被高山俯视,周艺拿话压着他的自尊心。
周艺以进为退的拿回给沈帆星的手机:“这是我的建议,我是一个经纪人,要用你的事业负责,理智的纵观全局,消除各种意外。”
“当然,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只是...后面你好自为之,我对你要收收心了。”
“毕竟你懂得,当经纪人是我的工作,收益和成绩都和艺人挂钩,你拖后腿,我只能另择名将。”察觉出沈帆星的情绪波动,周艺又说了一遍拖后腿,咬字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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