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相比起之前,还是他心软了。
女生注意到他的身影,顿了顿:“你怎么回来了。”
秦染走近站在她面前,看了一会儿,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在女生疑惑的目光下递给了她。
女生动作僵硬:“这是?”
秦染冷淡道:“听你叫得惨,家里人告诉我痛的时候吃点会比较好。”
女生意外说:“谢谢。”
“嗯。”他收回目光,直接转身离开,这次是真的不会再回来。
出了这么一个意外,现在已经快要到上课的时间,秦染加快了脚步,却在走到二楼遇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陈语然往前走的脚步一顿,与他对视的一瞬间眼神闪躲,根本不敢看她。
秦染移开眼,看来上次的“交谈”很成功。
他们擦肩而过,好像谁都不认识谁,秦染转身进了教室,而陈语然仍旧站在原地直到视线内的身影完全消失。
她紧咬着唇,手指攥紧,凭什么她要让步。
夏日炎炎,校园生活枯燥但也过得很快,秦染回到家的时候就被男生扑了一个满怀,他差点站不住脚。
秦染拍了拍身上的人,笑道:“你多大了,还往我的身上扑。”
阿一从他的怀中退出,勾唇说:“哥哥,没有你的日子好无聊啊,你能不去上学吗。”
“你说呢。”秦染毫不客气地睨了他一眼。
答案毋庸置疑。
阿一不甘心继续问:“那哥哥,你说我能去上学吗。”
闻言,秦染向前的动作一顿。
他习惯有人等着自己,满心满意都装着自己,只跟他一个人玩,只跟他一个人说话。虽然从前他说过很多能让对方做自己的话,可扪心自问,他真的想要这样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离开自己的身边吗。
秦染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有问题。可,就是控制不住。
该吃药的,应该是他。
秦染面色不改:“怎么会突然想要上学了?”
阿一想了想说:“大概是想要陪着哥哥吧。”
秦染转眸看着他,这一刻他无比的确认了,他想要的是极致的占有。
他的心原本是一片死海,遇到这么一个人之后,惊涛骇浪,早就回不去了。一切变态的占有欲油然而生。
从前的那些,都是他努力学习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行为。想到阿一会对别人像对他一样,他整个人便开始变得不对劲儿。
他不允许对方离开自己。第一次拥有,怎么还可能就此放弃。
“你现在情况特殊,以后会的。”
阿一毫无察觉,笑说:“那我先期待以后能够和哥哥一起上下学了。”
秦染隐去眼底的暗色:“嗯。”
今天出门之前他答应了阿一晚上带他去周末去的小巷口一家餐馆吃饭。
秦染问他为什么想去那家,理由竟然是路过的时候闻到了饭香记到了现在。巷子口破旧不堪,眼前的这家店看起来同样如此。
两人站在门外,屋内飘出来的饭香确实令人胃口大开。
屋内没有空调,只有呼呼吹的老旧风扇,秦染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老板娘见是来了两个帅气小男生,满脸笑容地走来:“两位要吃些什么呀。”
阿一拿着菜单看来了看,点了几个家常菜和一碗汤。
“好嘞,不过阿姨提醒一句啊,阿姨店里的菜量都是很大的,你们两个小家伙吃的晚吗。”
秦染轻抿了一口刚倒好的茶水,微微点头。一副拒人于千里之的模样。
阿一回答说:“可以的。”
老板娘说:“好,两位等一会啊,这菜马上就上来了。”
老板娘说到做到,
没到二十分钟这些菜就送了上来。堆了满满的一桌,看得秦染眉头一跳。
“你没问题吧。”这么多,他反正是吃不了。
阿一笑道:“哥哥,我吃得完。”
他就算是见识过阿一的食量,还是被接下来的景象给吓了一跳。风卷残云,大胃王,说得就是坐他对面的这个人吧。
站在不远处的老板娘感慨来了一句:“长身体的小男生吃得就是多啊。”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带阿一来这家小饭馆,菜味道好,老板也不错,他们便经常光顾。秦染原本以为这些天他压制住了自己奇怪的想法,恢复了正常,可就在这天他上厕所离开的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回来看见的景象让他那不能见人的阴暗想法愈发严重。
原本属于他的位置,被别人占领,是几个同龄男生。
“嘿哥们,一连看见你好几天了,看你体格不错,要不要跟我们打篮球去。”
阿一微微蹙眉,还未来得及出口拒绝,就是回来的秦染冷声赶走了所有人。
“我们回去吧。”
“哥哥,菜还没吃完。”
秦染拉着人离开了,过了很多年回想起这件事,他想,他们平静相处的那段日子是他做梦都想回去的时候。
在此期间,不管阿一怎么问秦染都没有回答对方。
而后,家里多了一扇上了锁的门。
秦染把人关起来之后,反倒是心虚的再未踏足对方所在的房间,是逃避还是害怕,他想,他都有。
这一天秦染无数对方的见喊,吩咐了一天三餐按时送到之后,便逃离了现场。逃到了再也听不见那声呼喊为止。
阿一的妈妈被关了起来,而现在,他做了令对方最痛恨的事情。
一念之差,他便做出了这样的事。
管家抿唇,望着突然靠门蹲下的秦染,没有说什么。
这一晚,秦染失了眠,不安害怕种种情绪笼罩他的全身。半夜,他终于忍不住拿起了藏在床头柜的药,仰头吃了不知道几颗。
不知道过了几天,在秦染再次鼓起勇气走向阿一所在的房间时,他怯步了。
房间里传来微弱的声响,秦染靠近房门,听见了里面的声音。
里面再说:“哥哥,回答我。”
而后,秦染跑掉了。
他觉得他真的是有病。
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却不敢再去面对,他不是有病是什么。后面的某个夜晚,那瓶药被他吃光了。
焦躁的情绪怎么也抵挡不住。
一切的走向都变得奇怪,生活也被他自己搅得乱七八糟。
这一天,秦染得知了一个更坏的消息,隔壁别墅的主人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下周这里就能差不多就能结束了.......简直不敢相信,我放假前存的稿,现在才用完
街道上一阵骚动。
“喂,前面都给我让开!”一辆金丝楠木华贵的马车快速的在嘈杂的街道上快速的穿梭,马车前坐着的人儿大声的吆喝着:“都给我让一让!”
驾马的人用力拉着马绳,怒斥道:“驾!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开!”
一路上鸡飞狗跳,路边的行人手忙脚乱地躲避着,皆怕被马车里的人儿怪罪,只因马车上由金子刻着大大的秦字。
吁~马车终于停下驻足在青楼面前,驾车的小童掀开马车的帘子,小心翼翼地看向马车内闭目养神地人儿:“公子,到了。”
一双皙白修长的手指最先出现。
缓缓,马车内出来一个人,见之屏息一口气。
少年大约十六七岁,眼尾上挑,脸上微微的婴儿肥,透露着少年的稚气,手持一把折扇,一头青丝束在发冠之中,身着一身金色华贵的长袍,上面绣着杜鹃花,正如少年一般,明艳张扬。
青楼的老鸨挥着手中的丝帕,扭着臃肿的身躯谄媚的看向少年:“秦小公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秦染还未开口,身边的小童抢先说道:“我们公子听说今晚是楚姑娘折花夜,所以特意前来,看望。”
言之一顿。
说着,小童从怀中拿出一枝金叶子塞进老鸨的手上,意味在明显不过。
老鸨谄媚的笑着,看着秦染,脸上的白粉都遮不住她的皱纹:“秦小公子客气,您里面请,我家姑娘早早就等着公子了,今早儿还在惦念您呢!此刻正在三楼竹园厢房等着呢!”
秦染扬眉一笑,这话显然受听,扇子一开微微颤动,他笑起来眉眼更显漂亮精致,浑身气质骄矝,脖间挂着一如意项圈,可见在府邸中受宠程度。
周围的看客侧脸小声讨论,“怎么又是他......”
秦染行事张扬,向来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近乎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青楼赌场,哪处不是他想去哪就去,想做什么就做,这世上还没有他秦小公子得不到的玩意儿。
只见他大步上前,四周的人主动的给他让路,纷纷避之不及。
三楼某处雅间,一身玄色墨袍的男人拖着腮看着正由老鸨引路上楼的秦染。
手指一下一下点在桌上,今夜,他改变主意了。
秦染一月前与楚媚相识,楚媚人如其名,面容美艳,眼角含泪靠在他怀里泣声求他救她出青楼的时候,他的心当即就如春水一般软了下来。
美人儿的请求怎能拒绝。
他家世代重臣,家风又严厉,这一脉更是只有他一个男子,而他又不喜习书,更是不愿踏足官场半步。
这些时日不是被罚跪祠堂就是打板子,要是被知道他与一青楼女子纠缠不清,他秦小公子绝对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赎一花魁可不容易,特别还是被搜刮所有金银财宝的他,想起他老爹的原话便是:“要是考不了一个好名次,你这辈子都别再想拿一文钱!”
思及此,秦染心疼,虎落平阳被犬欺。他脑海中已经自动带入牛郎与织女的故事,真心相爱的两人被恶毒的王母娘娘硬生生拆散!
别人不乐意他们在一起!他偏要气死他们再风风火火地跑掉!日后话本里的爱情故事必有他秦染的一角。
方才的金叶子已经是他最后的家当了。
好在他平日威严尚存,凭着这点今夜带着楚媚姑娘私奔不是问题!只是希望楚媚姑娘不会嫌弃日后身上一无分文且一无是处的他。
首次春心荡漾的秦小公子已经自动幻想日后他上山砍柴,回到家听楚姑娘一声软软夫君你回来了的生活了。
花魁的折花夜万人空巷,秦染看着很是不爽。
折花夜首先进行的便是才艺表演,楚媚一出场霎时吆喝声四起,楚媚娇柔一笑,看得人春心荡漾不能自已,一曲歌舞毕,到了出价环节。
秦染虚张声势势在必得,在场之人一见是他顿时鸦雀无声。
凭借着自己的身份,秦染成功的糊弄老鸨钱明日再给。
折花夜可不是谁都愿意被打扰的,更何况是他恶名远扬的秦小公子。
遣散了周围的人,秦染来到房门前,轻轻推开。
屋内香气四溢,闻着隐隐约约有些昏头,不过他未在意,此刻他满心满意地是带着未过门娘子私奔,接着“名留青史”。
屋内红色烛光闪烁,尽不见楚媚的身影,秦染疑惑喊到:“楚姑娘,我来了,你在哪?”
无人回应,难不成是在里屋?
秦染进了里屋,看向一边落下床幔的床榻,似乎里面正躺着一个人。
楚姑娘等久了睡下了?
秦染:“楚姑娘,你睡下了吗?今夜我们便要走了,我已经让她们都离远了,我们快动身吧。”
他拉开床幔,还未反应过来一股异香砸得他身子一软,直接跌到床榻上,落入一片温热的怀抱。
一只苍劲有力扶住他的肩膀,熟悉厌恶的声音靠近耳边:“我的未婚妻,你要带谁走?”
秦染瞪大了眼,竟然是贺则奕!
前几日圣上忽然下了一道圣旨,这圣旨不是别的正是一道婚书,婚约的对象还是从小和他作对的小王爷贺则奕。
皇帝是何用意他不想猜测,但!跟一个男人成亲还是这个人,他如今不跑更待何时!
“你想要干什么?!”他虚弱道。
浑身发软,身体发热。
秦染被板正身体,下颌一紧对上了对方的眼睛。
“今日是七夕夜,自然是与我未过门并且想着逃婚的未婚妻洞房花烛夜。”
他艰难开口:“滚开。”
“别碰我!你把楚姑娘怎么了!”
“呵,别着急,你的楚姑娘正在隔壁呢,清醒着呢,正好,卿卿,今夜,放开了嗓子......”对方语气暧昧,手已经扯开了他的腰带。
秦染瞪大了眼无法反抗。
“好好享受,你的zhe花夜吧。”
..........
然后,某海景别墅的秦染瞬间睁开眼,扭头看向身边满身zhua 痕的男人,恼羞成怒踹了人。
作者有话说
一个古代小脑洞哈哈哈哈哈哈哈,想要私奔的小公子被正牌夫君逮住,然后嘻嘻哈哈,这里设定两人从小不对付,见面不是斗嘴就是打架,只是在某一天其中一人不对劲儿了,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就连对方龇牙咧嘴骂他,这个人都会觉得是甜蜜开心的,特别是对方比身材的时候,直接看直眼心跳加速。
噢完蛋,是心动的感jio。
也就是阿一的亲生父亲,回来了。
多次出门的时候,秦染都会撞见那个男人,一身黑色西装,眼中暗藏着乌云,不出所料的,他发现阿一不见了。
男人像是有所感的转头往来,秦染立马移开视线,装作无恙的消失在了对方的视线内。
这个消息,他没有告诉阿一。他还是不敢面对,不想放手却又害怕不已,明明是一个死局,他却想将这场局彻底搅乱。
房间内的人仍旧喊个不停,这些天不停的叫喊下,嗓子都哑了。
可秦染的想法,谁也不敢多问。只能任由这件荒唐事诡异的进行下去。
他执拗的想,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对方不是吗。他是这样说服着自己。
隔壁的男人像是有所察觉,这一天他让人按响了家里大门的门铃。
开了门,一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子说:“你好,我家主人邀请你过去会个面。”
嚣张的语气,秦染当然没给对方好脸色。
“不需要。”说着关掉了显示器。
秦染开始感到不安。他回到了二楼,看了一眼阿一所在房间的位置,他问了问管家:“里面怎么没有声音了。”
管家说:“喊累了,睡着了。”
每日每夜的喊,就算是铁人也扛不住啊。
秦染收回视线,离开了原地。
究竟要如何面对,他还没想好,他有太多的对不起,他不知道该怎么过去自己心里面的这一关。
他就是有病。
后面的日子里心里面总是慌,秦染找李医生又开了几瓶药。
李医生看着他疑惑问:“他这么快就吃没了?”
秦染点头。
李医生忽然又问道:“少爷,你告诉我,究竟是你吃的还是你那个朋友吃的。”
秦染没有回话,但是看见他这个样子,李医生心里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李医生表情严肃:“不行,这药有成瘾性,你不能再吃了。”
秦染皱眉,“你管的太多了,你只管开药就是,你不开我也会找其他的一生。”
李医生:“少爷,身体不是儿戏。你的那个朋友呢,我要跟他说说好好劝劝你。”
秦染把人赶走了。药没拿到,他整个人都处于极其烦躁的情绪当中。这时,大厅外的门发出声响,秦染以为是李医生脸皮厚又折返了回来。
他气愤地转过身刚想接着赶人,一转头,他整个人如坠冰窖,愣在了原地。
进来的人不是去而又返的李医生,而是他害怕的许久未见出差回来的母亲。
秦染宛若失了声,僵硬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口表情严肃的女人。怎么办,怎么办。
秦贺兰看着他僵硬住的表情,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开口说:“人在哪。”
秦染脑内波涛汹涌,知道阿一的存在已经被对方知晓,他僵硬开口:“什,什么人。”
他转而准备岔开话题说:“母亲,你不是还在国外出差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秦贺兰冷笑:“要不是陈家那小姑娘跟我说你在家里藏了人,还因为那个人把她赶了出去,不然我还不知道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做出的这些混账事。”
“我再问一遍,人在哪。”
陈语然还是告了状。他该怎么办。
秦染站在原地,闭上了嘴,誓死不说。
“呵,你不说是吧,屋里这么多人我还不信各个都是哑巴。”
阿一被关的事情最终还是败露了。秦贺兰知道来龙去脉发了大火。
“秦染,这种事情你竟然都干得出来。”秦贺兰投来仿佛在看怪物的目光让秦染直直的僵硬在了原地。
秦贺兰吼道:“管家,这人从哪里来的你给我送回到哪里去,这事你居然瞒着我,我后面再找你们算账。”
秦染转头,倾尽所有般道:“这是我自己打断事情,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呵,你才几岁,竟然都会把人关起来了,看来还是我平日里对你太放纵了。”
秦贺兰一把拉住秦染的手将人往外拽。
秦染拼命反抗:“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秦贺兰:“来人,把他给我拽上车。”
秦染被人合理拽上了车,车门被瞬间关上,他开始慌张,心里涌起不详的预感:“你要带我去哪。”
秦贺兰冷声道:“医院,精神科。”
闻言,他瞪大了双眼:“我不去!放我回去!”
“听话,乖,妈妈陪你看病。”
秦染内心充满绝望。为什么,为什么坏事总是降临在他的头上。
他拼命挣扎,可被身边的秦贺兰死死按住:“听话,有病就去治。不要耽误你后面的学习。”
他感到窒息。
或许是上天有感,车子忽然开始旋转,一辆大车装上了他们。秦染的头开始晕眩,面前似乎是血腥一片,耳边充斥着吵闹叫喊声。
奇怪,怎么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见了。哦,他好像是出车祸了。
秦染迷糊的想,他是要死了吧,也好,也好。
耳边开始起鸣,似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秦染艰难地转了转眼球,一个模糊的身影似乎在奔向他。
最后的最后,他好像听见那道声音说的什么。
哥哥,我叫贺则奕,我的名字叫,贺则奕。
贺则奕,是谁?他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他好像想不起来了。
“失忆?就这样,失忆挺好的,不治了。”
“夫人您怎能这样,不去治疗的话未来病情只会加重!”
“只要不伤到脑子有什么大不了,忘记了正好,省的我的乖儿子消失。”
李医生据理力争。
秦贺兰威胁道:“李医生,你家里是不是还有一位年迈久病在床的母亲。”
李医生僵住了身体,看了看病床上头顶包着纱布的人,又收回了眼。
秦染醒来的时候看着白色天花板愣了许久,他是在哪里,而他又是谁。
后来的后来,一所中学多了一张退学申请,少了一个学生,以及某处别墅外围满了警察,发生了一起隐晦的命案。
而秦染跟着母亲前往了国外。
一切的一切似乎仍在有序进行,这短暂的一段时光,无人知晓。
我这是在哪里?
秦染感觉自己仿若躺在一艘小船上,躺在湖水中央飘忽不定,随着水波荡漾,摇摇晃晃,而意识也逐渐开始回笼。
他费力地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漆黑,秦染楞了一下,他感觉自己躺在一片柔软当中浑身都处于极度舒适的状态,他想要撑起身来,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
秦染扭动身体,他的手被拉举到头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绑了起来。
“喂,谁他么绑我!还不快给我松绑!知道我是谁吗!”
玛德,是谁竟然刚绑他。他很快回想起睡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他记得自己是在跟贺则奕喝酒来着。那现在贺则奕去哪里了。
他试图挣扎了几下,手腕被绑得死死的,根本没有挣脱的余地。
秦染咬牙:“贺则奕!贺则奕你在哪!”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当中,周围无声,没有一人回答他。
秦染仍是不甘心的继续挣扎,可是还是无济于事。
靠,贺则奕去哪里了,他怎么就被绑起来了,求财还是求色啊,不会是索命的吧。他赶忙回想自己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除了秦山那个傻逼,好像也没有谁了吧。
该死的,不会真的是秦山朝他玩阴的吧,现在他被绑着的这个姿势想想都不好看,要真的如他所想,一会儿外面不会闯进来一堆记者吧。
鬼知道他现在穿的还正不正常,万一穿的奇奇怪怪,那他秦染的面子出了这个门还能往哪里搁。
玛德,他什么都看不见,耳边也是什么声音都没有,要是他这次真的是被秦山给阴了,那也太丢脸了,被那样的智障给暗算。
简直就是丢人。
他越想挣扎的就越厉害,不管怎么扭动那帮着他的东西仍是丝毫不为所动,怎么就绑得这么牢固。
秦染常年不运动,这么一会儿的折腾倒是折腾出不少汗水出来,脑海里也是混乱一片,自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门锁响起的声音。
“踏踏踏。”
皮鞋落在地板上清脆的在空荡的房间内响起,秦染猛然停下自己扭动的身躯,这一次他听见了,有人进来了。
他僵住了身体,未知的恐惧让他变得小心谨慎。
脚步声消失了。
秦染头皮发麻,他能感觉到头顶有人看着他,进来的人停站在了床边,正居高临下地上下打量着他,如同看待把玩在手的猎物一般,眸光炙热肆意打量。
秦染双眼被蒙上了一块黑布,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让人感到恐惧。
他被盯得浑身发毛,他喉结滚动,尝试性地开口:“贺,贺则奕,是你吗。”
依旧是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他,整个房间只有他的声音响起,彷佛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但是秦染自己清楚的知道,有一个人正站在自己的身旁,从上而下,看着他。避无可避。
这样的沉默让秦染更能体会到未知危险的恐惧,让他更加的无法忍受。
作者有话说
终于啊啊啊啊啊
第76章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秦染终于忍不住:“他妈的你到底是谁,是人是鬼有本事说句话啊,难不成你是畜生成精吗!装哑巴算什么本事,绑我是想要干什么,先说好,钱能给,其他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一通怒吼过,他听见了手臂挥动擦过布料的声音,秦染心里一紧,靠,这人被骂了不会是想要动手吧。
接着,秦染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一只温热的手直直地落在了他胸膛的位置,肉贴着肉,触感如此的真切,他止不住颤了一下。
很快,他便意识到一个更恐怖的事情,他原本的白衬衫不见了,但刚刚挣扎的时候他分明感觉到了西装外套仍穿在他的身上。
所以,现在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他只穿了一件敞开衣领的西装外套,而且这外套还有极大的可能性不是他自己,为什么有这个推论,因为穿在他身上的这件西装外套宽大且空荡荡的,一点也不合身,根本就不是他原有的那一件。
简直是色。情。满满。
他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那只手缓缓上移,没移动一点秦染都怕痒的抖动一下,白皙的脸颊上也逐渐爬满红晕,黑衬着红晕,漂亮的眉眼张扬乖张,只是看那么一眼,谁还舍得移开目光。
秦染的呼吸一紧,那只手竟然停在了他喉结的位置上。
忍不了了!秦染当即抬起脚就要往身边的傻逼踹过去,可倏然落在了一只温热的手中,他听见自己的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
沙哑带着不正常的声音。
秦染心一颤,曾经的记忆顿时涌了上来,变声器.......
这人是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没有学乖。”
秦染完全僵硬在了原地。
是之前许久未出现的变态......
“你,你想要干什么.....我警告你,我是跟朋友一起来的,你不要乱来,信不信我们报警抓你,这是法治社会,由不得你放肆......”
他的脚被轻柔的放下,头顶上再次传来那道沙哑的声音:“你朋友?呵呵,或许你可以先担心担心自己的处境,至于你那个朋友,正在隔壁睡得正香,现在,没有人可以来打扰我们了,宝贝。”
秦染咬牙:“玛德,狗东西!你把他怎么了!”
那只手轻轻地按了按他的喉结,秦染话一顿,这个部位是男人身上第二个最脆弱的地方,此时落在别人的手上不亚于命交给了对方。
他不敢在动弹,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对方,他的小命直接交代在了这里,至少现在,他不是那么的想死。
“宝贝,你这么关心别的男人,我会很不高兴的。”
那只手加大了按压的力度。秦染一哽。
“今晚,没有人能再来打扰我们了,高兴吗,嗯?让我来帮你回忆我们曾经的‘快了’。”
那只手随着音调缓缓往上移动,最后停在了他嘴唇上,缓慢地,不停地摸索按压,甚至还会得寸进尺地伸进去一节手指。
抵在他的舌尖上,味道发苦,他想要把这节手指咬断,但刚有这个念头,他的下颌就被捏紧往下拉。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像是自愿的奉献一般将自己展现在对方面前。那只手的力气之大,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就如当初那般,他为鱼肉的场景。
“放,放开!”
那只手并不老实,他的舌尖被搅动,涎水止不住的从嘴角滑落,滴落在对方的虎口上。
“还记得吗,你曾经是如何的用这舌头来‘勾引’我的。秦染,你全都忘记了吗。”嘶哑的声音响起,音调起伏不大,但却硬生生地让他瑟缩了一下。
秦染口齿不清:“胡缩拔刀!谁他么构音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