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看个大宝贝/小美人在无限游戏里靠钓上分by子时北
子时北  发于:2024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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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夏稚就听周寂轻笑一声,尾音上扬,散在空气中。
“夏稚,你的眼睛告诉我,你骗我玩的。”
夏稚:“……”
眼睛哥你暴露了!
被拆穿后,夏稚索性不再回答,固执地坐在椅子上,等待门政兴凯旋。周寂也不走,好像故意跟夏稚较劲似的,靠在他旁边的空桌上,表情淡淡地看向前方还在窃窃私语的二人。
班级里的学生还有几个,大多都是聚在一起聊天说话的,谁也不影响谁。
终于,夏稚看到门政兴站起来。
赵彦伟也一起站起来。
然后门政兴回头,看过来,眼睛里的兴奋如有实质,然而很快,他目光侧移,看见什么,滞住。
夏稚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
果然,门政兴对夏稚耸耸肩,遗憾地摇摇头,然后跟在未曾察觉的赵彦伟身后离开。
白等了这么久的夏稚:“……”
旁边传来一声笑,毫不掩饰的,在夏稚听来纯恶意。
“你把他吓走了。”夏稚略带埋怨地陈述。
周寂笑容更深,看起来心情大好,“是么,我可没拦着他,是他自己走的。”
夏稚:“你刚才没瞪他吗?”
周寂:“天地良心,我的眼里只有你。”
夏稚:“……”
土味情话应该是油腻的,但周寂明显就是在开玩笑,而是主要目的是为了堵他的话!
夏稚气得语塞。
少年生气的时候表现的还是很明显的。
瘪着嘴,气鼓鼓的,不讲话也不看人,闷声收拾东西,然后站起来往外走。
周寂就跟着。
走出教室,走出教学楼,走过人影绰绰的小路……
在寝室楼门口,少年终于忍不住,回过头,在茭白的月光下瞪了他一眼。
“你别跟着我。”
周寂应该说:这是回寝室的路。
但他知道这样讲会让少年下不来台,情况只能更糟糕。
于是,他说:“让我跟着吧,我担心你。”
少年一顿,嘟囔着,“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听焦灿灿说了。”周寂说:“你真的不搬来跟我住吗?我这里至少是安全的。”
夏稚觉得,现在的寝室也是安全的。
或许是因为‘余放’这个名字吧。
“暂时不了。”想了想,他还是感激地说:“谢谢你,周寂。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一定去找你。”
这下轮到周寂语塞了。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夏稚没有把话说得太绝,因为他预感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求助到周寂头上。
只是现在还不需要,寝室里的另外一个人是他了解《新规四条》这段剧情线的最佳人选。
如果余放能够像现在这样一直保持着平静的、安稳的情绪状态,夏稚倒是不担心出现意外。
当然,部分意外可以避免,但真正的意外发生时,就算绞尽脑汁机关算尽,也逃不掉。
鬼打墙——夏稚玩了这么多局游戏最为熟悉的一环。
上一秒还和周寂一前一后往寝室二楼走,下一秒转了个身上台阶,周寂就消失了。
而他面前是一条看得到尽头却仿佛永远走不完的楼梯。
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淡定许多,夏稚索性不走了,站在楼梯中间,时不时朝前后看去。
鬼打墙好像就只是把他困在了这个寂静的空间里,没有其他东西出现,也没有声音,时间恍若静止,只有鲜活的夏稚不受拘束。
“夏稚……”
一道轻柔的女声不知从何处响起,在这空荡的空间中晕开回声。
换做别人早就吓得尿裤子了,夏稚却在这声呼唤中听出些许熟悉的感觉。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熟悉感,甚至跟随这种感觉,确定了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你在找什么?”
对着虚无的空气,夏稚喃喃低语,
“帮我……帮我……”
“夏稚,帮帮我……”
“你答应了……”
幽幽吟语诡谲怪异,夏稚微微抿着唇,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按照焦灿灿的说法,‘夏稚’本人应该跟鬼怪灵异事件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不管是小时候所谓的挡灾还是从小到大都补课或缺的气运玩伴,都证明‘夏稚’不是普通人。
再联想到余放说听见‘夏稚’在跟空气沟通,张口闭口礼貌地叫声阿姨……
壮着胆子,夏稚强壮镇定地说:“您可以再提示我一些线索吗?”
空气中安静一瞬。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无名之风拂过,吹散了虚假的景象,仅是眨眼间,楼梯间里的学生多了起来,嘈杂的声音也重回耳边。
“就怪你非要去超市,我还没洗漱,马上要熄灯了!”
“什么都怪老子,你没吃辣条吗?!”
“谁的臭袜子,扔在公共水房干什么!”
“洗过了吗……卧槽生化武器!赶紧扔了!”
夏稚站在台阶上,看着一群男生从自己身边打闹着经过。
与他个这一段距离,周寂靠在楼梯扶手上,脸色阴沉地望着他。
“……我可以解释。”
不用说,夏稚都能想象到发生了什么。
鬼打墙的这段时间,估计他像一个拒绝沟通的犟种,卡在楼梯中间不上不下,还不说话。
从周寂阴沉的脸色能看出,比起生气,更多的情绪还是担心。
“解释吧。”许是见他没什么事,周寂即使脸色再难看,也控制住了脾气。
夏稚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光明正大地告诉他自己遇到鬼打墙了吗?
说出来恐怕更吓人了吧!
少年又停住不说话,周寂的耐心也在沉默中渐渐耗尽。
倏地抓住夏稚的手,强硬地拉着他走完最后几步台阶。
要不是夏稚反应快,跟着走了几步,就会摔倒。
“周寂,你……”
“今晚来我寝室。”周寂的声音自前方响起,闷沉冷酷。
“我不。”夏稚也倔强起来,“等明天我再跟你说吧,找个没人的地方。现在人太多了,而且马上就要熄灯了,不方便!”
后面的声音夏稚压得极低,生怕路过的学生听清他的话。
周寂不耐烦地低吼:“你刚才差点就——”
“你也说了是差点啦!”眼看着到了两人寝室的分叉口,夏稚急得立刻甩开他:“相信我,没事的!”
周寂一个不小心还真让他挣脱开了,迅速回头,就看见少年飞奔回寝室,时不时回头看他,生怕追过来似的。
周寂直接气笑了。
回到寝室的夏稚立刻关上门,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的体力不算好,再加上刚才猛跑几步,虽说缓一会就没事了,但是现在瞧着倒像是被鬼追了几百米似的。
“怎么了?”书桌上的台灯开着,余放保持着看书的姿势,侧头询问道。
夏稚摇摇头,把书袋放下,顺便打开了自己桌上的台灯,道:“我去冲个澡……余放,你有没有时间?一会我想跟你聊聊。”
余放放下书,提醒道:“如果要冲澡的话还是尽快吧,还有不到十分钟就熄灯了。”
夏稚这会也顾不上对方有没有答应,立刻拿了睡衣冲进卫生间。
好在男孩子简单冲个澡也用不上多长时间,夏稚出来的时候几乎卡着点,刚爬上床,就寝室的灯就熄灭了。
还在下面的余放拿出一盏安装电池的小灯,走到门边锁门、关上灯的开关,然后又慢悠悠地走到上下铺前,抬头望着夏稚。
“你要聊什么?”
夏稚垂眸,望着那张在光影间模糊不清的面容,深吸一口气。
“余放,你是不是也听见过声音?”
余放沉默。
这样的反应,倒是让夏稚更加确定了内心的想法。
他说:“你也听到了声音,但是没有回应。你通过声音知道,那是你前舍友的母亲,对吗?”
寂静环绕,心跳清晰。
微弱的白光微微晃动,墙上的影子轻颤。
“你猜到的。”余放轻声问:“因为我说,我没有骗你,所以根据现在知道的一切,你得出这样的结论。”
顿了顿,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吗?”
夏稚承认了是自己的推测。
但是他没有回答对方那句话中唯一的问题。
余放不曾追问,同样的,他并未否认。
“实际上,我有意避开提起他。”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余放给口中一直称呼为‘他’的前舍友取了个昵称,叫小罗。
“小罗他是个……”
“很奇怪的人。”
“性格温吞,学习很好。”
“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其实仅限于学习交流,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一个人。许是平和的关系保持太久,小罗对我卸下心房,偶尔会说起自己的过去。闲暇之余,他反复收听一段录音,是他妈妈的留言,鼓励他好好学习。”
说到这里,余放似是解释了自己是通过这段录音来辩识那道人人恐惧的女声。
夏稚忍不住问了问:“他的妈妈……是已经不在了吗?”
余放有些讶异,嘴角微微勾起,“这也是你猜到的?”
“我一直在想他在寝室里那样做的目的。”夏稚说:“所以,他想要见到妈妈……”
余放不否认,“按理说应该是这样。但他的失踪和另外一名舍友的死亡,已经把这一行为的所有退路都堵死了。”
夏至皱眉:“他真的消失了吗?活生生的一个人,在学校里凭空消失,他的其他家人呢,没找过他吗?”
余放似乎觉得解释得差不多了,于是转了个身,在下铺坐下。
上方视野中的光骤然暗下去一大片。
得不到答案,夏稚撑着侧方的栏杆,垂头看他。
恍惚间,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在光影中宛如石膏像一般立体分明。
但绝对不是余放的脸。

这张脸,早上的时候,夏稚也见过。
他不相信眼花会将一个人的相貌都看错,更不相信眼花两次竟然看到同一张陌生的脸。
可见,问题并不是出在他的身上。
又是眨眼间,余放与最初别无二致。
夏稚浓密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追问:“你说呀。”
余放仰起头,与夏稚对视的瞬间,露出一个平淡的笑容。
他说:“我也不知道。”
严格来说,余放也是一个受害者。
毕竟现在只有他被困在学校里,不能毕业,永远留级。
但基于这一切都不太合理,就显得校外一方的存在感极其微弱。
很明显的一点,学生们的家长都去哪里了?校方这样的决定没有引起过怀疑吗?还有余放的父母呢?他们甘愿让自己的儿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困在高中学校里,在没有改变规则之前,永远都不能毕业?
问题太多了,多到夏稚想一想就头疼。
一夜无梦,普通的一晚,迎接普通的早晨。
夏稚起的很早,不过余放比他还要早。
今天的余放表明了不会去上课,而是去校内的图书馆待一整天。
夏稚本来想着老师不会同意,后来想想以他的身份,想去哪大概都没有人管。
毕竟现在连提起他名字的人都很少了。
余放走的时候,夏稚还在考虑去食堂吃早餐还是在寝室随便吃一口面包牛奶,余放没有打招呼,轻轻关上了房门。
寝室里只剩下夏稚一个人,他立刻有所行动。
先是踮脚趴地四处检查一番,然后很是不道德地打开了余放的柜子,余放的柜子都没有上锁,连自带锁眼的抽屉都是开着的,丝毫不担心有人会翻他的桌柜。
柜子里全都是衣服,除了黑白灰就是牛仔裤,抽屉里有一些日常用品,比如纸抽、成盒的笔芯、还没开封的书本之类的,桌下有一处空位,规整地摆满了鞋盒,夏稚也不嫌弃,随手抽出来几个鞋盒打开,里面是普通的运动鞋,颜色也是黑白灰这种百搭的。
在寝室里没发现什么,夏稚又去阳台和卫生间里找了一遍。
普通,非常普通,没有一丁点值得怀疑的地方。
余放是正常的……不应该啊。
夏稚在心里喃喃,同时又否定自己看到的一切。
【宿主在这里也找不到什么吧,毕竟他之前也不住在这里。】忽然,HR222出声提醒道:【真想找到什么,至少应该去他之前住的寝室。】
夏稚虎躯一震,迷茫的眼镜瞬间变的清明。
——案发现场!
当初的那件事对学校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不然也不会制定《新规四条》这个诡异奇怪的新规则。
虽然没有学生愿意主动提起跟那件事有关的讯息,但大家都是学生,意志力不坚定的一抓一大把,多几个像焦灿灿、门政兴这样的八卦漏勺,夏稚不愁打探不到消息。
不过,不能明目张胆地当一匹孤狼。
在无人关注这件事的情况下,夏稚突然冒头很容易引起争议。
既然已经确定调查《新规四条》的前因后果,那么招人入伙是必经之路!
不管是为了校内空灵女声的灵异事件,还是《新规四条》背后的真相,夏稚准备一不做二不休,反正现在也是漫无目的,总不能真的好好学习然后考个好大学吧?!
可用人选有两个,一是焦灿灿,二是周寂。
夏稚最初比较中意焦灿灿,但权衡了一下她和周寂之间的人脉关系以及日常生活状态,最后还是决定先招揽周寂入伙。
上过早自习之后,夏稚就一直寻找周寂的身影。
平时周寂也会逃掉早自习的,老师们都见怪不怪了,所以夏稚没有多想。
第一节课上课铃打响,平时跟在周寂身边的几个小跟班都来上课了,偏偏周寂还没来,夏稚心中一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所学校摆明了有诡事存在,平白无故少了个人,别人不在意,半只脚已经走上探寻真相道路的夏稚可不能掉以轻心。
第一节课结束,夏稚跟着老师后面离开了教室。
他想请假去找一找周寂,却不曾想刚出了教室门,还没跟老师搭话,就见周寂神情慵懒地从走廊另外一边走过来,慢悠悠的,仿佛在外度假似的。
“周寂!”
第一节课不是班主任的课,语文老师是一个中年女性,迎面看见周寂,上来就是一顿怒斥。
“你都算好了是吧?一到我的课你就不来,我已经问过你们班其他任课老师了,他们的第一节课你就没有逃课。”
周寂停在原地,脸上就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也不出声反驳,站在原地挨训。
忽的,他目光侧移,与老师身后两三米远的夏稚对视了。
夏稚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无辜地耸耸肩。
周寂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很不凑巧,被老师发现了。
于是,老师的努力更加旺盛,硬是拉着周寂训了几分钟,要不是她之后还有排课,估计会把周寂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好好训诫一番。
周围的学生见了都装成鸵鸟,低头绕道而行,只有夏稚还浑然不知地站在那等待。
等老师训完周寂再说吧。
这一幕莫名好笑,当然,必须是从旁人的视角来看。
藏在后门偷偷观察的焦灿灿憋出鹅叫。
周寂被放走,下课的时间也所剩无几。
老师刚一走远,夏稚就迫不及待地迎上去。
“你睡懒觉了吗?”听完全程的夏稚觉得他实在不应该针对语文老师,“可你平时都不睡懒觉。”
“没睡,倒是懒得来。”周寂满不在乎地说:“语文课,不爱上。”
“不爱上也要来啊,你知不知我都多着急。”还以为你出事了!
周寂挑眉:“担心我啊。”
“当然了,我怕你——”顿了顿,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夏稚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说:“中午你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饭吧。”
昨晚两人分开时并不算愉快,尤其是夏稚逃似的飞奔回寝室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如今又自然地发出邀请……
周寂眯了眯眼,说:“你有事求我帮忙?”
夏稚尴尬地别开眼:“你就说吃不吃饭吧,我请你。”
周寂笑了,笑得更大声。
夏稚脸颊迅速蹿红,耳朵发烫,不用说也知道他的脸现在根本不能看!
好在预备铃及时打响,即使周寂笑声再打,也打不过响彻整栋教学楼的铃声。
“好,有人请客我干嘛不去。”周寂抬手,揉了揉夏稚的头,意犹未尽地调侃道:“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越来越依赖我了?”
夏稚拍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进了教室。
早知道有这么一出,他宁可去找焦灿灿了!
周寂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呢,几节课的时间平时过得也不算慢,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格外难熬。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周寂直接打发了几个跟班,大摇大摆地走到夏稚座位旁边,见他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就问:“听说食堂人多,去晚了可没有位置了。怎么,你要请我在窗边吃东西?”
夏稚挑了挑眉,小表情愈发灵动,“谁说要请你在食堂吃饭了?”
周寂一愣,随后笑起来,“你要带我出去吃?行啊你,平时乖顺得不行,老师不让干的坚决不干,今天竟然想光明正大离校了。”
夏稚撇嘴,又是一句反问:“谁又说光明正大了?”
周寂:“……”
这个意思是?
十分钟后,周寂认命地带着夏稚来到校园角落。
这里平时没有人回来,学校翻修的时候,只有这里被落下了,铁栏杆都是几年前的,其中有一段栏杆是坏的,不知道是以前的学生逃课弄的,还是装修的时候没注意给锯断了几节,后来用铁丝绑了上去,平时有绿植掩盖着不易察觉。
他平时带着小跟班偷偷离校就是走这里,铁丝割断一边,这几段铁栏杆就成了一扇弯腰可过的小门。
“你真要逃学啊?”
“你说话好难听哦,这是午休时间,更何况我们还会回来的。”
闻言,周寂认命地点头:“行行行,你先走吧,注意头上,别撞到。”
夏稚立刻从那小门里钻出去,灵活得像小泥鳅,看的肩宽腰窄身材高大的周寂沉默几秒,而后有些费劲地弯腰扣肩走了出来。
走出校园,身旁的少年像是从来没来过这座城市似的,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左看看,右看看,有的时候为了观察什么,连路都不看了,还是周寂拉住了他的胳膊,才避免出现意外。
“你好好走路!”周寂微微皱眉:“外面有什么可看的?”
实际上在观察这座城市一角的夏稚沉默几秒,默默收回视线,说:“没有,我对学校周边的餐饮店不太熟悉,这不是到处找一找嘛。”
“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带你去。”
夏稚想了想:“看你吧,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周寂一噎,心里扑通扑通跳着。
拒绝不了一点。
最后,周寂带着夏稚去了一家特色串串店。
这个季节吃串串着实有些热了,但架不住这家串串店太好吃,即使不是节假日,中午也出现了客人爆满的情况。
周寂跟老板好像很熟,进去之后在前台说了两句话,然后就拉着夏稚去了二楼的一个小包间里。
随后,冰饮、水果、小吃都摆了上来,空调也无声运作。
缓了一会,坐在夏稚对面的周寂终于问出了今天第一个正式的问题。
“说吧,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你想调查《新规四条》背后的秘密?”
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寂皱紧眉头,望向夏稚的眼睛里多了一丝深意,确定夏稚不是在开玩笑之后,充满探究的眼神又变的复杂。
他知道夏稚不是开玩笑的,漂亮的小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周寂心里痒,不自觉地仰起头,缓缓闭上眼睛。
他想了很多,以自己的视角,以夏稚的视角,最终,一个事件的发展顺序渐渐凝聚出清晰的轮廓。
“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周寂的语气平静,他捏了捏手指,想要抽烟,但是跟夏稚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带烟。
抽烟固然是不好的,尤其是他这个年纪。
“有啊!”夏稚也不是让人白干活的,更何况既然要把周寂拉入伙,该说明白的还是要交代清楚才行,“你想知道什么,尽管来问我好了!”
周寂轻笑一声:“这么没诚意,还要我来问。”
“是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夏稚想了想,决定周寂应该很好奇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早就准备说辞的他刚准备开口,就见周寂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你说不说,对于我来说都没什么用。”说着,对面男生深邃的目光如锁般禁锢在自己的身上。
“因为你知道,我一定会帮你。”
夏稚低下头,心虚的同时还有一点愧疚。
的确,不管是焦灿灿还是周寂,他第一时间考虑让他们帮忙的想法就是:他们会帮我。
“你想知道什么?”周寂坦然发问。
夏稚抿了抿唇,暂时将愧疚压在心底,轻声道:“我想知道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从你舍友那里没问出来吗?他都不说的话,我怎么可能知道。”周寂的语气有些冲,不过话里话外不像是针对夏稚,而是他的舍友余放。
周寂对余放很不满意。
夏稚:“你也知道他不会说,还调侃我做什么。”
夏稚算是发现了,只要是余放不想说的,不论他怎么问,对方都不会说。看起来好像是他很大方,对夏稚知无不答,实际上,他所知道的,不过是余放愿意让成为‘知情人’。
主导权在谁不言而喻。
周寂却与他恰恰相反。
按照时间来算,周寂当时也在学校里,四人寝的惨案一定是知情的。
虽说夏稚没想着他会知晓一些其他学生都不知道的大秘密,但至少比他这个转学生要强一点。
果不其然,只要夏稚问了,周寂就不会隐瞒。
“我听说了那件事,但当时不在学校里。回来的时候学校已经封锁了,只进不出。”
“据说吓死的那个人死状很恐怖,眼镜瞪得很大,死不瞑目。那栋宿舍楼也封了,好几天晚上,原本住在那栋楼里的学生们饭被安排住在体育馆大通铺,后来把半废弃的教师宿舍楼收拾出来,安排学生们住了进去……”
“也就是我们现在住的宿舍楼。”
夏稚面色微沉,不仅是余放换了宿舍,原来他们现在住的那栋楼都是出事之后换过来的。
怪不得,每间宿舍都不大,放不了上床下桌,只能放上下铺;宿舍内部虽小,但却有单独的卫生间和阳台;宿舍楼每层的格局也很怪,总能空出一间多余的小房间……
如果是教师宿舍就能说得过去了,因为小房间可以住一个老师,稍大一点的、现在被安排成四人寝的房间就可以住两个老师,根本不需要更大的空间,让多位老师挤在一个房间里住。
“那老师们呢?住在哪里?”
“老师人数本来就不多,住校的老师更少,以前老师们住的时候,也用不上几间房。所以才说原来的教师宿舍楼是半废弃的。出事之后,老师们被安排到了其他地方住,也就是几间房的事,在学校里岂不是随便找。”周寂说:“等我们这一批学生被安顿好了之后,学校直接在校外租了一栋公寓,用来当做教师宿舍。”
夏稚点了点头,说:“原来那栋宿舍楼在哪?现在还使用吗?”
“当然不可能再用了,已经被完全封死了。”周寂说:“快有两年了,没有人进去过,也没有人敢靠近。”
夏稚:“就没有人好奇吗?那件事,还有《新规四条》的出现,都没有道理。”
“或许会有吧,但知道真相了又能怎么样呢,不上学了吗?”周寂给夏稚倒了一杯冰果汁,推过去,“所有人都想毕业,只有毕业了才有出路,连我也一样。”
“……”
夏稚捧着玻璃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周寂,嘀咕道:“那你还逃课。”
周寂扯了扯嘴角:“不爱上语文课。”
夏稚忍不住笑了一下,脸上冒出两点小小的酒窝,很浅,不易察觉。
他倒是很想评价周寂的想法极端,虽然现在学历越高机会越多,但这并不代表没有学上,人生就毫无希望。
因为其他原因上不起学的孩子比比皆是,辍学后依靠性格与胆识为自己闯出一番天地的年轻人也有不少。
夏稚咬着吸管。
倒不是助长辍学之风,但只要努力,不管是不是在学习上,人生的道路就不会是黑暗无光的。
周寂的意思是,学习、考试、毕业……这些已经定下的目标,是汪洋大海中唯一的浮木,唯一生的希望。
夏稚理解不了。
点好的串串被老板亲自端了上来,老板是一个胖大叔,对着好看的、看起来特别乖的夏稚就笑得非常和蔼,让他随便吃,爱吃哪一种串串就再点,还是要请客,不收钱。一转头对上周寂,表情一变,扣住周寂的脖子开始揉他的头,嘴里骂骂咧咧地训斥他又不守规则往校外跑。
周寂虽然一脸的不耐烦,但夏稚看的出来,他没生气。
胖大叔离开后,夏稚忍不住感叹一句:“你和老板叔叔关系真好啊。”
胖大叔年纪少说也有四十岁了,周寂还没成年。
“平时总来吃串,就熟悉了。”周寂随口一说,可见隐瞒了不少细节。
夏稚对这个也不感兴趣,拿了一串牛肉吃,刚塞进嘴巴,浓烈的香气开始在口腔里蔓延,夏稚微微睁大眼,随后吃东西的动作都快了不少。
不愧是工作日还客人爆满的串串店,果然好吃!
或许是吃得高兴了,即使周寂什么都没问,夏稚也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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